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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中,她该是像一直瑟瑟发抖的小猫咪,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可是坐在车后座上,她都没看我一眼,低着脑袋,有种任人处置的泠然。虽然我绝对是大大的好人,可是对于一个陌生人,她难道就没有一点防备吗?难不成真是个缺心眼的傻丫头?

    我坐进车里,打开发动机,灯光照在那辆刺眼的a0625车牌上,他今天应该是不会离开了。匆匆把车开走,这一路会很漫长,在心里想着该用什么语言打破这寂静,可最终沉默,这样的寂静也挺好,反正我早已习惯,只是她会不会害怕。

    我把车开到郊区,在那个叫迂回的小镇上,有母亲的一栋小别墅,母亲死后,我和姐姐把关于母亲的所有东西都带到了这里,这里禁止了老头的出入,本来只是惩罚,最终却当做他遗忘母亲的成全。在我和姐姐的世界里,这里只属于自己人,我都不许姐姐带楚青来这里,今天我却把这个并不熟悉的女孩带来了这里。事实上,我觉得她一点也不陌生,似乎我一早就知道会有她这么一个女孩出现在我生命里。

    把车停下,后视镜里她依旧低着头,似乎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我看着镜子里她像贞子一样低垂的脑袋,心里暖暖的。也许车里的暖气开得足够温暖,竟有一种朦胧舒心的睡意。可是我不能闭上眼睛,她不是个省心的丫头,她习惯躲藏,也许有一天她也会不愿再见我。

    终于,她抬起了头打开车门,她说:“你走吧。”她说让我走?

    我急忙跟着她一起下车,抓着她我问:“你去哪儿?”

    她没有回答,低着头推开左侧胳膊上我的右手,她继续往路边走,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我不敢在靠近,跟着她像游魂一样的飘荡在黑夜里,刺骨的寒气无声的慢慢渗入骨髓,我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却看着衣着单薄的她仿佛没有知觉一样的继续走着。如果我能代替她承受这刺骨的寒冷,我愿意就这么陪着她一直走在这漫无尽头的黑夜里,可是现实冷冷一笑,它说:你不能,她的疼痛委屈都只能她自己独自承受。

    她一定很冷,也许零下的寒意没办法入侵她的精神世界,可是她的身体做出了本能的反应,我看见她在发抖,步伐变得僵直凌乱。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脱下外套,跑上去,我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她的身体竟然比这夜更冷,她用尽全力的挣脱,而我用尽全力的想把她嵌入身体,一直到她再没力气挣扎我也依旧不愿松一点点空隙。对不起,可是我真不知道该那你怎么办,抱着你,我的心好像满了,又好像空了,我贪恋这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脏上轻轻允吸啃咬的感觉,不疼,痒痒的,痴迷的。

    就这样抱着你,我以为天荒地老不过如此。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放开我。”如果她带着愤怒说这三个字,我一定会无赖的回答她:不放。而且抱得更紧。可是她的声音那样无力,如果不放,也许她就这样融化在我怀里,我将永远失去她。

    在她离开我胸膛的刹那,很冷很冷的风瞬间灌入胸膛,她蹲在路边,我的大衣下摆委屈的坠在地上,我同她一起抬头看着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无边无际混沌的黑。

    我看着她的眼睛,路灯照着夜间的雾气给这双眼睛蒙上了淡淡的忧伤,也打湿了我空洞的心房,透着酸楚。我在心里咒骂付言,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可是让你这么悲伤的人,是他,对吧?所以,付言,带着你的影展,带着你们纯净美好的过去见鬼去吧!以后,她是我的,我不许任何人再伤她分毫,尤其是你。

    她站了起来,有些踉跄,差点要摔在地上,我急忙扶住她,她终于抬起头看我了,可眼里的光彩转瞬即逝,她说:“谢谢!”可能她心里是期待着他出现的,所以当看到是我之后失望的神情就那样无所顾忌的刺痛了我。

    “本来就是一场痴梦,醒了也好,已经困了他那么久,他该自由了。”她把手机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笑靥如花。她转着圈踩着已经四分五裂的手机,我的外套也跟着一起起舞,最终因为舞姿幅度过大而悲惨的掉落在地。她咯咯的笑着,多么顽皮的孩子,可是她该怎么解释眼角悄悄溢出的液体。

    我拽着她的手,她迷惑的看着我,我对着她笑,这样我看起来是不是更像一个好人。我问:“会开车吗?”

    她摇头,然后笑,她的眼睛又有了光泽,琉璃一样的色彩。她问:“你教我吗?”

    我点头,捡起地上我可怜的外套,将外套穿在她身上,扣好扣子,她讷讷的站着任我摆布,真像一个牵线木偶。我牵起她冰凉的手,就这样沿着公路往回跑,风穿过发丝,划过皮肤,掠过耳蜗,最后她喘着气问:“刚刚我们有走这么多路吗?怎么还没到?”

    我停脚步,理好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我说:“累了吗?我背你吧!”

    没等她回答,我将她的双手放上肩膀,弯下腰就把她背了起来,其实她还挺重的。她把身体靠在我背上,我听见她喃喃的说:“以前他也经常这样背我。”

    我一怔,不会有人发觉我嘴角的苦涩,我说:“以后我背着你吧!”

    “嗯······嗯?什么?我不要。”

    “我听到你答应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想有人背的时候就找我。”

    “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啊!”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

    “那我也不告诉你我是谁。”

    “那你放我下来。”

    “我不。”

    “无赖。”

    “对,我就是无赖,你要记住我。”

    这样的对话着实有趣,我闯进了她的世界,以一个无赖的身份。

    “那你也好好记住我。”她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隔着衣服,我感觉到疼痛,但是我知道这口牙印不会很深,也许过几天就看不见了,这反而让我觉得失落。

    我望见了母亲的小别墅,也看见了我的车。

    “疼不疼?”松开口她问我。

    “要不我也咬你一口,你就知道疼不疼了。”我将她放下,转过身把她抵在车上,我这个无赖倒是真挺想咬她一口的,滋味应该是蛮好的。

    “喂,那个······额······对了,你······你不是要教我开车吗······啊!拿开你的手。”笨丫头,终于知道害怕了,虽然我是有点想法啦,但是我是个有自控能力的好男人,所以,我只是在掏她身上那件大衣里的车钥匙而已。

    我把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她想开门出来,可是被我拦住了。

    “如果我是坏人,你早就被我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那······那······”

    我也坐进车里,学着她可笑的模样:“那······那······哈哈,好啦,不逗你了,现在是凌晨一点,那就应该是昨天,昨天下午我们呢还见过的,你记得吗?好好看看我。”

    她看着我,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这真是对我的打击,我可不是路人甲乙丙,哥哥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放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况且我还帮过她呢!可是她居然不记得我······

    “你再仔细看看你,想不起来吗?”

    她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我制止了她这滑稽的行为,捧着她的脸端详了许久,我问:“你现在脑子清醒吗?”她愣了一下然后想要点头,可是脑袋好像被我固定在手心里动不了,于是眨了一下眼睛,她的睫毛很长,即使不笑她也有很好看的眉眼,黛眉如画,清澈灵动。

    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情,捧着她的脸,狠狠的吻了下去,不是我不愿轻柔,只是清楚她一定不肯配合,所以只能霸道的掠夺。她的唇齿之间有一股酒香,我懂酒,也爱酒,而她是唯一能让我痴醉的纯酿,我自然想要拥有,哪怕是霸道的占有,亦或者不择手段的,我只想把她留在身边。她能爱我最好,她不爱我······就算她不爱我,她也必须是我的。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我的心都被她偷走了,已经失了心,若再丢了她······我路里桁绝不那么狼狈。

    还真是爱咬人的丫头,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口腔里,我最终不情不愿的松开了她,我非常不舍的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可能明天会肿成香肠嘴吧!

    我以为迎接我的是一个大大的耳光,可是没有,她的手正不停的擦着她的嘴唇,鲜红的血液渗出,那不是我的血,是她的,她的嘴唇破了,被她自己蹭破了。

    叹了口气,我将车里的纸巾递给她:“别对自己那么狠,会有人心疼的。”

    她抬起眼皮看着我,眼里满是是嘲讽,她说:“心疼?那是种什么感觉?他们都说我没心没肺,既然我都没有心了,为什么胸口还是会疼?这种感觉是你说的心疼吗?”

    看着她的眼睛我觉得我无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毕竟我不是那个让她心疼的人。

    “我控制不了这块地方。”她捂住胸口心脏的地方,终于泣不成声。她说:“其实我不爱他,甚至很讨厌他,可是他总那么温暖,那种温暖宠坏了我,我眷恋这种疼爱,这种疼爱限制了我的自由。这辈子我们都只能是亲人,我们都是残忍的,相互束缚,相互摧残,很痛却硬要把对方留在那个越来越狭隘的地方,那里容不下其他感情,他不知道,呵呵,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的温暖真正容不下的是我的心。我的心脏曾默默的允许他温柔的无情一点一点的腐蚀,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这个地方空了,可还是好疼。”

    我的心平稳的跳动着,它是活着的,它的痛是直接的,连着血脉的,我问它,如果有一天你也被掏空了,我的胸口会疼吗?它告诉我,它只是一个表象,只是一块红色的肉质结构而已,真正让胸口感觉疼痛的是爱,当一切都结束之后,心疼是因为爱还在。所以她还像一个傻瓜一样无知的爱着付言,对吗?

    我将衬衣的扣子解开,露出左侧的肩膀,这里她之前有咬过一口,把她揽入怀里,有温热的泪水淌在肩膀上,仿佛是有生命的灌溉,它们滋养着这片土地,因为这里即将种下属于她的记号。

    “疼的话就咬我的肩膀吧,狠狠的咬,你有多疼就用多大的力气咬下去。”

    她抽噎着,呼吸掠过我的脖子,然后是凉凉的柔软贴上肩头的皮肤,没有半分犹豫,这样的自私其实挺好的。当然最后我得到的是疼痛。这一口该是血肉模糊的,应该能留很久很久的痕迹吧,可以是一辈子吗?

    当悲痛消散,她惊恐的推开我,眼睛里带着愧疚,她问我:“不疼吗?你怎么都不出声呢?”

    我笑着摇头,然后没正经的说:“不疼,不用觉得抱歉,我觉得男人身上留个伤疤是挺酷的。”伤口自然是痛的,可是若是有一天你的心也能为了我感觉到疼痛酸楚,那么它的存在便是值得的。

    “神经!”她的嘴角似笑非笑,可是眼眸却深邃的可怕,她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问:“为什么?”

    她问我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我好像知道答案却又好像不知道。从第一眼到现在不过十多个小时,换做是以前,我一定觉得可笑,就像当年嘲笑姐姐对楚青的一往情深一样,这种情感是太过冲动不计代价的疯狂,而结果,结果在于她,我会拼尽全力的爱,只求她甘愿留在身旁而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惨然一笑,嘴唇上的血液也不知是她的还是我的,夜色里她像是一朵诡异妖冶的花朵,她看着我,她说:“也是,哪有那么多因为来解释为什么,你的眼睛告诉我该相信你,至少你不是一个坏人,可是你为一个陌生人做那么多,总该是有目的的,现在请用你的声音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我要的是你,可是说出来,你会不会厌恶我。

    “我······我想知道你的名字。”脱口而出的居然是这句话,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来,我厌恶这种懦弱的退缩,可是放手一搏,我做不到。

    “名字?”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抓着我的胳膊说:“我的包,里面有我所有的证件,都落在酒吧了,怎么办?”

    “没事,别着急,我带你回去拿,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做。”我揉了揉她的头发,替她系上安全带,黏腻的血液粘住了衬衣和伤口,白色的布料上竟开出了一朵妖冶的蔷薇。

    “谢谢。”这是今晚她第二次说谢谢,可是我不愿再听到第三遍。

    一路上我没有说话,也确实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母亲去世以后除了姐姐,除了老猫,除了工作,其实我显少与人交流。

    到了南柯路,停车场上只剩下稀稀落落的车辆,当然,那辆凯迪拉克a0625在这片空旷上显得尤其刺眼。

    “打烊了,我们进不去了。”她的表情有些沮丧,我喜欢见她粲然一笑时眼睛里琉璃般的光彩,我虽与周幽王的昏庸不同,可是今天却要效仿他烽火戏诸侯为博褒姒一笑的疯狂行为。

    我将地上捡起的一块板砖放在她手里,自己也拿起一块,我要做什么?当然是砸车,砸那辆a0625。在板砖离开手的瞬间,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了,我看着愣在那里的女孩,我说:“扔过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目光空洞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我把她拉到路森的车旁,抬起她的手,然后掰开她的手指,板砖就这么落在车头上,警报器的声音绵延不绝的回荡在这空旷的南柯路上。

    白馨,不好意思,打扰你的美梦了。

    再次拿起砖头,一次一次的砸在路森的吉普车上,我就不信你们不会开门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一会就会有人打开酒吧的门了。”看着伤横累累凹凸不平的车心里真的是有够舒坦的,下一块该砸车窗了吧!

    她拉了下我,皱着眉头说:“诶,这样不好吧!”

    我无所谓的笑道:“没什么不好的,这是我们家的车,我爸的,可是他现在正被一个妖精困在里面呢!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救他出来而已。”

    “可是······诶,喂!快跑!”不远处是值班的警卫,我根本没想逃,所以结果就是很淡定自若的被抓进了派出所。而那个女孩,明明可以跑掉的,却傻傻的和我站在一起乖乖的等着被抓。

    “你怎么又跑回来了?”我问她。

    “我······我没地方去,其实······其实去哪里不重要,就想能有个人在身边。”

    “那个人是我?”

    “也不知道这个想法是可悲还是可笑,似乎我能抓住的只有你了,即便对你一无所知。”她缩了一下鼻子,双手缩在长长的大衣袖子里,只露出食指,从坐上警车就一直在打圈圈的食指。

    听到她这么说我该是欣喜若狂的,可是心里却隐隐透着悲凉,你能抓着我一辈子那最好不过,可是这一辈子我于你来说是什么?可是没有关系,我路里桁向来只求结果。

    “你确定你抓得住我吗?”

    她抬头看我,她的眼睛仿佛在说话,流转的光彩,无辜,希翼,担忧,失落······

    “局长,李队手机没电了,嗯,呵呵,您说,啊?哦!好的,您放心,嗯,好,局长晚安,祝您好梦!”挂了电话旁边的年轻人立即殷勤的望着我,我当然能猜到电话的内容,所以那个人的嘴脸更像一条狗。

    “李队,刚局长打电话说让我们放人。”坐在旁边的那条狗开始听话的叫了。

    “什么?有证有据,行为恶劣,还是当场抓住的,干嘛放人,局长说梦话呢吧!”副驾驶位子上抽着烟回应的应该就是狗嘴里的李队了。

    狗压低了嗓子吠叫道:“咱们抓的这个男的他姓路。”

    “管他姓什么呢?老子就不放人,按正常程序走。”李队向后瞟了我一眼。

    “哎呀,我的爷,您抓的可是皇太子,况且局长说了,他砸的那辆是自己家的车。”狗狗明显对于李队的榆木脑袋感到着急。

    “靠,有钱人脑子都烧的慌吧!那么贵的车砸来玩?”似乎意识到口中脑子烧坏了的有钱人就在后座,李队难掩尴尬的咳了一声。

    “人乐意,咱们管不着,按上头指示做就行了。”

    “那······放人吧!”李队似乎很想回过头再看一眼传闻中的海盟皇太子,最终只是好笑的匆匆瞄了一眼。

    警车在路边停下,那条狗就献媚的替我打开车门,我冷冷的打量着他,那不入眼的东西一脸媚笑,用极度恶心的声音说:“路少爷,不好意思,弄错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计较。”

    我冷哼一声说道:“国家养你们这群穿制服吃公粮的干嘛吃的,老子不下车,去警局,让路森来保释,我们按流程走。”

    “呵呵呵呵,路少爷,现在放您下车就是路总的意思。”

    “对别人你们也是这样的吗?”我问。

    “呵呵呵呵,当然不是,您和别人当然不一样······呵呵。”笑,再笑,本来就难看的脸都给你笑残了。

    “我比较特殊是吗?好,那我现在有困难是不是找你们,你们一定会帮我的吧!”

    “当然,必须的。”

    “我旁边这位美女她的证件都落在get back了,麻烦你们现在帮我去取出来。”我握着她的手,手心有些潮湿,指尖却依旧冰冷,她的眼神错综复杂,里面画满了疑惑,也许她在想,这个偶然认识的无赖和海盟皇太子有什么关系,是同一个人吗?

    “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特别是为您,简直是荣幸,呵呵呵,可是您说现在······”

    “怎么?不行吗?”

    “现在酒吧都关门了,那酒吧······嘿嘿嘿,这位美女要是不急的话······”癞皮狗竟然把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在她呆呆愣愣的点头之前,我得阻止她傻不拉几的被那只癞皮狗牵着鼻子走。我将她搂在怀里,衬衣随着动作的幅度扯开了被她咬破那块地方黏腻的皮肉,很疼。

    “当然急,天亮以后我们还要赶到民政局领证呢!”

    顿时车里车外鸦雀无声,她抬头看我的眼神是错愕的,然后是平淡的,或许她只当这是玩笑,我的认真在她眼里只是玩笑。这一路我都在纠结,我开始变得卑微。以往我都能快而准的判断该用什么样的战略去赢,可是今天明明有了决断却在行动之前一而再的犹豫,直到她说我是她想要去抓住的人,目前唯一能过抓住的人,原来我也可以是她的唯一,哪怕意义不同,至少我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占有她。而我唯一能想到的方式就是用婚姻法把自己打包的好好的,然后打上死结,将绳子的一头绑在她的手上,同样的,也是一个死结。

    似乎路里桁要走的路都是平坦的,以往我的平坦大多是因为我的身份,而这一次的平坦似乎纯粹的rp超标,以至于日后的我总是患得患失,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我给她一条可以拴住我的绳,让她成为我受法律保护的妻子,虽然我觉得有我在,任何人都没有保护她的资格,包括法律。

    结婚前我们重新认识了。

    “亲爱的,我是路里桁,也许你听说过我,但那些都是别人眼中的我,一点都不重要。知道吗?在你面前我可以很小很小,可是我要你记住眼前你看见的这个我,这个很认真想要娶你的男人,嫁给我好吗?”

    “我······哦,好。”

    “很好,你答应了,不许耍赖,人民警察可以作证。只是我需要再强调一遍我是认真的。”

    “啊?额······呵呵,原谅我认为你的求婚很可笑,你是认真的?好吧,你是认真的,认真,这才更加可笑。不过放心,我不会耍赖,今天我捡了一个多大的便宜呀!”

    “知道就好,明显的,你还是没有屏蔽掉我身后的万丈光芒,不过没关系,我确实就是那个富二代路里桁,带着这样的身份来求婚也许更有保障。”

    “对,确实,路里桁这个名字很有吸引力,我现在很认真的成全你的可笑,知道吗?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往往是最清醒的时候,嫁给你会是我最好的选择,因为你有能力帮我和过去划清界限,给我一个新的身份,新的名字,名字,对了,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我们在这里遇见,南柯路,南柯,南柯,南柯一梦,这名字似乎还不错,以后我就叫南柯吧!”

    南柯,我其实不喜欢这个名字,我怕有一天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空欢喜,可终究还是牢牢的把她和这个名字刻在了心里。她像是做了一个很愉快的决定,抱着我的手臂双眼又笑得弯弯的,比月亮还要皎洁,还要明亮,还要好看。她说有人曾教过她,悲伤的时候可以哭的狼狈,当眼泪干涸之后,要笑得漂亮。确实,她笑得格外动人,这就是我的南柯。

    我动用了一些关系,在最短时间内给了她这个让她欢喜的身份,这就是她选择的路里桁能为她做到的。她很聪明,也许,也就聪明这一回。我其实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一般在我面前耍小聪明的人最后都是自取灭亡,可是她,竟然聪明的那么可爱。

    二零一四年,二月二十八号,我和南柯在云殊市登记结婚,她将拥有我所有财产的一半,包括我在路氏集团20%股份的一半,不是没有防备,这么多年见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怎能没想过提防,只是我想给我冲动的爱情留一点尊严,也对我的南柯怀有尊重和信任。是我的选择,我就该担起应有的责任。

    南柯,我给你伤害我甚至毁掉我的机会,其实我没有把握,这是一场必输的赌局,但是我希望你不会那么残忍。

    第八章

    终

    作者有话要说:  额····一眼万年,一见钟情,这个是我一直追求的爱情境界,希望不会太浮夸

    ☆、再离别

    孟思亦篇

    如果你忘不了她,就把她的照片弄成黑白的,然后告诉自己,她死了。

    我是这么对付言说的气话,最近我真的是越来越讨厌付言了,既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的渣渣男,明明也爱她,同一个牢笼里却非要在彼此之间筑一道墙,把她留在身边,却又残忍的扼杀她的眷恋,付言,你其实比谁都自私。

    二月二十二号,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熟悉的声音,她喊我:“老猫。”

    是啊,我是老猫,可是我的大名叫孟思亦,和猫没有半点关系,可是为什么熟悉我的人都叫我老猫,祸源就是电话那头声音的主人。

    “苗渺,渺渺,渺渺渺渺,苗渺渺渺渺渺渺,喵喵喵~~”那时候正是我作为一个男人发育变声期的时候,从认识她,欺负她,到最后甘愿成为她的跟屁虫,我喜欢一遍又一遍的唤她的名字,那声音和老猫思春是一样的。所以自此之后没有人记得我的真名,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苗渺身后的一只老猫。

    这只老猫不厌其烦的,再次喊了那个名字,平静的,泪流满面的,我其实是一直非常感性的老猫:“苗渺。”

    “嗯,我想见你,可是不能让付言知道。”

    “好。”

    对于苗渺,我习惯不问缘由的答应,她想要的,除了付言我没有办法之外,其他的我都会尽量去满足她,哪怕她总是在我掏心掏肺的时候没心没肺的骂我贱骨头,我都是乐意的。

    我以为能看到苡鹿,可是没有,苗渺说苡鹿回家了,没见到苡鹿这一点确实让我有些失落。我其实很想问两年前她们杳无音讯的事情,可是苗渺飘忽的眼神却让我闭上了嘴巴。她变了,变得漂亮,变得客气,变得疏远。她的神情总让我的心变得沉重,她背负了好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我把小喵给了苗渺,让她转交给苡鹿。苡鹿那个臭丫头竟然就把我们的孩子可怜的小喵就这么丢在那样漆黑危险的大山里,幸好我的小喵完好无损,也幸好,小喵的妈妈也完好无损。她们都还活着,这就足够了。这辈子,我们还能有联系,我就满足了。

    苗渺说等苡鹿回来她会再联系我,也许那时候可以叫上付言一起,这一点她还没考虑清楚,但是在她做出决定之前绝对不能让付言知道。哎,苗渺和付言就是永远的地下党,像玩游击战一样的,烦人。不过想到即将可以见到苡鹿,我真的是热血沸腾,春心荡漾啊。可是苗渺不让我知道她找我出来见面,等苡鹿回来时可能又要叫上付言一起给苡鹿一个惊喜,她这是唱哪出?难道她要把付言献给苡鹿,oh我可不喜欢这样的惊喜。嘿嘿,好吧,不管那么多了,能见到苡鹿我就很开心,两年没见,我的小梅花鹿有没有变得更漂亮呢?

    其实有时候自私一点的想法,我是真的很希望苗渺能把付言搞定,可是这样的话苡鹿会很伤心吧!苡鹿,其实你难道真的没有发觉我其实比付言更适合你吗?至少我不会让你难过,可是我也不能让你心动是吗?

    一生很长,我在前方等你。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天堂消失,我在来生等你。

    ——孟思亦

    二月二十二号晚上,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在见完苗渺之后的当天晚上,就在我挂完路里桁电话的下一秒,我收到苗渺的短信,他们都约我在get back见面,今晚get back还真是热闹。

    其实这次我不太愿意叫上付言,从前我并不介意,因为我们几个本就该是存在于同一时空的,可是两年,一切都变了,包括我。付言,苗渺,苡鹿,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只是放在一起,他们就是一场悲剧,也许有一天当他们僵持着的平静最终碎裂成一地残渣,我只是那个帮他们收尸的人而已,这就是孟思亦在他们人生中的意义,其实也还是挺重要的,对吗?我只是我一个人的悲剧,他们的剧情里容不下我,我只是一个看客,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看客。付言是主角,这场戏里我最讨厌的主角。但是出了戏,我还是很爱他的。

    很准时的到了目的地,苗渺已经等在门口,我没有告诉付言会在这里见到苗渺,因为我也不确定苗渺会不会出现。可是她就在眼前,衣着单薄的站在风口,伴着苡鹿的歌声。是的,我的苡鹿,她在里面歌唱。

    “突然发现站了好久,不知道要往哪走,还不想回家的我,再多人陪只会更寂寞,许多话题关于我,就连我也有听过,我的快乐要被认可,委屈却没有人诉说,夜把心洋葱般剥落,拿掉防卫剩下什么,为什么脆弱时候,想你更多······”

    灯光将苗渺的影子拉的很长,好似她已经站在这里等了我们好几个世纪,也亦如她与付言相视的无言,很长很长的沉默,时间也流转的很慢很慢,我的苡鹿,她的歌声传的很远很远,却惟独传不进他的耳朵,更别说是他的心了。

    当最后付言回过神向苗渺走去的时候,我看见苗渺脸上流光溢彩的笑容,她真的是等了他很久,我知道。我看着他们拥抱,多美好,从我的角度,能看见苗渺在付言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她的侧脸是笑着的,笑得邪魅,有种等待万箭穿心烈火焚身的壮美。她其实知道,这一次又会失望,两年的分离并没有改变付言冷酷的执念。她推开了他,轻柔的,安全的,保持了兄妹应有的距离。付言才是真正没有心的人,他的胸口没有爱,只有苗渺恨透了的责任。

    我走上前,听见她说:“放心,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藏了。”她依旧笑着,笑得让人安心。我在苗渺面前始终是贱骨头一把,她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就是一道圣旨,我知道她需要静一下,平复内心极力遮掩的失落。付言,她要的那样简单,你真不愿成全吗?

    我将付言拉走,他的脸上露出我最讨厌看见的神情,痛苦的,纠结的,决绝的,残忍的严厉。他想说什么,可是最终无言,苗渺说的没错,这样的孩子叫闹闹,简直侮辱了“闹”这个字。

    我说:“放心,这不是梦,她不会消失的。”

    这些年,付言真的是我听话的好孩子,他依赖我,信任我,所以他乖乖的和我走进了酒吧。其实我很想知道苗渺到底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但似乎他们之间的秘密与我无关。

    我终于见到了我的苡鹿,她闭着眼,是的,她说过,当她想着一个人唱歌时就习惯闭眼,闭上眼他的幻象会更清晰,那么你脑海里的那个幻象现在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你要不要睁开眼睛看一看,顺便也看一下我。歌曲到了尾声,我的苡鹿即将挣开眼睛,心脏仿佛死去,屏住了呼吸,听她唱着:

    “如果你也听说,有没有想过我,像普通旧朋友,还是你依然会心疼我,跌跌撞撞才明白了许多,懂我的人就你一个,想到你想起我,胸口依然温热,如果你想起我,你会想到什么”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中,我看着苡鹿缓缓睁开的双眼,那双眼睛晶莹剔透。苡鹿和苗渺是不一样的,苗渺的好看很朦胧,像雾一样。而苡鹿却是实实在在的清澈,是水。雾和水都是抓不住的,只是水她可以乖乖的呆在容器里,而雾却总会消散。突然地我知道了什么,苗渺,你会消失,对吗?可我不会告诉付言,我会帮你,他真的不是好的选择,离开他是对的,而我能做得只是期盼有一个能爱你的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接下来这首歌,如果没有过去,如果所有的一切都从这一刻开始,我想唱给你听。”

    我的苡鹿,她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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