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匈奴射手闻令下去立把箭头向外瞄准战骑上的汉军骑射手,一阵劲射过后,汉射手立倒下一批,再过后虽双方互有有死伤,但云梯上汉军得不到背后射手有力支援掩护更无力攻城,只好黯然退下。
眼见己军伤亡不轻,李蔡也只好暂停攻城,鸣令收兵,第一轮攻守战以汉军受挫告终。
回营后众将一脸气愤,按说以往这些箭雨配石阵的招数是用来对付攻城的敌人的,不想今日倒好,全被对方依葫芦画瓢招呼到自己身上,且死伤的兄弟还不少,这能不让人窝心吗?
李蔡也察觉到部将的怨忿,但一时也无破敌良方,只好安慰一下他们,只等来日再战。
第二日继续攻城,但情况并没有多大改变,徒增更多汉兵伤亡而已,到了傍晚时分汉军已共冲锋攻打五次之多,但每一次都关键时刻遭致功亏一篑,看来守毕竟比攻有优势得多,何况匈奴人强悍之极更不是轻易可征服的。
耳闻城头上传来那阵阵刺耳的嘲笑声,甚至押下几个百姓作作势欲砍,只气得城下的汉军七窍生烟,但偏偏无法灭敌只有干瞪眼急跺脚的伤。
“没有我的命令,不要乱动,再次攻城前先守住阵营,免反被敌人所趁。”“诺”
退回大帐的轻车将军李蔡闭目苦思,来回踱步,心中焦急万分,时间已不多了,要是明早凌晨前不能败敌,那只好认输,信守赌约放弃上郡,不过这样就苦了城内的百姓,也对不住皇上。
快至三更时,正当苦思无所得烦燥间,帐外火光升起让他心中突地一跳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二步,急跨出帐外。
“这是怎么回事?”李蔡见一群士兵把几架溃坏的战车架在一燃起来。“将……将军,我们……”士兵们不想主帅亲自过问,如此震怒,惊慌下仆地道:“请将军处罚,我等半夜畏寒,私自搬了几辆破车烤火取暖。是……是……我们不对。”
“喔,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敌人半夜来袭,火烧营帐,没事就好。不过你等取暖之余别忘了戒备匈奴人!”“诺”“将军放心,不会的,我们不会睡觉。”
“嗯,那就好。”李蔡转身欲走,但当眼前那一闪而过几架叠架燃烧的战车,划过脑际时却突地灵光激射,大力反拍脑勺一下叫道:“我怎么没想到此点呢,倒真把它们当废物了。”
“所有将士作好准备,连夜攻城,三军听令!”重新坐镇军帐的李蔡兴冲冲的大声道。“嗯,怎么了,难道将军有了好主意?”其实全军将士谁也没睡好,一听命令立即召集起整装待发。
“不错,本将已谋思好破敌妙策定能收复上郡。去,把所有的战车都驰驱到城楼下面,然后如楼梯般自下而上绕城叠架起来,如此必稳固如山,且突破点连成一线,广泛之极,匈奴人必左右失据,穷于应付,另外弓箭手于城下密箭射击掩护,此时半夜三更,夜色漆黑,更利作战,听懂了吗?”
“明白,将军下令吧。”众将军齐声轰应。“好,出发!”李蔡高喊一声,率先跨出大帐。
“啊!汉军攻城了。”“快、快,射箭、投石。”“啊,奇怪,他们这次没云梯呀。”“哇,怎么到处都有人上来了。他们靠什么上来的?”“别管从哪来,快、快射,就要守不住了。”“啊”“呀”“喔”……
一连串的惨叫痛呼惊恐声中,数万汉军已齐涌上城头,刀剑齐出与匈奴兵激战肉博起来,被汉军意外攻上城楼的匈奴人早已斗志尽失,被斩杀大半后只好纷纷弃械被俘。转眼之间攻守易势,赌局已见分晓,汉军大胜,上郡得解。
第一0一章 陇西被围
“好,好,轻车将军,你这仗打得好,奇思妙想,有卫青之风呀。”武帝哈哈大笑。环视诸将舒心之极,也难怪他高兴,因为除了卫青外其他将领也开始可以打胜仗,独挡一面了,这当然是好事,否则只有卫青一个人能打,那对方全面进攻那就不好应付,顾此失彼,左右失据了。当然卫青的榜样作用当然也是无可取代的,故夸李蔡之余也连带赞了卫青。
“是啊,末将正是从卫将军那偷到一些师,受到启发才想出来的。”轻车将军见皇上高兴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哪里,哪里,这是轻车将军自己的独思创举,怎么也算上我的一份功劳呢?这说不过去,你们说是不是啊!”卫青一向谦虚,连忙推让,不敢妄自尊大。
“嗯,好像是有一点,不过以李蔡你自己为主了,毕竟当时卫青也不在你身边,怎么指点?”“哈哈!不错。”“不过两人都不要推了,反正打胜了仗,管他那么多,那下一场匈奴若再来侵,我来去啊!”“我也要去。”“不如先叫皇上请吃饭吧。赏宫宴。”“赏宫宴,对,皇上。”……
本来是讨论战术的成功运用,不想扯到吃饭上去了,可见君臣关系之融洽,“好,好,赏宫宴,赏宫宴,联陪你们一起吃。”武帝非但不怪,反主动参与欲与众将把酒言欢,“好!谢皇上。”“嗯,传联令渝,上宫宴。”……
又过了一个月,不想还真让有些将领给言中了,匈奴人在入侵了云中,辽东、辽西、上郡后竟敢又再次领兵来犯,那这次的被侵对象是何郡呢?是——陇西。
“那匈奴人果真又来了,联上次赐宫宴时似乎听到谁说过敌人要来就……”“末将去!”“末将去!”“本将来出战!”“我说的。”“我先说的。”不等武帝话讲完,已有数人请求出战。
“嗯,当时有这么多人说过这句话吗?”武帝不由偷笑,不管派谁去,只要他们有这种想法与勇气就行,由此看来与匈奴的数番交数已几乎彻底地让汉军将领克服了畏敌心理,开始勇于求战、求胜了。这无疑是个好兆头,比之再胜敌人几场更让武帝高兴。
“嗯。”巡视岸头候张次公,游击将军苏建,强驽将军李沮,大行李息,合骑候公孙敖一眼,武帝不由长声一笑道:“好,勇气可嘉,联都嘉奖,不过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去,这样吧,联再说一次,你等可考虑清楚了。”
稍言片刻再振声道:“陇西被围,何将前往,领兵出征?”“我”“我”“末将”“本将”……诸将又不约而同再一次齐声请战,当然只有卫青例外,他不想一人独据战功,把机会让些给别人,同时他也明白武帝的心思,因此只含笑一旁站立。
“啊”武帝似乎被他们的举动弄得为难起来,尔后把目光盯住岸头候张次公与大行李息道:“好吧,不如此次就由你俩同去,别的下回吧。”
“为什么他俩?”其余诸将不解,“因为他俩个嗓门大,叫得最大声。”也不知武帝之言是真是假,众人听了不由莞尔。张次公与李息却是对望一眼,两人联手的命令他们确料想不到,不过总好过没机会出征吧。
退朝后卫青又至张辽处。“三弟,你好些了吗?来,吃得去、吃多点!”卫青在张辽床边亲自为他喂饭。“嗯,谢谢大哥,没事,再过阵子我又生龙活虎的了,这算不了什么!”虽然腰部重创,但一向悍勇的张辽也没怎么当回事,只是听说战事又起恨不得自己的伤能立即好起来。
“别急,别急,等你完全好了再说,这仗一时三刻还打不完,两国间的怨恨太深了,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另外军臣似乎没罢休的意思,三天两头的派兵进犯,看来先待我们实力再增强些务必给他们重重打击一下,否则这样无休止的打下去,何时是个尽头?”
卫青言罢,挺立起身来,叹息一声,虽然卫青如今已是汉军的顶级将领,汉人的骄傲以及匈奴的劲敌,但在他心里终是希望有朝一日两国能罢兵休战,和平共处的,如今的征战也是无奈之举,以战止战,以杀止杀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不过,目前匈奴人还不会觉悟过来的,而且就算是当今皇上汉武帝他也是不愿就此停止的。战争就像一部庞大的机器,把全国人民都卷了进去。
“大哥、大哥,你在想什么?刚才你说些什么呢?好长,我都听不清楚。”张辽可不明白卫青的心思,只要有机会让他上阵就得。“喔,没什么,我说你想重新上阵须得先养好身体才行。”卫青安慰他道。
“那是,不过快好的。你看,我走给你看看!”“啊”张辽刚挪了几步,就痛呼出声。“别动!”“你怎么了?”卫青与走过来的干凤同时出声前扶道。
“他……”张辽刚想骂娘又强忍住,但无疑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想随意动弹暂时是不可能了。
按扶张辽重新躺下后干凤把一张奇特的弓拿出来递到卫青手上道:“大哥,您看看这弓是否符合您的设想,我已调试过多次了,同时放上两箭应没问题。”
“呀,你已把弓制造出来了!”卫青兴奋不已,取过后一阵把玩并用手臂用力拉伸了几次,觉得果弹力十足,至于弓腰上挖了两孔还能达如此效果就不得不佩服干凤的能工巧匠了。
“好,太好了,十分合用,也十分巧妙,这几天就劳你传授给铸器师傅把它先制一批出来。”“嗯,好,没问题。”“那先谢谢你了,凤儿。”“大哥不用客气。”“好,我回去了,过两天再过来。”“好,我送您出去。”“大哥,吃了晚饭再走吧。我躺在床上快闷死了,多陪我聊聊。”“哈哈,跟弟媳聊吧,现在正是感情热乎的好时间。哈哈……”
虽然岸头候与张次公与大行李息出战的愿望同样强烈,但却从未想过会被皇上同时任命联手对敌,毕竟张次公的军队全都是骑兵,李息的却是车兵与骑兵混合。战术不一样,两军也从未磨合过,倒不知到时联合的威力是变大还是变小,另外皇上也没交代谁是主帅,谁是副帅,这到了战场上或许就变成各自为战了。
不单两人如此心思,两人部下也同样想法,咱俩是同级的,甭说谁管谁最终谁在战场上表现好才是关键,这样打完仗回去才更有面子。
第三天,两部同时抵达陇西附近,分于东西两方安营扎寨,闻探马回来说陇西仍未城破,两将心中都落下一块石头,如今要做的就是如何明日破敌解陇西之围,当然最好是己部神勇克敌,风头盖对方,两人都如此争强好胜或是当初武帝始料不及的,但是如今是没法阵前换帅了。
至于匈奴这边他们也知道汉军来援部队已近在眼前,但一向狂傲的他们并汉有因为对方的参战而产生撤退的心理,匈奴人认为陇西已毫无抵抗能力,只要再击败这两支来援汉军陇西探手可得,而且苦攻了数日眼见就要破城,此时叫他们走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干的。
既然不愿走,也不怕敌人,那就再大战一场吧。来了五万人又怎么样,匈奴见谁打谁。当然,卫青不包括在内。
正当这边要发动攻击的时候,京城长安又有战报传来。“报……报,雁门被围,雁门求援。”
“什么?雁门被困?”“他娘的,刚刚陇西的战报没传几天,匈奴人又打雁门了!”“就是,边关可真烽火不断,匈奴人到处折腾,就是不给我们安宁。”“打吧,怕他什么?反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对,皇上请派兵征伐。”“嗯,雁门不是一向很稳固的吧吗?为何如今也?……”“呀,那是飞将军李还在的时候,如今哪能,可说是一日不如一日。”“不过余威仍在啊。”“唉,总之现在有危险。”……
“好了,联知道了,对方来了多少人马?有什么特点?”武帝探身询问道。“人数大概三四万,不过……不过箭术异常凶猛厉害。”报讯兵道。
“喔,是吗?箭术异常厉害,难道是匈奴的刁手营来了,那……”武帝巡视发朝臣一遍,然后望众武将道:“你们说,要破敌人这刁手营,我们该派何将出战呀?”“刁手营!”诸将不由皆复言了一遍尔后目光都投注到强驽将军李沮的身上。
本身也欲请战的李沮见众人目光似乎更得到了激励,也不矫情,立抱拳道:“末将不才,恳请皇上让臣前往降敌。”
“强驽将军,嗯,好就你吧。今联命你领汝部立即发兵前往雁门,火速驰援,不得有误。”“诺,臣遵命!”
虽说匈奴的刁手营是匈奴最强劲的射手铁骑,但李沮的强驽部也是汉军一流的箭手组成,要是他们也对付不了敌人,那或许别人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说走就走。凌晨时分,强驽将军李沮从长安城门领军出发,那边的张次公与李息也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张李虽然分别从左右两方发起了进攻,但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那城下四万之众的匈奴兵。至于城上的陇西守军早已疲惫不堪,无力协攻,别说出城作战,能守住就不错了。
“汉军来了,给我上!”“杀啊!”“杀啊!”双方已混战一处大打出手,骑兵、车兵、步兵,射手纷纷动作,来回驰骋,左右冲杀,场面实在太乱了,本来是欲打算左右合围夹击的两支汉军打呀打呀竟不分东西了,也丢掉了各自的优势,参与到这场混战当中,见敌人就杀,撞到敌人就砍。
当然对方和自己也一样,不过,似乎敌人拼得更凶猛,骑术也更精,射术也更确,不是两支援军怯敌,只是匈奴一惯如此,凶悍与骑射本是他们的特点,但汉军却没扬长避短,和他们短兵相接打混战自然不是其对手。我们要的是战术,克敌制胜的战术,这样才能够破敌,予敌痛击。
张次公与李息见此已知不妙,不再恋战,忙令撤军,否则损失更大,固守营寨,以待明日再战。
第一0二章 雁门危急
“将军你看,雁门到了,敌人正在攻城!”强驽将军李沮率部来到雁门城外十余里的时候只见密密麻麻的匈奴骑兵正在往城上猛放箭,估计雁门的将士已与敌人交手多次,如今无计可施只好边战边待援军到来。
但如此劣势却空使大汉之前第一雄关美名的雁门难堪不已,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自李广走后敌人一再侵犯雁门不管是次数还是攻势都较别的郡要多要猛,只是雁门守军的艰苦卓绝、顽勇精神使他们支撑到了今天,不是实在抵挡不住一般不会向朝庭求援,这也是为什么雁门要么不告急,一告急就真的危险的原因。
“看来雁门真的快撑不住了,好在我们及时赶到,全军上下做好攻敌准备,备驽!”强驽将军面色沉重,右手猛地一挥,虽说李沮出任之念十分强烈,但真正对敌时可不是那么轻松的,毕竟敌人的刁手营久负盛名,是匈奴最精锐的箭手骑,而且刚才看那攻城放箭的姿式也非名不符实,几乎箭不虚发,让人触目惊心。
自己统领的强驽部能否压住敌人,给陛下一个交代一时还很难说,不过自己胜在是生力军,对方毕竟征战数日,应该在体能上自己稍微占一点优势,当然这只是李沮的猜想,但战场从来都是用实力说话的,并不是仅仅靠单方面的分析判断。
“打吧,杀!”就在李沮部蹄声如雷如风卷残云般涌向敌阵的时候,匈奴人如狡猾灵敏而又凶残无比的野兽般扭过了身躯,怪叫声中也全军直冲过来,似发泄破城不下的怒火般疯狂迎击过去……
再说陇西。
张次公与李息不是傻子,经昨日一战已明白分兵作战的不足,虽然表面上看来是庞大强大的,但事实上反被敌人分而击之,合不成一个有力的整体,像张开的双手而不是刚硬的拳头,偏偏张开的双手又抓不住敌人反遭敌人不住斩砍,再这样下去双手的五指都要剁掉。
出于共同的认识与与考虑,今日两军出战时不再分从两肋进攻,而是汇合在一起,左右相接并行向前进攻,形成一个的四角方阵,这方阵有用吗?我们一起看看吧。
“汉军又来送死了,儿郎们杀啊!”“杀灭汉猪!”……匈奴人气势嚣张,见两支援军虽然合并一处但一点也不在乎,昨天的胜利及微少代价已让他们有足够的信心去打败这两支汉军,正当两部被敌人的言语激怒时,对方已如一把利刃般从中插入再次把两部一分为二。
“啊!”汉军一惊,忙起迎战,但四周已尽是敌人,激战当中战车不时倾翻,战马嘶鸣跳跃,场面混乱利箭无从下手。骑兵英勇与之交战,但几轮冲杀下来也不少人受伤,本是人数多匈奴上万人的汉军一时竟不再占势众之优,场面失控,又再次面临不利局面。
“撤、撤。”“停、停,回大营。”张次公与李息顾不得面子于马上大声传令己部撤退。不再跟对方缠斗,否则以敌人杀得正性起的气势拖下去必是胜少败多,且后果难料。
强驽将军李沮部与匈奴刁手营。都以硬碰硬的架式如潮水般冲向对方,还有数里距离双方均已弯弓搭箭双手并举指向对方,以结束敌人的性命,印证自己的威名。
“准备射箭!”李沮领军奔跑当中霸喊了一声,“诺”全军响应,然而此时匈奴的利箭早已如漫天的草芥射了过来,“啊”李沮部一讶,想不到对方能在如此一段距离外就能施弓,且声势不弱,哀声当中一批领先的汉军首当其冲纷纷倒下,后面的虽然箭力不足但也有部分中箭受伤。
“射、快射!”李沮已容不得再思考急令补射,汉军应声放箭,万箭齐发,当中匈奴人也不时倒地,但明显没有汉骑倒下那么多,这表明汉射手的准确度、力度、杀伤力都比不上对方。
至此双方已到了近距离的銮战的位置,但匈奴刁手营并无立即抽出弯刀厮杀,仍是不住上箭拉弓,对冲到近前的汉军密集扫射,惨呼痛喊声中汉骑的汉军纷纷落马,再被对方手起刀落斩杀不少。
“走、快走,别打了。”见杀进敌营的众射手纷纷拔出刀剑击敌,李沮却冷静地下了撤退命令,汉骑虽是不忿但也知敌锋锐利只好且战且退,奔走过程中又被敌人追逐射杀了一部分。
到了安全地点后清点阵亡人数竟高达上万,而其中中箭而死的又占了大部分,可见敌人刁手营的骇人箭术果然名不虚传,令人心惊。
“将军,难道我们就此撤走,这样非但雁门不保,我们强驽军也太丢面子了,以后怎么从别军面前抬头?”聚集到李沮身边的将士又气又恼地道,一副死也不继续走的样子。
“嗯,这是我们力量不够,我们也需要支援,否则非但救不了雁门,连自身也难保,来人,让本将修书一封急递京城向皇上求援,另外援军来到之前我等不时对敌军进行马蚤扰,让他们有后顾之忧,不能安心攻城即可。”李沮吩嘱道:“诺”众将士抱拳应道。
“喂,老李,你想到甚么好法子没有?”遭失败的岸头候张次公与大行李息非但大营合并一处且两人也住在一块,彻夜不眠,以苦思破敌良策。
“嗯,好法子暂时未想到,但失败原因倒想到几点。”李息翻了一下眼皮,“是吗?说来听听。”张次公仰头灌了一口酒。
“其一,我们两军的作战意图太明显了,不管是两翼作战还是方阵前攻被都对方一眼看透;其二,我们没有把各自的优势发挥出来,你的骑兵没有杀伤力,我的射手找不到目标,敌我难分,战车就更成了累赘,被敌人围住后无路可逃;其三,我们两军各自为战没有协调好共同作战的具体方案,合师后威力不是倍增反是倍减,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妙、妙、妙论!你老李果是将帅之才,见识过人,能从如此短的时间内分析出这三条败敌之源真是太有见地了,我老张佩服!”张次公不再饮酒,称赞起来。
“哪里、哪里,张候是抬举我了,败将之人岂敢称善,反倒是你若有妙计不妨说出来商议,能打败敌人是我们共同的荣誉,我俩不要再像前二天那样各怀心思,心存芥蒂了,应该开诚布公、真诚相待才是。”
“对、对!这番话我老张早想对你说了,否则我也不会钻进你大帐内赖着不走,哈哈!”张次公豪爽一笑,“唉,即使你不过来,我也要过你那的。”“是吗?哈哈!”“哈哈!”……
“那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说实话,平日我不怎么瞧得起别人,但长平候卫将军却让我佩服得紧!嗯,包括饮酒。”“咦,怎么扯到卫青身上了,还喝酒呢,与这破敌之策有关吗?”李息不由失笑,以为他顽性复发。
“怎么无关,我这破敌灵感就从他那句话获得的呀!”“喔,是吗?什么话?”“兵者,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嗯,有理,那具体作战谋略呢?”
“我现在就说啊,那是明日再战不如我们两军排成前后方阵,我军在前,你军在后,你军战车的士兵与骑兵的射手互换武器,战车者持弓箭,骑兵者取枪戟,往前冲时敌人以为……到时战车上的……我们则于两边……”
“嗯……嗯……啊……高、高、实在高!”李息听毕,一拍大腿,兴奋之极,扬声道:“就依汝计,明日午时,敌人必败!”“哈哈!”……
“报……报……,陛下,不好了,李沮强驽军昨日遭敌大败,如今退据待援,而雁门更是危在旦夕,随时有城破之险,恳请火速支援!”……
“啊,什么?李沮部败!”“雁门危急!”朝中诸臣听毕面色俱变,议论纷纷。“什么?雁门危急?”听到急报武帝也有些意外,毕竟李沮部实力不弱,不管是人数还是箭术应都不在对手之下,为何会这样?但不管原因出在哪,如今战败却是实实在在的事情,要是不再派兵增援,雁门必破无疑,凭匈奴的凶残,定不是抢掠那么简单。
眼见大臣们众说纷纭,武帝不由提高音量道:“尔等稍安勿燥,静听联的令谕。吵有什么用?”龙目一瞪后沉声道:“既然强驽将军都无法破敌锋芒,那就不能再依赖箭术争雄了,唯有与其硬拼、血战。长平候卫青听令!”“臣在!”卫青闻声站起出列,躬身候旨。(朔方大捷后卫青被武帝改封长平候)
“联命你立率二万建章营卫士前往支援李沮部及解雁门之围。”“诺!”卫青也不再废话,干脆之极,领旨后转身立即下殿。
他们的君臣二人经这几年来已达成一种外人所不知的默契,那就是最困难、最艰苦、最难办的事情就交给卫青好了,而卫青则二话不说,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马上即办。这也是武帝越来越欣赏信任卫青原因。当然,卫青每件事都办得那么漂亮,从不让武帝失望。
朝中诸臣自然也无话可说,他们也知道卫青都对付不了的敌人,或许别的将领也是不可能的了,去了也是白去,这倒不怪武帝偏心,事实上卫青如今已成了汉军的定海神针、超级王牌。
卫青三个时辰后立刻率部出发,以最快的速度飞驰雁门,不过君臣都不知道的是,卫青此行并非真的只能硬拼,因为他已有了自己秘制的神秘武器——双驽弓。
至于威力如何?卫青本人也想早点知道,那现在拿匈奴的箭术劲旅刁手营来试箭那是再好不过了。
第一0三章 名箭名将
“老李,准备好了吗?”张次公拉队前行前扭头再问了李息一句,“放心,张候只管作先锋惑敌,我部已布置完毕,包管发挥出两军重新整合后的最佳阵容。予敌痛击!”
李部紧跟其后,但一万车兵与一万骑射手却互换了兵器,车兵手中拿的不再是枪戟而是弓箭,骑兵手中却取了他们的东西。两兵种分排左右,也形成一个大方阵。
匈奴人此时也看到了汉军的第三次冲锋,同时也留意到了汉军变换了新了阵形,由横向的长方形变成了纵向的长方形,至于为什么及有什么不同匈奴将领倒没细想也不放在心上,只桀桀怪笑一阵高声道:“你们看,他们还真打不怕,真不知天高地厚,今儿我们就再不客气,统统把他们灭了!”“是、是!”“不错!”“杀光汉猪!”“攻破陇西。”“牛羊、美人,统统是我们的,哈哈!”“哈哈!”
“杀”“杀”两军吵闹当中已急地向中间地带奔驰冲去,似乎拼个头破血流,尸首无存也在所不惜,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不是你死便我我活。
目中无人,骄恣异常的匈奴军在取得前两次胜利后根本没把这两支手下败将瞧在眼里,领起全军径直就往张次公的先头部队撞去,似乎这一刀切下去,汉军又像个西瓜那样碎个四分五裂。
“来得好,受死吧,匈奴狗!”张次公暴喊一声,作势猛往前冲,身后诸将也齐声哄鸣,更是震耳欲聋,两军一时如滚动的巨石直直往对方碰去。
然后就在一触即发,尚有半里就杀到一起的刹那,不知为何张次公部却突地来了个急转弯,整支军队如灵蛇般扭转身躯速向左转,从而把身后的李息部暴露出来,成为与敌作战的正面部队,与此同时李息部也一分为二,右边骑兵急急右转,猛地拐弯朝匈奴一侧插去。
“啊!”匈奴人面对这变戏法般的改变一时傻了眼,不知是否该再往前冲,而他们没时间思考,也没必要思考了,因为情势无法挽回。
正面迎敌的上万战车汉军齐架起了弓箭,不等匈奴人反应过来已万箭齐发,如此近距离的发射,任箭术再差的射手也不会失手的,只听噗噗声中,哀声不断,匈奴骑兵纷纷落马,弹起漫天灰尘。
却在此时左侧的张次公部已乘乱发起了进攻,全军疯狂杀进匈奴右腰,而李息的骑兵部又应声插入敌人左肋,左右联手合击,直把匈奴杀得鬼哭狼嚎,惨叫连天,纷向前跑,但前面弓箭伺候,又急地后退。
见此情势,陇西城门大开冲杀出来,守城的将士终于迎来了痛打落水狗的良机,岂能白白放过,于是四周尽是汉军,如编成一个笼子把匈奴围在里面狂撕猛咬,尽情斩杀……
雁门。
“啊,卫将军终于来了!”见到卫青驾到有如碰到救星的李沮迎出帐来紧握了他的手。
“嗯,李将军,让你等候,辛苦了。”卫青言毕与其齐肩走入大帐,左右立摆上简宴,以为卫青接风。
还没谈上两句,李沮就已紧张地道:“请问此次卫将军前来相助带了多少人马?”“二万!”“才……才二万?”李沮有些意外,“要很多吗?敌人这么厉害!”卫青一笑,伸开四肢坐下取肉。
“这……这,确是如此,首日开战我部已折万人,这两日来更是伤亡不断,匈奴人真不是好对付的,尤其是这支刁手营。”“是吗?那好,明日就让我这建章营兄弟也见识见识。”卫青环顾身边数个副将齐声豪迈一笑。
“卫将军……”“嗯,李将军还有什么话说?”“我……我是希望卫将军休要大意,敌人确非同一般,不信你可下去问问我部参战将士。”
“嗯,这个我知道,来之前我已有所了解,你不用担心,明日只要按我说的意思去办,配合作战就行了。”“那……”
卫青招手李沮靠近些,李沮听毕将信将疑,他的射手能挡匈奴之锐吗?何况才只一万人配弓,剩下一万只拿刀剑,而敌人整个营都是射手,训练有素,一流的射手。
当然,卫青迎敌素来英勇善战、机智百出,能出此谋略胸有成竹谅也不是开玩笑,好吧。再与匈奴明日一战,胜负自知。
这边在秘密布置着一切,那边匈奴人及守城将士可不知道,征战了多日的匈奴刁手 营已等得不耐烦了,天一刚亮就对雁门发起了数日来最猛烈的进攻,他们誓要在今日把城池拿下。
他们有信心,因为他们知道雁门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只要今天再发起数轮攻击,雁门必破,至于不时出现的李沮部他们倒不在乎,只要收拾了雁门回过头再收拾他们也不迟,就怕李沮部不敢与他们决战。
匈奴人的判断是正确的,雁门自匈奴侵犯以来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付出了太大的代价,战死的汉军每日堆满城头,抬都抬之不及,心中盼望支援的李沮部虽起了一定的分解作用,但自己仍是敌人的主攻对象,尤其再这样拖下去,此城今日必破。
这种想法竟然与敌人想的一致,不是不想守,是真的太难守,守不住了。不过,投降是不可能的,即使全城皆亡也不屈服,就让我们和敌人战斗到最后一刻吧。
在下午战斗继续进行,此时已是匈奴人发起的第三次攻城战,很明显这是决定生死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远观雁门岌岌可危,随时城破,强驽将军李沮如坐针毡,几次站起坐下,坐下站起,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道:“卫将军,请容本将领军出战,我实在坐不下去了,雁门……雁门也守不住了。”
“好,请李将军率军先行,我卫青建章营随后就到!”不想卫青并不反对,一摔酒杯,转身与身边副将大步跨出备马。
众人走出帐外,夜色已渐暗起来,耳中雁门呼喊声渐弱,鸣声顿减,“难道雁门已失?”李沮心中猛跳,也不再言率己将士冲向营外,急急向前奔去。
为何卫青此时才出手?当然自有他的道理:有了暮色的掩护,两军比的就不完全是实力,还有眼力了,这一点卫青认为己部比之双方杀红了眼的敌军更有把握。
“杀啊!”“冲!”不管卫青能发挥多大作用,但有了这一战神的协助李沮无疑信心倍增,三万将士群起狂奔,直往雁门冲去,要把匈奴人宰了为雁门报仇。
然而到了城池近前才知道,原来雁门还未破,不过也已是片刻间的事了,匈奴人已作好了进城的准备,转头望见李沮部杀到,不由大怒:“这等好事怎由你来破坏,要救雁门,那就陪葬吧。”
匈奴将领不住挥手,倾刻间箭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