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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向李沮部射去,本是冲锋势态的汉军骑手也奋起反击,但终技不如人,还未冲到敌人面前已是数批汉骑不停倒地,后面的一时受阻,停滞不前。

    然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咣”的巨响,雁门城门已是豁然大开,汉军大惊失色、目瞪口呆,匈奴人却是齐声大笑,得意之极,竟不理会李沮部,转身引军朝城门冲去。

    就在这危急万分,生死一瞬的时刻,只听得城外蹄声大作,有如雷鸣,号角振天,连片汉骑狂奔杀到,弓箭整齐上举,嗖嗖连响扑天射来,“啊”声不断,匈奴立毙五分之一,冲近再射,更是锐劲,匈奴转身欲还击,但更成正面标靶,刹那又损近三一之众。这是那路汉军,箭术如此厉害?

    就在匈奴疑惑之时,卫青也取弓搭上数箭,只见铁箭射出,呜呜如夺路狂奔地分敌众,每箭皆洞穿三人,且余势不减,带起所穿之人,将附近一众匈奴兵也碰飞下地,“啊,天哪!这是什么箭术!难道是李广回来了?”

    匈奴人于是大叫“李广来了,飞将军回来了!”“啊,飞将军李广回来了?”匈奴震惊不已,再看来敌旗号,竟是“卫”字,“不好,卫青也来了!”

    “什么,卫青也来了?”匈奴更是大惊,以为两大名将联手,别说再打,只听名号已吓得魂飞魄散,六神出窍!全军掉头,你争我夺,如溃堤之水,急急逃窜。

    既已败敌,卫、李两部共进雁门郡内收拾残局,取过从卫青手中递过来的新弓箭,李沮不由既喜又讶,奇道:“这到底叫什么弓,如此厉害?”“你想知道吗?哈哈!”卫青一笑随即言道:“此弓叫双驽弓,我专叫巧匠定制的,效果还不错,你刚才都看到了。”

    “何止不错,简直威力十足,要是我们强驽部也能配备就好了。”李沮眼露羡慕。“是吗?这又何难,我建章营也只尝试,尚未推广,你们要是喜欢,我回去奏请皇上命兵匠再制数批全部配给强驽部好了,如何?”卫青豪爽一笑,一点不藏私。

    “什么,帮我们装备,这……这怎么使得?”李沮高兴不已,但又故作推让,“好了,别客气了,只是先进点都是为了打敌人,谁用还不是一样?”卫青拍拍他的肩膀。“那……那就谢谢卫将军了。”李沮喜形于色,对卫青的慷慨实是既感激又敬佩。

    其实这也是卫青为什么屡立战功又不遭别的将领忌妒的原因,要成大将之材,还必须具有大将之胸怀。这就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了。

    第一0四章 五原诱敌

    卫青、张次公、李息等人得胜归来,武帝自然又是十分高兴,一行赏赐之后拉来东方朔至后宫下棋,眼看手下诸将都上阵杀得酣畅淋漓,武帝心中实是心痒难止,不过自白登一役后休想随意御驾亲征了,只好借棋盘厮杀来过过瘾。

    棋下至半响,武帝忽道:“近半年的一系列解围战有力的互解了敌人的攻势,相信匈奴也该歇歇、喘口气了吧!”“是……是。”东方朔一时不敢下定论,言不由衷。

    “嗯,那下一步可要重新布置五原、朔方新郡的事情了。五原郡原来已有些规模,如今只需加固增设扩建一下可矣,过阵了吧,派个将军将迁徙的民众护送到那里去。”

    “不错,贺吾皇,我大汉又添了一抗奴据点、前方城堡。”“呀,……唔,别尽恭维了,替联想想该派谁去好呢?”武帝再下一子。

    “这……这,微臣岂敢妄揣圣意。”东方朔推搪起来,“嗯,这不像你平日行事嘛,怎么说话犹豫,下棋迟疑,躲躲闪闪,像打游击似的?”武帝佯怒道。

    “这……朝中如此多将领,臣确也不知该命谁去好呀,又不是打仗,谁去也差不多吧。……嗯,圣上刚才不是提了游击两个字吗?不如……不如就派游击将军苏建如何?”

    “游击将军、苏建?嗯,想法也不错,虽联新提拔他为将军,但前几次欲领兵出征联都没让他去,他心中肯定有点想法,也好,这差事就交给他吧,别说联老不点他将。”“陛下圣明!”……

    时间过得很快,又过了一个半月,果然匈奴的侵扰活动少了很多,似乎如武帝说的喘口气歇息下。这就让武帝觉得更是迁徙内地民众到五原郡去的好时机,换到平日正在交战那就麻烦很多,恐怕去到半路的民众也因害怕而不敢前往了。

    但武帝派游击将军领军护送的决定并没能让苏建有多高兴,甚至郁闷不乐,下朝后也不回家直接就要和卫青一起去卫府喝酒去。

    “怎么了,心情不好?难得皇上如此赏识你还不高兴?”对这个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爱将卫青可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果然苏建再狂灌数杯后吐着酒气道:“我苏建要去领兵打仗的,给这悠闲活儿我干有何用?要去,还不如派候安国这些老家伙去好了。皇上太不了解我了。”

    “嗯,不得对皇上不敬。”卫青怕苏建酒后失言再说更难听的话,伸手把他酒杯按住后再道:“你先别再喝,听听我的话如何?”“什么话?难道你可以叫皇上收回成命吗?”苏建双目微红,已开始有酒意。

    “哈哈!收回成命?等我说完我看你反怕去不成,怕皇上不给你去了。”卫青一笑。“是……是吗?将军何出此言,给我苏建说说。”苏建满脸疑惑,但来了精神。

    “嗯,要是我猜测不错,此番迁徙五原之举动必引起敌人注意,而之前的失利又必引致匈奴欲乘此郡新徙根基未稳,防守不固而前来突袭。所以……你说呢?你还怕没仗打吗?估计这仗打得比前面那些还要惨烈、艰难,不怕没来打就怕打不好,要是五原失守,郡民大批被屠杀,你这护送之责,如何担当?”卫青不紧不慢一口气说了这一长番话。

    “什么?……你说什么?有仗打,又不要失职?”苏建似乎完全没了酒意,又喜又惊。“不错,仗很大可能会打起来,能否打败敌人、守住新郡才是关键。”卫青这回轮到自己饮酒了。

    “别……别,先别喝,说清楚再喝否则我可坐不住了。”苏建急起来,拦住卫青的手向他寻策,现在已不是生闷气的时候,反而是如何才能自救,免得事情没办好,反引火烧身。

    “哈哈,怎么样,这回紧张了?放心,这仗有你打,绝对有来打。”卫青故作激励他道。“不,不是这个了,我是说假如匈奴人真的来了怎么办?这么多移民,且又没见过战争,这到时那个乱啊、慌呀的还真让人头疼,叫我们怎么全力对敌呢?这仗还真不好打。将军,您……您教教我,否则我苏建这次可真的立功不成反受罪了。”

    苏建意识到卫青不但有先见之明也定有退兵之策,这不但是一直以来追随他作战的经验,也更是对他谋略智慧的崇拜,他知道,即使卫青暂没去想但只要他愿意去想那就一定能想出好法子。

    “嗯,你这么相信我说的话?”卫青瞪住他,“当然,我苏建谁都不服就服卫将军您,您说什么我都相信,也愿意听,敬请将军指点。”苏建严肃起来,单膝跪下,双手抱拳。

    “呀,起来、起来,跟你开开玩笑,轻松一下,何必如此。”卫青伸手扶起他,尔后恢复冷静的表情道:“不过说归说,匈奴此番可能前来袭击新郡的预感我十分强烈,还是做好防备的好,免得到时手忙脚乱,六神无主。”

    “对……对,将军所言极是,敬请将军指教。”苏建又一抱拳。“好了,别客气。嗯,这样吧,我把我的设想跟你说说吧,要是敌人真的来了,你们就城外布牧民……城内再筑些伪……另外可再添些……郡民到时出城……时候要是傍晚就更好……好,就这么多。其余你再想想,怎么样?这样非但无过,反能立功。”

    “嗯,太好了,谢将军!等我真的立功归来,再请您喝酒。”苏建听毕双目放光,喜形于色,腾地站起。

    “好,就等游击将军立功归来再痛饮一番,来,喝了这杯酒再走。”“好、干、谢了。”……

    待苏建走后,卫青对走过来的柳蕊道:“去病呢?怎么这几天连个踪影也见不到,到哪去了?”“你呀,心里只记着打仗,几时关心我们了?”柳蕊一瞥美目,屈身坐下,“哪的话,那是忙的时候才这样。这不关心了吗?快说,他跑哪去了?”

    “唉,你这个外甥,别说了,野马个性,怎栓得住,且像烈焰一样,火暴刚烈,自从你说不答应教他武艺后他就更叛逆了,三天两头不在府里,尽四处疯跑,在府中掏蛋还不少吗?我就怕他在外面惹祸。”

    “哼,难怪我这做舅舅的也一个月难得见他几回,原是专与我作对。”卫青心中又气又怒,拍的一声击掌于案,

    “唉,不过病儿倒似乎真的确很想习武,你不如就……”“别说了,此事万万不可,我这是为他好,也不能对不起二姐,我跟你说过的,你别游说我。”卫青不等柳蕊说完已打断她的话,挺起身来道:“我出去走走,看逮不逮得到他。”“你……”柳蕊欲阻无言,只好叹声坐下。

    数日后,游击将军苏建领三万将士护送六万中原郡民前往五原,这一路热闹啊,男女老少,扶老携幼,前呼后应,牛羊咩呜声,鸡鸭吵架声,骏马奔驰声,喝令谈笑声,此起彼伏,往来不断,络绎不绝。

    一路上风尘滚滚,轰轰烈烈,迁徙规模之大还真是大汉立国以来之所未有,如此声势要想匈奴一点都不知道也真有点难度,眼望此景苏建不由冷汗夹背,心中更对卫青的帮助感激不已,要不是卫青思虑周全,关心提点还真不知此行是福是祸。

    至少背这六万之众的郡民与敌作战,无论如何也是个大包袱,要真匈奴来袭没有准备可真手足无措,必败无疑,这就是新郡池的弱点,人心未稳,根基不牢,匆促应战,焉有胜算?

    第五日全部军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将士们控制郡民缓行,但到家的想法使得所有人进了城门后一哄而入,场面一时混乱无比,尤其是小孩,更是高声尖叫,呼朋引伙,三五成郡地追逐打闹四处奔去,牛羊遍地堵塞城门,一时停滞不前。

    “快、快,派一万将士往前门疏导其余二万人随我殿后护民,以防敌人来袭。”苏建紧张起来,主动领兵退后巡护,不住往城外平野处观望。“诺。”众将领命相随。

    足足用了半天功夫所有军民才悉数进城,关上城门后苏建不由松了一口气,脱下湿透的铠甲蹲坐下来。

    “将军,请问郡民如何安置。房屋住宅或许不够,尚要边驻守边搭建。”副将抱拳问道,“这个来之前已知道了,一时是不能完全安置下来,皇上叫我们来此非仅护送,还要帮助郡民安家乐业,所以……从明日起,除了巡守将士,其余人与郡民一起再修建部分房屋。”“诺!”

    “不过,你可听清楚了,这批屋子……”“啊……喔……嗯,将军妙计,属下明白。”“还有,从后天开始我们便在城外草地大摇大摆地放牧,不怕敌人发现就怕他们不来。”“诺,那将军,假如敌人真的来了,郡民们怎么办?”

    “当然,发现敌人踪影就马上转移,多开几处后门,以便郡民撤退,我们只需关门迎敌即可。”“嗯,太好了,我部将士早想打匈奴,现在可不要放过。哈哈……”

    第一0五章 瓮中捉鳖

    在皇宫后花园武帝抬头对东方朔道:“苏建他们到五原都已安置好了吗?”“今日来报都已安置好了,只是须再修建一些屋舍给郡民住,军民合力相信不久便也可完成。”

    “嗯,那就好,不过……匈奴人不要来捣乱便是,只给了苏建三万将士……是否太少了呢?”武帝自语道,似乎也有些预感但已成事实就暂时如此吧,他可不知卫青已对苏建暗授机宜。

    “将军,我们已到五原都七天了,匈奴人似乎还毫无动静,难道我们的猜测不对,他们并无乘机马蚤掠之心?”“还有,郡民们挤住一起时间过长也会人心生怨,恐生变乱。传到皇上那怪罪下来也不好。”“是呀、是呀,他娘的匈奴人搞什么鬼!”……各副将烦燥不安,纷纷对苏建进言。

    “再等等,继续大规模放牧。还有……”苏建望了望城楼摆手道:“把一些不紧要的地方不要紧的地方敲烂它,弄糟一些,给不堪一击之感更好。”……“嗯,另外郡民对他们要进行安慰及解说,要求他们配合,为了日后的稳定,目前吃些苦头是值得的,这叫先苦后甜、有失必有得。”

    “将军……”“诺!”众将听苏建说得有理,也不再坚持,领命下去。苏建极目无望,只见城外牛羊遍地,密密麻麻。“如此大的诱惑,我就不信他们不来!”苏建哼了一声,用手一拍剑柄,转身下去。

    “怎么样,五原的汉军防守严密吗?假如我们奇袭是否会成功?”匈奴某部将领对回来的探马道。“成功、肯定会成功,我已探明郡内外的动静,闻说郡内很多屋舍还未建好,新迁来的郡民怨气冲天,而在外放牧的牧民更是毫无经验,放牧时自由松散,来回缓慢,只要我们匈奴看准时机突发奇兵,必能……”

    “是吗?不过放牧的人畜会不会又是诱饵?当年卫青就曾在代郡施此计谋让我们匈奴大上其当。”“应该不会,我瞧那些牛羊数量蛮多,我们只要别太贪心,估计抢掠一部分应该不成问题。”“嗯,好,让我们再等几天,看看汉军有无变化再下决定不迟。”“也好,那属下下去了。”“嗯。”

    在苏建他们到了五原的第十二天,久等不来的匈奴人终于出现了,此时刚好是傍晚,太阳一落,天色便早早的阴沉起来,匈奴骑兵则于此时像幽灵一般从大地的另一端冒了出来,然后刹那间就已驰冲到了正在掉头往回赶牛羊的牧民近前。

    “啊”眼见敌人突然来袭,牧民们似乎大惊失色、目瞪口呆、手足无措,一边慌乱地急赶部分牛羊进城门,一边高声惊叫向城头的守兵报讯求救。

    “唔?他们不反抗,看来是真的牧民了。”匈奴将领眼望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的遍地牛羊一时倒进退不决。抬头远望,只见城头的守军,惶恐异常,朝城下牧民大叫命他们快点,否则关城门了。

    看着拼命逃跑、狼狈不堪的牧民及城门因牛羊堵塞而一时关不上的窘况匈奴人不由皆捧腹哈哈大笑,骂道:“汉人就是笨,连城门也不会关。养这么多牛羊又有屁用,还不是白送给我们!”

    就在匈奴人在马背上耀武扬威,肆意辱骂之时城下人畜仍是混乱异常,嘈杂一片,城上守军更是紧张已经下令强行关门,似乎宁愿牺牲他们这批人畜,也不能让匈奴人乘机攻打进来。

    但是汉军越急,城门越是无法紧闭,而城楼在这强力冲击下竟不时掉下些败损物,整个给人感觉是不怎么牢固。

    “哈哈!汉人皇帝也太心急了吧,这新郡如此模样就急着大举迁民。”“是啊,不如我们杀进去了。”“不错,区区牛羊算什么,里面才是宝库,汉人什么东西都带来了。”“对,杀进去,抢东西,抢女人!”匈奴人已不满足眼前这生畜,眼见更大的利益伸手可及不由蠢蠢欲动,跃马扬刀向前压去,“嗯,让我再看看。”匈奴主将领仍是迟疑。

    然而就在城门摇晃中即要关闭的一刹那,一众匈奴兵已冲到了楼下,眼见左右匈奴副将那渴望的眼神,匈奴主将也不由自主随军奔驰了过去。

    “杀啊!”匈奴人见主将默许,兴奋之下高声怪叫,二万骑兵如迅风般急冲入城门,挥刀砍劈中血光四溅,牧民牛羊纷纷遭殃。

    “不好了,匈奴攻进城来了。大家快撤、撤!”城内惊恐的声音随处可闻,人民惊恐万状,纷纷夺路狂奔。四周躲闪,而夹在牛羊群中奔进来的匈奴兵则桀桀怪笑,追逐砍杀当中开始向内城迫去。欲闯民宅,抢掠财物。

    于是乎,本是安静的城郡一时变得喧闹异常起来,耳中充斥着怒骂声,哭喊声,铁蹄声与刀剑挥击声,然而正当满怀希望四处乱闯的匈奴兵见到家徒四壁的屋舍时却不由瞠目结舌,“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东西?”“连人也不见?汉人都到哪去了,逃得这么快?”

    满怀疑惑的匈奴兵不由欲抽骑,正后退之时,无数的房屋竟然整座呼啦啦的扑面压塌下来,已经出来的还好点,没出来的在里面瞬间被活埋,血肉模糊,连自己怎么死都不清楚。

    废墟中传来的阵阵惊恐亡命声让退出街道的匈奴骑兵冷汗直冒,震惊不已,急急转身欲往城门处逃去,然而就在此时头顶上空不知为何竟落下无数巨大网罩,一下子全把他们困在里面。

    “啊,是麻网,斩断它,否则就走不了。”匈奴人惊恐不已,弯刀齐举。“哈哈!进来了,还想走吗?等死吧,你们!”苏建一声令下,城门立即紧闭,四周的汉军突地冒将出来,手起刀落,剑枪齐出劈拍声中,血水四溅,只把挣而不脱的匈奴人杀得哀声遍地、惨叫连天,毫无招架之力,只有受死的份。

    “汉人j诈,我们中计了”仅有的数千还未冲入街道的也即未被网罩困住的匈奴骑兵对主将道。“不错,没别的办法,现在我们只好向城门硬冲突破。”“是!”数千骑兵于是像疯兽般,一边抵挡左右汉军一边向城门狂冲。

    于是,片刻后又来到了牛羊堵塞道口,牧民挤逃的地方,正当再要继续前进的时候,不想那些数百牧民竟然手中都持了刀剑向自己阻杀过来。

    “好家伙,看牧民的身手一眼便知是汉军假冒的。”匈奴人心中可气呀,自己的走眼竟付出如此大代价,同时也彻底绝了逃出生天的想法,能战多久战多久,汉军设了如此周密的捕敌计划,只恨自己愚蠢了。

    匈奴这想法倒是正确的,因为就在他们与牧民决斗时,苏建已领了上万汉军潜到他们周围把他们围得犹如井底之蛙,居高临下,火光亮起,明晃的刀剑映照出的光芒比太阳还要炫目。

    “杀!”“杀!”各街道传来了阵阵的喝杀声,当然,那是汉军发出的。至于匈奴人,除了这数千人,或许已没一个活口了。

    望着这犹作困兽之斗的匈奴兵,苏建猛一挥手,率先举起利剑往圈内斩杀了进去……

    “什么?五原新郡被袭?”闻报的武帝惊了一跳,正阅的奏折也落下。“是的,陛下。就在前天夜晚。不过,五原将士在苏建将军带领下也因此打了个漂亮仗,计勇兼备,可谓不逊卫青用兵。”

    “什么?你说打退了匈奴,这是真的啰。”“真的,不过不是打退,而是……全歼,足足二万匈奴骑兵。”“是吗?真的太好了!虎帅无犬将,不想卫青厉害,所带将领也如此了得。”稍一顿后,猛拍大腿的武帝兴奋地道:“来人,传联令谕,飞驰五原,奖赏全军。”“诺!”……

    第一0六章 上谷求救

    半年来一系列连串的边郡保卫战胜利让汉武帝高兴不已,同时也让仍未被点到将领兵出征的武将跃跃欲试,其中就包括目前统领羽林军的合骑候公孙敖。

    卫青的建章营在武帝未将其独立划分出来前本来就隶属羽林军,故两军平日互有往来,甚至不时联合演习,也正因这个缘故,公孙敖与卫青的关系也比别的一些将领要熟络些,以至成了朋友。

    “卫青,你可不能只顾着自己威风,下次匈奴人再来的时候就让给我来打好了,或者在皇上面前荐举我一下,你看公孙贺、张次公、李息他们……都一一建功了,独搁我这羽林军没事干,战斗力又不比他们差,凭什么?”眼看公孙敖牢马蚤不断,卫青不由暗道:“又来一个苏建,看来以后谁没仗打都跑我这府中来了。”

    “卫将军,你说是不是,长平候……”“好了,好,叫卫青就叫卫青嘛!干吗越叫越生分了呢?我知道了,下回只要匈奴人来侵,我卫青第一个举荐你出战,不过平日你们羽林军可是以保护皇上、守护皇宫为重任。”

    “真的吗?那……那太谢谢了,先谢了。说话算数啊可要守信,保护皇上这……这当然,不过要是我出战城里就由你来镇守也可以的了。皇上可能更放心。”

    “哈,这哪能我哥俩说了算,要看皇上主意才行,不过举荐一事你放心,我卫青说到做到,必不食言。”“嗯,爽快!这才像朋友,来,干……干……”

    待公孙敖走后,回到房中只见柳蕊神情不愉,似乎在生气,卫青不由奇怪地道:“怎么了?不高兴,嫌我喝多了?唉,没办法了,你刚才没见到公孙敖那模样,要不陪他喝多点那是没办法应付,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哼,你朋友间的事我才懒得理,我关心的是我的姐妹,大娇哪点不好,你那好兄弟李进就是死活不领她的情,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呢?难道要当上丞相才成?这也太气人了吧!”

    “喔,原来如此,那好,我会单独跟他再聊聊的,不过二弟个性确也独特,连我这个做大哥的也越来越不明他心里在想什么么了,唉!不好办哪!”卫青支床边坐下。

    “不好办也要办,你兄弟不娶,我姐妹可要嫁人,不就要功成名就再成家立业吗?你跟皇上说说不就得了,封他个什么官做做吧,张辽就这么容易?”

    “三弟,唉!三弟不同,那是皇上一时兴起,另外二弟也不一样,他想凭自己本事得到皇上赏识,不想我做大哥的过多插手。”

    “要是真有本事,插插手过问下又何妨,如今皇上蛮信任你的嘛。”“唉,这我也知道,但偏偏二弟不想过于依赖我们的关系,他要……。”“迂腐!书呆子就是这样!”“好了,好了,我会寻时机向皇上举荐的。“是了,你不好开口可叫东方朔帮忙呀。”“东方朔,嗯,不错,我跟他说说看。”

    原来李进对已之能自视甚高,但偏朝中文臣能人也不少,且大多比李进要有资历得多,故要武帝立时赏识重要卫青这个拜把兄弟确有难度,只给了个无关紧要的小官给他做,这也是他感到怀才不遇、无意婚娶的缘由,柳蕊见大娇心酸难过,这才忍不住向卫青施压。

    “今天怎么了,好像谁有怨气都发到我身上来。我都成出气筒了。”战场上足智多谋、战无不胜,但遇到生活上的小事却是令他这做将军的难为了一把。

    “报……报,上谷战报、上谷战报,上谷求救!”安静了半个多月的朝殿上再次响起了战报声。

    “哪里的战报?你听清楚了吗?”“上谷,好像是上谷吧。”“不错,上谷求救,唉,我就说上回五原斩敌二万,匈奴人必咽不下这口气,定卷土重来。”“对、誓在报复,此战凶矣!难道上谷已快沦陷了?”……

    “说清楚点,上谷怎么了?敌人何时来侵、兵力几何?”武帝倒不像朝臣们的空发议论,一针见血只点主题。

    “是……是前日来袭,兵力不少于五万,来势汹涌,还四处传言要屠城,上谷军民已死伤近半,快支撑不住了。”报讯兵喘息道。

    “嗯,联明白了。”武帝龙目一扫武将行列,沉声道:“上谷之围何将愿往?”话音刚落众将已齐抱拳请战,其中也包括卫青,见卫青这么主动,其余将领不由均是诧异,只好让给他先说。

    不想卫青开口后却道:“非臣领军,臣以为此战由合骑候公孙敖出征即可解圣忧。”“啊,原来是帮公孙敖举荐的。”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是吗?合骑候,公孙敖?嗯……无妨,公孙敖,你愿率军出征吗?”“臣愿往,定不辱圣望!”公孙敖喜不自胜,瞄了卫青一眼,兴奋地猛一抱拳。“那好,联命你领五万骑即刻出发!火速援谷。”“诺!”

    公孙敖达成愿望兴冲冲地带兵出征,二日后即已飞驰至上谷,然而让公孙敖哭笑不得的是,一来到城下敌人竟不战而走,瞬间没了个踪影,只气得公孙敖跺脚不已,“难道我公孙敖就天生这个命,逢敌不战?”

    “此乃将军威名远播,匈奴人才见而遁逃。”不无吹捧的城守对公孙敖笑道,“别说这些,我知道我还至于这么厉害,对卫青说还差不多,不过,还真不能白来,我部就先在此住它十天八日吧,我就不信他匈奴人有这么老实,再不来马蚤扰。”

    “对、对,将军所言极是,如能协助守城破敌乃实我上谷之幸。”上谷城守求之不得,正中下怀。

    就这样,公孙敖与他的五万人马统统留了下来,在上谷驻守以伺来敌,然而奇怪的是匈奴人倒真的像一去不复返,都半个月了,却毫无动静。

    别说这边苦等,长安那边也讷闷,怎么公孙敖的五万大军这大半月来竟还没班师,按理说仗早该打完了呀。

    听闻上谷战报的武帝挥了一下龙袖道:“传公孙敖三日后返京,留下二万人给上谷足矣,否则如此庞大的军耗,恶战后的上谷郡民如何负担得起?”“诺!”……

    接到皇上的命令,公孙敖心有不甘但也不能违旨,何况这也是实情,只好再怒骂匈奴人一顿后于按旨率军返京。

    来时是五万如今只剩下了三万,虽说不是因阵亡而减少的,但气势已弱了许多。就在三万将士无精打采,慢吞吞地起程班师途中,后方不知什么时候突地蹄声大振,冒起卷天的灰尘卷来。

    “不好!匈奴人!”全军大惊想不到匈奴如此狡诈,竟处心积虑在他们人手单薄,离城数十里后尾追来袭。

    “他娘的,老子来战时你不打,如今却来阴的,全军听令,摆阵,迎战!”公孙敖还算沉着机智,不等匈奴冲到,已挥手令将士布了个“井”字阵形迎敌,以少敌众,或许平日跟卫青合练的阵法用得上吧,要是硬拼可就没啥指望了。

    跟见敌人势大,公孙敖不假思索就布出了跟卫青偷师的简易阵法。“杀!杀进去!”但匈奴可不管你什么阵法,反正我们人多,再妙的阵法也可把你踏烂、穿破。

    “收、收!战!”待匈奴人全冲时阵中后公孙敖于马上高喊道。“诺!”众汉军依言变阵,刹那由“井”字形就成了“回”字形,把数倍于已的敌人收拢在圈内,一大一小包围住。

    “杀!”“杀!”“打!”这次是双方同时喊叫,咔嚓声响,扑腾不断,人马立时混战一处,血箭纷飞,马儿奔鸣,早已想灭掉对方苦待作战的两支军队直打得灰尘满天、杀声遍地。

    几轮交战下来,双方伤亡相当,好在公孙敖布的阵法起了作用,否则如今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早已大败。

    “将军,敌人就……就要冲破我们的合围了,怎么办?”一副将持剑挤冲到公孙敖面前,一抹脸上的血水道,“给我守住,与敌死战、不要撤退!”公孙敖已打红了眼,竟不顾形势再战下去不利。

    “不行啊,将军,他们人多,只要一破了阵,我军……啊!”话没说完只见一角已被匈奴撕破,扑扑倒地声,汉军战骑立毙数百人。

    “嗯……他娘的!”公孙敖又怒又气,但情势所逼,已不由得他逞英雄,否则其结局只能全军覆没。

    京城。

    “不……不好了,陛下,公孙敖部在班师途中遭匈奴奇袭,丧敌近万,如今败退,而匈奴重新围攻上谷,战报如此,请圣上定夺。”

    “公孙部被袭,死伤上万,这怎么是好?”“唉,不是卫青举荐的吗?叫他去救公孙敖不就得了。”“那上谷呢,上谷也危急啊!”“对……对!”“皇上”……

    “哼,不想匈奴竟乘联下令班师之际……”武帝倒不怪公孙敖,毕竟这命令是自己下的,只是没想到匈奴人如此狡猾,欲擒故纵、玩弄阴谋。

    “不错,不管怎么说公孙敖确是卫青举荐的,如今……”武帝闻群臣之议也把目光移向卫青身上。

    “臣……臣举荐不力,愿领罚折罪。”卫青是极睿敏之人,知道不可能让皇上认错担责,只好自己一肩扛了。

    “嗯,这也难怪公孙敖和你,谁能料到匈奴人行此阴招?”武帝见卫青如此反一手帮他推脱,众人见此也就敢再发言责难。

    “这样吧,上谷之围当然要解,不过不用你卫青亲自去,你再举荐一人,想好了,可不能再有闪失。”

    “不让卫青去,且要他再行举荐。”对武帝的做法众臣不由大出意外,不过想来也是情理之中,既给卫青台阶又给他制造了一个难题,可说比这亲自出征难度更大,要是再举荐不力,就只好领罪了。

    “臣遵圣旨!”卫青听毕退下,侍立一旁思付举荐之人,文武大臣一时议声四起,皆在猜测卫青要放这烫手山芋交给谁,又能否借此将为已开脱。

    半响,就在群臣停下了窃语,卫青重新站了出来,高声念了一个名字:“强驽将军—李沮。”

    第一0七章 八虎上将

    “臣愿领军出征,支援公孙部,解上谷之危。”正当众人以为谁也不见得高兴卫青举荐时不想李沮竟朗声遵旨,高调领命。

    言毕,李沮与卫青心领神会地对视了一眼。卫青一笑,他知道这次强驽将军李沮一定会漂亮地完成使命的。

    上谷二十里外。

    合骑候见李沮到来,十分高兴,毕竟武帝派将支援也不至于令自己欲进不力,欲退不得,再闻李沮前来乃卫青举荐信心更是大增,他知道卫青虽未亲临,但不会无缘无故举荐一个人帮助自己的。

    但想归想,制定下一步联合作战战略才是重中之重,否则再打败的话那就真的愧对圣上,颜面扫地了,回去后岂能再统率羽林军?

    “将军前来可有甚么好策略以使我军一战败敌?”公孙敖迎李沮进帐后询问道。“哈哈!我就知道你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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