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澄清?”风池只觉得好笑,是抑或不是,又如何?她偏不想让他太早知道,就让他多享受一下美人恩。
看向澹台明月,风池勾唇:“若想知道,何必看面,有另一更好好方法!”
澹台明月好奇:“什么方法?”
风池对着她,勾了勾手指,沙哑着声音:“爷让你贴身检查!”
噗……七祈一口花茶喷到了身前那硕壮的士兵身上!
“无耻之徒!”辰王愤怒拔剑,却被澹台明月阻止。
“爷,你打不过‘他’的!”澹台明月低声劝阻,低垂下的眼眸让人看不清里面的色彩。
承影对着风池举起了手指,这才是纯爷们,挑眉好笑的看着那对恩爱的夫妻:“真是造作,若真的不爽,你打啊!”
说,一张嘴说不过三张嘴!果真是贱民!
打,更加不可能打得过!果真是莽夫!
辰王再一次肯定自己的皇室贵族血统是多么的高贵,一再劝阻自己不要跟这些下等的人物计较,总有一天归朝,他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估计他又在想着什么阴招了,回去以后,大家可是要提防着点小人哦!”承影总是口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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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这次我顶你,对于他的人品,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们就不需要你担心了,他还不足以让我们畏惧。”七祈弹了弹裤脚上的尘土,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
一夜未眠,如今放松起来所有人都开始泛困,只是他们的面前还躺着一具‘尸体’,想睡也不敢睡,实在怕它突然弹跳起来。
似乎了解了众人所担心的,承影找来一根树桩打在地上,找来仆人小心亦亦的将那‘尸体’紧紧的绑在了树桩上。
其实,他自己也害怕!
风池把竹床让给了七祈,那几个士兵则在地上用茅草打起了地铺,紧张了一天的人们,终于休息了下来。
这要将辰王除外,他不屑睡于草上,只是盘着腿,让澹台明月靠着自己睡了。而他自己则盘腿打坐,代替睡眠。
相当来说,风池比较变态,所以一夜无眠对她来说,并不会有什么。只要闭眼休息半个时辰便足矣,所以她只是躺到了房顶上,没有接受百承影的好意,回房间休息。
夜幕很快便降临。
一股阴冷的气息将半梦半醒中的人们彻底惊醒,昨夜的噩梦依旧沥沥在目,比白天的时候还要可怕。
“其实,我只是比你们早进来一个白天而已,当时我进来,并没有想过白天黑夜,而是直接撞了进来,才有这样的发现。当我完成这一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承影想了很久,觉得还是有必要说出来。
“然后,我发现,它们天黑时并不是像外面的人说的一样,会消失不见。而是全部聚在了一起,往镇后的山峰而行,似乎在寻找着些什么?”
“我们见到的这些‘病人’只是它们少数一部份,大部份的人都在那几座大山上。”
承影将自己看到的,和猜想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它们在山上?”辰王冷冷的开口。
这个态度让承影很不爽,但看到风池皱眉的样子,他忍了忍还是说了出来:“你是白痴吗?夜晚的时候,它们的眼睛都会泛着绿光的,漫山遍野的绿眼难不成是狼眼啊!”
“会不会是萤火虫?”有士兵猜想。
噗……七祈笑了,笑得很是无良:“对对对,你怎么就能肯定它们是‘病人’而不是萤火虫?我记得五月的萤火虫也有不少的哦!”
承影皮笑肉不笑:“你见过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发出低低的兽吼声吗?你见过龙眼大的萤火虫吗?你见过总是成双移动距从不变化的萤火虫吗?你见过半夜三更天依旧飞舞着的萤火虫吗?”
“这倒是没有!”七祈耸了耸肩。
“没见过,那你说那些都是什么?”承影继续瞪眼,虽然只是远看,但是那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事情。
“哦,饿狼!”七祈挑了挑眉。
“饿……饿狼?”承影嘴角猛抽,真想叫他晚上上去打头狼回来,晚上烤狼腿吃!
“安静!”风池突然开口。
众人禁了声,疑惑的向她看了过去。
只见风池一身黑衣如谜站在屋顶上,一动不动,似乎在倾听着什么东西。
风吹来的方向,带来了阵阵‘唰唰’声,似乎是树叶被吹动的声音。天现已经全部暗了下来,依旧是没有月亮,一股异样的气息在悄悄的曼延。
此时,天边最后一丝光亮已经消失,夜变得更加的黑。
似乎有什么在黑夜里苏醒。
‘吼!’声音中带着苍桑与不甘,似要挣脱禁固,毁天灭地。
吼声响起的同时,一阵萧声也跟着响起,似乎在回应,又似是安抚,吼声渐渐安静下来。可是,萧声却没有停止,而是婉转的吹奏了起来。
一双双绿眼,在无雾的黑夜里,尽管距离得很远,也能隐约看到。如明灯般在山上缓缓点起,众人又再惊讶的发现,守在这儿附近的病变人,也随着萧声缓缓离去。
“你在做什么?”风池一掌吸过澹台明月想要偷偷放走的黑蝴蝶,将它紧紧禁固在离自己半米远的地方。
“我……我没有做什么啊?只是觉得它很美,可能是被花香引来的,迷路了,所以放它走。”澹台明月有一瞬间的惊慌,但马上又振定了下来。
黑蝴蝶?七祈微皱了皱眉,不知为何,总是感觉有一丝怪异,但总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劲。
同时,七祈也感觉到了澹台明月瞄向她的目光,只是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吱吱……”黑蝴蝶发出一阵怪叫声,想要挣脱风池的禁固。
“会叫的蝴蝶,这可是第一次见呢!”承影防备的看着那只蝴蝶,更多的目光是放在了澹台明月的身上,因为这只怪异的蝴蝶是她放出来的。
“万物皆有自己的语言,有什么奇怪的?”辰王同样皱眉看着那只突然间变得狰狞的黑蝴蝶,但他从来就不曾怀疑自己的妻子,甚至担心她有没有受到黑蝴蝶的伤害。
风池淡淡的看了一眼澹台明月,目光落在了黑蝴蝶身上,这只表面虽然是蝴蝶,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嗜血的残暴。
若不是它身上那股不平凡的气息,她绝对不会注意到它的。
更没有想到,抓到它后,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发现。
黑蝴蝶的力量惊人,绝不是普通人能敌过的,再加上它这一副无害的外表……自然界居然会有这样的东西吗?
风池怀疑的目光再次看向澹台明月,一脸的冰冷,在她的注视下,对着凌空的黑蝴蝶手心缓缓的收紧。
澹台明月眼中滑过一丝惊惧,被风池尽收眼底,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减缓。
“等下!”澹台明月突然惊叫出声,将众人疑问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脸色微微苍白,依旧故作振定,“它只是一只小小的蝴蝶,蝴蝶的生命本来就短暂,你这样对它,会不会太残忍,让它……自生自灭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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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小啊,明明就是成了精的妖精!”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没见过这么恐怖的蝴蝶!”
……
风池静静的看着澹台明月,就是这安静的目光让澹台明月低下了头,低垂着的眼眸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色彩。
“想我放了它吗?”风池淡淡的开口。
“它……它这么可怜。”澹台明月没有抬头,低声细语。
风池的手慢慢收紧,黑蝴蝶的争扎越发利害,发出了痛苦尖锐的叫声,众人只觉一阵毛骨悚然之感布满全身,这是什么怪物。
吱吱!
考拉站在风池的肩膀上,不停的挥舞着爪子,全是对那蝴蝶的警惕与威胁。就连考拉也如此,可见这黑蝴蝶绝不会是什么善类。
风池的手越收越紧,凌空的蝴蝶终于不再动,凝固在一层冰霜里面一动不动。只要她再使一点劲,它便会破碎。
“弱肉强食,没有怜者!”风池面色一冷,手心收紧,夹在冰霜中的黑蝴蝶连同冰霜顿时化成无数碎末落下。
“你!”澹台明月瞬间抬头,面色苍白,“真残忍!”
“你没说要放,只说可怜!”风池淡淡的回望,其实就算她说出要她放了,她也不会放掉它,因为它不是善类。
“看!”有人惊叫。
远处的山上,那一对对绿光越来越多,在山脚下还有一队绿光缓缓向山上行进。看来,这些必然是那些病人。
“走吧!去看看。”风池转身便向山那边走去。
“等等,带上这个!”承影带了两个仆人,他们身上挂满了竹筒,地上也带了不少,应该是给他们的吧,因为他的手正指在上面。
“这是什么?”七祈好奇的拿了起来,想要打开。
“哎,别浪费了,这些都是临时收集到的干花瓣,里面添加了易燃物,若是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只要点燃它,那些怪人就不会上前了。”承影边说边分给了每个人一个火折子,虽然他对辰王不满意,但是他的那份,没有少他的。
“爷,臣妾怕,可以不去吗?”澹台明月低下了头,身体微微颤抖,似乎真的很害怕。
“现在才知道害怕?妇道人家不知廉耻,不在家中女红,活该!”七祈口无遮拦,对于澹台明月,他也是有着一种无来由的恶心。
并不是在为她的面貌,而每当她稍微靠近一点点,这种感觉就会深上一分。那是一种从心底上泛起的恶心,胃里会跟着翻腾。
你也没见得有多好!承影低头嘀咕,幸而七祈没有听到。
“那你先停留在这里好好休息。”辰王体谅的点了点头,扶她坐在凳子上。
风池回身望向澹台明月,微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将承影给予的竹筒一个不少的挂在了七祈的身上,这个东西她不需要,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他需要。
“出发!”
一行九人向山中出发,身后的房屋内只留下了两个人,一个是澹台明月,一个是承影带来的老仆人。
一路上,他们碰上了不少的病变人,但是除了战气高的,别的人无法看清黑夜里的一切。有时候听到声音了,也来不及去察看,因为他们要努力跟上风池的脚步。
风池能夜视,黑夜里的一切,她看得很清楚。
有不少的病变人从他们的身边走过,但被她轻易避过。再加上这些病变人似乎都是受到什么的召唤,都是向同一个方向出发,可能是因为如此,才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
“小心,不要发出任何声音!”风池用传音秘言之法,将话带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她隐约感觉到,这里最可怕的不是这些病变人,而是在这后面操控着一切的人。
七祈站在风池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她似乎变了很多,再不是当初那思想单纯的她。那时她随性而为,做事从不经过大脑,如今居然学会深思熟虑。
是什么使她变了?
吼!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兽吼!
“啊!”有人胆小惊叫出声!
唰唰唰……本来低头向前行走着的病变人缓缓的将头扭了过来,同时也停下了脚步,向这边看了过来。
干!尼码叫个屁啊!这下玩完了!
众人小心的蹲了下去,以期待面前的那些竹编物能挡住他们的身形。
吼~那个在他们身后因呼吸发出吼声的病变人也跟着蹲了下去,它身边的那个士兵嘴角猛抽了抽,脑袋中一阵悬晕,颤抖的向自己队伍移了移。
病变人也跟着移了移,吓得他连呼吸都忘记了。
“怎么办?”他紧紧抓着身边同伴的手,张口说话,也没有任何声音。
“怎么办?”病变人也学着他的样子,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对他‘呼救’只不过他有声,那士兵没有声音。
“完了,我被抓了!”那士兵翻了翻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那病变人好奇的蹲在他的身边,手托下巴,一脸的疑惑,不明白他怎么就这样倒下去了:“他怎么了?”
一把剑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你是什么人?”
风池早就看出他的不对,他并不是病变人,从他的出现她就发觉到了不妥,只不过是敌是友并不清楚,所以她没有妄自下手。
“我?我什么人都不是,只不过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地方睡觉,被你们一人一脚把地方给踩坏了,所以就只好起来了!”被剑指着脖子,他未见有半分的焦急,反而松了松手脚。
“你睡在这里?”风池皱了皱眉,生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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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直睡在这里,只是这里的人好像变得怪怪的!”那人抓了抓脑袋一脸的莫明。
黑暗中,风池看到他满身的糟蹋,浑身散发出一股恶臭味,并不比那些病变人差,若真如他所说一直住在这里,那他成为侥幸者的最大可能是因为他这一身臭味与它们无异。
“他他……他是活人?”另一名士兵扶着那位晕过去了的士兵,一脸的怀疑。
“当然活人,你见过死人会说话的吗?”那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脸的不高兴。
“有!它……它们……”士兵指向那些病变人,却差点惊讶的叫出声,因为它们似乎在寻着什么。
“糟糕,快躲起来,不能让它们发现了!”承影低声叫道。
“到里面去吧,虽然这门被你们挤得有点松了,但还是能挡着点的。”那人撸了撸袖子,从一个‘狗洞’里钻了进去。
看到那所谓的门,众人忍不住一阵抽搐,只有半米高,进出都要用蹲爬的,这跟狗洞有什么差别?至于他说的那扇门,根本就是一块麻布,用来挡住出口的。
“快进来啊?不用看了,这里没有别的门!”那人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一排健康的白牙,与他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病变人,众人有苦说不出,只好黑着脸从那洞口钻了进去。众人开始责怪那个至今还在装晕的士兵,若不是他,那些病变人不会突然间停了下来去搜索的,很明显是找他们的。
“不进来,你就在这里等死吧!”走最后的一个士兵狠狠的蹬了一下那个诈尸的士兵,然后快速钻了进去,等他钻了进去,那个倒在地上的士兵咻的一声爬了起来,迅速钻了进去。
其实这里,脸色最臭的莫过于风池,若不是因为太多人她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她一定会直接杀了出去。
钻狗洞,耻辱!
“怎么样,我家还行吧,就是门口小了点而已!”那人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众人放目四观,家徒四壁,用稻草铺成的床,几块木头钉成的板凳,断了耳的水壶……总之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最大的桌子也没有那洞口大。
估计他吃喝拉撒都是在这里,所以整个房子散发出一阵尿骚味,还有重重的霉味。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房子真的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那个‘狗洞’,连窗户都没一个,顶上倒是有一个巴掌大的通风口。
“你们看的是那个洞吗?”那人坐在板凳上,边戳着脚趾头边说,“那个洞可是大有用图哦!”
嗯?不就是一个通风口吗?有什么用?
那人用戳过脚趾头的手指向那只破烂的瓦锅,得意道:“若不是有那一个洞,我还得出去打水,自从有了那个洞,每缝下雨,就能把锅放在那里接点水!水啊,那可是生命之源!”
噗……众人头顶一阵乌鸦飞过!
“草,也不知道那天是哪个缺徳的家伙,居然掉了这么一块东西下来,把我的锅砸烂了,要知道买这锅我可是花了两个铜板的!”那人从泥里挖出一块拳头大的黄丨色物体,眼中充满了愤怒。
“他……他应该是个疯子吧!”承影指着那人手中的黄丨色物体,直翻白眼,因为那居然是一块拳头大的黄金。换成铜板,用箩筐装也装不下那么多。
众人都有同感,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
风池扶了扶额,隐藏在黑夜下的面部抽搐了好几回,在听清楚外面的动静后,拔出了剑。对着墙壁来了四剑,一个长方形竖在了墙上,她上前去,一脚踢了开来。
一个现做现成的门口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受不住那股臭味的众人慌忙挤了出去,只想离开这个臭不堪言的地方。
“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明明有门口,你不走,非要自己开一个门。我只有一个人,两个门口怎么走?”那人跟在身后嚷叫。
“闭嘴!”风池‘噌’的一声将剑拔了出来。
看到那把划开‘门’的剑,那人缩了缩脖子,却没有退后的意思。
哼!不止是众人,就连风池也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还是被一个疯子给傻了,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观察了周围的情况,风池朝身后朝了朝手:“快点跟上!”
众人点了点头,紧紧的跟在身后,快速离开这儿。不过,来的时候是9个人,现在身后又多了一个跟病变人似的鬼鬼祟祟的人。
“你们要去哪里?”那人好奇的问。
“闭嘴!”众人同时出声,又马上噤了声,才发现这家伙竟然一直跟在身后。不禁嘀咕,“你怎么会跟着!”
“看你们挺好玩的,所以大傻也要跟着玩,你们不会也像他们一样要赶大傻走吧!”那人自称自己为大傻,眼睛正紧张的看着他们。
大傻?风池皱眉,转身继续前行,没有发表意见!
“小心等会吓死你!”看到风池没有停下,他们慌忙跟着,顾不得大傻是否有跟上。
“离我远点!”这里最呕的莫过于辰王,若不是怕血腥味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真想一剑把这个白痴大傻给解决了。
众人全速向山脚出发,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大傻眼中一抹狡黠闪过。
通过这一小小的意外,他们十分确定,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操控。只是什么样的人,居然会有这样的能力,去操控这些病变了的人。
“到山脚了,我们分头行动,要注意安全,主要查清它们在找些什么就可以。”辰王抢在风池的前面开口,那急切的样子生怕风池抢了他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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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拉上七祈站在了一旁,承影带着他的两个仆人也站到了她的身边。仅剩下的三个士兵也挪啊挪挪到了她的身后。
剩下大傻左看看,右看看,后对辰王呲牙笑了:“我站你这里!”
“滚!”辰王怒不可遏。
风池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没有说话只是看戏。
“此次前去太过危险,还是一起有个照应!”辰王抽搐着嘴角再次开口。
切!众人心中暗不屑,却依旧没有出声。
分开搜索结果固然会快一点,但也很危险。人全部一起固然有照应,但是目标又似乎太过明显,两种都不是完美的办法。
最好的莫过于有目的性的前进,总比漫无目标的好。
吼~地底下传来一阵撼人心肺的兽吼,不似是病变人发出的声音。众人面面相觑,这声音让他们打心底下的恐惧,魂魄都似要被摄入其中。
“那是什么声音?”有人询问。
风池看了一眼七祈,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刚才……考拉朝那个方向撒丫子跑去了,它离去的时候有一股兽血沸腾的感觉。
跟上它,有一个声音在心底这样告诉她,或许会有发现。
风池皱眉,考拉很懒,一般情况下,就算天塌下来也影响不到它那质量极好的睡眠。可刚才听到那一声兽吼,它马上就竖起了耳朵,招呼都不打就飞了出去。
“走!”风池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不管身后的人有没有跟过来,她直接向考拉适才离开的路线跟了过去。
七祈心中划过一丝不悦,从前她都是拉着他的手,只要他不前她便不动的,如今她竟然不管身后的他有没有跟上,她就那么的放心他吗?
还是他从来就没有看清过她,七祈眼中闪过几分复杂。
“吱吱……”
走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考拉,它正停在原地。看到风池到来,它向她朝了朝手,便突然消失不见。
风池赫然,慌忙上前,空矿的山地上却不见考拉的踪影,顿时蹙起了眉头,它会去了哪里,怎么会凭空消失。风池站在它消失的地方,陷入了不解中。
“那只小狗呢?”众人都觉得奇怪。
小狗?风池眼中划过一丝不悦,不知道是对考拉的,还是这些人。
一只小小的爪子凭空出现,轻轻的抓了抓她的衣角,紧接着一个脑袋也凭空出现……眨着眼睛看向她。
风池愕然低下了头,只见考拉优雅的放开了她的衣角,对着她呲子呲牙,又消失在了原地。
“这个地方有诡异!”风池淡淡的开口,她不能确定考拉拉着她衣角的一幕是否有人看到,但她却能确定这个地方被人设了障眼法阵。
此地光秃秃的,除了没草,还真的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众人疑惑。
没有理会众人的疑惑,风池蹲下身子,小心察看。只是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她试着将手伸进考拉刚才伸出来的位置,却没有什么不对劲。
“怎么了?”七祈蹲坐在她的旁边,边揉着累极了的腿边问。
“考拉在这里消失!”风池看着他的腿皱了皱眉,他真的是太弱了,才走了这么一点路,就累成这样,应该还会有很长的路,他该如何是好?
“凭空消失?”七祈疑问。
风池点了点头,指刚才考拉站着的方位:“这里!”
七祈的手同样也在那里挥了挥,却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很想要怀疑是不是她看错了,可她看错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吱吱!”考拉又蹦了出来,一只爪子撑着腰,另一只爪子指着风池‘吱吱’叫个不停。
就算风池不懂得兽语,也看得出来,这家伙是在骂她笨蛋。
风池挑了挑眉,手指作了一个弹形伸出过去,大有它还在发神经的话,就给它一指弹弓吃吃。
考拉闪了进去,又蹦出来,抓了抓脑袋,看了一眼风池,又看了一下身旁的‘空气’边看边摆造形,似乎在对比着什么。
“它在做什么?莫不是疯了?”七祈惊愕。
风池摇了摇头,这个世上或许只有她自己最了解考拉了,因为它不是一般的懒,没有必要,或者是什么吸引它的东西和事情,它是最懒得动的。
“你们真有闲功夫,看小狗表演!”辰王不屑的嗤笑。
他们的安静将那些原本奉辰王与承影命令搜寻的人吸引过来,于是乎一行10个人都在看着考拉‘表演’。
没有理会辰王的风凉话,考拉继续‘表演’,而他们继续观看。
终于,考拉停了下来,身体作出了一副猴子单手遮阳眺望的动作,面朝东,向左侧身挪动,不过瞬间又消失不见,之后又跳了出来,拉扯着风池的衣角‘吱吱’乱叫。
“你是说……”要我像你一样摆出这样的动作进去?只是后面这一节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人打断。
“真好玩,我也要玩!”大傻推开众人,一脚将考拉踢不见,学着考拉的样子,同样面朝东,向左侧身移动。
第一次,没有什么变化,他想了想又再重新移动。
第二次,大傻的身形在他们的眼前晃了晃,又现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气流出了问题一样。
第三次,大傻又挪了一点点位置,再动作的时候竟凭空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众人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风池嘴角猛抽了抽,这个动作真让人不敢恭维,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进去。看到考拉出来手一个劲的拍着爪子,她就知道大傻撞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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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来试试!”承影跳了出来,一分不差的模仿着大傻刚才的样子,面朝东向北边移动……
第一次,他移动的幅度可能大了点,空气似乎被挤了挤又恢复了原状,他还在原地没有消失。
第二次,他慢慢移动,瞬间消失。
“我来!”辰王迫不及待想要尝试。
风池一脚将他踢了开来,自己走了过去,学着他们的样子,只一次便消失在原地。
辰王嘴角猛抽了抽,在她消失后又再走回那个地方,谁知道一只脚突然飞了出来,又一脚将他踢了开来,风池的身形露了出来。
“你去!”风池将七祈拉置身旁,让他先穿过。
七祈点了点头,一副猴子望远的样子正常穿了过去,风池也跟在他的身后消失在原地。
身后剩下的人以同种方法消失在原地。
这一切在深夜里显得十分诡异,一座深山,十道身影,瞬间消失。
在他们消失后,二十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出现在了这个地方,站在他们消失了的地方,为首的是一女子,声音冰冷:“怎么会不见了!”
“找!”朝四周看了看,女子下令。
二十名黑衣人连忙分散察看,女子看着地上的脚印,缓缓的蹲下了身子。这个地方的脚印很多,他们似乎是在这里全部消失的,因为别处没有这么整齐的脚印。
女子顺着他们的脚印试着挪动了一下,却没发现有什么变化,目光变得深邃。她没有看到的是,她背后的空气微动漾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夜色太暗,这也是另外二十个黑衣人没有看到的原因。
这种情况就像是突然闪了闪神一样的,如若没有去注意,根本不会发现有异。他们更没有想到,他们的动作被十人一兽全数看在眼内。
“看来,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辰王冷静的开口。
这次没有人反驳他,因为驳多了也烦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外面他们的动作。辰王也因此觉得面子回了几分,心里的不快终于冲淡了许多。
只是,为什么总是觉得那个黑衣女子这么面熟?
外面是无月的夜晚,尽管觉得熟悉,辰王依旧没有办法辨别出那个女子是谁,为何会如此熟悉。
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清晰的透明水形物体,形状正是猴子远的姿势。
就是这样一个东西,让他们不能外看,摸也摸不到,在里面却可见门外的东西。这是一个被隔绝了的空间,那一阵阵恐怖的兽吼,就是从这里发出去的。
“他们走了!”有人开口。
风池再看了一眼这奇特的‘门’,额间有几道黑线隐隐在现,创造出这样东西的人,果真是人才,太小不起了!
她不知道考拉到底是误撞进来的,还是能看得见。
但是目光所到之处,一片葱绿,绿地上奔跑着小动物,见到他们的到来,会好奇的看着他们。
可就是这样的地方,居然会时不时的传出兽吼声。
也许是因为被吓习惯了,这些动物们只是动了动耳朵便没有任何的反应,该干嘛的还是在干嘛!
“哇咧,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别有洞天吗?”承影眨了眨眼睛,奔跑在草地上。
这儿不同于外面的黑夜,天空上虽然没有太阳,却是亮的。光芒是从白色的云层透下的,至于白云为何会有光亮,这点没有人无聊的去分辨。
所有的动物诡异的看着一身桃红的承影,他似乎就是一朵舞动着的大花朵。本来应该是唯美的画面,却因为舞动的人是男人,而变得有些诡异。
“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跳舞吗?”舞动的身影戛然而止,紧接着那不应景的粗暴声音传来,惊醒了沉思中的人们,更惊跑了一片大大小小的动物。
“没见过!小公倌里的小菊跳得都没有这么骚!”七祈翻了翻白眼,摘下一根草放在嘴里叼着,忽然‘咦’了一声。
“靠,爷揍死你个软柿子!”承影怒了,居然拿他跟那些小倌相比,真是岂有此理!撸起袖子,他便冲了过来。
“停!”七祈对着他大吼一声,似乎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要发生。
承影被唬住了,保持了金鸡独立之姿没有动,眼珠提溜直转,不知七祈发现了什么,但是他能肯定他要让停是因为他脚下有重大发现。
果然,七祈冲了过去,将金鸡独立的他一把推了开来,蹲在地上小心亦亦的挖着什么。
被推得转了个圈承影360度回头察看,顿时有股被耍了的感觉。
只见七祈挖啊挖,终于挖出了一块乌漆漆的东西,如获至宝的样子,眼中全是兴奋:“哇咧,这何首乌怎么滴也有五千年了吧!”
“靠,就这么个破玩意,你就让我停下来,你耍我啊!”承影眼冒金火,大有一把掐死他的可能。
“你懂个屁,这何首乌虽然不是什么难得的药材,但是上千年以上的极其难寻,据说作用也增加很多。”七祈说得头头是道。
承影咬了咬牙,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你要不要看看我身后的是什么?”
七祈顺着他所指的看了过去,只见一万年的,二万年的,三万年的……哇靠,居然全是药材,都是万年以上的。
最让他眼角抽筋的是,他竟然看到一只白兔正将一根五万年的人参放进嘴里,当萝卜一样啃着。
“暴殓天物啊!”七祈一声哀叫,马上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然发生,那只啃着人参的兔子缓缓的变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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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风池马上瞬移了过去,一掌击退了那只突然变得人般大的白兔。拉过七祈,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七祈还没有从适才的突变中回神,看着被抓伤的手一阵呆滞:“我是眼花了么?”
“你没有眼花,哈哈……笑死我了……”承影故作轻松的大笑,心中却暗暗嘀咕,幸好自己刚才没有碰到那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