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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人送走了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李长琴撇了撇唇,心想:如果不幸赛里斯真跟那个诅咒有关,这下就算错过机会了。

    这般说服着自己,李长琴对娜纱说:“叫诺布进来,我们现在出去一趟。”

    “神使大人!”娜纱惊呆了:“王子的事,神使大人不应该管。”

    “去吧。”长琴不容反抗,冷声命令,娜纱只好听令。

    二世听见了猛地蹦起来,在下头手舞足蹈,也不管身边侍从劝说,他高呼:“我能带路,带我一起去!”

    这好事的小子,李长琴哼笑:“行了,你等等。”

    “我的神啊,你又要干嘛!”诺布进门就喊。

    “去夜游。”李长琴喃喃:“顺道要个小仆人。”

    诺布心想:哪个神都好,把神使大人给揪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喵俺更更更然后缩去写hpt_t

    第八章抢人

    尼罗河沉浸在谧静夜色中,天上有星河,尼罗河也窃取它的美丽,粼粼波光闪烁。

    “好了,上船去,天亮前要到达孟菲斯。”

    “走吧,王子。”

    赛里斯被粗鲁地推得打了个踉跄,他完全感受不到尊重,悄悄偏首看向漆黑的远方,那边有宫殿,有父亲,有菲尼尔,还有神使大人。

    “不哭,一定不能再让神使大人瞧不起。”

    低声自勉着赛里斯踏上小船,押送他的几名士兵也上船,船浆抵住岸边重重一推,小船在河水中荡漾,伴随着船桨搅动的水声渐渐远离底比斯。

    又一阵急促马蹄声引起底比斯城内居民探首窥视,只见一行人马绝尘而去,留下星星点点火光。

    “喂!你竟然不会骑马?”二世瞪着同乘一骑的李长琴和诺布,除了惊讶以外还有满满的揶揄:“真是个笨神。”

    诺布其实也很惊讶,当大家看见李长琴根本无法在马背上保持平衡以后,他们都傻眼了。诺布虽然不相信李长琴是神,但不想李长琴连这点本事也没有,分明是很会打架的人呐!

    李长琴就由得他们惊讶,反正他就是从未学习过马术,突然让他骑马,他怎么可能习惯?如果给他一辆机车,他能飙出一片天地。

    “喂,不说话吗?”二世笑嘻嘻地得意着。

    李长琴冷笑:“要不要我让你摔下马背。”

    “……”二世安静了,刚才他就因为嘲笑李长琴而被马匹扬起的铁蹄吓了一跳,李长琴虽然不会骑马,但能够指使马干坏事。

    赶到二世所说的地点,已经不见船只踪影。

    “我听说是要去孟菲斯。”二世在马背上嘟着唇:“我们沿着尼罗河能追到。”

    看看延伸向远方的河流,李长琴侧首与二世目光对上,笑问:“要是出了城,明天法老肯定要教训你。”

    李长琴明白古埃及在入夜以后会宵禁,要出城得靠二世空位嫡子的力量,不过即使是二世,恐怕今天的事也不可能瞒过去,肯定要被法老知道他掺和在其中。

    “哼,我才不怕。”二世一扯缰城,回转马首:“走吧,没有人敢挡我的路。”

    “不敢挡?二世,以后你要做到没有人能挡你的路。”

    “那当然。”

    倨傲的王子斗志自信满满,李长琴不能否认二世的地位和价值,倒是对二世能够看得透彻,感到些许惊讶。这小子比想象中聪明……虽然太爱显摆了。

    “别浪费力气,你在这里接应我,你的箭能射到那船上吗?”

    “能。”二世瞄瞄那船和人,立即就明白了:“行,我来掩护。”

    “尽量不要杀他们,他们是你父亲的人。”

    “杀掉最利落。”

    “你的箭术就这么差劲?没有信心留他们活口吗?。”

    “你少故意气我!我不会中计。”

    李长琴见二世没中,这样你会少挨法老罚,我也好说话。”

    “王子,神使大人说得对。”

    一直不说话的透明人这时候终于说了一句,大概他只会在关键时候发话吧,专挑重点。

    二世妥协了,从侍从手上拎过弓箭,对李长琴扬扬颔表示已经准备好。

    接过诺布递给的青铜剑,李长琴准备出发,却又一次被二世叫住了:“在水里打架用那个剑会方便吗?”

    “不方便,有匕首就拿来。”李长琴不客气地摊手。

    二世双目圆瞪:“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不给就罢。”也只是拿在手里不太方便,无碍,李长琴不想跟他耗。

    二世看他就真的不低头,又恼又无奈,就乖乖地从腰间短鞘里拔一柄匕首递过去。李长琴不客气地接过来,凭借月色也能注意到不一样的金属光芒,这是一柄铁制匕首,在这个年代赫悌国垄断铁业,古埃及人要得到这样一柄匕首可不容易。

    “怎么样?不知道这是什么吧?这是铁。”二世得意地哼了一声:“是爷爷送给我的礼物,你得还我。”

    李长琴轻笑,他早前还拿精钢菜刀切菜呢,这有什么值得惊奇。

    “行了,会还给你,小气鬼。”搓了二世的发顶一把,未等他发怒,李长琴就咬着匕首潜入水中,黑漆漆的河水里冰冷,让他出了口长气。因为鳄鱼弄得水里波澜四起,没有人发现河里还有人在接近小船。

    小船被鳄鱼围住了,根本无法前进,船上几人以长茅驱赶猛兽,效果不彰。

    长琴浸到船底下,猛地拽住伸下水的长茅,重重将一人给扯下水。掉下水的人都要吓死了,以为要成为鳄鱼的大餐,船上各人迅速救助。

    长琴就乘这时候绕到另一边浮出水面。

    赛里斯一直关注四周,看到长琴以后立即瞪大眼睛,却一声不哼。

    长琴挑高眉,感情是这小子肯定早就意识到有救援,知道不动声色,还算是个聪明的小鬼。

    直至看到长琴招手,赛里斯才放轻动作靠过去。

    可惜船上人精明,注意到他们的动作,其中一人伸手就揪住了赛里斯的头发。

    “想逃?有人偷袭,杀掉他!”

    长琴撑着船身出水,寒芒划过,迅速刺伤对方的手臂,一把就将赛里斯扯下水。

    李长琴低声命令:“搂紧我,闭气。”

    赛里斯听令抱紧李长琴,双脚环在他腰上,闭目屏息。

    长琴立即潜入水中,耳边声音变得蒙胧,但也能分辨人声,船上有人开始拿箭射水底下的人。李长琴眯了眯眼睛,潜到鳄鱼腹下躲避,才游到一半,感觉到环抱自己的孩子渐渐加重力道,知道他要换气,李长琴只能浮出水面。

    破出水面换了口气,听见箭矢破风,却是后头传来了痛呼,恐怕是遭了二世的暗箭,受伤了。长琴不再担搁,又潜进水中继续游向岸边。

    上了岸,一行人默契地上马,不做久留,策马往底比斯赶。

    “有没有受伤?”长琴问着赛里斯,刚才只顾着离开,也没有关心过这孩子。

    赛里斯被夹在长琴和诺布中间,夜里气温低,他正在微微地发抖:“没有受伤。”

    “嗯。”注意到他冷得发抖,其实长琴也没好多少,出了水以后被夜风吹得发冷,不过他再冷也病不起来,就没当一回事:“要是冷就抱紧诺布,他的体温高。”

    “啧!”诺布重重地咂了咂嘴巴,表示不满于被摆布。

    可惜没有人管他这小兵的意见,赛里斯乖巧地紧紧巴着诺布,偏首给李长琴说话:“我就知道神使大人会来救我,我看见了鳄鱼,就知道神使大人来了。”

    “嗯,你做得不错。”李长琴随意地说了一句。

    被赞赏,赛里斯愉快地笑了。

    看他笑得高兴,李长琴没有多话,让这孩子先高兴一会,反正到了明天,他会承受被父亲抛弃的痛苦,现在就先放松一点吧。

    “有追兵。”二世的侍卫长突然来了一句。

    在马匹奔腾中回首,凭借月色仅能隐约看见墨色中涌动的暗影,后头数骑的马蹄声响与己方混合,难以分辩。

    “墨特!”二世喊了一声:“解决他们。”

    二世的侍卫长立即调动人手,留下几人护着二世,剩下的十人往后去解决那些人,可是以那些人仅能阻挡一会,

    而李长琴一匹马承受三个人的重量,根本不可能与后头的单人轻骑比速度,敌人绝对能追上来。而李长琴很清楚到了那时候,二世那位名叫墨特的侍卫肯定会将饵留下来,然后带着自家主子逃跑。

    他们不能离开二世,这些人极有可能是法老的人,所以怕轻易放箭会误伤二世,但一旦脱离二世制造的烟幕,情况就不一样了。

    夜色很浓,这种距离能保证,再接近就……

    “不行,不能再让他们靠近,诺布你先带赛里斯回去。”李长琴说罢,瞧向墨特,他果然也看过来了,那一脸的冷漠,就是那么一回事。

    墨特,将自己的疯狂掩藏在冷漠外皮下。

    “喂,你要干什么?”诺布出了一头冷汗,他知道李长琴要干什么,可并不赞同:“别是去送死。”

    “诺布,少说话多做事。”

    “你!”诺布快被他气死了,不过也没他办法。

    长琴只是轻轻挽起唇角,眼里不带笑意:“二世,你要照看赛里斯。”话说跟二世说,但相信墨特会明白。

    “干什么?”二世一边骑马一边答话,蓦地他明白了,瞪大眼睛,恶狠狠地命令:“不准去。”

    一个小鬼装得这么气势,李长琴失笑:“我是神使,自有办法解决敌人,你只要帮我将人送回去就好。”

    “不准!”

    二世气得要蹦起来,可是那个气他的人却不再理会他,他堵气想要勒马,但缰绳却先一步被墨特抢去。

    “王子,不要冒险。”

    “为什么不?那肯定是父亲的人,他们才不会伤害我。”

    “没有肯定。”墨特低沉而冷漠地回话,完全不将二世的拒绝当一回事。

    长琴早料到这种结果,二世还小,不可能完全掌握主导权。

    跃下马背那一刻,长琴听见赛里斯几可不闻的轻声道别,他们没有放在心上的孩子一直很安静。李长琴顿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想知道赛里斯是对他这神使有信心,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接受现实?

    双脚着地,遐想也断了念,马蹄声远去。

    风掀动草丛,芦苇,纸莎草,无名野草,浪涛般响声不绝,夹杂着风带来的血腥味,后来的人应该也会追上来。

    李长琴明白以一敌众是傻事,但他想拖延追兵,所以只能偷袭。

    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他只能利用天然材料。

    深呼吸着,胸腔被清凉新鲜空气充满,他从来没像今天这般渴望过能够控制所谓的能力。在河边寻着三条鳄鱼做伙伴,李长琴让它们跟自己一起埋伏在草丛里。

    “来吧,靠近一点。”轻声呢喃着,仿佛这般做法就能提高成功率,但不过是自欺。

    不久,果然听见马蹄声,可是追兵的路线离草丛太远,李长琴只能带上大鳄鱼匍匐前进。就在马匹经过的时候,李长琴哼笑一声,所有马匹都听见了他的意愿,同时扬蹄止步。

    不管马上人怎么样控制,马匹尖锐的嘶鸣撕破宁静,它们拼命乱跑,有的甚至直接冲进尼罗河里畅游。

    追兵已经溃不成军,李长琴让大鳄鱼去吃点心,自己则乘着夜色掩护退开。看那一团混乱,李长琴相信做到这种程度就够了,就回到尼罗河边,悄悄地沿着河流走回底比斯。

    静静地走着,李长琴猛地听见马蹄声,可是这一回却从另一个方向而来,凭借月色能瞧见飞速过去的单骑几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二世,后头又包括了诺布和赛里斯。

    “我靠!”李长琴真不知道该感谢二世重情义还是该骂二世笨了。

    危急之下,他只好往回跑,毕竟那些鳄鱼很愿意多一个细皮嫩肉的小鬼当点心。

    拔腿往回跑,很快就见到一片混乱,人、马、鳄已经斗成了一团,难分难解。

    黑漆漆的几乎分不清敌我了,这要怎么打?李长琴算服了他们,连忙让鳄鱼先生们住嘴,长琴冲向二世,迅速将他扛起来。

    “走!”

    “啊!你没有死?”

    “死你爷爷。”李长琴没好口气。

    “你说什么?!”二世暴怒。

    长琴不管他,直接扔给墨特:“带走。”

    “上马!”

    诺布大喊,李长琴握住伸出来的手,重新回到马背上。

    一行人再次重复逃跑。

    几支箭破风而至,全都瞄准长琴这一骑的,但很快箭矢就够不到他们,算是安全了。

    诺布感受到握紧他肩膀的手收紧,掐得他生痛,不觉埋怨:“喂,轻一点……喂,你不会有问题吧?”

    李长琴没说话,他现在痛得想掐死二世,不想浪费力气说话。

    疯狂策马一段时间,狼狈的一行人终于冲进百门之都——底比斯,各自都松了一口气。

    直至进入宫殿以后二世才得到自由,他恨得踹了墨特一脚,才着地就冲向李长琴责问:“你辱骂我爷爷?!”

    李长琴才要表示,哪想巴掌还没扇出去,旁边一条小小身影却先一步冲上去推倒了比他高上一头的二世。

    “赛里斯!你敢!”盛怒中的二世动手就将弱势的赛里斯掀翻,还揍上两拳。

    赛里斯像个闷葫芦,不哼声。

    李长琴抿着唇往二世屁股上踹了一脚,二世立即翻倒在一边,气得直打抖。

    “臭小子,给我闭嘴。”李长琴瞪了他一眼,又凉凉地刮向赛里斯:“起来,不自量力。”

    赛里斯爬起来,声如蚊蚋地呢喃:“疗伤。”

    这时候大家才看清楚李长琴肩上刺着一枝利箭,血色从肩上蜿蜒至腰下,好不壮观。狰狞的箭头几乎穿透肉体,箭羽末梢微微上挑,从正面也是清晰可见。

    “死不了,没听见我在骂人吗?”李长琴逞强地来了一句,立即又痛得龇牙咧嘴。虽然血是能止住,但痛觉却很强烈,他的身体不具备迅速镇痛功能:“妈的,箭头还在里面。”

    诺布愣愣瞪着李长琴的后背,一脸不敢置信,因为他分明看见在胛骨下也有一根深入的箭矢,那可是致命伤。

    “发什么愣,帮我把箭拔出来。”李长琴没好气地骂道。

    “不,这样你会死!我去找医师。”诺布转身就想走。

    找医师干什么?长琴反手摸上背后两枝箭,一咬牙,狠心将它们拔掉。

    二世看着两个血淋淋的箭头,傻眼了。

    诺布感觉不对劲,回头一看,差点没摔倒。

    扔下血淋淋的箭矢,李长琴率先离开,他认为也没有什么比洗澡更迫切了。

    “黏糊糊的,啧!回去洗澡了。”

    洗澡?不是该疗伤吗?

    “哦。”赛里斯亦步亦趋进跟了上去。

    诺布捂着额头想了想,一边虚笑一边拖着沉重的脚步跟上去:“神啊,我肯定是做梦了。”

    二世愣愣地坐在原地,连墨特将他扶起来,他也很顺从。

    “走吧,王子。”

    “墨特,是我害他受伤了吗?”二世低声问。

    这一回他没有得到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恐怕很多人都收到河蟹通知了jj要实行全面河蟹了

    俺家尼罗河的男儿就生在一个不安定的河蟹年代里,所以他天生就无法逃脱河蟹大家,河蟹的孩子只能手牵手连亲嘴也不成所以如果你们瞧见了一些不河蟹的东西,记得合起嘴巴嘘

    河蟹地睡觉去

    第九章停止的时间

    李长琴的血人造型吓坏了娜纱,可是当他沐浴过后,身上根本没有一丝伤痕,这下娜纱松了一口气,反倒吓着了诺布。

    “你是神……神神神神……”真的是神吗?诺布结巴着,话像哽在咽喉里,打滚了半天就是出不来。

    赛里斯一直很安静,但注视着长琴的金色眼眸就像两轮白日,愈发的璀璨,里面是满满的崇拜。

    李长琴睐向赛里斯,这小子刚才可是勇猛地推倒了二世,早前倒是一直小看他,果不愧为拉美西斯的子孙。虽然二世才十一岁,但毕竟是兵家出身,身手练得不错,拳头也硬,赛里斯被揍了两拳,一边脸都肿了。

    “娜纱,先将赛里斯洗干净,再给他的脸上点药。”长琴吩咐。

    水里来火里去一轮,即使这小子长得再可爱,现在也像个泥娃娃。

    长琴一句话,娜纱只好听命,领着赛里斯到浴池去。

    他们走了,李长琴向诺布招招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刚才长琴受了伤,又痊愈了,洗了一个冷水澡,也想了很多。长琴对风夜希有信心,对夜昕有信心,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放弃救他脱离古埃及,可是长琴对诅咒没有信心,对古埃及诸神没有信心,也对这个古老国度没有信心。

    痛楚让长琴不再逃避问题,他现在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他的时间仿佛停止了。按照龙宫一日世上一年的可能性推算,不排除这次穿越在现世或者只在分秒间发生,而他却实际度过了14年。若事实真如此,那就别说十几天了,十四年也别想得到救援,等待变得毫无意义。

    “靠,那个该死的诅咒!”

    “什么?”诺布被吓着了,他不了解李长琴为何在中箭后也不留任何伤痛……难道这真的是神吗?

    能驱使兽类,能不死,不是神是什么?

    “没有,只是烦躁了。”心中郁闷,长琴随手拿起桌上果品啃起来,不是饿,只是为了解闷。

    诺布了解地颔首:“嗯,也对,你抢了赛里斯王子,明天肯定要多事。”

    他不说还好,这一提醒,李长琴发现让他头痛的14年还是后话,要先要搞定法老。

    救赛里斯是为了诅咒,但这也分明是跟法老对着干了,即使自己以神使之名可以省掉一些麻烦,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更何况与王室有牵连?他想要独善其身根本不可能。

    “二世……”那孩子是未来的帝王,论血统,论前途,是最好的途径。

    诺布撑着脸提醒:“别忘记你刚才踹了二王子一脚,他说不定还要落井下石呢。”

    “诺布,难道你跟谁打上一架,就永远与其敌对吗?男人要有恢宏的气量。”

    “可他只是个小孩子。”

    “不,他会告密赛里斯的事不只是因为好事而已,他是个懂得思考的聪明孩子。”

    “好吧,所以你准备投效二王子吗?”

    投效?

    “或许吧,但是如果必需要选择,那么二世是最好的。”

    “嗯,嫡子,又是正式的皇权继承人,的确不错。”诺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但是那个……神使……”

    “这种时候就叫我的名字吧。”

    “李。”

    “……”李就李,长琴懒得纠正。

    “我想说的是塞提法老在位一年,而上一位也只是一年,所以,你……”

    所以局势没有稳定,如果太过张扬,只会惹祸上身是吗?李长琴明白诺布想说什么,以一个刚才认识的人,而且受命监视他的人来说,诺布已经够义气了。

    “诺布,你怎么想?”

    “我想你还是带些钱财什么的逃走吧,反正你是神,回去原来的世界不是更好?”诺布握紧拳头,兴奋地建议:“我可以先喝点酒,然后装做被你灌醉了,那样我也能脱罪。”

    李长琴直接拿盘子砸这个笨蛋,先不论诅咒的事让他离不开埃及,再说他一个人跑去哪不是难题?这傻瓜。

    “我不是问你这个。”

    诺布躲过一击,吁了口气:“别冲动,我的提议不是很好嘛。”

    “不是。”长琴白了他一眼。

    最保险的事情还是要试试解决诅咒,不然他也可以再等几千年,然后回去跟吴荣抢夜昕。

    “我是问你要继续监视我,还是另有打算?”

    诺布被问傻了,他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想:“你知道我不能抗命。”

    长琴听罢,轻轻颔首:“好吧,那你好好干。”

    多么平淡的回答,但诺布却嗅到一丝危险气味:“喂,那你又怎么想?”

    “没事,只要不碍事,我都无所谓。”

    “如果碍事了呢?”

    “把你剁了,喂狗。”

    诺布哀叫:“为什么是狗?”

    “那就喂鳄鱼吧。”

    “你别开玩笑……这问题很严肃。”诺布丧气地说着。

    李长琴倒是好奇了:“为什么你认为这是玩笑?”

    不用诺布回答,长琴先记起了所谓的答案,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太过斯文的外貌。

    李家是黑道世家,其家族史可以追朔到山寨鼎盛的年代,而后发展至今的黑道业龙头,李家是如有神助所向披靡,一直是强盗业的传奇。也因此,李家子孙代代剽悍,人人都是黑道中的佼佼者。

    到了长琴这一代,无论是李家现任当家气势如虹的大姐,还是尖酸刻薄的毒舌律师二哥,都是只需一眼就能发现其剽悍本质的大人物,但李长琴却没有继承李家的外貌优势,偏生了一副与其生母气质相近的斯文秀气脸蛋。

    因此长琴打小就没有过上安宁的日子,无论是望孙成龙的爷爷从不间断的特训,还是身边各人的自以为是都让长琴很厌烦。而他后来会想脱离李家,决意要搞考古去,其中就占去最大的原因。

    就如现在……

    “你当然是开玩笑啦。”诺布哈哈大笑,还伸手使劲拍着李长琴的肩:“这怎么可能。”

    长琴也不多话,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那你就当成玩笑吧。”

    诺布听罢,越想越不妥当,他才认识这神使一天就遭了这么多衰事,这神使又似乎不是那么的善良。

    “喂,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诺布可怜兮兮的问话并未得到答案,因为李长琴瞧见娜纱拿着一柄刮刀往赛里斯脑袋上靠,他立即喝止:“住手,这是干什么?”

    “头发太长了。”娜纱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要刮,留着。”长琴天天看假发已经疲劳了,这里不需要多一个类发光体的大光头:“我不也留着?”

    即使是尊为神使的发言,娜纱也不敢苟同:“头发会藏污立垢,太不洁了。”

    “总之留着。”长琴立场紧定。

    赛里斯立即以双手捂着脑袋,迅速退离娜纱能触及的范围,无奈之下,娜纱只能罢手。

    在长琴的房间里根本没有小孩子的衣服,赛里斯只能包着一块兽皮保暖,纤细的身躯包在兽皮下,仅仅露出湿漉漉的脑袋和两枝细细的脚撑着地面,这让长琴以为自己看到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汤小鸡。

    赛里斯站在那里,一双金色眼眸瞧这边看,似乎不敢轻举妄动,那么小心翼翼的眼神,又带着渴望和执着。

    李长琴轻叹,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

    赛里斯快步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才不怎么自在地坐在旁边,坐得笔直。

    “怎么,不喜欢坐在我身边?”长琴挑高眉瞪着他问。

    赛里斯轻轻摇首,细声地说着:“神使大人太尊贵,我没有资格接近。”

    尊贵?长琴指指诺布:“那你坐到他那边去,他够低俗的。”

    赛里斯没有声音了,乖乖坐在长琴旁边。

    诺布的脸部一阵挤兑:“李,赛里斯王子就跟你亲近而已,我听说他很怕生。我瞧你特别知道哄小鬼,二王子是这样,这位四王子也是这样。”

    他这么说着,李长琴倒想起了夜昕,自己多么珍视的那个人,就有着如孩童般纯洁的心灵,是一个让他牵挂着,放不下去的人。每每想到夜昕,长琴都有点落寞,不觉轻叹。失去了平日的气炎,他低声呢喃:“或许吧。”

    诺布注意到异样,不觉认真审视他:“怎么?这种表情倒像是被哪个姑娘抛弃了。”

    “哦,你对这种事还挺敏感嘛。”李长琴笑说,倒不在意跟别人说说情史。他让女仆拿来一块亚麻布巾,很自然地给赛里斯擦拭湿发。这样做的时候,他又想起夜昕,其实照顾夜昕就跟照顾孩子一样,他不由得有一种想法——或许会救赛里斯,其中一个原因是这孩子有一点夜昕的影子吧,仅仅因为单纯可爱这一点相像。

    “那你喜欢的姑娘长怎么样?”

    “诺布,你现在嘴脸就像市井里那些妇人。”

    “去,我只是好奇神对伴侣的要求嘛。”

    伴侣?长琴心想着如果诺布知道那是个男的,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表情。

    “单纯可爱,不谙世间险恶,心地善良,为了我总愿意付出,刀山火海都愿意一起闯,他笑的时候连阳光都变得柔和。”长琴想起夜昕摆的乌龙事,不觉失笑,在埃及从未有过的真诚笑容:“但又很迷糊,经常要让人照顾着,不过即使要照顾他,再辛苦也感觉到幸福。”

    诺布听着,很难以想象:“怎么像是女神了?”

    “的确很难得。”长琴轻叹一声。

    “所以你被抛弃了?”诺布笑得一脸猫腻。

    “诺布,我现在想揍你。”

    “呃,我回去睡觉了!”

    诺布十分灵巧地跳起来,夺门而逃。长琴并未挽留他,五指梳过赛里斯半干的发丝,瞧他静静坐着的乖巧模样,不觉低喃:“嗯,如果你永远这样乖巧,也不错。”

    赛里斯抬首,双眸中满是希冀,轻声承诺:“我会很乖,直到永远。”

    “那就好,再待一会,等头发干了再睡。”拍拍孩子的发顶,长琴让娜纱先去睡觉,自己依着窗边,一边梳着赛里斯的发丝,一边思考将要面对的问题。

    当他回过神来,赛里斯这孩子已经依在他身旁睡了好长一段时间,看这天使般的睡脸,长琴轻轻扬眉,不动声色地将赛里斯抱到床上去。躺在床上面对黑暗与寂静,即使他没有睡意也选择合上眼睛养神,结果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迎来了法老的使者,法老已经有所动作,那些使者的阵容都足够上阵杀敌了。李长琴看着将塔楼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的卫兵们,不紧不慢地发施号令:“娜纱,给我准备见法老的衣服。”

    要见法老,这回是真的要盛装打扮,即使长琴对黄金圣斗士一样的装束无爱,也只好忍耐着任由娜纱摆布。穿好一身金灿灿的服饰,爱美的埃及人更要涂抹荷花香油,还有那个原是用于遮阳,现在进化为必备的眼影也得涂上。画上深绿色眼线,让那双眼睛变得迷人,异常妖冶。

    “啧,成了人妖。”长琴照着镜子,有些许无奈,但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娜纱连眼睛都发亮了,肢体语言更是只能用陶醉来形容:“啊!神使大人果不愧为神族,真漂亮。”

    一干女仆也啧啧地称赞着。

    她们的赞赏……有点诡异。

    长琴不以为哪个真男人喜欢被称赞漂亮,他又不是那些自恋马蚤包男,不过明白虔诚的娜纱是一片真心,他也就扯扯唇角,不予置评。

    赛里斯也在邀请行列中,是必不可少的人物,小小年纪的他也已经盛装打扮。经历了一夜,脸上肿痛已经消了,正装的赛里斯很可爱,但这孩子昨天还说什么尊贵的,今天却主动牵了长琴的手。

    长琴明白他害怕面见法老,就放任他牵手。

    恰巧诺布来了,进门的他是一脸不安,但瞧见屋里一大一小以后,他却愣住了。

    “干什么?”长琴直接抬脚就是一踢,可诺布即使抱腿跳脚,眼睛还是死盯着他。长琴蹙眉,指着诺布问娜纱:“他疯了吗?”

    娜纱窃笑。

    “你要是穿上长褶裙,一定会迷死人。”诺布喃喃着说,迷蒙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位美姑娘。

    李长琴感觉到脸颊轻轻抽搐,正待骂街,哪想到赛里斯却点头附和。

    李长琴咬牙切齿,真想掐死这两个意识不清的家伙。

    “娜纱,把那套黄金圣斗士装束给诺布穿上。”长琴冷声下令。

    诺布记起那天一身金灿灿,立即清醒了:“不用了吧。”

    “用,立即。”

    诺布抗议无效,终于穿戴好一身比神使或王子都要显贵的黄金装备,长琴几乎将贵族们进贡的金饰都堆到他身上了,诺布现在有刀枪不入的嫌疑。

    “不错,诺布你即使不用穿上长褶裙也很迷人。”长琴一脸真挚地赞赏。

    旁边一干女仆窃笑,诺布垂头丧气。

    好不容易准备好了,带上赛里斯和诺布,在娜纱等众女仆恭送下,他们出发了。

    让卫兵队重重‘护送’前往法老的宫殿,一路上可说惹人注目,特别是阳光下璀璨夺目的诺布,成为观赏要点。

    拾阶而上,直至登上那座居住着伟大太阳神之子的宫殿,法老的宫殿恢弘华丽,每一根柱子,每一个雕刻都独具匠心,是古埃及独特的艺术。宫殿里头有不少人,法老,皇后,祭司,还有二世及丞相等亲信。

    感受到小手力道加紧,李长琴轻轻握住赛里斯的手,给予他勇气。

    别人都给法老行跪拜之礼,长琴既然自认神使,自然不能下跪,他只是礼貌地欠身,但这也够特殊了,所有人都注视着他……包括法老。

    法老不顾其他下跪的人,端坐在他黄金制的皇座上,注视着李长琴:“神使,连日来休养,还满意招待?”

    李长琴微笑:“法老,有这么好的仆人和卫兵照顾着,还有热情的贵族们前来解闷,我怎么能不满意?”

    “那就好。”法老也现出笑容,目光变得意味深长:“神使穿上我埃及的服饰以后,果然……漂亮。”

    长琴的唇角轻轻抖动,皇后握住椅把的手指都泛白了,她给了长琴一记毒辣辣的瞪视。

    为了克制住一脚踢翻法老的冲动,长琴悄悄移开视线,却反而注意到那位光头大祭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那家伙的目光是那么一回事,色迷迷的。这倒让长琴记起来了,历史中记载被众神环绕的国度同时也是滛乱与残忍国度,上至法老、祭司,下至妃子、贵族都爱玩弄男宠,甚至祭司贩卖男宠牟利也是平常事。

    李长琴垂下眼眸,暗里问候他们的高堂。

    作者有话要说:根据与好友的研究,在埃及新王国时代是古埃及最华丽辉煌,也是最残酷邪恶的时代,贵族们极尽奢华,大祭司是要经过宫刑的(也就是太监掉啦)神庙负责这种事情,包括皇宫里那些男宠,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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