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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阵死寂过后,长琴无奈地叹息着,又禁不住失笑:“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不用客气地揍你吗?”

    “我没有这么说。”二世蹙眉反驳。

    “哦?”长琴轻笑着摇头:“我还以为拳头比较好沟通。”

    “我现在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那你的意思是你以后要揍我吗?”

    “不是。”二世词穷,他苦恼地抓乱一头红发,突然又醒悟过来,目露惊喜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匕首,二世立即就将它塞给长琴:“这个匕首送你。”

    “……”长琴握着朴素的匕首,微讶地睐向那充满诚意的脸面:“这是你爷爷给你的!”

    “对啊,我现在送给你。”

    “这是贿赂?你准备用它来换那匹马?”长琴喃喃着,翻弄这柄匕首。

    二世急了:“不是啊,我只是想要送给你,不是换那匹马,虽然我很喜欢马,但是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把马都给你。”

    “……”长琴发现自己很难理解二世,不自觉地,指腹来回轻摩匕首的皮套。它很朴素,没有任何华而不实的装饰,甚至可以说是陈旧,若是在现世,这柄匕首可以说是一文不值,但它却是二世的至宝,从这样爱现的王子总是将它随身携带着就可以体现它的价值。而它现在却被赠于他人?长琴不能不受宠若惊。

    “你还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二世紧握住长琴的手,迫不及待地追问:“你还想要什么?”

    “……”长琴甚是无语:“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二世挠挠脖子,脸色微红:“我说过我很喜欢你吧,你比它们都重要。”

    跟物品相比?长琴暗叹,知道这孩子不擅于这种言辞,也已经能够理解他所表达的意思了。可是长琴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稍稍思忖以后,长琴在二世希冀的注视下开口:“我知道你的用心,也很感动。但我想要的只有一样,就是你以后不要惹祸。”

    “……”二世哑然,咬唇苦思,这对于他可是一个大难题,他不敢保证。

    见他为难,长琴失笑摇首:“匕首真的送我?”

    “嗯。”二世忙不迭地点头:“我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不会随便动手了。”

    “这样也好,我接受你的贿赂吧,这一回就原谅你。但日后你得记住三思而后行,知道没有?”

    “我会努力。”

    这句话倒让长琴想起赛里斯,笑容不觉渐深。

    二世见长琴笑得毫无芥蒂,心里顿觉轻松起来,这半月他一直在想李长琴的事情,就怕以后会受到这人的厌恶,现在终于放心了。

    “那我能经常过来找你吗?”

    长琴挑眉:“只要你不惹祸,你就可以过来,我还能让你骑那匹马。”

    “真的?!”

    “没错,只要你不闯祸。”

    “太好了。”

    “但它还是我的。”

    “……”

    “对了,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法拉利。”

    “法拉利?真奇怪。”

    “小鬼,你懂什么?”长琴给他一记暴栗。

    二世痛呼一声,嘴巴却咧得老大,揉着脑门说:“好啦,法拉利就法拉利,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去骑。”

    “现在不行。”长琴白了他一眼,看他泪痕擦干了,就推他往外走:“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下午准备好再过来。”

    “可是。”

    “没有可是,二世,主导权在我手上,你再罗嗦我就把你扔下去。”

    面对强硬的态度,二世只好妥协,他撇着唇闷声嘟哝:“好啦,我这就去,下午我会过来哦。”

    “得了,我会等你。”

    在楼台上目送二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长琴不觉失笑:“臭小子,竟然哭给我看。”

    诺布已经上来,他略显无力地呢喃:“我也想不到。”

    “你想不到的可多,下去交代他们,今天的事情不准乱说,谁若嚼舌筋就把舌头割掉。”

    “是……”诺布无奈地应声,长叹:“其实你跟二世就是同一路货色,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来头,我真怀疑你们是一对父子。”

    “去死,我儿子要是这么皮,我肯定抽死他。”

    “行了吧,我看你儿子会跟你对抗一辈子才对。”

    长琴想想也是,便咂咂嘴巴:“那我就不生了吧。”丁克族不错。

    诺布哈哈大笑:“你又生不出来,你别跟老婆恩爱就好,那样就肯定没有,有也不是你的。”

    “去死。”长琴一肘子打过去,诺布捂着腰侧蹲下身去,没能接话。

    诺布暗咒着远离长琴,爬去完成被交代的任务。

    长琴被诺布怨妇一样的眼神逗笑了,就调戏他:“诺布大姑娘,要不你就给我生个娃吧。”

    远方传来咒骂声。

    “呵,这么壮的媳妇。”长琴大笑着,前方突然闪出一物体,极速撞向他的腰部。

    定睛一看,是赛里斯,这小子死死巴在他腰上呢。

    “干什么,赛里斯?”这是下床气吗?

    赛里斯尖声嚷:“我比二世还喜欢你,更多更多。”

    感情他是听见了刚才的谈话,长琴对此哑然无语,见这孩子死命抱住自己,知道他是真的十分紧张,不觉蹲身审视那张充满惶恐的脸,轻声说:“赛里斯,你没必要跟二世比较,你们不一样。我不会因为二世就冷落你,我会继续留在你身边。”

    “但是……”

    “没有但是,小心我揍你哦。”长琴扬扬拳头:“你别忘记你是我的人,我爱揍就揍。”

    赛里斯瞪圆眼睛,一咬牙,脸露壮烈神色:“对,我是长琴的人,好吧,揍吧。”

    “……”这小子被虐狂么?哪个小鬼不怕挨揍了?他竟然积极请揍?长琴瞧他这种慷慨就义的态度,无奈至极:“行了,别耍宝,我很疼你,才不想揍你。”

    “但我是你的人。”赛里斯坚毅地表示:“没关系,我会习惯。”

    “我的人就是拿来揍的吗?”长琴失笑,一边顺着赛里斯睡得有点凌乱的发丝,一边解释:“赛里斯,你没必要这样抛弃尊严,没有人比自己更重要,必须要懂得保护自己。不只是我,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当然你也不能随意伤害别人,明白吗?”

    “我不明白,那是要怎么做?”赛里斯苦恼地问道。

    “这……”可难倒长琴了,他低叹:“好了,文字很难形容,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如果你做错了,我就指正你,怎么样?”

    赛里斯急忙颔首:“好!”心里却专注了另一回事——长琴会一直跟自己在一起。

    长琴怎么能不看透小孩子的心思,立即弓指轻敲他的头壳,啐道:“鬼灵精。”

    赛里斯捂着被敲的地方,笑得幸福,眼睛转了数圈,又问:“以后我还能骑法拉利吗?”

    “当然,那是我的马。”

    “……”赛里斯,虽然他都接受了这种好意,都没有让二人失望,但他更希望日后二人不要让他失望。

    这个喜欢能维持多久呢?长琴开始害怕知道期限。

    长琴考虑是不是应该尽量逃避这种表白,心想或许自己主动对他们友好,让他们安心,然后就不需要再次重复表白了。

    这样就能更轻松。

    可是长琴错了,他根本无法逃避,因为赛里斯这个敏感的孩子打从那一天开始就将‘我喜欢你’当做早安和晚安,每天早晚来上一句话。

    然后二世有一回突然来访,听到了,他像要跟赛里斯杠上一般,经常跟长琴重复这一句话。

    长琴活在‘我喜欢你’这句话的阴影下,越来越麻木,倒是诺布经常因此而笑翻,他爱取笑长琴像是二人的娘。

    长琴以为孩子们长大以后就会腻,但事实上这句话却持续了二千一百九十天,直至今天仍没有停歇的迹象。

    “长琴,我喜欢你。”

    熹微晨光中,赛里斯笑靥如花,说完这句话便乖乖地去兽栏工作,左右两头健硕的年轻猛兽,守护着发育中身材显得瘦削的年少主人。

    “李,我看你嫁给他们算了。”诺布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长琴已经从当初的之人。他说过自己的经历,虽然并没有清楚交代,但他说了自己爱自由,十多岁便离家,摆脱继承权斗争后凭借己身预知能力遨游四海交朋识友,特别喜欢各地奇人异事。

    尼撒就是这种热情而且喜好猎奇的性格,预知然后选择,他选上长琴,因此而结缘。

    诺布对尼撒也就那样的印象,便又是耸耸肩,顺道打了个呵欠,不再发表异议。

    赛里斯的脚步声接近,瘦削的男孩进入房间。经过六年以后,赛里斯正值发育年龄,身板抽高不少,就是瘦。长琴虽然知道自己当年也曾经这么瘦巴巴的,但看到赛里斯却忍不住要皱眉。

    接过信件,长琴交代诺布:“跟娜纱说说,给赛里斯准备更丰富的食物,他太瘦了。”

    赛里斯听罢,只是微微一笑,眼珠子微移,十分自然地拎起旁边的大扇给长琴扇风,轻声提醒:“出汗了。”

    微风扑面,长琴眯了眯眼睛,舒服地轻叹,随手抹掉额上的汗:“我不喜欢这里的温度。”

    诺布看着就来火了,蹙紧的眉心挤出深刻川字:“这是干什么?就你们情深,我和娜纱虐待你们谁了?李你是以为自己在养猪啊?天天都这样说,累不累啊?这小子吃得已经够多了。”

    “还是很瘦。”长琴咂咂嘴巴,拿批判的眼神将赛里斯瘦巴巴的身躯打量了一番,而后强调说:“二世比他壮实多了。”

    摇扇的手稍顿,又不着痕迹地继续摇扇。

    诺布猛力一拍椅把,椅子蹦一下跳得老高:“他们差四岁,你别小睢这小子,他一身筋骨可结实,以后肯定不输给那王子。”

    “嗯,也对。”虽然赛里斯瘦巴巴的,但平时驯兽和喂养猛兽的时候,也见他很轻易就干好那些粗活,还能跟狮子拼力气。

    既然如此,长琴就不再争论,注意力开始转移。

    诺布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赛里斯,后者正在催长琴打开信来看,诺布不觉呢喃:“他以后说不定能赢过我,如果再长得壮一点。”

    长琴没有回话,因为他已经翻开兽皮,这是尼撒的来信没错,但内容却不是媲美旅游指南的日志,而是秘密邀请函……六年过后,尼撒再次到来底比斯,约见长琴。

    “他既然来了,却不上拜贴,还要弄得这么神秘?”长琴挑高眉。

    赛里斯瞧了一眼,发表意见:“他是因为不想让王子跟去。”

    的确,有二世就不能畅所欲言。

    “虽然如此,还是调查一下吧。”诺布拿过信瞧了一眼,然后十分慎重地面朝赛里斯:“喂,帮忙翻译一个。”

    ……

    长琴握起一只无花果就朝诺布投过去,恨铁不成钢地低吼:“平时就叫你多念书。”

    诺布险险接住了那颗具备杀伤力的果子,嚷嚷:“行了,你当他们俩的娘还不够,还要当我的娘吗?我这什么年纪了?还学个屁。”

    “你就是不长进,你的哈娜让我来教养好了,免得变成一条笨狗。”

    “哎呀?!反正你这当奶娘当上瘾了吧?!”

    “啊!要打架吗?!”

    “打就打,抢我家哈娜的男人都得死!”

    赛里斯拿起一杆羽毛笔,醮上墨汁将信件内容翻译成埃及象形文字,再递到用事,现在被赛里斯一说,他也就下了决心。

    “好吧,等诺布带回来消息再说,反正六年不见面了,也该聚聚。”

    说着,长琴见赛里斯给大汗淋漓,连忙按住他摇扇子的手:“干什么?我是热不死的,你想让自己中暑?”

    “不,我习惯了。”赛里斯像是证明自己没问提,随手抹抹汗,又露齿一笑。

    长琴对他没办法,白了他一眼,强行夺去那柄大扇子:“走,去洗澡,我给你洗洗头发。”

    赛里斯原来还要多话,听了长琴的建议,立即就闭嘴了。

    长琴知道赛里斯爱撒娇,这般说准没错。二人赶到浴池旁边,长琴这现代人是不洗澡会死星人,所以这浴池的水得天天更换,幸好神使有权奢侈,池子里总是注满干净清水。

    长琴粗鲁地将赛里斯扔进池子里,依约定为他洗发。赛里斯一头及背的直长黑发,浓密且发质柔顺光泽,让一干贵族十分钦羡,甚至有人出高价意图购买赛里斯的头发。这都是娜纱功劳,因为她经常会用掺有荷花精油制的油脂给赛里斯护发。

    发丝在水中漂扬,轻盈浮游,那种柔软感觉甚是诱人。长琴以五指梳洗水中黑发,丝丝质感滑过指间,他脸上不觉泛起微笑:“太长了,再要剪短一点。”

    赛里斯仰首:“长琴的头发都没有变长。”

    六年,李长琴的外表一成不变。

    听他这么一说,长琴一扯唇角,自嘲地笑:“是啊,你们都长大了,我还是这模样。”

    “……”赛里斯捧起一棒水,待点点滴滴漏光以后,他金色的眼珠子悄悄移向眼角处,偷瞄长琴,窃笑:“也好,可以等我长大,再保护长琴。”

    长琴先是微愕,继而失笑:“臭小子,你再怎么长大,我还不需要你保护,说不定到你老公公的时候,我还得反过来保护你。”

    赛里斯笑容加深,眼睛挤成半月弯弯,金彩在半月中漏出:“你说过保护不只限于武力,只要好好学习知识,会比起莽夫更强大,不是吗?”

    “哦,你记得倒准。”

    “我记得你说过的话。”所有。

    长琴觉轻叹,深有感触:“你是很聪明,我也很喜欢这样聪明的赛里斯,不过你有好好跟诺布学习武艺吗?”

    “有的。”赛里斯老实地点头。

    十指轻柔地搓洗赛里斯头皮,长琴稍稍沉思,视线落在那张脱离婴儿肥,英俊轮廓逐渐分明的脸:“让我教你吧,诺布的武艺的确高强,要跟他硬碰没多少人能胜得了他,但你现在的身体条件更需要应用技巧。”

    “你要教我吗?”赛里斯立即兴奋地转过身去。

    看着池里湿漉漉的少年正希冀地注视着自己,那么迫切的模样,长琴不觉失笑:“是的,不过我所教的多是容易伤人的技巧,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用于杀死对手,教我的人曾经交代过,没有杀人的决心就不能使用。”

    吴荣,长琴的前情敌,那位双手曾经染满鲜血的情敌,自然也悟出更接近死亡的技艺,后来长琴就在他手下学习,除了枪法,还有凭借冷兵器取人性命的方法。

    吴荣说过杀手的世界很简单——你死我活。

    所以杀手的技艺只在杀,直取要害。

    “嗯。”赛里斯点头。

    长琴又特意交代:“不要让二世知道,不然他肯定烦死我。”

    “你不会教他吗?”

    “不会。”二世不需要再加强攻击力,长琴不喜欢自找麻烦。

    赛里斯听后笑得特别高兴,长琴知道他又在跟二世比较,不觉泼他一瓢冷水让他冷静。

    “那是因为二世的武艺比你强得多了,那小子十七岁就长得像头牛那么壮,而且上一次与他比剑,我已经输了。”

    听了这句话,赛里斯果然收起笑容,闷闷不乐地玩着水。

    长琴补充一句:“不要想把我教的用在二世身上,嗯?”

    “哦……”讷闷的应声。

    外头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守门的英超和彪马立即爬起来,目露凶光。

    “该死的赛里斯,叫你的臭猫滚开,再不滚我宰了它们。李长琴,你在里面吧?出来哦!”

    门外叫嚣的赫然是二世,不改的盛气凌人。

    赛里斯抿紧唇一言不发,眼睛瞪着门边,即使没有看见人影,他的目光依旧森冷。

    长琴看在眼里,不觉挑眉,狠狠地给了赛里斯后脑勺一巴掌:“你好好洗干净,我出去了。”

    赛里斯已经收回那种像要吃人的目光,撇着唇嘟哝着应了一声,目送长琴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听着谈话声和脚步声走远,赛里斯招来守门的两头忠诚卫士,优雅与霸气的二兽迈到池边伏下身,接爱主人的抚触。

    “英超,彪马,不能咬二世,知道吗?”

    两头野兽理解不能,兽眸愣愣地盯着主人,豹子甩甩尾巴,狮子弹弹耳朵,然后决定以腥臭的口沫为主人洗脸。

    眼巴巴地看见两张臭气熏天的嘴巴张开,红彤彤的肉色,还有尖锐的利齿,赛里斯立即狼狈地躲开那热情的舌头,结果仰倒在水中,呛得七荤八素。

    “咳,你们!你们也下水!”

    瘦巴巴的男孩性子来了,伸手扯住两头野兽的爪子,往浴池里拉,但两头带有反抗意识的野兽死活不依,它们不爱水。

    争持了好一会,赛里斯终于放弃了,心情轻松不少,笑着拍拍它们的脑袋:“我知道了,不下水,也不咬二世。”

    是教训宠物,也是自省。

    作者有话要说:睡觉不要pai我

    第二十章十七岁

    长琴才出门就见到环手而立的二世,那张年轻的脸上满带不耐。

    当年十一岁的二世就是一个小屁孩,经过六年成长,十七岁的二世已经长得高大俊朗,依旧不变的是盛气凌人。经历成长以后,他的五官变化完全助长其嚣张气炎,棱角分明的脸,刀削般的冷酷线条,眉目间透着王者气魄,这是帝王之相。

    二世见着长琴以后,仿佛傲然睥睨众生的嚣张表情迅速改变,脸上现出喜色,顿时温和不少。

    见长琴施施然地走出来,二世心里高兴,又装做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唉!你在里面干什么?知道我来了,也不知道赶快出来见我!”

    长琴抬首注视二世,这小子已经长得比他还高,大概有180,而且体魄强健,身材均称,就是思想及不上外表成熟。

    听了二世说的话,长琴送他一粒白眼,没好气地说:“对长辈说话是这个态度的吗?”

    二世蹙眉:“你看上去比我还小。”

    长琴的回话就是当胸一拳,让二世捂着胸膛抽了好一会气,旁边侍从都是从前就服侍二世的老人们,他们瞧见王子受到神使袭击,同时别开视线,当做没有这回事。

    二世缓过气,抚着胸膛埋怨:“李长琴,你现在越来越喜欢向我动手了。”

    长琴眉毛也不动一根,凉凉地说:“你长得这么壮,受一两拳也不怎么样。”

    二世听罢,笑得甚是得意:“哦,那是,前天我都赢过你了。”话落,再添上几声大笑,还顺道挡下来势汹汹的又一拳。

    “李长琴,现在比肉搏,你可不是我的对手哦。”二世得意地说。

    长琴一击不成,就拔回被二世握住的拳头,白了二世一眼:“来这里干什么?”

    “没事不能来吗?”

    “你现在有军衔在身,可以去练练兵,别整天就知道乱逛,快滚吧。”

    “行了,我就不能稍稍轻松吗?我们去找些乐子,嗯,我们去狩猎好吗?”

    “有什么好?你要是想玩,不是还有那些妾吗?找她们玩去。”长琴白了他一眼:“别养了一堆女人却不管。”

    连连被拒绝,二世甚感不满,他眉头皱紧,三两个跨步便挡住长琴的去路,摆出生气的黑脸:“她们怎么能跟我去打猎呢?她们只要房间里就好,我要是有想法就自然会去找她们。”

    李长琴虽然是个男人,但他生于男女平等的21世纪,还真瞧不起二世这种极端的男尊主义。听见这话,长琴不觉挑眉冷哼,轻声喃喃:“真是瞧不起人了,要是遇上厉害的女人,有你吃苦的。”

    “啊?”二世没听清楚。

    长琴干巴巴地扯着唇角伪笑:“你试试叫图雅皇后乖乖呆在房间里吧。”

    “……”

    二世无言以对,毕竟他了解强势的母亲的确不好应付,半晌以后才讷讷地低喃:“行了,我刚才说错话了。”

    “不错嘛,知错能改。”长琴随手推开他:“我现在对打猎不感兴趣,不过可以去骑马,法拉利……你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跟它玩了。”

    二世跟上长琴的脚步,看着毫无防备的背影,他唇角笑纹幅度增大,一个箭步挨近长琴,提议:“新都的工程,你想去看看吗?”

    新都?培尔?拉西斯?

    那座位于尼罗河三角洲东北部的新城此时正在建造中,那将会是在拉美西斯?二世成为法老后的殿堂,新的王家府邸和新的政府所在地,历史记载它将延续使用至古埃及第二十王朝。

    长琴哪能不感兴趣?在现世由于遗址保存不得当,而且有一部分遗址已经成为了私人财产,所以能够供人探索的只有一部分,那是一处很迷人的遗址,可以接触已经很不错,更何况能目堵它建成情况?

    这简直是考古学者梦寐以求的经历。

    二世见长琴虽然不说话,表情却跟看到美人一般充满渴望与犹豫,他不觉加把劲:“要是出行,我们还可以顺道去看金字塔,还有人面狮身像。”

    “……”这绝对是诱惑,虽然明白,但长琴很没出息地软化了。他仔细想想,拉美西斯?二世就是个出色的建筑家,有不少重要建筑都是二世在位之时建成的,这时候去培尔?拉美斯或许是天命所致。这样说服着自己,长琴故作冷淡地问:“什么时候去?”

    二世笑了,一把就揽过长琴的肩,反问:“你认为什么时候去才好?”

    长琴考虑到尼撒之约,要是从底比斯到三角洲去可是有一大段距离,再加上他们并不准备仓促结束旅程,所以一时半刻也回不来。

    那就先见尼撒吧。

    “十天后吧,我还要处理神庙的一些事情。”长琴回答。

    二世露齿灿笑:“好,就依你说的。那么,既然我要带你出行去玩,你现在就先陪我去打猎,做为谢礼吧。”

    行程定下来,长琴的脑袋也从一大堆伟大的,恢宏的,诱人的古埃及建筑诱惑中清醒过来,随即眯起眼睛来回审视二世。

    “我想……法老一直醉心于远征叙利亚,也有好长一段时间管不着那些工程了吧?”

    “呃……”二世目光开始游移:“嗯,是有一段时间了。”

    长琴颔首:“那么,他这次难得回来,又不准备带二王子殿下出征的话……那法老陛下有交代什么不?”

    “……这嘛。”二世开始挠头抓脑,笑容变得牵强,皮笑肉不笑的。

    长琴心里所想越发的清晰,他挑眉,一脸了然:“哦,是不是有人接到视察新城的建筑的差事,然后就跑来这里借花敬佛?”

    “……好吧,你猜对了。”二世重叹,纳闷地嘟哝:“你笨一点不行吗?”

    长琴冷笑:“我要是笨,又怎能治得了你?”话罢,抬手就往那高于他的头顶上敲去:“走,骑马去。”

    二世捂着被敲到的头壳,不痛,但有点丢脸。只是比起这些,二世却很高兴这么多年来长琴对他的态度不变,即使是他长高了,娶妾了,还是已经从沙场上归来。

    烈日当空,广袤土地延绵远方,一阵铁蹄奔腾的的热闹过去,又平静下来。二世不满的眼神直指凶手,而凶手却逍遥自在,我行我素。

    说是一起骑马,长琴让二世骑着法拉利尽情奔弛去,自己就带着法拉利配出来马匹进行调教。

    对此二世很是不满,他感觉自己被长琴坑了,这根本不是玩。

    二世知道长琴从以前就爱摆长辈的谱,即使答应陪他玩,却经常忽悠他,就如同此时……

    策马奔腾一段路程后回来,二世见到长琴正缓缓地带着年轻的马儿练习一些低难度的动作,他不禁心情郁闷。

    “长琴,你换匹马吧,我们到那边丘陵去瞧瞧。”二世高声呼唤。

    长琴懒懒地回话:“我没有兴趣飙马。”

    二世眉头蹙得死紧,长琴轻轻牵引缰绳,带着马儿跳过前方的木制矮栏。二世瞧着,心中郁结难舒,看李长琴那么轻松惬意,比照自己,心中不爽之情剧增。

    墨特一直没说话,见王子的神色,灵机一动:“王子,不可……”

    还没说完整,二世已经探身重重一踢马腹,马鞭也毫不留情地抽下去,法拉利立即就撒蹄狂奔,所去方向正是长琴所在。

    听见马蹄声骤近,长琴没来得及反应,腰上已经被一只手臂箍住,紧接着他便脱离马背,被带到另一匹马背上,他正狼狈地夹在二世与法拉利的马脖子中间。

    “……”

    二世欢声高呼:“走,我们过去瞧瞧。”

    艳阳高照下,他堪比灿烂阳光的笑脸不见一丝平日的冷酷,鬓发从洁白头巾边沿漏出,鲜红色犹如其人……张扬跋扈,狂狷不羁。

    二世的确是这样强势的人,长琴了解,但也不得不提醒:“二世,别忘记我能让法拉利把你甩下去。”

    听罢,二世立即苦着脸哀求:“啊,别这样好吗?李长琴,你这次就饶了我吧。”

    “……”长琴被这样可怜的表情哀求,坚硬的心渐渐软化,不觉翻了记白眼:“下不为例。”

    知道长琴妥协了,二世立即说好:“行,以后都听你的,现在先过去瞧瞧,我刚才看见有羚羊,还有野兔……时间足够,我们还可以去拾驼鸟蛋。”

    长琴想想,偶尔这样活动也不错,就不再拒绝:“好吧,先回去取一匹马。”

    “都来到这儿了,等墨特追上我们再要一匹就好。”二世坚持着,继续维持速度策马狂奔。

    长琴并不习惯侧坐,他往后头看去,马蹄踏起的滚滚沙尘后有一众士兵追赶的身影,可惜他们座下的马匹跟不上法拉利的脚程,渐渐被抛离。

    略略抬首,见到二世那张年轻的脸上神采飞扬的模样,长琴也不是个只会扫兴的人,他知道二世这样的年纪喜欢刺一般,激烈。

    “前面有羚羊。”长琴一心瞧着前方,完全没意识到后头二世的不妥。

    二世猛地惊醒,他不动声色地将缰绳交给长琴,取下弓箭开始狩猎。

    长琴让法拉利放慢速度,好让二世狩猎,二世结实的双臂就在他眼前拉弓,瞄准,放箭。

    当羚羊反应过来,蹬开有力的后腿想要躲过灾厄以前,它已经中箭,垂死挣扎了几步,却又被一支利箭射中,它也就只能接受命运安排,无力地跌倒地上。

    “啧,真不错。”长琴赞了一声,策马赶到猎物旁边,发现二世没有动作,就催促:“下去啊。”

    二世如梦初醒,连忙翻身就下了马收获他的猎物。

    长琴也下马,瞧见奄奄一息的羊,这个头还真不小,他们今天收获不错。收获的喜悦让长琴的笑容越显真挚,他已经喜欢上狩猎游戏,态度也积极起来。

    “不错嘛,才刚来就被你猎到肥羊,我们再继续吧。”长琴笑着拍拍二世的肩。

    二世看着他,一言不发。

    长琴挑眉:“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

    后头墨特一干人已经追上来,见二世有所收获,就有人机灵地将猎物收起来。

    长琴要求:“你们谁让一匹马出来,我要骑。”

    二世听了,立即瞪向仆从们,懂得察颜观色的仆人和士兵们被这冷厉的一瞪弄得心肺都一阵发冷,不敢回应神使的要求。

    “它们跟不上法拉利的脚程,我们先合骑吧。”?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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