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多亏天都秀士爱心不沦,长年保护,又得到我以金蜂疗治,方能死而复生,你目的未达,竟毁我居所,散我蜂群,我由苗山,一路追雪到此,冤家路窄,狭路相遇,今天不取你的性命,还要等到几时,今天还能让你逃走么?”

    万蜂王早就呼呼地拍出两掌,娲母恰好也一掌扫到,掌风一接,顿时陷于胶着状态,原来两人功力相抵,一个半斤,一个八两,目中射冷焰,蜂王黄瞳凝金光,彼此两掌相向,运用内家功力,向掌上催劲,皆是不进不退,眨眼间只见两人脚下尘土上扬,两足下陷,深及数寸。如稍疏忽,内力不继,必遭对方掌力击中,非死必伤,所以两人怒目而视,两掌相向,不敢半点大意。

    唐棣刚才好险把命丧在娲母的铁蝙蝠之下,余悸尚存,此时怒火三丈,两眼瞪圆,他瞧得明白,剑随身走,身随剑时,似匹练腾空,凌空扑下,直取娲母头部。

    娲母陡然吐气开声,霍地往旁移步,身形左转。那万蜂王也嘿了一声,被迫得也往右错步,急转向右方闪身。

    这一来,唐棣若不撤剑转身,蜂王眼看就要命丧在他的剑下。

    唐棣万料不到娲母有此一着,自身侧退,引诱万蜂王时前,使唐棣剑势难停,而杀了万蜂王,事实唐棣凌空扑击,势疾劲猛,本想一剑刺杀娲母,一解心头之恨,更替苗疆被害青年除去大患。哪知娲母心智聪慧,心地狡黠,竟有这移木挪花的一着,想利用唐棣这一剑杀死万蜂王。

    忽然斜刺里一股劲风拂来,是那麻谷老人抢到,唐棣借势飘身,长剑便堪堪从万蜂王肩头滑过,他也从斜刺里冲出两步,这才拿桩站稳。

    麻谷老人哈哈笑道:“好你个蜂王,敢情你藏了私。”两掌在胸前一错,虽然是嘴里笑呵呵,脚下却连连滑行,显然他也无法下手。

    要知此时娲母和万蜂王已成了真力相拼,麻谷老人只要伸出个手指头儿,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娲母置于死地,但劲力也必然由娲母掌上直抵万蜂王,那时万蜂王非死即伤。

    唐棣这才明白,适才他那一剑如果是伤娲母,那万蜂王必然也会同归于尽,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暗喊了两声好险,好险。

    就在这眨眼间,只见万蜂王已是满头大汗,娲母额上的汗珠,也涔涔流下,两人的双足,也越往下陷。显然都到了生死关头,真力耗尽,必然会同归于尽。

    唐棣看得惊心,也吓得一身泠汗,皆因那万蜂王与他有半师之份,而自己的“迷功”就是万蜂王亲自传授的,当然关心,只是目前情形,已到严重关头,自己没有这种大的劲道,能卜前把两人分开,只有在急得搓手而已。

    麻谷老人早已绕着两人转了两圈,休说不敢对娲母下手,便要解救两人,已然无能为力,他虽是武林中称为圣杰者,一时间竟也手足无措。想不出如何才把两人分开,不让万蜂王受到伤害,便站那里用脚踏地。

    麻谷老人暗中焦急道:“不好,如果不能即时出手解救,娲母死有余辜,乃是大快人心的事,在武林中虽然去了一个女强人,却也去了一个心腹大患。只是万蜂王一生中很少在武林道上出现,专以与人治病为目的,如果活不成,岂不可惜,更为那些病人去了一位良医。”

    麻谷老人,现在实五万全之策,只有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前去一试,只见他一咬牙,一蹲身,便钻人两人掌下。

    麻谷老人两手左右平伸,不敢用力,事到如今,只好冒险一试,正当他两掌贴向两人的前胸上,将全身的功力平均运放于掌心,要吐未吐之顷,忽听一个女人的声音,惊呼道:“还不住手!”

    话声甫落,陡然间一股暗劲拂来,麻谷老人竟然站立不稳,忙不迭地撤掌退出。只见对面站立一人,正是天都秀士,他身后的一位女子,白罗衣袂飘飘,竟是秀姑。

    只见天都秀士,身形一晃,早到万蜂王和娲母两人中间,两手一伸,便抓住了两人手腕,凝眸内视,忽地一声开,便把两人内力泄去,立即后退。

    万蜂王和娲母顿时摇摇晃晃,退后三步,同时跌坐在地上,全身无力,坐得不稳,张嘴喘气,有似身得重病,无力支持。万蜂王的一张脸更为黄黑,眼睛无神,半睁半闭,头上的汗水,有似细泉,涔涔流下。

    娲母脸上白里透青,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气势浮动,胸腹起伏不停,全身罗衫,尽皆湿透,显然内力耗损过多,难以支持。

    麻谷老人暗自奇疑,天都秀土和秀姑为何突然也在此间现身?

    有因由?继而一想,方才万蜂王和娲母两人拼斗真力,已到难解时刻,如果天都秀士不来,再也没有能人,把两人拉开,最后两人然不死也要受到重伤,倒多亏天都秀士的?昆元真力,轻而易举的开地人。不然娲母死了乃是大快人心的事,而万蜂王一死,则值得惋惜。

    麻谷老人往侧面一看,正瞧到娲母盘膝而坐,闭日养神,虽然背起伏不止,功力尚未恢复,显然她的内肠并没有受到伤害。心“若是等到娲母体力恢复,缓过这口气来,真力一起,那时要想她制服,势比登天还难,何如现在出手一击,必然掌到功成,这娲母休想再有活路。”不由得呵呵笑道:“你这女魔头,罪孽多端,害人更多。你何曾想到,也有今天,在我的手下。”身形一晃,呼地一掌,便向娲母劈去。

    却听秀姑叫道:“老人家掌下留情!”面前白影才晃,麻谷老人劈出去的掌力,然化解于无形。

    天都秀士大笑道:“天心至善,至善者乃是顺天心,顺应天心者,必可至善,心善者,方能顺体天心。顺天心者,戒杀,禁斩,麻谷老儿,何得逆天,而失善心。她虽不仁,我等岂可无义,善终有报,逆天者亡,彼虽时不下亡,但当罪在恶极之刻,必遭诛戮,天心岂能容其久在人世,残害善良。”

    麻谷老人却已惊得一呆。秀姑复元很快,倒并不足为奇。而是她的掌上的武功,倒觉得诧疑不止,并未见她伸臂出手,只是近前一步,倒像对自己一裣衽,捉襟提摆,而自己所发出的威力,便烟消云散泄个净尽。

    早见秀姑步步生莲,己走到娲母身前,柔声叫道:“姊姊!姊姊!”

    天都秀士现在已不再是以前的一身破衣,残缺不全,几乎难以遮体,遇风即飞的破衣。乃是一袭丝质蓝衫,深灰色的下裤,脚登皂鞋,潇潇洒洒,具是名副其实的一名秀士。他迈步走到万蜂王身侧,曲膝俯身,蹲在万蜂王身后,右掌贴于万蜂王后心,左手按在腰下的脊全岤上,哈哈笑道:“蜂王别来无恙,这手混元气功,好教人佩服!”

    那万蜂王闭目瞬间,面上由黑而黄,由黄而亮,呼吸均匀,头上顿然冒出热气,由微而盛。霍地挺身而起,两手一拱,道:“多谢秀士,以先天仙力,助我复元。”

    原来天都秀士右掌贴在他后心,以内家功力,助他活脉调元,运血催气,一句话工夫已将自己先天真气输入于万蜂王的体内。

    而万蜂王体内的五腑六肠并未受伤,仅是力竭精疲,体力透支过度,经过这短时间天都秀士的帮助,体力不但复元,而且得到天都秀士的真气进入,更较以前增加了许多。

    麻谷老人一见秀姑特别关心娲母,却怒上心头,只因娲母毒如蛇蝎,心地量小,几次都出毒手,要把她置于死地而甘心,并且连她已僵化的身体,也不放过。太行山中掌劈尸身,牢山上火烧万蜂王居庐,在在都说明了,一心只想毁尸不得复生而后快。而现在秀姑竟不念前仇,反倒亲口叫她姊姊,亲自伸手救她。麻谷老人生性就妒恶如仇,眼看秀姑如此对待娲母,岂能不气由胆边生,火从眼中冒。

    但麻谷老人现在当着秀姑和天都秀士二人面前,却不好意思,发作起来。咦!秀姑岂是助她,竞和天都秀士一般,也在替娲母活脉调元,为她催气活血。心想:“不好,娲母若是一旦体力复元,对她突下毒手,秀姑哪能躲过她的伤害。”心中想到此处,便在秀姑身侧,忙加戒备,以免娲母伤害到秀姑。

    唐棣对几位老人之敬重,则以师神侍之,早抢到天都秀士和万蜂王身前,行下大礼。

    就在这一瞬间,忽听万蜂王气急败坏的大喊一声:“当真你缺少人性,毒如蛇蝎,不如禽兽。”右手扬时,数十缕金霞,已疾射而出。

    在这同时,麻谷老人老人也是大喊一声,两掌齐发。果然被麻谷老人所料中,娲母真力一复,恶念陡生。那秀姑刚才以自己的真力,输她的体内,助她催血调元,恢复了功力,她不但毫无悔意感恩,恢复姊妹情谊,反而体力一复,见有机可乘,但下毒手,暗袭秀姑。

    看官,你道这是为何?原来娲母之所以对她妹妹这般恨之入骨,乃是因情生嫉,由嫉而生恨,今日天都秀士和秀姑偕来,突然现身,怎不恨得两眼冒火,心中怒气滚滚而生。等到秀姑近前为她活脉调元,输气催血时,她眼看秀姑貌美仍旧,无异比自己的年轻好多,心中又想起这些年来,始终要将她置于死地,但均未得手,今天可是天赐良机,岂可错过。

    那娲母则看到天都秀土和秀姑二人情爱永恒。二则看到秀姑比自己年轻,娇艳仍旧,不减当年。三则是多年处心积虑,一心想把秀姑诛除以消心头之恨,但均未偿宿愿,现在听到她亲切的呼唤姊姊,而且为自己调元增气。想到机不可失,一发可中,陡然恶念而起,哪还管她姊妹之情,同胞之爱,霍地骈指,猛地里向她的芓宫岤上点去。

    这娲母好生歹毒,并指点去,却伪装像是好意去扶秀姑,好使她站起身子一般,那秀姑丝毫就没有防备她这一毒招。幸亏万蜂王和麻谷老人,了解娲母的个性,早就防备她有这一着。万蜂王喝声才出口,右手一扬,将手中早扣着的一把万蜂针,抖手打出。而麻谷老人虽然早已料到,但娲母出手过快,秀姑又靠近娲母,麻谷老人身法再快,也措手不及,哪里能够救得了。这一掌不是向娲母劈去,而是劈向秀姑,掌风到时,秀姑当时脚下一个跄踉,娲母便告点空,说时迟,万蜂针有似万道金霞射到。

    只听娲母嘿地一声,两袖向前一拂,激起漫天飞霞乱射,拂而再振,身已腾空,倒险些伤到秀姑。却是天都秀士横里扫出一掌,这一掌却到毫巅,将秀姑面前的万蜂针,尽皆拂落,而未伤到她毫发。

    这几个人,都是同时发动,只是刹那间的事,麻谷老人跟着一声怒喝,翻掌上劈,万蜂王跺脚腾身,双双向娲母攻去,两人同时一心,想把娲母逮到处死,以消心中怒火,麻谷老人想以力掌劈死娲母,而万蜂王却想绕到娲母上空,由下而下击中这个心狠手毒的娲母。

    只听秀姑一声惊叫,道:“两位手下留情!”却见娲母快速地接了两掌,冷笑道:“我要谁手下留情。”

    斜刺里一滑翔,两手再扬,只听嗤嗤锐啸连声,数十只铁蝙蝠,已向在场的向人攻到。麻谷老人一错身,便抢到唐棣身前,两只破烂的袖子,猛兜,狂拂,喝道:“快退!”

    天都秀士很为激动,道:“秀姑,你还要认她作姊姊。”

    只见他两掌微向外扬,近身的铁蝙蝠,全被激射落地,他却两眼瞧着秀姑。

    秀姑轻轻一叹,罗袖轻拂,五七只袭来的铁蝙蝠,顿时有如石沉大海,踪影全无,道:“走罢,我们不是要游八大处么?”

    双目低垂,头儿不抬,转身便向山下走去。

    却听万蜂王冷笑道:、“这些破铜烂铁,一再拿出来,连买破烂的不值得也要,我更不喜欢,你赶快收回去啦。免得我看到难过。”

    当当连响,但见金霞到处,不但攻向他的几只铁蝙蝠,反射了回去不算,那些万蜂针便有如雨点般,已向娲母前后左右罩住,娲母却两臂一敛,身形疾落。

    娲母身形有似妙舞翩翩,两只罗袖宛若仙女舞霓裳曲,虽不鲜艳夺目,但却如白云朵朵掠过。万蜂王的万蜂针,一近身便已坠落,也是无法伤到她。

    忽见娲母身形一晃,快如流星般,便立身秀姑面前,拦住秀姑的去路,声音凄厉骂道:“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贱人,邀来这些人对付我,你这卑鄙的贱人,勾引天都秀士在先,离开苗山.,教唆天都秀士和我处处作对。

    想教天都秀士制服我,你好随心所欲,得其所哉。岂知上天有眼,竟叫你血塞心血脉,僵死难活。现在你侥幸复生,得以不死,竟然邀请这些人,前来联合对付我,你这诡诈心地,岂得好死,我就要你的性命,休想诡计得逞。”

    她全不想这些人都是她惹是生非所树的强敌,也忘了被她害得最惨的秀姑和天都秀士,竟躲避她暗下毒手,潜藏在太行山的山洞中一十五年,适才倒救了她的性命,她倒竟迁怒于秀姑,倒打一耙,恬不知耻,竟然把她的心意诬指在别人身上。话到掌出,左掌右指,猛然地向秀姑骤下毒手。

    那秀姑身体才复原,又在黯然低头下山之顷,娲母突施暴袭,眼看性命难保,天都秀士紧随秀姑身竟是大出竟外,要抵娲母,必伤秀姑,而万蜂王和麻谷老人更是身在远处,俗语说:“远水不解近渴”这时却也无能为力去救秀姑。

    只听秀姑惊叫声中,天都秀士大喊一声,左手飞快地抓住秀姑的衣袖,愣地将秀姑扯了出来,他出手虽快,但是仍然慢了一步,秀姑虽然躲过了前脸,但是却在这一飞去之时,两腿伸出之时,只听卡嗤一声,双腿登时便被挫着。身未落地,已痛晕了过去,多亏唐棣正在近处,忙抢上前一把接住。

    天都秀士本将娲母恨透,只是碍着秀姑,始终对她忍让,一再维护她,不忍教大家对她下手。这一来天都秀士再无所忌了,啸声中,呼地拍出一掌,便向娲母击到。

    娲母冷冷一笑,才要借劲振臂,忽听身后一人怒吼道:“狠婆娘,你还想逃走么。”是那麻谷老人怒火三千丈,愤恨已极,抢到身后,双掌齐发。

    这娲母的功力,却是超人一等,不管是前有天都秀士迎头痛击,背后又有麻谷老人的双掌拍到,竟然临危不乱,镇静迎敌,两袖前卷后拂,半卸对方掌,半借来得掌风,倏地身形一挺,便一飞冲天。

    娲母正在得意,自己已然脱离了困境,乘势逃离此地。哪知嗡地一声,跟着怒吼之声,有如霹雳,乃是万蜂王抢先身起空中,当头一掌劈下。

    三人虽有先后,但实无异同时出掌,娲母并不是三头六臂,要是振臂腾空,必伤在万蜂王掌下,身若下落,一个天都秀士已非敌手,再加上一个麻谷老人,更不是个弱者,好娲母,霍地左掌上托斜臂,右袖猛兜,竟然从三人掌劲交缝隙中,快逾闪电般一冲而出。

    天都秀士咬牙切齿,大为光火,但他现下却心中耽忧秀姑如何,竟然舍了娲母,赶去看视秀姑,麻谷老人身形方才扑出,娲母身已腾空,银翼一展,便向山下滑落,这正是万蜂王反方向绕去的刹那间的事,一时收势不住,眼看就要被她逃走,忽听崖上一声呵呵笑道:“今天洒家可找以你啦。这可称得上,冤家路窄,你休想逃走!”

    麻谷老人一探头,只见一条白练,向娲母激射而去。

    麻谷老人一怔,这不是醉菩提么?陡见那条白练,洒出满空骤雨,娲母身形晃了一晃,似断了线的风筝,已向山坡之下滚落。

    第十六章 起死回生

    麻谷老人看到醉菩提的酒箭射中了娲母,娲母身形晃了几晃,竟然向山下滚落而去,看情形尚不致丧命,必已受伤无疑,麻谷老人当即大声嚷道:“妙哇,胖和尚,你要是想为你那孽徒报仇雪恨,这可正是好时候了,现在你可找到正当香主啦,你可千万别放过这杀手的婆娘。

    如果你今天抓不到她,以后你就休想再找到她。”

    麻谷老人一边嚷着,身躯已向山下飞落,追赶娲母,万蜂王却比他更快,只听嗡的寻声,一抹黄影,已自麻谷老人身侧一闪而落。

    两人落下地来,只见娲母躺倒在地上,身体上前面几处大岤均被醉菩提以酒箭点中,并在身体当时下落之顷,胫骨受伤,已不能动弹,身边正站着醉菩提。

    原来醉菩提蹑踪麻谷老人和唐棣二人,早就来到了香山之上,隐身在枝繁叶密的树上,几人在这儿一场龙争虎斗,各不相让,都已施展出看家的本领。麻谷老人的掌力雄厚,万峰王的万蜂针令人惊心动魄,天都秀士,文质彬彬一种书生本色,但是内力已远至高境界。这娲母的轻功,既可凌空而攻,更能灵活纵跃,乃是苗山武学中的最好的绝活,尤其漫天花雨的铁蝙蝠既难躲,也难藏,如无上乘功力,绝无逃生之路。

    几人这一场恶拼死斗,他隐身上在树上,由上而下,已然瞧得明明白白,而且好不惊心,眼前这几个人的武功没有一个不在自己之上。

    他远纵西疆来到中原,本是在探访那杀徒的仇人,是以一见这多高手,各各都聚功力掌势於一身,心神便也振奋不已,心知杀徒昀仇人,必在其中。

    果然,他冷眼观察的结果,只是娲母每一出手,必定掌指兼施,而且指上功夫,更胜于掌,吸是身形一晃,手指一伸,必见朵朵兰花,对方前身各处大岤,皆被她拂岤手罩住。

    醉菩提看得明白,心想:“天目山中,连他那些徒儿在内,数十人皆同时丧命在重手点岤之下,非她又是何人,越瞧越对,也越想越真。”、不料想自己数年寻访,遍历南疆、中原;长江、黄河流域,更远至关外、长白山岭、黑龙江一带,均未能得到半点消息,今天竟在无意中得到了仇人,顿时怒冲斗牛,恨气上升,准备迎击娲母。

    但这和尚十分j猾,有自知之明,深知自身,实非娲母对手故枚尔并不现身,静坐树上,而观胜负,心知多人对她群起而攻,她绝难逃出手去,是以隐在树上以逸待劳,坐收渔人之利,且他旁观者清,那娲母对敌之时,目光时时往崖下溜,就知道她在斗败之后,必然由崖下逃走。醉菩提赶紧纵树上溜下,躲在崖下,以便在娲母斗败之后,在此地以酒箭拦阻,必然一箭身中,逮到娲母,醉菩提手中蓄劲,将葫芦置于肩上,葫芦口对着嘴边,以便喝酒较便,身体对准方位,以便用酒箭,乘其不备,击其身手后各处大岤,将其岤道点中,然后再问其杀徒详情。醉菩提虽是人身高大,却心细如发,想得细腻,准备得周到,可说是万事俱备,只等东风一到,便可趁机行事。

    醉菩提一见娲母飞落,准备逃走,岂敢稍慢,霍地便喷出一口酒箭。因为他对娲母的武功早有耳闻,再加止方才他看到她和万蜂王、麻谷老人及天都秀士等人拼斗的情形来,外间所传闻者不虚。故对娲母早有戒心,故尔这一口酒箭,用了全身功力,加足劲道,又在娲母惶不及防的情形下,轻易的将娲母伤在酒箭之下。

    ~奇~那娲母眼看自己在这三位武林高手面前,难以取胜,不知得机逃走,以后再分别报复,个个击破也不为晚,恰好三个同时出手,三股劲力一动,下面便留下一道空隙,娲母便纵此空隙中脱身而出,逃出险境,本以为可以顺利返回苗山。哪知心中正在高兴的当儿,毫无防备之下,陡然听到像裂帛似的嗤的一声,只见白练一缕直射而来,要想躲闪,已然嫌晚,便被酒箭,射中后身的大小岤道,功力一泄,便栽落到山下,不能动弹。

    ~书~且说麻谷老人和万蜂王二人,这时飞落到山下,瞧见娲母仰卧在地,双目紧闭。显然醉菩提那一口洒箭,已将她背部的灵台岤闭住,万蜂王虽然看到她业已落败,岤道被制,全身不能动弹,但是心中的气愤和恨意,仍未肖除。一声狂笑,道:“娲母你也知道有今天,让别人制服在地,束手就缚,你这个阴险毒辣成性的婆娘,缺少良心,凶残成性,今日死期已到,我就送你归西天,命赴黄泉之路!”举掌便劈。

    却不料麻谷老人在旁呵呵笑道:“老蜂王,慢来!慢来!她现在已无半点抵抗能力,她那苗山的巢岤,已被你一把火烧得片瓦无存,你的气也该出啦!将她置于死地,又有何用?不如先留她一口活气,让她把疗蛊去毒的秘方告诉我们,好让苗疆那些受益毒之害的人,得以痊愈,也是人生一大善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哪知万蜂王正要举手下劈之时,醉菩提已哼一声道:人可是我擒住的,你们想不劳而得,简直是作萝,最好远是少动手为妙!

    趁麻谷老人拦阴万蜂王之时,身形一晃,抓起娲母,便如飞得下山去了,惟恐万蜂王赶来,朝他要人。

    万蜂王却是一怔,这和尚明明伤了娲母,难道说把她抢走,却是要救她,既然要想救她,方才又何必去伤她,这真是一大怪事,令人百思不解?

    麻谷老人却心里明白,这醉菩提在最近几年里浪迹天崖海角,游遍游全国各地,明察暗访今天好不容易获得杀徒仇人,了却多年的心愿,岂会不问个明白,了解真情实况,然后作了断,哪肯把她让我麻谷老人继而一想,心说:“今天幸好醉菩提到来,不然我们抓到了娲母,那时反会左右为难,杀她不易,因为秀姑虽然多年受她设法伤害,但仍然姊妹情,不愿亲见娲母受戮,必然出面讨情。如若放她,她多年以来竟以蛊毒苗疆青年,伤天害理,罪无可逃。这岂不是极为尴尬场面,醉菩提把她一带走。醉菩提也不会轻易得放过她,也够她不好受的,秀姑和醉菩提,根本不认识,当然也不好意思出口要人。”

    麻谷老人既然看出万蜂王对醉菩提这种举动,心里非常不高兴。并要赶去向他要人,便对万蜂王道:“你先别生气,那娲母虽然死有余辜,我们可要留下和秀姑今后见面之情。她虽然残暴凶狠,但在秀姑眼中,她仍然是位好姊姊,我们如果亲手杀了她,今后如何再见秀姑呢?你放心好了,这和尚比你和我更恨她入骨,你想!和尚还会轻易的饶过她么?何不假手和尚杀她,你我二人仍然对得起秀姑!”

    万蜂王实不晓得万蜂王的来历,对他陌生得很,两眼一瞪,道:“麻谷老儿,这么一说,你倒对这个胖和尚却是十分清楚,你就说说,让我也对这个胖和尚多明白一些!”

    麻谷老人却早抓住他的胳臂,道:“你先别问这些了,现在救人是第一优先。”

    拉着他飞奔上山,只是天都秀士,已替秀姑接好了腿。秀姑紧闭双眸,面色倒也红润,只是两眼中泪流不止,愁容满面,显然是伤心已到了极点。暗想自己怕姊姊,竟然无情无义,自己一再忍让,百般爱护,仍然打动不了她的狠心,居然下毒手,要把自己置于死地而后才甘心,方才要不是天都秀士及时来救,自己早已死在她的手下。现在虽然胫骨折断,但对生命无大碍。心念及此,岂有不痛心的,所以眼泪流个不停。

    麻谷老人一看,可就放了心了,天都秀士恨得紧紧咬着牙关,一语不出。万蜂王在秀姑腿上捏了两捏,道:“幸运!幸运!只是脱了臼,腿骨并未断折,休养三五天后,便可行走如常,你们二位再敢不必耽心啦!只是虚惊一场。”

    秀姑慢慢睁开眼来,想来她的腿骨虽然未折,但疼痛必然难当,从她额上的汗珠便知,但秀姑却无痛苦之状,眼望着麻谷老人和万蜂王,流露祈恕的眼光。

    麻谷老人一声长叹,心道:“你放心,看在你的面上,我们怎会伤害她的性命。”

    只听秀姑轻轻叹道:“多谢你们几位啦!”

    眼泪不由得,又扑簌簌得落了下来!

    万蜂王深深得被秀姑的仁厚所感动,觉得这一对姊妹虽为一父之女,一母所生。但两人的性格,却有天壤之别,一个凶狠毒辣,嗜杀成性,一个是仁慈宽厚,居心善良。不自觉间,心中怒火顿消。

    也暗自叫了一声惭愧,适才若非麻谷老人出面拦阻,一掌劈死娲母,几乎真的无面目来见这秀姑了。只见麻谷老人深深懂得人情世故,了解人心,尤其是对秀姑的性格,了解得更为清楚。我倒真要感谢他啦!

    那麻谷老人却暗地里向天都秀士比了比手势,眨了眨眼道:“末网恢恢,疏而不漏,秀姑心怀仁慈,宽弘大量,吉人天相,有惊无险。但总该早些找个静地,调养较好。”

    天都秀士一怔,但顿时心中明白麻谷老人话中有话。那娲母必然已得到恶报,道:“正是,我们此来,乃是秀姑无异与人隔绝了—卜多年,要北上游览,观山游水,疏松一下多年的积郁,我们就前往五台册一游,再见了!”说着,就要抱起秀姑离去。

    哪知秀姑却轻轻得一摆手,黯然叹道:“我姊姊已被人擒走啦!”

    原来醉菩提的笑声,她早已听得明白,麻谷老人天网恢恢之言,虽是一语双关,但两项一凑,她是何等聪明的人,哪会不明白的。虽然他们没有对她说,但是她心中有如镜子般的明亮,不说而知。

    麻谷老人好生尴尬,直抓头,又扯衣,只见秀姑两眼望着天都秀士,道:“我们不去五动台山啦,急速赶回苗山去吧!”天都秀士一怔,便问道:“秀姑!为什么?”

    秀姑眼睑一垂,说道:“天理昭彰,当真疏而不漏,这是怪不得万蜂王的,我那昔日苗山居处,不是已被他烧个净尽了么?唉!若是我姊姊那些徒众,从此失去了统率,那结果便不堪想像了,我们倒要赶紧回返苗山,处理善后为妙厂那娲母的武功是何等的高绝,休说是的一些徒众,便连那些侍女之辈,长时间的耳濡自染,皆已学得一身武功,如果失去了统率,从此以后,为害江湖,到处放蛊,贻害青年,那岂是人们所愿见的。

    天都秀士闻听秀姑的这番话后,说:“你说的却有道理,事不宜迟,我们就星夜赶回苗山去。哈哈恭喜秀姑,你这一回苗山,必可尽除苗疆地区放蛊之害,那些中蛊的人,便可有福了。”

    天都秀士当年进入苗山,就是因为蛊毒为害西南各省,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子散妻离,亲人才;得见,夫妻团圆。背着悲天悯人之心,进入苗山,想劝告娲母以慈悲心怀,别再下蛊,岂知不但没有达到目的,自己倒被娲母下蛊,险些丧了性命,倒多亏秀姑伸出救援之手,把自己从危险中救了出来,以致娲母怀恨在心,欲将秀姑,置于死地,两人便双双躲到太行山上石洞之中,逃过娲母的暗算。

    现在娲母已被醉菩提带走,生死不明,苗山无人统率,秀姑前去,接领遵徒从,多年心愿,眼看即可达到,是以天都秀士大声恭喜,一则已秀姑离开苗山多年,这次又可旧居重住,二则自己的宿愿即偿,岂能不心花绽放,喜笑颜开,且达多一句话的工夫敢等不及,背起秀姑,便往苗山奔去。连和麻谷老人、万蜂王、唐棣三人打个招呼都来不及。

    麻谷老人眼见两人远去的背影,哈哈笑道:“娲母伏诛,罪有应得,这就应了古语所说的:‘天作孽犹可达,自作孽不可活。’苗疆多年流害的蛊毒,眼看此尽除,天都秀士多年的努力,眼看就要实现了。呵呵,秀士那个老头儿好不快活。高兴的连和我们打个招呼都忘了。走啦,蜂王,我们也看到好高兴,那么也为高兴而庆贺一番,快去提个洒楼,干几大杯!”

    他嘴时嚷嚷着,哪知一掉头,万蜂王已踪影不见。

    麻谷老人一怔,心想:“是了,这万蜂王虽然冷冰冰得由些不合人情,但这也难怪他,也一生独居深山,与世间无争。经年累月和那些蜜蜂为伍,很少和外人相见,到那儿去说话呢!在那个环境下,孤身一人,来去自由,无人来往,便养成孤独性格,重复旧业,再以养蜂为乐事。咦!怎么唐棣这小娃娃也不见了?”

    原来他和万蜂王上崖的这一阵功夫,因耽心秀姑的安危,去看视秀姑,一直到天都秀士和秀姑离开此地。万蜂王也不告而走这段时间,竟然忽略了唐棣,现在人去地空,回身一看,唐棣也不见了。

    麻谷老人一抓满头又短又稀的白发,便已有些眉目,心想:“蜗母既然在此地现身,蓝茜那个女娃娃必然也隐藏在此地,这个男娃娃心中想念那个女娃娃,如痴如狂,茶不饮,饭也懒得吃,必然在这附近寻找那个女娃娃去了,我也不必在此等候了。”

    麻谷老人,心念及此,便一跃而起,那蓝茜想也看到师祖被擒,这女娃娃虽然刁钻调皮,但对师门却甚忠义,岂肯就让她师祖受醉菩提的侮辱或杀害,她必是随后追赶醉菩提设法救出她师祖娲母,唐棣原是为救她而来,现在发现了她的踪迹,他岂上让她冒险前去,必然也跟着去了。

    麻谷老人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想错,立即飞奔下山,向方才醉菩提所去的方向,如飞的追赶下去!

    麻谷老人,推情忖理猜得果然不差,正当他和万蜂王追扑娲母下山之时,唐棣习‘将秀姑交与奔去的天都秀士,忽见崖边林中人影一晃,便不再见踪迹。

    唐棣看到娲母现身之后,便猜想蓝茜必在左近,故尔时时留心,刻刻瞄视,一见人影晃动,便知必是蓝茜无疑,故不言语,立即,追了过去。

    等他到了那人影倏晃之处,地见一条黄线般的光亮,已投向东南方,前面,一团红影,有如风驰,乜掣,疾奔而去,唐棣立知那是醉菩提,那条黄铯光亮必是蓝茜,即刻脚下不停,把轻身功夫尽量施展出来,如飞得往前追去。

    追来迫去,只见人山更深,渐渐的那条红影已越去越远,但和前面的蓝茜却相距不到十丈,这时更清楚是她,若是出声呼唤,蓝茜定然听到,但他心中却是奇怪,心想:“她这么追赶醉菩提则甚?醉菩提又为何在前狂奔不停?”

    心中奇诧,脑内疑惑,但不出声呼唤,跟在后面,以观究竟。陡见前面一座高峰插云,唐棣到了峰脚,只见路旁立着一座石碑,上刻三个大字:“妙峰山。”

    唐棣虽然追失了前面人影,但这妙峰山乃是唯一的去处,往山中去的路径,也只有这唯一的一条,想必是蓝茜,已跟踪追到山中去啦。只见山岭连绵,林木森森,路窄树高,难见天日。

    唐棣并不循着上山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