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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对亲情的感觉,我一直都分得清楚。父兄?你绝对不是,也绝对不可能是。”

    长琴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扭转这种尴尬的情况,但他完全摸不着头绪,他心烦意乱。努力思考,今天也不像是情人节或者什么特别有纪念价值的日子,怎么就有这么多离奇的告白?可是面对赛里斯坚定的神情,他直觉地绷紧脸,沉声问:“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明白。”赛里斯不再哭泣,他抹掉泪痕,红着眼睛却咬紧了牙关:“我喜欢你,我不要你一直自欺欺人,你知道我的喜欢不一样,你一直都知道。”

    “……”

    “比二世更早以前,我就喜欢你。”

    面对一名十三岁男孩如此认真的告白,李长琴难以形容此刻的感受,震撼,惊慌,无奈,郁闷,无措,他的大脑在这些感情冲击之下已经失去思考能力,只有直觉的排斥:“不,我不知道。”

    “你知道!”赛里斯。怎么你就神通广大,还能了解我的思想?”李长琴高声驳斥,撂下狠话。

    他又不是恋童癖,凭什么接受十三岁的小鬼指责?

    赛里斯抿紧唇,垂于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状,他在李长琴的语言攻击下全身簌簌发抖,似乎怒不可遏,又似乎悲痛欲绝。正当李长琴做好吵架的心理建设以后,赛里斯却突然闭起眼睛,几次深呼吸过后竟然平静下来。

    赛里斯张开眼睛,表情变得平静,声调也降低:“我不说,是因为我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说?”李长琴也降低声调,回了一句。李长琴苦恼地抹了一把额,几年来身边一直带着两个小孩,教育他们,保护他们,与他们和乐相处。一开始是因为诅咒,但直至今天的意外以后,李长琴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入戏,而他根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要改变原先的关系。

    “为什么?”赛里斯突然干笑两声:“因为我现在不说,就会完全落后。”

    “……因为二世?”长琴灵机一动,立即将一处归咎于二世刚才的告白:“你会跟二世比较,证明你还很幼稚。”

    赛里斯此刻却显得比长琴更冷静,他只是静静凝视着自欺欺人的李长琴,一言不发。无言的责备让李长琴很尴尬,他从前就知道赛里斯很聪明,但现在他怀疑自己是否太过理所当然,擅自决定赛里斯的形象,忽视了成长带来的变化。

    “他今天至少说对了一点,你是专横独断的,世事真的可能由你随心所欲吗?”

    长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个‘他’是指二世。

    赛里斯淡淡地说:“我喜欢你。”

    李长琴却感觉这比刚才的妄下定论。随着成长,当你接触外面的世界以后,你就不会再这样想。”李长琴反驳,他不相信年少轻狂的决定,少年时他也曾经有过荒唐的恋爱感觉,但过后剩下什么?仅剩下尘封的记忆,如果不特意去挖掘,甚至可以说不留痕迹。

    “……”赛里斯顿了顿,突然露出像雨过天晴般灿烂的笑容:“那,我现在喜欢你。”

    李长琴这下子真正地无言以对了,他与赛里斯四目相交,心里纠结的思绪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能力,感情今天发生的事情比前一个月内更多,更让人烦恼。

    然而未等李长琴再一次说出反驳之词,赛里斯突然转身,道了一声‘晚安’便消失在门外。

    李长琴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如蒙大赦般瘫坐在床上,他支着额重重叹息。

    听见门边的动静,李长琴无力地低声问:“你早就知道了吗?”

    诺布耸耸肩,看着苦恼中的李长琴,语气淡然地回话:“是啊。”

    “果然,你的表现太过平静了。”

    诺布不置可否:“他不让我多管闲事。其实如果不是二世起了头,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说,他的性子一直很能忍耐。啧!你该照照镜子,看这张脸,活像世界即将崩溃似的。照你这死性子,你以后会故意疏远他吧?”

    “我……”李长琴无力反驳。

    诺布咂咂嘴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二世的表白,你就能够态度从容地应对,但赛里斯也只是做了同样的事,你却慌成这样?”

    “诺布!我养了他六年,他就像我的儿子!”李长琴敏感地反驳:“你这是什么话?!”

    “那你就好好跟他说啊!但你正准备疏远他,你嘴里说着的儿子!”

    “……”

    “李长琴,你和赛里斯都比我聪明,但你刚才拒绝他的理由连我都说服不了。或许你该花一晚时间想想吧,你要拒绝他,也得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呀。”

    经诺布这么一说,李长琴也知道这是必须的,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重叹:“诺布,你处理感情这方面比我出色。”

    “不怎么样,只是将心比心,如果哈娜做了同样的事情,我也会很苦恼,所以才这样建议你。哦,神啊,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要怎么办呢?”

    “呵。”长琴被诺布杞人忧天的的行为逗笑了,便苦中作乐般损了他一句:“那你就娶她啊,反正在埃及父女结婚也很正常。”

    诺布听罢,眼睛眯起,反损一记:“那你干嘛不接受赛里斯?”

    被这一堵,李长琴只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话说完了就快点滚吧……和娜纱一起回家吧。”

    李长琴的话先硬后软,诺布便不再多话,他只是拍拍李长琴的肩膀就大步离开了。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李长琴独自留在寂静的房间里,他熄灭油灯,靠在窗台边闭目沉思。

    夜风沁凉,星空浩瀚,鸣虫唧唧,这一刻的宁静恬适恰好供给李长琴理清头绪的空间。

    赛里斯踏着夜色走到兽栏去,守卫看见赛里斯,连忙施礼。

    “它们还好吗?”赛里斯焦急问。

    守卫颔首:“医师看过了,说是外伤。”

    这下子赛里斯总算放心,迈步就要往兽栏里走。

    “要将它们带到大人房间里吗?兽栏里很脏。”

    面对守卫的关心,赛里斯只是报以微笑:“没关系。”

    话罢,便转身走进兽栏。在黯淡火光中能看见兽瞳反射的绿光,一双一双在阴暗处眨动着,赛里斯在最里面找到英超和彪马,两头野兽正在嘶咬身上包扎的白布带,见到主人便爬起来巍巍峨峨地靠近。赛里斯连忙打开笼子门,阻止它们继续折腾。

    顺着两只猛兽的毛皮,赛里斯唇角微微勾起,即使这里只有冷冷的砖块和潮湿的麦草铺垫,却感觉比自己的房间还要舒适。

    赛里斯看见狮子又朝包扎处咬去,便打了它的嘴巴一记,轻斥:“不准咬。”

    狮子委屈地往主人身上挨了挨,豹子见状,为免被主人打嘴巴就乖乖地趴下,即使它也很想咬掉不应该出现在身上的布条。

    赛里斯见状,同时为两头猛兽顺毛,以抚慰他们无法摆脱伤痛与包扎的无奈。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赛里斯和猛兽们同时注意笼子外,直至看清楚来人才放松戒备。

    “诺布叔叔?”

    “小子,你还真绝,竟然呆在这里?”诺布蹲在外头,捏着鼻子,无法忍受地皱眉脸:“这里很臭,把它们弄回房间里去吧。”

    “没关系,它们现在不宜随便移动。”赛里斯说着,又摸了摸手边的皮毛,两只猛兽眯起眼睛,很享受的模样。

    诺布翻了记白眼:“你这小子,他们是宠物还是你是宠物,竟然这样为它们着想。”

    “宠,不就是要宠爱它们吗?”赛里斯反驳:“叔叔真笨。”

    诺布瞪圆了眼睛,骂:“你这张利嘴就损我厉害,你怎么不去损李?”

    “……”赛里斯收起笑容,别开视线。

    诺布双手捧着脸,他看这小子闹别扭,不禁有感而发:“你受伤了就找它们安慰自己,但狮子和豹子的寿命都不长,你还是不要放太多感情下去。”

    赛里斯手下动作稍顿,没说话。

    “我看你还是要好好收拾心情,这样吧,我允许你娶我家哈娜,怎么样?再过十年她肯定会长得很漂亮,而且她能陪你走下去。”

    赛里斯闻言失笑:“胡乱指婚?哈娜长大以后会恨你的。”

    诺布蹙眉:“死小子,我可是下了很大决心,你竟然这样伤我的心?”

    赛里斯不置可否地歪歪脑袋,他这副模样让诺布恨得牙齿痒痒,作势要冲进笼子里揍人,赛里斯却在这时候低下头,轻声道谢。

    “谢谢。”

    诺布一下子僵住了,悻悻然地收回摸到门边的手:“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叔叔。”赛里斯叫住他:“指婚的事不要跟哈娜提起。”

    “……”

    诺布稍稍犹豫,最后只是咂了咂嘴巴,扬扬手便走了。

    待再次恢复寂静以后,赛里斯靠着墙壁,陷入沉思:“寿命?”

    第二天早上,当阳光再一次照耀大地以后,经历黑夜的人们再次投入日间工作。

    赛里斯完成兽栏的工作以后,就像往常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半路上却遇到李长琴。

    “赛里斯,过来。”

    赛里斯没有犹豫便走近他:“有什么事?”

    长琴见他这样平静,昨夜里大吼大叫的少年仿佛消失无踪,也不觉眨眨眼睛,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是赛里斯仍然没有改变。

    “嗯,昨天你说的事……我想我该好好地跟你解释。”

    “嗯。”

    “还记得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吧?”

    “记得。”赛里斯点点头:“阻止十四年后的诅咒。”

    见赛里斯神色冷静,李长琴却不放心:“现在只剩下八年了,八年后无论成败,我都会离开,所以我不可能跟你或者二世还是任何人相爱。八年后你只有二十一岁,你的人生还很长,所以,我们不应该……有爱情。”

    “你现在对我们都没有爱情吗?”赛里斯突然问。

    长琴愣了愣:“当然没有。”

    “那……以后也不要有吧。”赛里斯说罢,不安地扭了扭手指:“长琴,我答应你不再提起昨天的事情,你也忘记,好吗?这八年……我们就不要变。”

    “……”被这一抢白,李长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看着这孩子,看着那一脸不安的表情,始终狠不下心拒绝,最后只能摸着唇轻声低喃:“如果你能够做到。”

    “我可以。”赛里斯回答:“我能够做到。”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长琴抿抿唇,应了:“那就这样吧……二世那边,我也会给他解释。”

    “嗯,那我先去洗澡。”赛里斯随意地应了一声,脸带微笑,就像往时一般自然:“昨天我在兽栏里睡觉,身上好臭。”

    “……”李长琴瞪圆眼睛:“你傻了,在兽栏里睡,冷着没有?”

    “没有,英超和彪马陪我。”

    “以后不准在兽栏里睡觉。”

    “嗯。”

    赛里斯应着,对长琴摆摆手,往浴池的方向走去了。

    长琴看着他的背影,沉吟:“暂时……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喵某人因为天亮以后要去参加外婆的生日宴囧,老人家可重视,要我们一大早去拜贺,因此,明天可能没时间更新了,今天就熬夜弄了囧,睡觉去

    第二十五章狭路相逢

    烈日下两柄弯刀映射出灼灼强光,随着一次又一次的交锋,金属连续碰击交响,仿佛迸出了灿烂火花。

    高壮的诺布以几次转身助力连续猛攻,赛里斯连连格挡削过来的利刃,铿锵声不绝而耳。承受诺布的巨力,赛里斯双手虎口发麻,但他却不愿意认输,熬过这一连串猛击以后赛里斯瞧准诺布一个大张的姿势,矮身攻向下盘。

    诺布连忙跳开躲避,二人再一次拉开距离,赛里斯得到喘一口气的时间,他瘦削的胸膛连连起伏,却不敢移开视线,盯紧敌人,等待时机。

    对峙片刻以后,诺布笑了:“防守和攻击都选择对了,在敌人比你强大的情况下能够对抗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错。”

    “谢谢。”赛里斯听着,却不愿意放下武器。

    见他这般谨慎,诺布很满意,他对赛里斯这个徒弟真是没话说了:“那么,你就是这样伤了二世的?”边说着,诺布比了比赛里斯刚才杀退自己的一招。

    赛里斯抿抿唇,略带俏皮地说:“他比你更野蛮。”

    “那是因为我不准备削掉你的脑袋。”诺布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扔下武器:“好了,练习完毕。”

    赛里斯终于松了口气,一大一小走到树荫下休息,经过刚才的较量,二人深浅不同的棕色肌肤上同样布满汗污,连连喘息着。

    诺布接过侍者送上来的水喝了一口,示意左右下人离开,接着便神秘地挨近赛里斯发问:“那么,李是怎样回答你的呢?”

    赛里斯擦着身上的汗,含糊地回答:“他说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因为八年后他会离开。”

    “是吗?”诺布不置可否,他发出意味不明且带押韵的一记单音,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子,我认为李的反应很正确,毕竟有期限的爱情是一种煎熬,而且八年也太短了。”

    “我不介意。”赛里斯轻声说。

    “得了吧,你们的情况是相对的,你不为自己想,就为他想想。人和神?听起来都悬。而且你怎么能够一边恋爱一边倒数?多痛苦呀!即使是做为朋友的我也不敢去想八年后的情况,你还想爱情?哦,小鬼,八年过得很快。”

    说到最后,诺布发现自己竟然伤感起来,脸上不禁露出沮丧的表情。

    “我知道。”赛里斯也喝了口水,回答:“所以我不会再要求他给我爱情。”

    诺布很高兴有人看开了,还准备跟小朋友喝点酒庆祝,可是笑开的脸立即又僵住了,因为他从赛里斯平静详和的表情中弄懂了其中真正含义。

    “神啊,你这个执迷不悟的臭小鬼!”

    “诺布叔叔,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

    “……好,好!我不管,我不多管闲事。不过你这小鬼的脑袋跟那方尖碑是一样的货色,我敢打赌那个石柱能竖很久!”

    在诺布连连唠叨下,赛里斯只是微笑以对,他没有兴趣研究方尖碑能够屹立多少年,倒是希望自己的感情能比它更长久。

    诺布似乎能明白赛里斯的想法,毕竟也相处了这些年,越是了解,就更加忍不住重重叹息:“小子,这一次出行是个好机会,你得好好认识世界,不管男女,可能真有人能够替代李。”

    “你是说……可以跳进鳄鱼潭捞人,中了箭也不会死,能让猛兽服从,吃了有毒的食物也能够很平静地告诉我们有毒?我要找这样的人代替长琴吗?叔叔,这是不是有点难度?”

    不是有点,是不可能!

    “死小子,你难道只是喜欢李这些能力吗?”

    “不是。”

    “那你还说?!”

    “因为我想让你闭嘴。”

    “……”诺布傻眼,继而低喃:“小鬼,你果然是李长琴养的。”

    赛里斯还是那一号表情,而诺布也没辄了,只好做出引导:“赛里斯,你不可爱的地方就是不够坦白,率直一点才讨人喜欢,事情不一定要全部自己扛着,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思考。这样会有更好的结果……说不定。”

    赛里斯仰首,他看着绿意中犹如水面错荡的粼粼水光,但笑不语。

    谈话没有继续,因为卫兵前来寻找诺布,说是长琴准备出门。

    李长琴看见匆匆超来的两个泥人,不觉失笑。

    “你们先去洗个澡吧,我想洗个澡的时间,二世还能等。”

    听说二世,诺布挑高眉毛瞄了赛里斯一眼,后者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淡然模样,竟然能透出点神祗般缥缈的气质来了,诺布的眉梢不觉挑得更高。

    确切地说,诺布是想揍赛里斯一顿……这小鬼太不可爱了。

    “那王子又怎么了?”诺布怪声问。

    听那声音里尽是恼怒和挑衅的意味,长琴不觉看了诺布一眼,立即就明白这家伙是在为赛里斯抱不平,而反观当事人却冷静极了。长琴不相信才刚失恋的人能够真正地冷静,更何况是年轻的赛里斯?长琴也有失恋经验,知道那滋味并不好受,现在赛里斯肯定是在压抑情感,但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心药仍需心药医,李长琴无计可施,因为他不能当那人和那药。

    “他发热。”长琴轻叹:“应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我得过去看看。”

    “切,亏他长得这么壮。”诺布喃喃。

    “是啊,你最强壮,但我记得有人曾经因为切到手指而发热。”长琴白了他一眼,命令:“快去洗澡,准备好就出发。”

    “是。”赛里斯首先就听命离开了。

    诺布还想说什么,最后也只能咂咂嘴巴,跟了上去。

    待一切准备就绪以后,长琴将赛里斯带到角落去。

    “赛里斯,我今天要找菲尼尔谈谈昨天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去,也可以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长琴低声建议。

    赛里斯听罢,抿紧唇,交缠的手指无意识地互绞。李长琴注意到了,他知道赛里斯每当为难或苦恼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小动作。他不觉伸手解开纠缠在一起的手指,代为选择:“算了,你留下来吧。”

    听了长琴的选择,赛里斯反而下定决心:“我要去,我也有话要跟哥哥……菲尼尔说。”

    “哦?”

    赛里斯不愿多说,他牵着长琴的手走向人群:“走吧,提搁得太久,王子会恼。”

    想到二世那位难侍候的主,李长琴无法反驳,只好立即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到二世宫殿门前,踏着大理石阶梯拾阶而上,迎面而来的是图雅皇后。她见到长琴等人便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双方侍卫立即对上,推搡着凑在一块,情况异常混乱。

    长琴虽然身为神使,但也不好公然挑战皇后,连忙让侍卫住手。失去阻挡,皇后一个箭步就越过众人冲到长琴眼前。

    风韵犹存的皇后在台阶上睨视低下两阶的李长琴,图雅皇后原本就是将军之女,自幼在家族的熏陶之下成长,性格异常剽悍,她再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儿子受到伤害。她狠瞪着李长琴,最后狠辣的视线落在赛里斯身上,抬手便扇向他的脸。李长琴眼明手快,一把挡下那毫不留情的手,皇后大怒,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向李长琴的脸。

    ‘啪’一声脆响,这就像皮鞭挞打奴隶皮肉一般凌厉无情,让人毛骨悚然。

    李长琴只觉耳边一阵嗡鸣,脸颊上辣辣的痛楚,脸往一边偏去,脚步更加移位了。

    皇后精致的指甲在他脸上留下几道血痕,长琴摸了摸脸颊,另一手却将赛里斯推到身后护着,他沉默面对皇后。

    “别以为事情能够不了了之。”皇后怨毒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李长琴打在赛里斯身上:“你们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就不该手下留情,果然是那个贱女人生的贱骨头。”

    死寂降临,台阶上站着不少人,但他们都只能瞠目结舌屏息以待,担忧听了这不该听的说话,将会小命不保。李长琴不想挑起战火,心里生闷气,却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皇后,别说这种破坏王室和睦的气话,你得冷静。”

    未等皇后说话,人群后头突然传来劝阻:“母亲,走吧,若是弟弟听说你在这里为难他的神使,他会责怪你呢。”

    轻柔女声中掺着浓浓的兴味,让人怀疑她是要挑拨离间,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但图雅王后却妥协了,她听了女儿希泰美拉的说话以后眯起眼睛深呼吸,最后冷哼一声,重重地甩手,腕上金手镯磕碰发出清脆响声。

    “走。”

    随着气魄的命令语落下,刚才动手打人的母夜叉又摆出雍容华贵、神圣不可侵犯的端庄傲慢之姿,轻步慢摇而去。皇后的一干仆从连同希泰美拉公主都紧跟其后,希泰美拉经过长琴身边时突然止住脚步,她深深地看了李长琴一眼,然后侧身瞄向他身后的赛里斯,轻喃:“没有打坏你的脸,真是太好了。”

    “啊?”诺布在旁边发出惊讶的单音,表达了所有人的困惑。

    但希泰美拉公主却像一只蛾子,翩翩而来,但在撒落一点磷粉以后又翩然而去,徒留谜团腐蚀人心,众人心痒难耐却无从解决。愉快的笑声宛如黄莺出谷般动听,神秘诡异的公主已经远去。

    诺布猛地回过神来,先撇开这奇怪的公主不管,他才不相信李长琴会轻易被打到,他低声质问:“你干嘛故意让她打你?”

    “她今天非要打到我才会甘心。”李长琴干笑一声。虽然刚才一巴掌是挺痛的,不过如果不做点牺牲,图雅皇后心中抑郁恐怕难舒,到时候事情可能会闹得更大:“她要刺我一刀,今天我也让她刺了。”

    “让你说得我脊背发冷。”诺布搓了搓手臂。

    长琴低笑:“仅此而已,不会让她再过分。”

    “这根本不好笑。”诺布重叹:“你这个乱来的家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小心哪天就遭殃了。”

    “你少诅咒我。”

    “我这叫关心。”

    二人才争得兴起,长琴冷不防被拽了一把,身形微偏,脸上被轻柔擦拭。侧目一看,原来是赛里斯在为他清理脸上的血迹。

    “要是不擦干净,王子会追问。”赛里斯说。

    想到那个小子的臭脾气,长琴也不想节外生枝,便由得赛里斯帮忙清理。

    擦干净脸部以后,别说伤痕了,长琴的脸上连红印子都不留,无论怎么样仔细地看,都只觉得这白白的皮肤长得真嫩。

    “神奇。”诺布喃喃。

    长琴摸了把脸,痛感还未从记忆中消去,但伤已经好了,他自己也感到神奇。

    “谢谢你,赛里斯。”

    赛里斯回以微笑,不让别人注意到他悔恨的心情,他宁愿这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也只能沉默,

    长琴特意让侍卫们对皇后的事保密,这一回他们畅通无阻地进入了二世的宫殿。赛里斯悄悄往后瞄去,但皇后与公主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很在意公主的话,他想弄清楚那位异母姐姐的想法。

    远远瞧见二世的寝室门前站了一堆人,均是一脸无奈与沮丧,对着大门连连劝说。

    “这是怎么了?”李长琴蹙眉,高声问。

    他的话犹如一柄利刃,将众人的发言砍断,现场鸦雀无声。墨特从人群中出列,他向李长琴恭敬地行礼:“王子不接受治疗,他只允许神使大人进去。”

    不用多说了,长琴旋腿踹开大门。

    “谁敢进来,我就砍了他的脑袋。”

    房间内传来气势的怒吼,门外众人打了个哆嗦。

    “哦,真是残暴啊。”长琴讪笑道:“那你就过来砍我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二世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脸上尽是欣喜,如果不是那脸上异常的潮红,也很难让人相信他生病了。

    长琴二话没说,一手搭到他的额上,手下温度的确偏高。长琴的脸色立即就沉下来了,他眯起眼睛盯紧二世,大有要动手揍人的意思。

    “你不要命了?发热竟然不让医生帮你处理?”

    “你帮我治。”二世立即说。

    长琴几乎气炸了,想敲开这王子的脑袋瞧瞧里面是不是只有鸡蛋大的脑子:“白痴一个,我不是医生,你想死一回试试吗?”

    李长琴对医药的知识连皮毛都说不上,这小王子竟然异想天开要他治病?那就准备将命赔进去吧。

    “什么死一回试试?李长琴你才白痴了。”

    “闭嘴,立即让大家进来侍候你,不然我现在就走。”

    “走?”

    “对,为了不让你这白痴将我的命也赔进去,我要逃亡。”

    “什么?!”二世大惊:“你骗我吧?”

    “如果你病糊涂了,那就继续吧。”李长琴被惹毛了,不想跟这小子耗,转身就要离开。

    二世不敢跟李长琴较真,相处了这些年,他知道李长琴也挺任性,挺冲动的,所以他只能妥协:“好啦,听你的。”

    仆人们松了口气,急忙侍候王子,长琴气得不得了,可又拿病号没办法,只能静静地候在旁边,看巫医为二世处理。

    从几千年后出土的《爱德温?史密斯纸草》等一些医学文献可以认识到古埃及的医学权威性,这是让人叹为观止的古代文明。拥有专业知识的巫医可比起李长琴这个只懂拿着医保卡往医院里跑的现代人好多了。

    李长琴在旁边看着,巫医们虽然做了一些无聊的咒语颂唱,但配制药物和处理热病的手段都很不错,即使已经看过不少次,但李长琴对于这些古老的治疗还是很感兴趣,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最后巫医帮二世擦过身,身上还涂了特别调制的药品,看二世的神色似乎比刚才舒适了不少。二世拒绝侍女喂药,对李长琴要求:“喂我。”

    “……”这么多年,二世始终就带着王子的娇气,每一回生病都爱撒娇。李长琴拿他没辄,驾轻就熟地接过碗,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二世吃药。

    这是以草药研磨成的药汁,还加了蜜糖,长琴尝过,这个药并不难吃,但二世对吃药却排斥得很,过去李长琴曾经强灌二世吃药,自此以后,二世就非长琴喂药不可。还好这小子不多病,身体很强壮,不然李长琴老早就要吊起这小子胖揍一顿了。

    一碗药很快就喂完,长琴问了巫医情况,知道二世只是轻度发热,好好调理就能康复,长琴松了口气。这是二世专属的巫医,他说二世在战场上也受过伤,也会发热,不过因为身体强壮,一向都容易痊愈。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李长琴留下来就好。”

    二世命令下去,仆从只能听令,赛里斯犹豫了一下子,也就跟着人群出去了。李长琴以前都不会顺着二世撒娇的,一般喂过药就会离开,但这一次他记起自己有话要说,就留下来了。

    大门阖上,长琴正准备说话,却见二世看自己的目光充满暧昧,他轻骂:“臭小子,收起你的歪念,我会留下来是因为有话要跟你说。”

    二世撇着唇,哼了一声:“你过来再说。”

    “在这里说就可以。”李长琴故意保持距离,冷声说。

    二世不依了,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猛地一个翻身便下了床,迅速扑向不远处的李长琴,见这一向强悍的心上人竟然摆开准备揍人的架式,他连忙使出杀手锏:“你要让我的伤势加重吗?”

    长琴愣住,才反应过来已经落入二世的怀抱。

    他不敢置信地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得意的嘴脸:“臭小子,你竟敢威胁我?!”

    二世哼哼着:“谁让你不听我的。”

    被这孩子气的话砸傻了,长琴难以形容此刻感受。

    二世可不满意李长琴的表情,他利用身体优势抱起李长琴,几个大步便跨到床边将人压到床上:“想什么?”

    “不怎么,正在压抑着杀掉你的欲望。”李长琴咬牙切齿,他动了动,却发现二世的身体就像一块大石,坚硬而沉重,若不动粗就根本推不开:“你快点滚开!”

    要不是顾忌二世身上有伤,李长琴早就将人踢开了。

    “才不要。”二世抿抿唇,压住挣扎的人:“别动,我会伤得更重的。”

    一门心思想着脱困的李长琴根本没有注意至二世的变化,二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压着自己的心上人,紧贴的身体传递体温,混合交融的气息,每一个表情变化都能够牵动心灵。

    爱情是美好的,就像醇酒,成年人都会被迷醉,更何况是二世这个一向忠于自我的年轻王子?他已经醉了,根本没有考虑太多就低头吻住张张阖阖的唇,一瞬间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仅仅剩下欲望和原始的本能。

    李长琴惊呆了,当他反应过来以后口腔里已经充满二世年轻而热情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回乡下之行让我病了(因此也让二世病一病)

    发烧了orz难受折腾了好几天orz俺缩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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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自私的人

    第二十七章自私与自律

    第二十八章双生子

    楔子:古今

    第一章一只箱子

    第二章谈判

    第三章出土干尸

    第四章突发情况

    来到凯莫尔大酒店,李长琴有着道不出的感慨,记得吴荣说过凯莫尔酒店是他家的。

    “大叔,你和夜昕什么时候才回来?”就等你们回来准备召唤风家人了。

    李长琴的好友风夜希大多会待在异世界里,要找他就得召唤,但李长琴一直没搞清楚那些什么魔法阵和咒语的,这事还是等专业人士来干……比如前精灵夜昕。

    “什么?”卡罗伊没听清楚,低声询问。

    李长琴挑眉,懒得解释:“没事。”

    见他不愿意说,卡罗伊也不强求,一行人进入华丽的酒店大堂,在众保镖拥护下走向升降电梯。多名保镖守护着的隆重队伍甚是惹人注目,而且穿着怪异的卡罗伊更成为了焦点。

    没有人说话,沉默着进入电梯,直至门合上。

    法尼斯一直关注李长琴,就他看来哥哥的失踪原本就够奇怪的,现在更是扯上这样一个东方小子,他的好奇心一直得不到满足,即使卡罗伊似乎不愿意深入讨论这件事,他仍是想靠近李长琴,想从中获得情报。

    “喂,小个子,刚才被大家盯着,你是不是吓着了,怎么不说话?”

    李长琴眯起眼睛,他的身高有175,不过法尼斯比他高上一头多,而长琴又不是那种肌肉发达的人,体格方面比起法尼斯的健硕身材是略显单薄。

    “法尼斯,你太无礼了。”

    未等李长琴说话,卡罗伊先斥责自家兄弟。

    卡罗伊知道法尼斯为人开朗豪爽,反射神经太过发达,经常做事不经思索,对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倒没关系,但李长琴明显会想得比法尼斯多。

    电梯停在最高层,一行人踏上铺红地毯的走道。

    又一次被兄长教训,法尼斯既困惑又好奇。他一把搂着卡罗伊的肩膀,往兄长胸膛上捶了一记:“嘿!卡罗伊你怎么总帮着这小子,我不记得你有位年轻的东方朋友,你们认识了多久啊?”

    “法尼斯。”卡罗伊对兄弟的热情没辄,只能摇头。

    “哎呀!”法尼斯吃痛地缩回手,他错愕地盯着自己的手背,遭了一记重掐,浅棕色肌肤上一片深红。

    四周保镖包括卡罗伊都看着行凶的李长琴,不明白他这是干什么……复仇?

    “粽子,你没告诉他木乃伊的身体很脆弱吗?”李长琴挑衅地睐了法尼斯一眼,再瞪卡罗伊:“或许你不在意自己被压碎会有什么后果,但你也得为这件文物本身着想吧?它太可怜了。”

    一字一句说完,李长琴回过身去对老管家命令:“走吧。”

    老斐尔看着两位少爷。

    李长琴回头瞪那两位。

    卡罗伊和法尼斯同时愣愣地挥手:“去吧。”

    得到指示,队伍继续走,法尼斯已经不敢动自家老哥,但他轻声耳语:“卡罗伊,你找的这是什么人啊?这么……狂。”

    卡罗伊低声说:“你安分点。”连他都还没有弄清楚李长琴是什么人,只能等侦查报告,不过先不管李长琴背景如何,就这种性格和行事作风,日后肯定不简单。

    李长琴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懒得理会他们,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对话,渐渐接近的文物才是让他热血沸腾的存在。

    终于来到房门前,这房间门内门外都有人看守着,可见主人家的重视程度。

    走进房间里,酒店豪华舒适的装修完全吸引不了半颗眼球,李长琴瞪着满屋的文物,那些充满古埃及气息的文字和图形,心腔里充斥着一种名为陶醉的感情。

    “太棒了。”由衷的赞赏。

    “我想他会爱这些东西比爱女人更多。”法尼斯嘀咕。

    李长琴心想:没错,这些比女人可爱多了。

    斐尔是位很称职的管家,他知道卡罗伊将李长琴奉为上宾,于是十分机灵地提示:“李先生,所有工具已经准备齐全。”

    李长琴二话没说,戴上手套就拿起一块石板,上头有采绘的古画和象形文字。

    “这里有译文。”斐尔将一份打印文件送上来。

    “谢谢,不用了,埃及的象形文字我看得懂。”李长琴婉拒,他像得到一堆新玩具的小孩子,兴奋地将那些东西小心摆弄着。纸莎草纸书卷,石碑,陶器,陪葬用的金饰,还有一具双手交于胸前,显得安静详和的木乃伊与及一口黄金棺。

    真是琳琅满目,做工精细的物品经历千年却依旧不减华丽风采。

    “是它吗?拥有两颗心脏的法老?”李长琴抚过木乃伊干燥的躯体,猛地回首盯紧卡罗伊,那目光就像盯紧猎物的豹子,每个人都能看到其中饥渴。

    “喂,你们有什么不同?脱光?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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