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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欠我人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拓马的手放在唇边,眯起眼睛明显心思在别处。

    显然贝卡被这话堵住,瞪了他几眼。

    “又不是我自己愿意来听你的秘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道理我明白的很。”她直起身,脸上也逐渐严肃起来,“不过看来你这边的情况的确满诡异的。”

    “不诡异还用找你来。”拓马低声说,“这个世界上能帮我办事的人没几个。”

    虽然是没什么温度的话,但是贝卡听的还是很受用。她扭了扭脖子。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最好跟我说明白刚才藤原夫人的话什么意思,虽然不想多打听,但是如果不知道详细,我无法对情势做出准确判断,也就无法保护她。”

    “我知道。”拓马点点头,吸了口气。“淳她,也许是中计了。”

    “中计?你是说……”

    “藤原修介。”

    “嗯,看来是有必要把他划为疑似对象了。”贝卡拿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他的名字下划了条横线,其他的名字还有藤原遥一、藤原志子、藤原纱衣子、高山启……

    “那倒不必。”拓马摇摇头,“当然不是说不用防,但不要作为重点,会分你的心。”

    “他不会伤害藤原夫人?你肯定?那为什么还说中计。”

    “因为他试探过我。”拓马站起身看向落地窗外,手插进裤子口袋,“他刚到大宅的那天,我曾经特意制造了一个和他独处的机会。”

    “是相互试探吧。”贝卡插话。

    拓马没有否定。

    “他直接向我说起合约婚姻的事。”

    ——我会解除这个荒唐的合约,把淳带走。

    他当时的话,还有表情拓马记得很清楚。

    “明摆着挑衅?这家伙还真有够嚣张……啊!”贝卡好像忽然想到什么,

    “他不是嚣张,他是在套我的话。”拓马冷然说道,“想必一开始他也不敢百分百确定合约婚姻这个信息的准确性,所以——”

    “在小拓你这儿当然得不到什么,所以就转向藤原夫人。”

    “嗯,看样子,淳是给了他肯定答案。”

    13、双重袭击

    拓马点点头。

    “挺狡猾的啊,这样的人你还说不用重点防范?”贝卡扬扬眉。

    “应该说修介很聪明。”拓马回身拿过一个文件夹,“狡猾未必,我不认为他对淳有威胁,甚至,应该说是有利的。”

    ——我想对于把淳拉进你们藤原家是非中有多么危险,你应该最清楚。

    藤原修介这样说,是的,他当然清楚。

    “哎~~~小拓,这种感性的话不太像你说的啊。”贝卡哼了一声,“12岁以前你倒可能这么说。”

    拓马抬头看了眼她,这次她到是没有畏惧,耸耸肩。

    “这些是依照你送来的藤原修介的材料推出的结论。”拓马的视线转回文件上,第一页上有一张照片,下面不薄的一沓他都看过,里面详细记载了他每年暑假回来都会抽出时间寻找淳和她家人的事情。

    “那是哥哥手下做的,又不是我。”贝卡在本上记住。“总之我明白了。这样看来,目前淳的人身安全危险系数并不算很高,为什么要找我来。”

    “怎么,不愿意?”拓马转身看着她。

    “哪敢,只是有点好奇。”贝卡挑起眉毛,“我记得你说过,这辈子只会让我哥为你做两件事,四年前一次,这可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以为怎么也会是重量级的。要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不。”拓马摇头,“我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了,贝卡,我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只是要你全心全意保护淳一个人的安全,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贝卡看了他一会,脸上的表情变得相当的严肃。

    “小拓,那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从小就在实战中学习怎么保护别人,这个世界上应该没人比我更专业。‘全心全意保护藤原夫人’这句话对我来说,等于如果你们俩同时受袭击我也只会救她不会管你。”

    “我从来不质疑你的专业素质,筱田优子小姐。”

    “多谢夸奖,藤原拓马先生。”优子很优雅的向他行个礼。“我想我是该去工作了。”

    拓马目送着她朝门口走去,开门前又停下。

    “小拓,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拓马没出声,意思是他在听。

    “某个人我必须将他划为一级防备对象,进行全程监控,你要是介意我也没办法。”

    拓马眯起眼睛,他知道她说的是谁。

    “你的任务就是淳的安全,随你。”

    开门声,关门声,拓马坐在椅子上闭了会双眼。

    打开办工作最底下的抽屉——指纹锁——从里面拿出了一本意大利原文的《神曲》,很容易翻到一页,因为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四个孩子笑的很灿烂,其中有一个假小子似的

    13、双重袭击

    女孩儿,拓马忍不住挑了下嘴角,如今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其中最左面那个,叫筱田轶男,当然拓马一直熟悉的名字是尼古拉。是在16岁的之后才知道,这个青梅竹马一起在意大利长大的日本男孩,居然是日本黑帮组织头领的儿子。当年为了他的安全成长才被偷偷送到了意大利。

    至于贝卡,筱田优子,虽然是小他一岁的妹妹,却是同父异母的私生女。

    筱田轶男的父亲作为黑帮头领,据说私生子女不少,但是筱田轶男的母亲的娘家却更有背景,因此这些私生子女基本全被踢出局。唯一一个得到家族半承认的就是优子,也就是贝卡,但也只有继承权而不能在公开场合被承认。

    拓马在知道优子的身世时也觉得很感慨——优子的妈妈为了优子的将来,不惜把女儿跟着送到意大利去,从小学习各种武术,柔道,跆拳道,截拳道,中国武术,甚至还请过退伍军人和警察来专门训练她,就是为了让她可以作为筱田轶男的保护者而得到承认。

    与他们之间的情分,换回来的是两次帮助的承诺。不同世界的人很早就没有了来往,但是拓马觉得彼此相似的生活环境,应该会让他们更加珍惜过去的友谊。

    一如他自己说说,他相信贝卡的素质。那么无论如何,她能保的住淳的安全。即使这次的风波的目的是不是她,他都不能允许她再有半点差池。

    因为……不管藤原修介是不是套话,合约婚姻这件事被泄露出去是一定的,那么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绝对不愿意相信的,残忍的可能。

    “淳さん,怎么不吃了,胃口不好吗?”

    晚饭之前拓马都没有回来,志子突然带着纱衣子回了娘家。餐厅里只有遥一、修介和山崎舅舅。

    “没事。”她摇了摇头,给了修介一个微笑,尽管有点勉强。

    “是啊,淳,今天回来就看到你的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山崎舅舅也关心的问。他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正式搬回家来住了。

    “没有。”淳也朝他笑笑。

    “我们的淳身材很好了,不需要减肥的。”遥一笑眯眯的说,那声音却让淳觉得更不舒服。

    “再吃点吧。”修介的眼里透着担忧。然而,她心里的感受却是无法向第二个人倾诉的。

    “拓马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晚——”

    玄关那边传来村濑管家的声音,淳的目光马上被吸引过去。

    “我回来了。临时有点事。”拓马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带着点疲惫。

    “那就快点换衣服吃饭吧,电话里也没说几点回来,所以没等你。”只见他和村管家并肩穿过客厅,在餐厅门口时候站下脚步环

    13、双重袭击

    视一圈。

    淳愣愣的看着他。

    “舅舅,今天也去医院检查了吗?”他把西装外套交给管家,问了一句。

    “嗯,已经没事了,以后每月检查就可以了。”山崎笑道,“倒是你,几天没见憔悴的这么厉害。”

    “公司事有点多。”他揉了揉额头。

    “好啦,快去换衣服吧,看你累的。”舅舅笑着说,

    “一会见。”他点点头,转身快步上楼。淳目送他的背影,不敢确定方才到底有没有和他的视线交汇。

    “话说回来,下周一是藤原财团成立纪念庆典,明天晚上有个公司高层的庆祝酒会,修介,虽然你刚来公司但也算高级管理人员,来参加吧,可以带女伴的。”遥一换了个话题。

    “嗯,我听说了。”修介点点头。

    “内勤部那些女职员告诉你的是不是。”遥一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家都在打赌看谁能邀请到你。”

    修介只是笑了笑,看了眼身旁的淳。

    “我倒是想请问问淳さん有没有时间。”

    “哎?是吗,那倒是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呢,可惜淳的话果然还是拓马——”

    “在说我什么。”

    遥一得话没说完,换了棉布衬衫的拓马已经走过来,拉过山崎舅舅身旁的椅子坐下,正和桌子那边的淳相对。

    “他们说明天晚上的庆祝酒会。”山崎舅舅笑着搭话,“有两个家伙要抢你老婆做舞伴。”

    “是吗。”拓马啜了口苹果汁,淡笑了下。“说起来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淳这件事——其实想跟谁去都可以。”

    “拓马,你可是说真的啊,要把可爱的淳让出来吗?”遥远笑眯眯的端起红酒杯,边说边瞄着少女。

    淳睁大眼睛看着拓马,他却只是专心的去切端上来的牛排。

    “真的,反正明天我大概也会忙着应付抽不出身。”

    “呵,修介,看来我们的机会来了——”

    “那种场合,我们不同时出现可以吗?”淳索性放下刀叉,直直的盯着拓马,“毕竟是夫妇。”

    这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每个人的神色各异——表面上听起来毫无问题的话罢了,却一下引起了某种化学反应。

    拓马切牛排的手顿了一下,但是没有抬头,然后他继续用叉子把一小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会咽下,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才抬起头正对上淳的视线,那目光平稳而淡定,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能一起出现自然最好。我说了,你想和谁去都可以。”

    声音也是如此平稳。

    “我想和拓马去。”

    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像是在宣告什么,执着什么。

    拓

    13、双重袭击

    马看着她,然后很自然的点点头。

    “好,明晚8点,让真三朗さん送你过去。”

    “我知道了。”淳回应的很正式,接着拿起刀叉开始吃跟前一直没怎么动的牛排。

    不知怎么的,这样一来一往后,饭桌上的气氛好像变了。山崎舅舅看看拓马又看看淳,遥一依旧是笑的别有深意,修介的脸上则是阴晴不定。

    拓马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有些僵硬的气氛,他应了两句就挂断,接着放下刀叉擦了擦嘴站起身。

    “喂,你小子又要去哪。”村濑管家正端上肉酱意大利面,却看他朝外走。

    “高山来电话说事务所那边有些文件必须今天让我过目。”他一边吩咐女仆去拿外套,一边跟管家解释。

    “晚饭怎么办?!”村濑朝着他的背影不满意的喊道。

    “帮我准备夜宵。”拓马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女仆拿着外套追到玄关,接着就是关门声。

    “拓马总是这么忙,不注意饮食休息和不行啊。有文件就让高山送过来好了。”山崎舅舅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倒是觉得。”遥一放下酒杯,特有的慢悠悠的语调,“拓马和高山先生之间的信任很让人羡慕呢。”

    淳忍不住手颤了一下,看着盘子中的牛排被切成了奇怪的形状。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拓马让人送回了一个盒子给淳,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件白色的礼服。晚上8点半,藤原拓马夫妇出现在了藤原财团纪念酒会的现场——那是一家高级会所的草坪,露天和室内同时被包下作为会场,尤其是户外,装饰着各种各样的灯,植物,还有透明鱼缸,显得十分浪漫和特别。

    淳一身复古的高腰丨乳丨白色长裙,样式简单高贵,她不太会盘发,只是简单的结成一个发髻在脑后,随着衣服一同送过来的还有一副珍珠耳环,恰到好处的把她点缀的仿佛罗马神话走出来的女神,站在身着黑色西装礼服,英气十足的拓马身边,这对璧人登时就受到全场的追捧。

    虽然说是高层酒会,但是来的人也不少,很快两人就被各自分开,各自被一群人围住。比起待人接物娴熟稳重的拓马,第一次参加这样场合的淳就显得有些羞涩和拘谨,也终于明白拓马所说的会应付不开了。

    “到那边去透口气吧,我看你都快晕倒了。”

    最后还是山崎舅舅出现把她解救了。他是被邀请的特别客人之一。

    “是啊。”一屋子的环肥燕瘦,光是女士们的高级香水味就快弄她喘不上气了,再加上还不知道怎么从一帮人中间脱身,这次又是作为藤原董事长的妻子第一次小范围内亮相,真是被缠的厉害。

    “呐,喝杯香槟提提神。

    13、双重袭击

    ”山崎舅舅很体贴的把她带到人相对少一些的户外草坪上,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旁边摆着几个大大的金鱼缸作为装饰,十分可爱。

    “谢谢。”淳顾不得许多,接过来喝了一口才觉得顺过气,“多亏了您,山崎舅舅。”

    “别谢我了,是拓马让我来的。”山崎笑着说,朝里面努努嘴,“他被缠的更厉害。”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屋里,果然最中心的就是拓马,男人围在周围,女人则在一旁窃窃私语,不用说话题都是这个年轻英俊又多金的男人。

    是啊,很耀眼,很帅气的拓马,

    却离她这么遥远。

    咫尺天涯。

    “好啦,你先在这儿歇会,我去帮他应酬应酬,别再把我的宝贝外甥给累到。”说着山崎拍拍她的肩膀,淳回了一个微笑。

    用很潇洒的姿势举着托盘的服务生经过,她换了第二杯,然后是第三杯,第四杯。

    酒喝完了,垂下头摆弄着酒杯,忍不住思绪万千。

    “淳?”

    一声轻唤,是寻她而来的修介。一身灰色礼服显得身材修长高大的他气质不俗。

    “修介さん。”淳看着他走近,回应一声。

    “今天的你很漂亮。”修介打量着她,由衷的说道。

    “谢谢。”淳微微颔首以示感谢。夏夜的风抚过,酒精,清凉和称赞,都是让人愉快的东西,但是她发现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

    为什么某个人就不能这样说呢。

    “你不开心吗,淳。”修介忽然说。

    淳眯起眼睛凝视着他,好一会。

    “我记得很久以前,修介さん也曾经这样担心的看着我。”她侧过头喃喃的说。

    “那是因为淳总是让人担心。”修介叹了口气,“是那天说的话让你觉得困扰了吗?”

    ——我是来替你解除合约。

    淳闭上眼睛摇头。

    “不要骗我了,”修介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淳,告诉我你怎么想。”

    “这重要吗……”

    其实好像没人真正在意过她怎么想吧,好像所有人都在擅自做着自己的决定吧。

    “当然,”修介的语气很肯定。

    “那就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你又知道多少。”

    她感觉他的手在收紧,修介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摇头。

    “现在还不能。除非确定你会真的跟我走。但无论如何请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别……”

    很低很低的一句,低到修介听不清楚,来自淳。

    “什么?”

    他不得不追问。

    “别逼我。”淳抬起头,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我说不要逼我,拜托。”

    那种眼神让修介忍不住

    13、双重袭击

    后退一步。

    半晌,他仰起头看着天,长长的吐口气。

    “好,我不逼你,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但是我也想让你明白,你可以不知道自己身处危险,可以不知道自己在被人利用,但是我知道。所以……”

    “修介さん,至少在我考虑的期间可以保守这个秘密吗?”淳打断他。“无论你想怎样帮我,都请先不要行动。”

    他沉默了一会。

    “嗯,我答应你会暂时按兵不动。但是不会很久。”

    淳终于露出了这个晚上的第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在看到拓马后,渐渐消失了。

    是修介先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他,然后淳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去,就见他站在不远处凝视着这边,不清楚已经凝视了多久。

    然后他走了过来。三个人站在一起,没人讲话。

    淳用一种很单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丈夫,

    恍然间似乎想起第一次见面时,

    他的笑容,还有棉花糖一样的声音。

    “累吗,”拓马打破僵局,低声和淳说道,“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我会送她。”修介果断截住了他的话头。

    拓马看向他。两个男人就这样对视着。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啪啦”一声响,

    像是什么东西骤然破裂似的,

    淳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两股力量同时将她向后拖开,踉跄几步站稳后,她赫然发现之前身旁装饰用的大鱼缸已经碎了一地,草地上满是玻璃碎片和到处乱蹦的鱼。

    修介和拓马一左一右的各拉住她的一个胳膊,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但很快已经没有惊讶的时间,

    就听一声巨响!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正砸在他们刚刚站的地方,

    还没来得及去分辨是什么,紧接着旁边的鱼缸全部骤然碎开,水花猛的溅落四处,碎裂声甚是慑人,一时间到处都是水,都是玻璃碎片,都是鱼,还有砸在草地中那个大到可以砸死人的花盆!

    瞬间眼前的一切让一个念头闪过淳的脑海——

    刚才如果不是第一个鱼缸碎掉他们为了躲开而后退的话,现在的她已经被紧接着掉下来的那个巨大的花盆砸中了……

    “快走!”

    拓马一声低喝让淳醒过神来,比她更快的是修介,已经拉住她的胳膊快速的向花园通向外面的侧门跑去,她直觉的回过身向拓马伸出手,他就跟在她后面,就在两个人的手要握在一起的时候——

    “拓马!快离开藤原夫人,越远越好!”

    蓝牙耳机里传来一声呼喝,拓马立刻站住脚步,前面的淳还在被修介拉着撤退,愕然的看着他怎么停下了,她的

    13、双重袭击

    手还伸出在那里。

    “拓马!!”

    淳叫着他的名字。

    “快走!!”

    耳机里的声音也在大声命令,越发焦急,

    拓马眯了下眼睛,再无迟疑的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开,此时已经有人发现了这边的骚乱,渐渐有不明所以的人围了过来,服务生也是不知所措,有管事的来吩咐赶紧清理。

    “怎么回事,贝卡,”拓马穿过人群,一边不住回头,却发现视线被挡住,“淳怎么样?现在安全吗?”

    “放心,她撤退的方向很正确,路线也在我的控制范围内,车子就等在侧门外。”耳机里传来贝卡的声音。“赶紧叫人上三楼,刚刚从缓台上推花盆下去的家伙已经被我打伤,跑不快的。”

    在与会所一条街相隔的一栋公寓顶楼,一身黑色皮衣的筱田优子端着一柄安装了瞄准器的貌似狙击步枪的东西,她正是通过瞄准镜看着藤原拓马马上抓住一名保安在交涉,一边用蓝牙和他通话。

    “藤原夫人还在安全撤退中,那个什么修介很聪明,知道用人群掩护她。”说着她转了方向。

    “我告诉过你不要管我,只要淳——”耳机里传来拓马的声音。

    “我没管你。”她拿开那把枪,开始用红外线望远镜在四周观察。

    “那为什么让我赶紧离开淳?!”

    “啧啧,小拓焦急的声音难得一见,要不是情况紧急真该录下来——我让你离开她不是为了保护你,而是为了保护她。”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该死。”她低声诅咒着,扔下望远镜,似乎并没找到想找的目标。

    “怎么了,贝卡?!”

    “敌人不只一个人。”贝卡站在顶楼用目视看着周围,这里是远程狙击的最佳地点,她提早占领了,就是为了防范被敌人利用,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采取这种很低级的攻击方法。“除了扔花盆那个坏蛋,还有一个。我只打碎了第一个鱼缸为了让藤原夫人他们躲开,剩下那几个是第二个家伙打碎的,我不确定攻击目标是你还是藤原夫人,以防万一必须把你们分开,否则万一你是目标就会误伤她。”

    “你为什么不直接打死那个扔花盆的家伙!”

    “拜托小拓,这是在日本,杀人犯法的。况且我也没料到敌人会用这么又白痴又古老又幼稚的方法。”贝卡皱了皱眉毛,“不行,日本的楼为什么都盖的高的高矮的矮,视线受阻找不到第二个人在哪。”

    “保证淳安全离开就可以了!”拓马大喊着。

    “别对我这个专业人士指手画脚——你的淳已经快到侧门了。放心吧。”她退后一步,一手拎着枪一手从地上的背包里拿出一样

    13、双重袭击

    东西,“小看姑奶奶我是吧,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只听碰的一声,

    突然两条亮线腾空而起,在夜幕中炸开,宛如超大号的礼花,这是要比烟花亮的多,几乎瞬间照亮了大半个夜空。

    “哇!”

    下面不明就里的人们都仰起头,纷纷惊叹出声。

    “我就不信两个照明弹还不够让你现原形。”贝卡迅速的巡视,“找到了!”

    一秒间枪已经架好,瞄准镜对准街拐角的那栋三层楼顶,一个黑色的身影——

    已经在侧门旁要离开的淳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猛的停住脚步,不论修介怎么用力拉她。

    穿过无数人群的缝隙,

    白色的亮光下,

    她依稀看到了远远的站在那里的拓马,

    依稀感觉他好像也找看着她,

    如同很多次彼此对视时的那样,

    仿佛这个瞬间目光的交汇,抵过了千言万语。

    一切都发生在一秒之内,

    “小拓,趴下!!”

    蓝牙里贝卡的喊声几乎和子弹同时发射。

    只见,

    藤原拓马应声倒地。

    14

    14、离别

    “小拓!!”

    虽然是自己命令他趴下,但是瞄准镜中拓马倒地的样子还是吓了贝卡一跳,她忍不住大喊一声。

    两秒间隔,

    两秒之后蓝牙耳机里传来回应,

    “没事……不过好像就差一点。”

    拓马的声音气息不稳。贝卡拿起红外望远镜,果然他已经站起身,看起来完好无损。但是他倒下旁边不远的草地却像被什么东西炸的翻起了一块。好在刚刚被当做礼花的照明弹几乎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所以没什么人发现。

    “我确信已经射中他……可这家伙竟然也只偏离目标不到一米……”贝卡自言自语了一句。此时对面三楼公寓的顶层又被黑暗笼罩,看不清楚袭击者的去向。因为那儿有一些建筑物可以隐藏,导致红外望远镜都无法看清,如果不是贝卡的照明弹,后果难以设想。

    “小拓,藤原夫人已经出了侧门,我得跟上去,这里危险清除,你自己善后。”她边收拾东西边说,迅速拎起背包下楼。

    “嗯。确定她安全后到我办公室见。”拓马说。

    因为他的倒地而吓了一跳的淳直觉要冲过去,但是他很快站起来后冲她摇摇头,示意没问题,要她赶紧离开,有修介和贝卡在她身边,应该不会再有危险。

    一个小时之后,拓马办公室。

    “藤原夫人安全到家,村濑管家亲自在门口迎接。你可以放心了。”贝卡一身皮衣没换,依旧是坐在他桌子上。只是这次拓马没再纠正她,此时他的真皮椅正朝着落地窗外,整个房间只开了几盏侧灯略显昏暗,然而外面的东京夜景却分外灿烂。

    “不过话说回来,小拓,大宅的安全系统也不怎么样啊,漏洞不少。”贝卡似乎很喜欢摆弄小玩意儿,现在她拿着一把银制拆信刀在手指间转来转去。

    “不会有人敢在那里对她下手。”一直沉默的拓马说道,他转过椅子,可以看到眉头蹙起,“而且我已经让村濑大叔找保全公司完善。”

    “那倒是。”贝卡扁扁嘴瞅着他,拓马又不出声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推花盆的家伙被保安抓住,送去警察局了。”过了一会他说。

    “我跟你打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贝卡不以为然的耸下肩膀,“不过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只是擦伤他的腿,不然留下子弹给警察倒也麻烦。”

    “他是疑兵。”拓马眯起眼睛。

    “错。这么低级的手法。要么指使者是个笨蛋,要么就是别有用心。”贝卡的口气也认真起来,“而且要确定是哪种情况也很简单,等警察的问询结果出来,如果那个推花盆的说他只不过是大街上到处都有的小混混,被一个连样子都记不清的陌

    14、离别

    生人给了两个钱就来干这个勾当,其实是要吓唬吓唬人——那么,这个指使的家伙可就是别有用心。”

    拓马没说话,等于同意她的看法。

    “现在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袭击不是目的,那就是要警告了。可吓唬藤原夫人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拓马没有给她回答。

    “小拓,其实你一早料猜到了吧。”贝卡看着他,一脸怀疑。

    拓马摇摇头。

    “我只是担心有人会利用酒会这样的公共场合下手,但是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他站起身看向窗外,“至于那个人为什么用愚蠢的方法,又要警告什么,你不需要在意。淳没事就好。”

    “还真是疑兵,有够‘疑’的。你说不用我管我自然乐得不管,反正已经知道这个背后的家伙不简单,而且不按常理出牌。”

    “怎么,应付不了吗?”拓马冷冷的取笑。

    “应付不了?我?”贝卡用很夸张的语气反问,“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最好。”

    “行啦,不跟你扯了,我得回去了。”她跳下桌子走向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下,像是犹豫着什么。

    “小拓,第二个袭击你的人,是职业杀手。”

    她的声音一下冷了下来,没有半点戏谑,好像瞬间变了一个人。

    “我说了,你不用管我。”

    拓马和贝卡都没有转身,两个人背影对着背影。

    “我也说了,我没管你,对付那家伙是今天保护藤原夫人的外延。”贝卡说,“无论他隐藏的位置,所用子弹的型号,还有受伤情况下的临时反应,都十分专业。我不能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和那个推花盆的小子是一路的——”

    “谁说他们就是一路的。”拓马打断她,贝卡一愣,忍不住回头看着他。

    “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拓马没有回身,微微仰起头,“我只是在考虑所有的可能性。”

    “如果他们不是一路的,那意味着背后的敌人是两个……”贝卡喃喃自语。

    “一个也好,两个也好。对你我来说都没什么分别。”拓马冷冷的哼一声。

    “如此愚蠢的方法和如此高明的杀手。”贝卡挑了挑嘴角,好像很认同那句“没什么分别”。

    “那你觉得哪个愚蠢,哪个高明?”他转过身来,脸上出现一丝莫测的笑。“高明也许就是愚蠢,愚蠢也许就是高明。”

    一番话听的贝卡直皱眉,

    “小拓,你真是越来越高深了。”

    “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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