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去办事了吗?
可是她没吩咐他做什么事,冷烈也没有,他会去哪儿?还想说要他明天陪她一起进宫见那个玉妃呢。
柳晓贝将玉妃的书信小心放好,有丫环的服侍下用过午膳,却仍没等到安生回来,她不禁心中烦躁,一个人出府想四处走走,看是否能遇到安生。
这回她特别小心护着钱袋,以防上次的尴尬事再次发生。
这条街上不管哪天都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可是这天她一个人走在街边,却感觉深深的寂寞感迎面扑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那么一种直觉,只要她见到安生,她就不能再感觉到寂寞和不安,只要安生在她的身边,她就能一直快乐下去。
只是现在安生不知身在何处,街上的人那么多,却找不出只属于她的那个帅侍卫。
柳晓贝盲目的在街上逛着,走着,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个人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
这不是我的错4
冷炎本欲回府,却在路上偶遇柳晓贝,他立即下马,将马儿交给随从代管,自己则悄悄跟在柳晓贝的身后。
她的神情有些奇怪,好像丢失了某样极为重要的东西,一双大眼睛虽然在四处看着,却并不是真的在看那些小摊上的东西,却像是在找人。
冷炎早就发现了,今天她是独自一人,那个贴身侍卫没有和她在一起。也正因为如此,他更是没办法离开,怕她离上危险没办法自保。
于是就这样一直悄悄的跟着,随着她一起游逛。
在走了约半个时辰之后,柳晓贝有些累了,可是今天却没有背她走路的人了。她随意坐在路边的石阶上,对那些小摊贩投过来的奇怪目光视而不见,反正她在这古代要做一件出格的事情总是特别简单,如果她真的在意这些目光,也许现在她早就窝在府里不敢出门了。
轻轻锤着发酸的双腿,心底开始泛着委屈。
为什么安生一句话不说就不见人影,为什么他一点交代也没有?他平常都不是这样的。
柳晓贝越想越觉得委屈,几乎要痛哭了出来,顾及到周围行行色色的人实在太多,她尽量控制泪水不要流出来,但满满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多久,终究是落了下来。
这眼泪一落下,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她索性抱头痛哭起来。
在这未知的时代,陌生的国家,除了冷烈这个朋友,她最在乎、最依赖的人是安生,这才半天而已,没有见到安生的她就像是一个丢了糖果的小女孩,忍不住哇哇大哭。
可是小女孩哇哇大哭可以再得到一个糖果,她呢,安生会立即站到她的面前,跟她说‘我回来了’吗?
柳晓贝抬头,将不断落下的眼泪擦了又擦,她的眼前真的站着一个男人,可是……那并不是安生。
她深深的失落感透过眼睛传达到了冷炎的心中。
这不是我的错5
“公主,你在找人?”
虽然心中已猜到了几分,冷炎依然如此问道,她眼中的失落他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禁也有些失落。
“六皇子。”柳晓贝站起身来,拍拍裙摆后面沾上的灰尘,这才回答道:“怎么这么巧呀,你也在逛街么?”
“算是吧。我看公主你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像是在找人。”
“嗯……没找着……”
“你找的,是安侍卫?”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冷炎感觉他的心都是酸酸的,心底很希望她的答案是否定的。
“嗯,他不见了。”
偏偏柳晓贝异常诚实,回答得一点也不含糊。冷炎自嘲的笑着,果然是因为那个侍卫。这个公主好像自始至终就离不开那个侍卫。
“用不用我派人帮你找?”他好心的说道,虽然他一点也不想那个侍卫回到她的身边,可是他见不得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小嘴轻抿,像是随时又要大哭起来。
柳晓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摇头,“谢谢六皇子关心,我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其实也没多大点事,也许他这会儿已经回府了呢。”
“是吗?”
“我这就回府看看,六皇子,我先告辞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得那么匆忙,那么坚定。冷炎第一次体会到,被留下孤单一人的感觉,有多么的难受。
曾几何时,他是那么多次的在他的王妃面前潇洒而去,她,也会如此的难过吗?
想及此,他不禁开始同情起那受他冷落的王妃了。那是一个高官的千金小姐,被他纳为正妃之后,一直安分守己,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可他却只是把她当作一个丫环使唤,吝啬得一点点爱都没有分给她。
以前一直觉得政治婚姻向来如此,他无需对她有多关爱,反正他们的婚姻也不过是为了稳定那高官的心,进而更加忠诚的为他们效命。
安生不见了1
可是现在,第一次感觉到这种被留下的痛苦,他在想,也许他以后应该多关心一下那个以他为天的温柔女子吧。
至于公主……在她的心里,他好像根本没有插足的地方,她的心,怕是被那个安侍卫给占满了吧。
。。。。。。。。。
柳晓贝匆忙回府,正碰上冷烈。
原来冷烈得知她一个人出府,且这么久未归,正打算出去寻她。
柳晓贝勉强笑笑,“阿烈,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知道晓贝你聪明伶俐,遇上什么难事也能从容化解,但心底还是会担心不已,现在看你回来了我总算是放心啦。”
“阿烈,你今天有没有看见安生?”
冷烈先是一楞,像是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今天是去找安侍卫了吗?难怪家丁告诉我说你今天一个人出府的。早上你回房之后我也继续睡了会儿,之后一直没有见过安侍卫。”
“噢……这个安生,今天到底躲哪里偷懒去了。”
她说着,正欲随冷烈一同进府,冷烈却说,“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找大哥有点事要谈,你先回去吧,如果到了晚上安侍卫还未出现,我再派人帮你去找。”
“嗯,晓贝先谢过了。既然与太子有约,那就快去吧,免得他又乱发火。”
“呵,那倒不会,那么晚上见了。”
冷烈一个随从都没带,步行而去,柳晓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想是因为冷烈晚上没有这么疯了,所以阿烈的身体才变好的么?可是,这效果也太明显了吧,他跟第一次在宫里见面的时候相差真的很大。
柳晓贝不知道的是,她最初见到五皇子冷烈的时候,正是他伤寒未愈之时,所以显得极为虚弱,而之后冷烈为帮她的忙,救下安生,结果却因为在后院吹了一会儿风就受凉,也是因为他原本就伤寒未愈。
安生不见了2
但他心知冷烨时刻担心他的身体,早在柳晓贝进府之前就对冷烨谎称病已好,勿要挂心。所以冷烨在得知他又出现生病的症状之时,以为是柳晓贝害得冷烈再次感染风寒,因此对她恶语相向,百般刁难。
但柳晓贝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她并不急着回自己房间,而在坐在院中晒太阳。在这古代吃穿不愁,她也没什么事好做,一个人的时候除了晒太阳竟不知道能干什么好。
轻轻闭上双眼,仍能感觉到阳光照射在脸上,虽然没睁开眼睛,却是能看到一片红光。她一直那样躺了很久,突然想起上次六皇子送给她的琥珀,她这次在街上巧遇冷炎,竟然忘了向他道谢。
唉,他会不会觉得她太无礼了呢?
虽然她是他的皇嫂,可论年龄,她比冷炎还要小两岁,就连七皇子冷冥也要比她大上几个月。习惯了以年龄论大小的柳晓贝可没办法对冷炎端起这皇嫂的架子。
下次,下次见到他,一定要记得向他致歉,柳晓贝对自己说道。
忽而,安生悲伤的脸孔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从来没有见过安生有着这样的表情。就算是昨天晚上,安生难过的说起他父母已逝的消息时,她也只是听到他心中的悲鸣,感觉到他那强烈的悲伤感而已。
可是此时此刻,他悲伤的模样呈现在她的面前,她只能不知所措的看着,脑中的思维好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她只觉得这个原本阳光清爽的男人,突然变得很陌生,原来安生也能流露出如此神伤的表情,那么昨晚,他也是以这样的神情向她诉说心事的么?
那该死的坏皇后,这些全是她害的。
柳晓贝手一伸,想抓住他的手,说几句安慰的话语,虽然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他的痛苦也不会减轻一分一毫。
安生不见了3
可是在伸手间,那个悲伤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她慌张的晃着双手,前面一片空无。
睁开眼,她发现院中只有她一人,安生似是从未出现过。
原来是梦么?还是幻觉?
柳晓贝只知道她的眼睛刚刚才睁开,那么之前看到的,仅仅是她脑中的影像么?
又是一阵叹息,她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独自回了房间。
快到晚膳的时辰了,安生还没有回来,看来晚上真的应该让冷烈帮她找找。她一边往房间的方向走着,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天马行空的想着,安生该不会被太子抓去了吧?
早上冷烨那愤怒的样子她虽然没见到,但光凭声音已经能想像出他那狰狞的模样。
她好笑的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呢,就算这脾气火暴的太子爷要找人出气,也不该是找上安生呐,直接把她从被子里揪出来一顿暴打或是臭骂一通不是更为解气?虽然她都不知道冷烨到底在气她什么。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她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想等冷烈回府立即请他派人出去寻找安生的下落,无奈左等右等都不见他归来,丫环已将晚膳送来了房间,说王爷今晚会留在太子府中用膳,请她先吃。
美味可口的饭菜放在眼前,却没胃口享用,她开始佩服起自己来了,居然饿着肚子还能对美味有如此的抵抗力。
直至饭菜搁在桌上全部凉了,丫环拿去热了一遍,又送到房间,劝她多少要吃些东西,否则王爷怪罪下来,她们做小的担当不起。
她依言吃了一点,尔后叫她们把剩下的饭菜都端走。
对下人们来说,冷烈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皇子殿下,他们的主子。看得出来冷烈在这些下人中的威信还是挺大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冷烨的缘故。
不过那小丫环的顾虑,在她看来实在是多余的。
安生不见了4
以她对冷烈的了解,冷烈待人这么温和,又怎么会因她不进食就怪罪底下的丫环呢。
柳晓贝走到床边坐下,想躺下闭目养神,一边等着冷烈回府。无意间瞄到枕头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掀开一看,是个白色的信封。
一天以来的不安瞬间爆发,她几乎可以猜到这是谁给她的。
能进她房间的,除了那些下人们,只是冷烈和安生。
进来后会给她留下书信的,绝不会是冷烈……
信封拆开之后,她很缓慢的抽出了里面的信纸,展开,一切的动作都是很慢、很慢的,像是不一小心什么东西就会破碎掉。
第一眼,她就看向信的右下角,安生,真的是安生写给她的。
“公主:
对不起,安生食言了。
曾经答应公主绝不一个人去赵国,可是安生不得不去,至少,我要把爹娘的遗体带回家乡,好好安葬,这是安生能为他们两老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请公主保重身体,保护好自己,安生会尽快回来。
安生”
他居然走了,悄悄的走了。他到底想怎样,难道还想回赵国到皇宫里去求皇后,让她把爹娘的遗体还给他么?回去最快也要一星期,等他回去,他爹娘的遗体怎么可能还完好无缺的在皇宫里等着他。
他怎么会这么笨,连这都想不明白?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聪明的安生一定是被爹娘的死讯刺激到了,才会这么傻的想要回赵国,还是说他是去报仇的呢?
安生的真实想法她猜不透,但是她清楚的知道,无论安生想去要回父母的遗体还是想为父母报仇,此行必定凶多吉少,也许,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行,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的生活不能没有安生,自从安生陪她一起来到南国之后,安生对她来说就是最重要的存在,少了安生,她还能开心的笑出声吗?
安生不见了5
“帮我备轿,我要去太子府。”
柳晓贝对一名管事的家丁吩咐道。很快有人将轿子抬至院中,一行人匆匆忙忙向太子府赶去。
到了太子府,她却被看门的侍卫挡在外头不让进,说冷烨下令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太子府,府中所有的仆人都已放假回家,就连太子妃也暂时回娘家小住两天。
“那五皇子呢?他不是来找太子殿下吗?”
“赵王妃,太子殿下只许了五皇子进去,现在府中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一概不准进,请王妃见谅。”
“怎么会这样?我找五皇子有急事,你替我进去通传一声。”柳晓贝进府无望,退而求其次,希望那侍卫能将冷烈领出来。
可是侍卫显得极其为难,“王妃,您不知道,太子早上回府之后,就把所有人给赶了出来,除了我们几个贴身侍卫在门口护卫,任何人都不让进。属下刚刚也说了,连太子妃都暂时回娘家住了,我们哪敢进去通传。王妃还是回府等等吧,五皇子殿下开导完太子殿下就会回去了。”
柳晓贝敌不过那侍卫苦苦哀求,不得不放弃了从正门造访的想法。不过她才不会乖乖回府,谁知道这太子要留冷烈到何时,至于要先让冷烈帮她调派人手去追安生呐。
柳晓贝打发走抬轿的家丁,一个人偷偷溜到左侧墙院,见四下无人,她搬来几块大石头架在一起,计算着差不多够高度了才提着裙角站上去。
有了下面那些大石头把她垫高,仍看不见围墙内的景色,但双手已经能够到围墙的边缘。她不顾那粗糙的石墙是否会弄伤自己的嫩手,两手扒住那边缘用力爬了上去。
说她运气好还真的是一点也没错,她骑在墙头往围墙里面看去,发现有一棵歪脖子树正巧靠在围墙上面,她只要伸手就能抓住那顶端的树干。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1
柳晓贝努力克服自己有点恐高的老毛病,眼睛半睁半闭的从墙头转移到了那大树上,再小心翼翼的顺着树枝慢慢下滑,当她平安到达地面的时候,额间早已冒出了很多细密的汗水。
天知道她要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需要多大的勇气,可恶的太子,没事发什么火把门堵着不让进,找自己相公还得这么费尽心思,全天下除了她也没人这么可怜了。
柳晓贝拍干净沾在身上的枯叶和灰尘,这才往走廊的方向走去。
当站在走廊之中时,她愈加没有方向感了,这里转来转去的尽是拐角,太子府中估计小院都好几个,她还得一个一个去找,唉,想想都要累死了。
想到这儿,柳晓贝一边随便挑个方向往前走着,一边暗骂太子是个害人精。
还好太子府内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她走错了就按原路折返,不怕被谁撞见把她当成小偷或是刺客。
她不知道在这太子府内有没有逛足半个时辰,她只知道自己这两条细腿被折磨得快没知觉了。当她走到最后一个别院时,她想如果在这里面还找不到冷烈,|qi+shu+wǎng|她干脆一头撞死在这墙上算了。
别院之中也是静悄悄,柳晓贝不自觉也放轻了脚步,做贼心虚的心情让她即使知道府里除了太子和冷烈之外没其他人,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院中有个很豪华的三层小阁,可是那大门显然从里面上了锁,她硬推了几下都推不开。
冷烈他们一定是在里面了,柳晓贝在外面急得团团转,明知她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却不得门而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很快绕到屋子后头,那里有那种纸糊的窗子,本想从窗口进入屋内的柳晓贝发现连这窗也已上锁。
这时,一种奇怪的呻吟声从房内传出来,定住了她欲离去的脚步。
她抱着一线希望,在那纸窗戳了个小洞,眼睛向里面看去。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2
本来是因为听到屋内的奇怪声响,想看看太子和冷烈是否就在这间房里,如果是的话,那她在屋外叫他们的话,他们一定能听到她的声音吧。
可是从那小洞中看到的景象却让她惊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她柳晓贝活了整整十八年,虽然不是腐女一族,但男同的漫画也看过不少,可是、可是、可是这真正的男同之间亲密接触,她可从来没有看过啊。
但这房间里,却正上演着一场g情秀。
这场g情秀的主角——冷烨、冷烈。
就像是晴天里突然劈下一个大响雷,她的心被震得四分五裂,脑袋晕晕的没办法正常思考。
原来刚刚那奇怪的呻吟声,竟然是他们欢爱时发出的呻吟,冷烈那汗水淋淋的身体和冷烨交缠在一起,两个人亲密无间、旁若无人的……
柳晓贝再也看不下去,慌张的跑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十分钟内就找到了出府的大门的,她不知道那看门的侍卫是如何惊讶的看着打开门,从大门出去的她,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样一个人走在逐渐冷清下来的大街上的。
她只知道今天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知道了一些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她不是没有见过同性恋,也不会因为人家是同性恋而歧视他们,可是要她接受她刚刚看到的场景,那真的很难。
冷烈,冷烈是她的相公,就算是名义上的,那也是她的相公啊。冷烨是他的大哥,他们虽然不是同一个娘生的,可那还是亲兄弟啊。他们两个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抱在一起……怎么可以如此尽情的做嗳……
柳晓贝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月亮发出微弱的光线照射在冷清的街道上,为夜晚出门的人们照亮了眼前的路。
疯了……该死的,她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就像是被人夺走了恋人……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3
她应该回王府,可是她却没办法说服自己回那个空荡荡的王府,那里没有她的帅侍卫,那里也没有她的相公。
这一刻,她好像被全世界遗弃了,那感觉,几近绝望。
直到冷炎拉住她冰冷的手,她仍在街上游荡着,左手被人握在手心,她麻木的回头。见是冷炎,她眼睛刷刷的眨了几下,“六皇子,晚上好呐。”她犹如身处现代,右手轻摇向冷炎打招呼道,就差没对他说‘嗨’。
“公主,这么晚上为何还在外面胡乱走呢?五哥知道了可要担心的。”冷炎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将她带至路边,这才问道。
冷炎回府之后一直在房中休息,晚上管家从外面回来,说他在街上遇到赵王妃了,向她行礼,可赵王妃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那神态极为奇怪,很失魂落魄的感觉。
冷炎听了管家的报告哪里还坐得住,于是又出府来到这街上来寻她。他一边四处寻找她的身影,一边在想她不是回府了吗?怎么又出来,而且还失魂落魄的样子?下午见她找人的时候最多也只是有些无助和焦急。
终于在冷清的街上看到她机械的往前走动,双目无神,以她那个状态,估计要走上一夜也有可能。他这才上前拉住她的手,迫使她停下来。
“他不会担心的,他这会儿正忙着呢。”
正忙着翻云覆雨,行鱼水之欢呢,呵,真不知道当初他向她求婚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是为了给他的特殊性取向作掩护吗?她还把他当作交心的朋友,什么话都跟他说,这么相信他,答应他不会离开他,呵,结果呢,她对他来说,究竟算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五哥惹你生气了吗?公主,我还是送你回家吧,说不定五哥已经在后悔了。”
“六皇子,我对你们来说,算什么?”
柳晓贝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冷炎一时没反应过来,楞楞没有答话。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4
“什么都不算,是么?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漂亮的摆设。”柳晓贝接着说道,也不管冷炎作何感想,她只知道她需要发泄。“我真是疯了,怎么会、怎么会有失恋的感觉呢?我又不喜欢阿烈,为什么要难过,为什么要这么难过,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冷炎默默听着她没头没尾的抱怨,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总算明白她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冷烈。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她这模样,今天是不能心平气和的告诉他了。
“公主,天色已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还是先回府再说吧。”
“不,我不要回去,那里冷清清的。”柳晓贝失声叫道,随即发现自己实在太过激了。稍稍沉淀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尽量以正常语气说道:“六皇子,今天能否收留我一晚,只要一个晚上就好,明天我会自己回家。”
“这……用不用派人给五哥送个消息?”
“不用了。”反正他也不在……柳晓贝心底的消极情绪全被勾了出来,两个男人接连‘离开’让她的心都要碎了,她不清楚哪个是友情、哪个是爱情,或许都是,或许两者都有。但她不能接受安生的离开,也不能接受冷烈的‘背叛’。
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彻底扰乱了她的心,现在的她已没办法正常思考。
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她忆起自己去找冷烈的目的,是要请他帮忙追回安生。目光触及身边的冷炎,柳晓贝心中一动,也许他可以帮她,至少让她追回安生,不让他有生命危险。
“六皇子,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答应。”
“但说无妨。”
“安生不见了,我回府之后得知他是准备回赵国,他早上才走的,如果明天早上去追的话,也许还来得及。我需要马车,熟路的车夫,最好还能会武功。你能帮我的吧?”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5
“这些倒不难,但就你一个人去吗?”
“嗯。”
“我先带你回府,这事明天再说吧。”
冷炎拿不下主意,不知该不该派人去通知冷烈,这万一她找到安侍卫之后两人一起私奔了,到时候他要怎么向五哥交代,怎么向大哥交代。
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想办法,冷炎决定先安顿好她,让她能先休息好,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很累了,却不知什么原因一直在死撑。
柳晓贝任由他牵着一路走到他的王府,冷炎将她安置在离他最近的房间,丫环们很快打扫好房间,把一切弄得妥妥当当才将她请了进去。
她被冷炎带到床边,冷炎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公主,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刚刚你说的事我会慎重考虑的,明天一早给你答复,好么?”
“嗯,好。”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嗯。”
。。。。。。。。
这天,柳晓贝彻底未眠,一会儿想到安生,一会儿想到冷烈,她的心纠结成一团,到第二天早晨仍没办法把它理顺。
冷炎果然一早在她房外等候,他的答复是肯定的,但是他还有个要求,那就是他要跟她一起去,以保护她的安全。
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挑剔的,况且有他跟着去也是件好事,路上不用怎么劳心。
趁着冷炎打理府中事务,准备马车及路上要用的东西的期间,她决定回王府一趟。临走之前,好歹跟冷烈道个别。
冷炎的侍卫随她一起回到王府,她让那侍卫在门口等候,自己一个人进了府。在冷烈的房间,她看到了神情有些疲惫,这会儿睡得正香的冷烈。
她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吵醒他,可见他有多么的累了。柳晓贝凝视着床上那个有着俊朗容颜的男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会因为他而神伤。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和他做朋友……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6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和他保持着陌生的关系。
那样她就不会因为他而搞得这么狼狈了。
“晓贝,你怎么在这儿?现在应该还很早吧。”突然醒来的冷烈发现了柳晓贝,他往窗口望去,发现天才微微亮,柳晓贝常常都要睡到太阳高照的时候才会起来,今天这是怎么了?
“噢,没什么呢,来看看你,昨天是不是很晚才回来的呀?”
柳晓贝强撑起笑脸,像个没事人似的与他闲聊。
经她这么一问,冷烈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嗯,是有点、有点晚。”
“那不打扰你睡觉啦,有什么事等你睡够之后再说。”柳晓贝帮他拉了拉被子,尔后退出房外,再次对他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尔后才关上房门。
再见了,阿烈……
柳晓贝从冷烈房中退出来之后,并没有在王府内多呆,与管家交代了一声,说自己要到街上再逛逛,就出了府。
那侍卫很尽职的乖乖在府外等候,她随那侍卫一起前去与冷炎会合。
当她再次来到冷炎的王府之时,冷炎已经准备好一切,正在门口等着她。
“六皇子,你陪我同去,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皇上那儿没关系吗?”
冷炎冲她笑笑,“放心吧,父皇一般不会找我的,就算找我也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随随便便找个人都能替代的那种。”
“哦,那我就放心了,如果因为我而耽误了你的事情,我会过意不去的。”
柳晓贝被冷炎扶着上了马车,一转身,却刚巧看见大门不远处的走廊处,正站着一个清秀美女,她双眼含泪,小手纠着一方手帕,频频向大门这边张望。她猜想这女子应该是冷炎的妻子或是妾室吧,看她那紧张的样子,就像是她的相公就要被人勾引走了似的。
她冲那女子的方向呶呶嘴,“六皇子,你是不是要跟那位女子道个别呐。”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7
冷炎并没有往那边看过去,而是一步跃上马车,不仅自己迅速坐入马车之中,也把柳晓贝给拽了进去
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也坐上马车,在最前边指挥着马儿。那是冷炎安排的人,既是熟悉地形的车夫,也是个力大无穷的武夫。
有他和冷炎两个人,行程中的安全问题自可不必担心。
柳晓贝奇怪的问道:“怎么了?不理她没关系吗?”
“我已经跟她道过别了,她舍不得我也没办法。”
“哦,原来是这样,我看她挺担心的。”
“我还是跟你说说这路上的事情吧。要去赵国,出了皇城往燕城的方向走,再穿过庆城,到达南国与赵国的交境处,这是最快的途径,安侍卫既然是急着回赵国,想来应该也是选的这条路线吧,我们就按这路线连夜赶路,也许有可能在半路上追上安侍卫。”
虽然柳晓贝对于地理方面一概不通,更何况这陌生的时代,无论在哪里她她不熟悉。但是在听到冷炎说到‘庆城’二字之时,她的眉头立即紧皱起来,“六皇子,庆城不是山贼横行,连守城将军都要抵挡不住了吗?”
“确实,但是自你们回皇城之后,那伙山贼不知为何又突然像是人间蒸发似的,一个个都躲起来了,没有再出来与陈将军等人周旋。所以现在去庆城,应该是安全的,不必过于担心。”
“既然是这样,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一切听从六皇子的安排。”
看来冷炎是做足了准备功夫,她该相信他才是。虽然不知这位六皇子为何会这么好心愿意如此劳师动众的陪她一块儿去找安生,但他对她释放出来的善意她能轻易的感受到,这个皇子不会害她。
马车在车夫的驾驭下快速行驶起来,坐在马车内的他们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颠簸,不过等出了皇城,下了官道之后,就不会这么舒服了。
回赵国截安生1
这马车内的布置较为豪华,那两张供人乘坐的长椅上面铺了厚厚的绒布,累的时候可以直接拿它当床,凑合着睡睡。
这会儿,柳晓贝就躺在那刚好能容得下她一人的椅子上,冷炎坐在另一张长椅上静静的看着她。仍醒着的柳晓贝被看得不自在,索性脸朝上研究起马车顶部的绣花图案。
可是她一直能感觉到,冷炎的目光并没有离开她的脸。
柳晓贝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脸又转向他,“六皇子。”
“嗯?”
“我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听到家丁和丫环都叫冷烈为王爷,但是在外,大多数人还是叫他五皇子,我最初也是叫他五皇子来着。可是为什么家丁和丫环要叫他王爷呢?”
“皇子嘛,以后总该是王爷的,他们这样叫也没错,外人之所以都叫皇子殿下,是因为我们都没有被父皇正式封王赐爵。”
听了冷炎的解释,柳晓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么,如果冷烈以后被封为王,会叫作什么王呢?”她刚说出口,立即发现自己这问题白痴的紧,谁会知道以后皇上要封他的哪个儿子作什么王呢。
她还未纠正,冷炎却已经接话,“公主,你这问题问得好,一般情况下,父皇还未封王的话,我们是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名号的。但我们这个父皇比较特殊,或许也可以说是比较懒吧。父皇说给我们几兄弟取名字已经让他伤尽了脑筋,要是以后封王之时还得每个人再另想一个名号,那他头发都要白了一大把。”
“呵呵,皇上原来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呐。”她掩嘴笑了起来,这还是出来之后第一次开心的笑,笑完之后,心中的抑郁感觉好像也少了几分。
冷炎见她笑了,也跟着笑起来,“所以啊,父皇老早就说了,等我们成王的时候,名号都按名字来,也就省了他的麻烦。”
回赵国截安生2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太子做了皇帝,那二皇子是荣王、四皇子是真王、冷烈是烈王、六皇子你是炎王,七皇子是冥王?”
“是的,父皇还得意洋洋的说他想的这些名字都挺不错,做名字也好,做王爷的名号也不错。我和七弟可不太乐意,无奈父皇心意已决,完全不理会我们的抗议。”
柳晓贝在心底偷笑着,要是换作是她,估计她也不愿意吧,一个炎王(阎王),一个冥王,嘿嘿,人家听了还不得往鬼神妖怪这方面想呐。
“其实也还好了,至少听起来挺威风的呐。”她故作正经的说道,可是嘴角勾起的细微弧度让她此时的心情在冷炎面前一览无遗。
但只要她能开心,他可不介意被她笑话自己的名字。
马车依然在快速行驶当中,但说它快,也不过是跟其他马车相比而言。对于柳晓贝而言,那可没什么快的,就比电动车快那么点而已。
马车内的气氛已经不像最初那般压抑、沉闷,他们时而聊天,时而闭目养神,时而看看窗外的景色,竟让柳晓贝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