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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嘴角猛抽,使得面上的蜘蛛更为恐怖,他却混然不觉,道:“若死可以一了百了,我又何苦欠你五万两要命的黄金。”

    七祈沉默不语,风池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淡淡的看了皇帝一眼,便挨着七祈坐了下来。握住了他的手,表示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也会站在他的身后。

    沉默了许久,直到灯火都快燃烬,七祈才开口:“你欠我钱,我跟你回家拿,什么时候还清,我什么时候就不去了。”

    皇帝闻言甚喜:“如此,甚好!”

    七祈挥手打断皇帝:“皇宫出入证!拿来!”

    皇帝愣住:“你不住宫里,里面锦绣玉帛,比你这里的要华丽很多!”

    七祈不屑的啐了一口:“不过是一个特大的华丽牢笼,有什么好的!”

    ‘华丽牢笼’皇帝深深的嚼着这四个字,对七祈又有了另一番观赏,心思却暗沉:此人若能收为己用,必然是好。但若不能,亦不能为敌。若预防万一,最好弑之!

    七祈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番话,会引起皇帝的注意,或许就算他知道这样的结果,他也会去闯。因为里面有他想要的答案在里面,一个藏了二十年的秘密,抚着手心那根黑线,心不断的下沉。

    快要溺水之时,风池捏了他手心一把,才猛然惊醒。

    “现在就启程吧,夜长梦多!”七祈淡淡的开口,回以风池一个无碍的眼神,看向皇帝又道,“我师叔喜欢吃桂花糕,给他找个宫廷厨子,他就安分了!”

    皇帝惊讶:“你怎么知道他在我那?”

    七祈鄙夷的看了一眼皇帝:“上位者,疑心又岂是一般的重?不过……师叔在你的手上,应该会比在外面安全,我信得过你,一定能保护好他。”

    看着七祈那由鄙夷转成信任的脸,翻转得如此之快。皇帝一口茶没含住喷了出来,他是要绑票,不是当保镖!怎么就反过来了!

    “你真脏!”七祈一脸嫌恶。

    皇帝的脸又忍不住抽搐了,这下可好了,那家伙本来就不安分,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家伙还不跟他翻脸?朝天翻了翻白眼,这蜘蛛长大了,他的话也不会说了,说一句噎一下。

    想气,却又不知从何气起。

    门外,老吕委屈的蹲在一盆花朵旁抹泪,一时间整张脸面目全非。

    路过的辰王吓了一大跳:“老吕,你怎么了,被谁打了,怎么满脸都是血?!”

    老吕惊讶,看向自己的手心:“我流血泪了?!”

    自小便是被老吕看大,辰王对其亦有一分感情,不由得关心起来,只见他手心手背通红,脸上更是一片血红。却不见有任何伤口,不禁惊讶:“这是……”

    想了想,老吕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会这么红,身体也没有哪个地方不适。除了适才被皇上推了两下……

    才想到这,便见皇帝推开门一脸郁闷的走了出来。

    当看到老吕那脸时,也着实吓了一跳:“你弄的什么鬼东西!”

    说完伸出一只手指去点了点,看到自己血红的手指,皇帝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突然咧嘴笑了,脸上那只蜘蛛一停的抖动,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更加恐怖!

    109

    皇帝回去的当晚,就给风池与七祈安排了住处,用他的话来说,不管他们要住哪里,诺大的皇宫,总是有他们歇脚的地方。

    拿到通行令牌后的第二天,他们就进了皇宫,不过七祈却觉得这令牌有点多余。很简单啊,因为风池是带着他飞进去的,而不是走进去的。

    想到当时的场境,七祈还是觉得这个媳妇特别的牛掰,被那么多的御林卫队包围着,居然面不改色,悠哉悠哉的带着他去找皇帝。幸好他们落的地方是皇宫最高的建筑处,中央大殿,风声传得比较快,以至于皇帝老儿的御林卫队没有受太大的损伤。

    皇帝没有来,老吕边跑边用衣袖擦着汗,一边捏着手帕扯开嗓子尖叫:“住手,快住手,我叫你们住手……圣上有旨!”

    吼了半天,还是后面四个字比较有用,御林军瞬间停了下来,纷纷跪下接旨。

    老吕狠狠的捏了一把汗,嗓子似要冒烟,指着这群御林军便开始埋怨:“你们,你们……那是皇上他老人家刚认的干儿子,你说你们在做什么啊!”

    御林军们惊愕,张大了嘴巴,皇上的儿子真牛掰,一个人轻松就干掉了他们半个御林军。幸好这丫的不是敌人,儿子还好说!

    那边吃拎着葡萄往嘴里塞的七祈一个不小心,整颗葡萄给咽了下去,岔在嗓子眼里,半天说不上话。等风池帮他撸顺,咽下去能搭上话的时候,才说了一句‘谁谁谁是他干儿子了?’就傻眼了,人呢?

    面前除了老吕一人,再无旁人!

    老吕捏着兰花指掩面笑了,道:“矮油,您就别不好意思了,昨天昨上皇上就一直说‘我要是有个这么会坑爹的儿子就好了’,这不就是想认你当干儿子么?老吕我啊,就帮你们顺了这个人情了。”

    七祈拿着葡萄的手差点没一把甩过去,你个八卦无鸡男,‘坑爹的儿子’是损他还是赞他?还有就是,他什么时候要认这个干爹了,这这这……是强加而上的!

    一直沉默的风池突然开口:“这样……很好!”

    呃~!七祈惊讶:“你真这么觉得?”

    风池肯定的点了点头,平日里不思考,并不表示她笨,只是她懒,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就不想动脑。但是七祈不同,他完全没有武力,如果要什么支撑他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皇宫存活,王爷这身份,也许是一个好的选择。

    干爹又不是亲爹,应该不算对不起祖宗的事,这样想着,七祈当场拍板:“走,带我去坐坐干爹的龙椅去!”

    他的这个‘走’字音调拉得很长,以至于老吕当场马上认为他是要见皇帝,自觉的就转身了。只是身转了,腿还没有转,恰好这时七祈把后半截也说完了。

    于是乎,悲剧就这么发生了,老吕一个不小心就栽倒了。估计是年纪大了点,这一栽下去,半天都没有起来,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七祈好心的走上去,观察他的面色,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踢了他一脚,问道:“抽够了没有?抽够了就带我去看看喂!”

    老吕马上爬了起来,捋袖擦汗:“皇上他老人家还在等着您呢,你先去看看他老人家行么?”老吕把皮球踢给了皇帝。

    七祈眨了眨眼睛:“这样……也好。……快点带路,你的头发再蹭就要掉光了!”

    老吕赶紧停下了擦汗的手,匆忙向前走去,却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头发稀疏的发顶,真要光头了那还得了啊,神医的话,他是万分的相信啊。他的表现充分体现了老当益壮这个词,捏着兰花指,踩着莲步,双腿居然能捣得这么快。

    转眼间便没入了一个肃穆庄严的建筑当中,毫无疑问,这一定是皇帝的寝宫。

    老吕直扑向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泪声啼下:“皇上,你的干儿子来找你来了!”

    皇帝毛笔一个没拿稳,奏折上多了龙飞凤舞的一个‘鸟’印,顿时恼怒:“混账,朕哪来的干儿子!”

    老吕撸袖擦汗讪笑,将适才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擦汗的动作顿时停下,手放回了衣侧。

    皇帝呆滞了三秒,呆呆的说了一句:“这样……也好!”

    老吕巨汗,他们三个说话真像,他要不要建议皇帝多认一个儿子?!还是算了吧,一个都要消受不起了,再开口道:“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殿外了,皇上要不要……”

    “哟,干爹这里好气派哎!”

    老吕话未说完,便被未曾通报便直接进来的七祈打断,再看门口的护卫?额额额~不知道是跟周公约会去了,还是跟阎王爷下棋了。不过,应该是前者吧,毕竟他们跟阎王不是很熟。

    见到他们的目光落在外面的护卫身上,七祈顿时撇嘴:“干爹,你的手下真讨厌,人家才要进来,他们就拔刀了,所以我就……”

    二人眼睁睁的望着七祈:“所以你就……”

    七祈摊了摊手,对着风池呶了呶嘴:“我什么都没干,都是她干的!”

    风池抬头,一脸莫明,见他们都看向自己,只好指着一脸酣睡的考拉:“是它!”因为毛是它的!

    七祈好心的解释:“估计是它想睡觉,所以想找些人来陪!”

    闻言,二人一同擦了一把汗,这两活宝,真是……说话说半截最要命了。幸好不是敌人,若是敌人,此刻也性命不保了。

    看向风池,皇帝表面还算平静,内心却十分惊惧:此人不可轻视!

    再联想到老吕适才说他们是从天而降,不是直接进来,还伤了不少的御林军,可以证明他们两人之中有一个战气高强。神医似乎不大可能,那么便是此人,还蒙着半边脸!

    110

    “这宫里的规矩……”皇帝才开口,又被七祈打断。

    “这宫里干爹您最大,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罩着我的对不对?”七祈眨了眨眼睛。

    “是……”皇帝忍了忍,决定微面对,“但是无规矩不成方圆。”

    “干爹,您就是王法!”

    “……”

    七祈嘿嘿傻笑,心里却如明镜,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还真不敢犯。但是有这么一层,若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总是能讨两句说法,不至于太过狼狈。

    他这是在装傻,皇帝算是看明白了,不便多说。有些事情,根本不用他跟个傻子似的跟他这个装傻的去解释,指了指自己不能见人的脸:“这个,能拿掉了么?”

    七祈摇了摇头:“你应该找个手工不错的人,做一个这样的玩意出来,把它替换,至少晚上起来嘘嘘的时候,不会把自己吓到!”

    皇帝嘴角又抽了,感情是他早就有了治疗的办法,只是想让他依旧顶着蜘蛛示人!

    七祈又再嬉笑:“只有你顶着蜘蛛,下毒的人才会找我玩啊!”

    皇帝沉默,他说得没错,若然知道他的毒解了,那么他们的目标就有两个,他和七祈,但如若没解,他们就会想方设法除掉七祈……只是……明知如此危险的事情,他为何会去涉险?

    面对皇帝质疑的目光,七祈轻松的笑了笑:“少管闲事!”

    这厮会不会太嚣张了点?皇帝扯嘴角笑了笑,却比不笑还恐怖几分,脸上的蜘蛛张牙舞爪。

    真想不明白,挂了这么大一只家伙,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其实治这蜘蛛,七祈只是猜想的,至于实际做起来如何,他却不知道结果会如何。虽然说这蜘蛛是毒,但仔细看,却似乎有生命,似乎是靠吸血为生。

    蜘蛛怕艾草,也许人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也许不是毒,而是蛊!

    蛊,相传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传说放蛊是上古世纪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曾经闹得非常厉害,谈蛊色变,后极其恶劣被铲除。

    看了看他面上的蜘蛛,看来是越长越肥了,该让它瘦下来了,不然真的要撑开了!只是他身边真的有信得过的人么?蛊这个东西,不是身边信任的人,都是轻易下不了的,更何况是这种以杀为目的,却不让对方立刻死掉的蛊术。

    瞥了一眼老吕,七祈眼睛寻问:可不可靠?

    未等皇帝回应,老吕率先开口:“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去叫人准备午膳!”

    皇帝刚想说的‘可信’二字吞了回去,对着老吕轻轻颔首:“去吧!”

    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个,和一个被风池点了睡丨穴,却依旧在房檐顶上挂得稳稳当当的暗卫。七祈终于是放心的开口:“很简单,你每天啃上半斤艾草便可,当然,不可少半分。估计啃个半个月,它就缩了。”

    皇帝愕然:“你这是开玩笑,还是真话?”

    似假似真,艾草这东西能解毒吗?皇帝皱起了眉头,相当怀疑在如此严肃的场景内听到了玩笑话。可是七祈的表情,不似假。这也不能怪他太过怀疑,实是因为这艾草,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而是路边常见的野草。

    七祈冷笑:“若你认为是开玩笑,大可不必去尝试。”

    皇帝马上回神,大笑一声:“哪里哪里!”

    艾草本身并无毒,若是假,他一代君王大不了陪他玩到底,若是真,那最好不过。治好了病,还收了个儿子,这赌注,下了如何?

    但是,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收集艾草吧,这会不会太过张扬?皇帝询问七祈,这如何是好。

    七祈反问他一句:“你脑袋长草了?”

    皇帝顿时噎住,好吧,这事,他自己想办法!怎么可能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呢,对吧!想了想,又道:“朕给你安排了行宫,若是无事,可在那里歇息!”

    七祈摇了摇头,向旁边的一个寝室走去,翻翻踢踢后,坐在那张宽大的龙床上,道:“这里挺好的,我就住这吧!”

    皇帝笑问:“那朕,住哪?”

    七祈道:“行宫吧,不然,你睡隔壁的书房也可以!”

    忍,忍无……还是可以忍的!皇帝突然翻了翻白眼,一阵眩晕感袭来,慌乱中挥手,却抓住了风池的手:“最近有点气血不足,我先坐坐,坐坐就好!”

    见状,七祈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自己伸手去扶了扶他,心道:是不是过份了点?

    风池指了指皇帝的血脉,摇了摇头,七祈心神领会,悄悄把握,心中一惊:他可不是一般的血气不足,那蜘蛛果然是靠吸血为主,只是为何会长在脸上,这个就有些蹊跷了,艾草也能许阻止得了它每日服血。但是想要将它去掉,应该还需要一些技巧。

    若能直接用刀挖掉,在上古世纪之时,人们不会如此痛恨蛊术之人。

    “你从今天开始就服用艾草吧,知道它长什么样子么?应该是不知道吧,我带了点过来,不多,就一斤,够你吃两天的!”七祈把腰间那鼓鼓的包包取了下来,这是他昨夜去翻阅了古时书,找出来的结果,虽然有那么点郁闷人,但总是一个方法,不管结果如何。

    皇帝很想说,他知道艾草是什么样子的,但既然如此,他说不说都无妨了。

    同时,七祈也告诉了皇帝,他中的是蛊,不是毒也不是病,按理说这蛊术消失万年之久,不应该有所流传。如今,他中了蛊术,这也许不是一般的宫廷争斗,有可能潜伏了更大的危机。

    蛊,关于这个字,也不该流传出去,以免引起恐慌。

    111

    这天,七祈他们没有离去,而是住进了皇帝之前安排的清源宫,因为皇帝是第一天用药,他们都怕他出现不好的意外,再且他们现在也无事可做。

    听说朝中有太师,算命很准,七祈便要求皇帝请他们,为他和风池俩个算算日子,准备成亲。虽然再三强调风池是女人,但他们依然不相信,或者他说自己是女人,他们还会信多一点。

    但也坳不过七祈的执著,皇帝命人请来了国师。

    太师光着头,脑门上打了几个大印,倒真有几分得道高僧的味道。初见到风池,便直言其为女儿身,但是让他算算他们两个成亲之日,他竟然说:“不相配,不相配,虽说缘分,却是蓝颜命薄!”

    闻言,七祈的脸马上垮了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掉下来。

    风池顿时愤怒,不管国师还想说什么,直接给他来了一脚!

    这一脚踢得不是很重,只是把他踢出了清源宫,清源宫也不是很大,他只是在空中划了一个直径一百米左右的半圆而已。跌在地上,半天才颤抖着说:“我还没有说完呢。若是得已天怜,未尝不是一对神仙眷侣。”

    只是他这后半截,他们听到,倒是让路过的长公主发现了。

    长公主宝珠蹲下身体,好奇的看着坐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一下的国师,问道:“老神棍,你在自言自语点什么?”

    国师微顿,看向宝珠,拉长了声音:“公主原来是你啊?!”

    宝珠面部微微抽搐,也学着国师回道:“是我!”

    国师眨了眨眼睛,道:“公主,你能帮我一下么,我的葫芦好像被埋到地底下去了。”

    宝珠侧身看了看,此处为绿化地带,地上因为刚浇水不是很久,依旧有些潮湿。而国师所说的葫芦,是他每日不离身的紫金葫芦,此刻正压在他的屁股底下,深深的埋进了泥土里面。

    宝珠顿时傻眼:“我说,老神棍,你到底有多重啊,怎么就……就把它给全压进去了。”

    虽是湿泥,但也不松软,要把它压进去,那要多重?不止宝珠傻眼,就连她的丫头玲儿也傻眼了。

    国师继续拉长声音:“帮……我……”

    宝珠嘴角微抽:“老神棍,你把它解开,然后你让过,我们帮你拔起来?”

    国师声音马上正常:“不行,人不离葫芦,葫芦不离人!”

    小气鬼!宝珠暗暗咒骂,想要转身离去,但只是走了几步,又回了头。好吧,人家小气,她作为一国公主怎么可以小气。

    围着国师转了几圈,宝珠撸起了袖,对着玲儿道:“玲儿,过来帮忙,跟本公主一起合力,把他推倒。”

    玲儿疑惑:“公主,推他干嘛呀,不是要拔葫芦吗?”

    宝珠一巴掌打向玲儿的头,嗔骂:“榆木脑袋,不推倒他,怎么拔?”

    玲儿恍然大悟,也学着宝珠撸起了长袖,二人合力:三、二、一……没费太大的劲,便将国师推倒,葫芦也跟着现身了,就表示大功告成了。

    这时,恰好寻国师的下人来到,宝珠嫌麻烦,将国师一脚踢给了他们。

    拍了拍手,宝珠眼睛一转:“玲儿,我们继续走!”

    玲儿扯了扯嘴角:“公主,这不不……不大好吧!”

    宝珠又举起了手,还没有落下,玲儿就‘哎呦’一声惨叫。宝珠顿时嘴角抽搐,她都还没有打呢,就使劲装,真是……

    巴掌一直没有落下,玲儿瞄了一眼,顿时讪笑:“公主,咱俩快走吧!”

    宝珠一脸鄙夷,巴掌却再也没有落下,拂袖向前走去。今天突然听御林军窃窃私语,说是父皇认了个干儿子,干儿子还带了个白木朋友。她一时心血来潮,便想去看看这个不知道是该叫哥哥,还是叫弟弟的干兄弟。

    虽说,皇帝暗中有令,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入清源宫。但她不是外人,对吧!好歹也是皇帝他亲女儿吧,大不了打几大板,她都习惯了,哪次溜出宫不被打的?

    清源宫已经并不完,不过眨眼的时间,便走到。宝珠让玲儿在外面等候,有情况再进来,自己则偷偷摸摸的走了进去……突然,一个黑影落下。

    宝珠顿时一惊,长鞭马上甩了过去。

    问枫轻易避过,没有反击,而是注意她的衣着与服饰。看衣着与打扮,均不像嫔妃,再且皇帝只有一后一妃,都已半老徐娘,哪来这么个泼辣劲?莫非是……

    长鞭不断挥动,却始终打不到人,也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宝珠何时受过这样的气?顿时有些气恼,就连吃奶的劲也使上了……

    问枫一阵好笑,看来自己不动手,她还会一直耍泼下去。只得动手抓住了她作乱的右手,又再抓住了她挥过来的左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拉近了距离,宝珠终于看清长发掩盖下的脸,只是半边被面具遮住。可就是这半天脸,也让她不自觉的闪了闪神,脱口而出:“你是谁?”

    问枫浅笑,放开了她的手,道:“我是谁,公主不必知道,敢问公主来这有何事?”

    好酷!宝珠眼冒红心,门外的玲儿单手捂额:偶家的公主,又犯花痴了!

    就在此时,问枫突然眸孔收缩,沉沉的道了一声‘谁!’便迅速拔剑,朝门口飞了过去。

    宝珠急叫:“喂,那是我的丫环!”

    玲儿受惊吓,蹲下了身体,不停颤抖,问枫越过她的身边朝外追去,不过半刻钟又转了回来,神情冷漠。

    宝珠讪笑的踢了踢蹲在地上的玲儿:“原来是追别人啊,我还以为是这笨丫头呢。”

    112

    宝珠与玲儿还想进去,却被拦在了院门口,问枫冷冷道:“公主请回!”

    宝珠顿时傻眼,知道自己是公主,居然还将她拒绝于门外,太可恶了!忍忍忍~展露笑颜:“大哥哥,我是来看我那新来的兄弟的,也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

    问枫还没有回答,里面就传来了七祈那贼笑的声音:“臭丫头,叫声哥哥来听听?”

    宝珠第一反应便是:“凭什么?!”

    七祈笑:“因为哥比你大!”

    宝珠:……(这个人,好生面熟!不过,他们都好酷,好帅哦!)

    宝珠眼冒红心,脸色泛红,只是那两个为什么要戴面具呢?不戴多好啊,

    玲儿低下了头:我不认识她,她不是我家公主!脚步不断的往宝珠的身后移,尽量将自己小小的身形隐藏起来。

    听闻皇帝有仅一子一女,子为巫马洛辰,女则为巫马宝珠。对二人极其严格,但二人母亲却过份溺爱,二者相互相成,其脾性也算甚好。宝珠略为顽皮,喜好男色,但据七祈所知,她并不凌乱,安守本分。

    风池低垂下眼眸,并没有与宝珠正眼交涉,别人不清楚这丫头,她可以相当了解。

    若说澹台风池与宝珠是好友,说不过去,应该是损友。二人没事总喜欢损对方,以致于二人在外声名狼籍,但二人又臭味相投,经常相约外出游玩。又因澹台风池战气高强,其间也没有出过什么差池,只是乱子却是一摊比一摊难收拾,直到澹台风池失踪,她便安份了下来,只是不知何原因,一直未嫁。

    想到二人因好奇跑去小菊馆偷看,一个不小心掉进了别人沐浴的地方,风池就满头黑线。

    看了看天色,风池捏了一把七祈的腰,示意他请客。

    七祈感到莫明,但也顺从她的意思,对宝珠道:“天气渐晚,妹妹请回吧。”

    宝珠咧开嘴,摸着肚子笑笑:“天色晚了,晚膳的时间好像到了,哥哥不会介意妹妹蹭一顿饭的哈!”

    七祈道:“也可!”

    风池朝天翻了翻白眼,问枫则扯了扯嘴角,准备转身离去,却被宝珠一把拉住了衣袖。不知为何,她就是看他特别顺眼,瞄了瞄他的面具,心道:一定要把它摘下来!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宝珠眨了眨大眼睛,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看了看自己的衣袖,问枫对着宝珠微微一笑,伸手一撕,直接脱离了她的束缚,再次转身,腰间突然一紧,转头看去。

    “你要不要也把这个给弄断了?”宝珠笑眯了双眼,大眼睛眯成了可爱的小月牙。

    问枫顿时满头黑线,这丫头怎么这么讨厌,真想像风池那么干脆将她一脚踢出去!!可是这厮却是公主,惹不得,还躲不起,举起了手,真的有点想把腰带也废了!

    “啊!别打我!”宝珠吓了一跳,慌忙抱头蹲了下来。

    噗哧!问枫笑了,七祈也笑了,这丫头傻傻的,挺可爱。

    唯有风池头冒黑线别过了脸,她怕打?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总之被她缠上了,问枫要倒霉了就是。拉过七祈,风池向里院走去,低语:“快走!”

    七祈莫明,但是看到天色,肚子也饿了,此刻晚膳应该准备好了,便顺从的跟了去。

    剩下二人,问枫也不好如此走掉,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看依旧蹲在地上的宝珠,黑着脸踢了踢:“喂,你不是要蹭饭?还不快走!”

    咦?!这人真怪,他不是应该蹲下来跟她解释不是想要打她么?

    宝珠越加的好奇,殊不知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它就像罂粟,越陷越深,最终难以自拔(这是后话)。

    问枫是从来不与七祈与风池二人同桌的,他的生活很简单,有时候一壶酒一碟菜便可。从前的他,从不喝酒,因为怕酒气泄露了自己的身形。可如今,无所事事,他便渐渐喜上了饮酒,只是从来都是独饮。七祈曾问过他,自己一个人饮酒,是不是特别的好,他只是笑笑:“你试试便知。”

    七祈试了,大喊无聊,只换来他几声呵笑。

    “那我们快走吧!”宝珠眼睛一亮,很自然的牵起了问枫的手,扯着他便往里院里走去。

    问枫想要抽回自己手,却被她抱得死紧,怎么也收不回来,只得黑着脸道:“公主,男女授授不亲!”

    宝珠嘿嘿一笑:“本公主从未上过学堂,这些个道理一个不同,反正我今天就赖定你了,你走不走!”

    问枫看向玲儿:“你家公主这样,你不拦一下。”

    玲儿低下了头,往自家公主身后挪了挪,嘴里低喃:“公子,你就认了吧,快点走吧。”

    问枫:……

    就这样,问枫第一次与风池、七祈二人同桌而坐,或者说这是他第一次与人共桌进食,说不清的别扭,除了低头静静的吃着自己碗里的菜饭,他不知道该如何。

    当然,他碗里的菜从来不少,宝珠很积极的讨好他。

    真好看!宝珠一口都没有吃,而是边给问枫夹菜,边看着他吃,目光不时的落在他的面具之上,脑子在不停的转动,在想着要怎么才能摘下来。心中暗道: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要把它摘下来!

    同时,她对风池与七祈二人很是好奇,因为他们两个太亲密了,定有奸一情!咬了咬筷子,宝珠不敢相信,自己这个新来的哥哥居然是个兔子爷,两个都是美男啊,真是暴敛天物!

    感受到她的目光,风池抬起了头,冷冷的看了过去。

    113

    饭后,宝珠还想要赖着不走,问枫越加的不耐烦,点了她的丨穴一道,将她拎出宫门口扔了出去。得知半个时辰后一丨穴一道会自动解开,玲儿便放心的背着自家的主子回明珠宫了。

    回到明珠宫时,宝珠的生母慧贵妃正坐在主位上,悠然自得的喝茶,面上的神色却将二人吓得心神一凛。她虽为宝珠生母,但平生信佛,常伴青灯底下,极少露面,是以宝珠为皇后所带大。

    背着明珠的玲儿不知如何是好,见主子需要跪下,但是她却背着明珠没有办法跪下,只得低声问:“公主,这下怎么办?”

    宝珠头皮发麻,也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母亲她向来不亲,还觉得恐惧。细声回答:“我怎么知道!!”

    这下完蛋了!玲儿心中哀叹,可是距离越来越近,她只得站着鞠躬:“娘娘吉祥。”

    慧贵妃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的看了过去,只望了一眼她背上的宝珠便低垂下眼眸,继续拨弄着清茶:“公主是怎么回事?”

    “公主她……她……”玲儿瞬间冷汗直冒,手暗中推了推宝珠。

    宝珠翻了翻白眼,怎么就有这么笨的丫头呢,也不帮她想个办法,还有半刻钟,想法……快想法!该死的,为嘛要点她的丨穴一道呢。有话好好说,她不就想再坐一会而已嘛,真凶!

    “母妃,孩儿没事,只是刚才高兴,喝了一杯,岂知不胜酒力,只一杯便觉得头晕,所以就让玲儿背着回来了。”宝珠讪笑,却不能动作分毫。

    慧贵妃淡淡一笑,并没有抬起眼皮:“哦?抬起头来,看母妃看看,一杯酒能把你醉成什么样子。”

    吸!

    玲儿脑袋一阵眩晕,突然觉得自家公主好重,冷汗狂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宝珠来说,却是秒秒钟都过得惊心动魄。若让母妃知道她是被点了丨穴一道,不管是因何,玲儿必然会遭殃。对于这个母亲,心里没来由的有一种抗拒感,从来只有敬畏再没有多余的感情。

    “母妃,孩儿还有点晕,等会,再等会……”

    怎么还不能动,宝珠冷汗不断的滑落,渗进了玲儿的衣内。因为一直半鞠着身体,玲儿那瘦小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快要支撑不住。

    闻言,慧贵妃放下了茶具,站了起来!

    缓缓的走到二人的面前,淡淡的看了一眼面色苍白强撑着的玲儿一眼,便围绕着二人缓缓的转起了圈,似是在观察。

    那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看得二人如临强敌,摇摇欲坠。

    突然,慧贵妃伸出了手,用力一推,二人瞬间倒下,滚落地上。得以解脱的玲儿,马上爬了起来跪在了地上,低垂着头,不敢吱声。

    恰好此时,宝珠终于能够活动,也爬了起来,但为了将戏演好,只是坐在了地上,歪着脑袋揉着自己摔疼了的胳膊,心中却有一股怨气,明明只要一个手指就能推倒了,还那么使劲!

    见状,慧贵妃眼神微闪,将手收回坐回了主位上,继续品茗。

    双方一直僵持着,没有人说话,宝珠干脆躺在了地上,闭起了眼睛,心中的怨气越积越深。玲儿只是一个丫环,除了一直跪着,并不能开口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压抑感,宝珠终是忍无可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夜已深,夜太凉,母妃不准备回去休息吗?”

    慧贵妃终于放下了那杯早已凉透了的茶水,抬起了眼眸:“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哪喝的酒。”

    宝珠嘴角微微抽搐,胸膛起伏,却只得忍住:“清源宫!”

    清源宫?慧贵妃闭上了眼睛,似在沉思,良久才又睁开:“与谁人?”

    问问问,平常为何不见如此?宝珠莫明的恼火:“父皇刚认的干儿子,我的干哥哥!夜深了,请母妃回去休息,以免过倦身体不适!”

    闻言,慧贵妃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沉默地看了宝珠一眼,终是站了起来,缓步离去。快到门口时,微回头:“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便踏步离去,门外与她同来的嬷嬷紧跟随在她的身后。

    公主殿内一片寂静,宝珠胸膛不断的起伏,最终趴在地上放声嚎叫,似哭似怒亦似恨。

    玲儿苍白着脸爬了过来,抱住她,轻声安慰:“公主,不要这样,快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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