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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后无论平阳帮遇到什么事情,若用得着我卫青的地方,传达一声,我必相助。”

    “好!好!”柳洪干咳两声,神情痛苦。柳蕊慌忙扶住其背。柳洪接着道:“如此甚好,有少侠一言我已知足。在此先谢谢你对本帮的恩情。”

    略提音量道:“我帮弟子听令,今后待少侠如同待我。听其号令,共振我帮。”帮众轰诺一声,下跪领命。卫青忙制止道:“各位请起,无须行此大礼,否则倒折煞我了。”

    柳洪此时神色更倦,喘息更甚。眼光转向面前女儿身上,满脸怜爱,但却愧疚地道:“我儿苦了你了,自你娘去后,爹一心帮务,为父欠你甚多啊。”“柳蕊哭道:“孩儿已感父爱深厚,非常幸福,不准爹爹自责。”柳洪叹一口气,望着卫青道:“我仅一女,但聪明体贴,这么多年老怀甚慰,只不过待老朽走后却无人照顾,叫我如何放心离去。”

    第七章 两情相悦

    原来柳洪自见卫青后对他的武功人品极为欣赏,凭已阅历判断此子以后定非池中之物,人中龙凤,故将离去前倒极想女儿能找此佳婿托身,自己也无憾事,但此心思又怎能说出口,如对方不愿呢,岂非反添忧虑?

    柳蕊听父此言更是咽噎不已,卫青乃极为敏慧之人,听柳洪此言,已明白过来,伸出一手牵住柳蕊,一手按住柳洪,朗声道:“柳老放心,我卫青发誓一生必厚待蕊妹,不让她受任何一点伤害。”听完此言,柳洪脸现笑意,心愿已了,扭头颓然断气。

    “爹啊,爹爹……”柳蕊顿时肝肠寸断,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五虎、六娇也泪如雨下。次晚,举帮奠祭,披麻戴孝。柳蕊伤心难禁,一再哭晕过去,卫青心痛不已,轻轻的把她搂入怀中,望着她那红肿的泪眼,看着她那哀痛的神情,心中涌起一种要把她好好疼爱照顾的想法。

    虽来了平阳帮数日,但没一日能像今日如此闲暇地浏览平阳湖色。柳蕊心情已平复一些,转身对卫青道:“卫大哥,这几天辛苦你了,好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卫青笑道:“傻瓜,我来平阳帮就是来照顾你的啊。否则我岂非白来了。”柳蕊也知其说笑讨已开心,但觉卫青能如此待已也实在难得,若不是他在身边,遭此人生大悲倒不知如何自处。

    正想着,忽天上雷声大作,乌云密布,湖上几条小舟摇荡欲翻,湖中更有几条烂舟横侧焦石,望着此景,柳蕊伤感地道:“人生就是如那湖上小舟,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或许就倾毁了。”想想爹爹,悲从中来,滴下珠泪。

    卫青环搂柳蕊,怜惜地帮她拭擦眼泪,道:“又想父亲了是吗?不错,失去亲人确让人很痛苦,甚至会让人痛不欲生,你的感觉其实我又何尝不知,我也曾经历此彻心大悲。”

    “是吗,你也曾经经历?难道你……”柳蕊颇感意外,反而收住了眼泪,接着问道:“能说给我听听吗?”其实,自认识卫青后柳蕊已对他倾心,父亲亡后更把他当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因此她想了解她所爱男人的一切,包括他的往事。

    卫青脸色戚然但并不推托,略一沉思后把自己年少丧亲及得卫汉收养的往事一一告诉了柳蕊。

    言毕,喟叹道:“如何,我也有不幸的童年,但都过去了。如今我感到很开心呀,尤其遇到你,更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听完卫青的叙述,柳蕊心中也更为疼爱自己的爱郎。

    但看卫青恢复那一脸的坏笑,假装气道:“我自第一眼就知道你对我不怀好意,看你美的。”“哈哈你也有责任啊,谁叫你见了俊男就神不守舍,猛抛媚眼。不过像我这样的英武的男子是少有的,你不瞧上我才怪。”

    “谁神不守舍,你说?”柳蕊举起纤掌拍去,卫青一面笑一面泥鳅似的飞跑开了,两人边打边闹,湖边浪花也像感染了这快乐气氛,奏曲助兴。

    玩累了,两人软倒在湖岸一片沙地。睁眼望去,好一幅动人湖色。此时乌云已消,日光普照,岸芷丁兰、摇曳生姿、丹鹤飞翔,如玉女旋天。湖面平静像镜面倒映,小舟起伏,与蓝天相接,湖天一色,竟分不清是天堂还是人间。鼻中传来阵阵幽香,两人陶醉在这美妙的景色当中,竟一时忘言。

    半响,柳蕊有点疑惑的道:“奇怪,这湖色我自小也不知瞧过多少遍,但为何从无今天这般神妙的感觉?”“哈哈,那是因为我的出现啊,我的出现让你的生命焕然一新,生机勃勃。”

    “啊!”卫青一阵惨叫,原来被除柳蕊拧了一下,只见柳蕊圆瞪美目道:“就知道自吹,应该说有我的存在才让你领略到如此美景,换另一个女孩在你身边,它一样难看死了。”

    “喔,喔,夫人所言极是,小人有福了,小人有福了。”“哈哈。”“哈哈。”互相吹嘘使得两人笑得滚作一团。

    逐渐两人依偎迷糊睡着了,轻风吹拂,仿佛也在为他们的相遇而祝福。突然柳蕊推了一下卫青,道:“别睡了,你听,什么声音?”“管它,总不会是猪的声音吧。”但说归说,还是依柳蕊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两物正在搏斗,翻滚不定,走近一看,原来乃一蟒蛇缠住一海龟在咬斗,眼看海龟就要力竭落败,鲜血淋漓,柳蕊急道:“快去救龟。”“为何帮龟?”“龟乃湖中神物。”“喔。”

    见有人欺近,蟒蛇眼暴凶光,抽身直攻来人,“好个贼物,竟敢欺我。”卫青扬掌一手劈去。但此蛇竟不畏掌风,顺势飞扑,猛地缠于卫青腰际,柳蕊花容一惊,切声道:“卫大哥,小心。”

    “不用担心。”卫青伸出一手抓住蛇头,另一手拔出神龙宝剑,拉勾几下,蛇头立断,但那蛇头仍张口挥动,舌尖闪烁,刹是惊险。

    扯下蛇身,再看那龟,因受蟒蛇撕咬,中毒良深,眼看无救。两人抬起海龟,欲放其归湖,但很奇怪,海龟停下后并不入水,朝两人点了几下头,像作答谢似的,正感奇怪,神龟突伸嘴紧咬卫青中指,痛切五脏,卫青脸色俱变,忙甩其手,但并不能令其放松。柳蕊一瞧,气得粉脸变色,边帮卫青,边大骂一通:“好你个臭龟,我们帮你,你反而恩将仇报,死乌龟、烂乌龟,快松口呀。”

    卫青心中也怒,但听她骂得有趣,反劝柳蕊道:“蕊妹,别急,你这一乱帮倒忙,到时可要嫁个无指丈夫。”“你……你还有心开玩笑。”柳蕊心疼爱郎,恐其有失,爱恨交加,秀目欲红,“好了,好了,别哭。”正闹着,卫青忽觉一股异样感觉直冲脑际,然后循全身血液缓缓流通,如热火煎熬,又如冰水盖身,全身不由冷颤连连。

    见此情景,柳蕊更是花容失色,整个人都吓傻了,只急得忙呼:“卫大哥,卫大哥。”脑际轰的一响,卫青晕了过去。

    卫青恍惚间只听到柳蕊的悲泣声,醒来一看,柳蕊哭得莲花带雨,见其醒来,惊喜不已,但仍带哭音地道:“你醒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唯一的亲人也将离我而去。”

    卫青翻身坐起,拍拍身子,活动四肢,笑道:“没事,没事,阎罗兄叫我别躺太久,否则你娘子一气之下也跟来就麻烦了。”

    柳蕊白他一眼,“你就这样,刚好了点就卖弄。”卫青忽然想起一事,原来那咬他手指的神龟不知什么时候已松开嘴了。

    楼过柳蕊,轻声道:“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但你放心,我说过要一生照顾你的,怎能食言?”握住柳蕊的玉手,望着远处的艳阳,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不管岁月如何变换,海枯石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柳蕊颇受感动地道:“对,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老了还要一起看湖色,看夕阳。”心中暖阳阳的,仿佛此时即使遇到再大的灾难,险阻与也毫不畏惧,心中的热情足以战胜世间一切的困难。

    再看卫青脸色,此时却红暗不定,但问其感觉,却无异样,也不作他想。转眼看地下两物,却不知如何处理。柳蕊忽道:“卫大哥,听说神龟全身是宝,我们且卸下其肉,作一些有用事物可好?”“对呀,否则岂不暴殄天物,哈哈,还是你聪明。”

    “哼,我本来就聪明嘛。”柳蕊被爱郎一夸,心中更是得意,当下两人动手,拿小刀切割开来,看那蟒蛇也不错,顺便一并切了,并取出蛇胆,那胆有鸭蛋般大,想也算异物一件。一切完毕,两人提起漫步归府。

    第八章 重建强帮

    经过处理,两人打算利用这些原料配合灵芝炮制一些药丸以增强功力与疗伤用。那蛇胆一时不知如何炮制,于是把它晒干后收藏以备日后不时之需,另外柳蕊卸下龟甲取其内膜及剥了蛇皮,乐哈哈地说要为卫青制一软内甲及腰带,这创意可不错,卫青不由赞美了她几句,柳蕊更是心花怒放,急急地约六娇作助手缝制去了。

    正欲坐下喝杯茶,五虎之首的大虎已迎门而进,恭敬地道:“卫少侠,我帮经商议,特请您参加我们的防务帮议,以谋防敌良策。”“喔,那你先回,我稍后就到。”卫青答道。想起自己的答应过柳帮主的事,也不好拒绝,当下找了李进,张辽一同前往。

    来到聚义厅,只见五虎肃立两旁,居中一位空置,想那必是原帮主之位了。见卫青进来,五虎请他上座,卫青赶紧推辞道:“众位心意我心领了,但我来贵帮时日尚短,实在不敢居此上位,且我也只答应过帮主仅作协助,如此一来倒让人怀疑我早有此心,必不能使帮中兄弟心服。”

    五虎早对卫青心折,见他推辞都道:“少侠勿担心众弟兄不服,恰好相反,我帮上下都巴不得少侠快接帮主之位,本来这次也非如此不济,但不知为何,鳄鱼帮近来实力突增,且明言要打败我帮以霸占水道,我帮受几次重创才无力抵抗。但如此下去我帮危矣,故少侠务请接帮主之位,好让我帮重振雄风,也好了柳帮主的夙愿。”

    “这……”卫青甚为为难,张辽却乐了。“大哥,他们如此诚意,你就当了又何妨?哈哈,这样一来,我也可算是三帮主了。”“对,对。”五虎见张辽支持俱感兴奋,李进则默然不语,“这样吧,此事暂且放下,我等先商议防务之事,等我帮强大后再论此事。”五虎见卫青虽仍不接帮主之位,但自认我帮,已显同属之意。以后慢慢也就生米煮成熟饭了,闹急了可能反而不好,于是也不再逼迫。

    卫青正颜道:“要想抗强敌不能只作一时一地的抵抗,务使我帮长年训练,提高武艺及加强四周防务才能奏效。还有,不能单凭硬拼,也要讲究战术,战略,熟悉兵法。”大家听后都觉有理,即使卫青不居上座仍让人觉得他隐含威势,举手投足均显首领风范。

    接下李进道:“大哥所言极是,但该如何着手改造?”卫青道:“贵帮到底共有人数多少?”五虎道:“大概六千帮众,女子一千。”“好,那从明天起,你们五虎各领一千,剩下一千交六娇带领,你们各自为一队之长,六队既有分练也有合练,以应付打小仗和大仗之需,至于我们三兄弟则负责全面指挥。”五虎听后点头不已。

    听说要以军事化的方式重建帮务,全帮上下都很振奋,更何况领导他们的是已成为众人偶像的卫青,也即他们心目中未来的帮主。训练极为艰苦,繁杂,分为日夜之战,水陆之战,攻守之战,内设弓箭手,突击骑,,传讯兵,后勤营,治疗队等。各分队还互相竞赛,看谁的成绩好,进步大,并给予奖赏,极大的激发了帮众的热情与潜能。

    总之,卫青把从义父那里学到的那一套全用上了,虽然自己还未有机会为国效力,带兵杀敌,但借此平阳帮为演习过程也甚好,既可印证胸中所学,也可增强平阳帮实力,可谓一举两得。

    丹药炼成了,卫青与柳蕊两人服一些后,再唤来五虎六娇取些分给帮中表现优异的兄弟,五虎六娇甚为欢喜,领命下去。

    再说此时柳蕊已把软甲制好,穿上竟觉无物一般,贴身之极且伸展自如,拿刀剑一砍,竟无甚痕迹,置水面而上浮,两人不由赞不绝口。再看那腰带,分隔两层,里有小袋,可装药罐、火折了、暗器等物,可见柳蕊的细心周到,晚上系上不用点灯,所发磷光,几可照人,果也是神品一件,目前软甲还用不上,卫青交柳蕊保管,只把腰带系了。

    且道卫青专管军事防备,把财源交李进主持,那李进却也是个人才,对拓展财源有一手,岛上经济因而逐渐宽裕起来。而五虎六娇经过卫青三兄弟的特别已是进展神速,俱能独挡一面了。虽然卫青和柳蕊在众人眼中已是无可置疑的一对,但柳蕊仍要守丧一些时日,且如此大事,卫青也想回家向义父母请示后再行完婚。

    不觉二个月已过,眼看平阳帮重建已走上轨道,让人渐渐放心,卫青把欲回家探亲的想法告诉了大家,众人虽不舍但也觉理应如此。卫青把帮务转交柳蕊后让两位义弟再协助她一阵才离开,两人都答应了。

    起程当日,李进、张辽及五虎六娇等帮中主将都出来送行,柳蕊一路都显得忧郁、依恋及难舍。是啊,这几个月来朝夕相处,两人感情已水融、情深意切,一起时还不觉,分别时却如此的让人心如刀割,酸楚满怀。

    众人送至湖岸边,挥臂作别,“好了,众位兄弟就此止步,我卫青很快回来的,后会有期。”说完俯首至柳蕊身旁低声道:“你可要天天想我呀,否则我可不回来了!”柳蕊脸一红,旋即叱道:“你敢?”伸手朝他腰际一拧,卫青夸张的啊了一声,一跳跃上船,大家不知所以,但皆莞尔一笑。

    在烟波迷蒙中,轻舟缓缓驰出众人视线,也沾糊了柳蕊的美目,仿佛自己的心也让这一叶轻舟给带走了,手中握紧卫青送的龙佩,但仍感到有些害怕,或有些预感,不知这一别是否真的有那么快能重新见面。

    “小子,你这些时日到底到去了那里?害我和爹娘担心?”柳燕一敲卫青的脑袋叉腰责道。“也没去多远,只是去了附近的平阳湖玩玩。”“玩玩,那是玩的地方吗?听说前段时日刚发生了一场两大江湖帮派的恶战。”“是吗?姐姐消息好灵通,不错,当时我就在那,还亲自指挥呢。”

    “原来你就是那挽救那平阳帮的大英雄呀,还真了不起啊。”“哪里,哪里,我跟他们说我姐姐更厉害,你们以后见了她弹琴都得统统让开。”“真的,你真的这么说的?那我岂非也沾你光成了名?”“当然。”

    “哼,小滑头,想骗我开心,看招,我格你膊子。”“啊,姐姐饶命,小的最怕你这招,招招致命呀!”卫青一笑躲开。

    这日,卫父唤卫青至其书房,卫青进去一看,原来并非父亲一人,却有一蓝袍书生侍立其旁,身材肥胖,样子滑稽,但从不认识。卫父朝卫青道:“青儿,为父为你引见一人,就是这位东方先生,我府的新幕僚。”转头对那人道:“东方先生,他就是我儿卫青。”当下两人点头寒喧一番。

    “喔,原来这就是卫大人公子,我已听你传闻,果神采非凡!”“哪里,哪里,东方兄过奖了。”卫青答道。见其年岁比己大些,当下以兄称之。“啊,青儿,你回来就好,东方先生闲时正好无人作陪消遣,你们年纪相仿,可多多亲近。”“孩儿明白。”卫青允道。

    第九章 欢乐英雄

    一日,卫青与东方朔游至城东,稍作歇息,就附近一酒肆落座。卫青点上几样菜,举杯与东方朔共饮,东方朔客气地推辞道:“我不会喝酒的。”

    卫青正想问,但见他已慢慢的把酒喝完,又为他斟上一杯,他又推辞道:“我真的不会喝酒的。”言毕又把那一杯喝干了,卫青再倒一杯,他仍为难似的道:“我真真不会喝酒的。”

    不用说,那一杯照样进了他的肚子,卫青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道:“好你个东方朔,口不对心,还这样一本正经样,脸皮可真厚,我且再试你一下。”当下挥手唤过酒保道:“我俩兄弟觉得小杯不过瘾,换个大碗来喝。”“诺。”酒保应道。

    东方朔这才慌了,变色道:“别,别,小杯才好,小杯才好,卫兄,我是有一点酒量,但和你相比可是小杯见大杯啊,休大口大口地喝,否则我会躺着回去。”卫青见他急成这样,心中好笑,也不再捉弄,差走酒保,与他细饮慢嚼。

    原来这东方朔乃平原一书生,游读至此恰遇卫汉,卫汉赏识他文才,邀其至内府作幕僚,而此时东方朔盘绕用尽,且也敬佩卫汉,心想如些既可充实游资更能增长才干,且结识卫汉这等官场前辈,若能稍作举荐,对自己日后的官途必起影响,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就答应了,他来卫府时卫青刚走,算来也有月余。

    两人虽认识不久,一个为武,一个为文,但仍觉有共同话题,另外卫青发现东方朔此人诙谐风趣,并非当初认为的假道学,伪君子之流,而卫青本人也喜谈笑,故两人几杯下肚已颇感亲近,无甚隔膜。

    回到府上,已挑上夜灯了,一仆见两人归来,忙趋前道:“啊呀,公子,东方先生,可让我们好找,老爷已静候你们多时,快进去吧。”“喔,有什么事吗?”两人对望一眼后望着仆人道。“小的也不知,你们自己进去问吧,大人没说。”

    进入卫汉书房,只见卫汉眉头微锁,似遇有什么为难之事,看到东方朔进来 ,脸色稍悦道:“今有一事,令本官颇觉刺手,要劳烦东方先生了。”“哪里,哪里,这是学生应尽的事,卫公请讲。”

    “事情是这样的,本令上级王郡守性喜收刮,赂贿,每至一地必劳民伤财,故各地官吏对其甚感头痛,特忧他来巡。但今其子借他名义出游,尽情敲诈所至各地官员,他们怕其污陷打击惟极力讨好,不敢得罪,只苦了当地百姓。今且闻不日即来本县,本官一向清廉,且年资可谓老矣,怎可受那黄毛小儿的犬气?”

    “况拿百姓血汗上贡更于心何忍?但若因此犯上也有所不必,只怕到时连为当地百姓尽余力的机会都没有了,我本以为贬官至此清静无为可矣,怎想遇此难题,不知东方先生可有两全其美良策,既退其子,又勿使其阴险报复?”

    平日卫青已闻其父颂其才,当下边自己思索边闻其言,东方朔略一思索后道:“此事确不好办,容学生回去想想再复卫公如何?”卫汉道:“好,不过却在这几天了。”“学生明白,当不辱命。”卫青看他虽暂时也没说什么好方法,但却不推辞也不慌乱,心中已增好评。

    三日已过,东方朔与卫青再至卫汉书房,卫青早探一步,道:“东方兄,想你已谋妙计,不妨先告知我如何?”东方朔笑道:“哈哈,当然,不过此计尚需借助卫兄之力,到时可勿推辞。”“哪里,我最看不惯的就是此等鼠辈,若能出力,正合我意。”“如此甚好。”

    刚好此时卫汉进来,落座后道:“东方先生请讲。”东方朔躬身后道:“卫公,我已思得一策,可绝两者之患”。当下面对两人畅言一番,只听得卫青父子频点头,言毕,卫汉朝东方朔一揖道:“如此便有劳东方先生了。”东方朔忙答礼。

    退出书房,东方朔神秘地拉卫青快走两步,低声道:“我只是和卫公讲个大概,但私下有一点调整,你到时动手可下大一点力度。只要别出人命即可,无须忧虑,如此才能痛快,你道如何?”卫青兴奋一拍东方朔肩膀道:“东方兄真乃知我,我也正有此意,不想先生说了,高见,高见!”

    “啊呀!”东方朔却惨叫一声。卫青吓了一跳道:“又有何不妥?”东方朔苦着脸指着自己的肩膀道:“卫兄可把我当成那畜生了,如此下力?”“喔,哈哈,失礼,失礼。”两人旋即大笑而出,东方朔到底有何鬼主意?

    这天,府外锣鼓声响,两仆飞奔进门报告道:“那郡守公子已至我境,扬言要老爷亲自接待,派头好大,有几十号人马。”卫汉望向东方朔道:“就由先生一手布置吧。”“好的,卫公且静候佳音好了。”东方朔当下偕卫青跨出府门,直奔县衙门而去。

    坐好后不久,果见一群人怒奔而至,当首一人满脸麻子,唳气冲天,身著光鲜但衣冠不整,三角眼斜吊,立定后身边闪出一打手,也是无赖模样,戟指正居案桌的东方朔骂道:“混帐王八,你是否吃了豹子胆,有眼不识泰山,竟敢令我家公子上公堂相见,若能马上赔罪认错,加倍补偿,还可饶你一命,否则可有你好果子吃!”

    “噫,你可看清楚了,我是卫公吗?你才瞎了狗眼!”东方朔挑眉道,那恶棍噎言,一伙却都议论开了,“是啊,卫大人那有这么年青?”

    只见那那领头的花公子j笑道:“咄,那你是何人?敢居此位?”“我家大人巡视地方去了,嘱我代办事务,我乃幕僚。”“哼,管你是谁,快叫卫老儿赶快回来备礼赔罪,若不然我报爹知定重罚。”

    只见东方朔也佯怒起来,拍惊木吼道:“放你的狗屁,那来的一群鸡鸣狗盗之徒,我家大人早已交代过王郡守为官清廉爱民如子,那会纵子行凶,你等必假盗其名至各地招摇撞骗,我们早等汝来投,要能乖乖就擒,或许饶你狗命。”那花公子听完气得七腔生烟,嘶道:“反了,反了,弟兄们,给我把他拿下。”

    一群无赖领命怪叫向前冲至,东方朔朝案桌旁的卫青打个眼色,卫青冷笑一声迎面踏上,也不多言,出手就揍,左劈右砍,前踢后肘,大打出手,只听劈拍喀嚓声响,倒下一片,不是断手就是折腿抑或吐血,一时鬼哭狼嚎,怪叫惨呼,看此酷景,花公子身旁几个打手浑身哆嗦,再不敢上,与那公子夺门而出,卫青杀得性起,飞起一步抢至其面前,猛踢一脚至花公子胯下,只闻那公子惨嚎一声,连翻白眼痛滚于地。

    卫青再扳其脸,狠抽一顿,只打得他人头如猪头般肿大,那花公子实在挨不过,悲声求饶:“英雄……大……侠,饶命,我等不识泰山,再不敢犯了,啊……啊。”“哼,谁叫你假扮郡守大人公子?活该,滚,若不快滚,大爷必收尔等性命。”卫青立起挺胸抱肩道。一群匪徒忙抬起花子抱头鼠窜,,卫青转身望着东方朔,两人痛笑不已。

    卫青面对父亲娓娓而谈,把计退郡守公子的事再叙一次,卫汉也觉得有趣,而卫燕及一帮丫鬟却早笑得直不起腰来。

    再按此计卫汉先于花公子归府前再投一书送于王郡守,说近日已恶惩一假扮贵公子的刁民以维郡守清誉。王郡守吃此哑巴亏却是敢怒不敢言,怕捅出去遭敌党攻击,只好大骂儿子混帐。

    第十章 指点江山

    “东方兄果是身怀宝器,本领高超之人,一出手就不同凡响!”卫青踱着步走进东方朔房中。“哪里,卫兄过奖了,我也只是平日多涉猎一些政书史籍借鉴一下罢了。另外,此次能够挫敌也有赖于你的相助啊。”“好啊,那就当我已帮你一忙,我倒有一事也请你帮忙,可否赐教?”“哪里,别客气,自家兄弟,你且说来我听。”

    “好!”卫青坐下后望住东方朔道:“此乃东方兄强项,涉及到国家大事,我想问问东方兄对如今天下大势的看法。”“哈,太对了,果然是我强项,卫兄找对人了,不是我自夸,对这天下大势,朝中重臣也未必有我之远见及透彻,请容我论来。”“好,小弟洗耳恭听,东方兄请讲。”卫青心中却道没想这小子一提此事竟如此不谦虚,刚才还蛮客气的嘛。

    东方朔一脸兴奋,清一清喉咙后道:“汉高祖神威创我大汉基业,至今已近六十年矣,然文景之治虽承伟业,表面安稳,但实质孱弱,大汉危机丛生。”“喔,如何见得?”

    “这要分内外两个原因来探讨,从外来看,我朝自高祖白登山之围以来为不惹怒强大的匈奴而以和亲的方式来维持表面上的两国和平,但这种方式是不稳定的也极其危险,若一旦匈奴某日嫌我朝进贡的礼品不足,不能满足其胃口而不守信义突来袭击,我朝危矣!”

    卫青嗯了声,东方朔接言道:“从内来看,自文景两帝以来悉心推行休养生息政策,国库渐丰,但根基尚浅,容不得有太大损伤,若两国发生战争,其负担必加在百姓身上,人力,物力,财力皆不堪重负,况且加上平时各诸侯王割据及贪官污吏的压榨,因此说对内而言也是存款在隐患,困难不少。所以说我大汉朝表面上还算风光,但骨子里却是有内伤,这两者得不到好好的解决,将如鲠在喉,别说威加海内,我看自保都难。”

    看他那一脸肯定的语气,卫青又点了点头,心想这家伙好像真的有点本事喔。东方朔看卫青认可也脸有得意,卫青接着问:“那东方兄对此难题可有应对良策?我想一定有的了。”

    东方朔一点也不迁让,挺了挺胸膛,朗声道:“这个当然,否则我也不叫东方朔了,充满智慧的东方朔啊,不过现在还没遇到伯乐。”

    “喔,那就请你这匹千里马先出来溜溜如何?若是驴子,我可要踢你一脚,哈哈!”“放心,即是驴子也是千里驴。哈哈,准备了,嗯,嗯。……”“快点了,要不要先学一声马叫?”“去你的。”两人一阵取闹。

    说笑后东方朔正色道:“要说这个难题,确不好办,但现在落到我东方朔手上就……”“是了,是了,伟大的东方兄,别卖关子了。”“好的,我这就说了。”

    东方朔自我满足了一番后道:“要解决这一顽疾,也必得从以上两个问题去寻对策。对内可能还好办些,只要当政者体恤一下民情,继续休养生息及处理割据诸王与为害百姓的官员就行了,但对外这就要看机缘了,看上天会不会派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给我朝,要解决这一根本问题就是要从被动变为主动,推行霸业、实行法治。”

    “霸业、法治?”卫青喃喃自语,“东方兄可否具体讲解一下这两个概念?小弟理解不深。”“你想知道吗?”东方朔狡黠一笑。“废话,那当然了,否则何必问你?”“行啊,不过得劳卫兄大驾帮我倒杯水可以吗?”“你……应该的,应该的。”卫青一边瞪眼一边乖乖的去倒水。

    东方朔咽下一口水后道:“春秋战国时期,诸侯争霸,百家争鸣,诸子各出论作,称为诸子百家之言,实为各自不同的施政理想,如孔孟为儒家,老庄为道家,而韩非为法家。当时秦欲一统六国,遍寻人才,各家代表纷赴洛阳献策,虽韩非最后被害,但最终被秦王采纳的却仍旧是法家代表的李斯。故法家实施法治,推行霸业,对内严酷镇压百姓,以法治国,对外武力用兵,以暴制暴,用武力强行统一天下。”

    “故霸业和王业是相对而言的,霸业指武功、军事为主的内外政策,而当时推行王业即仁政的孔孟却不得所用,综观历史,依当时的历史潮流用武力一统天下并不为错,但秦王却用之过偏,统一全国后仍行霸业,不施仁政,使陈胜、吴广揭竽起义,天下共反之,致秦王朝至二世而亡。这才有了我汉室王朝。”

    “喔,原来如此。那东方兄说此段历史与当今时势有何联系?”“当然有了,你且再听我说”。

    “目前形式,我朝要解此困境,必内剪诸王,施行仁政,以安天下;外用霸道,强力抗奴,终日看他人脸色过活实大损我大汉雄威,令我等七尺男儿汗颜!”卫青看他说得激昂,当下一股强国热情也汹涌澎湃起来,同感地道:“不错,我大汉岂能拜伏那匈奴鼠辈足下,终一日要大举反攻,灭它嚣张气焰,杀它一个片甲不留!”

    “好,卫兄弟说得太好了。”东方朔喝彩道。“但东方兄,好像你刚才说要旋此国策,还需机缘,此当何解?”

    “我的意思是要推行贯彻此法必得有一威武刚毅、雄才大略的君主诞生才行,这样才能领我全国军民全力抗敌,否则唯有继续任那匈奴欺辱了。”“对,东方兄之见果是深刻,哈哈,依你之见,那若此君一出,似我等武夫岂不也有一用武之地?”

    “那还用说,若真如此,我大汉必有一批为国效力之神勇无敌的将军才行,我看卫兄威猛无比,智勇双全,他日必能担此重任,到时可就是我大汉之幸了。”

    “哪里,哪里,东方兄过奖,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像东方兄此等治国之才才乃国之栋梁,中流砥柱,兄之高瞻远瞩真知灼见我看朝中重臣果稍逊耳,若他日不上朝,才真乃我大汉之重大损失也。”

    “卫兄所言极是,所言极是。”东方朔竟一点也不客气,卫青一愕,大笑道:“原来你给我戴高帽是为了让我戴更高帽子给你呀,哈哈。”东方朔乐道:“蒙卫兄抬举,不过也是事实,也是事实。”

    笑过之后,卫青道:“那我等要想报效国家,为国出力岂非要遇那一代雄主才行?”“是啊,这就要看我俩甚至整个大汉的运气了,希望上天佑我大汉。”

    “好,若有此一日,我们两人当文武合璧,携手破敌,震我汉威,兄看如何?”卫青激昂道。“哈哈,正有此意!”当下两人立身各伸一掌,响亮一击,痛快大笑,声震屋瓦。

    第十一章 青楼追凶

    “东方兄,父亲可是越来越信任先生了,几乎把所有的政务都交于你来处理。”“哪里,卫公瞧得起在下而已,并非东方朔如此神通广大。”

    “哈,奇怪了,难得你也有谦虚的时候,别客气了,说说你对截获的这批神秘货物的看法吧?”“这……这一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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