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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决定。

    “尼撒,你的选择我没有兴趣知道。”

    给予答案以后,长琴带上赛里斯又一次准备离开。

    “我看见你们的选择。”尼撒说:“如果你又一次让那匹马静下来,那我就告诉你,那个孩子接下来面临的选择,怎么样?”

    “赛里斯?”听见事关赛里斯,长琴猛地回过身来:“只要让马静下来?”

    “对。”尼撒点头。

    赛里斯突然拉紧长琴:“长琴,不要理会怪叔叔。”

    三位成年人又是一阵无语,尼撒也不禁摸摸自个的额头,确认自己是不是已经把眉头挤成川字形。

    “神使,你的孩子有一位兄弟,他的选择,会影响你与目标的距离。”

    这一句话对现场三人造成了不同影响。

    “目标?”诺布困惑地蹙眉。

    “菲尼尔?”赛里斯听见有关哥哥的话题,立即就紧张起来。

    李长琴却在意全部,菲尼尔与目标的关系。

    这一回不用多话,长琴快步接近法拉利,原本狂躁中的马儿又一次变得温驯,而他离马匹有一些距离。

    尼撒根本不清楚李长琴是怎样做到的,但他已经得到自己的答案。

    “你果然特别,我听说二王子的神使驱使狮子捉弄赫悌与亚述的使者,果然不是驯兽这般简单,你是特别的。”尼撒一边说,一边略显,你不是没有让他们知道吗?”尼撒意有所指。

    无论尼撒对诅咒的事情知道多少,长琴都不准备受牵制,他冷笑着拎起银制酒杯,荡动深红色酒液:“无论如何,我可以用性命来信任他们,但你……现在还没有资格。那么,你听说过狮子的事情,应该也明白在荒野被猛兽袭击身亡,将会是一场不幸的意外。”

    “……威胁,不是文明人的做法。”

    “却是最好的提醒。”

    一轮对话下来,只等其中一方妥协。

    最终尼撒低叹,宣告败阵:“既然你相信他们,那我也愿意相信他们,希望今天的事情除了切身的你和我,他们不会告知第三者。”

    “你跟那些贵族也是这么说的吗?”

    “呵,聪明。”

    长琴和诺布互觑一眼,便应了他的要求:“这将会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那好。”尼撒笑容加深:“既然神使能让猛兽安静,那么相信你会比较容易理解我所说的选择。我从母亲的血液里继承了一种能力,我总是预知选择,从中控制。”

    “预知?”

    “对,我自身与及亲近的人,我就会预见。”尼撒顿住,又补充:“亲近,一种是指精神亲近,也就是血亲或者爱人之类,另一种是肉体亲近,就如同我们坐在这里,如此的接近。”

    “嗯哼?”

    对于他的补充,现场没有人感兴趣,全都眯起眼睛盯紧他,以此作为催促。

    尼撒没有再停顿,继续说:“过去,对选择的预知让我逃过很多麻烦,那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孩子。”

    “赛里斯,他的名字。”长琴挥开比向赛里斯的手指,较为不满地做了介绍。

    “嗯,赛里斯,他将接到兄弟的邀约,他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拒绝。”尼撒唇角弧度加深:“但有趣的是,如果选择接受,我看见神使会往目标迈进一步,但与目标同在的是危险?哦,奇怪,为什么我认为是痛苦而不是危险。”

    “如果拒绝?”赛里斯急问。

    “拒绝?那这一回就又会错过目标,但以后会风平浪静。”话至此,尼撒摊开两手,模仿天平,平衡举放于前方:“接受,还是拒绝,就得由赛里斯小朋友权衡轻重了。”

    赛里斯抽了口气,在哥哥与长琴的拉力战中,左右为难。赛里斯并不想失去兄弟,菲尼尔是他的兄长,双生子,而且一直对他很好,很亲切;但长琴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人,快乐的源泉。现在双方放在眼前,要选择?

    “你不能说得再详细一点?”长琴狠狠瞪了尼撒一记,并伸手将赛里斯抱到膝上,低声劝导:“别烦恼,继续听。”

    “不能。”尼撒收回双手,交叠于膝前:“我非真神,只有模样的感觉。”

    “那就是说,你并不能识透连锁,只是看见眼前对吗?”

    “……可以这么说。”

    “那么即使今天选对了,明天也可能会再一次选错?”

    “……对。”

    “所以,刚才你所说的并没有意义。”长琴冷哼:“反正明天我就不会再听见什么选择之说了。”

    尼撒微愕,而后失笑:“怎么以前就没有人质疑我呢?神使,你果然特别。”

    “那没什么,我的目标没有你想像的重要罢了。”

    “没有贪欲,就会更加洒脱吗?我现在感受到了。”尼撒不怒反笑,似乎更满意这种结果。

    长琴并不反驳,因为对于解除诅咒的态度,他并没有非做不可的执着,只是想努力尝试罢了。

    赛里斯越听越糊涂,但他至少确认一件事:“长琴,那样我见哥哥也没关系是吗?”

    “嗯,没关系。”长琴回答赛里斯:“你忘记了吗?你并不用担心我。”

    赛里斯记得长琴不死的神力,当下只觉豁然开朗,放心地笑开了。然而一言不发的诺布却皱紧眉头,不太认同地睐着李长琴,后者装作没有看见。

    “你对我的目标知道多少?”长琴小抿一口葡萄酒,向尼撒发问。

    尼撒低笑:“并不知道,我说了,我只能感觉到,感觉不会具体告诉我那是什么。不过我能够告诉你,你与我的相见引发了新的选择。”

    “哦?”

    “一切的根源是埃及。”修长食指弓起,弹向银制杯身,一声短促的清响,红色酒液荡起波纹,犹如甜美的鲜血。尼撒收起笑容,道出答案:“远离埃及,你就会远离目标与痛苦。”

    又是一阵死寂,半晌过后,长琴平静无波的脸上突然堆满笑容:“酒好喝吗?”

    被这前后不搭的新话题给砸了一下,尼撒脸上原本故作神秘的表情猛地僵住,卡在严肃与轻松中间,显得有点傻气:“啊这……不错。”

    “那请慢用,我累了,要休息。”长琴迅速抱起赛里斯,一把将他的小脑袋捂到在自己肩膀上,以不容拒绝的冷冽眼神挑向诺布:“好好招待英雄。”

    话罢,不让任何人挽留,走了。

    “……哦,又发挖到另一面。”尼撒低笑:“果然是表里不一的人。”

    诺布目送二人走远,这才睐向与他面对面的人:“哦?希望你没有发挖到他最真实的一面……你会发现自己不是当沙包的料子。”

    “……”尼撒微愣,继而轻笑摇首,尝了一口鲜红的葡萄酒,赞道:“真不错。”

    诺布双手环胸,冷眼注视他:“你是想带他走吗?你的意思是让他跟你一起离开吧?”

    尼撒垂眸深思,稍候才轻声呢喃:“如果他跟我一起游历去,那肯定很有趣,不过我刚才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留在埃及。这里……会堆积他的痛苦,无论是人或事……”

    “……”

    “好了,既然正主已经离开,你也不太喜欢我,那我就先告辞吧。”尼撒抖抖衣摆站起来,才转身又想起:“如果要找我,可以到底比斯东城唯一供应葡萄酒的酒馆里寻找,直接说要找尼撒就可以。”

    话罢,他迈开步伐,从容地离开了。

    诺布不断回忆着刚才的话语,最后不觉重重地叹息,他总感觉听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接触了一些不得了的人——原本就很诡异的李长琴,还有刚才出现的诡异的尼撒。

    长琴将赛里斯抱回房间里,略带责备地喃喃:“男孩子干什么动不动就哭。”

    “难过。”泪汪汪的孩子回话。

    “……真是个好理由。难过?我还在这里,也没有阻止你跟菲尼尔接触。”长琴叹息:“你还小,也别管这么多。”

    “可是怪叔叔让你离开埃及。”

    “我并没有相信他。”长琴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有点心虚,被赛里斯含泪的目光看着,就更不敢直视:“好吧,如果哪天我想离开,那我就带你一起走。”

    “真的?”

    “真的,要是骗了你,我就被狮子吃掉。”

    “不要!”

    长琴不想发誓竟然成了反效果,这小孩子连脸色都发青了。

    “不要长琴被狮子吃掉!!!”

    “唉!那是比喻啦,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长琴急忙解释,可是明显这样得不到小孩子的认同,他不觉丧气地喃喃:“那你认为怎么样才对?”

    赛里斯被考住了,他仔细地想,入神地想,努力地想,偏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啦!如果长琴要离开却不带我一起走,那就罚长琴以后被我带走。”

    “……”这算什么?绕口令?长琴唇角轻抽:“赛里斯,你需要加强学习。”

    “就这样。”赛里斯泪痕未干,但却满脸希冀,一双小手握紧长琴的大手:“我不要长琴受伤,又不想离开长琴,那么结果是我们又在一起,不就好了?”

    “这……你究竟是聪明,还是笨呐?”长琴摇头失笑,但面对这样坚定的目光,知道赛里斯执着的倔性子又出来了,就只能认了:“好吧,就这样。”

    赛里斯总算笑了,他撒娇般趴在长琴腿上,以轻糯童声说着自己的计划,计划学哪一国的语言,然后以后就可以到哪一国去,还可以给菲尼尔写信……

    长琴耳边听着童梦,虽然幼稚,却很美好,淡淡的笑容就不禁挂在唇边。但是长琴心里明白,二十一岁是一道界线,过去了……谁也不知道有什么变故,又或者在这十四年里,也可能有不可预料的变化吧?

    赛里斯大概是哭累了,呼吸变得越来越深长,眼皮越来越低,最后陷入熟睡中。

    长琴温柔抚摸着半长的发丝,轻声呢喃“快点长大,到了你懂得照顾自己的时候,我也不想让你留在埃及。”这个背叛赛里斯,伤害赛里斯的国家。

    诺布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外,似乎待了不只一会儿,因为长琴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

    “怎么?”

    “你对这小子太好了。”诺布有感而发。

    长琴低笑:“你吃醋?”

    “啊?”诺布微愕,继而厌恶地撇着唇:“什么话啊,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对他太好。把他留在这里,倒不如现在就送他远走,找一个环境较好的家庭养育他吧。”

    “让别人养法老的儿子?诺布,你疯了。”

    “你才疯了,我认为那个尼撒虽然既唠叨又诡异,但他至少说对了一点,就是菲尼尔王子是个麻烦。他既得到法老的青睐,又让王后痛恨着,你应该少与他们接触为妙。”

    难得诺布十分认真地说了一番话,长琴也变得慎重:“诺布,事情不像你想的这般简单。”

    “啊?先不管什么复杂还是简单,摆在眼前的就是这对兄弟俩都是麻烦,你接近他们已经不好,产生感情更不好。”诺布轻叹:“不要自找麻烦。”

    “……”长琴睐着他:“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离开埃及吗?又或者你认为二世就不是一个麻烦。”

    “或许离开是好的。”诺布喃喃:“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强烈建议。”

    “……”朋友……

    “又或许你该解释所谓的‘目标’是指什么。”

    长琴凝视着诺布,在古老的国度里,孤立的他犹豫着要不要相信诺布。

    是相信?还是怀疑……他无法确定。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睡觉啊

    第十七章长琴的剖白

    虽然诅咒的事情有关未来,有关历史,有关很多事情,甚至可以说不应该让一名生于三千多年前的古人了解,但长琴现在也无可奈何,到了此时此刻若是依旧固执地认为单靠一人之力能完事,那也未免太过幼稚,无疑是给自己增加难度。

    相信诺布又如何?毕竟他的表现已经足够的好,好得让他人愿意去相信,愿意去托付。

    长琴下了决定,他扶起睡在怀里的赛里斯,轻轻放卧在床上:“我们换个房间再说。”

    “好。”诺布赞成。

    这才要离开床榻,长琴发现自己的裤子差点要被扯掉,回头便撞进一双金色眼眸子里,一名七岁孩童的眼睛,充满期待的目光。

    “我能知道吗?”怯怯的轻声询问。

    长琴并不认为赛里斯能够理解,即使他很聪明,而且年纪尚小的他未来有太多可能,长琴并不确定该不该太早下结论,完全信任赛里斯。但是转念一想,长琴却发现这二人可以说是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能够寄托的人,不信任他们,又能如何?

    用人勿疑,疑人勿用,有时候就是制胜的关键。

    “罢了,如果事情搞砸了,那我就宰掉你们好了。”一边吓唬着,长琴将指节扳得咯咯作响。虽然如此,却是已经下注的赌徒,下好离手。

    诺布唇角一阵猛抽:“行了,你完全不需要再强调。”

    “我不会拖后腿……尽量。”赛里斯也迫切地表达自己的思想。

    面对二人的态度,长琴在心中暗叹,却保持了淡定的表情,故作从容。只是即使决心要剖白,事实却需要稍加修饰,免得让活在当下的古人们云里雾里,不得其解。长琴思索了好一会,终于整理出合理的解释内容。

    “诺布,赛里斯,以下我所说的是秘密,只能让你们知道,明白吗?”

    “行。”诺布干脆地答应。

    “我知道。”赛里斯也很积极。

    “其实我原本住在神界。”长琴说道,瞧见二人眼睛略略睁大,他微笑依旧,心里也坦荡。反正三千多年后古埃及已经没落了,未来还真是只有神坻才能到达的世界呢。

    “有一天,亚努比斯交给我一个任务。他告诉我,在埃及有人要意图违反自然定律通过诅咒续命,诅咒需要献祭一名活人,是以祭品二十一岁往后的生命作为代价,延续原本就该结束的生命。而我的任务就是制止这个荒唐的诅咒,所以我就从神界来到这里。”真假掺半地说完,长琴等待二人提出疑问。

    “啊?那你怎么掺和到二世那边去了?”诺布嚷嚷完,又想起长琴的背景,不觉蹙眉:“你这当神的,会不会太失败了?”

    长琴白了他一眼,却无从反驳。

    赛里斯想了又想,只有一个问题:“祭品真可怜,他是谁呢?”

    一下子问到点子上,长琴很是无奈:“唉,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现在应该七岁。”

    诺布和赛里斯同时瞠大眼睛,而后诺布想了很多。

    “但是这个什么,能够续命的诅咒?也太悬了吧。”

    “你觉得我的存在悬吗?”

    没事将一群猛兽当喽罗使,中了几支箭,自行拔掉还不带伤,悬不悬?

    “……”诺布噎住了,他努力搜索脑中极少的神怪知识,想了老半天以后,倒是让他找着一些蛛丝马迹:“不过这种诅咒倒是有听说过,的确有人试过这种做法。”

    “真的?”长琴惊喜地看着诺布,希望得到更详细的信息。

    诺布咂了咂嘴巴,一脸愁苦:“我一直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不过是听说曾经有些贵族试图以这种方法给濒死的家人续命,但是并没有听说过谁成功了。而且这种恶毒的诅咒不论成败都意味着要承担罪孽,没有多少人愿意冒险。”

    “诺布,诅咒成功了。”长琴轻叹:“有人因为这个诅咒而世世代代长男都活不过21岁。”

    “……”诺布哑然,他不敢置信,抿了抿唇,才说:“但是,我听说过,这种诅咒对祭品或者下咒者的要求都很严苛,你知道,祭司们都是神棍,没看见谁真是有神力……包括大祭司。”后话特意压低了。

    长琴到了古埃及这段时间与神庙有过不少接触,自然了解祭司们多是职业神棍,专精于忽悠愚民,又或者像娜纱那样纯然怀着一颗虔诚的信仰心成为神仆,所以他才惊奇有人能够让这样一个恶咒实现,究竟是谁呢?

    “我也知道这个很讲究,先不论这个吧。诺布,更让人头痛的是,这祭品和续命人合葬在同一个墓|岤,而且他们的心脏混合在一起,所以我怀疑祭品必定是道德高尚的吧,施咒者才会企图让心脏混合,蒙混天平测试。”长琴说着。

    诺布皱眉:“为什么?我倒认为这是报复,你肯定其中一个是被续命的家伙吗?”

    “但是……”那个华贵的墓|岤,法老的赞颂,无名的法老。

    考虑到古埃及法老至上的情况,长琴并未告诉诺布之些。

    然布诺布在认真的时候总会显现出更强的逻辑性,例如现在。当诺布仔细思索以后,他变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声问:“你待在王宫里,这事不会是跟法老有关的吧?”

    ……聪明。

    “是呢。”既然他猜中了,长琴不准备继续隐瞒:“所以这是件麻烦的差事。”

    诺布瞪圆眼睛,哑然无语,半晌以后还是忍不住发表意见:“但是你想想,这种情况更像是有人害怕被报复,所以才故意扰乱死者,为了让合葬的二人死后也不得安宁,无法复活。”

    被诺布一言惊醒,长琴哑口无言,他一直忽略了两具木乃伊的年龄,既然诅咒真的成功了,续命的人肯定会继续活下去,那么两具木乃伊都有可能是受害者。

    早前研究的时间太短,他也考虑得太过肤浅了。

    “唉,先不管那个复杂的诅咒。”诺布眉头越发紧蹙,堆叠成深深的川字,他嚷嚷:“你想想啊,昨天那个怪人知道你的事,那么会不会就像他预言的,你的会因为任务而受伤害。”

    长琴对伤害的说法并不在意,他反复想着新的可能,突然意识到赛里斯也有可能成为祭品。

    陷于思绪中,视线再度与赛里斯对上,那双金色眼眸似乎因困惑而显得蒙胧,赛里斯难以理解所听内容,可是他骨子里有一股倔强,仍是十分固执地企图分析一切。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诺布怪叫一声:“哦!你说祭品才七岁是吧,那么要待到二十一岁,不就是十四年后?七岁,现在王宫里有两名王子是七岁哦,听说这祭品越高贵,成功机率就越高。”

    “哦……嗯。”长琴应了一声,心乱如麻。

    “所以,赛里斯和尼菲尔最有可能。”诺布强迫长琴面对现实。

    因此呢?长琴默默无语。

    “我说你啊,没事干嘛跟小鬼培养感情?你要是真的在意赛里斯这小子,那我们得想办法找到那个想要施咒者吧。”诺布嚷嚷:“没有人会愿意跑去献祭吧?主要是那个为了续命而草菅人命的臭家伙。”

    “嗯……”

    “将根源解决掉,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诺布有理,但长琴压根儿不知道元凶是谁,不过按照这般推论,长琴不得不怀疑二世……拉美西斯?二世,高寿而且将埃及推向辉煌的男人,伟大的法老。

    这样的人,有什么不敢做呢?可是真的是他吗?是二世吗?那个现今为止仅仅是被宠坏的小王子?

    而且二世毕竟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如果诅咒真是二世造成的,如果制止诅咒以后拉美西斯大帝将不复存在,那么古埃及的历史是不是也会发生重大变化?而且牵连到其它各国的历史,甚至可能影响现世……蝴蝶效应。

    但无名法老的存在又是一个问题,谁又能保证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不是有人篡夺二世的位置,甚至夺去他的名字,连死后也不给予安宁呢?

    仇恨,惧怕,贪婪,欲望……十四年时间能够酝酿出太多变化,太多转折。

    越是深入,长琴只觉头脑发涨,太多可能,太多或许,他无法抓准方向。

    想着想着,长琴毛了,黑道血液沸腾起来,心中人物迈着二八步,双搓腰,咬牙切齿脸容狰狞,脑海里回荡着热血高吼:去他娘的逻辑,去他爷爷的的诅咒,老子就呆在这里,呆他十四个年头,就不信那施咒的乌龟不出来,到时候直接抽刀把人砍掉,看还咒个什么劲。

    “长琴。”赛里斯摇摇长琴的手,担忧地呢喃:“头痛吗?”

    噗……火灭了。

    “嗯。”是真的头痛,长琴揉着额侧,喟叹一声:“那个该死的诅咒,好头痛。”

    “如果神界有你,那么我不怕死。”赛里斯抿着唇,坚定地说:“我一定不会是下诅咒的人,一定不会用诅咒。”

    心灵被让这孩子的言语冲撞到,诺布和长琴均一阵无言。

    这算是天真吧,赛里斯这种年龄还不识善恶,只凭本能,一味的天真。但是即使明白这只是没有保障的童言,长琴却突感轻松不少,如果赛里斯真能说到做到,那么至少他不用面对一个名为赛里斯的敌人。

    “那你就记住吧,死也,不要用。”长琴要承诺。

    “好,死也不用。”赛里斯露齿灿笑:“我也不要干坏事,然后就能在神界再跟长琴一起生活了。”

    “……”长琴无言以对,神界不过是一个谎言,但现在坦白也毫无意义,毕竟他们确实非同一世界的人。长琴只能将撒谎的愧疚感深藏心内,含糊应对:“如果有可能,我会很喜欢跟你一起生活。”

    诺布重重叹息,他唠叨着:“乱许承诺可不好,你就知道教训二世,怎么自己就胡作非为了?而且你不是神吗?轻易承诺,轻易付出感情好吗?其实我认为你直接跳到十四年后的祭坛上解决问题就好了,何必往前十四年自寻烦恼呢?”

    长琴算是被诺布说得哑口无言了,但穿越非他所愿,也非他能控制。其实他也不了解为什么会往前了十四年,依照他穿越前的诡异场境,也只有两个解释:一,亚努比斯寻他开心,故意捉弄他;二,诅咒设下的关卡,不让他轻易破关。

    现在无论是哪一个理由,他都无力撼动:“我现在已经改变不了,十四年一定要过。”

    “那十四年后呢?”赛里斯怯怯地问。

    十四年后?十四年后这个孩子都已经成年了,长琴并不认为十四年后自己的去留会太重要,分别以后大不了就是伤心上一阵子,毕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不是吗?

    “十四年后,是十四年后考虑的事情。”长琴淡笑着,回避问题。

    赛里斯黯然垂首,却也不想追问,聪明的他似乎能够想到答案。

    话题就此打住,长琴问诺布如何,诺布却不改豪迈。

    “我现在都落在你手上了,还能逃吗?算了,我回去看看马厩弄好了没有。那什么诅咒,我帮你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线索。”

    长琴点头应了,注意到赛里斯情绪依旧失落,就顺道吩咐:“诺布,你安排几个卫兵准备一下,我要跟赛里斯去溜狮子。”

    “是。”

    诺布领命下去了,长琴拍拍赛里斯的脊背:“你还没有骑过法拉利吧,我们走。”

    赛里斯感受着背上拍抚,抿抿唇露出凄楚笑容,强打精神:“嗯,我们也带英超和彪马去。”

    “嗯,也好,虽然它们还小,也应该多接触同类。”微笑着带领赛里斯往外走:“不然会变成没有攻击性的宠物,那就没用了。”

    “为什么,他们现在不是很好?”赛里斯回首探看紧跟在后头的两只小东西,不明白有什么不好。

    长琴失笑摇首:“它们除了可爱,还得当个好保镖,不然我将它们给你就没有意义了。也对,我得想办法训练他们捕猎。”说着,长琴径自在脑海里描绘着警犬培训的片断。

    带着一群狮子在野外狂飙一番,直至夕阳余晖拂抚大地,一行人才归程。赛里斯毕竟是小孩子,长琴陪着他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回,他的笑容终于变得真切灿烂,将烦恼都抛之脑后,回程的一路上没少了这孩子的积极发言,他兴奋地说着刚才有趣的片断,长琴微笑着附和。

    回去以后,墨特差人来说二世因为疯马事件被罚面壁思过,得禁足半月。二世被关起来了,长琴倒是省心,见赛里斯在偷笑,长琴眉头一阵乱跳,感觉这孩子真是……越来越皮。

    “你啊,你小心别犯事,不然我把你关上一个月。”

    长琴恐吓下去,赛里斯却笑嘻嘻的,根本不认为自己会受罚,或许他认为自己不会犯错。

    二世的事情闹得劳师动众,好不热闹,如今当然免不少成为话题,庆宴上几国使者间更是连连表示慰问,但也是皮里春秋,明里说得动听,暗里言外却含有太多讽刺。法老自觉面上无光,再疼这儿子也得铁着心肠惩罚一回,于是二世完全被盯死了。就这样,即使庆典的时候二世也被法老和皇后盯着,父母威发挥作用,二世不敢轻举妄动。

    宴会上二世曾多次差人请长琴过去,但也苦于长琴故意装聋作哑而无法实现。

    好不容易庆典终于结束,各国使者陆续归国,热闹归于平静,生活节拍又跟上以往的调调,王室众人各司其职。

    赛里斯终于迎来了选择,一封来自菲尼尔的邀请函。这位王子名面上邀请的是长琴,但却在邀请函里郑重地提及了赛里斯,长琴倒认为自己不过是烟幕,菲尼尔王子真正想见的是赛里斯这位兄弟。

    赴了约,果然如此,菲尼尔只凭着良好的教养跟长琴这位神使客套了一轮,便一直跟赛里斯谈天说地,即使那位叫哈图的祭司在旁边暗示了老半天,但小孩子就是缺了点心眼,只顾着跟自己的兄弟粘在一起。

    长琴倒无所谓,看着两个容貌相似的娃娃相处,感觉很不错,特别是两个孩子都很漂亮。

    离别的时候长琴顺道建议菲尼尔多跟赛里斯联络,甚至可以随时到他们那边玩。这一回他的邀请得到了热烈的欢迎,与第一次来访的傲慢冷漠相比,有着天渊之别。长琴自然知道是神使的身份作祟,他李长琴自从庆宴过后就成了香饽饽,每个人都想巴结上来。

    其实在庆宴期间长琴已经结交到不少生死之交……虽然都是对方在强调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但无可否认,宴会拓宽了长琴的交际网,人脉的确广了不少。

    在众仆从热情的欢送下,长琴带着恋恋不舍的赛里斯离开了菲尼尔的房间,一边走一边还看到赛里斯连连回道盼望,他不觉失笑。

    “行了,你这是干什么?活像被人拆散的情侣似的,过两天写个邀请函让菲尼尔过来玩不就好了。”

    赛里斯想了想,立即就愉快地笑开了:“长琴,谢谢你。”

    这孩子倒有一颗剔透心,明白这是长琴对他的关心,还懂得道谢。

    长琴听了,不觉笑容加深,唇角微微勾卷起,衬托着尖细的下巴,煞是好看,让赛里斯心生倾慕。

    小小年纪的赛里斯,感觉长琴是最好看的了。

    “行了,你乖乖的,自然会有奖励。”

    “嗯,我会乖。”

    作者有话要说:睡觉了为了调整我心昼伏夜出的毛病,我正在努力调整明天要让自己八点起床不能再睡晚了啊啊啊啊啊

    某人今天疯狂地买了一堆咖啡,让白天用的哭爬去躺着

    第十八章飞跃

    拉神的第一丝恩泽才刚驱散黑夜,给大地披上斑斓彩衣,二王子殿的门立即被猛力推开。

    二世一路上披荆斩棘,毅然冲进马厩骑上一匹马就冲出去,一干侍从卫兵只能紧跟其后。

    “王子,你还未用餐点,会饿着!”

    “王子,你骑得这么快太危险了。”

    “王子……”

    任众人再唠叨,二世只是拼命地策马,就他来说,没有事情比这更急了。

    一路上疯狂策马,很快他就到达神使的府邸门前,守门人不敢挡二世,二世长驱直进,一直狂奔至通往二楼的阶梯前被诺布给挡下来了。

    诺布陪着笑礼貌地问:“二王子来得真早,有什么要紧事情吗?”

    “滚开,别挡我,我要见李长琴。”二世要推开挡路的人,却发现自己根本撼动不了壮硕的诺布。往旁边闪过去,又被灵活的一个挪步给挡住,二世气急败坏,李长琴对他嚣张他能容忍,但诺布不过是一名侍卫长,凭什么阻止他呢?怒极之时他命令仆从:“把他架开,我要进去。”

    诺布凉凉地对自己的人说:“将二王子挡住,神使大人还在睡梦中,可不能被打扰啊。”

    “你们敢!”二世瞠目,不敢置信竟然受到这种对待,但他的人已经被一一架开,他们在别人的地盘里,寡不敌众。

    “没什么,他们是亲兵,不归王子管。”诺布轻笑:“如果王子要见神使大人,我可以通传,但不能随便乱闯。你们啊,先将二王子带到里头等吧。”

    诺布的大拇指比向首层入口,那里已经有几名女仆在探首,准备照料王子。

    “不,为什么我不能进去?我要去找李长琴!”二世不妥协:“你敢挡我的路,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又准备做什么?扒了诺布的皮?”

    楼台上有人出言戏谑,所有人同时抬头,就见到靠在石栏前探望下头的李长琴,他正惬意地撑着栏台,支着颔看戏。

    “李长琴,叫他让开,我要上去。”二世看见长琴以后立即神采焕发,高声命令。

    长琴却不回应他,懒懒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二世哑然,悄悄睐向两侧众人,双唇扭动几下,倔强地说:“你是我的神使,我为什么不能见你?“

    长琴挑眉,他知道二世拉不下面子在众人面前说真心话,知道二世自尊心强,但他现在很想从楼台上扳一块砖头砸过去。

    “我要是不见呢?你准备用那柄小刀刺我吗?”长琴冷声责问。

    二世低头看向握在手中的铁匕首,这是刚才他情急之下掏出来的,有一刻他真想拿来对付胆敢挡路的诺布,但是他从没有想过……对付李长琴。

    “不是,我没有这样想,我不会刺你。”二世惊慌失措,特别是看到长琴越发冷漠的神色以后,他就更急了,铁匕首都差点被他扔掉:“你不要误会。”

    长琴冷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是你的东西,你爱杀爱宰,也是你的权利,不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东西……我的意思是说你属于我,我能够保护你。”二世慌得口不择言,最后颓然地垂首,沮丧的二世低声喃喃:“你分明知道我的意思,为什么总是故意曲解……”

    长琴无语看着二世,自问为什么,只能得到一个答案……因为他跩。长琴从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是遇强则强的性子,二世哪能不碰钉子?

    二世一直耷着脑袋,跟前土地上突然现出几点深色。长琴瞧见了,他猛地站直身,急步往下走,还向众仆从挥手,不容置疑地命令:“你们立即转过身去,立即!”

    神使的威信很有用,除了诺布和墨特,其他人立即转过身去。

    长琴迅速牵住二世的手将他往楼上带,连带给予下属命令:“诺布,墨特,你们守好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上来。”

    话落,人都已经消失在台阶顶端。

    墨特与诺布面面相觑,却没有多说半句话,诺布拿脚尖往那几点水迹上头搓了搓,毁尸灭迹。

    长琴将二世带进屋里,抬起他的脸,手往他脸上一阵乱抹,嘴里念叨:“好了,你用眼泪击败我了,但是你没有听过男儿流血不流泪吗?这是干什么?!”

    二世哽咽着逞强:“我才没有哭,只是沙子进眼睛里了。”

    “是啊,还顺道跑进你的咽喉里了。”长琴翻了记白眼,翻箱倒柜,寻了一件亚麻布衣服递给他:“擦擦吧。”

    二世不客气地擤了擤鼻子,立即就指控:“你对我特别坏。”

    长琴唇角轻抽:“那是因为你太嚣张,又爱闯祸。”

    “我已经……我已经尽力了,没有人像你这样,会让我妥协,我认输了很多回,但你总是还要更多,我不是赛里斯和菲尼尔,不可能变成他们那样。”二世喊出心中不平:“我不是他们!”

    话罢,水光又漏出眼眶,二世狠狠地擦了一把,咬唇将哽咽声吞回去,却连呼吸都在颤抖。

    长琴看着这激动的小男孩,头痛地摁了摁额角:“二世,我告诉你,我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所以你要是惹祸了,我自然会生气,这并不是对你的偏见,只是很自然的反应。”

    “……”

    “以前我犯了什么错,我爷爷可会直接一拐子抽得我站不起来,至少我还没有一拳将你揍飞。我也像你说的那样,对你做出了很大让步。”长琴咂咂嘴巴,不以为二世会明白老人家的拐杖有多强大。

    “……”二世擦了擦眼睛,扁着嘴喃喃:“爷爷也抽过我,拿长矛的棍子。?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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