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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有全部的记忆,可是他和那个他本是一体,两人要怎么交谈呢?

    普天之下,估计也只有柳晓贝见了他这种状态不会被吓跑,换作是其他人,一早把他当作怪物,离得越远越好。以前他只是晚上出来活动,白天即使能感觉到另一个人在支配着身体,也不会去争夺,乖乖的保持沉默。

    可是在认识柳晓贝之后,他越来越忍不住想要掌控这副身体,他想要和她说话,想要时时刻刻有她的陪伴。可是如此一来,是不是对那个他太不公平了。

    现在如此不甘心沉睡的他,又要以一种怎样的心态来对待另一个他?是感激,还是排斥?

    似乎两种都有,那复杂的感觉让他不禁想要退缩。

    “如果你同意让他知道这事,我可以帮你的忙哦。”柳晓贝柔声说道。她看得出来,冷烈的内心在作着怎样的心理斗争,他似乎在犹豫什么。

    他也有知情权2

    只是在她看来,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相早晚会被人揭晓。

    与其等阿烈察觉到自己部分记忆的缺失,最终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或是让他误认为自己的精神状况有问题,还不如早点告诉他第二人格的事。

    “我需要时间考虑考虑。”

    “嗯,这个我理解。不过阿烈他也有知情权,为了你们以后能够长期友好相处下去,我建议你是不要隐瞒这事啦。”

    “嗯,我会认真考虑的。”冷烈在她面前很少流露出过激的神情,可是此时此刻他显然有些烦躁不安。

    柳晓贝离开了冷烈的房间,好让他能一个人安静的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换作是她,一个是要接受自己的第二人格,一个是要向另一个自己宣示自己的存在,无论是哪一个,貌似都很为难吧。

    “王妃,这是六皇子派人送来的礼物,说是给王妃的回礼。”一个丫环小跑着过来,递上一个小锦盒,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哦?说是给我的吗?”柳晓贝指着自己问道。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开始叫她王妃了,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里有点喜滋滋的。好歹自己的地位总算是得到了认可,不会再有人把她当丫环瞧了吧?

    “来人是这么交代的,说一定要交到王妃的手中。”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柳晓贝接过那比手掌大点儿的盒子,冲那丫环挥挥手。

    六皇子为什么要给她回礼?她有送过什么东西给他吗?除了生日那天送的那个中国节,好像没了嘛。难不成这边生日礼物也得回礼?这里有些风俗好奇怪哦,就像那宴会上,最初只给过生日的人上饭菜,其他人只能吃点心,也不知是哪里沿袭下来的风俗,害她饿得眼翻白。

    不过送上门的礼物当然就收下咯,她嘴里哼着小调,拆开了盒上的蝴蝶结,揭开盒盖,里面的东东瞬间吸引住她的眼球。

    他也有知情权3

    这东东……应该叫作琥珀吧?

    淡黄的晶体中间有一只紫色的蝴蝶,乍看上去,像极了现代的那些玻璃、水晶之类的饰品,但手触及它的表面,她立即知道这是不是玻璃,是琥珀,而且是一个纯天然、难得一见的蝴蝶琥珀。

    这琥珀被打磨成正方形,不知经过什么处理,表现很光滑,而且里面的蝴蝶清晰可见,就连它有几只脚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是很有意思呢。”她从盒子里拿出那琥珀,以便能更近距离的观察它。

    这小小的琥珀,可以放在房间当摆设,也可以暂时代替纸镇,无论放哪儿,都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雅致。

    柳晓贝笑眯眯的举起那琥珀,透过阳光看向它,真是越看越喜欢。这六皇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到这么漂亮的琥珀,改天真该当天谢谢他才好。

    。。。。。。。。

    接下来的几天里,柳晓贝经常去找冷烈,但每次见到他,听他叫她‘晓贝’的时候,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冷烈没有再出现,每次见到的都是阿烈。

    她不得不怀疑,冷烈是故意不想醒来,不想跟她说话,怕她跟他提起那件事而要他做出决定。因为以最近这段时间冷烈出现在时间及次数来看,他现在接连几天不出现绝对是有问题。

    但这种事情她也不会逼他,只希望他能早点想通,勇敢一点承担这一切。不然以后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向阿烈解释这些事,阿烈现在已经对他有没有进宫向皇帝复命这事产生了怀疑,几个兄弟都肯定的告诉他他已见过皇帝,而当时进宫的是冷烈,他当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若不是阿烈断然拒绝,冷烨几乎就要叫来所有太医一齐为他看病。

    对于此事她已不知道该如何跟阿烈解释,因为这已经不是瞎编能解决的问题了,除了安抚阿烈不要太过于担心,她什么也做不了。

    南国皇帝要纳妃1

    所幸赵国安排送来的公主很快就要到南国境内了,所以阿烈也没多少心思操劳自己的事。皇帝已经答应纳这公主为妃,多半是因为看了赵国送来的画像吧。不用想也知道那公主相貌肯定是一等一的。

    原本终年闲来无事的阿烈因为近期身体明显好转,没那么容易伤风感冒,浑身无力等。皇帝见此自然也十分高兴,就干脆把接待赵国使臣及公主的任务交给他了。

    也许真的如冷烈所说,阿烈以前之所以会经常生病,身质虚弱,完全是因为冷烈晚上醒来之后将体力全透支掉了,而且有时候在屋顶看风景时可能已经着凉了,却在白天阿烈醒来之后才感觉不适。

    这久而久之,阿烈在所有人心中的形象就是个病秧子咯。

    皇帝下旨纳妃的第七天,那赵国使臣和所谓的公主一齐进了皇宫。出于国家之间的礼仪,几位皇子都被要求一齐出席欢迎使臣和公主,所谓的欢迎也就是像她刚进宫那会儿一样,众皇子都站于大殿之上与他们打个招呼而已。

    不过对于这一点,她感觉南国皇帝已经算是做得不错了,毕竟赵国只是一个小国家,如果不是顾及赵国与两大国前后相邻,处于两国的要害之处,为免赵国倾向于任何一方而对自己不利,两大国——南国、花国与赵国之间一直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这一平衡也就造就了赵国现在的状况,两边都要讨好,两边都不能得罪。虽然两大国不会真的对赵国动手,可不时向赵国施加压力却是不可避免的。赵国应该也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才一个个的美人往外送,以求短期的安宁。

    但不管怎么说,把女人当作政治的工具,她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原谅的。而甘愿被当作工具远嫁到南国的挂名公主,她也是没多大的好感,一早就决定那公主的事她一概不管不问,爱咋样咋样。

    南国皇帝要纳妃2

    她倒有些好奇,这南国皇帝的妃子,生活会比她好过多少吗?

    后宫之后内斗纷争时时都有可能发生,没权没地位的人在里面要吃多少苦头又有谁能预料得到。

    公主进宫的那天她也在场,看着那陌生的女孩,柳晓贝很无耻的假笑着迎上前,说了些连自己都觉得假得滴水的客套话,说到最后,还硬是挤下几滴眼泪了表思乡之情。

    那公主名字叫宁玉儿,皇帝赐名玉儿公主。

    玉儿公主人如其名,长得是如花似玉,冰清玉洁,可怜这二十来岁的宁玉儿却是要嫁给年过四十的冷啸。就冷啸那年龄,当她的爹都绰绰有余了,也不知这宁玉儿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看待这个即将成为自己男人的人。

    寒暄过后,她可没舍得在宫里多呆,拽着安生就回了王府,而阿烈因为皇命在身,需要安置使臣和公主的住处,还得安排纳妃这事,直到纳妃仪式结束之后才能真正休息。

    生性好动的柳晓贝总是经不住寂寞的,隔三差五的她就要安生陪着一起去街上走走,又或者是到城外去踏青,比较遗憾的是她到现在还没能学会骑马。

    每每坐到那和她差不多高的动物身上时,她的心就开始砰砰乱跳,若是有人在前面牵着还好,让她自己驾驭着马儿前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先不说马儿是否会听她的话,当她自己那关就过不了。

    她不禁自嘲的想着,之前还说想要学轻功,就自己这小猫胆,估计就算遇上一好师傅,最后也会因为她恐高或是怕摔难以学成。

    罢了,罢了,现代人在古代嘛,也犯不着一定要混得风生水起,如何如何的风光。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渡过每一天,她也该知足了吧。

    “安生,这么晚了我们还去哪儿?”

    “公主到了那儿就知道了哦。”

    她跟在安生的屁股后面出了王府,对于安生故作神秘的模样感到好笑。

    感动只是一瞬间1

    这皇城内外能玩的地方他们几乎都玩遍了,逛来逛去也不外乎是那几个地方,有什么神秘可言。

    但看安生这么认真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真的笑话他,只是怀着一点点的好奇心,安静的跟在安生后面。

    他们走了约一刻钟的样子,安生在一处民宅前停下来,推开那小院的门,里面寂静无声,似乎没人居住。

    她拉了拉安生的衣角,眼中充满了疑惑。安生只作了个‘跟我来’的手势,继续往前面走了。柳晓贝没法子,只能等着他来揭晓答案。

    进到内屋之后,里面的景象几乎吓到她了。

    屋子里点满了蜡烛,红色的、白色的、竟然还有蓝色的、紫色的、绿色的、黄铯的蜡烛。因为蜡烛量非常多,导致这屋子里光线极强,而且屋内的空气暖暖的,不像外面那样冷冽。

    屋子中央的桌上,摆上了一些她喜欢吃的菜肴,还有一个像是装礼品的盒子。

    她已将屋内的东西看得七七八八,依然猜不透安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安生,这些是干什么呀?怎么要点这么多蜡烛呢?”

    安生扶她坐下,自己则坐在她的对面。两人都坐定之后,他才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公主,今天是你的寿辰,这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不知公主你是否满意?”

    “呃……我的寿辰?”柳晓贝艰难的重复道,对安生的话有些难以消化。

    “是啊。公主不是曾经说过,在你十八岁寿辰之日,希望可以在一间随处可以看到烛光摇曳的房子里渡过吗?安生一直记在心里,为了能实现公主的愿望,这一年来我四处搜集这些蜡烛,就等在公主寿辰的时候可以点给公主看。”

    安生清澈的眼睛在烛光的折射下,不停的闪啊闪啊,柳晓贝的心都要被闪得动摇了。他真诚的神情让她感觉此时的他特别帅气,怎么办……

    感动只是一瞬间2

    像是要掉进他的深情陷阱里无法自拔了。

    不过今天是那个心悦公主的生日吗?跟她没多大关系呢,生日是人家的,就算现在这副身体已经归自己了,对于这公主的生日还是没多大的代入感,除了对这屋子里的布置感到惊奇之外,她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甚至可以说是有一点点失落,毕竟他准备的这些,都是因为心悦公主的愿望,跟她——柳晓贝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见他这么真诚的模样,她又怎么忍心扫了他的兴呢。

    “安生,谢谢你,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你一直记在心里,还为我准备了这些。”也不知道安生是怎么办到的,按她的想法,在这古代应该没有彩色蜡烛吧?要在古代弄到这么多色彩缤纷的蜡烛,也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功夫。

    “这是我应该做的。”安生灿烂的笑着,从桌上拿起一个盒子,“公主,这是礼物,我不太会挑礼物,也不知道买得对不对。不管怎样,祝公主能一直保持快乐的心情。”

    柳晓贝接过安生递来的盒子,拿到手中感觉并没有多少重量,她一边猜想着里面装的是什么,一边开始拆起了外包装。

    虽然这生日不是她的,可是拆礼物的时候自然是最快乐的。因为被包住的礼物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只能等你把包装拆去,盒子打开,才能看到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东。

    这种神秘的感觉她非常喜欢,每一次都感觉有不同的体会,就像那天在拆六皇子送来的礼物时,刚刚打开盒子的那一刻,她几乎要停止了呼吸。

    被隐藏住的美好事物突然被揭开,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你的面前时,那感觉,真是想不开心都难了……

    而这一次,等待她的又是怎么样的惊喜?安生会送什么礼物给她,真的是很期待呢。

    感动只是一瞬间3

    打开那长长的盒盖,里面有一卷纸,纸上似乎写了些什么东西。她疑惑的看了安生一眼,见他满怀期待的眼神不时落在那卷纸上面,难道这卷纸就是生日礼物?

    她解开绑住那卷纸的小绳,将那纸展开,这才发现那并不是写了什么东西在上面。

    印入她眼帘的居然是一幅幅画像,画中的女子正是心悦公主,也就是她?

    一张张翻过去,每一张画像都有不同的表情,或是眺望、或是微笑,时而皱眉、或是发呆,她一下子看到好多个自己站在那白纸之中,每张画像都是那么的栩栩如生,可见这画像之人画功十分了得。

    她刚想问安生这些画像是出自何人之手,目光触及白纸的右下角那一方小小的红印,却发现上面清清楚楚的印着两个字,虽是古文,但这两个简单的字她还是能看得明白。

    安生

    那印章之中就是安生二字,再看这些画像中她所穿的衣服,及身后的背景,大多是在王府之中。能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的,除了安生还能有谁。

    但是他是什么时候画下这么多她的画像呢?感觉白天他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她身上了,应该没时间画画才对。

    “安生,你……”柳晓贝感动的看着安生,想说谢谢,却又觉得这样的回答太过于敷衍,一时之间都不知该怎么跟他说了。“我……你……你平常哪有时间画这些呀?”

    她吞吞吐吐说了半天才组织好一个完整的句子,这会儿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画画,算起来大概一两个月的时间,也就画了这么多了。”

    一两个月?她翻动着那一叠画像,粗略估算一下也有四五十张,难不成他天天失眠?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呐。

    “安生,我都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柳晓贝将那卷画纸重新卷好放在长盒内,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回头对安生说道。

    感动只是一瞬间4

    “只要公主开心,我就心满意足了。”安生已经开始往她的碗里夹菜了,没两分钟她面前那只小碗就满得像座小山,她无奈的笑道:“安生呐,你是把我当猪喂吧,这么多我哪吃得完。”

    “慢慢吃呀,这些菜都是我亲手做的。”

    这一次柳晓贝被他彻底雷到了。

    这些可口的菜肴居然是安生亲手做的……

    这个帅侍卫为她下厨耶!

    “都是你亲手做的?你什么时候会做菜啦?”

    柳晓贝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弱弱的问道。

    没想到安生的俊脸居然飘上两片红晕,“空闲的时候偷偷向府里的厨子学的。”

    这下柳晓贝真的拿起筷子猛吃起来了。这是她喜欢吃的菜,而且还是安生亲手为她做的菜,唉,有个愿意为自己做饭的男人,也算是一种极大的幸福啊。至少她现在已经感动得难以组织言语来道谢了,干脆就用行动来证明吧。

    。。。。。。。

    这场‘生日盛宴’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她之所以把它叫作生日盛宴,很明显不是因为它有多么多么的盛大。而是指相对于他们两人,那一大桌子的菜是那么的丰盛。

    而且安生并不怎么吃东西,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看,她几次想开口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可还是放弃了,一心与眼前的美食作斗争。

    就这样一直、一直的吃啊吃,吃吃停停花了一个时辰。

    他们从那民宅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还好夜空之中还有一轮明月和数不清的很多小星星,它们发出的光足以让他们看清脚下的路。

    走了一小段路,柳晓贝就已经走不动了。她那圆鼓鼓的肚子绝对是个严重的负担,就像是怀了四个月的孩子,连走路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安生……”

    “我背你。”

    柳晓贝很快爬上安生的背,但对于安生这反常的行为,她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可怜的安生,可恨的皇后1

    以前都是她要求安生背她,安生由最初的严辞拒绝,到后来的无奈接受,再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可是安生从来不曾主动说过要背她,至少她还没有说‘我累了’,他就主动说要背她,这很反常。

    “安生,你今天有点奇怪耶。”

    “有吗?”

    “没有吗?”柳晓贝头靠在他的背上,反问道。

    “也许吧……”

    安生竟然在叹气?!

    她越来越感觉他有些不对劲了。

    “安生,到底怎么了?”

    “公主,我能向你发牢马蚤、倒苦水吗?”

    柳晓贝翻翻白眼,骂道:“笨啊你,这还用问吗?咱俩什么关系呀,有什么就说,我当你的出气筒都没关系。”

    “前两天我见到了赵国来的使臣大人。”

    “嗯,他们来的当天我就见到了,怎么啦?”

    “我向他问起我爹娘的情况,他告诉我,他们都死了。”

    安生此时说话的语气要多平静有多平静,气氛顿时变得十分诡异,他应该很伤心难过吧?得知爹娘都不在了的消息,这两天他还尽职尽责的守护她,还为她布置了一场独特的生日宴会,他真的是……

    柳晓贝轻拍安生的肩膀,声音不禁变得温柔起来,“安生啊,我不能叫你别伤心难过,因为我明白,没机会好好孝顺爹娘,现在却是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痛苦我明白。可是安生,你要知道,生老病死是所有人都要经历的,我们没办法阻止。”

    “公主,你只说对了一半。”

    “哦?那另一半是什么?”

    安生背着她,扣住她膝盖弯的两手紧了紧,“如果是因为正常的生、老、病、死,我只会感觉有些遗憾,没办法守候在他们的身边,为他们两老送终,是为不孝。但是使臣大人告诉我,他们是被皇后赐死的,一瓶毒药,一条白绫,他们就是那样……”

    安生的话里透出深深的悲伤,这悲伤的感觉迅速漫延到柳晓贝的心里,一发不可收拾。

    可怜的安生,可恨的皇后2

    她的心狠狠的疼着,因为安生,她的心狠狠的疼着,。

    “安生……”她试图说些安慰的话语,却突然发觉再温暖的话语说出来都将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人死不能复生,谁也不能改变这一悲惨的事实。

    这赵国皇后究竟是什么妖孽转世,怎么没见她做个什么好事,净干些损人利己的事情。

    “皇后答应过我,说只要我好好陪在公主身边,保护公主平安无事的嫁到南国,她就会替我照顾爹娘的。可是为什么……一切我都已经照做了,原本属于我的幸福我也放弃了,为什么她还是杀了他们……”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正常的说话声渐渐转为抽咽,最后两句话她都是伸长了耳朵才听清楚,他说他放弃了原本属于他的幸福,这幸福是指他们俩么?回想起还在赵国时,她请他带她离开,他当时那么为难,原来是因为他的爹娘都在皇后的手上吗?

    这卑鄙的坏皇后,早晚有一天她会将安生所受的这些伤害连本带利的帮他讨回来。

    “安生,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一直守护在我身边的你原来一直被皇后威胁着。”

    “该道歉的不是公主,是皇后。她背弃了对我的承诺。”

    当安生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柳晓贝之前感觉到的不安和安生这些反常的行为联系在一起,她终于明白今天的安生为什么会这么奇怪了。

    他是在默默的向她道别。

    也许他原本并不打算向她说出爹娘已死的消息,也许他只是想陪她开开心心的过完十八岁的生日,然后就一个人悄悄离开。

    他应该是要回赵国吧,回到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国家,为他的爹娘报仇……

    “安生,你不要这么傻,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动得了皇后。”猜到了他的计划,柳晓贝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

    可怜的安生,可恨的皇后3

    “安生,你听我说,你的仇我一定帮你报,或者以后会替你创造机会,让你亲手替他们报仇。但是绝不是现在,安生,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也该明白,坏皇后这么阴险狡诈又这么身份崇高,你是斗不过她的。”

    她急急的劝阻,安生却并不答话,只是安静的听着,背着她往王府的方向走。

    她得不到安生确切的答复,心里更是着急,“安生,你答应我,不准一个人回赵国。”

    “公主……”

    “答应我,否则,以后我都不要再让你保护,再也不要见到你,再也不要和你说话。”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柳晓贝不得不撂下狠话。

    “好,我答应你,不会一个人悄悄回赵国。”

    柳晓贝搂紧了他的脖子,“谢谢你,安生,谢谢你愿意为我暂时放下仇恨。终究有一天,我会让那坏皇后跪地求饶的,到时候怎么处置由你决定,这是我和你的约定。”

    “嗯。”

    。。。。。。。。

    那一夜,柳晓贝彻底失眠了,在知道安生的这些事情之后,她再也睡不着了。总感觉这事跟她有关,他的爹娘是被她连累似的。

    虽然她清楚的知道,皇后要杀谁的话,远在南国的他们是怎么也帮不上忙的。

    可是她仍感觉到深深的罪恶感,安生对她太好了,真不知道这两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挺着丧亲之痛还天天换着法子逗她开心,说起来她还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主子呢。

    在床上翻腾了近半个时辰,她仍是一点睡意也没有,索性穿好衣裳,走到院中石桌旁坐下,一手撑着头,脸朝上看着那多得数不清的星星。

    以前,她开心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都喜欢去看星星。开心的时候看到很多很多的星星,她会变得更加的开心,不开心的时候看到星星,不好的情绪都会跑了一大半。

    可怜的安生,可恨的皇后4

    可是现在呢,明明有那么多的星星在她眼前,她的心情依然是那样的沉重。安生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最重要的男人,无可否认的是,看到他伤心难过,她的心也跟着难过起来,根本没办法控制。

    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柳晓贝回头,满眼戒备的看着脚步声渐渐行近的方向,是一个男人的身影,而且还是一个她很熟悉的男人。

    那人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她这么晚了还在院中,在看到她之后转身就想走。

    “冷烈,你想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好不容易撞见一个可以聊聊天、说说心事的人,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就挡住了冷烈的去路。

    冷烈见她已发现自己,很无奈的冲她笑着,“丫头,好久不见。”

    “是啊,亲爱的相公,真的好、久、不、见呐!”柳晓贝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用力把他拉到石桌旁坐下,一双大眼睛审视般望着他,良久,她才没好气的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刻意在躲我?”

    “哪有。”

    “还有没有?那不然为什么我这几天见到的都是阿烈,却不是你。”

    “这个……”

    看冷烈那心虚得冷汗直流的神情,她不禁长叹一口气。

    “冷烈,我不会逼你一定要跟他说这事,我只是说如果你想这么做,我可以替你向他说明一切。但我并没有说我会成天拿着小皮鞭在你身后追着赶着要你这么去做,对吧?所以你看到我大可不必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转身就想跑啊。”

    “你今天心情不好?”

    “嗯,确实是心情很差。”

    “所以失眠了睡不着?”

    “嗯,心里难过所以睡不着,出来看看星星本以为会好过一点,貌似是失效了呐。”

    柳晓贝依在冷烈的肩膀上,“冷烈,借个肩膀我用用,感觉有点累,想找个依靠,就这样靠着、靠着……”

    可怜的安生,可恨的皇后5

    “冷烈,借个肩膀我用用,感觉有点累,想找个依靠,就这样靠着、靠着,也许我就不那么难过了。”

    “丫头,什么事让你这么难过?”

    “难过的是安生,我只是替他难过……冷烈,什么时候我们把赵国灭了好不好?”

    “你一定是困了,都开始说胡话了,赵国可是你的国家。”

    “呵……是么……也许吧,也许我真是困了……”

    柳晓贝渐渐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冷烈的出现让她感伤的情绪短时间内受到了很好的控制,只要不刻意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儿,也许她现在真的可以睡着……但是她没有说胡话,那可恶的赵国,早晚有一天她要将那坏皇后拽下台,狠狠的教训一把。

    。。。。。。。。。

    昨夜的失眠,使得柳晓贝后半夜里睡得很沉,直到日上三竿了她还身处梦境不能自拔。

    可是几声不太悦耳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美梦,并且这噪音一直持续着。她实在感觉受不了了,这才睁开眼睛。

    妈呀,眼前的这人是谁啊,怎么看怎么像那个讨厌的太子爷嘛。

    她揉揉有些发花的眼睛,再次睁开眼,噫,这人还在。

    “五弟,你们已经同房了?”

    那可恶的声音她死都不会忘记,站在她床前的这人还真的是太子冷烨,可是他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间……

    感觉到身边有异动,柳晓贝往右手边一看,妈妈呀,冷烈为什么会在她的床上!

    再看看这房间内的布局,耶?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冷烈也刚刚醒来,本来感觉冷烨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一眼瞄见睡在他身边的柳晓贝,他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晓贝,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柳晓贝看看冷烈,再看看冷烨,然后一下子缩进被子里,连头也不露出来。天呐,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子,她要怎么跟他们解释……

    这不是我的错1

    她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依稀记得她靠在冷烈的肩上,渐渐地……就睡着了?

    总之后面的一切她都不记得,他们,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

    她悄悄把头探出来,见冷烈有穿衣裤,又缩了进去。冷烈身上穿的虽然是里面的衣服,可没脱干净就代表没事吧?再摸摸自己身上,这才发现她连外衣都没有脱。

    “呼……吓到我哦,还以为要替古人生宝宝了。”

    柳晓贝自言自语道。既然知道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这事就好办了。实话实说就行了吧,不过刚刚太子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半是惊异半是无法接受这事实的样子,就算他们真的同房,太子这么激动干嘛?

    “大哥,我们没有……”

    “你不用说了!”

    她在被子里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从说话的语气来看,冷烈像是很委屈的样子,而冷烨很生气,扔下一句话就走了,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在房间内发出了一声回响,尔后一片寂静。

    柳晓贝这才敢光明正大的从被窝里出来,“阿烈,嘿嘿……嘿嘿嘿……那个……早上好哦……”醒来的是阿烈,可是昨天陪她聊天的是冷烈诶,现在她要怎么解释呢?话说瞎话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编出来的。

    现在这情形,阿烈不会误会成是她半夜悄悄爬上他的床吧?老天为证,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晓贝,你怎么会在我床上呢?”

    冷烈的声音有些沮丧,又似是有些抱怨的意思。

    “这个……我也不知道诶,我好像、好像有梦游症。对,我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明明睡在自己的房间,醒来时却在房门口的台阶上。”

    “是吗?还好我没对你做什么,晓贝,你应该没有睡够吧?我送你回房休息。”

    “现在?现在外面好多家丁和丫环走来走去耶,让他们看见了……”她一副怕被人捉j的表情,好像自己真是那爬出墙头的红杏。

    这不是我的错2

    “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就这样走出去并没什么不妥。”冷烈不以为然的说道。

    柳晓贝想想也是,他是她相公耶,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王妃,两夫妻大清早的从一个房间出来,有什么好怕的。“那你不用送啦,就这么点儿路,我自己回去就好。”

    “嗯,那好吧,回房好好睡,用膳的时候丫环会来叫你的。”

    柳晓贝点头,很快从冷烈的房间出来,见四下无人,灰溜溜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虽说两夫妻睡一个房间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能不被人看见还是比较好吧,她可受不了别人暧昧的眼神。

    平安无事的回了房间,也真如冷烈所说,脑袋晕晕的直犯困,压根就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她麻利的爬上床,没多久就呼呼睡去。

    冬日里的阳光不会很灼热,即使是强烈的阳光照进房间也只是让人感觉温暖,柳晓贝就是在这样的阳光照射下从醒着到熟睡,从熟睡到醒来。

    一睁开眼,丫环小菊刚巧站在她的床前,遮挡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

    “王妃,玉妃娘娘有写一封亲手书信给您,奴婢看您在休息,没敢打扰,送信的公公已经走很久了。”

    “玉妃娘娘是哪位?”

    柳晓贝虽不是贵人,也不事忙,可是她的脑子里可不记得自己曾认识这样一个人。

    “禀王妃,是皇上新纳的玉妃娘娘,王妃的亲人。”

    “哦?她怎么会有书信给我呢?”她自言自语道,一边接过小菊递过来的一个白色信封,小菊完成了任务,立即从房中退出去,剩下柳晓贝一人仍躺在床上拆着那信封。

    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信笺纸,寥寥数笔,大致意思就是说自己刚入皇宫,很多事情都还不明白,希望她明天能进宫一叙,一来缓解寂寞之苦,二来想和她探讨一下宫中之事。

    这不是我的错3

    真是好笑,宫中之事为何要与她讨论,她们很熟吗?

    虽然信中的语气极为诚恳,柳晓贝依然觉得十分不悦,凭什么那个假公主能召见她这个正牌公主,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但是,人家现在是皇帝的妃子,也不知皇帝宠不宠她,若是皇帝真的很喜欢她,那她是不能得罪玉妃的。

    毕竟她现在的辈分可是要比玉妃低了一层,玉妃如果受宠,要想找她麻烦可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情。

    柳晓贝重重的叹了口气,为了避免以后的舒坦日子被破坏的可能,她还是走这一趟好了,反正问她什么她也是一问三不知。

    她绕过花园,快步走到安生的房间,敲门,却不见有人来开门,她轻轻一推,房门应声而开,可是房内半个人影都没有。

    “安生不在?”她自言自语道,确信安生不是躲在某个阴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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