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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用事,现在被赛里斯一说,他也就下了决心。

    “好吧,等诺布带回来消息再说,反正六年不见面了,也该聚聚。”

    说着,长琴见赛里斯给大汗淋漓,连忙按住他摇扇子的手:“干什么?我是热不死的,你想让自己中暑?”

    “不,我习惯了。”赛里斯像是证明自己没问提,随手抹抹汗,又露齿一笑。

    长琴对他没办法,白了他一眼,强行夺去那柄大扇子:“走,去洗澡,我给你洗洗头发。”

    赛里斯原来还要多话,听了长琴的建议,立即就闭嘴了。

    长琴知道赛里斯爱撒娇,这般说准没错。二人赶到浴池旁边,长琴这现代人是不洗澡会死星人,所以这浴池的水得天天更换,幸好神使有权奢侈,池子里总是注满干净清水。

    长琴粗鲁地将赛里斯扔进池子里,依约定为他洗发。赛里斯一头及背的直长黑发,浓密且发质柔顺光泽,让一干贵族十分钦羡,甚至有人出高价意图购买赛里斯的头发。这都是娜纱功劳,因为她经常会用掺有荷花精油制的油脂给赛里斯护发。

    发丝在水中漂扬,轻盈浮游,那种柔软感觉甚是诱人。长琴以五指梳洗水中黑发,丝丝质感滑过指间,他脸上不觉泛起微笑:“太长了,再要剪短一点。”

    赛里斯仰首:“长琴的头发都没有变长。”

    六年,李长琴的外表一成不变。

    听他这么一说,长琴一扯唇角,自嘲地笑:“是啊,你们都长大了,我还是这模样。”

    “……”赛里斯捧起一棒水,待点点滴滴漏光以后,他金色的眼珠子悄悄移向眼角处,偷瞄长琴,窃笑:“也好,可以等我长大,再保护长琴。”

    长琴先是微愕,继而失笑:“臭小子,你再怎么长大,我还不需要你保护,说不定到你老公公的时候,我还得反过来保护你。”

    赛里斯笑容加深,眼睛挤成半月弯弯,金彩在半月中漏出:“你说过保护不只限于武力,只要好好学习知识,会比起莽夫更强大,不是吗?”

    “哦,你记得倒准。”

    “我记得你说过的话。”所有。

    长琴觉轻叹,深有感触:“你是很聪明,我也很喜欢这样聪明的赛里斯,不过你有好好跟诺布学习武艺吗?”

    “有的。”赛里斯老实地点头。

    十指轻柔地搓洗赛里斯头皮,长琴稍稍沉思,视线落在那张脱离婴儿肥,英俊轮廓逐渐分明的脸:“让我教你吧,诺布的武艺的确高强,要跟他硬碰没多少人能胜得了他,但你现在的身体条件更需要应用技巧。”

    “你要教我吗?”赛里斯立即兴奋地转过身去。

    看着池里湿漉漉的少年正希冀地注视着自己,那么迫切的模样,长琴不觉失笑:“是的,不过我所教的多是容易伤人的技巧,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用于杀死对手,教我的人曾经交代过,没有杀人的决心就不能使用。”

    吴荣,长琴的前情敌,那位双手曾经染满鲜血的情敌,自然也悟出更接近死亡的技艺,后来长琴就在他手下学习,除了枪法,还有凭借冷兵器取人性命的方法。

    吴荣说过杀手的世界很简单——你死我活。

    所以杀手的技艺只在杀,直取要害。

    “嗯。”赛里斯点头。

    长琴又特意交代:“不要让二世知道,不然他肯定烦死我。”

    “你不会教他吗?”

    “不会。”二世不需要再加强攻击力,长琴不喜欢自找麻烦。

    赛里斯听后笑得特别高兴,长琴知道他又在跟二世比较,不觉泼他一瓢冷水让他冷静。

    “那是因为二世的武艺比你强得多了,那小子十七岁就长得像头牛那么壮,而且上一次与他比剑,我已经输了。”

    听了这句话,赛里斯果然收起笑容,闷闷不乐地玩着水。

    长琴补充一句:“不要想把我教的用在二世身上,嗯?”

    “哦……”讷闷的应声。

    外头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守门的英超和彪马立即爬起来,目露凶光。

    “该死的赛里斯,叫你的臭猫滚开,再不滚我宰了它们。李长琴,你在里面吧?出来哦!”

    门外叫嚣的赫然是二世,不改的盛气凌人。

    赛里斯抿紧唇一言不发,眼睛瞪着门边,即使没有看见人影,他的目光依旧森冷。

    长琴看在眼里,不觉挑眉,狠狠地给了赛里斯后脑勺一巴掌:“你好好洗干净,我出去了。”

    赛里斯已经收回那种像要吃人的目光,撇着唇嘟哝着应了一声,目送长琴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听着谈话声和脚步声走远,赛里斯招来守门的两头忠诚卫士,优雅与霸气的二兽迈到池边伏下身,接爱主人的抚触。

    “英超,彪马,不能咬二世,知道吗?”

    两头野兽理解不能,兽眸愣愣地盯着主人,豹子甩甩尾巴,狮子弹弹耳朵,然后决定以腥臭的口沫为主人洗脸。

    眼巴巴地看见两张臭气熏天的嘴巴张开,红彤彤的肉色,还有尖锐的利齿,赛里斯立即狼狈地躲开那热情的舌头,结果仰倒在水中,呛得七荤八素。

    “咳,你们!你们也下水!”

    瘦巴巴的男孩性子来了,伸手扯住两头野兽的爪子,往浴池里拉,但两头带有反抗意识的野兽死活不依,它们不爱水。

    争持了好一会,赛里斯终于放弃了,心情轻松不少,笑着拍拍它们的脑袋:“我知道了,不下水,也不咬二世。”

    是教训宠物,也是自省。

    作者有话要说:睡觉不要pai我

    第二十章十七岁

    长琴才出门就见到环手而立的二世,那张年轻的脸上满带不耐。

    当年十一岁的二世就是一个小屁孩,经过六年成长,十七岁的二世已经长得高大俊朗,依旧不变的是盛气凌人。经历成长以后,他的五官变化完全助长其嚣张气炎,棱角分明的脸,刀削般的冷酷线条,眉目间透着王者气魄,这是帝王之相。

    二世见着长琴以后,仿佛傲然睥睨众生的嚣张表情迅速改变,脸上现出喜色,顿时温和不少。

    见长琴施施然地走出来,二世心里高兴,又装做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唉!你在里面干什么?知道我来了,也不知道赶快出来见我!”

    长琴抬首注视二世,这小子已经长得比他还高,大概有180,而且体魄强健,身材均称,就是思想及不上外表成熟。

    听了二世说的话,长琴送他一粒白眼,没好气地说:“对长辈说话是这个态度的吗?”

    二世蹙眉:“你看上去比我还小。”

    长琴的回话就是当胸一拳,让二世捂着胸膛抽了好一会气,旁边侍从都是从前就服侍二世的老人们,他们瞧见王子受到神使袭击,同时别开视线,当做没有这回事。

    二世缓过气,抚着胸膛埋怨:“李长琴,你现在越来越喜欢向我动手了。”

    长琴眉毛也不动一根,凉凉地说:“你长得这么壮,受一两拳也不怎么样。”

    二世听罢,笑得甚是得意:“哦,那是,前天我都赢过你了。”话落,再添上几声大笑,还顺道挡下来势汹汹的又一拳。

    “李长琴,现在比肉搏,你可不是我的对手哦。”二世得意地说。

    长琴一击不成,就拔回被二世握住的拳头,白了二世一眼:“来这里干什么?”

    “没事不能来吗?”

    “你现在有军衔在身,可以去练练兵,别整天就知道乱逛,快滚吧。”

    “行了,我就不能稍稍轻松吗?我们去找些乐子,嗯,我们去狩猎好吗?”

    “有什么好?你要是想玩,不是还有那些妾吗?找她们玩去。”长琴白了他一眼:“别养了一堆女人却不管。”

    连连被拒绝,二世甚感不满,他眉头皱紧,三两个跨步便挡住长琴的去路,摆出生气的黑脸:“她们怎么能跟我去打猎呢?她们只要房间里就好,我要是有想法就自然会去找她们。”

    李长琴虽然是个男人,但他生于男女平等的21世纪,还真瞧不起二世这种极端的男尊主义。听见这话,长琴不觉挑眉冷哼,轻声喃喃:“真是瞧不起人了,要是遇上厉害的女人,有你吃苦的。”

    “啊?”二世没听清楚。

    长琴干巴巴地扯着唇角伪笑:“你试试叫图雅皇后乖乖呆在房间里吧。”

    “……”

    二世无言以对,毕竟他了解强势的母亲的确不好应付,半晌以后才讷讷地低喃:“行了,我刚才说错话了。”

    “不错嘛,知错能改。”长琴随手推开他:“我现在对打猎不感兴趣,不过可以去骑马,法拉利……你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跟它玩了。”

    二世跟上长琴的脚步,看着毫无防备的背影,他唇角笑纹幅度增大,一个箭步挨近长琴,提议:“新都的工程,你想去看看吗?”

    新都?培尔?拉西斯?

    那座位于尼罗河三角洲东北部的新城此时正在建造中,那将会是在拉美西斯?二世成为法老后的殿堂,新的王家府邸和新的政府所在地,历史记载它将延续使用至古埃及第二十王朝。

    长琴哪能不感兴趣?在现世由于遗址保存不得当,而且有一部分遗址已经成为了私人财产,所以能够供人探索的只有一部分,那是一处很迷人的遗址,可以接触已经很不错,更何况能目堵它建成情况?

    这简直是考古学者梦寐以求的经历。

    二世见长琴虽然不说话,表情却跟看到美人一般充满渴望与犹豫,他不觉加把劲:“要是出行,我们还可以顺道去看金字塔,还有人面狮身像。”

    “……”这绝对是诱惑,虽然明白,但长琴很没出息地软化了。他仔细想想,拉美西斯?二世就是个出色的建筑家,有不少重要建筑都是二世在位之时建成的,这时候去培尔?拉美斯或许是天命所致。这样说服着自己,长琴故作冷淡地问:“什么时候去?”

    二世笑了,一把就揽过长琴的肩,反问:“你认为什么时候去才好?”

    长琴考虑到尼撒之约,要是从底比斯到三角洲去可是有一大段距离,再加上他们并不准备仓促结束旅程,所以一时半刻也回不来。

    那就先见尼撒吧。

    “十天后吧,我还要处理神庙的一些事情。”长琴回答。

    二世露齿灿笑:“好,就依你说的。那么,既然我要带你出行去玩,你现在就先陪我去打猎,做为谢礼吧。”

    行程定下来,长琴的脑袋也从一大堆伟大的,恢宏的,诱人的古埃及建筑诱惑中清醒过来,随即眯起眼睛来回审视二世。

    “我想……法老一直醉心于远征叙利亚,也有好长一段时间管不着那些工程了吧?”

    “呃……”二世目光开始游移:“嗯,是有一段时间了。”

    长琴颔首:“那么,他这次难得回来,又不准备带二王子殿下出征的话……那法老陛下有交代什么不?”

    “……这嘛。”二世开始挠头抓脑,笑容变得牵强,皮笑肉不笑的。

    长琴心里所想越发的清晰,他挑眉,一脸了然:“哦,是不是有人接到视察新城的建筑的差事,然后就跑来这里借花敬佛?”

    “……好吧,你猜对了。”二世重叹,纳闷地嘟哝:“你笨一点不行吗?”

    长琴冷笑:“我要是笨,又怎能治得了你?”话罢,抬手就往那高于他的头顶上敲去:“走,骑马去。”

    二世捂着被敲到的头壳,不痛,但有点丢脸。只是比起这些,二世却很高兴这么多年来长琴对他的态度不变,即使是他长高了,娶妾了,还是已经从沙场上归来。

    烈日当空,广袤土地延绵远方,一阵铁蹄奔腾的的热闹过去,又平静下来。二世不满的眼神直指凶手,而凶手却逍遥自在,我行我素。

    说是一起骑马,长琴让二世骑着法拉利尽情奔弛去,自己就带着法拉利配出来马匹进行调教。

    对此二世很是不满,他感觉自己被长琴坑了,这根本不是玩。

    二世知道长琴从以前就爱摆长辈的谱,即使答应陪他玩,却经常忽悠他,就如同此时……

    策马奔腾一段路程后回来,二世见到长琴正缓缓地带着年轻的马儿练习一些低难度的动作,他不禁心情郁闷。

    “长琴,你换匹马吧,我们到那边丘陵去瞧瞧。”二世高声呼唤。

    长琴懒懒地回话:“我没有兴趣飙马。”

    二世眉头蹙得死紧,长琴轻轻牵引缰绳,带着马儿跳过前方的木制矮栏。二世瞧着,心中郁结难舒,看李长琴那么轻松惬意,比照自己,心中不爽之情剧增。

    墨特一直没说话,见王子的神色,灵机一动:“王子,不可……”

    还没说完整,二世已经探身重重一踢马腹,马鞭也毫不留情地抽下去,法拉利立即就撒蹄狂奔,所去方向正是长琴所在。

    听见马蹄声骤近,长琴没来得及反应,腰上已经被一只手臂箍住,紧接着他便脱离马背,被带到另一匹马背上,他正狼狈地夹在二世与法拉利的马脖子中间。

    “……”

    二世欢声高呼:“走,我们过去瞧瞧。”

    艳阳高照下,他堪比灿烂阳光的笑脸不见一丝平日的冷酷,鬓发从洁白头巾边沿漏出,鲜红色犹如其人……张扬跋扈,狂狷不羁。

    二世的确是这样强势的人,长琴了解,但也不得不提醒:“二世,别忘记我能让法拉利把你甩下去。”

    听罢,二世立即苦着脸哀求:“啊,别这样好吗?李长琴,你这次就饶了我吧。”

    “……”长琴被这样可怜的表情哀求,坚硬的心渐渐软化,不觉翻了记白眼:“下不为例。”

    知道长琴妥协了,二世立即说好:“行,以后都听你的,现在先过去瞧瞧,我刚才看见有羚羊,还有野兔……时间足够,我们还可以去拾驼鸟蛋。”

    长琴想想,偶尔这样活动也不错,就不再拒绝:“好吧,先回去取一匹马。”

    “都来到这儿了,等墨特追上我们再要一匹就好。”二世坚持着,继续维持速度策马狂奔。

    长琴并不习惯侧坐,他往后头看去,马蹄踏起的滚滚沙尘后有一众士兵追赶的身影,可惜他们座下的马匹跟不上法拉利的脚程,渐渐被抛离。

    略略抬首,见到二世那张年轻的脸上神采飞扬的模样,长琴也不是个只会扫兴的人,他知道二世这样的年纪喜欢刺一般,的人,却始终能够居于幕后,让人识不清真面目。李长琴的名字始终只是夹杂在众多贵族与官员名单之中,不清白但绝不处于核心的其中一员。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在埃及各处购置大量土地,除去种庄稼以外养牲畜以外,更是建筑房屋伪装成村落,收藏奴隶,编制私人军团。

    暗里混得活跃,李长琴在明里还是那个神使,他经常忙碌神庙中事情,更是积极地扶持二世及塞提法老的神权,而且跟官员贵族们保持良好的交往,不忘渗透外贸系统,跟大家狼狈为j称兄道弟,囤积财富。

    在诺布眼中,李长琴作恶的手段是那么的高明,那么的纯熟,他能够没有疑问吗?

    “我只是有点意想不到。”诺布讷讷地说,语气却压根儿不是那么一回事。

    长琴感觉诺布就像一名说是而非的怨妇正在迂回地问自己的丈夫是不是出轨了,但他发誓,诺布不适合这个角色。他虽然了解诺布指的是什么,但该如何解释?因为身为黑道新一代,所以深谙此道?因为如何成为黑道教父是打小抓起的基础知识,所以造就今天的古埃及黑社会?

    说了,诺布也不懂。

    “诺布,我不是神圣的,你以前就知道。”

    “可你不认为这样很危险?”

    危险?不然呢?难道要他披个长袍,束起胡子,披头散发,脚踏拖鞋,高举牧羊杖,挑起农奴翻身把歌唱运动,带着奴隶们穿越红海?不,他不能抢了摩西的活。

    “诺布,就像尼撒所说的,我只是做了一个选择。”长琴拍拍诺布的肩膀:“好了吧,你只要专心训练军队,有备无患。”

    “李,即使你这样做,也不可能胜过一个王国的军队。”

    “哈,诺布,你以为我想篡位?我才不会干那种无聊事情,我只是在为未来打算。相信我,这些以后都会用得着。”长琴说罢,见诺布叹气,自己也禁不住叹息:“诺布,我要解决的问题可是关系到皇家,你该不会认为我单人匹马直捣黄龙就万无一失了吧?我只是恰好是那种杀不死的蟑螂体质,但我不是superan!”

    “蟑螂?superan?”

    “好吧,我们不应该继续这种划时代、跨科学的话题,重点不在这里,而是我必须要为你们着想,毕竟我能够回到神界,但你们不能,所以你不用想太多。”

    话以至此,诺布也不是三岁小孩,他能够了解,所以只有带着鼓励地拍拍李长琴的肩:“只是担心你。”

    “你不用担心我的,诺布,记住我的话,如果有哪一天真的不得已,你就带上娜纱和哈娜离开这里。你和赛里斯都有权动用那笔财富和那些人力,但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都不要丢下赛里斯,你要将他当做哈娜的哥哥,或者当做自己的兄弟,照顾他。”

    诺布听罢,眉头皱得死紧:“你知道吗?你现在像是个正在交代遗言的糟老头。其实他的问题该由你来想,我自然对你和他都不会放弃,但是他……”

    还没有说完,赛里斯已经听见他们的声音,从屋里出来。

    “长琴。”赛里斯扑到长琴怀里,快乐地抱紧长琴的腰身。

    长琴失笑,拍拍赛里斯的头顶,将他带开:“你十三岁了,过两年都能娶妻了,别像个小鬼一样。”

    赛里斯离开长琴的怀抱,撇着唇喃喃:“诺布叔叔不是二十多岁都没有人要,我才不要这么早娶妻。”

    “喂!”诺布瞪着赛里斯,不敢置信这小屁孩竟敢拿他开刀。

    长琴失笑,见赛里斯躲到自己背后,诺布拿他不着,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长琴拍拍这一大一小的背:“别闹,进屋里再说。”

    诺布喃喃:“他躲干什么啊?他养的那两只大猫,都能把我吃掉了,他还躲?”

    长琴白他一眼:“你还想让被它们拿来塞牙缝不成?”

    “那不是。”

    赛里斯积极地牵着长琴的手往屋里牵:“要洗澡吗?”

    “你知道我每次出外回来都要洗澡的。”

    “我已经准备好,还有荷花精油,我帮你按摩。”

    面对赛里斯的积极,长琴没有拒绝:“听起来不错,但你的事情都做好了?”

    “做好了,待长琴洗过澡以后,可以亲自检查。”赛里斯一边说,一边热情地牵引长琴:“快来。”

    长琴只好任由赛里斯牵向前,顺道回头吩咐诺布:“神庙那边你派人处理,他们能卖多少人都没关系,价钱依旧。”

    “是。”诺布应着,又提醒:“要记得今天晚上的约会。”

    “我记得。”长琴没有忘记,尼撒的邀请。

    赛里斯在旁边听着,待诺布下去以后,他问长琴:“你会带我去吗?”

    长琴知道赛里斯已经猜到晚上的约会是跟尼撒,而他也并不准备隐瞒:“你留在家里等我回来。”

    “我不能去吗?”

    “你没有必要去见他。”长琴不想深入这个话题:“来吧,帮我按按手。”

    赛里斯没有动作,他注视水中人,那个故作轻松却不敢直视他的人。潋滟水光与肌肤上点滴晶莹水珠相辉映,犹如黑濯石般乌黑的漂亮发丝,堪比象牙的洁白细致肌肤,还有精致的五官。就如同当初出现在水光中的神祗,永恒不变。赛里斯知道变的是自己,越来越贪婪的心灵。

    “你不在的时候,我也睡不着。”

    李长琴轻声叹息,但他也分不清这是因为对赛里斯的无奈,还是真因为池水的清凉舒爽。“赛里斯,我会让更多人守着,不会再有别人能够伤害你。再也没有人能够在你的床上放毒蝎或者毒蛇。”

    话罢,长琴拍拍撑在浴池边沿的手,笑对坐在池边赛里斯:“别再让不安支配自己,你长大了,勇敢一点。”

    赛里斯的唇抿成一直线,不情不愿的,不作回答。

    长琴知道赛里斯那固执的性子使起来了,长琴不觉重叹:“赛里斯,未来只需要记住两件事。第一,照顾自己不受伤害;第二,帮助二世成为法老。”

    与长琴互相凝视,赛里斯金色的眼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个人,他将装着荷花精油的小瓶子搁在池边:“未来我只要你就好了,你说的事我都会做。”

    说完,这名十三岁的少年表情落寞地转身离开。见到此情此景,长琴无言以对,他不以为赛里斯是在危言耸听,更不会继续以为这是童言无忌,毕竟如果一个孩子从七岁到十三岁都坚持这种思想,那么他就不可能继续忽略。

    赛里斯是认真的。

    长琴苦恼地撑着额,思索是哪里出错了。长琴清楚自己不是赛里斯的未来,也不可能是,因为在赛里斯二十一岁的那一年,自己的使命已经结束,没有人能保证或者承诺。

    赛里斯的未来不会是李长琴。

    “赛里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为什么你就想不通呢?”长琴重叹,心里思量着能够冲淡离情的还有什么,左思右想,能够让人振作的还有:“爱情,或许我应该带些漂亮的女孩子给赛里斯认识。”

    如果赛里斯结婚,有家庭,那么未来就不会只有他了。

    想罢,长琴感觉自己想到一个好法子,暂时撇开了郁闷,他拿起赛里斯留下的瓶子,嗅了嗅,沁人荷香扑鼻,渐渐地恢复好心情。

    浴室外,赛里斯靠在门边,默不作声。

    “看来他根本不明白你的用意。”

    故意压低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赛里斯睐了一眼诺布,离开靠着的墙壁,迈开脚步:“因为长琴认为我还小。”

    “还小?你已经十三。”诺布不敢置信地低吼,但想到那个白痴是李长琴,他又噎住了。默默地走了一会,诺布又忆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急忙跟上去,追问:“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你,你真的害怕蝎子和蛇吗?”

    “……”赛里斯没有回答。

    诺布眯起眼睛打量赛里斯,再一次追问:“回答我啊。”

    赛里斯喃喃:“我是真的睡不着。”

    这一回诺布不用再问了,他深有感触:“大邪神教育的小邪神。”

    “叔叔,慎言哦,我会将这些话告诉娜纱姨姨的。”赛里斯一边说着一边对诺布报以灿烂笑容。

    诺布只觉冷汗直冒,他垮着肩,丧气地说:“行了,我收回刚才的话。”

    “谢谢。”

    “……”这下子诺布终于明白当年那个七岁小孩是真的长大了。

    说笑声因为迎面而来的人而止住,二世也见到他们,但他只是斜睨二人一眼,便准备无视他们。

    赛里斯张臂挡住二世的去路,礼貌地说:“二王子,神使正在沐浴,请稍等。”

    二世眉头收紧,看着比自己弱小的赛里斯,他打鼻腔里哼了一声,唇角勾起嘲弄的笑纹:“我要见他,还轮不到你挡路。”

    话罢,他一手便拨开了赛里斯。

    二世身形上的优势让赛里斯无从反抗,他重重地撞到旁边石柱上,闷哼一声。

    “赛里斯?”诺布连忙上前探看。

    赛里斯的目光从未离开二世,他刚才护着脑袋,只有肩膀隐隐地痛:“没事。”

    诺布见他是真的没事,脸上升起一抹愤怒,准备上前去拦截,但赛里斯却先一步拦住他。

    “让他去。”赛里斯冷哼一声。

    未几,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英超和彪马立即竖起耳朵,拔足狂奔而去,紧接着浴池那边传来混乱的惊叫声。

    诺布听得冷汗连连,他倒忘记了李长琴才是最狂的猛兽。

    “李长琴,让它住口……放开!”

    二世狼狈的身影从室内转出,他的衣摆让两头猛兽咬着,被拖行。紧追上来的仆从们都带了伤,他们惊叫连连,不知所措。

    李长琴也出现了,他包着一块亚麻布,脸上余怒未消:“臭小子,竟敢捉弄我?!”

    “我哪里捉弄你?”二世被拖着,蹒跚后退之余还不服地叫喊。

    李长琴怒极,胸膛连连起伏,他冷笑着将手抓皱的纸张扔到二世身上:“带着你这些骗女人的情诗回去。”

    听见情诗,赛里斯一个箭步冲上前捡起来瞧了瞧,纸莎草纸上洋洋洒洒地写满象形文字,操词和用语方面分明是写给女人的,内容是货真价实的情诗,赛里斯的脸色猛地沉下。

    二世的脸比他还要臭,一把就抢回了自己的东西,恨声骂道:“看什么?滚开点。”

    赛里斯脸色惨白,一言不发地退到旁边。

    长琴含怒的声音自牙缝中挤出:“墨特,你要是不想让王子缺手缺脚,就立即带他走。”

    诺布见李长琴连话都还没说完就要动手,他连忙上去挡住:“墨特,快带王子走,你们也是,快点。”

    这一回没有人管王子怒吼什么,一同架起王子逃亡去。

    二世走后,屋内总算静下来,长琴嘴里还念念着骂人的话,见到赛里斯捡起遗落的情书,他不觉骂:“别看了,拿去烧掉。”

    赛里斯点点头,握着纸张的手猛力收紧,将它揉成一团,仿佛要将其中无形的情感连同文字纸张一起压碎,摧毁。

    “那小子真是层出不穷,他这一回脑子坏掉了吗?”长琴骂骂咧咧地往回走,头痛感渐深。即使他曾经喜欢过夜昕,同是一个男人,但李长琴不认为二世对自己也是那种感情。那样草率的态度和做法,简直就像是一时的新鲜感使然。

    “我靠他。”

    “好了,你快回去穿衣服。”诺布连连规劝:“我去问问墨特,你知道二世那种风行厉雷的急性子,可能只是突发奇想而已。”

    长琴被劝服了,怒火稍稍平息,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拍拍赛里斯的肩膀:“给我准备一些酒,我要喝。他爷爷的,头痛死我了。”

    “是。”赛里斯轻声应着。

    诺布低叹,转身管自己的事去,即使他关心这二人,却感觉自己完全无法插手其中。

    二王子殿内传出一阵马蚤动,因为王子大怒,室里凝聚一股低气压,二世就如同飓风,所过之处剩下一片狼籍,满目疮痍。

    “他又拒绝我!”

    二世一把踢翻精致的彩玻璃罐子,脆响过后只剩下一堆碎片,地上彩色玻璃渣子星罗云布,翠光闪烁,就好比二世心中翻倒的五味瓶一般精彩,难以形容。

    “连好好听我说话都不愿意!那些诗都是我用心写出来的,他凭什么糟蹋我的用心。”

    没有人敢接近暴风圈,只能远远地劝着。

    混乱中一串女性轻柔的低笑声界入,吸引众人的视线,好奇是谁胆敢在王子暴怒的时候笑。

    二世也瞪过去,却见到自己的姐姐——希泰美莉曼妙的身影。

    “姐姐?有什么事?”二世的怒意暂时放下。

    希泰美莉脸带淡淡笑容,美丽的她妩媚且温柔:“弟弟,你真是笨,或许你的妾们都会因为你的情诗而感动,但那毕竟不是普通人呀,他是神使。”

    “你听见啦。”二世蹙眉,虽然他是生气,但他并不想将这件事宣扬开?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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