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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睇向泥板:“嗯,两头公羊。”

    赛里斯明白了,再准备继续学习,可是又忍不住观察旁边的大人:“长琴在想什么?”

    “在发呆。”长琴懒懒地回答。

    发呆还能想什么?他想着现世,想夜昕和吴荣在哪里恩爱,想风夜希是否知道他穿越的事,还想卡罗伊——那家伙因为诅咒而变成木乃伊,如果诅咒解除,那会有什么结果呢?对呢,以前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粽子会变回普通人类么?还是会变回干尸重新投胎?

    正想得入神,突然两只湿漉漉的手掌打在脸上,他微愕,继而眯起眼睛睐向旁边爬起来逃走的小子。长手一伸便握住那纤细的脚裸,长琴拎起惊叫连连的赛里斯,蹙紧眉喃喃:“嗯,要将这个不听话的小鬼吊在哪儿呢?”

    赛里斯眼珠子一转,立即装做可怜,模样跟他那两只毛团宠物有得拼。他诚挚地求饶:“对不起,我不敢了。”

    “……”长琴眯起眼睛:“哦,看来我的弱点被你发现了呢,我得想想,要怎样磨灭弱点呢?或许从你开始最好。”

    “啊!”赛里斯暗叫一声不好,思索该怎么样开脱。

    “好吧,泡池子里最好。”长琴知道他这点小心计,抬手就要将人往池子扔去。

    “李,你在欺负小孩?”诺布才过来就看见这种情景,不觉挑眉。

    二人同时回首,李长琴有了主意,猛力甩手:“好,那不欺负,给你。”

    诺布稳稳接住从天而降的赛里斯:“唉?怎么不是公主?”

    赛里斯眨眨眼睛:“谢谢。”爬下去,又走回长琴身边。

    “这小子真粘你。”诺布也在池子边躺下来泡脚:“怎么不见他粘着我了?除非练武。”

    “啊哈,因为我比较帅吧。”长琴懒懒地回一句。

    “啊?你这叫漂亮好不好?”诺布立即反驳。

    “……你想打架吗?”

    “才不跟你打,你若认真了,就招招都是损招。”诺布唾弃道:“没见过你这样打架的。”

    “哈,那叫利落,不过教我的人曾经干过像杀手这类职业,也就是你们说的刺客。”长琴一把捞住胆敢爬到他身上的小豹,搓了搓蓬松的毛团:“我学这个的时候,被那师傅欺负得可惨。”吴荣那臭大叔。

    “你还认识刺客啊?是谁呢?他在哪?”

    “还没出生。”还有好几千年吴荣大叔才蹦出来。想罢,长琴轻抚颔下,挑给诺布一个媚眼:“怎么,难道诺布对我的过去有兴趣?”

    “哦,这是干嘛?不是姑娘就别诱惑我。”诺布撇撇唇:“反正你的事都很复杂,算了。”

    长琴就欣赏诺布这种干脆,不是笨,是豁达……这一点倒跟他唯一的死党风夜希有点相似。

    说不谈就不谈,诺布就这样决定午睡,懒洋洋地呢喃:“如果一直能这么闲就好了。”

    这一阵子是因为庆宴,所有正事都搁置,就连长琴这边也闲下来。

    “你的兴趣倒与我相近。”长琴咂咂嘴巴:“不过埃及的天气我不太欣赏,真热。”

    赛里斯在旁边听着,立即就凑上来:“长琴要吃水果解暑吗?”

    “好啊,给我来些葡萄吧。”

    “唉,我想要椰枣……唉!怎么不理会我要吃什么呢?”诺布盯着走远的小小身影,呢喃:“他真不可爱。”

    “没有啊,很可爱。”长琴失笑。

    “是啊,只对你可爱。”即使诺布不是真的生气,语气也未免带酸:“那孩子肯定是不知道你的真面目,被你骗了。”

    赛里斯很快就回来了,他捧着一盘葡萄在长琴身侧坐下,很仔细地剥掉葡萄皮,将鲜嫩果肉直接递到长琴唇边:“呐。”

    两名大人看着他的笑脸,一阵无语。

    “如果赛里斯是个小女孩,那倒不错。”诺布喃喃。

    长琴白了他一眼,在赛里斯积极的目光鼓励下,吃下果实:“嗯,不错,你真细心。”

    赛里斯笑得可开心,又仔细地剥另一颗葡萄,仿佛这是不得来的仔细工艺。

    诺布盯着,心里痒痒:“也喂我吧。”

    赛里斯大大的眼睛瞄着诺布,十分决绝地拒绝:“不要。”

    “唉?!”

    “只给长琴。”

    李长琴在旁边幸灾乐祸:“诺布,你省省吧,赛里斯又不是女孩子,你去找娜纱给你剥啊。”

    “她会想剥我的皮。”诺布喃喃着,恰巧娜纱从不远处走过,白了他一眼。诺布缩着肩膀挤眉弄眼:“看吧,她绝对想剥掉我的皮,相信我吧,要不是你也在这里泡脚,她现在会拿斧子把我的脚砍了。”

    长琴不能反驳,只是挑挑眉,继续吃送到嘴边的葡萄。

    “不过比起二世,赛里斯就真的好太多了。”诺布郁闷地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赛里斯手上动作稍顿,第一次对诺布扯开真挚的笑容:“谢谢。”

    诺布直看得愣住了,半晌以后才无意识地以食指搔着脸颊,轻声喃喃:“原来是这样,嗯,的确挺可爱的。”

    “嗯?”长琴没听清楚,抛给他疑惑的眼神。

    没来得及深入,谈论因为二世差来的口信而打断。

    听完侍从所传内容,诺布咂着嘴巴:“看吧,二世的麻烦来了。”

    长琴已经爬起来,一边拍拂身上泥沙,一边淡漠地回话:“走吧,不过是一匹马。”

    即使百般不愿,诺布还是爬起来,准备去处理二世的命令。

    “娜纱,帮我看着赛里斯。”

    娜纱躬身领命:“是的,请交给我。”

    “我也要去。”赛里斯追上去捉住长琴的手,轻声要求。

    长琴伸手轻摩赛里斯的发顶,微笑着说:“很快就回来。嗯,而且也是时候喂那些动物了,等你忙完了,我们继续吃葡萄。”

    听着温柔的话语,赛里斯只能点头,目送两位大人走出院子,离开他的视界范围。

    娜纱弯腰,恭敬地说:“赛里斯大人,我这就去准备鲜肉。”

    “娜纱。”赛里斯叫住她,目光未曾离开院门,脸上落寞渐深:“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吗?”

    “是啊。”娜纱稍微估量:“以神使大人的能力,大概只要一会儿。”

    “我也想去……”很想去,无论如何也不想分开,可是赛里斯更不想为难长琴。

    “赛里斯大人年纪还小,再过几年,神使大人就不会落下你。”

    听着娜纱的话,赛里斯恨不得立即长大,长大以后绝对不要只看着背影发愁。

    长琴和诺布跟着侍从走,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远远就瞧见一匹黑马犹如箭矢般飙出去,迅速消失。

    “哦,马跑了。”诺布嚷嚷,有点幸灾乐祸。

    长琴挑眉:“那我们回去吧。”

    原本是多么简单的事情,但长琴注意到一件事。

    “刚才马背上好像驼着些什么。”双目悠地眯起,长琴不再犹豫,迅速上前。

    那边躺了一地的人正在哼哼唧唧地呻吟着,半天没能爬起来,他们都是二世的随从,其中却不见二世的踪影。

    墨特也是地上一员,他刚才奋力拖住马匹,最后才放手。他身上粘满泥土,狼狈不堪,平日里冷漠的脸现出焦急神色:“神使大人,王子在马上!”

    ……

    “那个混账,为什么不等我来?”长琴只感怒火燎烧着五脏六腑,几乎要让他七窍喷火:“你们还在这里等死吗?立即去侦察马匹往哪个方向去了,给我报告。”

    被神使的怒吼吓着,几名卫兵立即跑去办事。

    长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到旁边有几个人在嘻嘻哈哈,像活在异次元一般,白目地无视现场气氛,他不觉沉声问:“他们是什么人?”

    趴在地上的其中一名侍从告状:“是他们,赫悌国的人,他们笑话王子是草包,王子受了他们挑衅才会去骑那匹马。那是匹疯马,几个人都拖不住,他们又故意鞭打那匹马,结果就……”

    “喂,可别乱说话,我们什么都没干。”

    “对啊,你的意思是我们谋害你们的王子了?这可会引发战争!”

    那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搭着话,态度却很是嚣张,毫无悔意。

    近年埃及与赫悌战争连连失利,长琴知道因此让某些赫悌人产生优越感,难免会惹麻烦……难免。

    “可是那个王子自己爬上马背的,我们还好心帮他拉住那匹马呢!”

    “只不过是一匹马,你们拦下来不就好了,还是埃及没人了?那我们也可以帮帮忙。”

    “你们不是说王子有神护着吗?跪下来求求神不就成了。”

    难免……会有人找死。

    李长琴仿佛能听见‘嘣’的一声响,某根被称为‘理智’的神经绷断了,然后……

    “喂,李你……”诺布防不胜防,只能闭上眼睛,击打声与痛呼声过后,一切归于平静,诺布将后话说完:“冷静。”

    李长琴在众目睽睽下甩掉指节间的血迹,若无其事地下令:“将他们拴上石头,扔进尼罗河里去。”

    包括墨特在内的侍从们都瞪圆了眼睛。

    “你要干什么?”诺布怪叫。

    “干什么?老规矩,毁尸灭迹。”长琴冷哼。

    黑道基本手法之一:杀人沉尸。

    诺布再次怪叫:“这是什么规矩?!而且他们还没死。”

    “那就杀掉,顺道肢解。”

    “……”诺布按住剑柄,不让长琴拔,连连劝说:“别,冷静,你冷静。哎呀!痛!墨特快帮忙架住他,他要去扭断那些人的脖子了……对,架住,等他冷静。”

    好不容易将人架下来,墨特也被招呼了几拳,他忍痛讷讷地问:“怎么回事?”

    诺布相信这位淡定的老朋友已经惊讶到极点,他搓着微微发痛的下颔,喃喃:“呃,这个,他只是生气了。哦,干!好痛。”

    “……”

    “不怕,拦住他,让他冷静下来就好。”

    众人看着诺布驾轻就熟地劝说李长琴,不仅佩服这位侍卫长,果然是能人所不能,神圣的斗士。

    这时候被派去侦察的卫兵回来了,嘴里急忙嚷嚷着:“墨特侍卫长,王子他!王子他的马冲出去了……进了底比斯城……”

    长琴一脚踹翻这名卫兵:“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用?怎么一开始不拉住他?竟然没有立即守住大门?!白痴!”

    墨特低下脑袋:“是我们失职。”

    “走吧,我们得去追。”诺布提醒盛怒中的长琴。

    这时候长琴也稍稍恢复冷静理智,他骑上侍从带过来的马:“带路,我不熟悉底比斯。”

    不用多话,一行人火速赶出宫外,迅速调派人手营救王子,浩浩荡荡地进入底比斯城。

    “那边引起了马蚤动。”诺布指着一个方向:“虽然能够追踪,但我们最好能控制那匹马的行走路线。”

    “那匹马很不稳定,即使遇到拦截也不会停下来。墨特,你安排人手将马往同一个方向赶,我和诺布前去拦截,我的马术并不好,你们得尽量配合我……希望在拦下那匹马以前,二世没有摔断他的脖子。”

    迅速布置计划,确认路线以后墨特指挥下去,通知封闭城门,驱散民众,并让各路骑兵就位,拦截疯马。

    “它的速度太快,我不可能用箭射它。”诺布告诉长琴:“只有你能拦下来。”

    “我知道,可是我必须要很接近,至少两米。”

    “那不容易,它的速度很快,只能希望得到配合。”

    在熙熙攘攘的集市里骑马已经够危险,诺布在前方开路,长琴紧跟其后,一路上看见不少人受伤,应该是那匹疯马造成了。

    也是因为某人任性而造成的事件,长琴怒意难消,双手死死攥着缰绳。

    诺布和长琴抄进小路,拼命追赶,却好几次都让它在眼前逃脱,错过了机会。

    “该死!”诺布嚷嚷着:“前面没有人能把它拦下来吗?只要让它回头就好办了。”

    “只要停一下就好。”长琴盯着前方渐远的黑马,还能清楚看见死死巴在马背上的二世。长琴不敢保证二世还能坚持多久,心急如焚:“追不上!”

    “啧,太快了。”

    街上人流已经疏散得差不多,但这反倒让黑马跑得更顺更快,即使有士兵想也拦截也不敢,怕被马踢死,也怕伤着了马背上王子的金躯。

    “没完没了!”长琴努力冷静,思索怎么办,可是无论怎么想,现在只能持久战。

    旁边一道暗影掠近,长琴警觉地注视着与自己并驾齐驱的几个陌生人,这不是埃及人的服饰,是米坦尼的服饰……未曾在宴会上露脸的陌生人。

    “需要帮忙?”

    对方以标准得太过刻意的埃及语问道。

    没有时间考虑太多,长琴求助:“前面的黑马失去控制,它驼着一个小孩,你们可以尽量帮忙将它赶回来吗?”

    “嗯。”那人点点头,以米坦尼的雅利安语交代几句,那群人就迅速上前。

    他们骑得很快,几乎能赶上前面那匹疯马。有人拿出绳索,几次抛甩以后就套住马首,黑马极力挣扎,可是那几个人也很厉害,套住它死命地拽紧不放。

    而刚才说埃及语的人身子伏低,骑着白马犹如一枝箭般冲上去,他单手抄起马背上的二世,套马的人后顾无忧,猛力制止黑马继续乱跑。

    很精彩的营救过程,他们制住黑马,长琴和诺布很快就赶上去。

    黑马被套着仍发狂般踢蹄乱跳,接着很突然地,黑马安静下来,甩着尾巴,温驯到极点,一丝也不像刚才还在发狂的疯马,套住马的几人惊奇地讨论着。

    长琴迅速下马,走近挟着二世的人。

    “谢谢,可以把他交给我吗?”

    “当然。”对方很合作。

    二世落地以后打了个趔趄,差点站不住,长琴扶着他,看他略微发青的脸色,知道他是真的吓着了。

    “怎么样?好玩吗?”他冷声问。

    二世瑟缩一下,抿紧唇不说话。

    这时候埃及的士兵也赶来了,将他们围围包围在中央。

    作者有话要说:俺。。。。。明天需要仔细修一下……因为后来写得比较乱,不过现在已经想睡觉了……囧

    第十五章惩罚

    “王子……”

    墨特赶至,连忙上前扶住二世,见他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士兵们将几名陌生人围住,等候发落。

    “王子?原来是这么不得了的人物吗?那么,这就是对我们的酬谢?”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突兀地冲击现场气氛。

    几名陌生人此时背靠背面对众士兵的围堵,而说话的人正被护在中央,而锋利的长茅在他们周边围了一圈,日光下青铜利器闪烁着寒光。

    墨特并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能等待李长琴给予答案。

    “他们帮忙救助王子,我们得以礼相待。”

    长琴的话落下,士兵们立即放下武器,并向几名陌生人道歉。

    “没关系,既然误会已经澄清,那么答谢方式也能够变得更合理?”始终被护在中央的人转身面对长琴,始终的笑容满脸,大胆地提出要求。

    他的畅所欲言表明其的主人身份,长琴第一次仔细打量这名仗义相助的外国人,年纪也就二十岁左右,俊朗脸容始终带笑,温文尔雅,举手抬足间透露其良好修养,态度不卑不亢,面对未知情况却表现从容,能够谈笑风生,可见胆色也过人。

    一下子,李长琴也分辨不出这人的真意,不过:“这位……英雄,是你救了我们的王子,这自然得好好酬谢,请你跟我们回去,法老会希望见到……英雄。”

    一声一声英雄叫得别扭,对方的笑容也似乎加深了,比那种从容多了几分兴味。

    “我名叫尼撒,来自米坦尼,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面对友善的询问,长琴还没有回答,诺布倒是说话了。

    “这是埃及的神使大人。”

    尼撒了解地颔首,不再多问,但视线却一直不离长琴,虽然并无恶意,但兴味与探索是毫不掩饰的。

    诺布往视线中间挪了一步,进入对方眼界以后晒牙灿笑:“你好,我是黄金圣斗士,神使大人的护卫长。”

    “黄金圣斗士?好名字。”尼撒淡淡地赞扬一句,眼眸子左右移了一遍,视线完全无法越过这名斗士。。

    诺布保持笑容,招来旁边手下:“好吧,你们负责护送这位尼撒英雄和他的同伴到王宫去。”

    送走那几人,诺布笑容变淡,换上慵懒的表情打了个呵欠。他回到长琴身边,嘀咕:“这个尼撒肯定不是普通人,大刺刺地在底比斯行走,还带着几个身手不凡的护卫,少惹为妙。”

    “嗯。”长琴也这么认为,即使历史上米坦尼在马术方面取得很好的成果,可是这样的组合也太突兀:“反正法老会打发他们。”

    讨论完陌生人,轮到闯祸的二世,长琴走到二世跟前,二世立即退了两步,似乎害怕长琴会把他怎么样。

    但长琴没有招呼他的脑袋,也没有把他倒吊起来,更没有狠揍他一顿,只是拿冷冽的目光杀向二世,而二世也直视着长琴,时间就在对视中溜走。

    诺布先沉不住气:“我说李,你得知道这是底比斯的大街,回去再说吧。”

    抬手阻止诺布继续多话,长琴利索地命令左右:“去,将那匹黑马牵过来。”

    未几,被驯服的黑马牵到,长琴抚着马颈,仔细观察这匹马,再与其它马匹做对比,优劣立见分明。长琴虽然不识马,就这样也能看出端倪,不觉轻喃:“这匹马真有这么好吗?”

    二世听后就沉不住气,嚷嚷:“当然是好马,如果好好地骑,那匹白马才不可能追上来!”

    墨特吓了一跳,就怕二世这时候发话会挑起神使的怒火,得被狠揍一顿……神使发怒非同凡响,他已经做好上前当肉盾的准备,诺布也盯紧李长琴,随时进行劝阻。

    长琴并未发怒:“哦,有这么好,那你是因为太喜欢这匹马,所以就等不及,直接骑上去是吗?”

    “我……”提到自己闯祸这一点,二世立即蔫了,没敢接话。

    “告诉我吧,有多喜欢?”

    从刚才开始长琴并没有发怒,而且显得很平静,平静得让人怀疑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很喜欢。”二世弱声回话。

    听到答案,长琴轻轻点头,利索地翻身上马,黑马只是甩甩脑袋打了个响鼻,它接受了长琴。

    旁边各人啧啧称奇,包括那几个陌生人……

    “主人,那匹马不像这样好脾气。”

    尼撒听见仆从的话,笑容不改:“嗯,即使只是一时受惊才变得狂躁,也平伏得太突然了,或许是那位神使做了什么。”

    “他看上去……很弱。”

    “人不可以貌相,我倒觉得他很有趣。”尼撒安抚地拍着白马,低声呢喃:“到底要如何选择呢?或许先观察。”

    二世看见长琴骑上那匹马,他是很羡慕,恨不得也能骑上去,不过他才刚闯祸,再多的期望也不敢说出来。

    长琴看在眼里,就淡淡地笑,他向二世伸出手:“刚才被吓着了吧?来,你也上来。”

    二世脸上落寞尽褪,迅速换上狂喜,他连忙握住长琴的手,脚下一蹬就上去了,坐在马背上兴奋地摸着黑马,摸摸马颈,又摸摸马耳朵,再梳梳鬃毛:“好棒……”

    “好吧,我们回去。”一声令下,长琴夹夹马腹,就先一步出发了。

    诺布看在眼里,不觉轻声嘀咕:“墨特,你看好吧。”

    “嗯?”

    “没什么……”

    骑在马背上,隆重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往王宫里赶。二世在速度的刺,说我们是无辜的,说这是你一意孤行,说大家已经尽心尽力营救你,所以罪不至死。”

    “……”

    “嗯,或许明天我们问问祭司们,有没有看见哪具木乃伊起来交代遗言了。”

    二世终于明白长琴要说什么了,但他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反驳,今天的事情是因为他还活着才有转圜的余地,但如果不是呢?记得大皇兄死的时候,母后将皇兄的全部侍卫处死了,包括仆从……罪名就是护主不力。

    不觉间已经回到王宫内,长琴先下马,二世也回过神来,下了马。

    长琴微笑着,掌心温柔地摩挲二世的头顶,揉得那头鲜红短发微乱:“二世,你很喜欢这匹马对吗?”

    “呃,嗯。”看着那笑容,二世有点懵懂,傻傻地颔首,二世总觉得每一回李长琴笑的时候,自己就会头脑空白。

    “所以从今天开始,这匹马……是我的了。”长琴宣布完毕,翻身上马:“法老那边你自行处理,本神使突然感受到神的召唤,要回去好好听听众神在说什么。嗯,你好自为之。诺布,我们走。”

    话落,长琴带上自己的人绝尘而去。

    二世愣了好久,一众士兵噤若寒蝉。

    “墨特,李长琴这是干什么?”

    二世清脆的童声此时被不敢置信的情绪带动,所以变得尖锐。

    墨特沉思片刻,回答二世:“王子,神使大人驯服了马,并带走它。”

    “不用你说我也看见了,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二世不敢置信李长琴竟然这样对待自己。

    墨特稍稍斟酌,才说:“大概是要王子反省。”

    怒火完全被这一句话扑灭,二世记得李长琴所说的话,一贯地带着嘲讽拐弯抹角……也就是让他反省的意思吧。

    “……算了,我们去见父亲。”

    脾气消了,二世虽然可惜马,但二也只能认了,谁教自己拿他没有办法呢?

    甩开二世以后,长琴领着自己人飞速回到自己的宅邸,下了马便往院里走,顺道交代:“在后院搭个马厩吧,它还没有驯服,放在外面被二世看见了,肯定又要闹事。”

    诺布交代下属去办,又埋怨:“你刚才说的什么话?如果真被责罚下来,可惨了。”

    “放心,二世没有受半点伤,这罪不会落下来,反而会领赏。”长琴对这点还是有信心的。

    赛里斯听见谈话声,原本闷闷不乐的情绪立即飞扬,兴奋地急步跑向李长琴,他飞身抱上那腰:“好慢。”

    “嗯,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担搁了……那些动物都喂好了吗?”长琴刚才被二世气得火冒三丈,这时候被赛里斯撒娇,怒火消了不少,索性将小个子的赛里斯抱起来。

    赛里斯受宠若惊,却也知道积极地环住长琴的脖子,心情愉快的他响亮地答话:“喂好了。”

    “嗯,还是赛里斯好,如果你像二世那么爱惹麻烦,我一定打断你的腿。”长琴说笑道。

    赛里斯眨眨眼睛,看着被牵进来的黑马,再想想长琴的说话,就猜:“二世……二王子闯祸了吗?”

    “嗯,所以我就没收了他的马做为惩罚。”长琴随手比比黑马:“以后我就用它练习马术吧,它似乎挺难驾驭的。”

    诺布插话:“这匹马要用什么名字?”

    “名字?”那倒从未考虑,马还要给名字吗?长琴轻抚下巴,不确定地呢喃:“这是难得的宝马嘛,那就叫……法拉利吧。”

    “啊?好怪的名字,什么意思?”

    “不怪,高档货,就叫法拉利。”长琴很满意这个名字:“赛里斯,你说好不好?”

    “好!”赛里斯答得快而响亮。

    “切,无论你说什么,他都只会说好。”诺布嘀咕着,还是将法拉利牵下去了。

    麻烦事都解决掉,刚才还惊心动魄,现在又变得安宁平和,落差太大就未免让人心里不舒爽,长琴决定找些事情做,调整心情。

    “赛里斯,我们去溜狮子吧。”

    “长琴。”赛里斯软软地喊了一声,表情甚是为难:“我还没有给狮子和豹子起名字。”

    “哦。”长琴微愣,低头看向坐在下头仰首观望主人的两头小猛兽,年轻的两团毛球,以后可是会长成大大的猛兽。

    “长琴帮它们起名字。”赛里斯热情地邀请:“像法拉利。”

    这可难倒长琴了,这两只小东西要叫什么名字才好?他兽栏里这么多的猛兽都从未曾想过要起名字,就要给这两只比猫咪巨型一点的小东西取名字?狮子和豹吗?

    一只叫英超,一只叫彪马好了,又或者狮子王辛巴,豹子头林冲?

    “长琴?”赛里斯焦急地催促:“名字!”

    “唉,还真会出难题,那么……狮子叫英超,豹子叫彪马好了。”享负盛名,不错。

    “……”赛里斯嘟着唇:“好怪的名字。”

    长琴好不感慨,诺布刚才说过什么?赛里斯这不就反对了。

    “那你自己想。”长琴拿食指戳一下赛里斯的额头,把问题踢回去。

    赛里斯捂着额头嘻嘻地笑:“那就叫英超和彪马好了。”

    “你这懒虫。”

    虽然骂了赛里斯,但长琴心里也不太踏实,因为他给这俩毛团想的名字完全是抄袭的,不过也罢,反正这两只东西也有名字了。

    放下赛里斯,二人蹲下去逗弄两只刚才得到名字的小东西。

    “神使养的狮子和豹子吗?真可爱。”

    突然的说话声让长琴大大地吃惊,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是那个米坦尼的尼撒。

    “你怎么来了?”

    尼撒笑意盎然:“法老问我想有什么赏赐的时候,我就要求与神使大人见一面,而且得到了批准。”

    “哦,要见我?”长琴心里嘀咕着,表面也装做从容:“那请问有什么事呢?”

    尼撒看着脸带笑容的神使,又看看旁边冷着一张脸的小孩,笑容不觉加深:“我不受欢迎吗?难道连坐下来详谈的资格也没有?”

    长琴是不想惹麻烦,米坦尼国的人要见他这个埃及神使,即使两国之间没什么间隙,也不太妥当吧?不过既然是法老的批准,长琴自然不能说什么,他伸手比向屋内:“那就进去再谈吧。”

    “不,我想,或许我可以先参观你的庭院?”尼撒笑着要求:“欢迎吗?”

    不欢迎:“天气炎热,我以为谈话应该在屋里比较适合。”

    “没关系,我想选择。”话罢,尼撒的笑容变淡,凝视的眼神变得专注:“让我选择,可以吗?”

    没来由地,长琴心里产生怪异的感觉,像是被蛊惑,又像是信任。

    “好吧。”

    凭直觉,他答应了,即使赛里斯这时候握紧他的手,但小小力道没有影响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睡觉

    第十六章怪人

    长琴原本只想敷衍了事,他带着尼撒随意在院子里走,也没有真的把他带到兽栏去。而尼撒并没有意见,始终保持微笑跟随长琴,即使这只是比较华贵的王家宅邸,并无特别。

    “神使大人在埃及的地位很高吧?这样的宅子,王公贵族也不一定有资格住。”

    安静的尼撒突然来这么一句。

    长琴明白这就是开端,唇角微微勾起,现了虚伪的一抹淡笑:“是吗?尼撒对其他王公贵族的房子也很清楚?”

    “嗯,认识一些……朋友,是贵族。”尼撒别有深意地看了长琴一眼。

    长琴有点惊讶,如果这个尼撒真的认识不少贵族,那么其身份也必定不容小觑。

    “如果你让我看有趣的东西,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会认识不少埃及贵族。”

    听着这种暗示的话,长琴眉头轻挑:“有趣?”

    “例如,能让黑马安静下来的方法。”

    “哦,那因为得到你们帮忙,它才会安静下来。”长琴笑容不改:“我想你会在这里,就是这个原因。”

    “……”尼撒微愕,蹙眉在注视长琴以后,他止步敛目侧耳聆听,然后唇角又再一次高高挽起。就在长琴以为他发傻之前,他伸出一手,指向一个方向:“那么,可以带我到那边走走?”

    那边是兽栏。

    长琴猛地蹙眉,突然感觉这家伙是有备而来,竟然连兽栏的位置都清楚,他绝对不相信尼撒是听见了什么。

    未待长琴说话,赛里斯突然指向另一方向,以稚嫩清脆的童声提醒:“要完整地参观院子,应该先走这边。”

    两名成年人同时将目光投向那个方向,与兽栏相反的方向。

    长琴明白了,那边是诺布正在准备马厩的方向,赛里斯是想找援军。

    尼撒轻叹:“孩子,你将我推向另一个选择,一个……麻烦的选择。”

    打从一开始长琴就感觉尼撒有点奇怪,而且自己已经被这人奇怪的行为所牵引,总是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但他愿意相信诺布的参与会改变现状。

    想罢,长琴顺着赛里斯的提醒接话:“赛里斯说得对,先参观这边吧。”

    不容拒绝,一大一小二人已经先行动作,尼撒只好跟上。才走没多久,在经过一只绕满葡萄藤的架子以后,他们看见了正在指挥众人忙碌的诺布,他在安排马厩的事情。法拉利就拴在旁边的桩子上,生性暴烈的马匹正使劲挣扎着,想要脱离桎梏。

    “哦。”尼撒看着黑马,发出意味深长的单音。

    诺布的注意力被声音吸引,看见尼撒以后,他的眉毛突然挑高,他给旁边属下交代几句,就过来了。

    “李,怎么大英雄到我们这里做客了?”

    长琴斜眸看了尼撒一眼,恰巧与后者的目光对上,长琴眉头轻跳,眉间不觉微微聚拢。长琴并不喜欢被人大胆注视,感觉很无礼,因此他的口气也不太好,极迅速地答覆:“法老给予的奖励。”

    诺布听得不明不白,就低头看向赛里斯。

    赛里斯眨巴着金眸,天真地说:“这位叔叔说要参观院子,但我和长琴都好累,又好热,诺布叔叔可以带这位叔叔去吗?我们回屋里等。”

    ……

    三名成年人看着他,一时间很是无语。

    尼撒呢喃:“你家的孩子……很聪明。”

    长琴和诺布都不想说什么,诺布松了松肩膊筋骨,立即就挤到尼撒与长琴中间,伸手比向前方:“那么,这位英雄,这边请。”

    尼撒却不走,只是看着长琴。

    长琴才刚蹙眉,就感觉到赛里斯正在摇他的手,他微微一笑,便回话:“诺布比我更清楚这座宅邸,毕竟他负责整个宅子的安全,请你安心接受他的带领,我会在屋内等待你的到来。”

    话落,长琴带上赛里斯准备离开。

    “等等,神使真的不想知道我所说的选择是什么吗?”

    尼撒的话让长琴止步,但他没有回头,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接触这个人。

    一时间除了黑马制造的噪声,制作马厩的工作声响,再也没有人说话。沉默在三人中持续,直至……

    “长琴。”

    赛里斯一声轻唤,李长琴终于回过神来,他看向赛里斯金色的眼眸子,看见里头包含着的担忧,心情不觉放松,就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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