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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守春带客人看房回来,告诉丁瓜瓜王管事不做回乡了。丁瓜瓜怔了一怔,有种自己抢了别人饭碗的罪恶感。

    “瓜瓜,若你不来,我和贤名恐怕也回乡了。”杨守春见她神色不对,忙说道:“我们听说,少爷早就想关了店铺。”

    “是啊,瓜瓜,以前我们都是眼巴巴的望着其他店发月钱。呵呵,如今瞧咱钱包也鼓起来了。”李贤名笑呵呵的拍打腰,一副自得又骄傲的模样。

    死样!丁瓜瓜笑眯眯的暗骂一句,心里却是好受了,正要出门晒晒太阳,却见有人从外面走进来,她随意的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请问,这里找掮客吗?”来人有点怯生生的。

    “二虎子!”丁瓜瓜兴奋地大叫一声,叫声中像阵风似的扑了过去。

    “瓜……瓜瓜?”二虎子努力地仔细的看清抓住自己的人,眼睛揉了又揉,“瓜瓜,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真的是我。虎子,你怎么来开封了?他们好吗?都好吗?”丁瓜瓜激动地语无伦次了。

    然而,二虎子却出乎意料的大哭,“呜呜……瓜瓜,呜呜……我饿!”

    酒楼,丁瓜瓜点了二虎子爱吃的大鱼大肉坐在对面看他吃。细细打量才发现二虎子的衣服都快破了,二虎子与裴寅都是虞道县土生土长,加上两家父辈都是掮客也赚了不少钱,放在现代算得上小康之家。

    二虎子跟着丁瓜瓜也挣了不少钱,又不是小气之人,哪里肯穿又旧又脏的衣服,哪里会饿的哇哇大哭。

    她不着急,等二虎子吃完,慢慢道出她离开后的虞道县。

    二虎子才开口,泪水竟是流了出来,“瓜瓜,馆长可怜呐。该死的周肥猪为了逼馆长承认,竟然想屈打成招,馆长的屁股……屁股都被打烂了……呜呜,瓜瓜,好可怜啊!”

    谁也没想到,竹竿瘦的馆长顶住了,任他威逼利诱坚决不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哪怕屁股被打得鲜血直淋。

    周肥猪气的又肥了一圈,罪恶的目光转到上善若水堂其他人身上,第一个便是崔花子,看你萧文还敢嘴硬。

    谁也没想到,被打得鲜血直淋的崔花子瞪着血红的眸子冲馆长大吼,“萧文,你若是招了,老子便咬舌自尽,死在你面前。你给我记好了,老子是被你杀死的!”

    那一刻,一直咬牙不掉一颗眼泪的萧文潸然泪下,透着血红的模糊视线,对崔花子狠狠地点了点头。

    周肥猪大怒,一脚踹飞崔花子,将大叔提上来。大叔年老体弱经得起他们的恶棍,十几下便去了。

    临死前,大叔也大吼:“少爷,老身先走一步,去地下等着这帮丧尽天良的畜生!少爷,活着,替大叔报仇!”

    “大叔!”馆长哭的撕心裂肺,崔花子被打得奄奄一息,大叔被打的丢了性命。只要自己一句话,他俩可以好好地活着。

    不,他不可以如此自私,不能再连累其他人!馆长扛不住了,颤抖的向周肥猪伸出手,“大人……草民……”

    “咚咚咚!”急促的三声打鼓打断馆长的话,堂上之人疑惑间,一身墨绿的墨青山领着三个侍卫冲进大堂。

    周肥猪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坐在堂上冷哼:“墨少爷,哪阵风将你吹来了?本官正在升堂,你擅闯堂上惊扰朝廷命官审案是何居心!”

    别仗着有太子和王爷撑腰便可以胡作非为,本官可是朝廷命官,告你一个藐视朝廷的罪,不死也得揍的你脱层皮。

    墨青山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负手微笑,“大人恕罪,在下只是好心来告诉您去迎接府尹胡大人!”

    “什么?”周肥猪从座位上跳起,再盯着墨青山后面的三个护卫看了看,这一看看清了,娘诶,居然腰间别着太子府的腰牌!

    周肥猪不升堂了,哆哆嗦嗦的领着一帮人去城头迎接胡大人。之后,胡大人亲自过问,将他审进大牢,且顺藤摸瓜迁出一系列贪污官吏。

    馆长与上善若水堂一干人无罪释放,只是馆长已心灰意冷,分了银两遣散众人,将属于他名下的所有房产全部捐献给朝廷,而后带着崔花子回老家了。

    ☆、53五三

    四周静了静,丁瓜瓜仿佛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眼睛发酸鼻子也发酸喉咙被什么堵住想哭却哭不出来,只感觉一股悲凉从心底升起,连着全身的体温渐渐发冷。

    “瓜瓜,你别怨馆长,他心里有你的,只是花子她付出的太多……”二虎子见她脸色不太好,生怕她是介意此事。

    丁瓜瓜苦笑着摇头,她懂得,对馆长来说崔花子是他的责任,若扔了崔花子,所有的人会瞧不起他。其实,馆长虽然小气却是个有担当的人,这也是丁瓜瓜一直犹豫着将他列入未来夫君行列的原因之一。

    如今,她在墨青山的身边,他在崔花子的身边,也许是天注定。

    丁瓜瓜,祝福他们吧,也祝福你自己。

    馆长回乡后只来过一封信报平安,待开春后崔花子身子好了会给她一个美满的婚姻。崔花子当时被打得受了重伤,想来两个月的时间身子才刚恢复,差不多该成亲了。

    那么,那天看见的瘦竹竿的背影不是馆长。

    丁瓜瓜心口闷闷的有点失落,与二虎子一起回到隆昌阁也弄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失落。

    裴寅也来了开封,他与二虎子分头找工作也是分头找丁瓜瓜。丁瓜瓜与二虎子去了他二人住的客栈,等到裴寅,再将他二人带回隆昌阁,又从报名的人选中找了一个看起来有点诚实能说会道的年轻人,组成墨氏企业最年轻的一个团队。

    丁瓜瓜非常非常想招聘几个女掮客,只可惜在大宋这块土地,这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新近员工最后给大老板过目,墨青山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笑了笑,“何时来的?”

    二虎子捣了捣裴寅,裴寅抬头,恭敬道:“回少爷,快十天了。”

    墨青山若有所思的点头,“不到十日便找到瓜瓜,你们倒是有缘。既如此,全都留下吧。”

    二虎子低头闷笑。

    李贤名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忽然抬头对丁瓜瓜说道:“瓜瓜,你回来住吧,咱六个人正好两人一间,晚上……”他说着说着不说了,莫名其妙的看着墨青山,实在是摸不清少爷为何用一副冰冷的眼神看自己。

    丁瓜瓜春节后没回隆昌阁住,这是墨青山的意思,而她自己也不愿和几个男人住在一起。因此,她谎称租了一套房。李贤名哪里晓得她是女的,大家都是年轻人,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

    他不晓得可裴寅、二虎子晓得,两人见墨青山的脸色不对,忙拖着李贤名与杨守春,让他俩带着去安顿住的。

    人都走了,墨青山瞪了一直偷笑的丁瓜瓜一眼,问道:“可有萧文的消息。”

    “带崔花子回了老家,花子身体好了应该成亲了。”丁瓜瓜想,要真的替他俩高兴。

    萧文成亲?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墨青山极高兴,却装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随意的道:“是该成亲了。”

    墨青山不喜欢多事的人都说他俩该成亲了,丁瓜瓜看看他,叹息,“是啊,是该成亲了。”

    “何时?”墨青山又问道。

    “开春后,就快了。”丁瓜瓜惆怅的看着屋外,三月份的江南已是蒙蒙细雨,虽寒冷,树头却隐藏着即将绽开的绿。

    开封这个地方,仍被末冬包围,处处可见的是光秃秃的黑色枝桠。等到她能瞧见绿色,说不定崔花子的肚子里已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丁瓜瓜看着屋外表情愈发温柔,墨青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琢磨一下开春后成亲这件事。

    一个月后,风带着一丝淡淡的暖意拂上面孔,人们脱去厚重的外衣换上轻薄的棉袄,隆昌阁的生意越做越好,不仅抢了不少店宅务的生意,还挖了几个手艺好的泥瓦匠,将店宅务的几个公务员气的七窍生烟,迫于墨青山的yin威敢怒不敢言。

    这日,司马光大人再次莅临隆昌阁,笑眯眯的看着丁瓜瓜,赞赏道:“小伙子有前途。”

    丁瓜瓜谦虚的笑笑,“多谢大人赞赏。”心里却想,这也是个小气鬼,挣了不少钱只会卖嘴皮子,小伙子有前途,光有前途没有钱途有个屁用。

    墨青山看她一眼,问道:“不知大人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司马光呵呵一笑,看了看丁瓜瓜,摸摸胡须,“指教可不敢。老夫是来感谢丁公子的。”

    哦?有钱途?丁瓜瓜两眼放光,微微佝偻的背唰的一下挺得笔直。

    “大人客气,这是应该的。”

    墨青山还待谦虚,司马光却是摆摆手,沉吟道:“老夫觉得丁公子是个人才,想跟墨少爷讨了去。”

    擦,老纸又不是东西,你想要就要?丁瓜瓜眼里的亮光顿时熄灭。

    “这……”墨青山看了丁瓜瓜一眼,显得极为难。

    “墨少爷,你也知老夫正在编写《通志》,需要丁公子这般的人才,假以时日,老夫送他去考取功名利禄,万一中举那也是墨府出来的人。不知墨少爷可否割爱?”

    嘁!以为搬出皇上要的《通志》别人便看不出来你的目的是想让丁瓜瓜回去替你挣钱么?墨青山自是不会信他的鬼话,却也不拆穿,苦恼的蹙着眉,犹豫道:“承蒙大人看得起,只是我放不得。”

    司马光没想到要一个小小的掮客居然被拒,顿时没了面子,然而他是一只老狐狸,当即笑道:“虽不知是何原因,不过墨少爷既然舍不得,老夫也不能强人所难。老夫仍劝一句,像他这般的人才,不去考取功名利禄真是可惜了。”

    “哈哈!”墨青山突然大笑,笑的司马光和丁瓜瓜莫名其妙,“大人面前不说假话,她若去考功名利禄,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因为她是姑娘。大人,我们就要成亲了,到时候可要来喝杯喜酒。”

    “什么?”司马光与丁瓜瓜同时惊讶道,一个是惊讶眼前的是个姑娘,一个是惊讶作为当事人居然不知道自己何时要成亲。

    司马光好奇的盯着丁瓜瓜看了又看,觉得这里不是他该呆的地方,恭喜墨青山一句便离开。

    丁瓜瓜站在门口看着墨青山送人回来,咬牙切齿的问道:“谁成亲。”

    “你和我。”墨青山负手跨进屋,一道淡淡的迦南香从她鼻尖飘过。

    小流氓才擦香水,丁瓜瓜用看小流氓的眼神看着他,“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知道也不迟。”墨青山淡然的坐下喝茶。

    “少爷,不带这样的。”一颗脑袋凑到眼前,漂亮的大眼睛恨不得吞了他。

    “这样是怎样?”墨青山抬手轻轻推开她的脑袋,“丁瓜瓜,你想悔婚?由不得你!”

    她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又什么时候说悔婚了?她现在追究的是,少爷你怎可以无耻的单方面宣布结婚!

    人类已经无法和墨青山沟通,丁瓜瓜狂怒的奔出隆昌阁。跑出大门时,她特意回头看了看,好嘛,居然没人追出来。

    这下,她愈发愤怒,变成暴走族在集市上乱窜,一直窜到黄昏,肚子饿了,该回家吃饭了,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和墨青山作斗争。

    连个正规的求婚仪式都没有就想让姑娘出嫁?没门!

    丁瓜瓜依旧是一身男装,手插在袖笼里往回走。墨府所在的这条巷子闹中取静,往外走两个巷口便是主道,巷子里大户人家没多少,但住在这里的人算得上开封的中产阶级。

    因而,进进出出倒也是安全。

    再过一个巷口便是墨府,李家又飘出饭菜的香味,丁瓜瓜觉得肚子开始饿了,不禁微笑起来,笑眯眯的打李家门前走过,还不忘回头看上几眼。

    然而,正是这几眼,让她看见后面一道灰色身影飞快的一闪,躲在一颗大树后面。

    她的心咯噔一下,四处望了望,前面有一对夫妻模样的人往她这里走来,后面除了灰色身影没有其他的人。

    这个人是在躲她还是那对夫妻?丁瓜瓜没敢多停留,拔脚便走。走了几步后回头看,灰色身影露出半个身子,头戴帽子遮住半张脸,盯着对面的人家。

    幸好,不是跟踪自己的。虽然这么想,丁瓜瓜仍感到不安,看了眼走近的夫妻,他二人似乎在争论什么,说话的声音极小,并未主意到自己和那个灰色身影。

    一路小跑到墨府门口,丁瓜瓜回头往巷口看,灰色身影没有跟上来。松了一口气,她迈进墨府。

    “姑娘,回来了?”蔡伯从屋里冲出来奔跑到她面前,微微弯腰笑的一脸皱子。

    蔡伯是看大门的没错,可平日里从未像今天这样急吼吼的冲过来迎接,即便墨青山回府也不会。再看他满脸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怪异。

    丁瓜瓜疑惑道:“蔡伯,怎么了?”

    蔡伯摇头,“没事,少爷在前厅等你。”

    丁瓜瓜“哦”了一声,正要找他呢,袖子一甩,奔着前厅而去。

    正厅开了一扇门,屋里有些暗,丁瓜瓜推开门,屋里没人只桌上放着一个盒子。她跨进屋,喊了声:“少爷?”

    “来了?门关上。”淡淡的语气从屏风后面传来,屏风后面有个模糊的影子。结婚的事不能让更多的人听见,于是,她反手关上门,再转身,墨青山已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站在桌旁,微笑的看着她。

    孤男寡女!丁瓜瓜脑中立即冒出这个词,心脏砰砰乱跳,有点期待发生点什么又害怕发生什么,小碎步的挪到墨青山面前,抬起如墨般的眸子装着冷淡的样子问道:“少爷,我俩谈谈。”

    “坐。”墨青山指了指椅子。

    坐下比敌人矮,气焰便不够嚣张。丁瓜瓜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肩头一沉已被墨青山按住压下。她莫名其妙的看着墨青山打开盒子,顿时一道淡紫色的亮光闪进眼中,亮瞎了她的钛合金大眼。

    一双紫色的水晶鞋!

    水晶鞋通透晶莹,淡淡的紫色仿佛云间弥散的薄雾,紫气东升。捧着水晶鞋的墨青山英俊帅气,水晶折射出的淡紫色光芒在他的幽暗的瞳孔里折射出淡紫色的璀璨光华,让他看起来神彩夺目。

    丁瓜瓜张大嘴愣住了。然而,接下来墨青山的动作差点让她的掉了下巴。只见他一撩袍子,单腿跪地,双手递上水晶鞋,璀璨光华微微一动,漾出令人心跳的波澜。

    “瓜瓜,我们成亲吧!”

    ☆、54五四

    丁瓜瓜的眸子眨了又眨,眨了又眨,几秒后一把抓住水晶鞋,拿在手里细细的看。

    被这紫色的水晶惊叹了,却又被古板的鞋型雷到了。水晶高跟鞋,到了这里却变成水晶布鞋的款式,真是浪费。

    只是,这一大块水晶值好多钱吧。

    “少爷,你这是向我求婚吗?”

    “是。”墨青山淡笑,温柔的一塌糊涂。

    丁瓜瓜捧着水晶鞋,假装矜持道:“让我想一想。”

    墨青山蹙眉,“想?花轿已经准备好,酒席也已准备好,作何还想?”

    “啥?你说啥?”丁瓜瓜差点跳起来。

    墨青山起身,眼底恢复幽暗,“三天后,你从这里出嫁。”

    丁瓜瓜以为墨青山对司马光的那番话不过是推托之词,没想到竟是真的。这一回,她真的跳起来,“少爷,这是终身大事,容我想想。”

    墨青山不高兴的蹙紧眉,语气有点冷,“想?丁瓜瓜,是你说该成亲了,所有的东西已准备好,这个时候你还想?”

    “我我我我,什么时候说的?”水晶鞋也不要了,丁瓜瓜把鞋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揪住墨青山的前襟大吼。

    墨青山被她吵得耳朵嗡嗡响,痛苦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握住丁瓜瓜的手拿开,浅笑道:“一个月前,我说我俩该成亲了,你说是啊该成亲了。我问何时,你说开春后。”

    丁瓜瓜石化了。尼玛,明明说的馆长好吧!

    “蔡伯,王妈,贴喜字!”墨青山丢开目瞪口呆的丁瓜瓜,负手走到屋外,站在院子中间指挥蔡伯他们张贴大红的喜字。

    “恭喜姑娘!”王妈拿着一个红双喜字从门口飘过,伸头进来道喜。

    “恭喜姑娘!”红梅打门前飘过。

    “恭喜姑娘。”蔡伯继续飘过。

    结婚本是喜庆的事,可现在丁瓜瓜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虽然墨青山是个相当不错的夫婿,虽然很想把自己嫁出去,可是尼玛,有这样单方面强制性让人结婚的么?

    丁瓜瓜闷闷的走到墨青山身边,“少爷……”

    墨青山皮笑肉不笑的道:“娘子,你该改口喊我相公或夫君。”

    “喊你妹!”丁瓜瓜愤怒的脱口而出,也不管墨青山呆愣的表情,拖他进屋,双手叉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彪悍又强势。

    “我俩谈谈。”

    墨青山幽幽的眼神淡淡的看着她,默默地坐下。

    “真的娶我?”

    墨青山点头。

    “好,我嫁。不过我有条件。”

    墨青山突然感兴趣的道:“说。”

    “一,我要有房有车。二,只准娶我一个,不准娶二三四五六奶。三,我要掌握财经大权,不准存小金库。”

    墨青山摸摸下巴,问道:“什么是二三四五六奶。”

    “小妾。”

    墨青山意味深长的点头,“一月前,我已将西华路的一套宅子转入你名下,那里也是我们的新房。你是当家主母,自是掌管家中一切事物。至于二三四五六奶也好说,只要你……”幽暗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看着丁瓜瓜的肚子,“只要你给我生七八个孩子。”

    七八个孩子,当她是生孩子机器么!可是一想,妈妈的外婆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不也生了八个孩子并且全部成活了吗,墨青山好歹是大宋首席大富翁,又是未来皇帝的人,调得动御医请得起名医,生就生!

    墨青山轻轻松松便答应了三个条件,丁瓜瓜总觉得怪怪的。她只对裴寅和二虎子讲过水晶鞋、灰姑娘、单腿求婚的故事,今儿墨青山做的这么溜,莫非是问过他俩?

    是个有心人,已经走到这一步,上哪儿找比墨青山更优秀的男人?女人,该下手时便下手,免得夜长梦多出乱子。

    她双手一拍,道:“好,一言为定,签字画押。”都是做生意的,口说无凭,鲜红的手印盖着的契约才让人放心。

    丁瓜瓜按手印时想,他竟然这么好讲话,是不是有阴谋?会不会在外面金屋藏娇?哎呀,怎么只提了三个条件,应该多提几个的嘛。

    墨青山按手印时想,她究竟是嫁给我还是嫁给钱?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一人一份,各自叠好收进怀中,各回各屋睡觉。

    在墨青山的一再要求下,丁瓜瓜第二天恢复女装走进隆昌阁,除了二虎子和裴寅,那三个被她吓的半天不会动,以为哪儿飘来的神仙姐姐。

    听说她要成亲了,听说她要嫁给少爷,李贤名一激动“扑通”滑到桌子底下。他可算明白,为何少爷恨不得吃了自己。他竟然傻帽到要求和少夫人同住一屋的程度!

    裴寅和二虎子激动地快要哭了,两人一左一右拉着丁瓜瓜,只会说:“太好了!太好了!”

    没错,太好了,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终于有个可以照顾爱她的人相陪,过年过节再也不用去吃百家饭,况且嫁的是那么好的墨家。

    后来,二虎子马后炮的说,他老早就瞧出少爷对丁瓜瓜不一样,不然虞道县那么多女人,要多少丫鬟有多少丫鬟,为何只看中丁瓜瓜!

    丁瓜瓜踹他一脚,偷偷塞给他一封信,让他寄给馆长。她觉得成亲了,这个喜讯和幸福应该告诉馆长,也顺便祝福他和崔花子幸福美满并邀请他们来京城。

    丁瓜瓜将隆昌阁的事情交代完便回墨府,路上她一直想裴寅说的那句话。裴寅虽然高兴却很冷静,他说瓜瓜,像墨府这种大户人家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你嫁过去一定照顾好自己不要被别人欺负。

    这是关心的话,却让丁瓜瓜听出裴寅的担心,丁瓜瓜是个孤儿,什么都没有,墨青山为何看中她又为何喜欢她!

    这个问题让人纠结,丁瓜瓜郁闷的摇头,“不管啦,我没钱没权怕什么。”

    忽然,她感觉到后背发寒,似乎一道劲风吹中脖颈,还没来得及回头,只觉脖颈那儿被什么狠狠地敲了一下,两眼发黑晕过去了。

    丁瓜瓜再次睁开眼,愣了半天才看清视线中的房子是侧着的,而她睡在冰冷的地上。她爬起来,摸摸脖子还有点疼,再低头摸摸身上的衣服,除了有点脏没有被人解开的痕迹,只是口袋里的十文钱没了。

    十文钱也偷!无耻的窃贼!丁瓜瓜一边骂一边爬起来,抬起头往四周看,左右两边是青砖瓦房,她躺在两栋房子的中间,前面十米远横着一条路,路对面是一个高高的院墙。

    四周极安静,只有左前方隐隐约约的传来一点声音。她往前跑去,对面的院墙是个大户人家,站在巷口竟然看不见大门在哪儿。

    丁瓜瓜沿着院墙往有人声的方向走去,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然后她看见气派的两尊大石狮子蹲在大门口。

    求救去!

    丁瓜瓜拔脚狂奔到大门口,朱红的钉着金黄的铆钉的代表身份尊贵的金柱大门敞开着,正有一队护院从里面跑出来,最前面的已经到了大门口。

    这户人家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丁瓜瓜往边上站了站好让他们过去。第一个护院跑到台阶上往边上一站,脸正对着丁瓜瓜这个方向,转头看后面的护院。

    然而,他唰的一下又扭回头,对丁瓜瓜看了一眼再扭回去,然后似乎想到什么又扭回来,惊讶的瞪着丁瓜瓜。

    “丁姑娘!”

    丁瓜瓜瞪大了眸子,丁姑娘,喊她?回头看看,没有别的丁姑娘。于是,她手指着自己问:“你叫我?”

    这时,后面跑出来的人也看见她了,齐齐愣在门口。

    “做什么!为何不走!”从院子里传来一声爆炸似的怒吼,接着一道身影从护院身边挤出来,惊讶的看着所有护院看着的方向。

    “奎叔?”丁瓜瓜惊讶的抬头看门头,门头匾额上两个大大的墨府印入眼中。

    这才是真正地墨府?!

    奎叔一步跨下来,紧张的看了看她,问道:“你没事吧?”

    这大爷最近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但也不至于转变到这么亲切担心的程度,丁瓜瓜很想说有事,她被人打晕偷钱了,可一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有可能会影响自己的声誉。

    她反问道:“奎叔,你怎么在这儿?这里是墨府?”

    奎叔答非所问,“没事便好。快快快,咱回府,少爷听说你出事正在满城找你。成安,速去告诉少爷丁姑娘平安回来了。”

    奎叔说完领着丁瓜瓜回府,方向却不是墨府的大门。丁瓜瓜站着没动,紧紧地盯着墨府大门。

    “奎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是哪里。”语气森冷。

    奎叔一转身,冲护院挥挥手。护院整齐又迅速的退回院中。他犹豫道:“墨府。”

    “呵……开封究竟是几个墨府。”

    奎叔又犹豫道:“通济街那里少爷说做你的娘家,你们成亲后……住这里。”

    “你扯淡!”丁瓜瓜森冷的骂道,“墨青山说新房在西华门,这里是东安街。”

    奎叔的眉头皱起,微微往前跨了一点,低声道:“瓜瓜,咱先回家,有话等少爷回来再说可好?”

    奎叔第一次向丁瓜瓜低声下气的讲话,越是这般,丁瓜瓜的心里越是害怕。那天,她被带出豪宅,虽然只看了一眼,却永远记住那个豪华却无情的门头,与眼前的这个如出一辙。

    “我是不是来过这里?”丁瓜瓜问完不等奎叔回答,抬脚便往院子里走去。

    回廊,院落,绿树,假山,水池,一瞬间仿佛一幕幕熟悉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心口闷闷的有点痛,她捂住那里,沿着回廊朝前走,每走一步,小腿便沉一分,心口上压住的石头越来越重。

    让人眩晕的熟悉感压的她快倒了,只好扶着回廊的柱子停下来。这种熟悉让她感到害怕,仿佛她曾经在这里走过千遍万遍,绝对不是走过一次就能记住的记忆。

    “老奎,发生何事?”男人的声音。

    丁瓜瓜扶着柱子慢慢的回身,看清男人眼里已没有惊讶。眼前的男人正是豪宅的管家,看清是她眼神仅仅是微微的惊诧。

    “少夫人,你回来了。”管家恭敬道。

    ☆、55五五

    管家,少夫人,已经不需要其他的证明,只这两个已足够证实这里是无情抛弃她的豪宅,而那个神秘的少主是……

    春寒料峭,丁瓜瓜打了几个寒颤,将手插着袖笼,抬头望望天,突然傻笑,“既然你喊我少夫人,那么少夫人要面见你们少爷。”

    管家犹豫的看了奎叔一眼,见奎叔使了个眼色,恭敬地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丁瓜瓜看着他匆忙地背影,嘴角浮出淡淡的嘲讽。

    其实,她嘲讽的是自己,狗血的穿越,狗血的被弃,狗血的以为自己遇到年轻帅气英俊潇洒有钱的夫婿,可以在这个异世有一个依靠的肩膀,可以在冰冷的寒夜带给自己温暖。

    老天啊,却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呢!

    一匹雪白的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停在墨府门口,马上的男人飞身跃下,大步流星的跨上台阶。门口,焦急的打转转的奎叔立即迎上来,“少爷,你可来了。”

    来者正是墨青山,春寒料峭的时节,骑着马迎风而来,可他额头上竟然渗着细密的汗珠,他一步未曾停留,跨进大门问道:“她人呢。”

    “在紫苑。”

    墨青山的脚步微微停了一下,但随即便往紫苑走去。幽暗的眸子像一个万年的碧潭,让人看一眼仿佛有掉进去淹死的感觉。他看起来极冷静,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寒冷的。

    一个时辰前,一直暗中保护丁瓜瓜的护院带着一身的伤冲进另一个墨府。青天大白日下,丁瓜瓜被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打晕并劫走了。

    墨青山当时有一种掉进大海的感觉,让奎叔回真正的墨府调人,翻遍开封也要找到丁瓜瓜。然后,他像风一样冲出大门,跳上停在门口的马背策马狂奔,奔到丁瓜瓜被劫走的那条巷子,四处搜查。

    丁瓜瓜到开封不久,认识的人也不多,即使因为抢宅务店的客源也不至于到劫人的地步。天下会挣钱的人多了去,因而司马光大人在知道丁瓜瓜是他妻子的情况下,更不会去做劫人的蠢事。

    王管事和丁瓜瓜有点小过节,但他要求回老家时,给的银两够他下半辈子有鱼有肉吃。

    那么,平白无故抢劫的只能是……

    一想到有可能的那一位,墨青山的后背冒出冷汗。

    太子,求你,不要干涉我的婚姻,给我选择爱人的权利!求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像旋风一般奔驰在开封的集市,后来被护院拦下,告知丁姑娘在墨府,不是后来临时的墨府,而是真正的墨府。

    紫苑的大门敞开,沈姨和小雪站在门口对里面探头探脑,见到墨青山,二人忙奔来张嘴欲说。

    墨青山手一抬,止住她俩要说的话,盯着屋里的那个身影忽然笑了。火烧眉毛了,少主竟然还在笑,沈姨和小雪傻子似的互看一眼,手握着手迅速后退。

    墨青山喘了一口气,平定奔跑的心跳,负手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走进紫苑丁姑娘的闺房。

    垫着软垫的太师椅上,丁瓜瓜坐的没品没形象,头往后仰,腿交叉翘在花梨木的桌子上面,脚尖一抖一抖左摇右晃,墨青山走近了,似乎听见她在哼小曲。

    不吵不闹的丁瓜瓜倒是让他吃惊,“嗯。”他轻轻哼了一声。

    丁瓜瓜抬起头,腿放下来却没有半点的尴尬,流里流气的打了一声口哨,讥讽道:“哟,墨少主,熟人嘛。”

    少主,已经改口了。墨青山轻笑,“熟人。”然后走过来在对面坐下,看着桌上被她吃的只剩一些残渣的点心盘,问道:“可要再来一盘?”

    丁瓜瓜冷冷的斜他一眼,“你墨少主家的一块饼子抵人家三块大,饱了。哎,财大气粗哦。”

    说着她走到梳妆柜钱,摸着柜子上面镶嵌的宝石,哼哼道:“有钱就是好,柜子上面镶个宝石算个屁,活生生的一条命都能给你扔了。少主,你说对不?”

    墨青山端坐着,默默地看着她微笑。

    丁瓜瓜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见他一直不开口顿觉无趣,袖子一甩朝外走去。

    忽然,一阵风扑来,墨青山已挡住去路,眉头一挑,声音不冷不淡,“去哪。”

    “能去哪,回家呗。”丁瓜瓜忍着一巴掌抽飞的抽动,低头看着他腰上悬挂的玉佩,心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狮子大开口要点青春损失分手费。

    “好,我和你一起回家。”声音依旧淡淡的。

    丁瓜瓜冷然嗤笑,“少主,你说什么那,我咋听不懂。你和我一起回家?笑话,这不就是你的家吗?你还要往哪里回?哦,你说那里啊,也是,那也是墨府。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回我自己家。”

    “哦?你家在何处?”声音透了淡淡的揶揄。

    “虞道县,开封,大宋,中国,地球,我说哪儿是它就是。就像有的人,想扔就扔,想捡就捡,想耍就耍,想怎样就怎样。怎么,只需他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么!”

    越说越气,尤其对面虚伪的人一副清淡的表情更让人来气,再烧一把火,丁瓜瓜怕是克制不了自己会爆炸的。

    幽暗如碧潭的眸子望着她,眼神虽冷却清澈。“瓜瓜,你误会了。”

    这个不要脸的,把人当猴子一样耍了几个月,居然好意思冷静的说误会了!这句话,变成一根针扎中丁瓜瓜的屁股,于是母老虎炸毛了,尖叫:“误会!你他妈的好意思说误会!你他妈的把人当猴子耍一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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