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苗渺回到营地,我看到苗渺的左手紧紧的掐着她的右手,那只把陌路推下去的右手。我看着苗渺,而她只看着她那只颤抖的右手,她那么惊慌,也许留在这里只能等真想被揭露,然后苗渺会承认是她失手把陌路推下了山崖,而我只是一个被吓坏了了无辜目击者而已。这是我最愿意见到的结果,苗渺如果死了,付言会伤心的记得她一辈子,我永远不肯能赢过一个死去的人。而如果苗渺是这样活着,她连作为妹妹霸着付言所有疼爱的资格都没有。从爱上付言的那一天起,身体里就孕育出了一个可怕的胚胎,我一直压制着它的成长,可是终有一天它冲破了所有禁锢长成了一个怪物,它甚至吞噬了我。
短短几个小时,从一个念头顺利的发挥了我所有充当一个坏人的资质,我放任自己就这么坏下去,做坏人也挺好,比起之前漫无尽头的凝望,成为一个坏人之后仿佛一下子我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及。当我以为这一切就可以这么结束的时候,我最痛恨的人渣,我的父亲顾明,他用公用电话打来告诉我他终于要远远的走了,成全了我一辈子不想见他的意愿,他说他放不下我,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他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我可怜了一辈子的母亲。多好的好消息,我想也许是他快死了吧!我自打懂事就期盼着的愿望终于实现了,2012年8月12号还真是一个好日子。
正当我满心欢喜的时候母亲打来电话,语气那样惊慌的告诉我:“小鹿,你爸爸他满身是血的回来,他好像杀人了,他留了三万块钱,他说对不起你。我问了好久他才告诉我,他最近欠了别人好多钱,他去学校找过你,可你不接他电话,有个姑娘说是你的朋友,她告诉你爸爸,你被一个叫付言男孩子骗了,自寻短见被她救下了,但是你谁也不想见。她知道你爸爸的情况就给了你爸爸一些钱和一个地址,说是那男孩子家的地址,你爸爸找去他们家想帮你出口气,当知道他家里只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女人时,你爸爸动了歪念晚上想去他家偷点钱,惩罚一下那个男孩子,顺便还了自己的赌债,可是却失手杀了那个女人人。怎么办,小路,怎么办······”顾不上电话那头母亲的哭声,我只知道我和付言算是完了,我计划的一切都完了,陌路,果然我也在你狠毒的算计中。
噩耗与噩耗之间是有联系的,它们习惯于突如其然的出现在你最得意或者是最崩溃的时候,一个噩耗让你慌得没了防备,紧接着它告诉下一个噩耗,你可以去攻击她了。而当我伤横累累绝望的等待死亡的时候会有下一个噩耗让我不得不收拾起惨不忍睹的肢体,呵呵,顾苡鹿,你死不了,看,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怎么办?如同母亲问我的一样,我也一遍一遍的问自己要怎么办。问着问着突然清醒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之前的几个小时,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在想些什么?我扼杀了这一瞬所有可怕的残忍,那个可怕的自己,顾苡鹿,你才是最可怕的梦魇。
这是一次无休无止的历险,我的身体无数次挣扎着嘶吼着,我受够了。只是可怜我那害怕孤独的灵魂,她一点也不愿放弃,即便是最残酷的刑罚她都愿意忍受,她要偿还。所以她让我我带着苗渺逃,逃避我为她设下的陷阱。
在车站等苗渺时,我多害怕她会发现付静阿姨的死,还好我的人渣父亲做的够干净,所以我顺利的抓着她,蛊惑她丢掉一切和过去有关的东西,我说这叫做重生,我和她一起的重生。
想着还能挽回,苗渺,我一直在尝试着弥补所有,相信我,即便我曾是那样一个连我自己都害怕的怪物,但是我已经把她杀了,以后我都不会再伤害你了。
——苡鹿
“苗渺,我现在在车站,大概五点二十能到海盟,我妈给我带了好多好吃的,都快拿不下了,你一会来车站接我一下吧!”我终于回家了,可是苗渺没有回去,她已经没有家了。
我去过苗渺的家,只是远远的看着,我不敢进去,我不敢。我试图打听关于付言的消息,知道他在心康医院治疗了一年多,三个月前和老猫离开了云殊市。付言,你一定是去找你的妹妹,我知道你去了海盟,你即将要办影展,所有关于你的消息我都知道,可是我却不知道你有没有在担心苗渺的同时也会为我担忧,你尽管去找你的妹妹吧!我不会再把她藏起来,她应该也知道你就在海盟,可是她会躲着你,她不会再见你。
我告诉母亲我和苗渺在意大利,再有一年我们就可以完成所有学业了。还有,我们为那边的餐馆演奏常常得到丰厚的报酬,所以我给了母亲两万块钱,那其实是我在迂回工作一年半全部的存款。我真的是越来越会撒谎了。
不过不得不说,顾明死后,我的母亲过的很好,她不再憔悴,枯黄的面色变得红润,她不再担惊受怕,她会在晚上闲暇的时候和普通的妇女一样在广场跳舞,她换了一份轻松的工作,收入不算高,但是她变得快乐满足。母亲说她把顾明葬在了西山的墓园里,她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我摇头,我永远无法原谅他,他毁了我的爱情。我最终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了陌路和顾明的身上,他们已经死了,背负着所有的罪恶,我还需要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得到宽恕。
已经是二月底了,像小孩子放寒假一样,过完元宵节我离开家回到了海盟市,想着昨天夜里母亲各种的叮咛,还有她满脸的泪水,我发誓,绝不甘于平凡,一年,一年以后,在意大利学成归来的顾苡鹿会把她的母亲尹慧珍接到海盟一起生活。
下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脖子,有点儿冷。出了车站,我看见苗渺站在路边的石墩旁,她捧着两杯奶茶朝我笑。抬头是黑压压的天空,放眼望去是黑压压的人群,但是我的苗渺,她带着彩色的毛线帽,穿着卡其色羊羔毛的棉衣,蓝色的牛仔裙,灰色的打底裤和棕色的雪地靴,她捧着奶茶的手被冻红了,她站在风中看着我笑,笑得暖如艳阳。人群中,苗渺,你是最明亮的街灯,简直快亮瞎了我的钛合金眼
她把奶茶递给我,接过我的拉杆箱,把箱子递给了她身旁原本是黑压压人群中的甲乙丙丁中的某位仁兄,苗渺说:“一里大哥,麻烦你了。”
我不知道苗渺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黑衣人兄弟,只知道随后她挽着我跟在那个叫一里的大哥身后,坐进了一辆很豪华的汽车,我对车其实并不了解,只是很肤浅的知道奔驰宝马兰博基尼还有保时捷,当然我最喜欢的车型是越野吉普一类的。很巧的,我现在乘坐的这辆就是保时捷卡宴,难道我不在的这一个月苗渺傍大款了?可是这位叫一里的大哥着实不像一个有钱人,或许在他的脖子里挂一条粗粗的黄金狗链子也许会改变我的偏见。好吧,土豪往往不是外在决定的。
压低着声音,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苗渺,我能弱弱的问一下是什么情况吗?”
“迂回的筒子楼要拆了,所以我们以后就住海盟,还记得get back吗?一里大哥是里面的经理,一会他会送我们去安尾阁,我们以后就住那里,放完东西以后我会把你打扮的美美的,然后我们一起去get back,苡鹿,剩下的一会再说。”苗渺似乎很高兴,以前我没发现,我记得她说过,她的生母张秋眉高兴的时候笑起来眉眼都是弯弯的,今天我在苗渺的脸上看到了这样的表情,真的很漂亮。
喝了一口手中的奶茶,第一口,茶味太重,有些苦涩。第二口,奶味太重,腥的我有些犯恶心,也许是坐车的时间太长了,刚出来又吹了风,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们新的住所,确实比迂回的筒子楼要好很多,80平米的单身公寓,干净、舒适、明亮,可是我的心却那样的不安,这个小区处于海盟市中心,这样的一套房租下来起码是一个月的工资啊!苗渺她疯了吗?
“苗渺,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傍大款了?那兄弟巨有钱吧?”那个叫一里的,把我的行李搬进屋里之后就去楼下等我们了,他一走,我终于可以放肆的把所有疑惑都抛出来了。
“神经,我倒是想,那也绝对不会是一里呀,你看他那骨瘦如柴的身板,歪瓜裂枣的长相,关键是那流里流气的言行举止下略带土里土气的实诚,我看挺适合你的。”苗渺帮我把衣服整理进了大衣柜,顺便把一会我要穿的行装扔给了我,死丫头,最近这嘴巴越来越毒了,人家招你惹你了,居然把那黑衣人大哥形容的如此不堪。
我接过衣服做了个呕吐状,朝她翻了个白眼,说道:“小样,难不成你中彩票了,怎么看你现在一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小贱样,如果发达了,你就包养我吧!”我站在镜子前拿起苗渺递给我的衣服在身上比照着,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嘿嘿,我的牙长得可真好。
“别傻笑了,赶紧换上衣服,一会儿帮你梳个漂亮的发型,然后画个小妆,以后你就是我的摇钱树啦!”我和苗渺不怀好意的眼神对上了,一头雾水。
没等我发问,她自己开始解释:“苡鹿,救了我的那个白小姐,她是get back的老板,之前我去找她想把医药费还给她然后说声谢谢,她真的是很好的人,知道迂回的房子要拆了怕我们没地方去,她问我会不会唱歌,我就想到了你,我知道这是你一直的梦想,所以想给你一个惊喜,托你的福这是白馨姐给我们租的房子,以后你就安心的抱着你的吉他在get back唱歌,对了,沙发旁边有一把吉他,你一会儿试一下音,现在是六点半,还有三个多小时的准备时间,晚上十点,是你在get back的第一次亮嗓,好好表现。”
我简直无法想象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现在也不用想象,这就是摆在眼前明晃晃的惊吓。
“我害怕,我都不知道要唱什么,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渺渺。”我开始紧张,内心开始激动,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但是又好怕抓不住,顾苡鹿,你真的是走狗屎运了。
“傻瓜,冷静下来慢慢想,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知道吗?你的歌声可以征服所有人,相信你自己,你就把台下的人都当成摆设,想着你心里的人唱吧。”
苗渺为我梳着头发,她说的没错,只要冷静下来,很快,我的脑子里就能浮现出接下来应有的所有画面。我知道该唱什么歌,知道该有怎样的情绪,知道如何掌控全局,这都是我的本能,如同曾经云大音乐系主任说的那样:顾苡鹿,你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唱歌。
任凭苗渺摆弄着各种道具,发带,发卡,各种刷子,最后是粉嘟嘟的唇彩,看着镜子里最终的成品,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了,顾苡鹿,你他妈美呆了。黑色无袖的小香风修身连衣裙,微卷的长发柔软搭在左边肩头一直顺到腰间,右边的耳朵上缀着一片黑色的羽毛,以前我一直觉得这样的装扮太过妖娆,可是今天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因人而异。淡淡的小烟熏修饰了我的稚气,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
苗渺已经拎着我大包小包的南方特产去了厨房,我对着镜子自恋了一会儿,不由自主的开始试图对着镜子学着苗渺那种漂亮的笑容,可最后直到脸上的肉都开始抽经抗议,我才制止了自己愚蠢的行为,那种美是基因的遗传,我还是趁着还有一点点时间,抱着苗渺送的吉他练练我的歌吧。
当年离开的时候太匆忙,老猫送我的那把吉他就那样丢在了被大雨冲刷的沂南山,现在手里的这一把和那把被我遗失的吉他长得一模一样,我轻轻拨动琴弦,有些讶异的是连音色都几乎毫无差别,世界上的每一把吉他都有它独有的音色,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苗渺绝对不会回到那个地方去为我取回吉他,我一定会认为这把就是我的小喵。
调好音准,弹唱了一小段,泪水积聚在了眼眶,我知道不能再继续,不然这漂亮的妆就该花了,抬起头,逼着眼泪逆流回去,我不知道这些泪水会不会流到脑子里,我只知道混着眼线液睫毛膏滑落的黑色泪滴在灯光的照耀下才最耀眼,就像一颗颗稀有昂贵的黑水晶,所有珍贵的东西都应该出现在可以体现它价值的地方。
“苗渺,我们走吧,我想先去get back适应一下环境。”把吉他装了起来,我套起一件白色的羊绒大衣,走进厨房,看到了某只正在偷吃的小馋猫。
下楼和苗渺坐上了一里的卡宴,我问:“大哥,听苗渺说你是get back的经理,你在那儿多久了呢?”
“大概八九年了吧,那时候这间酒吧叫沫里,我在里面做酒保,我和馨姐是老乡,后来我把馨姐带到沫里,她成为了那里的歌手,最后她拥有了这间酒吧,我就成为了这里的经理,好了,顾小姐,你想问的我都告诉你了,接下来就请你的嗓子好好休息一下吧!大家都很期待你的表现。”
我满头黑线,我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好吗?是他自己说了这么多的,搞的我很八卦一样的,虽然我本来确实是打算问一些其他的问题,但是现在已经没兴致了,我轻咳了一声,心里默念道:我娇弱的嗓子啊,你好好休息吧!经理说了,大家都很期待你的表现。不过他管白馨叫馨姐,白馨明显的比他年轻好吗?搞的和香港电影里演的一样,一群像一里一样的古惑仔藏匿在酒吧里,白馨就是他们的大姐大,突然警觉:会不会get back不仅仅是个酒吧而已,可能他们利用这么一个场所进行毒品交易,又或者他们······
渺渺轻轻的揉了一下我的头发,该死,我又看到她那独有的笑容了,让我毫无招架能力的漂亮,不敢直视,天,我这是肿么了,难道我对苗渺有非分之想?要不是今天这么漂亮,真想抽自己两个大耳瓜子,这脑子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
终于到了get back,一片的灯红酒绿,一里干起了他的老本行,不得不说,虽然他长得不咋地,但是调酒时候的帅气相比较于现在这片场子里的帅小伙有增无减,这才是他的主场。一里递了两杯酒给我们,介绍到:“这杯是秀兰·邓波儿,不含酒精,请品尝。”
秀兰·邓波儿?这貌似是个国外的童星吧?我用凡事略带三分怀疑的态度抿了一小口,这酒甜甜的还有柠檬的清新,我承认是很好喝啦,但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一里大哥,你欺负我们,不含酒精那还是鸡尾酒吗?”
他瞥了苗渺一眼,然后笑,笑的那样高深莫测,他说:“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那么苡鹿,哥哥在这里预祝你表演成功,只要馨姐对你满意,以后你想喝什么哥哥都给你调,现在不行,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叫馨姐,你准备一下。”
突然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秀兰·邓波儿一口闷掉,苗渺皱折眉头看我,我对着她用力的点了下脑袋,背起吉他大摇大摆的准备往舞台走去,结果······结果就是被苗渺一把拽了回来。
我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苗渺白了我一眼,她说:“等一下,你的伯乐还没出现。”
于是我就在等待的煎熬中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口渴,越来越不记得歌词······
终于,舞台的灯光亮了,舞池里的人都停下了狂欢的步调,他们注视着台上的的面容娇艳气质脱俗的女人——白馨。这个舞台曾经属于她,现在这酒吧也是她的,可是她却从很久之前开始再也没有站上过这个舞台。今天,时隔5年之后她再次站在这里,台下的很多人都期待着这个女人将要掀起的风浪,所有平静的假象终于快被打破,有些人欣喜的观赏,有些人不屑的嗤笑,有些人皱起了眉头,还有些人却露出诡异的笑容。
“亲爱的老朋友们,对于我大家应该都不陌生,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要演唱什么歌,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酒吧虽然是我的,但是这个舞台却不再属于我。”当白馨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明显感到很多期待的眼光黯淡了下去,这里很多人应该都很怀念她的歌声,白馨,你为什么不再唱了呢?
“我知道,会有一些朋友开始失望,不过今天我要给你们一个惊喜,这个舞台空置在这里很久很久了,偶尔也会有人上来演唱一曲,可是始终没有人是它完整的主人,今天我就把这孤寂的舞台送给一个女孩,以后她与这个舞台同在,顾苡鹿,今天起,这里属于你。”白馨走向我,也把所有的目光带给了我。她在苗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虽然我没有听到,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和苗渺像是达成某种共识一样的相视一笑。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像是天神授予一个凡人某种荣耀和力量,我回头望了一眼苗渺,我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只是看着她的嘴巴,她说:去吧。
我看着苗渺,总觉得将要发生什么,可是她的眼睛那么平静,那么诚恳,真的是我想多了。
我抱着苗渺送我的新吉他,我想如果表演成功,下台后我要让苗渺给它起了名字,就像我之前那一把,老猫送给我的时候说:这把是小喵,苡鹿,你要把它当做是我们的孩子哦!可是我把小喵丢下了,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小喵是付言送我的,我还会把它丢在那漆黑的夜里吗?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走上舞台,灯光很柔和,旋律开始响起,周遭都很配合的变得安静,这里需要这种安宁,喧嚣掩盖了寂寞,现在我们一起抚慰美丽的伤疤。
《如果你也听说》
突然发现站了好久,不知道要往哪走,还不想回家的我,再多人陪只会更寂寞,许多话题关于我,就连我也有听过,我的快乐要被认可,委屈却没有人诉说,夜把心洋葱般剥落,拿掉防卫剩下什么,为什么脆弱时候,想你更多,如果你也听说,有没有想过我,像普通旧朋友,还是你依然会心疼我,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说,悬着一颗心没着落,要怎么附和,舍不得又无可奈何,如果你也听说,会不会相信我,对流言会附和,还是你知道我还是我,跌跌撞撞才明白了许多,懂我的人就你一个,想到你想起我,胸口依然温热,许多话题关于我,就连我也有听过,我想我宁可都沉默,解释反而显得做作,夜把心洋葱般剥落,拿掉防卫剩下什么,为什么脆弱时候,想你更多,如果你也听说,有没有想过我,像普通旧朋友,还是你依然会心疼我,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说,悬着一颗心没着落,要怎么附和,舍不得又无可奈何,如果你也听说,会不会相信我,对流言会附和,还是你知道我还是我,跌跌撞撞才明白了许多,懂我的人就你一个,想到你想起我,胸口依然温热,如果你也听说,有没有想过我,像普通旧朋友,还是你依然会心疼我,跌跌撞撞才明白了许多,懂我的人就你一个,想到你想起我,胸口依然温热,如果你想起我,你会想到什么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灯光中,一切和预计的一样,气氛,情绪,歌声,就连眼泪滑落的弧度都是完美的。睁开眼我居然看见了脑海中的那个身影,我抑制了内心的激动,我知道这一定是幻觉,付言,你在人群中听我歌唱,旁边还有表情夸张的老猫,和多年前一样。本该就此结束的演出,因为你,我不在乎结果,我只想你看着我,听我唱。
“接下来这首歌,如果没有过去,如果所有的一切都从这一刻开始,我想唱给你听。”我不敢眨眼睛,害怕一瞬间连你的幻影都不见了。
《nowandforever》现在和永远。
whenever? i\\\‘m? weary? from? the ?battles? that ?rage? in ?my? head?
每当脑海中纷乱情绪的斗争让我疲倦?
you? make? sense? of? madness? when? my? sanity?hangs? by? a? thread?
当我的心智悬于一线时你了解我的疯狂?
i? lose ?my? way? but ?still ?you? seem ?to ?understand?
我迷失自己?但你仍然理解我?
now? and? forever?
现在和永远?
i ?will ?be? your ?
我将是你的女孩?
sometimes ?i ?just ?hold ?you?
有时我只是抓紧你?
too? caught ?up? in ?me ?to ?see?
抓得太紧以至于我无法意识到?
i\\\‘m? holding? a? fortune? that? heaven? has ?given? to ?me?
我抓住的是天堂赐予我的宝物?
i\\\‘ll? try? to ?show? you ?each? and? every? way? i ?can?
我试图用每一种我所能的方式告诉你?
now? and? forever?
现在和永远?
i? will ?be ?your ?girl?
我将是你的女孩?
now ?i? can ?rest ?my?worries ?and? always ?be? sure?
现在我可以平息我的烦恼?而且确信?
that? i ?won\\\‘t ?be? alone? anymore?
我不再会是孤单一人?
if? i\\\‘d? only? known ?you? were ?there? all ?the? time?
如果始终知道你在那里?
all? this? time?
始终如一?
until ?the? day?the? ocean?doesn\\\‘t? touch? the? sand?
直到有一天海水不再碰到沙滩?
now ?and? forever?
现在和永远?
i? will ?be? your ?girl?
我将是你的女孩?
now? and? forever?
现在和永远?
i? will ?be ?your? girl?
我将是你的女孩
这个酒吧变得沉默,我看着你,耐心的站在台上等待这它对我的宣判,终于,稀稀落落的掌声开始响起,最终掌声如潮,顾苡鹿,你又赢了。可是付言,为什么连你的幻象都不再给我温柔的笑容,你皱着眉头,那么不耐烦,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所以最后当掌声把这里淹没,你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开,消失在这嘈杂的世界里。我四处张望,我的眼睛找不到你,找不到苗渺,我变得慌张,最后我看见一里举着高脚杯,他指了指后台,我松了一口气。苗渺,我可以把悲伤独自承担,可是你不在谁与我分享喜悦。
我得到了认可,所以应该喜悦,事实上我确实是高兴的,所以我多想兴奋的拉着我亲爱的苗渺你的手,我要和你一起分享着成功的喜悦。
“顾苡鹿。”背后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叫我,回过头,我仿佛看见了过去那张苍白怨毒的面孔,她在对我笑。
第七章
终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的命运将会发生变化哦,她一直期待拥有的东西在接下来的篇幅中都会得到,只不过有得必有失···
☆、南柯一梦
路里桁篇
前些天,海盟市开始盛传,那个女人又回到了老头身边,手指顺畅的在钢琴的黑白琴键上弹奏,这是今天一个女孩不小心遗落的曲谱,是改编过的《someone like you》,我抬头看着钢琴上放着的母亲年轻时的照片,与脑海中那女人的容貌加以对比,其实,她们一点也不像,早些年也许白馨还有那么一点神韵和我母亲相似,那么现在,工于心计的她不配和这照片上温婉宁静的女人做任何比较。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头子那样精明的人会看不出她的用意,难道你真的爱上她了吗?那我的母亲沫里呢?她多可怜。
突然觉得这一段的几个音被她改的极为别扭,太重太尖锐了,等找到那女孩我一定要认真的提出我的意见,脑海里浮现出来她大概的轮廓,说实话,漂亮的女人我见过很多,她着实不算出众,甚至还有些呆傻,冻红的双手各捧着一杯奶茶,急急忙忙的,像是要去见什么人,她撞到了我,包包里的东西掉了一地,我帮她捡起,她的眼睛看着我弯成了一道很好看的弧度,我把包帮她挂在肩头,她匆匆忙忙的消失在人海里,没说一声谢谢,而我的大衣口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份乐谱,路里桁,你做了小偷,为什么?可能你被勾引了。
我看着照片里的母亲,我问她:“妈,你说我是不是很幼稚,在商场上我做到了老头期盼的成功,忽人忽鬼,做事不择手段只求结果,许多人居然都怕我,这就是他所谓的成功吗?可姐姐说我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你呢?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很幼稚?记得我和你说过,姐姐她和你一样,爱错了人,可我不想看见姐姐伤心,所以任由她活在谎言里,你们都好傻,但是我会帮你们守住那飘渺的钟情。我其实一直都想知道,你恨他吗?老头他欠你的,这辈子他都只能是你一个人的。如果不是因为怀着小弟弟的时候你发现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你也不会和我八个月大还未出生的弟弟一起死在医院冰冷的手术台上。虽然在你死后,老头他的身边再没出现一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那个叫白馨的女人她出现了,一切就又变得不一样了。老头说她和你很像,那么我就毁掉她与你仅有的相似,可是现在即便她没有你的半分感觉,他还是要把那个女人留在身边。妈,我为你不值,时间冲淡了他对你的思念和愧疚,那个女人她将取代你,妈,我不能容忍,我不许任何人取代你,如果你活着就好了。如果你活着,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就能坐在我身旁,听我跟你讲我今天遇见的那个女孩呢?”
合上琴盖,小心翼翼的收起曲谱和母亲的照片。起身走到二楼的房间,换好衣服给老猫打了电话,是时候去见她了。我能毁掉她一次,就能再一次把她碾碎。
远远的就能闻到南柯路上的这间酒吧散发着张狂的妖娆,这里不再是“沫里”,路森,你居然纵容了她,南柯一梦,曾属于“沫里”的时光就这样被你,被所有人遗忘了。
我应该生气吗?当然生气,必须生气,可是代替愤怒的是心里隐隐的不忍和淡淡的难过。因为我看见了她,当你们走后,我看见了那个女孩绝望不舍的目光。
——路里桁
我试图在人群里找到我的老猫,没有他,我出现在这里对有些人来说似乎略带危险性,所以我需要先找到一个出现在这里的合理理由。
我看见你了,白馨。你说没有我你会死,可是那个妩媚的靠在吧台上的女人是离开我以后死掉的你吗?如果是,那么很明显,死掉的你比以前更有魅力。如果不是,我真的很讨厌对我撒谎的人,可是我会原谅你,因为我家的老头他爱上了你,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如果经常见到一个令人讨厌的身影在眼前晃悠,这样是对我自己的折磨,所以我原谅你,并且配合你完成你所计划的一切。
南柯一梦这个词它能形容我母亲可怜的爱情悲剧,也一样能为你的异想天开做最后的总结。
只是今天我没了兴致,因为刚刚在找车位的时候我看见一场戏的尾声,一场等着解说的戏。现在那只猫正两眼发光的看着舞台上唱歌的那个女孩,我走过去,拍了他的肩膀,他转过头,我才发现,他眼眶里的光芒是灯光下泪水晶莹的折射,突然感觉,我真的打扰了这里被人刻意萦绕出的幻境。我看向舞台上那个编织幻境的女孩,她只为一个人唱。老猫,你爱那个女孩,对吗?
可是,她一直凝望着的是你旁边的付言,她说:“接下来这首歌,如果没有过去,如果所有的一切都从这一刻开始,我想唱给你听。”
老猫,站在付言身旁,无论是外面那个女孩冷漠忧伤的绝望,还是舞台上吟唱美梦的歌喉,对于她们,你都只是局外人。不知道为什么,我仿佛在老猫的泪光里看见了自己,难道我在她的世界也仅仅只能成为一个一旁观望的局外人吗?
一些照片的剪影混乱的出现在脑海,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在老猫耳边道了别,我走的很急,我怕她像雪人一样被滚烫的疼痛煎熬的融化在这黑漆漆的夜里。
想起刚才,付言紧紧的抱着她,老猫不知是哭是笑,表情尴尬的站在一旁,她轻轻的挣脱付言的怀抱,她对他们笑,和迷惑我的那种笑是一样的,之后她说:“放心,我已经没地方可以藏了。”如果看到这里,我会抛下对她所有的好感一笑置之,因为我猜她属于付言。可是当老猫拉着付言消失在她视线里的时候,她所有的难过悲伤顷刻泄露在这寒冷的黑夜里,她没有哭,只是双眼迷茫的在夜色里寻找出路,她没有撒谎,她已经没有躲藏的地方了,可她还是想逃。
我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我把她藏进车里,我告诉她:“在这里等我,我会带你去一个他们找不到你的地方。”多么荒唐,我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这正好给我一个机会,我想把她藏在自己身边。我慌张的跑到停车场,我居然感到害怕。
幸好,她还在,她躲在我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