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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去。

    “别担心,我不会多嘴,不过我可以教你。”希泰美莉伸出纤纤柔荑轻柔抚摩二世俊朗的轮廊:“多英俊,你会打动他的,只要再多一点技巧。”

    “你要帮我?”二世语气里带着很多疑惑。

    迎着疑问,柔媚的脸容依旧微笑,希泰美莉轻启朱唇,给予肯定答案:“我要帮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好了,我先到外头等你,我们好好地聊聊。”

    目送白色褶裙款款而去,二世眉头皱褶始终不舒。

    “王子。”墨特打破沉默,他正经刻板的脸上现出忧色:“公主她动机不纯。”

    二世肯定知道他的姐姐另有目的,但现在:“听听又何妨,反正我能应付她的小计谋。”

    二世很清楚,先不论早已经出嫁的大公主性情如何,但这位年纪与他相仿的姐姐绝对是深藏不露。父母有意让他与这位姐姐结婚,但又意图觅一位拥有前朝贵族血统的女性当这王后,以巩固政权。二世一直无所谓,而这位姐姐更是从不表态,他始终看不清楚她的心思。

    这一回交流若能够探知一二,也算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某缩说了要日更,最近却实现不了orz我不行鸟明天一定要再更

    另外,我最近找埃及的资料,得知二世真名其实叫:乌塞尔玛拉……

    但是我考虑了一会,感觉这是民俗小说,没有必要太较真,让大家看得通顺为首,所以就继续用拉美西斯·二世为名。昵称二世……省字省时间。总不好叫他小乌吧?像在叫狗狗。

    另外二世的姐姐们因为我找不到她们的名字,在拉美西斯五步曲里头有提及姐姐名字朵兰特,但没有史料证明,所以也不敢相信,为了剧情,我只能再编进去公主的名字,所以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大家不要当史料用……免得怡笑大方……囧,我不要制造误会啊嘎嘎嘎嘎……

    另外,塞提时代的首都其实是孟斐斯,只不过法老更多地留在底比斯处理政务和远征西亚,某雾当初找新王国时代的资料时,只看见底比斯这百门之都是首都,就拿来用了,哪知道……囧,我也不准备改了,就在这里申明……毕竟地理资料我都用了底比斯的。

    喵的,俺这文漏洞多多,请大家表太较真,真需要史料什么的,建议寻找相关资料书,像俺手上那两本李文鹏教授著的《古代埃及史》及《古埃及考古学》,不过知识是生硬的,想看故事千万别买这两本,你会发现它更多地说到哪个古迹的挖掘年代和情况。

    第二十二章未来

    四周有沙漠环绕,埃及本来就少雨,全凭尼罗河带来肥沃的黑土,滋养动植物,孕育文明,它赋予埃及生命。

    炎热的午间突然迎来一股凉风,乌云立即布满天际,闷雷滚响,豆大雨滴砸落。椰枣树,埃及榕,刺槐,柽柳……埃及的绿意在风中疯狂摇摆,仿佛是为了这难得的天赐甘霖而舞动。雨水冲涮百门之都,埃及人们在风雨中也看不清前路,头巾衣服全湿透了,只记得埋头走避有点太过狂肆的风雨。

    蒙胧化的景色中蹿出一行人影,鼠头獐目面容猥琐的几人合力抬着一只大布袋,迅速奔走于狭窄的市井小巷内。

    是夜,底比斯城内有几匹马踏着夜色奔驰,巡兵将他们拦截住,却立即又放行。一行人在某处民居停下,敲开门,穿过这座小房子后又在四通八达的小巷里穿行一番,此般重复三四回,终于停在一所小屋前。

    屋内老头移开一只陈旧的箱子,赫然露出一扇活板门。被斗篷包得严实的人们拉开活板门进入地道,地下又是小迷宫一样的地道,最后他们通往一处宽敞的洞|岤,这里乌烟瘴气,一群准备在这里耗上一整夜的人们正处于兴奋状态,有人一掷千金,有人巧笑情兮,各取所需,场面热闹非常。

    “堕落。”斗篷一行中有人念叨了一声。

    更有人不紧不慢地答了一句:“呵,本性罢了。”

    接着他们便远离繁嚣,又走过弯弯曲曲的地道,进入一所简陋小房子内。里面几名凶神恶煞的家伙正在磨刀霍霍,中央一根木桩上捆着一人,他即使极力维持镇定,眼珠子却不安地打量四周。

    “……”

    刚才进屋就见到这种情况,李长琴和诺布都愣住了。

    “老大。”恶煞们迎上来,对着诺布某位亲兵恭敬地喊了一声。

    被绑的正是尼撒,他凭借微光打量包得严实的几人,从某人暴露在兜帽下的半张脸上看出了端倪,随即松了口气。

    “这算是什么?竟然将我绑来了?”尼撒以兴师问罪的语气说道。

    李长琴失笑,语气中满带兴味:“诺布,这是怎么回事?”

    “……”诺布瞪向那几人。

    一脸恶相的几人意识到情况不妥,立即缩起脖子,怯怯地说:“老大不是说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请’这个人来吗?我们就请啦。”

    尼撒的唇角一阵狂抽,脸容扭曲,所有的修养都给扔到红海对岸去了,暂时迷失在阿拉伯沙漠里。

    “请?先是下毒将我们弄昏,我醒来的时候被装在湿漉漉的布袋里,嘴巴还给臭布条塞着,最后是五花大绑侍候?”语气中渗着浓浓的忿怒,尼撒脸容狰狞地扯了扯唇角,此时的他就像会吃人的狼般:“真是谢谢了。”

    长琴挑眉,感情尼撒是真的动怒了,不过长琴却很坏心地生起一种舒爽感,不觉赞道:“嗯,挺地道的绑架手法,做得不错。”

    黯淡火光下,几人全瞪向这身穿斗篷的瘦削身影,无言以对。

    诺布首先回过神来,他让那几名恶棍先下去,再为尼撒松绑。

    “带点吃的来。”李长琴交代一句,而后就地坐靠在墙边,与尼撒四目相对。

    他看着尼撒蹙紧眉搓揉手上勒痕,心中一股揄揶之意油然而生:“你的预知能力也不能让你躲过灾厄?”

    尼撒唇角肌肉一阵猛抽,他忿忿地眯起双目,他凝视着李长琴:“我预知你的邀约不会太温柔,倒没想到你这样有创意的‘请’人方法。”

    闻言,李长琴不给面子地大笑,毕竟他自己也意想不到:“下一回我会交代清楚。”

    尼撒没有说话,径自舒松着因为捆绑而发酸的肌肉,待人送上食物以后,他却没有动手。

    长琴一一浅尝,然后微笑着对尼撒使了个请的手势:“没有下毒。”

    尼撒微讶,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也不再抗拒,缓缓进食……即使他快饿死了,良好的修养还是胜于一切。

    见状,长琴眉梢高挑,想起食量惊人的夜昕在进食的时候可是比尼撒还要优雅几分,他不觉轻笑。

    终于吃饱喝足,尼撒进食期间一再打量李长琴,此时终于正式谈话:“你究竟做了什么?你竟然将未来弄得这样狭隘?”

    听见这种评语,诺布让手下人先行离开,甚至自己也想离开,可他被长琴留下来了。

    “狭隘?怎么说?”

    “李长琴,六年前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有很多可能性,但现在……我怎么看你就,只有一条生路了。”

    “……你的意思是,其它都是死路吗?”

    “是啊。”

    长琴失笑:“尼撒,你是不是神棍?你不了解我。”死?

    “可笑吗?我不认为自己在说笑话。”尼撒重叹,脸上忧虑渐深,那表情充满悲悯,就像是正对着一副棺材在吊唁。

    长琴和诺布面面相觑,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长琴知道尼撒有话要说,他干脆曲膝支颔,做出一副原闻其详的模样:“说吧。”

    尼撒知道自己并未得到长琴的信任,但他有把握,张嘴便说:“走吧,往东方走,远离埃及。”

    “哦,去哪呢?米坦尼?”长琴拿聊天说笑的态度接话:“你说仔细一点吧。”

    尼撒也不在意,他回以轻笑声两三,脸上更多的是高深莫测:“李长琴,遇到你以后,我一直企图弄清楚你来自何方,我尝试调查你,但你真是很神秘,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长琴无言以对,如果尼撒真能查出他的身份,那么就真是神力通天了。

    “或许是因为太过好奇,我对你建立了深厚的精神羁绊……”

    “尼撒,你再不提供一点实据,我们的谈话也没有必要继续了。”李长琴才遭遇二世的情诗事件,对什么精神羁绊的十分感冒,不觉厉声打断。

    “好吧,你只有往东方走,米坦尼?亚述?还是在底格里斯河更过去的土地,巴比伦王国?甚至更遥远的东方,穷尽余生一直往东走,那里才有你的归宿。”

    被东方二字撩拔得心头‘咯咚’一阵漏跳,即使李长琴对未来有一定的信心,也不觉产生疑虑。尼撒不只一次斩钉截铁地告诉自己必须要离开,而且他的确来自东方……哪怕是几千年后的东方。

    “尼撒,既然你一再劝我离开,你对我的坚持应该也有所感应,你知道我为何留在这里吗?”

    尼撒没有直接回答,过了好一会才说:“我不知道。”

    “怎么我感觉你有所保留呢?”长琴以微笑掩饰自己的戒备。

    尼撒轻叹:“你的笑脸才是真正的虚伪。”

    得到这种评语,长琴干脆收起笑容,以不耐的眼神睐着尼撒:“彼此彼此,你也没有多直接,别给我拐弯抹角,是你说要见我,说出你的目的吧。”

    “目的?没有,只是游玩着,实在太闲了,然后遇到一些好玩的事情。”

    “好玩的事情?”

    “你知道吗?当初我是要调查你,但你的事情完全没有头绪,倒是让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嗯?”

    “因为你的出现,那些小王子们的命运似乎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什么?”

    “之前我四处游历,遇到一家人,我无意中发现他们跟你伺养的小王子有着极深渊源,听说六年前他们受命于养育那位王子,但由于计划生变,为求自保,他们只好远走他乡。”

    “……”

    “他们可真是穷困潦倒,听说我愿意给他们一点金币,就全都给我说了……那位王子的名字叫赛里斯。”尼撒笑得意味深长:“说不定你养了一只叛逆的小猫呢,小心被他的爪子伤着。”

    提及赛里斯,诺布眉间略略收紧,不觉侧眸瞄向李长琴,但从上至下的角度根本看不清兜帽下的脸。

    长琴沉默半晌以后,向尼撒招招手。

    诺布立即缩起脖子,尼撒却不明所以,他试图看清李长琴藏在帽沿阴影下的脸,便积极地靠了过去。

    不出诺布所料,当尼撒惨叫一声倒在一旁的时候,他连惊讶都省掉,干巴巴地扯了扯唇角。

    “你……你这是!”尼撒捂着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攥紧的拳头。

    “只是不爽,现在好多了。”长琴甩甩手,伸了把懒腰:“好了,谈话就此结束吧,后会有期了,尼撒。”

    见李长琴是真的准备动身走人,尼撒大惊:“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相信。”长琴撇撇唇,哼笑一声:“但比起你,赛里斯更值得我相信。”

    “我没有说谎。”尼撒蹙眉:“你若是仍存理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了,十分清楚,你说因为我,所以赛里斯当年没能被送走。因此你断定他的背景复杂,以后可能危害到我,是吗?”

    李长琴理解得太过透彻,这反而让尼撒不知如何反应,准备说教的话倒咽回去,他讷讷地回了两个字:“是的。”

    “那么尼撒,你不需要为我操心,我懂得照顾自己。”长琴摆摆手,感慨地说:“六年不见,见到你还真高兴,祝你旅途愉快。”

    招呼诺布跟上,长琴不准备久留。

    “就这样?你不想听听我的预言吗?”

    “尼撒,这六年没有预言,我被制成木乃伊了吗?”嘲讽地回了一句,长琴拉起活板门,准备从地道离开。

    尼撒急了,他不想李长琴依旧视预言于无物,他连忙爬起来想要将人留住,诺布立即动手制止,尼撒只来得及扯掉李长琴的斗篷。

    布料飘落,油灯火苗摇曳,李长琴抚着脖子上被系带勒痛的红痕,回首瞪向尼撒,俊秀斯文的脸蒙上恼意。然而尼撒却呆住了,就因为惊艳于眼前人,象牙色肌肤在橙红火光映照下像涂了蜜般诱人,秀美修长的外形与当年分亳不差,依旧的漂亮。

    当年在埃及大街上,只因为惊鸿一瞥,出色外表已经给尼撒留下极深印象。尼撒当年也就二十一,现在已经二十七,与当年相比是多了几分沧桑之余,身材更为成熟壮硕,早已经脱离青年时期的清瘦。他不能理解为何时隔六年,这人却依旧保持青春。

    为什么……

    “你是妖怪吗?怎么都不显老?”

    长琴愕住,也忘记了要生气,诺布则感同身受,他同情地瞄了尼撒一眼。

    “真的一点都没变。”尼撒啧啧称奇,围住李长琴转了一圈,目光灼灼,脸上喜色尽露:“真神奇,真的,你能够长生不老吗?还是用了奇妙的驻颜术?”

    “……”长琴拍掉尼撒摸过来的毛手,白了他一眼:“我是埃及的神使,不会老很奇怪吗?”再过八年,这些家伙不就要全部吓昏?李长琴不敢想像自己被当做怪物看……虽然他的体质已经足够的怪物。

    这一拍可没有手下留情,尼撒连骨头都被打痛了,但他即使痛得眼眶湿润了,却不怕死地迎上去:“我知道了,我终于明白了……我一直很好奇,怎么你就跟小王子们之间产生情劫呢?原来如此。”

    他的话让长琴和诺布二色的脸色都沉下来,连火光都映不亮他们的黑脸。

    “你怎么知道?”

    “我说了,我能够预知。”尼撒坦白,稍稍缓过惊奇,他又恢复一点高雅的动作。摸摸自己的脸,尼撒轻叹:“我会来埃及,不只因为那一家人的话,更因为不明白你怎么会有那种麻烦,所以才来看看。”

    李长琴只感觉尼撒这是纯粹的八卦体质。

    “最近你要外出。”尼撒专注地盯着李长琴,轻轻啃咬指节,他的目光仿佛要将人看透,放肆至极。就在长琴几乎要发飙的时候,尼撒及时道出答案:“此行非常凶险,因为绊住你的不只有爱情,还有死亡。”

    “……”

    “所以,要不要带上我一起去呢?有我在必定逢凶化吉,保你平安。”

    听到公元前二千年版的广告词,长琴的唇角猛烈地抽搐,考虑是不是先狠揍尼撒一顿,然后直接离开算了。

    尼撒不知道自己危险,他仍有后话,而且是很认真严肃的后话:“但是我要提醒你,这一回你只有一线生机,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引导,你就能躲过这一劫了。”

    不知是不是尼撒的表情产生了作用,长琴心里浮起一丝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尼撒,毕竟尼撒也只是一个人,也可能因为私心而做出损人利己的行为……说不定这就是一个谎言。

    但他们都来不及深入,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诺布听完亲兵的传讯以后,一向乐天的他也现出忧色,急忙转告:“李,我们得立即回去,赛里斯伤了二世。”

    作者有话要说:俺最近感冒啦,累累,睡睡,头痛啊啊啊啊啊啊啊

    某随着台风巨爵一起飘摇……世界在晃……我在疯狂……我是一棵疯狂的椰枣树……

    第二十三章阴谋

    扔下尼撒,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回神使府去。

    意外地,这里没有被军队围得水泄不通,也没有马蚤动过后的混乱痕迹,甚至原本安排好的守卫们全都紧守岗位,整座建筑物沉浸在夜色中,就如以往一般的宁静,详和。

    心中揣着疑虑,长琴最终还是踏上了台阶,进入屋内。

    才进去就见到娜纱满带忧虑的脸,她见到长琴和诺布回来,脸上不见喜色,眉间反而蹙得更紧。

    未等问话,娜纱便低声说:“在房间里面,他……王子受了伤,但他吩咐不要张扬。”

    听罢,长琴心里浮起多种想法,二世一向是那种暴烈的性子,做事更是风行厉雷,比谁都急。再加上二世并不喜欢赛里斯,按照常规,现在不应该是这样的安静。长琴刚才还担心自己赶不及回来,怕赛里斯已经身首异处,现在却是二世要求保持安静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长琴问。

    娜纱只能摇首:“我到来的时候已经是这种情况,而士兵们都不愿意说话,赛里斯也一言不发。”

    “他到底是怎么了?!”长琴不敢置信,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赛里斯,那个忠心,隐忍,知道顾全大局的男孩……但赛里斯只有十三岁,长琴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赛里斯要求太高了。

    “娜纱,你带诺布去了解情况,我去看看二世。”

    遣走诺布和娜纱,长琴毫不犹豫地前进,结果在自己的房间里见到了不少人。二世正坐在床上,巫医在为他治疗,长长一道血痕自手腕延伸至关节处,蜿蜒于古铜色肌肤上,异常刺目。赛里斯则被两名士兵押着,跪在不远处。

    二世冷冽的目光始终不离赛里斯,那表情是愤怒而且带有不甘的,但却有更多的忍耐。赛里斯则耷着脑袋,纹丝不动。

    小小空间沉浸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除了巫医口中念念有词的咒语,每个人都噤若寒蝉。

    “今天夜里,我的房间还真是热闹非凡。”李长琴略带嘲讽地念了一句。

    突兀的声音打破宁静,引来众人注视,而站在门前的李长琴却环手而立,脸露不耐。长琴在赌,赌二世的心思,如果这小子念情分,那么今天的事情能够和平解决……

    二世果然如长琴所想,他见到熟悉的人影以后,立即就让士兵们都下去。

    “长琴,你帮我包扎。”二世让巫医也下去,向李长琴提出要求。

    就这种外伤包扎,李长琴还是很熟练的,毕竟在少年时他总伴随着大大小小的皮外伤成长,他能够处理得很好。而且不论二世的伤是否因赛里斯而起,李长琴也不会拿二世的伤来开玩笑,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医疗条件有限,小小并发症都能要人命。

    长琴没有犹豫,立即上前为二世包手伤口。虽然焦急,但李长琴嘴里就是闲不住,揄揶地问:“二王子不是多次强调自己很强吗?怎么轻易就被赛里斯伤了?”

    二世张口欲言,又抿抿唇,半晌后才不甘不愿地说:“我哪知道这家伙还有两手,他分明像个呆子……”

    “哦……那就是轻敌了?”亚麻布带一一包覆伤口,长琴瞧见伤得不深,松了口气。但听到二世的理由,也不免有气:“骄兵必败,我没有教导过你吗?”

    二世撇着唇,他认为这是赛里斯的错,是赛里斯狡猾地隐藏实力,而不是他的错。在他眼中赛里斯从来都是仗着养了两只猛兽才敢嚣张,分明是一个故作清高沉默寡言却弱得要命的臭家伙,他哪里知道赛里斯还有点本事。越想越气,二世眉头都扭成麻花状了,就忿忿地冷哼一声。

    李长琴大概能够理解二世的思维模式,不再继续损他,语气放柔,淡淡地问:“这种时间到这里来干什么?”

    二世顿了顿:“我才问你,大晚上的,你为什么不在这里?”

    长琴冷笑:“这是第一次吗?以前你不会这么多嘴。”

    二世不爽地撇撇唇,接着又摊手:“好吧,我不问了。”

    “好了,你来干什么?有话直说。”长琴今天已经受够了,不想再做无谓的猜测。

    二世转眸扫过依旧跪着的赛里斯,突然问:“如果我要你接受我的爱意,然后我就放过赛里斯,你会怎样回答?”

    赛里斯双手骤地握紧,打了个哆嗦。

    长琴听罢,眉头紧紧蹙起,他倒不惊讶,毕竟连那种情诗都能够写出来,那么二世会提出这种差劲的要求,又有何不可能?

    只是他始终弄不清楚二世的意图,不觉轻叹:“二世,你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是在找新的乐子吗?”

    二世闻言,先是惊愕,而后果脸上尽是不愉快,他高声反驳:“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喜欢你。”

    “……”李长琴闻言,没有回应,他为二世包扎好伤口以后,在饰柜翻找出一只大大的黄金护腕,给二世戴上,华丽的金护腕恰好护住整个受伤部位:“受伤期间就戴着这个,我知道你有更好的,至少现在戴着,还要注意伤口不能碰到水。”

    二世仍带些微稚气的脸上更显不悦,二世将长琴的行为理解为逃避,不觉抿唇握住长琴的双肩,迫使他面对自己:“李长琴,你听清楚,我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就像喜欢你那些妾?有哪一个不是你喜欢的?”

    “那是……”

    “你准备因为喜欢而跟我发展关系,而后呢?如果你不喜欢了,那我们的关系再回到王子和神使吗?”

    “那不是……”

    “二世,你真知道什么是喜欢吗?”长琴格开那控制住双肩的手,侧眸望向天际,记得自己喜欢着的那个人,像天使一样纯洁的人。喜欢的感情,他也懂得,至少他的喜欢不是这种感觉。

    “你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那又怎么可以否认我呢?”二世努力争取,他不喜欢自己的感情被践踏。

    “试?你刚才是拿赛里斯伤你的事要胁我。”李长琴嘲讽地勾唇:“那么我的答复是‘好’,为了赛里斯免罪,我就答应让你喜欢,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我什么时候搬进你的后宫去?”

    赛里斯猛地抬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李长琴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声训责:“你有什么资格说话,闭嘴,跪好。”

    赛里斯张开的双唇缓缓地合上,再次耷下了脑袋。

    二世被长琴的干脆吓着了,他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吗?扪心自问,他不就是存在着这种侥幸心理?原本只要李长琴答应,自己就能够一偿夙愿,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不是!绝对不是!

    二世无论是自尊也好,别的其它想法都好,他不容许自己以这种方式取得胜利,即使是感情上的事情。

    “我不是,我也不要你因为赛里斯而服从我,我不会再拿赛里斯要胁你。”二世高声驳回刚才的决定。

    李长琴知道自己松了口气,但赛里斯的危机:“那他。”

    “他?赛里斯?你想我免去他的罪?可以,但你要答应我几个要求。”二世不喜欢赛里斯,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现在就让赛里斯去死,但他不能这样做,因为李长琴会生气。

    长琴不敢大意,但也别无选择:“你说吧。”

    “我知道你因为情诗的事情很生气,我知道你一旦生气了,就会待人很冷漠,我要你原谅我。”

    长琴失笑,撇开今天的事情,其实二世还挺可爱的。他拍拍二世的金护腕,轻叹:“好,我原谅你,但你以后别再拿情诗给我。”

    二世立即喜上眉梢,傲气的脸上尽是灿烂笑容,但他还有要求:“还有,你不可以拒绝视察新都之行,如果你拒绝,我也会让父亲要你去的。”二世强调。

    “……”二世十分坦白,长琴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就只有点头应了:“好,我会去。”

    “最后。”二世顿住,欲言又止,考虑着该如何开口。

    李长琴稍有预感,正准备开口拒绝,却被二世抢先了。

    “不准打断我的话!李长琴,这几年来你都是这样独断专横,一旦是你不认同的事情,你就必定会狠狠地否认,完全不留余地。我现在就只要你给我机会,不要一开始就否定我,我不会强迫你,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将你当成后宫的姬妾。你让我证明好吗?证明我对你的喜欢是真心的好吗?你不喜欢情诗,那就没有情诗,我也不会将你当成女人对待,就试试吧,你先看我的表现,再决定好吗?”

    面对二世低声下气的恳求,李长琴不能说不受震撼,虽然自己一直都很高姿态地打压二世,故意对这个傲气的小鬼施以硬碰硬的教育手段。但二世无论何时,即使犯错受罚,却从来不会这样服软。现在就求自己给一次机会?

    可是感动之余,李长琴要考虑事情可多,先不论二世复杂的王储身份,再来是自己的未来。无论如何,他也不想伤害到二世,更不想在这个世界投注太多感情。

    这机会,给,还是不给?

    “如果我不给呢?”长琴故作冷漠地反问。

    二世抿唇,恢复张扬的气魄,扬高颔,朗声宣告:“那我也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攻陷你的。”

    “……”长琴翻了记白眼,因为眼前这小伙将自己比作一座城池了,还攻陷呢?他失笑摇首:“那你还问我干什么?好了,要说的都说完了吧?那就回去……让巫医给你留点药,明天我给你换药。”

    二世愣住了,仿佛不能理解这话的意思,半晌以后才欢呼着要扑上李长琴,却扑了个空,一下子趴在床上。

    长琴拂拂衣摆,白了他一眼:“快走,别在这里闹。”

    “好吧,那我明天再来。”二世兴高采烈地跳起来,才走两步又别扭地回首:“喂,你是因为赛里斯才让着我的吗?怕我怪罪赛里斯?”

    长琴接到这个问题,不禁讶异,他不想二世竟然有这么细腻的时候,难道这小子真是恋爱吗?竟然这样敏感。稍稍思索,长琴含糊地回答:“你知道我的性格,赛里斯只是让你有机会说话的桥梁,要不然你以为什么时候才能跟我说上话?”

    “……”二世摸摸鼻子,讷闷地嘟哝:“呃,个把月吧。”

    “所以,快滚回去。”长琴不准备多说。

    “那你是真的被我感动了?”二世握拳,像是在宣泄腔中满溢的快意般,在空中挥了挥,高声欢呼着离开:“太好了,哦……”

    “闭嘴。”看他得意忘形的模样,长琴气急败坏。

    夹杂着王子愉快的笑声,脚步声渐远。

    长琴只能摇头,但转念一想,这后来的事就真是复杂了。答应给这小子机会,好吗?前途太多障碍,这种发展,不正正是应了尼撒的预言,走进死路吗?

    跨越几千年的联系,能让这位小王子的爱情开花结果吗?

    然而没来得及让长琴继续苦恼,赛里斯那一脸的惨白还有无语凝咽的表情,将他从未来的苦恼中抽回现在的苦恼中。

    虽然已经脱险,但长琴不能原谅赛里斯伤害二世的行为。

    二世是因为轻敌所以受伤,若论公平斗争,受伤的会是赛里斯。但是无论如何,这个国家的法律都是偏向二世的,只要动手就不会有好结果,然而赛里斯却愚蠢地伤了二世?

    “你有什么解释?”

    赛里斯布满泪痕的脸上尽是委屈:“是菲尼尔来了,他差点被二世发现。”

    菲尼尔?

    长琴惊讶,他想不到还能掺上那个小王子,这是干什么?他们兄弟仨搞聚会?

    “他怎么来了?你找他来的?不……你不像这么笨。”长琴不相信赛里斯会在他出外的时候找菲尼尔,没有他的掩护和监督,又怎么可能安全?毕竟菲尼尔的身份特殊,再加上赛里斯与菲尼尔双生子的关系是图雅王后最敏感的方面,他们是不能随便接触菲尼尔的。

    赛里斯强忍着悔恨和心头撕裂般的痛楚,带着哭腔回答:“我不知道,他说是因为收到我的信,所以才会来,然后二世就出现了。我不能让他看见菲尼尔,不能让他捉到菲尼尔。然后我就命令士兵们阻拦,但没有人敢挡他,我也不能让英超和彪马攻击,所以我就只能……自己动手。我真不是有意伤他的,但他力气比我强,我拦不住他。”

    一段话说的委屈,又添上哽咽声,长琴不觉心软。

    “我绝对没有写信请菲尼尔来,绝对没有……”

    “我知道,你不像这么笨。”长琴重叹,心头有千丝万缕纠缠在一起,弄不清楚,心烦意乱。

    他不想这样思考,但事实往往是残酷的,就像一盆冷水罩头泼下来,李长琴必须要思考。

    恰好是在他外出的夜晚,菲尼尔被骗前来,二世突然造访,然后撞个正着,发生争执,最后出现刚才二世的感性发言?

    太多巧合,就像一个个设计好的圈套,将他们都套进去了。

    更可怕的是设计者的神通广大。

    他们与菲尼尔即使通信,也是通过密函暗号方式联系的,这不应该为外人所掌握。但有人不但伪造信函将菲尼尔引来,还能够让二世参与计划,而且那个人对他的行踪有一定了解。更何况这是一个很歹毒的计谋,闹不好就会两败俱伤。

    虽然今天是有惊无险,但潜藏的敌人,很可怕。

    但如果阴谋者就是二世呢?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长琴不希望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那二世太可怕了。

    “不,不是他,他不像在说谎。”像要说服自己般,长琴喃喃自语。

    “长琴,你因为这件事而被二世要胁,我不要这样,我们离开埃及好吗?我们走了好吗?”赛里斯抽抽咽咽地说完整句话,狼狈地爬起来,扑到长琴怀里,紧紧箍着他的腰身。

    只顾陷入自个思绪中,长琴倒是忽略了赛里斯,看这小子狼狈,他不禁苦笑着摇头:“看你,男子汉哭什么?是我错怪你了,真抱歉,别哭了。”

    “不,我不要长琴道歉,我不要长琴被二世抢走。”赛里斯抹掉眼泪,咬咬唇,一脸决绝:“我的喜欢不比二世浅,我也很喜欢长琴,我不会让他抢走你!”

    “啊?”李长琴被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这个喜欢可能就是对父兄的喜欢。至少李长琴是这样说服自己的,他重重叹息:“别说傻话,没有人能抢走我。”

    “别曲解我的意思!”

    赛里斯略显尖锐的声音悠地拔高,他就像潜伏多时的豹子般,终于失去耐性,狠狠地将自己优雅的表皮撕去,余下野性的凶猛。

    作者有话要说:某更为毛某是椰枣树?因为椰枣树的发型囧一点噗

    另外某离海南不远_,台风在这里闹了闹,街道都淹了到膝盖的地方,不严重现在台风已经过去了嘎!

    第二十四章告白

    二世出了神使府,跟随在后的墨特脸上表情略显忧郁,他看着王子,欲言又止。

    “走。”二世没有给予墨特说话的机会,翻身上马便命令:“我要找希泰美拉。”

    “……王子。”墨特终于忍不住轻喊了一声。

    二世眉头猛地蹙紧,他勒马止步,看向墨特的目光中充满不可违逆的威严,在夜色中年轻的脸庞高傲而严肃:“墨特,你从前就跟随我,我最欣赏你从不多话这性子,再说,说教并不是侍卫长的职责。”

    在二世居高临下的注视下,墨特最后只能将屈服,他垂首敛目,右手成拳按于左胸前,并单膝跪下,表示忠诚。

    二世满意地驱马前进:“走。”

    不久,公主殿传出马蚤动,二世以万夫莫敌之姿冲进姐姐希泰美拉的寝室,冷冽目光扫过风情万种地侧躺在床上的希泰美拉半裸的胴体。

    “是你吧?你所说的帮助,就是这个计划吗?”

    希泰美拉对二世的到来显得十分淡定,她看着自己英伟的弟弟,勾唇浅笑:“怎么?你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

    “啊,我的笨弟弟,你怎么不知把握机会呢?”

    “你监视我?!”二世忿怒地眯起眼睛,目光死死锁定在希泰美拉脸上,像要一头准备狩猎的狮子般,杀气腾腾。

    希泰美拉失笑,她清脆的笑声满带讽刺,连连在宫殿柱子间绕转:“这还用监视吗?傻弟弟,你会这么早赶到姐姐这边,难道这么短暂的时间还能成什么事?你的持久力就只有这么一点吗?呵……你怎样满足你的妾们?”

    二世眉头轻动,压下怒意,他咬牙切齿地喃喃:“姐姐……无论如何,你今天的计划真是为了我着想吗?”

    “不是吗?”

    “我怎么感觉你想让赛里斯杀死我,又或者我杀死赛里斯?”二世冷哼一声:“你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了?”

    “哈,但你不能否认,今天我为你打破了僵局,我听说神使的脾气可不好。”希泰美拉神态轻松地赏玩着自己修剪得十分精致的指甲,妩媚的眼睛悠然转移视线,最后落在二世身上:“而且神使不是很在意赛里斯吗?我不挑他,又该挑谁进行计划呢?”

    二世看着这个女人,第一次正式认识这位姐姐。好一会以后,二世发出几声轻蔑的哼笑:“也罢,我总算见识过姐姐所谓的帮助,你以后好自为之。”

    话落,二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希泰美拉看着大门合上,她冷笑:“呵呵,傻弟弟,撒下的火种,真的能够轻易扑灭吗?”

    仿佛能预见前景般,希泰美拉愉快地放声大笑。

    渐渐提高的笑声在殿内回荡,女仆们安静地耷着脑袋,视这令人发悚的疯狂笑声于无物。

    另一边,遭受赛里斯吼叫的李长琴愣住了,他感觉拥抱自己的力道正在加深,而高度及肩的少年开始在他怀里诉说衷肠。

    “我是真的喜欢,是爱情,我才不要女孩,我要你。”

    “啊?!”行动比思考更快,李长琴已经不怎么温柔地推开赛里斯,他并未察觉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直白,有着被背叛的不敢置信和见到怪物般的惊惶。

    赛里斯脚步刚定便毅然直视李长琴,迎着令人心痛的目光,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表示“我有兄长也有父亲,我知道他们是什么,?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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