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的忘记一个只是见过两次面的女人应该不难。

    越清风刚刚进了国公府,她便一拥而上的几个绿衣侍女给带到了越家主屋。

    所谓主屋便是越国公府国公和国公夫人的那个三进三出,装饰的贵气十足的大院子,也是整个国公府的中心。

    已经不记得上次进这个院子是什么时候。看着四周挂的高高的红色灯笼和站在外面几十号的丫鬟婆子,越清风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站门口的绿衣丫鬟给越清风掀开了面前的锦色门帐,暗暗吸口气越清风立马将双脚迈了进去,

    拐过大厅又进来内室,等空气中满是佛坛香气后。越清风都没有抬头直接上前跪在了最中央的青色绣花毯子上。

    “清风给老夫人请安。”

    上面懒懒靠在美人榻上的江氏没有出声,只是死死的不赞同的看着她的一身男儿衣衫。

    “都退下!”

    带着冷意中气十足的声音过后,刚才还在屋里伺候的几人连忙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越清风!”

    老太太虽然如今已五十出头,但多年养尊处优看着非常的年轻。慢慢抬头的越清风看着面前这张满是怒意的脸只能低低道:“祖母有---”

    “孽障!”

    凌空飞来正好砸在额头又落在自己衣摆上的红色香囊,让越清风惊了一下。

    而就在她看向香囊时,江氏直接起身坐在床上破口大骂道:“不知廉耻的东西,我越府到底造了什么孽有了你这个祸害。”

    越清风弯腰捡起了衣摆上的香囊,前前后后一下子想了很多很多,最后想到被她派出去的丫鬟小倩时她也不免有些面色难看。

    见她竟然还把那东西给捡了起来,江氏彻底的黑了脸。直接穿着罗袜下了床,江氏指着她咬牙道:“是谁?”

    以往见到江氏那一次不是梳妆打扮一丝不苟,这是她第一次见她这般的激动,也是第一次被如此对待。

    额角有点乏疼,微微皱眉越清风风淡云轻道:“不就是一个香囊吗?今天是乞巧节,试问今天在郾城的女子有那个没有被人掷这东西。而且这东西祖母要是去搜几个妹妹的屋子保证能搜出一大堆。”

    没想到平日里看见她连头都不敢抬的越清风,今日竟然胆大包天起来。被气得够呛的江氏直接低声吼道:“她们跟你不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出身。有了一个那样的娘亲你还不知检点小心是不是想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想一辈子给越家抹黑。你知不知道留着你我和老爷受了多大的---”

    没有让她说话,低着头越清风高声道“我会搬出去!”

    “你说什么?”

    一脸错愕,江氏大声急道:“你什么意思?除了这越国公府你还能去什么地方?”

    低声想了一下,越清风轻声道:“我已经报名参加今年的女官考试了,十一月中旬的考试。若是考中,祖父和祖母就不用在为我操心生气了。”

    有点眩晕,腾地坐在身后的榻上,江氏急急道:“胡闹,胡闹,你都十五了要是再过三年可就成老姑娘了。而且你以为这女官考试,岂是你想考就能考的上的。诗词,民生,礼仪,琴画你有哪一样出彩的?”

    挺直了身子,盯着江氏那仅仅着了罗袜的双脚,越清风继续道:“我查过朝中有先例,落考的女书生如果不是考的特别差。可以申请去后宫中当值做女司伺候皇妃公主等,所以祖母你以后真的不用再为我费心了!”

    第5章 夜会故交

    越清风这话一出,江氏一下子愣住。

    “参加女官考试,去伺候宫中的皇妃公主?”

    回头神的江氏看着越清风,一双眼满是让人看透的神情。

    没有抬头,越清风轻声坚定道:“不管怎么样,我以后都不会再让您操心了。”

    深深的吸口气,江氏立马转身。

    闭着眼睛想了很久,沉默很久。待再次睁开眼时江氏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摸样来:“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越清风轻轻俯腰将头触地,然后立马站起转身便走。

    “记住,最近都不要出去了。”

    人刚刚走了几步,后面就传来江氏冷冷的声音。没有再说什么,越清风立马大步向外走去。

    半响等屋子中再也没有声音了,一身疲惫的江氏这才无力的再次靠在了美人榻上。

    在她身边伺候多年的吴氏缓缓向前,看见她江氏立马大声吩咐道:“去把老爷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

    “这--\\\\\\\〃如今天色已晚,看样子国公肯定在歇息在其他院子了,吴氏有些为难起来。

    但是等她抬头对上自家主子不悦的眼神后,终于什么都不敢说连忙退了下去。

    吴氏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没过多久就将歇在三夫人处的越国公给请了回来。

    知道她的性格,所以越盛德一进来便立马挥手让左右退下急道:“到底怎么了?”

    神色间带出一丝埋怨,江氏低声道:“那丫头我今晚只是想关心一下她,没想到她竟然告诉我。她要去参加女官考试,而且已经报名了。”

    江氏一说“那丫头”越盛德便明白她指的是谁,有点意外越盛德坐在一边椅子上过了半响才道:“她既然想去就去吧,反正你我都在,就让她试试吧。”

    点点头,江氏悠悠道:“我也这么想的,但是你不知道今日我碰到……”

    这边越国公和江氏还是偷偷合计,该怎么样才能让越清风少受一些登徒子的打扰,顺利的进宫做三年女官。

    而在越清风的西边小院中,小倩却对着刚回来的越清风哭哭啼啼道:“小姐我在那西大街的石头桥上,站了半天就是没有等到钟公子。后来我是在回来的路上才碰到他的。

    我刚告诉他,你今天不会来了让他不要等了。但是何曾想到他身边有个男子不由分说就塞给我一个香囊,他说让我转送给你。还没等我拒绝他们就走了,我没有办法才把那东西带了进来,没想到刚进来就碰到主院子的刘妈妈!呜呜--”

    小倩哭哭啼啼的摸样看起来委屈至极,紧紧捏着手中红色香囊,越清风小声道:“无事了,我已经跟夫人说清楚了,她没有计较。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小倩没想到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抬头看着越清风满是不信。

    但见越清风已经背着她开始解起衣服来,连忙摸着眼泪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等她走后,越清风这才泄力一般的直接仰首躺在了床上。

    缓缓抬起捏着红色香囊的右手,想到钟谦德的百般心思,越清风只觉得恶心的想吐。

    上辈子她刚嫁给他时可能还对他心存幻想,但是之后几年时间,她不是当真愚笨看不清楚状况。

    让她心甘情愿的从妻变为妾,又成为当朝卫国长公主的驸马从此一跃成为大周武帝的心腹他也算是费尽心机机关算尽。

    原先总是自欺欺人,想着在他心里她总是占有一席之位。

    但是等卫国突然来袭,他想都没有想,便直接拉起武帝,拽着朱巧昕。让随行侍卫将她和其他人都扔在原地引诱敌军时,她便明白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不可否认,他当真是是个好臣子,好将军。但对于她,他却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丈夫。

    如果他从一开始便对她不好,那她可能不会那么的心寒耿耿于怀了。

    但偏偏那个策马向前扔下她的人,却在以前无数个日子里,总是抱着她告诉她。他是多么的逼不得已才娶了公主,又为了她越清风忍受了多少公主的肆意羞辱才保全了她。

    当时有多么情意绵绵多么情深意切,如今想来便有多少的不甘和怨愤。

    突然又想起那个陪她到最后的女子,越清风不由的又流起泪来。

    握着香囊的手刚刚抬起凑到眼前,但是才刚刚碰到脸颊,越清风却一下子猛地坐了起来。

    抬手看着手上的东西,越清风楞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起身向外冲了出去。

    “小姐你不是要睡了吗?”刚刚才出去没多久的小倩,见她慌慌张张的连忙凑了上来。

    没有管她,越清风只是飞快的冲了出去。

    “小姐,你不能---哎--”门口守门的婆子刚刚才凑上前,但越清风却已经越了过去。

    “我的天啊,这算什么事儿,小莲你脚快赶快跟上去。千万不要让她跑出会什么不三不四人。”

    朱嫂子大嗓门一出,刚刚才追出来的小倩立马怒了。拽着她的胳膊,小倩立马愤怒道:“你说什么?谁是不三不四的人了?谁给你胆子这么说的?小莲你也别动,等她把事情说清楚再走!”

    “我我,我--你这死丫头我只是---只是---”

    嫂子被小倩拽住,小莲也吓得不轻不敢动作。

    就在她们还争论不休时,越清风却已经一溜烟的跑向了西侧门。

    越清风的小院在国公府的西面,西面平时甚少有人,守卫也少。等越清风一路跑了过去时,除去西侧门的两个守卫便再也没有碰到什么人。

    越清风满头大汗的站在西侧门处来回打转,本来不想上前的守卫看了半天这才不甘不愿的走了过来:“小姐你是在---”

    “我,我今天捏在手上的黑色面具呢?我记得我拿了进来的。”因为完全记不住自己是什么时候把它给弄没了,越清风难得慌张起来。

    “这--奴才没有看到。”小侍卫摇起头来,另外一个也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没有法子,越清风立马自己动手打开了侧门直接跑了出去。到了此刻她都有点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将那东西带了进来,或者说有人将它丢了出来。

    慌慌张张的越清风疯了一般的在国公府外的路边的小道上,来来回回。

    但是等来回找了好几次后,她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靠着身后的墙上越清风缓缓的看着四周的高高的灯笼,愣愣的滑跪在地上。

    此刻她发丝凌乱,身上那件男装的第一个扣子也弄开了,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不堪。

    自嘲的看着自己变脏了的白色衣摆,越清风缓缓屈膝将自己的头藏在臂弯中。

    “清风你在找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在不远处,听到那声音越清风木木的抬起头来。

    笑的温柔无比,已经观察了她变天的钟谦德。看着她一直捏在手心的红色香囊,神色不明起来。

    自嘲笑笑,越清风扶着身后的青色石墙僵硬着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

    钟谦德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目光从她有些凌乱的发丝移到她脖间的一抹白皙上。等她越走越近时,他的眼中再也无法保持住以往的平静,反倒有一种将要燃烧一切的火热来。

    “清风我--”

    钟谦德向前一步,但是下一刻他便完全的愣住了。

    高高举起手中的红色的香囊,然后在他的面前轻轻的松手。

    见它完全的落在了地上,越清风看着面前的人满脸鄙夷道:“以后不要再给我来这套,最后告诉你一声钟谦德。我讨厌伪君子,更加讨厌你此刻的眼神。”

    脸色一下子刷白,见越清风竟然就这样越了过去。想都没有多想,钟谦德立马伸出了手。

    一双眼睛一下子变成红色,钟谦德死死的捏着越清风的左手腕满脸不解道:“上次的花灯节你---”

    “不要提上次”笑着转头,越清风眼中满是讽刺:“大家都是玩玩而已,你觉得好玩,我同样也觉很有意思。”

    “你---”钟谦德将越清风捏的越来越紧。

    低头将目光移到两人手上,越清风声音低低道:“钟状元不要一副你受了多大委屈的摸样好吗?你我到底是怎么样,大家彼此心里都清清楚楚心知肚明。”

    “……”

    对面的人一言不发起来,但却收起了一副饱受背叛的表情。

    缓缓的笑了起来,挣开了自己的手。越清风低着头垂目停了半响,不久才抬头笑道:“这才对吗?对了钟状元清风已经决定参加今年的女官考试了。如果幸运可能会与你同朝为官,希望届时大人能好好的提拔一下小女子!咱们做不了夫妻情人,做个朋友同僚总还是可以的!”

    第6章 落马败北

    看向越清风的双眼一下子深邃无底,仿佛藏着无数的东西。

    就在越清风抬头时,钟谦德拿着折扇突然笑道:“清风想要做女官果然好志气,只是不知你是为了什么才想耗费大好年华去做一区区女官。要知道虽然你的身世有些听着不好,但单凭你身上还留着越家血。便也应该有人倾慕与你吧,何苦这般作践自己出此下策。“

    脸上微微变色,她因为母亲的事情一直无人问津这种事情只要仔细打听都不是秘密。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怒,越清风做疑惑装:”状元郎也算是朝中新贵,只要慢慢经营,徐徐图之不愁没有飞黄腾达的机会。何苦这般的勉强自己,做一些自己不屑不喜的事情,这可当真让清风百思不得其解!“

    钟谦德一直摇着的折扇,终于被他紧紧的捏着手心。而越清风也毫不畏惧的笑望着上他。

    两人都死死的盯着对方气氛一时有些凝固,想起这个人的那些所谓的家事,越清风有些似笑非笑。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钟谦德拿着折扇指了一下面前的越清风,然后立马转身便走。

    在他身后,越清风看着他的背影终于缓缓的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刚刚抬手摸上自己的额头,下一秒便听到前面的钟谦德柔声道:“清风你说的对,我们确实做不了情人。做个幕僚朋友也是极好,我在大金殿等着你早日爬上来!越清风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大周女官,虽然担着女官名号,但是却甚少有人能登上大金殿。登上大殿对于每个女官来说,无不表明自己今非昔比。

    不想说大话,也从来没觉得自己一定能做到这个地步,所以越清风的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他渐渐走远,直到他消失在夜色中。越清风这才慢慢的转过了身子。

    想起刚才钟谦德指着自己连声叫好的摸样,越清风心中不免有些惊讶和苦涩。

    夫妻几年她怎么会不知,每当他气急动了杀心时都是这样的表现。只是没想到再世为人才短短几日,她便给自己找了一个天下最麻烦的劲敌。

    常言道宁得罪君子也莫要得罪小人,钟谦德外表看着温文尔雅当真是谦谦君子,但其实骨子里却是一个睚眦必报心计无数的主。两人以前是夫妻,尽管到了最后有了那么一个结果,但越清风其实也没有怨恨他到非要与他纠缠不休的地步。

    上辈子他是她自己选的,除了恨自己有眼无珠外,其实她并不想花费过多的心思在他身上。君若无情我便休一直是她最赞同的话。所以这辈子她才能在得知,她已经和钟谦德有了乞巧之约后。还想到给他送句话,让两人好聚好散。

    但刚刚祖母的态度,小倩的言辞,加上掉了的面具,还有他那志在必得的姿态一起作用下,才让她没有忍住。

    事已至此,知道后悔没用。所以越清风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慢慢低头轻轻扫了眼地上的红色小香囊,越清风便立马大步向前。

    推开侧门,才走了几步便见刚才找过无数次的石子路上,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大大咧咧的摆在那里。

    转头见站在门口的两侍卫都低着头,仿佛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晓得。轻轻的冷哼一声,待看清楚手上面具没有一丝破损后,越清风这才再次向前。

    越清风晚上违命外出的事情,因为朱嫂子的一句失言和门口侍卫的心虚。一下子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没有上报上去。

    此后的日子,江氏便做主给越清风请了几个师傅,并且专门给越清风安排了一间书房。

    府中大小,等知道她竟然报名参见女官考试后。有惊讶的,也有好奇不屑不看好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大家都下意识的没有再打扰到她。就连平时碰到,众姐妹都还难得对越清风表示一下关心。

    时间不多,越清风也算是卯足了劲。平时不管是骑射,诗词亦或是礼仪宫规莫不尽心力求做到最好。

    几年驸马府的日子也不是当真没有一丝益处,起码对于越清风来说礼仪宫规这片她就可以少花费点功夫了。

    四个月的时间,越清风没有踏出越府一步,更加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囫囵觉。吃饭端不住碗筷,梦中都在背诵大周法典。这样的日子周遭人尤其是小倩总是说苦,但是对越清风来说却甘之如饴。

    上辈子若不是想借着钟谦德早日离开越府,她也不会自食恶果将自己陷入那样的处境。

    如今上苍给了她机会,她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

    再世为人,成为女官是她改变一生的第一步。而守护上辈子那个她亏欠颇多的女子,则是她一生的追求。

    每次当夜深人静时,越清风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一旦有这个念头,她便立马命令自己止住。

    不管是靠自己的努力,亦或是求自己的祖父。这辈子她一定要得偿所愿的进入大周宫。

    建元四年十一月,过了四个月暗无天日日子的越清风终于再次迈出了越国公府。

    当日一身青色衣衫轻挽发髻的越清风是最早进入郾城贡院的,她要在这里整整住上两天。待参加完所有女官考试的科目后,才能准许回去。

    虽然朝廷号称女官考试是针对所有大周女子不分贵贱的,但是其中的诗词和骑射,又有哪个平民女子能负担的起。就算过了这个,宫规礼仪也算是重中之重。所以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女官考试便已名存实亡经成为官家小姐独有的考试了。

    朝堂的女官考试,每年的人数都不是很多。去年参加考试的有两百人,但到了最后却只有三十三个人留了下来。

    除去一个成为宫妃的,其余三十二人中。二十人外放,到了最后还留在朝中六部的也只有一十二人。

    许是越清风的运气不错,今年的女官考试,参考人数是历年最少的一次。

    从一百零五个人中谋求一个留京的机会,不一定要最好但却一定要留下。这样的念头在考试时强烈的几乎无法抑制,到了最后越清风都似乎魔障了,觉得自己要是考不中便像是天塌下了一般。

    许是她将自己逼得太紧了,在第二日下午最后的一门骑射科目时。刚刚才参加过射弓比试名列第一的越清风,在接下来骑马比试时,才刚刚骑上马还没有动便晕了过去。

    当眼前一片漆黑时,越清风的整个身子连同心都似乎放入冰窖一般冷的彻骨。

    来参加女官考试的莫不是朝中官员的女儿,不管她们在家里到底是如何处境,但是在外众考官却不敢有丝毫马虎。

    早就有大夫在一边候着,众人得到一个她劳累过度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答复后。尽管有点可惜,但还是安排人将越清风送了过去。

    女官考试总成绩固然重要,但是每一门都有一个及格线。少了一门骑射,固然越清风前面表现一直都可点可圈那也算枉然。

    从同僚处得到越清风这次考试的成绩,看着前面的七个优等。再看看最后的一项空白,越盛德只能暗叹天意如此!

    而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瘦了一圈的孙女,江氏也难得有了一丝心疼。

    女官考试有考生竟然在最后一个环节落马败北,这个消息在两日后意外的传入朱巧昕耳中。

    看着大殿中,坦胸露丨乳丨衣冠不整的众人。拿着酒杯的朱巧昕意外道:“是谁?”

    早就喝的醉醺醺的江南王世子,听到她的声音哈哈大笑道:“那倒霉蛋是---是越国公家的,你没看见那日当贡院有人来报时,越老头那满脸漆黑的摸样。哈哈,难得看见他那样,我还好奇专门问了一下!七项全优就一个空白哈哈”

    这边世子还抱着美人哈哈大笑,朱巧昕却死死的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人。

    抱剑站在后面的云峥见到朱巧昕的眼神,一下子白了脸连忙跪了下来:“属下该死!”

    本来还在大殿中央跳舞的舞娘和周边的乐师最先发现了异常,连忙小心跪了下来。

    \\\\\\\〃公主怎么了?”坐在大殿左下首的一男子醉醺醺站起。

    朱巧昕眼神微动,一下秒她手中的青瓷酒杯已经凌空飞了过来。

    酒杯在空中被一直竹筷打了下去,连忙起身扶起自己的好友,朱郑堂忙道:“堂姐我看迎泽是醉了,要不今日的酒宴就到这里吧?弟弟改日一定做东,再请公主姐姐一次。”

    此刻的江南王世子脸上那还有刚才的醉眼朦胧,原先坐在底下的几个世子小侯爷也全都跪了下来。

    没想到一群纨绔中竟然还是一个胆大的,朱巧昕立马笑道:“那堂姐就不留弟弟了,你们都走吧。我们改日再聚,一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不知死活的迎泽还在大叫,连忙捂着他的嘴,朱郑堂一边后退一边赔笑道:“堂姐,一定,一定!”

    他话刚毕,一边观察情况的侍卫连忙凑上来帮他扶人。

    只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刚才还热闹非凡酒香四溢的大殿便恢复了没人的状态。

    朱巧昕又看向跪着的侍卫,云峥知道她是真的怒了连忙解释道:“属下也是昨日才得到越姑娘她出事了,但公主几个月都没有问起她。加上大夫说她身体没有什么,所以我才---”

    轻轻的闭眼,想到自己这几个月的醉生梦死朱巧昕便有点后悔。越清风当时说要考女官的兴奋摸样再次出现在脑海。

    想了又想,朱巧昕淡淡道:“拿我的公主令去见这次的主考刘大人,告诉他越清风的名字。之后的事情他会懂的,注意这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她!”

    第7章 月桂钟情

    越清风在床上整整昏睡了三日才醒了过来,那日小倩已经累得不行所以才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

    半睡半醒之间听到动静,她都已经以为是自己做梦了。急忙睁开眼睛就见原本在床上的小姐,竟然已经起身正背对着她穿外衣。心中一惊小倩连忙急道:“小姐,大夫说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没事,我--我去求见刘大人。求他准许我参加之后的女司考试,我的成绩他应该会允许我的。”

    越清风低着头系着腰带,连头都没有抬起。

    看见她系着腰带的手不住的发抖,小倩连忙跪下帮起她来:“小姐,现在已经是十八了,你--你错过了!”

    手下的身子一下子挺得直直的,变得僵硬无比。没敢抬头看自己主子的表情,小倩小声道:“小姐,要不去求求老爷,或者,或者我们明年再来!”

    “我出去一下!”

    急急推开面前的侍女,越清风转身从一边桌上拿起自己的钱袋和披风便立马往外走。

    “小姐,你终于醒了啊,真是万幸啊!”朱嫂子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过来,见越清风出门连忙大叫起来。

    整个西苑所有的下人也都向这边望了过来,总觉得她们眼中全是怜悯和嘲笑。

    紧紧的握了一下手中小袋,越清风点点头一边将钱袋系在腰间,一边低着头直接大步向外。

    依旧是从西侧门出来,等一步一步走出巷子站在人潮涌动热闹非凡的郾城街道,越清风竟然一下子无所适从起来。

    身子软软的仿佛一下子便会倒了下去,抬头拉紧身上的白色披风。越清风将手按在胸前,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向贡院走去。

    女司考试不比女官考试严格,所有参考的人员都是女官考试不理想的人。

    她相信只要她苦苦哀求,好好说话。说不定年老的刘大人能看在她前面几项全优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

    十一月的郾城明明已经冷的彻骨,但是站在郾城贡院外的越清风却是全身滚烫滚烫的。

    死死盯着面前两尊石狮,越清风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她不是迂腐之人,自然想将事情变得容易一些。但偏偏她只是越府的一个耻辱和拖累,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去求他们。

    门外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越清风连忙抬起头看向门口。

    一身黑色盔甲的年轻守卫出来,见到越清风异样道:“越小姐实在抱歉,我去求见过刘大人。但是刘大人的侍从告诉我,刘大人亲自嘱咐过他。今日他实在没有闲暇时间,任何人来了都不见!”

    “是吗?多谢了!”

    心里沉甸甸的,越清风转身慢慢向前。但是才走两步,她却又返回,在侍卫异样的眼神下悠悠道:“我等一下吧!”

    侍卫都知道她的事情,自然没有再说什么。

    如今女官考试才刚刚完毕,里面的女司考试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听着里面的声音,越清风尽管暗暗的恨着自己不争气,但还是直挺挺的等候着。

    而就在越清风面前的侍卫又换了两人时,在街道右侧不远处的阁楼上。朱巧昕正端着一青色酒杯,靠在窗边定定的看着底下披着披风的越清风。

    她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一个时辰了,云峥终于看不过去小心道:“公主,要不我现在就去请越姑娘上来?”

    没有出声,朱巧昕依旧看着下面。那里的越清风又轻轻动了一下脚换了一下姿势。

    “她是不是很傻?这种事情她为什么不去找越国公?”

    “这---”微微一愣,已经熟知国公府情况的云峥慢慢解释道:“当年越姑娘的母亲做出那样的事情,整个越府一下子名誉扫地。如今国公府能留下越姑娘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自然不会也不愿帮她太多。许是明白这个道理越姑娘才会对这次女官考试如此看重,才会宁愿在这里站着也不想回府去求越国公!”

    “那我呢?她为什么不来找我。只要她来找我,我一定不会拒绝她的。我和她有过约定,我还要等她进宫呢?”

    见公主盯着那个女人的样子有些奇怪,云峥一下子头大。但即便这样,他还是小声道:“可能是她不好意思脸皮薄,亦或是因为她不知该怎么找公主。毕竟她也算养在深闺,从小外出的机会不多,不像公主似的知道很多!”

    朱巧昕不以为然的转头,但是一下秒她便猛地站了起来变了脸色。

    将身子整个的探出窗外,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四周。待发现底下的越清风现如今已经不见后,想都没有多想朱巧昕立马放下杯子冲了出去。

    “主子!”

    云峥连忙跟上,转头看了他一眼,朱巧昕立马吩咐道:“你去问一下贡院门口的侍卫,问她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公主勿急,属下这就去问\〃云峥安抚她一声,连忙转身。

    而就在云峥向贡院门口侍卫询问时,朱巧昕却已经看到了不远处那个混在人群中的白色身影。

    不知不觉的跟了上去,见她一步一步的向无人处走去,朱巧昕意外的没有出声。

    郾城的七夕石桥上,上次她站在最高处,怎么也搞不清楚她越清风为什么不上前,让她等那么久。

    而这次她依旧不解,她越清风为什么不来找自己,难道她当真看错了她眼中的信任和依赖。

    宽宽的青石路上,朱巧昕跟着越清风越走越偏,越走越远。

    直到半个时辰后,在了无人烟的郊外山间小林。朱巧昕终于见她突然靠在一高大月桂树上,缓缓的向下坐了下来。

    暗暗松口气,朱巧昕这才笑着走了出来:“姐姐走的可真快啊?”

    抱膝坐着的越清风,缓缓的抬起头。

    看不清她的表情,朱巧昕继续上前笑道:“怎么姐姐是埋怨巧昕这么久没来看你,所以生气了吗?”

    越清风依旧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恍惚和奇怪。

    心中无端端的有些不悦起来,在她面半蹲下,朱巧昕笑的越发甜腻:“姐姐真的---恩-”

    突然被越清风一下子使力推倒,倒在地上的朱巧昕只觉得后脑一下子疼了起来。

    还不待朱巧昕发怒,越清风便突然急急的俯身将她牢牢抱住。

    “你---”

    朱巧昕头一次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听到她的声音,越清风连忙起身解起自己身上的白色披风来。

    努力的解着自己的披风,越清风小声温柔道:“别怕巧昕一会就不冷了。”

    朱巧昕僵直的躺着,定定的看向她眼中满是不解。

    而就在此时,解了半天披风的越清风终于将披风解了下来。

    用手中白色披风将她和朱巧昕全部罩在里面,紧紧的抱着她。越清风低低安慰道:“别怕,抱着我就不冷了,我不会丢下你的。”

    越清风的怀抱烫的让人心乱,整个脖间全是她粗重的呼吸声。在满是桂花香和药香的怀抱中,朱巧昕轻轻问道:“你,你抱得是谁?”

    上面的人没有立即回答,但却慢慢的抽泣起来:“我对不起你,朱巧昕,我对不起你。那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上面等了那么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是吗?可你来我便很开心啊。”已经确定她是烧糊涂了,朱巧昕伸手摸了一下她烧的离谱的额头,然后环上了她轻声道:“没事,还好你来了,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这天下没有人敢骗我负我,知道你一直在下面我就不气了。虽然你是女子,但那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做姐妹!”

    “姐妹?”越清风迷迷糊糊的抬头。

    “是啊,姐妹!你我一见如故本来就该在一起。”

    朱巧昕笑的温柔,恍恍惚惚的越清风闻言点头幽幽道:“姐妹也好,你我都是女儿家本来就不该在一起。越清风一区区孤女不值得你倾心费心的。这辈子就让我默默留在你的身边,看着你,陪着你,只要你幸福我便一生足也,便没有白来这世间一趟。”

    朱巧昕一下子愣住完全的呆住,摸着她的脸颊越清风却突然泪流满面:“可我太蠢了,竟然在最后功亏一篑。不能做女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