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柳晓贝正闭上眼,回想着冷炎说过的话。按他的说法,冷烈就是以后的烈王。烈王这名字,听着倒是蛮有气势的,像是存在有一种无形的霸气。
不知她还有没有机会看着现在的五皇子变成烈王呢?应该没有吧,她很了解她自己,以她的性格,在看到那样一幕后,她又怎么可能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呆在他的身边呢。
她不想阻挠他,却也不想因他而难过。他们之间以后要以一种什么身份相处下去,等找到安生以后再思考吧……
夜渐渐深了,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柳晓贝和冷炎两人逐渐陷入梦境之中,只有那个车夫仍清醒着,为他们护航。
回赵国截安生3
而到了早晨,车夫将马车赶至一个客栈,让他们俩下车洗漱、用早膳,他则在马车上补眠。等他们吃好了,休息够了,又开始赶路。
若不是她急着想快些找到安生,她一定不忍心让那车夫如此劳累。
据说是五天的路程,硬是缩短了两天,在第三天中午的时候车夫就告诉他们,可能半夜的时候就能到庆城了。
“是不是只要穿过庆城,再一天左右就能回赵国了?”
这一路上急着赶路,想要在路上截住安生的想法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柳晓贝决定干脆回赵国一趟,进宫等候安生,他回赵国是为了爹娘的遗体,一到赵国肯定会先进宫。
如果她能在他到达之前进宫,那么即使坏皇后想要为难他,有她在的话,怎么也会有所顾忌。她现在可不再是赵国那个‘倾国倾城’的落难公主,身为南国五皇子的正妃,她的身份可以说比那坏皇后还要高上一等。
再说了,有六皇子陪着,坏皇后不想给自己面子,总要顾六皇子的面吧,她就不信坏皇后敢不拿六皇子当回事儿。
“没那么快,越过庆城之后,虽然不多久就能达到南国与赵国的边境,但这个边境与公主当时从赵国来南国的那个边境方面不同,往这边边境进入赵国,离皇宫还有些距离,少说也要走个两天吧。”
“哦。”柳晓贝有些失落,原以为最多只要两天的时间就能到达皇宫呢。
“公主,虽然这边边境到皇宫的距离要远一点,再按总路程算的话,这条路绝对是最短的了。”
“呵,我知道六皇子为了我的事已经很用心计划了,我该满足才对。因为太想快点找回安生,所以才会……请六皇子体谅。”
冷炎没有再接话,因为她的话,让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开始上涌,翻腾,回想些这一路上他们之间的愉快相处,更让他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回赵国截安生4
如果她是他的王妃,那该有多好!
她的活泼,她的可爱,她的俏皮,她的古灵精怪,是一般女子没办法兼具的;而她的温柔,却也同时存在,只是很少表露出来。
在他眼中,这样的一个女子,近乎完美,只可惜她身为自己哥哥的王妃,而且还心属安侍卫。
“没什么,公主的心情我明白。”冷炎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外露,不让她看出他的不甘。
高傲如他,是不愿意去乞求一份根本没有机会的爱情,他宁愿把这种感觉埋藏在心底,即使被它折磨着,也不要让别人看他的笑话,也不要她的抱歉与同情。
也许他的情绪偶尔会受她的影响,可是他总能使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
这就是六皇子冷炎对待感情的处理方法,若是没有把握取得胜利,他宁愿不去尝试。
因为冷炎的深思,两人一起陷入沉默之中。柳晓贝掀起布帘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地方有点熟悉的感觉,也许是上次到庆城的路上无意间有瞄到吧。
对于克龙帮那伙山贼,她还真是搞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山贼跟官兵对着干,这本来就比较奇怪了,一般都是兵追着贼打,哪有贼反过来跟兵斗的。
可是他们偏偏玩特殊,他们就要跟兵斗,不仅如此,他们在快要把兵斗败之时,却又突然撤退,只留下了那句大逆不道的话给皇帝。
‘请转告皇帝,半年之后,希望他能将皇位拱手相让,否则龙某必将血溅皇城,逼他退位。’
直到现在她回想起那蒙面帮主的话,仍觉得霸气十足,只是不知道他那个人的能力怎样,皇帝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都能做的。在她看来,冷啸也算得上是一个厉害的皇帝,把南国这么大一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没什么大的灾害或暴乱发生,做到了治国、平天下,比赵国皇帝可要好多了。
山贼头头又来了1
但是那个龙寐,一个山贼帮主也敢张口要皇位,她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怕是皇帝真的让位给他,他也难以服众吧。
入夜之后,他们离庆城越来越近了,柳晓贝说等到了庆城一定要让这车夫好好休息一晚,否则真怕路上会出现,要是因为赶路而把人活活累死了,她可能一辈子都睡不着觉了。
冷炎自然不会反驳她的请求,点头答应了下来,只要她不急,晚几天都没关系。
本想撑到到达庆城客栈再睡,可是柳晓贝终究是敌不过周公的诱惑,往长椅上一趴,很快呼呼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柳晓贝只觉得眼前一阵刺眼的强光,她不禁用手挡住眼睛,这才敢慢慢睁开眼睛。
“王妃,好久不见了呀。”
柳晓贝又闭上眼,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刚刚怎么好像看到那个家伙了?她又睁开一只眼,发现眼前除了蓝蓝的天空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轻拍着胸口,叹道:“我就说嘛,要梦也不会梦到那家伙呐。”
“王妃,你还打算这样睡多久?”
谁料那个扰人的声音换了个位置,在她的左侧响起,这声音真切的传入她耳中,她可以确定那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柳晓贝从地上迅速坐起,头左转,蹲在她身边的人,果然是他,那个狂妄的山贼头头叶非依。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啦?没关系,我可以再作一次自我介绍。我叫叶非依,是克龙帮的大当家,今年已满二十三岁,拥有黄金上千两,良田上百亩,家中有一妻一妾,我自认相貌上乘、品德优良,对待家人关爱有加。噫?王妃,这回怎么不打断我啦?”
柳晓贝鄙视的瞪了他一眼,“打断你有用吗?”
“嘿嘿,那确实是没用。还有最后一句,美丽的王妃,如果你现在改主意了想甩了五皇子的话,我叶非依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说完,还对她抛了个媚眼。
山贼头头又来了2
“神经病。”
“你好像很喜欢这么称呼我,好吧,我接受了,以后这是你专属的名字,只有你能这么叫我哦,开心吧?”
“神经病。”
“看吧,我就知道你开心呢,迫不及待的这样叫我了啊。”
“神经病。”
除了‘神经病’这三个字,柳晓贝真不知道有什么话比这三个字更为贴切,而且她对这个山贼头头真的是无语了,她说的话总是要被扭曲误解,与其白费功夫,不如沉默不语好了。
柳晓贝这样决定之后,就真的不再说话了,无论叶非依怎么说着让她讨厌的话她都不再吱一声。冷静下来之后,她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这里好像是个客栈,不会这么倒霉又被抓回庆城边那个小客栈了吧?
“不是我把你抓来的哦。”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叶非依十分委屈的说道:“是两个男人把你带来我客栈的耶。”
“臭狐狸,你不要装可爱,恶心死了。”柳晓贝实在受不了的大叫起来,一个大男人居然说话后面还带个‘耶’。
“噢噢,你又为我取名字了,不过臭狐狸像是在骂人呐,要不叫我狐狸好不好?”
“我本来就在骂人,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拜托。”
叶非依并不把她不善的话语放在心中,对她那厌恶的神情也是视而不见,她发誓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脸皮这么厚的人。
“对了,王妃呀,跟你一起来的两个男人,一个是你们的车夫吧,另一个年纪轻轻、长得挺俊俏的男人是谁?”
“关你什么事。”柳晓贝头一甩,打算真的不再搭理这个厚脸皮的男人,但想到冷炎,她又不禁在担心他们是否会对他不利。“喂,你没对他怎么样吧?”
“他?哪个他?”
“你明知故问。”
“唉,我是在想啊,他到底哪点儿比我好呢,既然你都打算要放弃五皇子了,为什么选他不选我呀?”叶非依仍然纠结在他的问题当中,根本无视柳晓贝所担心的问题。
山贼头头又来了3
“他在哪儿?”
“不正在客栈的房间里睡着嘛。我可没对他们怎么样,也就是送了点迷香而已。当时是那个小子把你抱进房间的,你睡得跟个小猪似的,就差没流口水了呀,呵呵。”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把他们迷昏,我希望你立即让他们清醒过来,我们有很要紧的事,还需要赶路。”她郑重的说道,也不知叶非依会不会把她的话都听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叶非依这回倒是很认真的问道:“要紧的事?什么事啊?”
“我要回赵国。”
叶非依晃晃脑袋,“然后呢?”
“没有了,我要回赵国,这就是要紧的事。”柳晓贝翻了个白眼,不明白为何自己要向他报告自己的事情,只是她隐约觉得,如果她不坦白从宽,也许她今天就得一直留在这破客栈与这个无聊至极的山贼头头大眼瞪小眼了。
叶非依认真的点点头,“可是吧,我那m药很厉害的,没有十二个时辰,他们没办法清醒过来。这可怎么办呢?”
“你!”柳晓贝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下的m药,难道不会备有解药吗?”
“王妃你这就外行了不是,m药又不是什么毒药,就算是自己人误中了m药,也不过是睡上一天一夜,到点了自然会醒来,何需解药。”
她重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他们到达这客栈的时候极有可能是破晓时分,算起来,等他们清醒过来,最早也得明天一早。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该死的山贼,如果因为他的阻挠而使安生受到本可以避免的伤害,那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可恶的叶、非、依。
“你好像很着急。这样吧,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陪你一起回赵国。”
柳晓贝想不透这叶非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听闻他能和她一起回赵国,也就是说她可以离开,可以不用耽误这一天一夜的时间了?
山贼头头又来了4
虽然她十分讨厌这个哆嗦又自恋的叶非依,但为了安生,她一切都可以忍受。哪怕了路上被他烦死,她也认了。
“真的?那你可以保证不伤害那两个男人,在我回来之后他们会毫发无伤吗?”
“当然,我没事伤害他们干嘛。”
“那请即刻起程吧,我真的很赶时间。”
这次叶非依没有再无视她的话,他很快出去张罗一切,只一刻钟的时候,她就被告知随时可以出发了。
她随他走出客栈,没有见到想像中的马车,只看见客栈门前栓了一匹俊马。她停住,“马车呢?”
“用马车多慢,而且我们客栈的马车都去进货了,你们那辆豪华马车也被我们临时征用,现在客栈里只有马,没有马车。你介意和我共乘一匹马啊?要不我也给你挑一匹漂亮的马儿让你骑?”
柳晓贝依旧说得咬牙切齿,这男人很有惹她生气的天份。“我不会骑马。”
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似的,叶非依对她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他一下子跨上马背,向她伸出手来,“王妃,不是要赶路吗?”
无奈之下,柳晓贝也只能对他妥协,在他的帮助下,她才爬上了马背,像坐单车那样往一边坐着。叶非依马鞭一抽,那匹黑马立即奔跑起来。
柳晓贝两手紧抓着马鞍,对叶非依的厌恶感又增加了几分。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明知她不会骑马,明知她会害怕,他偏偏就要吓她一个措手不及。
骑马赶路的感觉可跟坐在马车内要差太远了,那一上一下的起伏感极为强烈,要是没有抓紧马鞍,恐怕她会从这马身上滚落下去吧。
虽然只要身子往后转九十度角,双手紧紧抱住叶非依的腰就不用如此担惊受怕了,可柳晓贝硬拗一口气,坚决不去碰叶非依的身体。
叶非依看着柳晓贝的侧脸,暗暗叹了口气,看不出来原来她也是这么固执的人,明明心里怕得要死……
山贼头头又来了5
柳晓贝脸色惨白,牙根紧咬,惨,没有比她现在的状况更惨的了。
妈妈呀,她会怕的呀,照这速度颠簸下去,早晚得闪了腰、咬了舌,再吐得肠子都出来。
“我要换马车,再这样下去还没回赵国我就要壮烈牺牲啦。”柳晓贝实在受不了了,破口骂道,“你丫根本不把我当人看。”
“换马车会慢很多哦,你不是赶时间?”
叶非依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的不适,但见她一直固执的不说话,他倒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不过她能硬撑这么久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马儿一开始跑她就不舒服了,从出发到现在走了有一个多时辰她居然才提出抗议,
“那你明白点儿告诉我,骑马何时能到?”
“夜深的时候就能到了。”
柳晓贝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回想着之前冷炎对她说过的话,他好像说从庆城到皇宫要两天时间吧,如果骑马今天晚上就能到,那确实是快了很多。
可是这坐在马上颠簸不平的感觉真的很难受,虽然她的双手紧抓着马鞍,但明显很不受力,就算两手抓得紧紧的也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还要换马车么?”叶非依好心的提醒道。
柳晓贝紧皱起眉,咬牙道:“不用了,赶路吧。”
叶非依听她的话,又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马儿奔跑的速度马上快了起来。柳晓贝不时望向叶非依的胸膛和腰部,在来回看了五次之后,她像是下定决心要做一件很艰巨的事情般,眼睛紧紧闭上,一个深呼吸,再次睁开眼时,她毫不犹豫的靠向叶非依。
双手缠上他的腰,脑袋紧贴在他的胸膛,两人距离的贴近让叶非依吓了一大跳,不解的冲自己怀里的那个人儿看去,却见她一副誓死如归的模样,不禁笑道:“既然觉得抱着我这么吃亏,那为什么要抱呢?”
山贼头头又来了6
“废话少说,走快点。”
她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不是这样子,她又怎么能坚持到晚上呢。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个狂妄的家伙,但抱着他的腰可比抓着马鞍有安全感多了,心里也就没那么害怕,那晕眩、想吐的感觉也缓解了不少。
叶非依当真不再说话,催着马儿加速奔驰。
她发现这个山贼头头的耳朵越来越管用了,记得以前他只知道说自己的,别人说的全当作放屁,现在至少稍微顾及一下她的意见,好吧,对于他的态度,她知足了。
。。。。。。。。。。。
事实果然如叶非依所说,他们在凌晨的时候终于赶到了皇宫外,但此时夜深人静,除了守卫的官兵之外,并不能见到其他的什么人。柳晓贝只能随叶非依找了家客栈暂时住下,等天亮再进宫。
也许是看出经过一天的折腾她已经到了极限,叶非依并没有再马蚤扰她或是找她斗气,一人要了个房间各自休息,柳晓贝自然是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没有防备之意。不过她的身边就是一个山贼头头,她又怎么会怕遇上什么心怀不轨的人。
天边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柳晓贝就把叶非依从床上拽了起来,两人一起来到皇宫外头,经过门外侍卫的通传,里面一个老太监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来到宫外,看见她,那老太监忙将他们迎进去,带至心悦公主的房间。
“公主殿下,请先在此沐浴更衣,稍作歇息之后老奴再带你去见皇上、皇后娘娘。”
“嗯,有劳。”
柳晓贝环顾着这个有些陌生的房间,这里的的摆设应该都没有变过,她在这呆儿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对于房内的摆设她也只记得一个大概,现在看来,真是陌生极了。
她绕过桌椅,坐在床榻上,冲着她想像出来的影像说道,“坏皇后,你最‘爱’的公主回来喽。”
冷烈的不安与愤怒1
柳晓贝离开的那天中午,冷烈才从沉睡中醒来,一夜的折腾显然将他的精神力气全部用尽。丫环服侍他更衣,用膳,却不见柳晓贝一起。
“王妃呢?”
“这……奴婢不知。”
冷烈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难道还在睡觉?”
丫环神色有异,等他吃完,将饭筷收拾好立即快步离开,好像生怕他再问起柳晓贝。
冷烈在府中转悠了半晌,仍是没有等到柳晓贝的出现,他便走向柳晓贝的房间,想看她是否身体不舒服之类的。
结果当然是见到那间空空的屋子,柳晓贝早已不知去向。
就连那个安侍卫也不在府中,他这才想起昨天柳晓贝和他说过安侍卫好像不见了,他迅速召集府上所有家丁和丫环。
“我问你们,王妃去哪儿了?”
底下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敢随便回答,王妃的消失,在他们看来貌似是红杏出墙,跟人私奔去了,但这样的话又有谁敢在冷烈的面前说出来,就算长了几个脑袋也怕不够砍呐。
“我再问一次,王妃去哪儿了?没有回答就全部丢去喂狗。”
那狗指的自然是后院中那两只凶猛的大狗,仆人们一听他这么说,一个个吓得直发抖,断没有想到他们温顺的主子也会说也这样的狠话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冷烈也惊讶于自己竟会说出如此狠话,但对柳晓贝的担心暂时压过了一切,他一心只想知道她的下落。
见他们仍然安静无声,他指着最前面的管家,“你说,王妃在哪儿?”
被点名的管家哆嗦一阵,只道自己运气不好,被主子点名了要还是不回答可真有可能被拉去喂狗了。
“奴才并不知道王妃在哪里,只知道关于王妃去向的几个线索。”管家弱弱的回答,对于自己的措词几经考量,感觉确实没什么毛病才敢说出口。
“那还不快说。”冷烈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冷烈的不安与愤怒2
“是,第一,王妃身边的安侍卫不见了,王妃下午出府应该就是去寻找安侍卫,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您;第二,王妃晚上一直在等您回来,可是您去太子府后一直迟迟未归,她等不及,就吩咐奴才们帮她准备轿子送她去太子府。但是回来的时候,却只有家丁和一顶空轿。”
管家舔了舔上唇,一边观察着主子的反应,见没多大的异样,这才敢继续说下去,“我问过家丁,他们说王妃被挡在太子府外,却执意要见您,后来就让他们先回去了。昨晚,王妃一直没有回府。”
冷烈心中一惊,她难道真的进了太子府?可是昨夜他们并没有得到通传……
柳晓贝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做到,冷烈深知这一点,他开始不安起来,如果她真的进过太子府,那么,那么……
“继续说。”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他厉声道。
“是,还有第三,王妃早上曾回过府,在您房间呆过一阵就又出府去了,这一去就没再回来。另外奴才从看门的家丁那得知,当时有一个男人在王府外等着王妃,之后随王妃一起离开的,奴才已确定那个人是六皇子殿下府中的人。”
“什么,你说老六?这怎么可能。”
“虽然奴才说不出王妃的下落,但奴才刚刚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出府一趟。”
既然最后和柳晓贝在一起的是冷炎府中的侍卫,那柳晓贝应该就在冷炎府上吧,虽然不知道柳晓贝为什么会去冷炎那里,冷烈也不瞎猜,坐上早已备好的轿子,出发前去冷炎的王府。
到了那儿,他自然是找不到柳晓贝的,冷炎的正妃带着幽怨的眼神接待了他,说冷炎陪着赵王妃回赵国去了,不知何时才回府。
这个答案倒真是把冷烈给震住了,先不说晓贝为什么要回赵国,就算她要回去,为什么是六弟陪她同去?
冷烈的不安与愤怒3
而且晓贝和六弟并不熟悉,两人何以会一起回赵国?
他隐约觉得这事一定跟自己有关,可是究竟是为什么。
冷炎府中一个侍卫前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命人给五皇子带来书信一封,在得知五皇子在六皇子这里之后转送过来的,现在人在门外等候。
冷烈随他出府,果真是冷烨府中的侍卫,而且还是他的最得力助手、侍卫队长,可见此事一定非同小可。
他接过那封书信,信中的内容让他大为吃惊,冷烨说中午醒来,昨天守门的侍卫向他报告,昨天赵王妃有来府中找过五皇子,他们将她挡在门外,可是过了一段时间,赵王妃竟然从府内打开大门,神色异常的跑出去了。很显然,她曾进过太子府,也许还看到过他们在……
看完冷烨的密信,冷烈的心都凉了,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逃开的吗?
俊朗的脸庞上出现一抹自嘲的笑容,晓贝,你一定觉得这样的我很脏、很恶心吧,所以你想要离开我么?
满满的自卑感涌上心头,冷烈觉得此时的自己真的很没用,连个朋友都守不住。对于晓贝,他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有那么一刻,他曾误认为那就是爱,所以才会在她进府一段时间后突然想要她做自己真正的王妃。
但是昨夜发生的事情让他明白了,他爱的并不是这个可爱的丫头,而是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他的冷烨。
可是即使他不爱晓贝,他也仍然想和晓贝呆在一起,他想每天听她说话,看她闪着精光的眼神,胜过万千美景的微笑,他就是想和她在一起。
这让他很矛盾,矛盾得没办法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冷烨的信被他紧紧揪在手心,混乱的思绪充斥着他的脑海,忽然,那一瞬间,他有那么一种幻觉,好像体内有人想要把他拉下那无止境的黑暗中……
坏皇后我回来了1
叶非依扮作她的侍卫,也随着她一起在这房间中歇息。
两个婢女进来向她行礼,尔后帮她准备热水作沐浴之用。柳晓贝随着她们为她忙上忙下,心里只想着呆会儿要怎么和皇后说话。安生应该还没有进过皇宫,那么她是不是最好帮安生问一下皇后,他爹娘的遗体是否还在?
嗯,如果连她去问都没用的话,安生绝对是来找死的吧。
“王妃,你怎么一进这皇宫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脸拉那么长还真有点吓人耶。”
柳晓贝白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说话老是带个‘耶’字干嘛,恶心死了。”
“唉,怎么你对我的态度总是那么差劲呢,我看你对其他男人可不是这样。”
“那是因为你比较讨人厌。”
她恶毒的说道,心知这位厚脸皮的男人自尊心可没那么容易受损。经过这一两天的接触,她倒是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叶非依虽然一路上都在想着法子气她,可是他所做的,也仅仅止于此,逗她生气好像是他最大的目的,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
这样想来,这个男人也不算太坏。
“唉,好歹我也不辞辛苦的带你来赵国探亲,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探亲?柳晓贝冷笑一声,“我可不是来探什么鬼亲的,我是来向那个坏皇后算账的。”
叶非依疑惑的看着她,还没来得及发问,她已进入屏风后面,准备沐浴了。
“不准偷看哦。”在脱衣服之前,她冲外面喊了一句。可是迟迟不见答复,她从内探出脑袋,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刚刚还站在那儿的叶非依不知去向。
柳晓贝除去衣物,全身浸泡于热水之中,“这小子,在这方面倒是蛮自觉的嘛。”
她足足泡了半个时辰,才舍得从木桶中出来,婢女帮她换上公主的裙装,梳头、胭脂水粉往脸上一阵折腾,她又变回了那个倾国倾城的公主。
坏皇后我回来了2
柳晓贝本就是极为自信之人,再加上心悦公主这副容貌,举手抬足之间尽显贵气,这一看,便看呆了一个叶非依。
之前柳晓贝和冷烈一起前往庆城,因为意在剿匪,她自然是素面朝天,未作任何梳妆;而与冷炎同行,正当她被冷烈震得芳心大乱的时候,再加上顾及安生的安危,也就没心思打扮自己了。
第一次看到柳晓贝盛装打扮的叶非依站在门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直到她的脸上出现调皮的笑容,他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叶非依,以后小心人家给你施美人计,一个闪神就要了你的命哦。”
她心情大好的拍拍叶非依的肩膀,顺便给了他这个通俗化的良言警句。
叶非依看着渐行渐远的曼妙身影,她刚刚叫他名字了?记忆中这应该是第一次吧。叶非依的嘴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公主,你怎么连侍卫都不要啦,等等我啊。”高呼一声,叶非依很快跟上柳晓贝,两人肩并肩向皇帝所在的议事殿走去。
直至到了殿门前,叶非依才慢下脚步,走在柳晓贝后面约两尺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头微微低下,那模样倒真的像个训练有速的侍卫。
未经公公的通传,柳晓贝已经走进殿中。
“心悦向父皇、母后请安。”
她带着极为甜美的笑容,向着大殿上方坐着的皇帝与坏皇后说道,并行了一个大礼。
皇帝见了她显然是很激动,几个大步走下来拉着她的手说道:“心悦,你真的回来了,朕刚刚听公公禀报,感觉好不现实,没想到现在你就这样真实的站在朕的面前。”
“父皇,心悦是真的回来了。不知心悦不在的这期间,父皇一切可安好?心悦虽身处南国,可是时时记挂着父皇,此次蒙五皇子体恤,准我回国探望父皇和母后,所以我才能出现在这儿呢。”柳晓贝说着假惺惺的煽情话,一边偷望着坏皇后的神情。
坏皇后我回来了3
皇后此时脸上堆着殷勤的微笑,乍一看上去,当真有母仪天下的模样。可是如果细看她那妖娆的大眼睛,你就会发现,那里面不知藏着多少把小刀,随时准备破茧而出,把你弄得遍体鳞伤还要装无辜。
“好,好,朕一切都好,就是太想念你这个丫头了。”
皇帝命人搬来椅子,摆驾御花园,拉着柳晓贝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柳晓贝暗暗皱眉,这皇帝怎么就这么喜欢心悦公主,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在父女身上也是一样的吧,老纠着她干嘛呀,手心里全是汗,粘粘的难受死了。
她当然不能把心里话跟皇帝讲,好歹他也是最疼爱她的父皇,忍吧、忍吧,也不知这老皇帝还能活几年,当为那个正在现代逍遥快活的心悦公主尽尽孝道咯。
自她出现起,皇后就一直被冷落中。
她紧紧跟在皇帝身边,可是皇帝的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柳晓贝,柳晓贝不时瞄向皇后,一边偷笑,一边更贴近了皇帝。
她现在可以肯定,这坏皇后绝对是在吃她的醋。妖精一样的坏皇后,居然会吃晚辈的醋,说出去要笑死人了,当然,她可不介意牺牲小小色相来气气坏皇后。
兴许以前她非逼着皇帝要将她送出国,就是见不得她的美貌呢。
“母后,几个月不见,您倒是一点变化也没有呀。”
“哦?是嘛,心悦却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呢。”皇后继续假笑,继续做好人,柳晓贝也继续陪着她演这一场母慈女孝的闹剧。
“呵呵,哪有,心悦怎么漂亮,也不及母后您的十分之一,看着您这美貌,心悦觉得啊……”
被夸得飘飘然的皇后见她啊了半天就没有续文,追问道,“觉得怎样?”
柳晓贝天真一笑,嘴角扬起的弧度恰恰好,连眼中那抹讥讽也是那么适时的在只有皇后能看到的角度闪现,“简直是惊为妖人呐。”
坏皇后我回来了4
还未等皇后发怒,她立即掩口说道:“母后请恕罪,心悦一定是见到父皇和母后太开心了,才出现此等口误,母后的美貌该是惊为天人才对。”
皇帝乐呵呵的看着她,根本不介意她这‘口误’,甚至有可能压根没听到她刚刚所说的话吧,她在皇帝的眼中看到了一个老父亲对女儿的宠爱之情,可是这皇后嘛,嘿嘿……
瞧那坏皇后有气没地撒的憋屈样儿她的心里就乐,心想当初想方设法把她弄出赵国,应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还会回来吧。
“本宫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情就怪罪于公主呢,来来来,公主这边坐下再好好聊。”
“谢母后。”
柳晓贝天真的微笑在皇帝看来是异常的可爱,而在皇后眼中却是十分的碍眼,心想这个小公主似乎是成熟了不少,和刚出嫁那会儿相差太大了。
一直处在柳晓贝身边的叶非依默默观察着这一幕,对于柳晓贝倒是有了另一番了解,原来她除了漂亮,还有一点小心机呀,几句话挑起皇后的怒火却又无处发作,只能硬生生的把怒火往肚里吞,这一招确实是高明。
柳晓贝在皇帝身边坐定后,偏过头又看向皇后,“母后,心悦有一事相求,希望母后能成全。”
皇帝惊讶的看向皇后,又看看自己这宝贝女儿,不知她要说的是何事。
她微笑着问道,“安侍卫的爹娘,我听说他们被带进宫了,不知能否让他们与安侍卫相聚,也让他能尽尽孝心,照顾两老。”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起安生的爹娘,她极为不自然的咳了两声,“他的爹娘身体不太好,进宫没多久就陆续病逝了。”
“哦?”柳晓贝依旧笑着,越笑越甜,“那么,他们被葬在何处?发生这样的事情安侍卫一定会很难过,我想他一定会希望能将爹娘的遗体带回老家安葬吧。”
坏皇后我回来了5
“遗体?像这种平民百姓本宫怎么会管那么多,该是火化了吧。”皇后不以为然的答道,在她看来,两个默默无名的老百姓,她为什么要留住他们的尸首,况且若是尸首尚在,不就成了切实的证据。
柳晓贝虽然早已料到皇后会有这样的答案,但是皇后那不屑的语气激起了她的愤怒,她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声音也因为愤怒而带着一丝颤音,“那么,他们的骨灰呢?”
“骨灰?像这种平民百姓本宫……”皇后轻笑一声说着和刚刚类似的说辞,可是话说到一半却突然说不下去了,只因为皇后看到了柳晓贝流露出的可怕眼神。皇后干笑了两声,没有把那段话接着说下去,“公主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