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很凉?哈哈……”宝珠突然笑了,眼泪都笑了出来,一个丫环尚且知道地凉,她作为一个母亲,眼睁睁的看着她躺在地上,却不言一语。若只有母后,没有母妃,该多好?哈哈……
“你下去休息吧,我没事!”止住笑后,宝珠站了起来,自己独自走进了卧室。
看着宝珠离去的身影,玲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蹒跚离去。谁都道公主顽皮,不知忧愁,谁又知其内心的纠结?
——
一个阴暗密室内,低沉的女声响起:“让你们去查的事情,查得如何?”
男声道:“属下无能,对方太过强大,未能得知分毫。”
另一女声:“还在勘察中,未知结果。”
沉默了许久,低沉的女声又再响起:“无需太急,需紧记,切密泄露身份,否则……你们应该知道要怎么办。”
“属下明白!”
“回去吧,莫离开太久,会让人怀疑!”
“是!”
密室之门打开,三人同时走了出来,却都蒙着面,朝四周观察了几分,分三个方向迅速离开。密室门被关上,咋一看去,竟然是一座假山,谁曾想内有乾坤?
只是他们也许也不曾想到,假山后山竟然也蹲着一个人,正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嘴巴。
114
此人正是夜无眠的宝珠,只是对方似乎太强,自己那三脚猫的地方,不敢追去。
悄悄的走到假山前观察了一翻,又因心惊担心对方重返,迅速离去,回到寝室内,捂着自己的心脏久久不能平静。
却又偷偷的笑了笑,终于发现好玩的,总有一天要弄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什么人!
闭上眼睛的她,并不知道自己适才经历了一次死劫,因为在她离去后。一个黑衣人半道总觉得不妥,又再返回,站在密室外观察了一会,打开了密室。
确认没有任何情况,依旧蹲守了一会,才正式离开。
同样夜无眠的并不止一个人,问枫亦是如此,辗转反侧,与风池打过招呼后,他决定出去一趟。只是出去,他却望着一个方向许久不曾有所动作,最后转身向神医府邸走去。
心殇,无已修复,那个人伤他如此,何必留恋?
只是话虽说得如此,现实却想忘忘不了,如今沦为如此,也好,真的好。再见面,她亦不会放过自己,不过是她手中一颗弃棋,胸口上那一道剑伤已留痕。
神医府邸已经渐近,恍惚中他看到了一阵火光,眼睛闪了闪忙施展轻功飞了过去。
一个黑影从里面飞了出来,问枫直接拔剑而上,与其交手!
刀光剑影下,黑衣人蒙面人的招式似曾相识,问枫心生疑窦:此人肯定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神医府邸内的火光越来越强,仆人们终于发觉,大喊救火。
问枫不经意看了一眼,着火处似乎是药房,顿时皱眉,手下动作微顿,蒙面人趁这机会扔下一个烟雾弹,迅速离开。
见状,问枫并不打算再追,快速飞进了府内。
站在另一房顶上,他皱紧了眉头,没错,着火处正是药房。火势异常凶猛,可以肯定里面添加了助燃物品,仆人人怎么泼也不能减之分毫。
据他所知,姚七祈并没有真正得罪过谁,那么放火的应该是谁?
抚了抚手中的剑,心中暗沉,这场游戏似乎越来越好玩了,只是游戏里会不会有你?问枫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耀眼的火光,转身离去。
回到清源宫,本想将事情告诉姚七祈,那厮房间内却传来了暧昧的声音。
站在门外,问枫微愣了一会,找来了一根绳子横挂在两棵树之间,独自躺上去。不远处房间的暧昧声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只偶然间看到他紧闭上的眼睛,修长的睫毛微闪。
“我要在上面!”
“会累!”
“我能行!”
“你不行!”
……
“你个疯子变态,慢点,腰快要断了!”
“嗯!”
……
一屋迤逦,铺着锦华的檀木床上正上演着一幕女上男下的戏码,也许是男主角太过弱小,女主角尚未满足他便开始‘哭诉’。只是当女主角怜惜时,动作开始轻柔,他又信誓旦旦,一定要在上面。
几番来回,女主角终于恼怒,不再怜惜,咬住胡言乱语的唇,动作顺应自己的感觉,视温柔为无物……
故事终于落幕,七祈泪眼模糊,太欺负人了!腰疼死了,有木有!
风池眼微闪,底下闪过一抹满足的笑意,一丝怜惜,几分懊恼,伸手帮他揉着腰,他的身体实在太差了,有木有!
七祈感到世界末日了,反攻是太遥远,还是不可能?闭上眼,他看见自己蹲在渡河边上,看着洪水如猛兽,他有没有说,其实他是个旱鸭子?
突然,他的眼皮跳了跳,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他的感觉一直很准,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摊上这事,绝对不可能安生。神医府邸……总觉得出了问题,翻了翻身……
“嗷!”
一声惨叫,真不是假的,酸疼得很!七祈眼睛又一片模糊了!
风池边揉边安慰:“习惯就好!”
七祈顿时恼怒,一脚踢了过去:“滚!”
风池没有避过,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解,自己有说错话么?没有吧?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练习仰卧起坐,不但腰酸背痛,还肚子疼。
师傅便安慰:“没事,坚持每天做几次,习惯就好!”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本来就困极的七祈深深打了个哈欠,眼皮沉重,加以腰间传来的温柔,昏昏入睡,最终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闭上了眼睛,传出了酣睡声。
轻轻为他盖上薄被,风池着衣走了出去,半月的夜晚星光并不算太明亮,堪堪照亮她要前进的路,映出那一个不知是否入眠的绳中黑影。
毫无预兆,她伸手微微动劲弹动了那根绳,绳以最大限度晃了晃。
问枫微惊,迅速翻身落下,却依旧打了个趔斜,不禁面色黑了黑。才想要再次躺回去,谁知风池的动作比他还要快一些,已然躺了上去,一副悠哉的样子。
霸道变态的男人婆!问枫暗自腹诽,却也只能眼睁着的看着。
风池终于开口:“有事?”
问枫越看心里越是不爽,心中有一股莫明的浮燥,真想视她为无物,直接再躺下去。没好气道:“没事!”
风池蹙眉,明显不相信,遂对问枫勾了勾手指。
这是干嘛?问枫眉头跳了跳,缓缓靠近,却在迈了半步后又缩了回去,淡定道:“有事直说!”
此话,应该是她对他说才对,只是张了张口,风池发现要自己想要说超过四个字的话,真的感觉很别扭。比如她想要问他刚才回来后,匆匆走到他们门口是为何?是否有要事要说。
115
走向绳子的另一头,问枫学着风池,使劲晃动!
只是,他怀疑是否将绳子摇断她才会下来,居然能躺着这么稳,欺负人!
“下来!”问枫蹙眉,打算她再不下来,就真的躺上去!
风池将手别回脑后,似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反倒问起他来:“刚才,有事?”
刚才?问枫皱了皱眉,想起自己适才所听到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将府邸所见道了出来。之后再将晃了晃绳子,要求风池下来。
听闻府邸遭劫,风池没有任何表情,或许是一点都不在意。只是在听到问枫说那人面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便直接下了绳子,向房间走了回去。
寂静的深夜,树下又只剩下了问枫自己一人,看了看那已经偏了的月亮,重重的倒在了绳子之上!
砰!一声响,在安静的夜里,是那么的响亮!一看,竟是问枫面朝天空,姿势怪异仰倒在地上!也许是因为身体压着绳子的原因,一条腿依旧被绳子悬在半空中,只是一向整齐的秀发乱了!
干!~
倒在地上的问枫往脑袋上一抓,看着手中那根断绳,眸中直**,该死的居然给偷偷割了一下!他是不是八字跟她不合?洗澡被拍晕,面具被抢,如今睡觉的家伙也被她拆了!
真想烧了她的家,抢了她的钱,霸了她的媳妇!
可是,她是女滴,还是个没有钱没有家的女滴!
去!
还打不过她,坑爹!
无奈之下,问枫只好跳上了树上,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睡觉。
也许是因为自己自小经历的原因,他不曾在床上睡过觉,从前没有,现在依旧没有想过要在床上睡觉。他可以悬梁挂顶,却无法安心的躺在床上,这是他瘾伤。
夜很长,也很短,不多时便天亮。
风池告之七祈神医府邸之事,七祈只是沉默了一会,便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他早就料到会有事情发生,所以他早早就打了包,把需要的东西全打包了,剩下的那些药都是他十分常见的,并不稀罕。
只要里面的人没有事情,便可!
皇帝的脸果真有所好转,面上的蜘蛛明显变小,艾草果真可以。
只是艾草的那个味道,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但只能让血液里含有艾草,那样蜘蛛才不敢再吸血。因为是血蜘蛛,一旦没有血的供应,便会一天一天的瘦下来。
这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它几乎没有任何体内组织,体内的组成部份几乎全是血液。
它吸取血液,同时分泌出毒素,这也是为何皇帝体肤也会变得暗沉的原因。
虽然知道如此,却没有办法阻止它分沁毒素,只能利用它惧怕艾草的原理,让皇帝血液里含有大量的艾草,这样它便不敢再吸食,便不会再长大。
甚至七祈在想,如果没有再吸食,这样一个生物,会不会日渐缩小。
不过,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结果如何,还是需要等待。
这日,很少踏出华清宫的慧贵妃,不光昨日光顾了宝珠公主的养心殿,还来到了皇帝的太极殿。不但惊了宝珠,还让皇帝也倍受惊讶,对于这个妻子,他只能用无奈来形容。
她太过冷清,又或者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他这,当年他爱惨了她,以致于在她以后不曾再添一妃一嫔。
只是,尽管如此,她依旧一心向佛,终日与青灯为伴。
再后来,他便放任其,只等她自愿走出华清宫。也许亦是有情,她偶而也会出来一次,只是每次都只是一顿饭便离去,极少过夜。
她的到来,皇帝一时兴奋,直接上前迎接。
慧贵妃表情冷淡,对着皇帝微微伏身:“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皇帝将其扶起,仔细的观察着她的一分一毫,感叹时光不留人,如今她虽然风华依旧,却依旧多了几分沧桑,眼角有一丝皱纹。
慧贵妃静静的看了皇帝一眼,手伸了过去,想要掀开他遮住脸的面具。
皇帝心中一惊,慌忙护住自己的面具,身体后退:“爱妃莫要?联怕吓到爱妃了!”
任何人看到一个人额头上长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蜘蛛,长长的蜘蛛角向面部伸下,每每还要拂去那时不时吐出来的蜘蛛网,是有多么的可怕。
对于这样的情况,他是极其不愿意让最在意的人看到的。
慧贵妃收回了手,蹙起了秀眉:“皇上这是为何?不能让臣妾看一下吗?”
皇帝摇了摇头,叹气:“不是不能,而是真的太可怕,朕担心爱妃看到后会难受。”
静静的对望了一眼,慧贵妃摒退了所有宫人,待殿门关上,才开口:“当年征战,携刀策马,马蹄踏碎过多少白骨,我可曾胆怯?如今,再可怕,也是我之丈夫,有何不可?”
想起当年,皇帝也万分感慨,他的两个妻子都是铿锵红颜,跟着他征战沙场,成立了千秋大业。
“你真要看?”皇帝的手,颤抖,这张脸,连他自己都害怕。
慧贵妃点了点头,态度坚决。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皇帝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额头中那一只巨大,红得发黑的蜘蛛。那蜘蛛就像是放上去的一样,但是它的每只脚却是深深的埋进他的肌肤当中。
不可与之分离,每动它一分,便痛之入骨!
有人说他是因为中毒,国师说他是被诅咒,而神医则说他是被人下了那传说中的蛊。但无论是哪一种,任是谁人,自己额上长了个这样的东西,估计早就吓死了!
116
看了良久,慧贵妃从皇帝手中拿过面具,亲手为他戴上,却始终不发一言。
皇帝苦笑一声,问道:“是不是很难看?”
慧贵妃柳眉微蹙,微笑摇了摇头,走向大门,将门打开。
“爱妃要走了吗?不留下来吃个饭……”尽管这话只剩下一个字便完整,皇帝还是哽住了,有谁看了他这张脸以后,还能安然的与他同桌共食?
慧贵妃微顿,回首看了一眼皇帝,淡淡的笑了,点了点头。
“来人,今日朕要与慧爱妃畅饮,去准备酒菜!”皇帝笑了,心情顿时大好。
老吕领命而去,殿内剩下二人,相对两无言。
慧贵妃最先开口,道:“听闻皇上此前认得一干儿子,趁此机会,何不介绍给臣妾认识认识?”
皇帝微愣,她身在华清宫,一向清冷,居然也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怪不得会来。不过,既然她都知道了,那么是不是几乎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只是,虽然都知道,他却是严格要求保守七祈的原身份。
皇帝龙颜尽笑:“好,既然爱妃有此意,朕便宣他前来。”
当老吕带着人前往清源宫,三人正聚在一起,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老吕让身后的人停在院外,自己走了进去,望着忽然多出来的一人,他微微发愣,原来戴面具的人,不止一个,有两个。
举首看了看四周,真怀疑还会不有别个!这体形还有那裸一露的半边脸,怎么看都是一个妙人儿,果然是物以类聚。
皇帝说请新王爷去宴会,应该不介意多几个人吧?老吕一时为难。
风池不爱说话,问枫不喜管闲事,说话的人落到了七祈身上,老吕前来,定然有事,于是他率先开口问:“老兰花,有事?”
七祈之所以叫他老兰花,是因为他总是捏着一手兰花指,看得好笑。
而老吕却不知,平生他也是个爱花之人,叫得他老兰花,他自然也高兴,道:“皇上设晏,请新王爷您一聚。”
无故设晏?他来时都没有这般热情,此间又是为何?七祈问:“可有他人?”
老吕又再捏兰花指,忸怩道:“当然有,皇上最宠爱的慧贵妃也在哦!”
慧贵妃?七祈蹙眉沉思,何人不知当年的喋血美人便是当今圣上的妃子?只是巫马皇朝建立以后,她就吃上斋念上佛了,传言她是在为自己刀下的亡魂超度。
当年一起征战的,当然还有如今的冷皇后,她也甚少走出慈宁宫。或许是因为照看着两个孩子,听闻她比慧贵妃看上去沧桑甚多。
有些事,也许不值得一提,但却让人思虑。
冷皇后是当年冷军师之女,战气虽然低下,但是智慧却不输于冷老。
但是,慧贵妃的出处,却无人得知,只传说是遗孤,家人都死于魔派之手。
七祈用手臂撞了撞老吕的手,挑了挑眉:“老兰花,你能告诉我,是皇上他老人家想我了,还是他的慧妃想看看本少爷长啥样?”
老吕笑了笑,道是慧贵妃,便等着七祈的回答。
七祈、风池与问枫对视了几眼,思量着该如何是好。七祈的身份,不能随便暴露,会引来不便。而当日,他们进来皇宫时,似乎太过招摇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我去!”风池冷冷的开口。
呃,这是玩过家家么?还能是谁想去就去的?老吕慌忙摆手:“皇上是要请新王爷去吃个家宴而已,你不是……”
话未说完,就被七祈一个布林塞进了嘴,一股酸溜溜的味儿钻进了嘴里。
七祈咬了一口布林,道:“你一个人去,也不行!”
问枫握剑双手抱胸,表示赞同他们的说法,添加道:“你们可以一人穿女装,打扮成侍女,或者小妾!”
此话虽然有道理,但是怎么也觉得不怀好意,但是问枫脸上却是一本正经。
风池蹙眉,手动了动,帮老吕再次将布林塞进了嘴。这种问题,对她来说太伤脑筋了,最好就什么都不想,若是到时出问题,直接开打就好。
穿女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这女装,他怎么感觉是叫他穿?七祈心里一阵怪异,不能怪他多心,而是自己若是男装,必然是直接告诉慧贵妃,自己就是那个干儿子。
先不管她有没有问题,明白人,只要顺藤摸瓜一查,准能查出来,谁让自己长得太出众了呢?
所以,这女装,是叫他穿的!
有米有搞错,他的媳妇穿着男装,他却跑去穿女装?会不会太扯了点!
只是,在没有弄清皇帝是如何中的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没有得到结果之前,任何人都必须防备。这其中,也包括任何人,他心中的秘密始终不敢与任何人分享。
与他一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师叔不知,如今最亲密的风池,也不曾知道。
看了看手中的若隐若现黑色线条,七祈低下了头,没有言语。
布林吃完,老吕差点连核也吞了下去,但最终是拿在手上看了看,心道:这是什么东西,从来都没有见过,酸酸的,甜甜的,挺好吃!
“你们商量好了没有?皇上他老人家还在等着!”老吕终于看够,将核放进了衣内,打算拿回去种种。
伸了伸懒腰,问枫表示没有他的事情,他可以去睡觉了。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便消失不见。
“如何?”风池问七祈,她自己是没有主见的,就看他要如何了。
如何?七祈又啃起了布林,只是怎么越吃越觉得酸呢?
117
没有任何异议,七祈换上了一套水蓝**装,咋一看,还真比风池多几分女人味。
真穿起来,七祈倒没有了初时的别扭,学着老吕手捏兰花指,芙蓉袖半掩面,秀眉一挑:“爷!我们走吧”
噗~(砰!)(啊~)三道不同的声音,从三个人方向传出来,有着不同的反应。
风池终于是笑了,头一次笑出了声音,虽然极其沙哑,却是发自内心的一笑。
问枫从房梁上栽了下来,又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跳了上去,闭目养神。
老吕则是傻眼了,绞着手绢,心中在想:这小王爷,到底是女滴还是男滴?跟他年轻时的梦中情人长得真像!!
三人徐徐而出,外面等候的人一看便看出自己要迎接的人有一男一女,只是不知道女装的是男,男装的那个才是女滴。
皇帝的宫殿离这里不算太远,但也不近,等他们去到时,宴席已经差不多摆放好,只等着他们入座。
开始时,皇帝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变化,只是一昧的与慧贵妃谈话。
只是,一直都是他在说,而慧贵妃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很少开口。直到看到他们入座,慧贵妃的眼中才回神,向他们看了过来。
那一双淡雅的眼睛,让他们有一种想要洞穿一切的感觉,深不可测。
虽然二人都有此感觉,但是十分淡定,特别如今身为‘王爷’的是风池。只是对着她淡淡的点了个头,就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她是比较适合比冷场的。挽着七祈的手,直接坐了下去,就连皇帝也不曾理会。
慧贵妃眸孔微缩,曾经以冷狠绝出名的她,何曾受到此般待遇?
朱唇微抿,蹙起了好看的柳叶眉,一向都是人人敬畏,何曾会有人视她为无物?还是一个刚入宫,不懂官场险恶的小子,心中有所不悦。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皇帝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微愣,怎么是他?
神医呢?皇帝将询问的目光移向老吕。
老吕朝风池身边的七祈,呶了呶嘴,翻了翻白眼。
皇帝看了一眼,顿时没好气,狠狠的瞪了老吕一眼,他是问七祈跑哪去了,而不是要看那小子身边的美人!
老吕顿时巨汗,无奈的耸了耸肩,依旧是指向那个所谓的美女。
无奈之下,皇帝又看了一眼,美人突然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皇帝顿时微愣,这人……怎么这么面熟?
“皇上,皇上……”慧贵妃叫了几声,依旧唤不回皇帝的老神儿,只得拿起手帕在他的面前挥了挥,打断了他的视线,还有思绪。
“呃……”皇帝回神,愕然问道,“爱妃怎么了?”
慧贵妃淡淡一笑,道:“对面的是何人?皇上不用为臣妾介绍一下吗?”
对面?
看了一眼对面,皇帝纳闷了,他不是要请七祈么?怎么会是这个杀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看向老吕,翻了翻白眼。
老吕擦了一把汗,这下可好,都还没有来得及跟皇上说明白,这种场合,他一个奴才也不适合插话,只得再次对着七祈呶了呶嘴,希望自家主子能发现点什么。
为何一直要他看那位女子?皇帝不明,但还是看了过去!
七祈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伏在风池身上,再次对着他挑了挑眉。
皇帝愣了,这家伙不是……怎么就男扮女装了~!简直是令人发指啊!!指着七祈半天不知该说些什么,想到慧贵妃还等着自己的介绍,收起了那郁闷的表情,微微一笑!
“他便是朕刚认得的干儿子,只是还没有封号!”没错,他是指着风池说的,难不成指着女装的七祈?太恶劣了,一个七尺男儿,居然身着女装!
不但如此,还比一般的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真是看瞎了眼!
若不是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有那爱吃水果之癖,他还真认不出他来,太坑爹了有木有!
还是,他本来就是女的?皇帝心想,但转眼立即否决了,这家伙是女的才有鬼,女儿家哪有那么奸诈!敲诈了他五万两黄金后,让他啃草!
等了一会,慧贵妃依旧没有等到皇帝对他名字的介绍,不禁皱起了眉头:“皇上,我该如何称呼他,小王爷总该有自己的名字吧?还是皇上为他提了名?”
名字?!皇帝嘴角猛抽,鬼才知道他叫什么?
认真看了风池一眼,面具依旧遮住半脸,神色冷淡,一身黑色清冷,面前还蹲着一只正在啃着苹果的无名小动物,该叫他什么?
冷面君子?这哪像人名?
鬼面?这是代号!
冷清!就叫她冷清好了,刚好与冷皇后同姓,回头再找皇后商量,说可能是她的远房亲戚!!
“名可改,姓不可没,但是朕也没有打算让他改名,他叫冷清,日后也叫冷清便是!”皇帝微微一笑,为自己想到如此适合的名字而得意。
风池的手微顿,并没有反对,依旧对着他们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慧贵妃回以一笑,眼底眼下却没有任何笑意,淡淡道:“既然姓冷,那么臣妾建议封号为冷,称冷王便是。”
皇帝的眼皮跳了跳,以他对慧妃的了解,她似乎不大高兴。
也是,这小子从一开始就一副我很冷,别靠我太近的样子,屁都不曾放一个。哪个长辈受得了?好吧,他是最神经大条的一个,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如今?应该也没有变吧!
118
“只是,与姐姐似乎同姓,不知是否……”慧贵妃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同姓而已!”
皇帝还未开口,风池突然开口,打乱了皇帝准备好了的台词!
令人发指啊!!皇帝心里举起了食指,指着风池一顿口水狂喷!该出声时不出声,不该出声时,却开口了!
似乎没看到皇帝那郁闷的眼神,风池拿起筷子直接开始夹起食物喂七祈进食,偶而还会帮考拉夹几块。完全视皇帝为无物,视礼节为粪土!
皇家吃饭,皇帝没有开动,谁敢先拿筷子?
原谅风池从来不懂这个吧,也原谅七祈懒得提醒吧!
面对傻了眼的宫人,皇帝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吕,在他看来,风池不懂得这些规矩,都是因为他没有教导,罚不得啊罚不得!
皇帝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拿起了筷子,对慧贵妃微微一笑,道:“爱妃不必介意,他大山里出来了,从来不拘礼节,这些事情也未曾对他说过,只是个傻孩子不必太过介意。”
真的只是个傻孩子吗?慧贵妃淡淡一笑,举杯道:“皇上开心便好!臣妾敬皇上一杯。”
“好!”
那边在碰杯,这边在正吃得不亦乐乎,老吕一个劲的抹汗!
这一场皇家家宴吃得实在怪异,就算是平常人家,也会先尊重长辈,除非是三岁的无知小儿。只是他们哪是无知小儿啊,都是腹黑得不行的成年人。
席间,慧贵妃蹙眉问:“皇上,你脸上这病,是否寻到了自治的方法?”
想到自己吃的艾草,皇上依旧觉得十分恶心,想到散席后自己又要吃上半斤,更是郁闷。但是那个方法似乎真的有用,至少这蜘蛛没有再变大,今日也不似往常总觉得眩晕。
“法是想到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皇帝叹了一口气。
闻言,慧贵妃遂问:“何法?”
风池突然抬头,手微动,正在吃东西的考拉顿时僵了僵,又恢复正常,认真的继续吃食,毛什么的少了一根而已,还是可以长出来的。
而那头刚想要与慧贵妃说治疗方法的皇帝也同时僵了僵,因为他不能说话了。转眼望向风池,眼中全是疑惑,而风池则当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低头用膳。
七祈突然抬头,看向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似乎忘记他的提醒了。风清那一手,正合他的意!
皇帝皱眉,慧贵妃曾与他出生入死,也是他的最爱,连她都要防么?
遇上情这个字,就算是再英明的帝王,有时竟也会迷惑。身为帝王,就应该无情,他虽然疑心很重,但对身边的人,却没有太多的防备。
而帝王家没有任何感情可言,这是风池所听闻的,只是当时她处在21世纪,也无心去理会这些东西,但是师傅闲着没事总在她的身边叽歪。
如今不经意想到的,尽管这巫马皇朝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皇族,谁知它会不会泯灭!
但是如今她踏足这里,而这皇朝还有澹台将军,那个陌生的男人,那个灵魂的父亲!算她自作多情,顺着七祈,偶而扶一把,若要打架她定会帮忙!
“皇上,你怎么了?”慧贵妃又再蹙起了眉头,一脸的关心。
皇帝摸了摸脖子,又再看了一眼风池,看她没有帮他解开的想法,便也就算了。对慧贵妃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只是嗓子突然有点不舒服。
拿起酒杯,他又再与慧贵妃碰了一杯,便开始帮她夹菜。
其间,他也开始深思,是否真要怀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自己的妻儿?
没有得到皇帝的回答,慧贵妃也不气恼,面上的关心渐渐淡去,静静的与皇帝用起膳来,食不言,这也是她一贯以来的习惯。
这场所谓的家宴突然变得如此的寂静,氛围中夹杂着丝丝诡异,每个人的心思似乎都有所不同。
风池并没有吃东西,只是一昧的喂着一人一宠,左手转动着酒杯,一心二用。
她在消化着脑中的记忆,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是属于那个澹台姓女子的记忆。只会武不会文,却是极为豪爽之人,曾经举酒舞剑,宴会之上博得阵阵掌声。
最终的结果,却毁在一杯交杯酒之上,辰王陷她于无情,又是谁致她于死地?
既然毁了她的名声,他是否有害她命的必要?似乎不太可能,但是那杯交杯酒却是真实的存在!那一双愤恨的眼神,在风池的脑中不断的呈现,久久不能平静!
砰!
手中的杯碎裂,风池终于回神,她好像受到了她的影响了。
七祈扯了扯风池的衣角,眼中带着疑惑,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风池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淡淡的道了声:“无事。”
七祈皱了皱,没有再问,对于风池他也是无奈的。她的话很少,表情更是少得可怜,没有人能够猜得出她心中的想法,没有人知道她真实的情绪是如何。
她就像一个谜,尽管离她很近,依旧无解。
也罢,谁人没有秘密,自己也不像表面那么纯洁,也怀揣了秘密。
安静的宴会安静的结束,直到结束之时,风池才想起要帮皇帝解开哑丨穴。
皇帝简直要谢天谢地了,得以与慧贵妃道个别,差点激动得想要骂街!很多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下一次,又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不是他不想去找慧贵妃,而是每次进去找她,一看到那些佛像啊什么的,他就心如止水,千言万言化作无语了,根本没有办法表达出来。
119
“只是,与姐姐似乎同姓,不知是否……”慧贵妃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同姓而已!”
皇帝还未开口,风池突然开口,打乱了皇帝准备好了的台词!
令人发指啊!!皇帝心里举起了食指,指着风池一顿口水狂喷!该出声时不出声,不该出声时,却开口了!
似乎没看到皇帝那郁闷的眼神,风池拿起筷子直接开始夹起食物喂七祈进食,偶而还会帮考拉夹几块。完全视皇帝为无物,视礼节为粪土!
皇家吃饭,皇帝没有开动,谁敢先拿筷子?
原谅风池从来不懂这个吧,也原谅七祈懒得提醒吧!
面对傻了眼的宫人,皇帝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吕,在他看来,风池不懂得这些规矩,都是因为他没有教导,罚不得啊罚不得!
皇帝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拿起了筷子,对慧贵妃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