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芽心疼死了,轻轻拍他的肩膀,“不是,我,我听人说,男的,刚弄时时间短些,下次,就会久了……”
“二嫂,那我要再弄一次!”
“啊?”叶芽吃了一惊。
“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薛柏落寞地道。
“没,没有不愿意……”叶芽红着脸,蚊子似的道。
薛柏唇角轻扬,很快又被他遮掩过去,他搂着叶芽躺下,翻身到她身上,试了几次又无奈地倒下去,埋在叶芽怀里叹气,“二嫂,我,那里,硬不起来了。你,你帮我摸摸。”
“哦……好。”这可是大事,叶芽不敢在此时拒绝他,忍着羞意,忐忑地握住他,松松软软的,果然……
薛柏努力回想这十多年里最扫兴难过的事,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去想她,不去想刚刚的极致销魂,不去感受她柔软的碰触,然后抬手遮住眼睛,“二嫂,我是不是再也硬不起来了?”
叶芽张着嘴无法言语,她是真的被吓住了,薛松她没怎么摸过,薛树,她只要碰他一下,他那里都会立即挺起来,按理说薛柏头次开荤,这种刺激于他而言应该更大啊!
“三弟,你别多想,真的,过几天兴许就好了。”她收回手,紧紧搂着他。
“二嫂,我现在就想要,你,你帮我,亲亲它好吗?我想要,二嫂……”他撑起身子,恳切地注视着她。
叶芽涨红了脸,慌张闭上眼,咬唇没有说话。
“对不起,二嫂,是我勉强你了,就这样吧,反正还有大哥……”
“三弟你闭上眼睛,你,你别看我。”叶芽起身,抓住被子遮在他头上,然后闭上眼睛,摸索着来到他两腿之间。她扶住那软软的一根,狠狠心,低头凑了上去,嘴唇碰了它一下,她受惊退开,顿了顿,再次含住它,笨拙的吸吮起来。
那一瞬,薛柏脑海里一片空白。
那一瞬,他无心旁顾,马上挺了起来。
叶芽正往里含它,不想它一下子鼓胀变大,将她的小嘴儿撑得满满!
她本能地想松开,薛柏惊喜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二嫂,你别走,我有点感觉了,你再亲亲它,二嫂!”
心中忽的涌起强烈的满足,叶芽扶住根部,上下吞吐。有点异味,但因为是他,她并不觉得难闻。她才含它多久,刚刚他可是毫无抵触地帮她……想到那样羞人的场景,方才被撩拨却未能满足的身子慢慢热了起来。
“二嫂,你帮我舔舔它吧,一下,一下就成,嗯,就那样,嗯,好二嫂,二嫂真好,别停……”薛柏全身绷紧,知她定是闭着眼睛,他悄悄移开被子,仰头看她,看她用她红嫩的小嘴含着他,用她粉嫩的小舌舔他的顶端,继而往下……
灶房里忽然传来一声握拳的声响,薛柏心中一动,“二嫂,下面,下面也要……哦……”刺激太强烈,他忍不住仰头喘息,再也无法压抑要她的冲动,猛地将人扑倒在炕上,扛起她的腿一挺而入,“二嫂,咱们再来一次,这回我一定要喂饱你!”
“啊,三弟,别,你浅些,太,太深,我受不住……”在他疯狂之前,叶芽及时抱住他恳求,她为他高兴,可那样的碰撞实在太难以承受了。
“好,全听二嫂的。”薛柏爱怜地亲亲她的小嘴儿,特意放缓了节奏,浅浅进出几次才突地全根没入,换来她抑制不住的高声哼叫。他温柔,她便小猫似的哼哼喘喘,他狂暴,她便呜呜的低泣讨饶,无论哪一种模样让他爱到心里去。到了后来,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次次都要顶入她的花心才行。可怜叶芽虽百般讨饶,却硬是被誓要证明自已的男人折腾好了几次,直到半夜才肯放她睡去。
余韵散去,薛柏搂着昏睡的媳妇,脸上是饕餮过后的欢愉,事实证明,他一点都不比他们差。
可惜,如果他知道东屋的哥俩正瞪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屋顶,脑海里将他殴打了无数遍,恐怕他就不会那么高兴了。明天的他,是得意洋洋还是被打的灰头土脸,还说不准呢……
、91晋江独发(捉虫)
天蒙蒙亮;半夜才睡的四人中,心满意足的那个最先醒来。
昨晚的饕餮场景一幕一幕从脑海里闪过,她潮红沾泪的小脸,宛如雨打过的鬓发和眼睫,还有那张时而咬唇闷哼时而急急喘息时而连声讨饶的红嫩小嘴儿,更销魂蚀骨的;是她起起伏伏的乳儿,前后摇曳的丰美身段;还有紧紧咬住他不放的花骨朵。
几个念头,就让初尝情事滋味的少年再次为她热如火;硬似铁。
薛柏扭头,她背朝他躺着,薄被不知何时从肩头滑落到了纤腰处;露出一片雪白莹润的背脊。他痴了,弃了枕头,躺在她身后,火热的唇碰到她,便再也不舍离开。他亲她的肩头,亲她的脊骨,一路向下,密密麻麻。初时她不安的哼了哼,当他碰到她背脊中央时,她身子一抖,背忽的挺直,似是怕被他发现她醒了,她身子一动不动,只有腰背不堪亲吻努力向前躲开,却不知道,这样反而让她的曲线更致命的惑人。
“二嫂……”
他轻笑,转过她的身子,从她平坦的小腹一点一点向上吻,慢慢来到两团丰盈的乳儿中间,“二嫂,你说;我该先吃哪边?”
叶芽知道无法再装睡下去,她挣扎着抬起手捂住自已,看看窗外的天色,低声求他:“三弟,起来吧?”
薛柏不说话,他亲她纤细如葱白的手,舌尖透过指间的缝隙舔着她的丰盈。娇嫩的指侧和乳上同时传来酥麻的刺激,叶芽难耐地扭了扭腿,手上再也没有力气,被他轻易地蹭走,他如愿以偿,含住她的乳尖儿吸吮,由轻而重,由浅至深,渐渐发出咂咂的暧昧声响,偏偏他口中咬着下面的,手灵活地捻揉上面的,大腿还不容拒绝地抵在了她双腿之间轻轻磨蹭着她。三处敏感同时被袭,叶芽身如火烧,她抱住他埋在她乳间的脑袋,想要推开他,却使不出力气。
薛柏不用看她,也能从她越来越不稳的呼吸和偶尔一声娇吟中判定她的情景,特别是腿下的小嘴儿颤抖的越发明显,沁出的玉露早已将他的腿弄湿,待她忽的抓住他的背挺胸相迎时,他倏然松开她,重新躺回枕头上,搂着她的腰贴紧自已,诱惑似的低语:“二嫂,亲亲我,我想被你亲。”
“三弟……”
叶芽的脸对着他的锁骨,细白光洁。在被撩拨地快要到达峰顶时狠心抛下,她羞恼地咬咬唇,仰头想瞪他一眼,然目光却在掠过他喉结时顿住。眼前的修长脖颈美如玉,可喉结左侧偏上一点又生了颗芝麻大小的黑痣,浅浅的,随着他的吞咽而动,魅惑至极。
她忽然记了起来,她曾经看这里看呆过。
那时,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与她清隽儒雅的三弟,会有赤裸相对的一天,他会在她身上,恣意挞伐。
男人的手忽的捧住她的脸,手指诱惑地摩挲她的唇瓣,“二嫂,亲亲我,哪里都行……”声音低哑动听。
哪里都行,那颗黑痣也行吗?
叶芽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眼前仿佛只剩他修长的颈子,她颤抖着攀住他的肩头,舔舔唇,亲了上去。
“嗯……”笨拙青涩的碰触却有着出乎意料的效果,下巴被她柔软的发丝磨着,敏感脆弱之处被她轻轻舔吻着,肩膀胸膛被她的绵软丰盈蹭着,薛柏闭着眼睛,脖颈后仰,发出一声销魂的喘息。
过了一会儿,他搂着她平躺,让她密密实实地伏在他身上。
叶芽低呼一声,撑着他的胸膛抬起头,就见薛柏脸红如霞,桃花眼含春水,一副任君采撷的妩媚模样,而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俯视这个平日里云淡风轻的男人,心中竟升起了一种无法言喻地征服快感,她口干舌燥,呼吸急促,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二嫂,我想要……”薛柏看着上面茫然又可怜的小女人,继续诱惑道。
叶芽心跳如鼓,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也想要,可她从来没有这样处于上方过,以前都是他们压着她折腾的。他想要,是想要她下去再来吗?她准备挪下去,等着他主动,薛柏却箍住她的腰不让她走,然后将她往下挪了挪,抵住早已嚣张的某物,“二嫂,坐下去,我要。”
叶芽这才发现,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她低头,瞧见自已,白腻的肌肤上散布着点点青紫,那是昨夜留下的痕迹。
她不敢继续,闭着眼睛挣扎,要下去。
薛柏再也忍耐不住,坐起身,抬着她的臀就要往下按。
忽有屋门响动传来,紧接着这边门板也被人用力拍打:“媳妇,你起来了没?我好想你!”
怀里柔软的身子顿时僵硬下来,薛柏懊恼地松开人,重新躺下,一边看着叶芽慌乱而逃,一边无奈地道:“起来了,我的好二哥,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早知道这样,他该直接要她的!现在好事被打断,再加上昨晚那出,这两日他肯定都不用再指望抱她了。
薛树只穿着一条短裤站在门后,他看看自已的小帐篷,根本没听出来薛柏的言外之意,着急地催促道:“那你快出来开门,我要抱媳妇!”
叶芽系腰带的手抖了抖,薛树那是什么意思?
见薛柏依然光溜溜地躺着不动弹,叶芽心慌地将他的衣裳丢过去,小声道:“三弟,你快起来,把你二哥劝走,我要做饭去了。”
薛柏慢悠悠坐了起来,看着她笑。
叶芽气恼地抓过枕头丢在他身上。笑笑笑,他还笑的出来!定是昨晚她被他折腾地忍不住叫了,被薛树听见,所以他才火急火燎的!
既然薛树听见了,那薛松呢?
叶芽真的慌了,刚刚差点被薛柏要了误事,现在衣裳都穿好了,她可不想再胡来!
她咬咬牙,放轻动作穿好鞋,一声不响地走到门前,迅速开门,然后立即躲到门板后面。薛树一直推着门,察觉到门松了,他马上跑了进来。叶芽就趁他面朝炕张望的那一瞬,飞快遛了出去。
“媳妇!”里面传来薛树惊讶气恼的叫喊,伴随着薛柏清朗愉悦的笑声。
叶芽涨红了脸,灶房南北门都插着,她立在中间,不知该跑向前院还是后院,好像去哪边儿都能被他抓住似的。身后已经传来薛树掀门帘的动静,叶芽心中一跳,恰在此时,对面薛松走了出来。
“大哥……”她顾不得去看他的脸色去猜他的心情,想也不想就躲到他身后,拽住他的衣裳求他:“大哥,你说说阿树吧,我,我要做饭了。”薛树浑身就一条短裤,意思也太明显了。
“大哥,我难受,我要进到媳妇里面去!”薛树也跑到薛松身前,绕着他要抢人。
薛松冷着脸任由他们转圈圈,脸色越发难看。
“别转了!”某一刻,他怒吼出声。
叶芽浑身一抖,脚下没有站稳,被薛松的腿拌了一下,直直地朝一侧歪去。薛松大急,连忙去拉她,恰好薛树因为追逐叶芽撞上他,直接将他撞了一个趔趄。叶芽先落地,他紧跟着压了下去。
扑通一声闷响过后,灶房终于安静了。
因为被薛松托着脑袋,叶芽只有后背撞到了地面,可与突然压在身上的强壮身躯比,那点小疼真算不上什么。更让她震惊的是,她伸手想推他起来,薛松却岿然不动,幽深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抵在她小腹上的那物坚硬如铁。
她因震惊而变白的脸倏地红了,“大哥……”
薛松看着她,目光慢慢下移,落到她的红唇上,昨晚听到的喘息话语乍然在耳边响起,她,她竟然真的亲三弟的那里了。
想想就让人胀得难受,他好想现在就要了她!
“大哥,你起来,我要抱媳妇!”薛树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两人,更是燥热难耐。
“大哥,地上凉,你好歹让二嫂起来吧?”薛柏掀开门帘走了出来,见此情景,戏谑地道。
身上被男人霸道地压着,耳边还有哥俩瞧着,说轻狂的话。叶芽羞愤交加,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尴尬羞愧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呜呜哭了出来。
薛树傻了,惊惶无措:“媳妇……”
薛柏敛容,后悔自责:“二嫂……”
薛松心疼,赶紧起身,将人扶了起来,冷脸瞪向薛树:“难受就去后院自已弄,再敢白天欺负她,看我不打你!”紧接着回头训斥薛柏:“你也是,要是还想胡闹,后天你就跟我一起回镇上,读书清净!”
薛树委屈地低下头,见小帐篷消了,再看看被大哥搂在怀里哭的媳妇,回屋去穿衣裳。
薛柏不用薛松说都后悔了,认真地向叶芽道歉:“二嫂,你别哭了,这事儿不怪二哥,都是我不该挑拨他,不该逗你,不该胡闹。二嫂,我真的知错了,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一顿吧,千万别哭了,我们都难受。”
薛松护着她,薛树老实了,薛柏也认错了,叶芽的抽泣渐渐停了,只是闷在薛松怀里不敢抬头。
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无法同时面对哥仨一起欺负她。
“咳咳,那大哥你劝劝二嫂吧,我去后院抱柴禾。”薛柏知道她面子上过不去,识趣地把地方留给两人。
他一走,叶芽马上推开薛松,要回西屋去。
“牙牙,我错了……”薛松急忙拉住人,“牙牙,别气了,我,刚刚不该那样对你。你放心,日后他俩再欺负你,我绝对会帮你训他们的。”
叶芽恨恨瞪他一眼,如果他刚刚及时拦住薛树,就不会有后面那一出了!
被她泪眼婆娑地瞪着,委屈可怜的模样让薛松心都软成了水儿,赶忙一边帮她抹泪一边低声求饶:“牙牙,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三弟,他昨晚……好好好,不提了,反正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你的,行了吧?”
叶芽这才好受了些,咬唇瞪着他:“那你记住你的话,别又在一旁看热闹,还,自已也耍无赖……”
“嗯,我记着,一直记着。”薛松宠溺地保证道,“好了,你也别生二弟的气,他,你还不知道吗?”
“不用你说,他比你们谁都好!”叶芽红了脸,甩开他,自去东屋找薛树。如果没有他们俩,薛树一直都是很听话的。
薛松无奈地叹口气,明明是三弟欺负人,二弟无赖气她,最后三弟吃饱了占尽便宜,二弟什么都不用做就让她心疼了,就他什么也没有捞着。
可他很快就平衡了,因为叶芽吃饭完独自去了二婶家。
这一回,她对他们一视同仁,把他们哥仨,都抛弃了。
、92晋江独发
“二嫂;你跟二哥吵架了?”春杏将矮凳放在院子里的槐树下,等叶芽坐下后,担忧地问道。
叶芽昨晚没有睡好,早上又哭了一场,眼睛就有些红。按理说,这种样子;她本不该出来串门的,可谁让家里一下子就有了三个欲求不满的大男人呢?虽然她发脾气后哥仨都老实了;但她又不是瞎子,他们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就好像她没穿衣服似的。她实在受不了了,吃完饭就逃了出来,薛树想跟来的;她瞪向薛松,薛松便把人拽住了。
过来的路上,她已经编好了借口,“是吵了一场,后天大哥要回镇子,你二哥非要跟着去,我不让,他就生气了,嫌我管他。”
春杏扑哧一声笑了,“二哥真是的。二嫂你别生气,二哥那么稀罕你,他再耍赖,你就说要去他自已去,他肯定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知道,我还用你教我嘛!”叶芽不好意思地笑笑,脸微微泛红。
春杏看着她这副害羞的模样,叹口气,身子后仰,靠在树上,一边望着远处的碧空,一边无聊地绕着帕子玩。“二嫂,说实话,我真的挺羡慕你的。你看,二哥虽然傻,可他对你好啊,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重活都舍不得让你做。大哥三哥也都敬你护你,一家人简简单单的,没有那么多亲戚糟心事。将来我要是也能找到这样的婆家,哪怕家里穷些,只要他对我好,我就一百个愿意。”
叶芽吃惊地抬起头,见小丫头斜着妩媚的桃花眼望着远天,小脸白白净净半点脸红都没有,不由点了她一下,“什么婆家不婆家的,你倒是不害臊!”
春杏愣了愣,看她一眼,这回有点不自在了,耷拉着脑袋,小声嘀咕道:“你是我嫂子,要是跟你说话还要遮遮掩掩的,那也太没趣了。”
叶芽怕她真的恼了,忙笑道:“是是是,跟嫂子当然什么话都能说了。怎么样?昨儿个我听二婶说有好几家来提亲的,她有跟你说过吗?有没有喜欢的?”
春杏撇撇嘴,“没有,我娘她古板着呢,非要等跟我爹商量好后再告诉我,真烦。”虽说爹娘肯定会为她挑个最好的,可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让她在一旁听听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还会摸到男方家里相看去不成?偏要防贼似的背着她说话!
这种事,叶芽没法说林氏夫妻有错,刚要劝她,瞥见林氏回来了,想了想,悄悄道:“你等着,二嫂帮你打听打听去。”说完站起身,去迎林氏。春杏看着她们娘俩走进门,料她们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便出去寻虎子。虎子刚刚吃完早饭就跑没影了,不知道又去哪里野了。
虎子常去的也就那几个地方,都是村里娃子们喜欢聚集的玩闹处,没过多久,她就远远瞧见虎子正跟夏花的弟弟大强干架呢。虎子虽然壮实,架不住对方比他大两岁,推搡几下就被大强骑到了身上,周围一圈孩子在那儿起哄,大多都在给虎子助威,可眼下虎子被欺负,他们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春杏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硬生生挨了大强几下才把两人拉开了。
“虎子,你干啥又打架?”她使劲儿拍打虎子的屁股,拍掉上面的尘土,也算是打他教训他。
虎子仰着脖子,指着大强骂道:“是他先打我的,我跟二柱说话,他从那边走过来,有人说他姐是破罐子,他就跑过来打我,说嫂子的坏话!姐,我要告诉二哥去,让二哥收拾他!”
“大强,你干啥瞎说?”春杏火冒三丈,将虎子扯到身后,瞪着大强道。
大强脸上被抓了一道,都流血了,可他就跟不知道疼似的,阴沉沉地盯着春杏:“我没胡说,你嫂子是坏人,是窑姐,是她害了我姐和我姨兄,是她害的我姐回不了家,我就说!谁再说我姐是破罐子,我就打谁!”最后一句,他是朝周围的孩子们吼的。
他的眼神实在太渗人,春杏本想骂他的,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跟一个半大孩子较真,便沉着脸道:“大强,别人说你姐的坏话,你不爱听你生气,可虎子没招惹你啊,你上来就说我嫂子的坏话,我们会好受吗?你自已不愿意听到的话,为何还要同样说别人?你姐的事,咱们村子谁都知道,是不是冤枉她你随便找谁打听都成。再说,是你爹不让你姐回家的,你有本事在这里跟他们吵架怄气,不如回去劝劝你爹,让他认你姐这个闺女。倘若你爹不愿意,你还真想你姐,那就自已长点出息学点本事帮她,给她争面子,这样打架打赢了又有什么用?行了,赶紧回家擦擦脸去吧。”
说完,她抬头,目光严厉地扫视一圈,大声训道:“你们也别说大强,他姐好与不好,都跟他没有关系。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不喜欢玩在一起就分开,别说些难听的惹人不快,你们细想想,大强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吗?”
一群娃子,小的才四五岁,大的也就十来岁,全都不说话了。他们知道什么是破罐子?还不是听爹娘说的?知道那是骂人的话,就拿过来笑话大强了。
大强阴沉的眸子里,终于多了些不同的情绪。他仰头看向春杏,嘴皮子动了动,到底没能说话,转身走了。小小的少年走得十分稳,丝毫没有因为众人的注视而紧张慌乱。
春杏心中唏嘘。去年大强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特别嘴馋,偶尔喜欢占点小便宜,而经历过他姐姐的事情,小孩子好像变了个人一般,看谁都阴沉沉的,眼里带了怨恨。春杏希望他听进去了她的话,否则只知道把错怪在别人身上,小时候没什么,大了就容易惹祸了。
“行了,咱们家去吧。”她拉着虎子要走。
“春杏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一个男娃突然脆生生的喊道。
春杏回头,见喊她的人是村口李家的孙子,才六岁,生的浓眉大眼很招人稀罕,不由弯下腰,笑着问:“牛牛要告诉姐姐什么事呀?”
小孩子也都喜欢亲近好看的姐姐,春杏笑的这样温柔,小牛牛马上邀功似的说道:“昨天我跟我奶在门口玩,有个婶子过来跟我奶说话,我听她说秀才了,然后又问秀才有没有妹妹,我奶就说你,说你还没说人家呢,不过也快了。那个婶子好像挺高兴的,一会儿就走了。”
秀才,整个葫芦村就三哥一个秀才。
春杏有些疑惑,“牛牛听见你奶说我的名字了?”
牛牛连连点头:“嗯!我奶还说你是咱们村最好看的姑娘呢!”小娃娃说着,脸都红了。
被夸了,春杏心里挺高兴的,再看看牛牛可爱的小样子,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好,姐姐知道啦,谢谢牛牛告诉姐姐啊,那你们继续玩儿,我跟虎子先走了,千万别打架,知道不?”
牛牛赶紧点头,站在原地瞧了一会儿春杏姐弟的背影,这才扭头跑了,脚步欢快。
春杏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估摸着是哪里的媒婆前来打听的吧。
这边林氏跟叶芽坐在灶房门口,正在说她看中的两户人家。
“一个是李家庄的,他家有二十五亩地,上面爷奶都在,父母健全。家里哥俩,提亲的这个是老二,今年十六,一个姐姐已经嫁出去了,一个妹子才十三。媒婆说他们那一家都挺和善的,但到底怎样,我跟你二叔还得亲自去李家庄打听打听。另一个是镇上的,就是跟你买山楂糕方子的那个胡掌柜,给他小儿子说亲。胡掌柜为人公正,这个没啥好说的,人家诚意也挺足,我就是担心春杏嫁过去了,得跟三个妯娌一起过,容易生罅隙,她又是村里出身,恐怕会被人看不起。所以我想啊,趁明天,把两头都跑了。都好的话,就问问春杏,有一个差的,那就定另一个了。你说呢?”
这回轮到叶芽羡慕春杏了,爹娘把什么都考虑进去了,小丫头还有啥好操心的?
“二婶,当你闺女可真好,这要是旁人家,肯定就直接定胡掌柜的儿子了。”哪怕是四个儿子,人家有铺子有田地,就算将来分家了,也强过李家啊。
林氏轻轻叹气:“闺女都是爹娘的债,在身边时得精心伺候着,离家了又要担心她在婆家过的好不好,总之没有安生的一天。春杏啊,我不求她婆家多有钱,能待她好就行,踏踏实实过日子,少整点糟心事出来,省着她回来烦我,闹心。”
叶芽没应声,目光黯淡下来,也不是哪家的爹娘都像林氏这般心疼孩子的。
林氏见她面现愁容,当她想家了,赶紧安慰道:“傻丫头,老二对你那样好,你在这边不用伺候婆婆不用牵就姑嫂,家里日子也有指望,要是你爹娘知道了,定会高兴的。春杏要是有你这么命好,她就是一辈子不回来,我也不担心。”
“二婶放心吧,春杏肯定会嫁的好的。”叶芽真心实意地道。
话音刚落,春杏和虎子回来了。
“你先别告诉她,省着她瞎想。”林氏一边说着,一边朝叶芽使了个眼色。
“行,反正明天就能知道了。”叶芽点头应道。
叶芽真的没有告密,她这样说话不算话,害春杏白白期待了半天。小丫头恼了,等薛树来找叶芽回家吃午饭时,春杏恨恨地把小两口赶了出去。
看着小丫头气呼呼地转身离开,叶芽无奈地笑,可她哪里知道,春杏的亲事,未必就要二选一,而她,今晚可要好好选选了……
、93晋江独发
薛树和叶芽一起往回走;薛树特意走在媳妇右边,用他的身影给她挡日头。
“媳妇,你怎么在二婶家待了那么久啊?”他一直盼着她早点回来呢。
叶芽看看他,“阿树,有媒婆给春杏提亲来了,如果二婶答应了;春杏很快就嫁人了,你舍得不?”
薛树震惊地张大了嘴;他拽住叶芽,盯着她问:“她要嫁给谁?是不是嫁人了就要住在别人家里?”
叶芽点头;“嫁谁还说不准呢,反正是快了。嫁了人,当然要住在她相公家了。”
想到爱给他缝衣服的妹子要走了;薛树很不舍:“非要嫁人吗?”
“是啊,不嫁人,那就得当老姑娘,将来虎子媳妇会嫌弃她的,旁人也会说闲话。”叶芽认真地给他解释道,这个傻蛋,现在要是不说清楚,谁知道将来他会做什么傻事。
薛树哼了哼,“那就把春杏接到咱们家住着!”
叶芽忍不住笑了,“你啊你,真是笨,你想啊,春杏相公也会像你对我一样对她好的,春杏嫁过去是享福的,哪能因为你舍不得就不让她嫁人呢。放心吧,就算她嫁出去了,逢年过节也会回来看咱们的,那叫回娘家。”
“哦……”如果春杏嫁过去是享福的,也会常常回家,那也还行,薛树心里没那么难受了,却突地想到一件事,紧张地看着叶芽,“媳妇,那你家在哪里?你啥时候回娘家?”妹子嫁人,他盼着她多多回家,可轮到媳妇,他就不想让她家去。
被他用力抓着胳膊,叶芽却十分心安,她看着他笑,声音温柔平静:“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去了,所以会一直跟阿树住在一起。阿树,以后不许你再欺负我啊,否则我要是生气回娘家了,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很远很远,那是多远?
薛树想不明白,他也不再去想,紧紧握着叶芽的手往家里走,“我不欺负媳妇,不惹你生气,不让你回娘家。”
正值晌午吃饭的点儿,路上并无村人,叶芽心安地任由他握着,唇角漾起满足的笑。
转了弯儿,两人同时一顿,自家门口,竟然拴着一匹高头大马!
叶芽满腹疑惑,欲问薛树,见他比自已还吃惊,忙小跑着往家里赶,上回报喜的差役都是走着来的,这回来的是谁啊?薛家可没有能养得起马的朋友或亲戚,难道是薛柏的同窗?想到这个可能,叶芽又停了下来,替薛树理理衣衫,带人去了后门。还是在外面等会儿好了,她不方便见男客,薛树呢,怕给薛柏添麻烦。
薛家东屋,薛柏和薛松将林宜修请到屋内,一时竟不知该让他坐在哪儿才好。薛柏再镇定,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罢了,在外面他可以云淡风轻,头一回有这等人物到家里做客,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两位无需客气,林某冒然造访,还请见谅。”林宜修笑容温和,见地上摆着四把木凳,直接拉过一把坐下了。动作娴熟自然,就好像他以前坐习惯了似的,然,以他的身份,无论是在京城县城还是在镇上,他都不可能见过这种粗糙的木凳,薛柏甚至怀疑,木凳面上插接四根凳腿儿之处会不会弄坏他身上的细布直裰。
哥俩互视一眼,分别在他对面坐下。
家里没有茶,也没有热水,薛柏索性不再搞那些虚的,直接问道:“不知林解元此行何意?”昨日才简单地打过招呼,他总不至于因此就来找他叙旧吧?定有要事。
林宜修同样开门见山:“林某心悦薛杏姑娘,恳请薛兄做个媒人,替我在令叔婶面前说合,若有幸得允,家父不日将亲自登门提亲。”
语气沉着冷静,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喜欢那个姑娘,曾想过,再见面,他便向她提亲。
可是,自那次车中一瞥后,他几次来镇上,都再也没有到她。见不到,反而更想见,他忍不住,常常去主街上晃荡,期待能“有缘”相见。一次两次,几番无果,慢慢的,他开始相信他与她无缘了,加之父亲疑惑他为何频频往返于县城和东桥镇之间,他便歇了心思,心无旁骛。
他真的没怎么想她。她也没有影响他太多,不过是偶尔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提醒他,曾经遇见过那样一个姑娘。
偶尔读书读累了,脑海里会乍然浮现她的笑容,明艳动人。偶尔走在街上,听到相似的声音,他慢慢回头看去,才发现说话之人并不是她。然后,偶尔也会梦到她,很美很美的梦,像书中描绘的那般,梦里,他甚至与她说话与她亲近,守礼却温馨,可梦醒后,除了淡淡的怅然,生活依旧继续。
他以为此事就这样结束了,他与她无缘无份,没想到却在医馆意外遇见了薛柏,只一眼,他就在薛柏身上看到了两人的相似之处,然后认出那晚薛柏曾与另位两个男子在一起,护在她身边。他听阿轩说过,他们三人是虎子的哥哥,那也就是她的兄长了。
乡村小镇,秀才是很体面的身份,兄长有了功名,她的身价也将水涨船高。
她是否已经嫁人?是否已经说亲?
林宜修马上意识到,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不想再等什么再次见面,他要主动争取。
他立即请林宜安安排合适的婆子去打听薛柏的事。婆子临出发前,他特意吩咐她,让她巧妙地询问薛柏是否有个叫虎子的弟弟,虎子是否有姐姐,有几个姐姐,年岁如何,是否嫁人或定亲。
黄昏时分,婆子带来了他想要的消息,她闺名薛杏,正是及笙之年,因堂兄薛柏中了秀才,加之她生的明艳动人心灵手巧,近日有不少人去她家提亲。
他就知道,那样的好姑娘,怎么会无人问津?
可她是他的了。
昨日城门已关,林宜修来不及回去,今早天未亮便出发,在林承出门前将人请到了书房。
林承中年丧妻,并无续弦,如今已过而立之年,虽盼着长子早日成亲,但因林宜修沉稳有主见,便没有强行替他做主。此时见他匆忙赶来,开口就说他看上了一位姑娘想要娶对方,他又惊又喜,连忙询问对方是哪家的女儿。
林宜修知道自已的父亲并无门户之见,也无与权贵结姻亲以图两家帮衬之意,便和盘托出。
林承沉默片刻,问:“只凭三面就提亲,是否太冲动了?你切莫贪恋人家姑娘颜色,将来娶进门后再后悔,误了她。”
林宜修失笑,“父亲你多虑了,儿子自信有识人之明,虽只有三面,却知道她是温婉守礼的女子,更难得的是,儿子偏偏就看她入眼。”
林承微微诧异,长子内敛,何时说过如此直白的话?他捋了捋颔下短须,眯眼道:“既如此,那改日我就安排媒人……”
“父亲,”林宜修打断他的话,“父亲,她家毕竟居在深山,若我冒然提亲,他们一家说不定会多想,以为我另有所谋。所以儿子想亲自去山里托人说项,若成了,还请父亲亲自上门提亲,以表郑重,可否?”
男方父亲亲自去女方提亲,那是很看重这门亲事,很给女方长面子的事。
林承看着长子平静的脸庞,想他从小到大难得冲动一次,欣然应允。
薛柏和薛松看着林宜修认真诚恳的面孔,俱皆震惊。能争得父亲同意,可见他对春杏的态度了。
林宜修又道:“林某与薛姑娘有过三面之缘,早有心求娶,奈何无处打探家世,以致耽搁至今。昨日有幸与薛兄相遇,这才知晓薛姑娘的身份。请两位放心,林某真心求娶,并无他意。家父为官多年,待人从不看出身。家母早丧,林某家中除仆妇外再无女眷,薛姑娘若肯嫁与林某,不必忧虑内宅罅隙,与外接人待物,林某自会护她周全。”
薛柏点点头,林家门风他早有耳闻,并不担心春杏会被林父轻待。至于林宜修到底有几分真心……
“林解元,如果薛某愿意替你做媒,他日伯父若起复,能否提点薛某一把?毕竟,咱们是姻亲……”
林宜修面不改色,意味深长地看着薛柏,微微摇头,“薛兄不用试探,若事成,我将视你们为家人,如有需要,只要无愧天地良心,我自会竭力相助。至于你所说的提点,就凭你这句话,我便知道你不是攀关系求富贵之人。”否则,他早就一口应下了。
不许官场相助,只因未将婚事当做筹码。试探被看穿,薛柏不怒反笑,拱手赔罪,看向薛松。
林宜修举止谦和言辞坦诚,没像三弟那般说话绕弯儿,薛松对他这个人还是挺满意的,但想到大户人家那些三妻四妾的规矩,他沉声道:“多谢林解元美意,只是我堂妹生在山野,自小见到的便是夫妻相守,怕是接受不了丈夫纳妾。林解元前途大好,还是另寻大户人家的女儿帮忙持家吧。”
“两位放心,林家没有纳妾的规矩,我既娶妻,后宅便只有妻子一人。”林宜修平静地承诺道,见薛松二人无话再问,他起身,郑重朝两人行礼,“林某真心求娶,请两位在令叔婶面前多替在下说情,林某不胜感激。”
薛柏赶紧将人扶起,笑道:“林解元放心,你既肯真心相待,我们当哥哥的,定会替她打算。”特意在“哥哥”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林宜修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告辞道:“那林某就静候佳音了,三日后再来拜访。”
、94晋江独发
前头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远,知道客人走了,叶芽叫上薛树一起回了家。
东锅蒸着小米饭,距离吃饭还有一会儿,四人围坐在北门口说话。
叶芽已经忘了早上的尴尬事,她好奇地问薛柏;“刚刚谁来了啊?”
这是自早上起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薛柏受宠若惊;忙稳了稳心绪,将林宜修的事讲与她听。
叶芽惊得久久不能言语。前三品大员现县太爷家的解元少爷;竟然一心一意要娶春杏?
她努力回想灯会那晚。虎子和人打架,对方有个哥哥,当时因为有薛松在前面;她没有多看,印象中只有那人和一个孩子离去的背影。不过按照薛柏的形容,林宜修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哪方面都配得上春杏,家世更是高不可攀,这样前途不可限量的男人,将来真能做到只有春杏一个妻子?据她所知,那些当官的,罕有几个不纳小妾的。
她面现愁容,小声道:“咱们家春杏好看,他见了,想娶回家也不稀奇。只是他现在说的好听,等春杏真嫁过去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变?到时候他们高门大户的,春杏就是受了委屈,也轻易出不得门,没人可抱怨。”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不同。
叶芽觉得林宜修太出色,所以没有安全感。薛柏恰恰相反,在他眼里,林父为官清明严于律已,林宜修沉稳端重,若非真心想娶,堂堂解元少爷,何必为了一个村女说服父亲前来提亲?
他替林宜修说话:“若我是他,提亲时做到这个地步,将来必不负小杏。”
叶芽撇撇嘴,“好话谁都会说。”
薛柏认真地看着她:“我说到做到,将来我当了官,也不会负二嫂,那时你就知道男人也有说话算数的。”
叶芽没曾想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对上他醉人的桃花眼,她脸一红,垂下头,看自已的鞋子。
“三弟,我和你二哥还在这里呢,有些话还是留着私底下说吧。”薛松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叶芽越发坐不住,“好了,我去盛饭了,吃完饭咱们一起去二婶家,到底怎么选,还得他们拿主意。”
哥仨一起看着她动作,家里有个好媳妇,谁还有心思惦记外面的?
吃完饭,四人直奔二婶家。
林氏刚好刷完锅,瞧见他们这样,忙把人让到东屋。
临进门前,薛柏低声问春杏:“小杏,还记得去年灯会,虎子跟人打架吗,后来你是不是又见过他们?”
春杏听了,心都提了起来,“他们找麻烦来了?”那哥俩穿的可都是好衣裳呢。
薛柏了然,朝她笑,“想什么呢,行了,我们有正事要谈,你跟你二嫂去西屋待着吧。”
春杏很不高兴,朝他撒娇:“三哥还有什么事要瞒着我啊?”可最后还是被叶芽拉到了西屋,薛树巴巴地跟着她们。
说实话,叶芽觉得,这门亲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了。一来林家除了身份高外,人口最简单,嫁过去春杏差不多就能当后院的家了。二来林宜修品貌皆好,对春杏有心。而最重要的,是薛柏已经同意了,他同意,就算林氏夫妻犹疑不定,肯定也会被薛柏劝服的。
那她还是给小丫头透透底吧。
“春杏,我记得跟虎子打架的那个孩子叫阿轩,那你对阿轩哥哥有印象吗?”
春杏愣了愣,怎么今天大家都要说那两个人的事?
她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高大略显清瘦的背影,男人的样子,她已经记不清了,隐约觉得还不错的,当时她似乎将他与三哥比较了一下。但她记得他的声音,平静温和,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让他淘气的弟弟乖乖听话了。因为虎子不听管教,她还有点羡慕那人呢。
“二嫂问他做什么?他来找虎子麻烦了?不会吧,我看他不像坏人啊。”
“哼,他想娶你当媳妇。”薛树闷闷地接口道。话音刚落,那边虎子突地大喊道:“他弟弟坏,我不要我姐嫁给他!”紧接着,小孩子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扑到春杏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腰,“姐,你别嫁给阿轩大哥,我不喜欢阿轩,你要是嫁到他们家,他肯定不让我进门去找你的!”
“你瞎嚷嚷什么!走,跟我回东屋待着去!”林氏随后跑过来,将虎子拽走了。
春杏傻傻地看着门帘,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疑惑地问叶芽:“二嫂,那人来提亲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叶芽瞪了薛树一眼,低声跟她说林宜修的那番话。
春杏突然有些脸热,他见过她三次吗?她怎么记得只有两次?第三次又是什么时候,她当时穿了什么衣裳,有没有做什么不得体的举止?
哦,他父亲原来当过大官啊,那他怎么会看上她呢?
她沉浸在自已的纷杂念头里,浑然忘了身边还有人。
叶芽在心里叹气,照这情形,她的这个堂妹,很快就要嫁人喽。不过她马上又为春杏感到高兴,春杏既然能记起林宜修,还会脸红,可见她对林宜修的印象还是挺好的,能嫁给一个喜欢她她也心动的人,哪怕将来会遇到一些麻烦,只要两个人贴心,那就没有什么可发愁的了吧?就像薛柏说的,天下的男人毕竟不全都是坏的,她能遇见他们哥仨,林宜修,没准就是老天爷专门为春杏安排的那人呢?
叶芽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两人,一个本来远在京城,一个本该守在家中,就因为薛柏要带他们去看灯,毫无关系的两人就碰上了。再后来,林宜修有心,连见过一面的薛柏都能认出来,更不嫌山远地偏亲自过来请薛柏帮忙说合……这样一想啊,薛柏其实早就当了两人的媒人。
既是媒人,而且认同这门亲事,薛柏自然尽力帮林宜修说话。等四人回家时,林氏夫妻虽然嘴上说要再考虑考虑,可看他们的神色,也是愿意了,只有虎子始终嘟着嘴,气呼呼的。
日落西山,倦鸟归巢。
叶芽现在最怕天黑。
低头,一声不吭地吃了晚饭,她没有理任何一人,直接回了西屋。薛松后天要走,定是想多抱她两晚的,而薛树最没有耐性,今儿个憋了一天,他肯定也想得厉害。薛柏吗,他就是想过来,他的两个哥哥也不会答应。叶芽怕他们让她选,选谁,她都说不出口。
叶芽一走,薛树立即大口吃饭,然后起身想跟进去。
薛松叫住他,“二弟,今晚她归你,明晚归我,知道吗?”
薛树瞪大眼睛,对上薛松冷峻的脸,马上又讨好地道:“大哥,今晚我抱媳妇睡,明晚咱俩一人半宿吧?”
薛松看着他不说话,薛柏低头偷笑。
“哼,给你就给你!反正后天你走了,三弟再过不久也走了,你们不在家,我天天搂着媳妇睡觉!”薛树自我安慰似的大声道,得意地看看两人,大步走向西屋,进屋前还转身朝两人撇撇嘴。
“大哥,我还真羡慕二哥啊!”薛柏放下碗筷,看着西屋门帘道。
“那你把灶房收拾了。”薛松直接站起身,回了东屋。
薛柏愣住,为什么他羡慕二哥,却让他刷锅刷碗?
薛树进屋时,叶芽正在理柜子里的衣裳,因为听到了哥仨的谈话,知道今晚薛树会陪她睡觉,她松了口气,虽然心里有点心疼薛松,可至少,今晚不用太紧张了。
见薛树进来就想关门,她脸一热,低声招呼他到炕上坐着。
“媳妇,咱们睡觉吧。”薛树搂着她想亲嘴。
叶芽打了他一下,“还没漱口呢,等天黑再说。”说着,她仰起头,指着自已的眼睛道:“阿树,你看,我眼睛下面是不是有些肿?”
薛树认真地看,“嗯,好像是有点,媳妇生病了吗?”
叶芽脸有点烫,靠在他怀里,拉着他的手掰手指玩,小声道:“没生病,就是昨晚三弟,他,他弄了好几次,我睡得太少,眼睛就不舒服了。阿树,今晚我想好好睡觉,咱们,咱们只弄一次行吗?要不明天我眼睛会更不舒服的。”
薛树“啊”了声,抿着嘴不说话了,他想要三次的。昨晚的,今晚的,还有明晚的,一起补上。
“阿树……”叶芽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被媳妇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薛树心软了,他不能让媳妇眼睛不舒服啊!可他有些不高兴,搂紧媳妇诉委屈,“都是三弟太坏了!媳妇,那以后大哥和三弟再抱你,你也只能让他们要一次!好不好?”
“嗯。”叶芽心虚地应道,她倒是想那样约束薛松薛柏,可那两个人,谁像薛树这样听话?
如此一对比,她越发心疼薛树,一心疼,借着夜色的掩饰,胆子就大了些。
想到早上薛柏没有得逞的那个姿势,被薛树脱了衣裳后,叶芽让他平躺着,犹豫片刻,主动贴了上去,亲他摸他。她寻思着,既然薛柏喜欢这样,那男人差不多都喜欢这样吧?
可偏偏,她身下的男人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她才刚刚亲到薛树的脖子,薛树就忍不住了,猛地起身就把她压在身下。叶芽正想开口解释解释呢,他已经抬起她的腿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直入得她差点一口气背过去,紧接着便只有嗯嗯哼哼的份了。
薛树老实,的确说到做到,要一次就要一次,可架不住他憋得时间长啊!也不知他跟谁学的,还是自已摸索出来的,到了关键时刻,竟然会退出去歇一会儿,等那强烈的兴奋劲儿过后,再继续生龙活虎地折腾她。叶芽都不知道她到底交待了几次,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察觉到薛树又想出去了,她紧紧搂住他的腰,小腿抵在他身后不让他走,下面更是刻意缩着夹他。
“牙牙!”薛树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粗喘着狠狠撞了几下,总算是结束了这漫长的一次。
叶芽浑身酸软无力,迷迷糊糊地任他帮她收拾,眼看都要睡着了,她突然打了个激灵。
薛树都这样了,那明晚呢,薛松在炕上,可从来不依着她的……
、95晋江独发
薛家后房檐下常常有对儿灰鸽子飞来;薛树看着喜欢,便将一个小破筐定在了上头,里面铺上一层茅草,没成想那对鸽子竟真的住下了。
今儿早上,薛树就是在熟悉的鸽子咕噜噜叫声中醒来的。
他看看媳妇,见她睡得香甜;满足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放轻动作起来穿衣。媳妇昨晚累到了;他得让她多睡一会儿,不能吵到她。
出了门;就见薛松蹲在菜畦里拔草呢。
大哥明天就又要去镇子上住着了,薛树突然挺舍不得的,便走过去跟他一起拔草。
“弟妹也起来了?”薛松随意问道。
“没有;媳妇还睡觉呢。”薛树一边拔草一边道,拔了一会儿,他想到昨晚睡觉前媳妇说的话,很认真地叮嘱薛松,“大哥,媳妇说她眼睛不舒服呢,都是前天三弟害的。媳妇说三弟跟她弄了好几次,她没有睡好觉,眼睛下面都有点肿了。那我昨晚听她话就弄了一次,以后你和三弟也都弄一次吧?”
薛松皱皱眉,昨天她精神的确不太好,想想也是,连续应付他们三个,她身子那么弱,恐怕受不住吧?
“嗯,知道了,我会跟三弟说的。行了,你去做饭吧,这边不用你。”
“哦,还吃小米粥吗?”
“好。”
两人各忙各的,等薛松收拾完几块儿菜畦,薛树还在灶膛前守着锅,薛柏依然没有出屋,也不知是在里头看书呢还是睡觉呢。薛松在屋檐下洗了手,擦擦脸,直接去了西屋。
她面朝西侧躺着,身上盖着的薄被并不严实,露出一片白腻的圆润肩头和隐隐若现的大红肚兜带子。薛松目光沉了沉,走到她枕头旁歪坐着,盯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瞧了一会儿,低声唤她:“牙牙,起来了,饭马上就熟了。”
叶芽秀眉微蹙,往被窝里面缩了缩。
薛松笑了,伸手去摸她细滑的脸庞。
脸上痒痒的,叶芽总算醒了,眨眨眼睛,还没看清人影呢,先听见灶房里薛柏与薛树打招呼的声音,那眼前的人定是薛松无疑了。她心中一跳,藏在被窝里的手悄悄摸摸身上,发现自已只穿着肚兜,不由在心里骂了薛树一顿,有点头疼,脑海里忽的灵光一闪。
她闭着眼睛,痛苦地皱起眉头,“大哥,我,我难受,不想起来。”
薛松吓了一跳,伸手探她的额头,语气焦急:“哪难受?要不要我去请孙郎中?”
“不用,就是腰酸的厉害,估计,估计是要来事了。大哥,你先出去一下,我收拾收拾。”叶芽脸红红的,虚弱地道,心中有些愧疚。她不是故意要骗他的,只是想到这两晚的折腾,想到以往薛松的折腾,她实在是怕了,一次两次还好,偏偏他每次都像吃不饱的恶狼一样,非得把她折腾晕过去才行。她知道他忍得辛苦,她也没想不给他,但现在先装腰酸,那晚上再央求他只要一次,或者用手再帮帮他,他肯定会同意的吧?
薛松听了,只觉得外面的天好像都阴沉了下来,既心疼她腰酸难受,又懊恼那个来的不是时候,她要是真来了,他今晚就只能抱着她老实睡觉了。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安抚叶芽两句,知道她可能需要换衣裳,识趣地出去了。
叶芽飞快地穿上衣裳,想了想,继续赖在炕上躺着,被子盖住腰部以下。
薛松很快又走了进来,见她仄仄地躺在那儿,心都沉了下去,走过去问她:“来了?”
叶芽闭着眼睛摇头:“没呢,不过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了,以前快来的时候,也会腰酸。”
薛松不知该喜该悲,心疼地亲亲她,柔声道:“那你在炕上歇着好了,我去拿巾子给你擦脸,待会儿让二弟喂你喝粥,今天就别下地了。”
叶芽睁开眼睛看他,十分愧疚,落在薛松眼里却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安抚地摸摸她的长发,出去打水,然后挽了袖口,一下一下轻轻地给她擦脸。
吃饭的时候,薛树把桌子摆到了西屋炕上,哥仨还是陪她吃了饭。一个个的,都用那种温柔心疼的眼神看她,害的叶芽差点就装不下去了。即使这样,她躺在那里也不好受,脸一直发烫。
薛柏看着她红润的脸,躲闪的眼神,若有所思。
饭后没过多久,林氏夫妻过来了。听到动静,薛松和薛柏迅速去了灶房,打开南门,将两人迎到了东屋。
“老二媳妇呢?”林氏疑惑地问。
“二嫂身上不舒服,跟二哥在西屋待着呢。”薛柏开口解释道,“二叔二婶,你们想好了?”
薛山梁点点头,“嗯,想好了,既然你说林家好,春杏也愿意,那就定下吧。不过老三啊,过两天他不是要来跟你问消息吗?那你跟他说说,就说请个媒婆来提亲就行了,不用劳烦知县大人亲自走一趟,春杏就一个乡下丫头,哪用得上如此郑重?太招摇,咱们受不起,只要他以后好好照顾春杏,我们就放心了。”
薛柏道:“嗯,知道了,到时候我跟他说一声。不过依我看啊,他不会改主意的。二叔二婶,你们也别觉得高攀不起,知县大人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可见他是真的不在乎咱们穷不穷,你们就把他们家当寻常亲家好了,别太紧张。”
林氏叹气:“你说的倒是轻巧,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当官的呢,能不怕吗?”
薛柏轻笑:“怕什么啊,难不成知县大人会嫌咱们招待的茶水不好,把咱们抓起来不成?哦,对了,二婶,咱们是不是要开始预备东西了?”
“是啊是啊,得预备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呢。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好好照看老二媳妇,别让她累着,我就不去看她了,这就跟你二叔去镇上。”林氏起身道。
“二婶,你们钱够用吗?不够跟我们说一声,我们……”
“够了够了,”林氏笑着打断薛松的话,边往外走边道:“早就给她攒着呢,唉,辛辛苦苦养大一个闺女,有啥用?最后还得送到别人家去!”虽是抱怨,声音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喜意,不管怎样,闺女结了门好亲事啊。
哥俩将他们送到门口,薛柏忍不住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小杏就要嫁人了,我还记得她刚跟我认字那会儿呢。”
“你也就比她大两岁吧?”薛松瞥他一眼,“我还记得你尿裤子那时候呢,现在都会哄媳妇了。”
“大哥,你这是嫉妒我吧?”薛柏半点脸红都没有,笑着道。
薛松没吭声,转身往里走,临进门前,顿住,回头嘱咐他:“我走后,你别太胡闹,她身子弱,吃不消。”
薛柏讪讪地摸摸鼻子,“知道,前天不是头一次,没忍住嘛。不过大哥你也别光说我,你要是不折腾,二嫂她今天会装肚子疼躲着你?瞧她怕你怕成了什么样!大哥,你,咳咳,该温柔的时候就温柔点……”
“你说她是装的?”薛松心中震惊,皱眉道。
薛柏低声笑,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我什么也没说,你自已琢磨去吧。”径自回屋看书去了。
薛松脸色变了变,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装病,是不想让他碰吗?
不知不觉就到了天黑。
在炕上躺了一天,中间还睡了一大觉,叶芽精神不错,想到白日里薛松细致的照顾和幽幽的眼神,怕他一会儿心疼她连一次都舍不得要,她就以身体好了些的理由下地,在外面吃的晚饭。洗漱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在看她,转身一看,就见薛松不知何时从后院回来了,正立在门口望着她。
她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慌乱地加快速度,匆匆躲回西屋。
薛松胸膛里燃着一把火,怕烧到她怕吓坏她,所以他洗了个冷水澡,然后才关门上炕。
“腰还酸吗?肚子还疼不疼?”他将人搂在怀里,不急着脱她的衣裳,只把手伸进短衫儿,抚摸她的背。
小腹上被坚硬的物事抵着,叶芽先软了身子,细声道:“好点了,大哥,今晚,就,一次好不好?多了我怕吃不消。”
此时天色昏暗,依稀能辨清眉眼。薛松往下移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