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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混听得清清楚楚,看个明明白白,哪有不只报告醉菩提知道的,这个恶和尚马上就会赶到这楼上,如果被他缠住了,难免不有一声场恶打狠斗,这乃是京城重地,岂能容许在此地胡打乱闹,那时便无法在此地存身,要想去找蓝茜,可就难了。心中真是焦急万分,恼恨自己不该在此人烟稠密的酒楼上喝酒,更暗自责马麻谷老人,不该在土混混的面前把自己暴露出来。这样一来,麻烦立刻就到,到时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去对付那醉菩提。

    果然看到两个土混混儿满脸笑容,先前说话的那个递眼色给另一位,另一个说:“啊哟,你自己慢慢的喝吧,我得回去一趟,刚才出来得太匆忙,竟忘了交待他们的事,我去去就来,你说等着我回来好了。”一个就说:“不要紧,这里有我,你可得快去快来,要是我走啦,你就问声小二哥。”说着,那个已站起身来,急忙下楼,但当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便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唐棣一皱眉,说:“老前辈,要是你喝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啦。”

    不料麻谷老人理也不理,看也不看一眼,兀自慢慢喝酒,还直唤小二哥添酒加菜。想是见唐棣急了,这地哈哈一笑,道:“你这娃娃看似很聪明,其实却是一只呆头鹅奇**书^网;笨头呆脑,你想想看,这一来岂不是更好,我们还用亲自跑大街,溜巷子去找那女娃娃,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准会前来找我们。”

    唐棣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暗自叫声惭愧,到底姜是老的辣。

    我倒白活了二十来岁,醉菩提只要寻来,马上就会闹个天翻地覆,那时这京城之中,还怕不会轰动么。那蓝茜只要在此城中,岂有听不到这件新闻的道理,只要她一听到这个信息,必然会急速得前来找我,当真此计多妙,而且凭自己和麻谷老人的一身武功,但是大闹了京华,就有万马千军却也无可奈何,心下这么一想,登时满肚子里的怒气,一泄而光,满脸焦急之色顿然消失,而呈现的却是喜形于色。

    麻谷老人呵呵大笑道:“娃娃,你明白过来啦,那么就赶快吃饱喝足了,好准备下一个节目。”唐棣心道:“不错。”

    当下唤来小二哥,掏出个金锭儿来,说道:“小二哥,你拿去先存在柜上,待会儿吃完再算。”

    其实他知道只要醉菩提一到,怕不马上打个落花流水,将金锭儿先存在柜上,那意思是给店里作为补偿。

    唐棣的作法,麻谷老人自是明白,这位武林奇侠不禁暗暗点头,大为嘉许。唐棣这里才吃喝得差不多了,蓦然听得楼梯响亮,打下面上来了十多客人,麻谷老人道:“好,人越多越好。”

    唐棣难免紧张,他倒不是怕了醉菩提,则是所伤及无辜,只见这十多个客人,皆紧身衣着,青呢绒帽,腰击宽大丝条,手中各拿着刀剑等名种兵器,一看就知道他们全是京城的武师,大概去哪里缗完了武才回来。

    唐棣正观看间,忽地临街的窗口一暗,楼板一震,桌前已站立个胖大和尚,不是醉菩提,又是何人。

    唐棣一按桌子,飘身站起,醉菩提狂笑道:“怎么,只有你这个小娃娃在此地,那个小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呼地一掌从斜刺里劈出,直往唐棣身前截过去,原来他以为唐棣往起一站,想要趁机逃走,当面拦截,故而出掌攻击。唐棣侧身一晃,便已躲过。

    醉菩提掌风起处,那靠近这边的武师,早倒了两个,其余的那些武师,顿时大哗,纷纷抓起才放下的刀剑,喝道:“好大胆的和尚,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京城地方,出手伤人,居然撒起野来!”往上便闯。

    唐棣心想:“你们岂是醉菩提的敌手,这岂不是前去送死么!”

    左掌一翻,那扑来的几个人,顿像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上,乒乒乓乓,又跌倒了三四个,人仰桌子翻,杯盘满地,那声音哪还小得了,连大街上的行人都听得真切,一时间便有好些看热闹的人堵在楼下,向楼上瞧看,看的人更是越来越多。

    麻谷老人一掀桌子,右手在桌子下面一拍,杯盘碗盏,连汤带水,直向醉菩提飞去,呵呵笑道:“和尚!请啊!请啊!”

    醉菩提一怔,麻谷老人这手功夫,乃是气功已到登峰造极境界,杯盘飞出,那薄薄的桌面,却毫无损伤。由这一招可看出麻谷老人的轻功是何等的了得。

    醉菩提继而狂笑道:“洒家正要找你,今天竟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你竟然敢在洒家面前卖弄你那点小玩意,来吓唬洒家,真是自不量力,酒家今天就露几招,给你看看。”

    霍地一掌拍出,两股劲力一撞,桌上的十数个杯盘碗盏等器皿,顿时粉碎,那面连声嗳哟啊呀的几声,早又倒下了好几个,原来那疾射而飞的碎片,不次于漫天花雨,又加上冲力十足,先前没有跌倒的几个人,顿时头破血流。厅内喊声大作,喧哗不止而街上看热闹的人,更增加了好多,这时楼上喊打,街上喊好,楼上街中乱成一团糟。

    唐棣一瞧,心说;“不好,再不出手,就要出人命啦。”便由斜刺里一飘身,脚点窗子,身了站在窗台上,叫道:“和尚,你要有胆量,就到下面!”一招手,一飘身,人便落到街口。这时街上的人,看到从楼上跳下一个年轻人,大众一闪,街中间便露出一块空地来,恰巧唐棣就落到这块土上,这时众人更抬头向上观望。

    罗刹神龙麻谷老人道:“不错,和尚,请啊,街上宽敞得很,你可以多露几手,把你的看家的,压箱子底儿的本领,都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不然可就白活了。”

    左掌虚空一拍,身形向左疾射,便由窗口跃出,但见破麻布迎风飘卷,卷出猎猎风声。

    醉菩提一看麻谷老人由窗口飞落楼下,岂能稍慢,便跟着跃出,舍了唐棣,直扑向麻谷老人,原来他已瞧出麻谷老人,并非等闲之事,身怀高绝的武功,忖想:“莫非徒儿们在天日山中,就是死在这老头儿手里,依当今武林之中,能不动用兵器,在短短时间内,竞能一举害死二三十人的,可以说没有几个人,我想这几个人嫌疑最大,如果拎到手,倒可以向他追问追问!”

    别看他又胖又大,轻身功夫,竞不在麻谷老人之下。随后飞出窗口,却是和麻谷老人同时落地。麻谷老人暗暗点头,心中也白佩服和尚的功力,的确不凡。

    酢菩提高声喝道:“洒家先领教你几手点岤功夫。”

    两手并指如指,运势蓄力,指东划西,看似空指划,实是蓄劲待发,但几缕劲风,由指上发出,便将麻谷老人胸前的六大岤,一一罩住。

    麻谷老人心中十分明白,知道醉菩提要找出杀徒的仇人,心念一转,呵呵笑道:“可惜呀!可惜,你这招隔空点岤,倒是真有些火候,只是比苗山的点岤功夫,还差得太远,现在还不能成为气候。”两掌一错,轻轻松松的早将醉菩提的攻势化为于无形。

    和尚闻言一怔,麻谷老人身形,便移步上前,抢他背上的酒葫醉菩提怒吼一声,翻身便拍出一掌,麻谷老人道:“和尚,你我一无冤二无仇,萍水相逢,为何动怒,出手打我?”

    麻谷老人像是手又忙,脚已乱,忽然两眼一翻,直飞出三丈多远,摔落地上,便一动不动地倒在大街中间。

    唐棣大惊,心想,麻谷老人竞连醉菩提的一掌,也搪不住?霍地扑出,猛然间崩出一拳,势若迅雷,他这才把醉菩提迫退。这时只听到大街之上,人声沸腾,齐声嚷道:“不好了,弄出人命啦,胖和尚把一个老头儿打死了,可不要放走了他,快去报官!”

    店棣一回头,只见麻谷老人直挺挺地躺在街中间,竞已不能动弹,两眼紧闭,两臀伸张,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想到:“莫非麻谷老人,一时轻敌,粗了心,便遭了这和尚的毒手。”

    醉菩提并不认识麻谷老人,哪把这糟老头儿放在心上,洞庭湖中落水之恨,倒立即涌上心头,虎吼似的一声,向唐棣一连劈出两掌,掌风狂劲已极。

    唐棣眼见麻谷老人倒在地卜,正想上前看视,究竟伤在哪里,是生还是死,以便定夺。正在惊疑之时,那吼声入耳岂敢怠慢,马步一沉,拧腰转身,早又崩出两拳,拳撼山河,威力无比,拳风激荡,直袭前去。醉菩提胖在的身躯一摇晃,连退了两步。

    此刻街道,只听人声沸腾,奔走相告,路上的两侧,围观的人,也越聚越多,要知人命关天,尤其是京城境地,岂容杀人,自然哄动一时,和尚一看闯下大祸,心想不好,只怕立刻就有官兵前灰围捕。

    如不急速离开,必被逮捕。

    他更不知道,唐棣看到麻谷老人倒在地上,不知伤到哪里,有无性命之忧,因急于要明白究竞,这两拳,乃是以十二成劲力崩出,方有这样的威力,心想:“不料想这小娃娃,竞这般了得,他一个人就很难缠了,如时间稍长,要是再有官兵前来,那可就讨厌了,到时想要离开,也就很难走啦。”和尚哈哈大笑道:“小娃娃,我今天就放过你啦,等到洒家擒住那个女娃娃,再找尔算这笔帐。”

    醉菩提说完,霍地飞身上房,这时街上两旁人众,便在声喊道:凶手逃走啦!…“飞上房去!”往西跑啦!”一时喧声震耳。先前大夥儿,只敢躲在街边,这时却都蜂涌到街心上,仰头上面,看看胖和尚往哪个方向逃走。

    唐棣顾不得追赶,立刻向麻谷老人身边奔去只闻远处人喊到马上听到,乃是巡城的官兵得讯前来,顷刻已奔到切近。当即展开搜寻工作,要捉杀人的凶犯。

    唐棣心想:“若是麻谷老人有救,这官兵一到,可就连救也麻烦了。”

    唐棣赶紧纵身扑去,他的意思只要背后他赶快离去,好找个隐密之处查看伤势,哪知府棣才一俯腰,只见麻谷老人冲着他一龇牙眨了两眨,唐棣一怔,尚未明白过来,麻谷老人已一跃而起。抬脚便跑。

    这时街上两边何止聚了数百人,顿时发喊起来,只道是走了尸了,全都没命的狂奔,早将那赶来的官兵冲得七零八落,唐棣大喜,道:“老前辈,原来你没有受伤?”麻谷老人不理,只往人多之处奔跑,更骇得前面跑的人,魂飞魄散,边跑边叫,“死尸跑了?喊声震耳。一时间便哄动了全城,街谈巷传,议论纷纷,真正是闹得满城风雨。

    唐棣顿时恍然大悟,这一来,北京城内岂不是全城哄动,蓝茜还会不寻来么?

    唐棣明白了麻谷老人是在装死,便忙着随后追,那麻谷老人的腿特别长,便不施展开轻身功夫,也比平常人要快得多,这老头儿更是装神弄鬼,龇牙咧嘴,有那胆子小,跑得慢的,早就被吓昏好几个,这一来不更加轰动。显然麻谷老人对北京城内的街道,相当熟悉,从朝阳门大街,便转进南大街,再从东长安大街奔南大街末段,转入西牌楼,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已绕了半个圈,而且这几条大街,都是北京块内最热闹的街道,商店栉经,人烟稠密,商贾麇集之地。

    麻谷老人老人和唐棣两人在街上这么一跑,轰动得更为快速。

    唐棣紧跟在麻谷老人身后,两人相距不到一丈,心想:只要蓝茜在这北京城中,闻讯来到此地,没有看不到我的,看看到了偏僻的街道,人众稀少,便向麻谷老人说道:“老前辈,差不多啦,我们赶快出城吧!”

    麻谷老人呵呵一笑,说:“好,小娃娃我们出西直门,随我来啦。”

    两人出了城,到了城外以后,路上行人已少。两人便各自施展出轻身功夫,便有那九门提督加派的兵马追赶,如何能追得上两人,而且那些官兵,也着实吓破了胆。哪会拼命追赶,不过叱喝一阵,放马追出一两里地,就折回去了,不再往前追逐。

    两人看见后面已无人追来,这才放慢了脚步,边走边聊起来了。

    麻谷老人好生得意,说:“小娃娃,瞧我老人家略小计,就把个北京城闹得天翻地覆,竟成了茶余饭后,谈天说地的好材料。走哇,我们奔香山,何愁你关心的那个女娃娃不找来。”

    一声你那个女娃娃,唐棣脸上一热,顿时面红而赤,就好像脸脸上挨了一巴掌似的,很奇怪麻谷老人说这句话,心想:“难道我和蓝茜一路北米,在路上的一切情形,都瞧在这位老前辈的眼里,想这两位老前辈,也必定在我身后跟着,隐藏着身形,暗地里观察我的行动,不然他怎么这样说话,而且他们两位和我到燕山时,其间只差一两个时辰。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两人实不敢在近城处歇下来等,当时直奔得山而去,何消一顿饭工夫,早见前方峻岭起伏,高峰耸天。千年古树,蓊郁苍苍,绿树芳草,掩映生辉。但见山上绿树丛中,隐现红墙录瓦,朱橡碧檐,兰若处处。

    麻谷老人抬头一看,路边有个数太高的悬崖,正可眺望远处,站在崖上,必可观远山,看近水,绿野大地,春意映然,岂可不登高,一瞻美景,既可涤除尘俗之念,更能怡情而悦目,当下一招手,两人腾身而上,麻谷老人本是在前,哪料想到,当他脚尖才点到崖上,蓦见白影一晃,面前已站定一个白衣女子,长襟宽袖,双眉竖立,两眼怒目而视。

    麻谷老人一看,饶他游戏风尘数十年,险恶之境,涉足已多,遭遇歹徒更是不可胜计,但平生未曾怕过人,但此时此地,此人,也不由得顿时凉了半截。

    那白衣女子冷笑道:“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是人是鬼。”

    唐棣这时也翻上崖来,一见这女衣女人,也顿时吓得退了一步,差点儿没一脚踏空,跌到崖下。

    原来两人不但不曾将蓝茜引来,相反的,倒把娲母引到此地来。麻谷老人听说罢,顿时明白她并不知道在哀牢山中,几个人并未葬身火窟,眼珠一转,一摆头,一瞪双目,呜呜连声,说:我老人家死得好苦哇,娲母你这没人性的老婆娘,今天快不还我的命来。”

    两肩一耸,麻布破衣粉飞,两手一仲,霍地向娲母扑了过去。

    娲母是何等人物,游遍天下,见多识广,慧黠异常,蓦然里一看,虽然吓了一跳,但刹那间,便恢复正常,不再恐惧在心,心中想道:“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鬼魂尚敢现形。并且俗语有言:‘疑心生暗鬼。’这是我多疑了,想必是他们当时被万蜂王引到隐蔽安全地点,现在又回到京城,看到我装神扮鬼来吓唬我。”

    说时迟,麻谷老人向娲母扑去之顷,也在他心中想到:“我不趁她在惊疑之时,疏于防范之顷下手,更待何时。”

    他假装得身形飘忽,实已将全身功力尽贯两臂,霍地两掌猛然推去,势如翻山倒海。直向娲母攻去。

    哪知麻谷老人要不作此全力一击,那娲母的惊疑,尚不能消除,心中定然犹疑不定。还不会马上消逝,娲母一觉出他凌厉的掌风近身,顿时一声冷笑,退步一翻掌,霍地吐劲猛推,道:“麻谷老儿,你倒不失为一个老天真,竟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这岂不是作梦,我还能上你的这个当,去年算你们命大,没有被大火把你烧死,这是你的侥幸,今天可就没有那么便宜了,我就打发你们两个见阎王爷,好叫你真的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死鬼,免得以后,再装假鬼吓唬人。”

    这娲母确实—了得,麻谷老人的两掌之力,何止千斤,顿被娲母反震了回来。

    麻谷老人对娲母的功力,已然十分明白,早就防备了她这一着,大步一跨,侧身一闪,呵呵一声笑道:“是人也好,是鬼也罢,今天你这婆娘也得把命拿出来。免得你害尽苍生,贻祸苗疆,徒个人形,但却缺乏人性。残害别人不用说,你连胞妹秀姑都不放过,——在苗山谋害在先,继则赶到太行山中蓄意伤害尸身在后,三在哀牢中欲将金蜂弄死,使秀姑再无复生机会。现在竞居然又要下毒手,将蓝茜,置这于死地。你狼豺性成,蛇蝎之心,有目共睹。你妄牛人世,列为人众之列,今天我就要将你逮到,为那些被你残杀的人报仇雪恨。”

    娲母掌未撤,他的麻衣破袖已拂到了她的期门岤,同时身形急转,斜肩带臂,猛可里劈出一掌,忽地一声,快如闪电,凌厉无俦。

    哪晓得娲母身形如流水,心神更镇定,不慌不忙,只向侧方跨步,麻谷老人所发出的两招,便都已经轻松躲过,毫毛未伤。

    麻谷老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娲母的武功实已出神人化,高不可测,心想:“今天我老头儿,只怕当真要变鬼啦。”

    并没看见娲母身形移动,陡地面前一晃,陡然她已然欺身进来,但见兰花朵朵,中巨阙,旁幽门,上中庭,下关元,五在岤道皆已罩在她的兰花拂岤手下。

    麻谷老人虎吼一声,你这婆娘竟敢踏洪门走中宫,实是欺人太甚,往后一仰,疾快后退,娲母点岤便已落空。

    麻谷老人岂又是弱者,身才撤出,猛然真气一沉,霍地打了个盘旋,由横里一掌便向娲母劈到。

    那娲母又是一声冷笑,道:“不但你没有丧生,一年不见,你的武功倒增加了许多。”

    这次娲母并不硬接,来个飞鸽离巢,身形陡然往上飞起,麻谷老人这一掌又告落空,娲母却已屈指如钩,向他头顶抓到。那手法之快,不次于石火电光。

    两人虽然拼斗了好几招,其实都是眨眼之间,那唐棣兀自往四下眺望,皆因蓦然见娲母在此地现身,顿时便想到,说不定蓝茜也逃到此地?如果她也在此地,必然会看得清楚,我和麻谷老人也在此地。等到娲母走后,必然会前来找我。这工夫他不过刚过头来,蓦见麻谷老人遭遇险境,倏地抢步上前,向身在空中的娲母,霍地一拳崩出!直捣向娲母全身。

    唐棣的功力虽然远不及麻谷老人,和娲母相比,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悬殊,但那娲母是在凌空一抓,直向麻谷老人头上而来,眼看着堪堪抓到,麻谷老人即将力在她的手中。那娲母出招,更是不放在她的心上,故尔丝毫不加防备。

    哪知士隔三日,即要括目相看,在一年前,大幻神丐首次施展崩拳八式,那娲母已曾领略过,当时即曾大惊,以后在哀牢山中又昨天都秀士指点和修正。已然更加神妙灵异。

    且说娲母施展开苗山绝世轻功,倏地升腾上冲,陡然又凌空下击,招招都向麻谷老人的重要岤道攻击。她绝没有到麻谷老人这一掌,竟用了十二成劲力,劲满招老。但是娲母身法快逾闪电,麻谷老人这一招不但没有成功,反而招到娲母由上而下的突袭,麻谷十乙文作品集老人要想招轲,已是稍慢来不及躲避,堪堪头上就被娲母击中,正在千钧一发之际,说时迟,来得快,唐棣吐气振臂,霍地一拳崩出,顿见怒潮卷空,海浪翻腾,拳风猛扫,娲母身形陡然飘移闪开,这一抓顿告落空,麻谷老人得以不死。

    麻谷老人哪敢怠慢,左袖向前,倏翻猛兜,右手猛地上翻猛劈,立将前面和上方,罩在他的掌风之下。

    娲母冷哼一声,忽地两臂一振,但见银翼兜风,蓦地拔高了一丈,不但将麻谷老人的两招躲过,而且那唐棣再又崩出的一拳,顿又落空。

    麻谷老人心想:“这婆娘实在厉害得很,竟不好惹,功力深厚,轻功更是难缠,我两人实非她的敌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当下不容娲母下落。连继和凌厉无俦的出两掌,和唐棣弄眼一挤眉,道:“小娃娃,我老人家有好生之德,再说,她要哭哭啼啼,向江湖中人说我们两人打一,老人家也没光采,今儿且饶她不死,等到她回返苗山,办理身后大事完毕,再去拘她的魂,取她的命,也不为迟。”

    那娲母滑开了两丈,麻谷老人一见机不可失,翻身向唐棣招手,掉头便跑!

    唐棣已然明白了麻谷老人的心意,但他心中想起道:“娲母能在此地现身,必然有其原因,而蓝茜并未跟随,显然是蓝茜必定逃到此地,失去了踪迹。这个老婆娘跟踪到此地,寻找蓝茜,恰好我我们两人碰到。我们原是为救她而来的,岂能逃走,而不管蓝茜的死活。今天不论娲母怎样厉害,也要和她拼斗到底!”

    他这里心中一想,步下一慢,忽地头顶上风声飒然,是那娲母肋下银翼一振一拂,已然掠到头顶的上方。

    唐棣倒抽了一口冷气,咬牙切齿,横地崩出一拳,只听嗡的一声,身形时滑了个半圆,娲母冲前,他恰是后绕,刹那间,两人已离开了一丈五六!

    唐棣大喜,心想:“妙啊!万蜂王这奇妙的功夫,正右避实就虚,她虽然能够身子凌空下击,却不及我绕转和升降的便利!”

    唐棣胆气一壮,扭转身形,霍地又崩出一拳,另一手却留劲不吐,只见娲母已然欺近,这垢吐气开声,正是崩而绝崩的一招!

    娲母冷笑道:“原来这两个老不死的功夫,都传给了你,你这小子,别以为你会这么几招,便神气的不得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大的能力,敢来和我敌对,你这个|乳|臭末退的小子,倒是自不量力,居然竟逞起能来。”

    忽见她两臂倏地一张,唐棣这拳不但伤她不了,她反倒划划拳风,腾高了数尺,掌风过处,她却又借那自然下落之势,两手十指箕张,顿见方圆一丈,兰花朵朵。

    唐棣方才心中的高兴,顿时化为乌有,难怪当年天都秀士也胜她不得,她这借劲飞掠的轻功,能令对方凌厉的轻道,不化白化,不卸自卸,这么一来唐棣便要落败。

    唐棣一看便知娲母必要立即由上而下来袭,忙不迭地翻掌上劈,只听嗡的一声,向左上方划了个半圆,不但身得巧妙,而且已翻到了娲母头顶之上。

    要知娲母是在下落,而唐棣乃是上冲,一上一下,自然互相移位,形势已然不同。

    唐棣翻身上升,身形已在娲母头顶之上,不由得精神大振,万蜂王奇巧的轻功,当真了得,并不下于苗山武学,反比苗山武学,运用灵活,升降随意,两臂可自由出手攻击,绝不因为身在空中,出手时受到限制,减低了劲道,心想:“我的武功虽然不不如她,但是避实就虚,却是方便得多,更可以身过她的攻击。”

    唐棣翻到娲母头上主,右臂一圈,霍地又是一拳崩出,但刹那间心念一转,不再吐劲,左臂一圈之顷,又已一掌横劈,身形顿往斜刺里划了个半圆。

    果然娲母这次上了个大当,她只想唐棣这一拳必是狠劲发招,力道凌厉,故尔张翼借势,乘拳风再度凌空,由下痛击,哪知唐棣留劲不用,虚晃一招这时她身形顿然下落。唐棣却由斜侧里绕到身后上空,倏地崩而决崩,势如翻江倒海,力赛千金钢锤下坠,直捣娲母背后而击中。

    常言说道,轻敌者必败,娲母久经大敌,面对高手,向无落敌手,故对唐棣攻击,根本就不放眼里。岂知这一年中,在哀牢山时已尽得四位武林异人之长,并同四位异人亲自指遵,唐棣尽得其中之妙,再加上唐棣深体四位异人之用心良苦,乃勤修常练,不会不休,不精不停,那还是年前初出道时,唐棣在太行山哀牢山时所见的唐棣所能比,但见拳风到时精不停,那还是所前初出道时,娲母一声闷哼,慌忙拂袖招架。边仓促招架,再因为身形下落,虽有超伦功力,但也难以得心应手,连两成的真力也不易发出,岂能抵挡得住这力逾千钧之势,顿时被唐棣的拳风撞出一丈开外。

    麻谷老人早看得真切,喜得心花怒放,笑现脸上,呵呵笑道:“小娃娃,有你得这一套,不给这婆娘点儿厉害,她不是会死心塌地的。”翻身便推出一掌,直向娲母身前击到。

    哪知娲母的确功力深厚,虽被唐棣拳风撞出丈外有余,但当她听到拳风,劲道十足,知道翻身而攻,时间紧促,无法回便急忙将双袖一抖,借着风力,身形向后一退,便脱离拳风的主力。所以落到地上,并未伤到分毫,但也深深的抽了一口冷气,幸未击中。

    娲母怒火中烧,恶念陡生,左臂霍地一兜一振,由斜刺里退出五七尺远,右手一扬,但拳见漫天花雨,接连而降,锐啸声声,四方齐鸣,直向唐棣,麻谷老人身前射来。

    麻谷老人喊道:“娃娃小心!快退!”

    猛然一跺脚,麻布破袖急速兜拂卷扫,立将近身的铁蝙蝠个个扫落。

    唐棣历经多次亲眼目睹漫天花雨的铁器,更在哀牢山中,被铁蝙蝠射伤,几乎死在铁蝙蝠身上,幸亏蓝茜暗送解毒灵药,并加以照顾,老得到活命。哪会不知道它的厉害,只是本身功力不足,既不能扬袖而拂,更无法力抵,要知娲母的铁蝙蝠末端带有铁翼,所以一经发出,便有嘶嘶的啸音,而更奇异的这铁翼前端遇到阻力,其下面的弹簧便会紧缩,铁翼便自然的转变方向,划弧拐弯,由先前的直线飞行骤然便自四面八方攻到,便有通天本领,也难逃过。

    唯一接收方法,但是像麻谷老人用布棉衣类之物,拂扫卷里,方为有效,而唐棣的衣袖窄小既不能拂,也不能卷,是以极为危险。

    唐棣手忙脚乱,实无良策,惟有施展铁板桥的功夫,两腿一弯,头部一缩,往后便倒想藉此射过铁蝙蝠的攻击。不料想他才脚跟着力要曲身倒窜这个时刻,忽听娲母一声冷笑,左手一扬,十数只铁蝠又山贴着地面发出,而且倍加劲力和快速,只见这十数只铁蝙蝠和先前发出将要下落的一撞。将要下落的铁蝙蝠,经过这一撞击之后,劲道又已恢复,不但不再下落,反倒又已转向攻击。

    嗤嗤之声入耳,铁蝙蝠顿时便满天飞舞,在唐棣头上呼啸不停,竟将唐棣罩住。

    唐棣要想躲过此劫,势比登天还难,既不能拂,更无法可接,眼看铁蝙蝠纷纷下落,性命即将难保之时。

    麻谷老人一看唐棣就要被下落的铁蝙蝠击中,吓得目瞪口呆。

    虽然想上前救护,但也来不及了,说时迟,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陡然看见万道金霞疾射而来,叮叮当当连珠似的响起,锐啸之声又转急,所有的铁蝙蝠,竟然反向直对娲母疾射去。

    正在唐棣性命亡千钧一发之时,竟然变生意外,麻谷老人惊得两眼发直,两唇难合,那闭目等死的唐棣,一听声音有异,一睁双眼,看到四周铁蝙蝠钧已转向飞去,霍地一个鲤鱼出水,鹞子翻身,一跃而起。

    娲母两臂一张,两袖一扬,银翼兜风,早滑翔腾空,那反击回去的铁蝙蝠,全部落一她的两只宽大的衣袖里。

    麻谷老人呵呵大笑,道:“妙啊!妙啊!原来是蜂子阴魂不散,也到此地向老婆娘讨命来也,老婆娘你可不能走啦!我们三个都来向你勾魂取命,稍后大幻神丐和天都秀士,也一同会来到此地要你的命,你休想再跑回苗山去了,快跟我们到阎罗殿上去见阎王爷吧!”

    只见林中闪出一人,黄衣黄裤,脚上穿着一只布鞋,古铜色的脸膛,黄髯黄发,身高七尺左右,来的正是那位万蜂王。月前几人分别离谷,他也下了哀牢山。竟然去到苗山找娲母算帐,好报复年前娲母煤居室,毁蜂群的仇恨。

    那娲母烧他的居室,他倒不十分恼恨,因为在山上树木多,茅草有,搭盖几间茅屋,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却是那一场火,烧散了他粗心饲养的蜂群,一场火后,所有的蜂群,一巢也没有留下,都飞散到别处去了,如果再养,也绝对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办得到,万蜂王因养蜂多半年,每天都和那些蜜蜂飞散了,万蜂王反觉得无依无靠,孤单寂寞,岂能不把那娲母,恨之入骨,心内只想,向找娲母报复,那苗山之中,仅有媚娘一人留守。

    万蜂王看到娲母住地房屋,修葺得。很好,环境幽美洁净,树木森森,花草艳丽。一想自己的哀牢山居,虽然不如此地,但在一年前人蜂相处,倒也自得其乐,如今自身一人,孤苦寂寞,都是由于娲母这婆娘,心存歹毒,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焚屋毁蜂。万蜂王观此思彼,不由心中怒火顿起,恨意陡生,虽然娲母不在,我何不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之身。便放起一把火,也将娲母的巢岤,烧成灰烬。

    那媚娘虽然出手制止,但她的功力,那是万蜂王的敌手,不但敌不过万蜂王,反被万蜂王打伤,堪堪保得性命,那还算万幸,也多亏万蜂王心存仁慈,未肯下重手,要她性命,不然恐怕房屋被烧不算,还得赔上媚娘条性命。

    万蜂王虽然火烧了娲母的巢岤,但是未杀了娲母,心中余怒犹存,但擒住了一个娲母的侍女一问,得知她北上燕山,短时间不能返回。便兼程北赶,今日恰经此地,从远处便看到有二人和一白衫女人动起手来,便想到穿白衫的女人,多半是娲母,便急忙赶来一看,果然是麻谷老人唐棣娲母老婆娘拼斗他便闪身林中,观看动静,方才看到娲母漫天花雨,唐棣生命攸关的时刻,便用“万蜂针”

    一破解了铁蝙蝠的威肋,救了唐棣一命。

    要知万蜂王在一年之前,论武功绝不在娲母之下,尤其是他那从密蜂的飞中,所悟出的“迷功”也不逊于苗山的特异的轻功,所忧虑的却是铁蝙蝠难敌,几人隐居在哀牢后山的这一年中,天天都在研究破解娲母铁蝙蝠的方法,以便日后找到娲母时,教她这漫天花雨无法施展,但可使她俯首就擒。万蜂王经过数月的苦思,又每天常常看到蜜蜂的螫斜刺人的方法,便悟出了破解那铁蝙蝠的方法来,使命名为“万蜂针”乃是采用五金精钢掣成,锋锐无比,不但能穿透寸厚钢铁,并且兼伤人利器。又兼万蜂王功力深厚,那针发出,更倍加威力。娲母的铁蝙蝠其薄如纸,乃是以巧劲发出,一旦穿洞,风从洞过,巧劲立泄,且被蜂针激射弹回,反把娲母吓得惊惑不止。

    娲母身形快如闪电,看来像是两脚才着地,但白影晃处,人却已到了万蜂王的身前,万蜂王怒在面上,更是脸如黄蜡,喜在尽头,嘿嘿冷笑,道:“你烧了我的居所,可是你那巢岤也被我烧得片瓦无存,你的铁蝙蝠今后在我面前,已然变成废铜烂铁,毫无所用,你活了这六七十年,竞无一点人性,以残害青年男人为志趣。心地狭窄,毫无容人之量,由爱生妒,竟想将仅有的一个胞妹,置之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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