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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响起的时候,只见一道暗影飞过,她便消失在树上,向啸声的发源处强掠而去。

    留在原地上的众人惊惧的发现它们排起了好多个队伍,抬起了手,一人顶着一个人的背,而最前面的病变人的手顶住了他们所在的树木。

    “它们要做什么?”士兵人吃惊的看着突现诡异的它们。

    “快抓稳,它们要摇树!”

    “它们疯了吗?”

    他们以为它们会叠罗汉的,想到自己要是爬得高一点,也不惧它们叠罗汉的。可是它们竟然要摇树!

    一个人摇无惧,十个人摇也可以顶住,可是几百个人,这让树木怎么受得了!如果它们的手都能伸到树干上,它们应该可以把这树连根拔起的!

    啸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它们边发出兽吼,边有规律的摇动起来。

    它们并不畏伤痛,前面的那个手臂已尽断,可是它依旧用它的身体去支撑,树上的人能清楚的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远方传来一声鸡叫,啸声更加的急促,病变人如同没有知觉一般,尽管因冲力太大而使骨头碎裂,它们依旧面无表,好像断的不是它们的一样。

    咔嚓咔嚓……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恐惧在活着的人心中慢慢扩延,所在的树木似乎就要经不住它们的推耸,大树似乎想要连根拔起……

    “怎么办?树会被它们推倒的!”

    “谁下去把它们引走!”

    “都怪你,没事长这么胖!”

    “我要抓不住了!”

    ……

    七祈所在的树很高很大,它们若要合力推倒它,还是要一些时间,于是它们开始叠起了罗汉,一个踩着一个缓缓的升高。

    七祈咬了咬牙,往树稍再爬上了些。

    他是男人,决对不能等待那个不像女人的女人回来救他!再次找了一个位置,他手拿一根刚折来的树枝紧张的看着下面慢慢蠕动着的病变人,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尽管想靠自己力量自保,但是七祈仍然不住在心中诅咒:该死的疯子,没死就赶紧回来。

    “不!”

    一声尖叫传来,紧接着一个黑影从对面的那棵树落了下去,瞬间被撕碎,一阵咀嚼声响起,不过眨眼的工夫那落下树的人便被撕成了碎片被它们吞入腹中。

    尝到了甜头,它们更加的疯狂,大树摇晃得太过厉害,似要连根被拔起,树上又有人没有抓稳跌了下来。

    “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

    “我想要回家!”

    ……

    一声声带着哭丧的声音传来,七祈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怕,一定要稳住,不然下场会跟他们一样。

    啸声越来越激烈,似乎非要致他们于死地不可,这是什么原因?七祈在躲避着这些可怕的病变人,同时脑中也在思虑。

    那天,他在城场上所看到的病变人是杂乱无章的,不似眼前看到的。唯一能解释的是,有人想要极力的掩盖着什么东西。

    “该死的疯子,动作还不快点!”用树枝顶开一个悄悄爬上来的病变人,七祈急得直骂,它们动作虽然僵硬,但力气很大,又没有痛觉。

    “吱吱!”

    七祈看了过去,只见考拉站在树枝上对着病变人举起了爪子,呲牙咧嘴,就连考拉也急了吗?七祈想。

    似乎察觉自己的威胁没有用处,考拉‘咻’的一下跳到了一根挂了一个病变人的树枝上,对着病变人再次呲牙威胁。

    “你个笨蛋东西,它们是盲目的,听不懂你的天语!”七祈翻了翻白眼,这家伙是脑子进水了吗?

    136

    “吱吱~!”

    对于七祈的叫喊,考拉恼怒的挥了挥爪子,在树枝上跳来跳去,继续发出威胁的声音,可是那疯狂的病变人根本听不懂它在说什么,溃烂的手向它伸了过去。

    考拉边发出威胁的声音边向后退去,眼中没有惧怕,只有威胁。

    终于考拉愤怒了,呲着牙便往树树上咬了下去!

    “噢,我的天哦,小疯子!”七祈仰头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家伙是疯了么?难道它以为自己那小破牙能咬得断小腿粗的树干吗?

    不过,很快七祈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考拉没有死命的去咬去,而是将树干咬了一圈的伤痕出来。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他就发现那树干开始腐烂,最后因不能承接病变人的重量直接断裂开来。

    咔嚓!一声传来,那爬了三个病变人的树干完全断开,连带着病变人从高中跌了下去。

    考拉如法泡制,将所有‘藐视’了它的病变人‘驱逐’到了地上。如兽王般高举起了胜利的头脑,发声‘吱吱’的挑衅声。

    “你还……真有办法?”七祈嘴角猛抽了抽,果然没有最变态的,只有更变态的。

    再看看自己所呆的这棵树,枝干几首断尽,只剩下尾梢病变人没有到达的地方还有枝干。

    下面,而一条光秃秃主干,偶而还有断枝残留着。

    可是,它们实在太多了,似乎恼于考拉的得意,原本聚在别的树下的病变人缓缓的转向了七祈这边,越爬越高……

    七祈与考拉终于退无可退!

    “你的毒不是挺厉害的吗?你去把它们咬了!”七祈用手指戳了戳考拉的脑袋,这可是最后一根能站得稳的枝干,再往上可承受不起他的重量了。

    “吱吱!”考拉对着七祈的手指呲了呲牙,大有他再戳一下就帮他咬掉的可能。

    七祈灿灿的收回了手,眼睛望向下面快要爬到的病变人皱了皱眉。

    “小家伙,你去把那些个树枝咬干净点,这样它们就不好爬上来了。”七祈看着一个站在残留的枝干上的病变人道。

    考拉嘴角猛抽了抽,你丫的害怕,考拉也讨厌那些臭轰轰的人好不好?呲了呲牙,考拉懒得理会七祈。

    可是病变人踩着那残枝越靠越近,考拉也开始坐不住了。

    举爪不定间,考拉终于跃下一个离病变人比较近的残枝,估摸出大概距离,开始圈啃了起来。

    一个一个的从下面啃了上来!

    一个病变人踩在了考拉啃过了的残枝上面,只听得‘咔嚓’一声人连残枝掉了下去,而后面的人再也没有了依靠,举步艰难,再难进了步。

    七祈终于松了口气,心道若没有考拉,自己可能过不了这一关。

    现在,他倒是关心起风池来,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却了那么久居然还没有回来。

    在他看来,她的武力已经强悍到变态了,到底是什么让她去了这么久不归?应该不会是被病变人感染了的,七祈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内心却忍不住往这一方面想。

    开始后悔,他应该让她带他一起的,最讨厌等待!

    吱嘎吱嘎……

    一阵不协调的声音传来,七祈眉头跳了跳,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考拉咬树干的声吧。如是想到,七祈放心了一些。

    突然,七祈放下的心马上又吊了起来!

    “考拉,你在做什么!”七祈惊叫。

    考拉迷惑的抬起头,看向与自己大眼瞪小眼的七祈,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猛的往树稍一跃而去,紧紧的抱住一根细小的树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七祈坐着那根因为它无意啃到的一根枝干,向下坠去。

    “考拉,我恨你!”七祈抱着枝干含恨的闭上了眼睛,向下坠去。

    罪过罪过,考拉不是故意的,只是忙过了头,谁让你丫的也不提醒一下,真不怪考拉……

    适才低头一直猛啃的考拉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啃上了七祈所待的那一根,虽然咬的时候感觉有点怪异,但毕竟是动物的头脑,并没有去想太多。

    七祈爬得很高,有十多米,心知自己这小身板,掉下去就算没让病变人当场接住撕了,也会摔个残废,最终还是逃不过。

    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倒霉呢,这是他唯一想到的。

    “你还不扔开那根木头吗?”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七祈微微一惭愣,睁开了眼睛。只见风池一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抓住剑柄,而那把剑则深深的插进了树的主干里。

    七祈慌忙扔开了手中的树干,紧紧搂住了风池的脖子,灿灿一笑:“还以为你死了呢!”

    “嗯?”风池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呃,我是说你这么久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测……”呃,好像还是这个意思,七祈马上闭了嘴。

    风池面色马上变冷,他就这么希望她死吗?

    一脚狠狠的蹬在树干上,风池搂着七祈凌空拔出了剑向下落下,寒剑对着下面密密麻麻的病剑人挥去。

    剑气所达的地方,病变人如同垃圾一样倒飞出去,落在了离他们十仗远的地方又再爬起,缓缓的向他们继续走来。

    风池又再以同样的方法驱离了它们,这一次它们摔得更远。

    此时,清晨一声鸟鸣声传来,病变人突然如失了方向般变得萧条。那一双双绿眼慢慢的暗了下去,最后变成了无焦距,充满了死寂的黑瞳。

    现在的它们,各自行动起来,不再集体出行。

    看样子,似在觅食!

    137

    “它们的眼睛是没有焦距的,那么它们是靠什么来辨别物体的?”七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鼻子,也有可能是耳朵。”辰王抢先一步回答,目光一直落在了风池的身上,刚才她的那一手,他看到了。

    如果有她的帮忙,这事件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风池不致可否,被辰王抢答后的她根本不想再出声。只是紧紧的防着那些摇摇晃晃想要走过来的病变人。辰王则无耻的搂着美人站在他们的旁边,毕竟树上真不好待,坐一会就咯得难受,更别说坐了一个晚上了。

    “先离开这里!”风池一手拉过七祈,边走边震退这些病变人,那仅剩的几名士兵寸步不离的跟在他们的身边。

    原本风池是可以带着七祈直接离去的,可是七祈说慢行,边走边观察,看看能不能有别的发现,若是能寻到有用的线索最好不过了。

    有风池这变态开路,并不需要担心太多。

    古暮小镇的上方弥漫着一股灰气,把整个天空变得阴霾,就算有阳光,也有种照射不进来的感觉。

    四周散发出阵阵腐烂的恶臭,不过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原本还算繁荣的小镇便变成了废墟,多处的房屋被破坏,地上散落着各种家什。

    “哎,你说他们还活着吗?”七祈对这个是十分的好奇的。

    在他看来,这些人早就已经死透了的,可是它们能自由行动,如现在一样不受人控制的自由行动,这是死人不能做到的。

    但若说它们还活着,作为一个医者,他感觉不到他们身上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只有一片死寂。

    “丧尸?”风池微愣,这个词是她突然想起的。

    但这些病变人却可以受人控制,当时她飞身离开,想要把那个控制者砍了。但却遇到了阵法,那阵法她一时没有办法破解,是靠强攻而破的。

    破阵以后,她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个吹啸的人已经不知去向。再看天色,已经暗亮了,她才急急的赶了回来,正好碰上了那危险的一幕,吓了她一跳。

    才知道,这个世上原来还有她害怕的东西。

    “丧尸?那是什么东西?”七祈好奇,第一次听到这样一个词。

    “丧尸,拥有残缺的生命,嗜血,残暴,无理智……”风池边想边慢慢道来。

    七祈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不知为嘛,他总觉得她所说的那丧尸与她非常相似。

    似乎察觉到七祈那诡异的目光,风池莫明的看了他一眼,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心道,自己说了这么多,他应该是明白了的。

    “我却觉得它们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操控着它们。”七祈指出自己心中的疑惑,然后例举了例子,“例如,当它们体内的东西受到指令,就是昨晚那诡异的啸声,它们就会按照指令行事。又比如,它们脸色青白,身上有明显的尸斑,还有一些已经溃烂,证明它们早已死绝,因为尸斑是不可能在活着的人身上出现的。”

    “不愧是神医,分析得果真有道理。”辰王对着七祈双手打揖,表示自己的恭敬,又道,“只可惜若真是如此,这古暮镇岂不是成了一个死镇?”

    “切!”七祈撇了撇嘴,直接别过了脸,懒得看辰王一眼。

    “快点跟上!”辰王表面不以为然的招呼着士兵,心中却暗暗发狠:本王让你得意,等破了这古暮镇病变之谜,定叫你好看!

    一行人越行,后面跟着的病变人越多,它们的行动因为太过机械而显得有些缓慢。再加上风池时不时的震退一下,它们尽管越来越多,也没有能追上他们。

    既然它们的眼睛是没有焦距的,那么它们又是以何种方法来辨认方向的?紧紧追在他们的身后,实在让人不解。

    一路上,他们没有看到一个正常的活人,看到的都是浑身变得溃烂的病变人,除此以外并没有别的发现。

    “我们总不能带着这么大一群向城门走去,那会引起恐慌,还可能会带去危险。”辰王又再开口。

    只是没有人去理会他!

    “王,你看那是什么?”辰王怀中的澹台明月手指一处突然开口。

    “嗯?居然有烟!”辰王顺着她所指看了过去,只见那个方向升起了一股浓青烟,若不细看很难发现。

    “走,过去看看!”辰王马上开口指挥。

    七祈很想唾他一口,烟什么的,他没有看到,更不想听从他的命令。但是有青烟什么的,应该是一个发现,不愿错过。

    “那边真有情况?”七祈用手臂撞了撞风池。

    “是的,有烟!”风池皱眉,微迟疑了一下后点了点。看向澹台明月的目光再次变得幽深,有着几分疑惑。

    “那过去看看!”既然风池都这样说了,七祈也就同意跟着过去。

    走了好久,七祈才终于看到了不远处那一缕青烟,撞了撞风池的手壁道:“还以为你骗我呢,原来真的是有烟!”

    “你才看到?”风池疑惑的问道。

    “废话!又不是你,有千里眼!”七祈白了风池一眼。

    风池沉默,低垂着的眼眸闪过几分不解,这让她很是烦燥。一把拎过一名士兵,小声问道:“你能看到那青烟?”

    士兵见风池如此小心,也小声回答:“小的也是现在才能看到一点点,我们普通人的眼睛,也就只能看到这么点距离的东西。”

    风池豁然开朗,有什么东西终于解开,放开了那个士兵,如没事的人一样继续前行,不时震退一下那些跟过来的病变人。

    眼看那发现青烟的地方越来越近。

    138

    当要进入烟区,几人发现它们突然止住了脚步,发出了阵阵不甘的兽吼。

    里面必然有它们所忌惮的东西,众人心里暗道。

    虽然它们没有跟来,众人亦不敢掉以轻心,前方的是什么,他们不知道,也许是敌也有可能是友。

    在远处只看到的一缕青烟,到近处所看却变得宽广起来,面积足有百平方之大。在青烟萦绕着的地方下是一座相对来说比较完整的小屋,烟就是从那里冒起的。

    但因为烟雾迷蒙,只能确定里面有人在动,却不能得知是什么人。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没有人动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可恶,还不进来!”

    屋内的人竟然比屋外的人还没有耐性,不过才僵持了一会,里面就传出了咆哮声。

    听得这声音,众人微愕,风池却勾起了一抹笑意,放开了七祈的手,大步迈了进去。

    青烟看似浓,却不呛人,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穿过层层烟雾,风池终于看到了那站在院内双手叉腰,一脸泼妇样的李承影。

    不得不说,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与桃花公子承影在人门心中的形象相差太大。但他现在并不在乎,在乎的明明就是他们在院上已经好奇了,却半天不进来。

    这个人,‘他’不是一直都挺大胆的吗?

    本来准备好的优雅表情,在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进来,终于变了样,恼怒加恼怒,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该死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了?”承影恨恨的瞪了一眼风池。

    “没有,只是闻得臭味!”风池嘴角微勾,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这个人的出现,每次都这么好笑,总能扫去她的灰暗。

    “臭?干,你鼻子有病!”承影要被风池气死了,就知道‘他’不能以常人的目光看,真是讨厌!

    呵呵~!风池不语,大步向院内走去。

    院中与小屋内并没有烟,所有的烟都萦绕在内围,细看竟是由竹筒串成的一个多变形烟筒,每一根竹筒上面都打上一排孔,而烟则是从孔中冒出的。所有的竹筒紧紧的接连在一起,将整个屋子与院子包围在内。

    他可真是有办法,风池淡淡的看了承影一眼,找了个凳子坐下。

    “你就不能夸我一下,或者问一下我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承影恨恨的回瞪了风池一眼,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那么出乎自己意料。

    风池舒服的躺在竹床上,并没有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跟在她身后进来的人,看到那些病变人不敢靠近,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萦绕心头。

    院子里的坐具少得可怜,他们丝毫不介意的坐到了地上。

    辰王皱了皱眉,他也很累,但他是王爷,不能像这些莽夫一样毫无形象的坐到地上。目光搜寻,想要找到可坐的地方,最后落在了一个小板凳上面。

    这……辰王皱了皱眉,显然对小板凳十分不满意。

    但是,唯一一张像样的竹床也被风池霸占了,难道叫‘他’起来吗?他敢保证‘他’绝对不肯,才不想再碰灰。

    目光微黯了黯,还是坐小板凳吧!

    谁知……

    “咦,小板凳也不错的说!”

    七祈比他抢先一步坐在了小板凳上面,叉开两条腿,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辰王面色一阵红一阵绿,最后一张小板凳也被拿走了,难不成要他坐地上?这可恶二人组!

    “王爷,来这坐,这里干净!”有一想士兵献媚的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门坎,上面还算干净,总比坐在地上干净。

    辰王面色微松,刚想走过去,一道软软的声音传来。

    “门坎可不能坐哦,不然本少爷不小心踩到就不好了!”承影微微一笑转身向屋内走去,不忘在门坎上狠狠的踩了一脚。

    辰王的脸马上黑得跟锅底似的。

    “王爷,坐这吧!”澹台明月低垂下眼眸,将自己的披风解开,铺在了地上,倒有点野营的味道。

    辰王的脸色马上由阴转晴,故作优雅与澹台明月相扶坐下,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又觉自己太过失礼,收回了那副舒适的表情,继而又挂着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欠揍样。

    “切!”七祈不屑的撇了撇嘴。

    承影再从屋内出来时,手里提了好几个折叠凳,当看到辰王与澹台明月已经坐到了地上,顿时笑容满面。

    “王爷与王妃真有雅兴,看来是用不到小人的陋凳了。”承影微微一笑,面向那几位坐在地上的士兵,道:“各位辛苦了,地上潮湿容易着凉,此凳虽然简陋,但仍可歇息。”

    好!感谢!

    士兵们眼前一亮,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马上撑了开来。

    哼!

    一道冷哼声传来,打破了士兵们的兴奋,众人面面相觑,皆有点不明,是什么使自家王爷又发毛了呢?

    看了看王爷,又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折叠凳,众人似乎有点明白了,不由得将手中的折叠凳双手奉上。

    “王爷,您坐,小的们站着就好。”

    “不必了,本王这样就好!”辰王的自尊心终于找了回来,却不好意思接过凳子,装作大方的挥了挥手,可屁股下的披风却越坐越不是滋味,总有种屁屁凉的感觉。

    “这……”众士兵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要是不想坐的话,就还给我吧,我无所谓的哦。”承影灿烂一笑,好看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型。

    “不不不,我们坐,多谢公子好意!”众士兵马上坐了下来。

    139

    “你怎么会在这里?”七祈好奇的开口问道。

    “你个不懂功夫的都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承影反问七祈,答得心不在焉。

    “我来这里,是为了查清楚病源。”七祈翻了翻白眼。

    “哦,那我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承影调皮的吐了吐想舌头。

    切!七祈别过脸去,懒得跟承影多说。

    而承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想跟七祈说话,见七祈不再问,他反而觉得更好。

    “你有什么发现?”辰王适时开口问承影,只不过他似乎还是少了点自知之明,这里不是皇宫,每个人都会奉承他。

    “切,有也不告诉你!”承影连看都懒得看辰王一眼,在他的心里是万分鄙视辰王的。

    世人都道他娶了个银荡王妃,替他委屈。却也有不少人私底下在议论,这王爷莫不是脑子有病,既然是没有落红,当时就应该发现了。居然还在睡了一夜以后才发现,真相是如何?鬼才知道!

    “白痴!”七祈边捋着考拉的灰毛边低语。

    自觉无聊的风池翻了翻身,是谁说女人八卦的,看现在的情形,男人也并不比女子差。

    听到翻身的声音,承影眼睛亮了走,拿着折叠凳走了过去,在风池的旁边坐了下来,半倚趴在她的旁边,笑眯眯的问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的。”

    风池抬了抬眼皮,用剑支起他的下巴,道:“说!”

    好冷!承影不禁打了个寒颤,忙用手将剑拔开。心里暗道,也不知道这家伙用的是什么剑,光是接触到肌肤就冰冻入肤,要是用上战气,岂不是更加的牛掰?

    不过,这肯定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起的。

    “本来呢,我是想进来看看的,不过没有你们这么笨,晚上进来。!”承影耍了耍帅,用手指轻拔了拔流海。

    “嗯?”风池眼神微怒,又再举起了剑。

    “别急,呵呵,等我说完!”承影边讪笑边挡住她的剑的靠近,又道,“据城外的人所说,晚上这些病人都不会走动。可是我胆小啊,这大晚上的,又没有月亮,万一他们的估计是错误的,我看又看不见,被它们咬了怎么办?”

    “所以,我就白天进来瞧瞧,进来后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你猜是什么问题?”

    承影对着风池抛了抛眉眼。

    “我的剑很想知道!”风池面无表情,拔剑的动作十分真实。

    承影暗骂她一声野蛮,便又继续说:“我发现,它们不敢靠近我,可这是为什么呢?我百思不解,后来经过很久的实验,终于证明它们害怕桃花香味。厉害吧!”

    “桃花?开什么玩笑?”七祈第一个不相信,觉得太过荒渺。

    “切,又不需要你相信,反正我这里就是证明!”承影斜眼看了一下七祈,便又再献媚于风池。

    别人相不相信,对他来说无关重要,风池相信就好了!

    哼!如同斗气般,两个男人相互扭过了头,不看对方。

    风池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勾了色,手中拿剑突然向外飞射而出。

    “你要去哪里?”七祈与承影同时开口,只是他们快,风池更快,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众人面面相觑,想不明白‘他’哪来那么多精力,好不容易才能休息一会,‘他’这会又要跑出去?难道是有什么情况吗?

    向外眺望,并没有看到什么咧!

    不过半刻,空中突然落下一重物!

    砰!

    吓!众人纷纷退了开来!

    “该死的,你在做什么?会害死人的,你不知道么?”辰王首先从地上跳了起来,因为那重物离他最近。

    已然落到竹床上的风池挑了挑眉,将竹床打起,斜靠在上面,抱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这时,所有人都躲到了风池的竹床后面,防备的看着那重物——病变人。

    那是一个十分强壮,面容扭曲的病变人,不过它的肢体已经被草藤绑住,应该是挣脱不掉的。

    但是他们无法忘记,就是众多这样的一个‘人’将他们的伙伴撕噬的,心里已经有了阴影。

    “你这是干嘛?”七祈嘴角猛抽了抽。

    听得他开口,承影嘴角动了动,也就懒得开口,因为他想要问的也是这个,只是比他迟了一步。

    “证明!”风池挑了挑眉。

    对吼!那烂桃花不是说这些‘病人’怕桃花香吗?放在这里试试,看它怕不怕!七祈心中暗瞪了承影一眼。毫无疑问,那烂桃花所指的便是承影。

    只见那本来极力挣扎着的病变人,越挣扎便越无力,最后安静了下来。那恐怖的眼睛闭了起来,狰狞的面孔此时也变得平静了下来,如睡着了般安祥。

    如果忽略它身上的腐烂气息,还真的以为他是睡着了。

    “喂,醒醒!”承影拿着一根较长的棍子戳了戳那病变人,可是它并无反应,无论他使多大的劲都是没有反应。

    “咦,原来是这样啊!”承影眨了眨眼睛,说实话,他也是十分好奇的,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些病变人为什么会怕桃花香,而桃花香对它们来说会起什么作用。

    “哇靠,原来桃花也有毒啊!”七祈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承影的眼皮跳了跳,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怪异?莫不是……眯眼看了一眼七祈,觉得他话有有话。

    七祈嘴巴一咧,对着承影挑了挑眉:烂桃花!

    承影同样回了七祈一个眼神:软柿子!

    140

    “再看的话,我不介意把你的眼睛挖下来!”风池目光深邃,冷冷的看向辰王怀中那不安分的女子,她那探寻的目光令她十分不爽。

    她说话的字越来越多了,人会不会也会变得很快?七祈看着病变人,微闪了闪神。回过神来,又自觉多事,她变不变关他屁事!

    咻咻咻……

    众人的目光马上看了过去,想要探寻个究竟!

    “我只是觉得你越看越像一个人,所以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我没有别的意思的。”澹台明月连忙摇了摇头,抓着辰王的手紧了紧,生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王爷,你要信我,我真的觉得‘他’像……像……”

    “像谁?”辰王皱眉,有哪个男人容得下自己的女人三番四次盯着别的男人看,若是她说不出个所以而然来,他真的会怀疑她的品质。

    澹台明月微微皱眉,欲言又止,在辰王的催促下,才轻轻启出,吐出几个令人不敢置信的字:“我妹妹:澹台风池!”

    “噗……哈哈……”承影捧腹,笑道,“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居然会像个娘们?要说是他,我还相信……哈哈。”

    承影指了指风池,又指了指七祈,笑得一塌糊涂。

    七祈的第一反应便是看向风池,只见她风轻云淡,似乎说的不是她一样,她……真的很冷情!

    “糊涂!”想起那个身心皆被自己所伤的女子,辰王蹙眉,其实只要她回来求他,他还是会纳她为妾的,毕竟一切都是他扣于她头上无须有的罪名。

    曾几度夜里惊醒,都是她拿着剑逼他还命,他曾派人去找她,可是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世人与宝珠妹妹所说,她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坏。

    只是好与坏,他都不曾再见到她!

    眼前这人,真的长得像她?辰王深深看向风池,很想看穿面具底下的‘他’,可是……他好像忘记她长得是什么样子了。

    被这么多人看着,风池顿时感觉不舒服,‘嶒’的一声拔出了剑,大有谁再敢看一眼,就砍了谁的可能!

    众人忙扭过了头,不过是一个面具男,有什么好看的,还是生命比较重要。

    “粗俗!”七祈翻了翻白眼。

    “切,你懂个屁,这才叫纯爷们!”承影见缝插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是看这个神医不顺眼。

    纯爷们?七祈愕然,差点没一头栽了下去。

    摊上一个比男人还要爷们的女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七祈面色渐渐发黑,很显然她是把他当成了女人了吧!

    干!

    “哼!”七祈狠狠的瞪了风池。

    风池摸了摸鼻子,一脸的莫明,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得罪了这柔弱的男人了,真是莫明其妙。

    “臣妾没有糊涂,他带着半边面具,尚且看得如此相似,若然取下……”后面的话,澹台明月没有再说,因为众人都明白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说到底,她是想要摘下‘他’的面具,虽然这是众人心中所渴望的,但他们不会忘了那个人是有多么的可怕。只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静观其变!

    风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半边面具,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你真想知道?”

    众人心中暗暗点了点头:我们也想知道!

    “可惜……”风池放下了手,向后倒去,不再理会。

    “可惜你没有资格!”承影赶紧接口,澹台明月可是美得倾国倾城,‘他’竟然丝毫不动心,是否不喜欢女子呢?心中暗喜,吃吃的笑了起来。

    可是,承影又马上回过神来,脸色有点发黑,自己在暗喜些什么?

    干,变态了!

    一向以美披向无敌的澹台明月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这里有美男三枚,风池性别不明暂且不算,除了自己的丈夫向着自己,另外两位却一直在挖苦她。

    澹台明月低垂着的眼眸内划过一丝怨毒。

    “若是本王命令你摘下呢?”辰王冷冷的看向风池,就是‘他’,每次都忤逆他的旨意,日后必让‘他’好看!

    “你算什么东西?”风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权势在她的眼中如粪土,竟然敢拿粪土般的东西来压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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