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柏强忍笑意,不去看叶芽错愕的表情,很是认真地与薛松说话。
薛树也不管真懂还是假懂,立即加入他们。
叶芽呆呆地像个孩子般被薛树抱着,听他们哥仨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回过神,恨恨地瞪了一眼薛松和薛柏,反身埋在薛树怀里装死不说话。既然他们要守夜,他们守去好了,她睡觉,管他谁抱着,她睡觉了!
可她也只是这样想想,做个动作装睡骗他们而已,这种情况,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慢慢的,听着哥仨不同却都好听的声音,她渐渐平静下来,反而没有那么生气那么羞恼了。
过了年,大哥要去镇上,三弟如果院试过了,很快就要去县城读书,然后就是秋试,若中了举,马上就要准备来年的春试,算上去府城京城的时间,他还能在家里待多久?四人还有几次这样聚在一起闲聊的机会?
心静了,软了,等薛柏再次试着与她说话时,叶芽小声应了一句。
有第一句就有第二句,在薛柏耐心地诱使引导下,叶芽不知不觉就从薛树怀里抬起头,自然而然地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当中。她全身放松地靠在薛树的胳膊上,小脚插在被褥下面,不可否认,被男人抱着,哪怕夜深了,空气冷了,她也没有觉得冷。
烛火摇曳,一点点燃着。
未到二更响,薛树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薛松和薛柏把炕桌挪到最东边,让薛树先睡觉。
于是,轻松的气氛被打断,而且马上要被薛松抱着,叶芽又紧张了,小声劝他们也睡吧。
薛松直接将人扯到怀里,用行动告诉她他的想法,更让叶芽意外的是,薛松让薛柏把蜡烛熄了。
“二弟睡觉,屋子亮着他睡不舒服,一会儿你们两个说话吧,不用管我。”
叶芽本能地觉得不妥,可薛柏已经吹了蜡烛,屋子瞬间陷入黑暗。
静了一会儿,薛柏继续侃侃而谈,只是压低了声音。
叶芽小声应和着,心思却全在身下,那里,有熟悉的硬物抵着她,越来越明显。
她掐他稳稳环着她腰的大手,薛松则含住她的耳朵,另一只手缓慢而不容拒绝地探进了她的衣摆。叶芽稍微反抗,他便用力咬她一下。叶芽没有办法,很快就在久违的逗弄中软了身子,呼吸有些不稳。她只好不再管他,努力集中所有心思与薛柏说话,免得被他察觉。
却不想,男人得寸进尺。
他恣意抚弄她的丰盈还不够,竟然双手掐在她腰间,试图褪去她的裤子!
叶芽压下心中的惊呼,扶住桌子欲起身:“三弟,咱们也睡吧,大哥一直没说话,估计也困了。”她知道他听得见。
薛松的确听得见,他也如她所愿让她起身了,可也只是让她起身而已,趁那短短的功夫,他借着他们的说话声,借着她衣衫蹭动的动静,迅速无比又尽量轻柔地褪下了她的裤子,然后将人拽回怀里:“你要去做什么?渴了吗?”
“啊……渴了,大哥,我去喝水,你让我一下。”他如此大胆,叶芽惊呼出声,连忙顺着他的话掩饰,呼吸却一下就乱了。
薛松装聋不说话,一边在两人的衣衫掩盖下摩挲她光滑的腿,一边悄悄解自已的腰带。她刚坐到他怀里的时候,他就想要了,回家这么多天,三弟不知为何在忍着,他也就没有理由跟薛树抢她,更没有机会偷要,现在难得正大光明抱着她,难得夜黑不见五指,他想要。
“二嫂渴吗?我去给你舀水。”薛柏哑声道,不点蜡烛,摸黑下了地。
他一出门,叶芽和薛松几乎同时行动,叶芽推他挣扎要起身,薛松迅速将裤子褪到膝盖处,然后搂着她的腰将她拉回怀里,却稍稍悬着一段距离,叶芽惊慌失措,他已扶着早已蓄势待发的硬物对准了渴望已久的娇嫩之处。
“大哥……”她才刚刚喊出口,他已经扭头堵住她的嘴,在她本应高高的却被他吞下的惊呼声中按下她的腰,一挺而入。
叶芽全身绷紧。
哪怕身子早在他之前的撩拨中做好了准备,她还是痛苦地眉头紧皱,除了最开始的痛呼,那里胀得她发不出半点声音。他的本来就粗长硕大,这个姿势又那么深,从未有过的深,好像要顶到她肚子里一般,她难耐地仰着头,不敢动弹一下,“大哥,难受,我难受……”她细声求他,带了哭腔。
大冷夜,薛松头上却冒了汗。
“等,一会儿就好了……”他只能这样劝她。她一定不知道,他有多么煎熬,多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要她,可三弟马上就要进来了,可她喊难受不舒服,他就只能抱着她一动不动,慢慢等着她适应,在她紧致的娇嫩中承受那里自发的一次次紧裹吸咬,享受又折磨。
门帘响动,不管多舒服还是多不舒服,两人同时控制了呼吸。
薛柏手里拿着葫芦瓢,慢慢走到炕沿前,“二嫂,把你的手给我,太黑了。”
叶芽现在面朝西坐在薛松怀里,以这个姿势,要想转身,必须薛松也跟着动。她不敢让他动,尽量平稳地应了声,伸出手去接。
“啊……”
她才伸手,薛松就托起她的腿朝炕沿那边转了过去,明显又胀大了的物事突然磨她的娇嫩顶她的花心深处,叶芽忍不住叫出了声。
伸出去的手被温热的大手稳稳握住,薛柏的声音低沉沙哑:“二嫂小心点,别摔了。过来,我喂你喝水。”
下面好不容易稳住了,叶芽马上又被薛柏的话吓到了,她试着甩开他的手,薛柏却道:“二嫂,水太冷,我怕你喝了肚子疼。放心,我已经漱过口了。”话音刚落,眼前响起喝水的声响,下一刻,手上传来一股大力,叶芽不受控制地倾身向前。腰被身后的男人扶住了,脸却被地上的男人捧住了,温热的唇刚覆上她的,下面就被轻轻顶了一下,她忍不住开口,略有些凉意的水便被薛柏灌入她口中。
她的脸很烫,唇很诱人,薛柏恋恋不舍地离开,低笑道:“二嫂,大哥听不见,你说他知道我们刚刚做了什么吗?”
无法言喻的禁忌刺激瞬间蔓延到全身各处,叶芽脑海里一片空白,薛松听得见啊,他……
“三,三弟,你别说了,快点上炕吧,别,别冷着。”她盼望他快点回来,那样薛松应该会收敛一些。
“好。”薛柏轻声应道,抬脚离开。
“大哥,别这样……”
“牙牙,你现在好紧,你听听,三弟喂你的水都流出来了……”薛松托起她圆润的臀瓣,趁薛柏进来之前,狠狠套弄起来,水儿被捣弄的暧昧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极其突兀。
叶芽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哪怕她捂住自已的嘴,依然能听见自已被他撞出来的哼声。
“牙牙别叫,三弟要进来了。”薛松在她耳畔吹气,停止了孟浪的动作。
薛柏却只是掀开门帘,对叶芽道:“二嫂,我去后院一下,时间会长些,你们别不等我就先睡下啊,我还没有抱你呢。”说完,不等叶芽回话,他就出去了。
“大哥,不要了……”人一走,叶芽哭着求道。
“放心,我很快的。”薛松喉头滚动,直接脱了裤子,然后在叶芽的惊呼声中,穿鞋下地,抱着人去了西屋。一进屋,他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将人扑倒在炕褥上深深撞了起来。叶芽哪还顾得上炕褥的冷,她早已经被男人点燃了,抓住薛松的衣摆咬在嘴里,呜咽着随他的大力挺刺沉沦。
或许是许久没有弄过,也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强,再加上没有刻意忍着,薛松很快就交待了。根本不敢耽误,待那销魂的快感余韵退去,他匆匆抱着浑身绵软的叶芽赶回东屋。重新坐下,他用他的短裤替她擦拭,刚给她穿好裤子,薛柏就进来了。
叶芽埋在薛松怀里装死,空气里飘散着欢愉过后的味道,薛柏会察觉吗?
“外面好冷……二嫂,让我抱抱你吧,抱一会儿就睡觉了。”薛柏脱鞋上炕,小声道。
薛松松开了手。
叶芽知道他的意思,气恼地拧了一下他裸着的大腿。去吧,刚刚与薛松那样,现在马上就要被薛柏抱着,她实在难为情,不去吧,三弟会不会以为她不愿让他抱?
罢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哪想她刚要起身,炕头薛树突然坐了起来,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炕好热,好难受……”
身后传来轻微的震动,是薛松在偷笑。
他笑什么啊?叶芽纳闷地想,定是今天东锅烧太多的火了,薛树不习惯。
“二哥,你去我被窝睡吧。”黑暗里传来薛柏平静淡然的声音。
“嗯……”薛树掀开被子,摸索着拽下薛柏的,眯着眼睛躺了进去。被子清凉凉,他舒服极了,很快就又睡着了。
等到那边传来薛树绵长的呼吸,薛柏直接挪到薛松旁边,将叶芽接了过去。
薛松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薛树先睡了,他们任何一人都可以搂着她睡觉啊!
他懊恼地握拳,怪不得薛柏让他先抱着她!这个狡猾的家伙!
可刚刚薛柏已经帮了他,他已经要了她一次,难不成他当大哥的,还要跟弟弟抢吗?
他忍不住敲了一下薛柏的脑袋,无奈地绕过炕桌,钻进被窝。
屋子里再次恢复了静寂。
薛柏紧紧抱着叶芽,脸贴着她的脸,低声喃喃:“二嫂,你脸好烫,是因为被我抱着吗?”
叶芽心跳如擂鼓,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很热,有薛松的原因,也有被他抱着的原因,哪个多哪个少,她分不清楚。
“二嫂,我早就想这样抱着你了,你跟我梦中梦到的一样轻,一样软……”薛柏亲她的鬓角,一下一下。
叶芽真的渴了,她情不自禁地吞咽,怕被他听见,她提着心放慢了动作。
“二嫂,你好傻……”薛柏低低地笑,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唇齿纠缠间,他解开了她的外衣。厚厚的冬衣从她身上褪去,她冷,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叶芽闭上眼睛,他终于也想要她了吗?可她才跟薛松那样啊,下面甚至还是湿的,他会不会察觉?
“二嫂,今晚跟我睡吧,让我抱你睡一晚……”
他在她耳边低语,叶芽又冷又热,她紧张,她想的,可她怕。
薛柏亲亲她的脸,放下她,轻轻将炕桌放到地上,然后跨过老老实实睡觉的两人,将西炕头闲置的被褥抱了过来,铺好,他掀开被子。叶芽乖乖地钻了进去,躺好后紧张地往里头缩,直到被墙壁挡住无处可躲。
薛柏随后宽衣解带。他进来,抱住她,闭着眼睛闻她发上的清香。
叶芽忐忑地等待着,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直到紧紧抵着她的昂扬慢慢平静了,叶芽的期待终于变成了浓浓的失落。
她很委屈,他到底想要怎样?如果真的不想,就不要撩拨她啊?
怀里的肩膀忽的轻颤,薛柏大吃一惊,他摸上她的脸,果然一片湿濡。
“怎么哭了?”他低头亲她的眼泪。
叶芽猛地推开他,起身就要离开。她怕不怕期待不期待是一回事,他要不要又是一回事,他不要她……
薛柏忙将人拉了回来,翻身压在她身上不让她躲,“到底怎么了?”
叶芽咬着唇不说话,也不让薛柏亲她,眼泪却止也止不住。
哪怕看不见,薛柏也能凭着几次接触和躲闪想象,她定是一副委屈的模样。
他是聪明人,很快就想明白了。
“二嫂,是我错了,没有跟你说清楚。”他搂紧她的腰,让她感受他因她而起的变化。
叶芽心中一颤,他明明很想的啊,该不会是……
正胡思乱想着,薛柏俯□,在她耳边道,“真傻,我当然想要你,想的快疯了,可我现在还什么都没有,之前跟你说的那些也都是空话。二嫂,你再等等,我一定会为你考个功名回来,让你知道,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就算有再好的亲事,我心里,也只有你,不会为任何人动摇。二嫂,等你信了,你再给我,让我好好要你,好吗?”
原来他竟是这样想的……
叶芽为自已的胡思乱想感到羞愧,又替他心疼,“三弟,我信你的,就算没有功名,我也信你的。”
“那二嫂的意思是,现在就想让我要你吗?”薛柏暧昧地低语,故意隔着中衣轻轻顶了她两下。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叶芽脸如火烧,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
“真想现在就要了你!”
薛柏狠狠地亲她,直到快要无法呼吸,才艰难地从她身上下来,抱住她不敢再动。
这一回,他虽然没有要她,叶芽心里却甜丝丝的,她依在他温暖的怀里,在男人温柔的轻抚中,慢慢睡去。
、88晋江独发
大年初一;天未全亮,外面已经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薛树睡得最早,醒来的也最早,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媳妇,没摸到。
“媳妇……”他含糊不清地喊着,揉揉眼睛;这才发现旁边的炕空着,对面就是墙壁。
他茫然地坐了起来;一眼瞧见睡在东炕头的两人,三弟背朝他;怀里抱着他的宝贝媳妇。
“媳妇!”他委屈地大声叫道,三弟好坏,竟然趁他睡着的时候把媳妇抢走了。
他这一嚷嚷;叶芽立即惊醒,慌张地坐起身,“怎么了?”问完了,突然觉得左肩异样清冷,低头,就见中衣不知何时歪了,斜斜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大半个细白的肩头和一抹粉色的肚兜。她大吃一惊,赶紧侧过身去穿好,可等她重新转过来时,突的发现哥仨都醒了。薛柏侧躺着,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被褥下的手却悄悄放在了她腰上。薛松眸色深沉,看她一眼后便收回视线,起身穿衣。薛树直接跑了过来,委屈地问她:“媳妇昨晚为啥不跟我睡?”
“二嫂,先躺下吧,别冻着。”薛柏起身,将叶芽按回被窝,他自已则挪了出去,笑着调侃薛树:“二哥,二嫂本来是要跟你睡的,是你嫌被窝太热,把二嫂赶出来了。”说着,开始穿衣。
叶芽缩在被窝里不敢见人。
薛树不信,见薛柏起来了,他干脆钻进被窝,抱着叶芽耍赖:“那我再抱媳妇睡一会儿!”
叶芽又羞又气,使劲儿推他,“睡什么睡啊,快起来煮饺子去,一会儿春杏和虎子要来拜年了!”
薛树还想耍赖,那边薛松已经站到了地上,见他和叶芽在被窝里扭来扭去的,咳了咳,走过来训斥薛树:“二弟别胡闹,你不是要看弟妹穿新衣吗?那就快点起来,帮她把衣裳拿过来。”
薛树马上想到了媳妇新做的那身衣裳,二说不说就跳了起来,“媳妇你等着!”
叶芽涨红了脸,薛松和薛柏互视一眼,先出去洗漱了。
过了片刻,他们又都走了进来。
被褥都已经叠好,薛树站在炕下非要抱叶芽,叶芽怎么可能让他抱,躲来躲去躲着他。
她不爱张扬,喜欢穿素色的衣裳,可这回新衣布料是薛松特意买回来的,她只得照做。
如今,她上穿浅粉色的右衽小袄,下系一条海棠红的长裙,全身上下只有领上绣了素雅的兰花,便再也没有别的花样了,可即便如此,这身衣裳还是衬得她娇艳动人。瞧见薛松他们,她的脸更红,顿在墙边不敢动弹,细白小手紧张地攥着袖口,长裙微微晃动,露出下面一双裹着白袜的小脚。
“媳妇,让我抱一下!”薛树还在孩子似的央求着,媳妇今天真好看,他想亲亲她。
“别闹……”
“二嫂,我也要抱一下。”叶芽刚开口,薛柏就跟着道,走到薛树旁边笑着看她。薛松没说话,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意思再明显不过。
叶芽羞得背转过身:“春杏他们快来了!”
“放心,大门还关着呢。”薛柏说完,朝薛树递了个眼色。
薛树咧嘴一笑,抬脚跪在炕上,身子前倾,一下就拽住了叶芽的胳膊,叶芽被他拉扯着,不由自主朝炕沿这边踉跄几步,还没站稳呢,重新回到地上的薛树哈哈笑着就把她拦腰打横抱到了地上,叶芽吓得尖叫一声,紧紧抱住薛树的胳膊,埋在他怀里,紧接着气恼地捶他的胸口。
薛树低头,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二哥,轮到我了。”天马上亮了,薛柏也不敢纵着他胡闹太久。
薛树恋恋不舍地把媳妇交给薛柏。薛柏比他聪明,他将叶芽放坐在炕沿上,然后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羞红发烫的脸,先亲亲她紧紧闭着的眼睛,然后含住她红润的唇瓣,旁若无人地吸吮深吻。叶芽开始还推他捶他,慢慢就没了力气,依恋地拽着他的衣裳。
薛树看傻了,跑过去要抢人:“我也要这样亲一次!”
“都别胡闹了!二弟你去洗脸,三弟去后院抱柴禾烧水!”薛松冷着脸训斥道,捡起叶芽的鞋子,待薛柏退开后,俯身替叶芽穿鞋。叶芽心中感激,然后想自已穿,薛松抬眼看她:“让我穿鞋,还是让我像三弟那样亲你?你自已选。”
叶芽那点感激顿时散了,瞪他一眼,低头不再说话。
大哥都主动放弃了,薛树和薛柏只好乖乖听话去干活。
他们一走,薛松鞋子也穿好了,他把叶芽抱到地上,却不松手:“早知道三弟只抱着你睡觉,昨晚就该把你偷过来的。”
叶芽羞极,推他要走:“大哥……”声音娇嗔婉转,有着她不自觉的妩媚。
薛松看着她含水似的氤氲眸子,心神荡漾,将人往自已身上一压,低头覆了上去,深深索取,直到门外传来薛树的脚步声,他才放了人。
如此一闹,叶芽算是怕了他们,所以等春杏和虎子过来拜年后,她就始终拉着春杏说话,最后跟她一起去了二婶家。薛松哥仨厚着脸皮随后跟上,他们也要去拜年不是?
薛家没有亲戚,就这两户人,彼此串门拜年就行。林氏见叶芽难得穿的艳丽些,好看又喜庆,把人让到炕上,娘三个坐炕头说话,那边薛山梁与薛松哥仨凑在一起闲聊。虎子一人赖在屋外,与跟来的大黄一起晒日头。
说着说着,扯到明天回娘家的事。
春杏抱着叶芽朝林氏撒娇:“娘,今年我不想去姥姥家了,让我留在家里呗,我去二哥家蹭饭吃!”
其实她也只是随口说说,根本没抱多少希望,没想到林氏脸色沉了沉,竟然答应了。
叶芽和春杏都很意外,那边薛柏朝这边看了一眼,脑海里掠过一个人影,眉头微皱。
林氏要回娘家住三天,薛山梁也跟着去的。叶芽索性让春杏过去跟她一起住,把薛树赶到了东屋,薛树不大愿意,可春杏是他喜欢的堂妹,他也就认了,又有薛柏的再三警告叮嘱,这三天里倒是没有说错话。叶芽趁此机会好好的喘了口气,要不然,被哥仨一起无赖地逗弄,她实在吃不消。
私底下,叶芽问春杏为何不愿去姥姥家,被春杏东拉西扯糊弄过去了,叶芽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可等到林氏他们归来,初七那天他们四人如约过去吃饭时,见到春杏姥姥家那边的一众亲眷,她顿时明白了春杏的心事,敢情小丫头是在躲人啊!
虽说男女分桌而坐,可在吃饭之前,大家总要坐在一起热闹热闹不是?
叶芽敏感地注意到,林氏对她大嫂一家,也就是春杏大舅母十分厌恶,厌恶到连面子活都不肯装了,不管对方如何热情,她始终冷言冷语。大舅母就像看不懂林氏的臭脸般,自顾自说的热闹,偏偏四句话里,一句夸春杏越来越好看懂事,一句夸薛柏聪明有出息,剩下两句,就是夸她带来的一儿一女了。
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屋里都是妇人,叶芽随意客套几句,出去寻春杏。西屋都是男客,前院没人,她去了后院。
后院里,虎子跟几个小表兄表弟蹲在一起不知道在玩什么,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立在墙边说话,身边还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黑丫头,不错眼珠地瞧着对面。那就是大舅母的小女儿,叶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春杏冷着脸立在薛柏身后,薛柏神色疏离,正在跟身前一个黑瘦男子说着什么,瞥见她,他领着春杏朝门口走来。
叶芽朝他们笑笑,再次看了那兄妹俩几眼。
其实春杏大舅生的还是挺端正的,想到屋里头黑瘦的大舅母,叶芽有些幸灾乐祸,好可惜,兄妹俩生的都随娘了。这样的两个人,叶芽根本不放在心上。林氏是偏心虎子,可那只是相对而言,她还是十分疼春杏的。至于薛柏,她相信林氏不会给她侄子说那么一个姑娘。
饭后,客人们陆续离开,那个大舅母磨磨蹭蹭一直赖着不走,非要拉林氏去后院说话。林氏心烦,只好去了。过了片刻,叶芽和春杏正在灶房刷碗筷呢,忽听林氏大声骂道:“大嫂,你别太欺负人。当年我好心替老大向大丫头说亲,你当时是怎么说来着?现在看他们日子过得好了,你就想把二丫头嫁给老三?呸,你也不好好看看二丫头,又懒又馋,哪里配得上我们老三?”
“弟妹,你小声点,我这不就是随口一说嘛!你看看你,春杏的事你不答应,你们老三你嫌我高攀,行行行,我知道二丫头配不上他,那你替老大说合说合?”
她这是退而求其次吗?
叶芽气得脸都白了,春杏见了,低声骂了一句,小声安抚她:“二嫂别担心,听着吧。”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林氏愤怒的叫骂:“呸,你倒是想得美!今儿个我明告诉你,早点收了你的心吧,别说老大聋了,他就是……我宁可让他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把二丫头说给他!你当薛家就只能娶你的闺女吗?啥也别说了,赶紧走走走,再多说一句,往后你们谁也别来了,咱们断门!”
“弟妹,你这话也太伤人了,我想把二丫头嫁给你们老大,那是看得起他!他家有啥啊,不就是指望老三读书中秀才吗?切,别听旁人说他读书多厉害似的,真上了考场,不定咋样呢!你也不用这么嚣张,你不就是眼界高,等着借秀才的光给春杏找个有钱的人家吗?哼,今儿个我也明明白白告诉你,你现在不愿意,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等你们家老三落第了,秀才侄子没影了,你可别来求我!”
“乌鸦嘴,滚吧你!”林氏气得胸闷,直接赶人。
大舅母骂咧咧地拽着老实巴交的丈夫和频频回头的子女走了,人都不见了,还能听见她咒薛柏落第的声音。
可惜,如果随便谁的诅咒都能灵验,那这世上就没有几个人能好好活着了。
元宵一过,热闹的年味淡去,村人又开始了平淡忙碌的生活。不经意间,燕归春来,风暖花开,天气一天比一天热,等薛柏参加院试回来的半个月后,两个差役冒着五月初的大日头走进葫芦山,前来薛家报喜。
葫芦村一下子就热闹了。薛家老三真有出息啊,不但中了秀才,还被点了廪生案首哪!旁的好处不说,家里有个秀才,以后收粮不用交田赋,点了廪生,每年能白拿四两银子的廪饩银,赶上四亩良田的进项了!
一时间,家里亲戚里有待嫁闺女的,都心动了。
、89晋江独发
薛柏中了秀才;六月初便要到县学读书,因为有赵先生的保荐,他可以分得一间专门为远地学子预备的宿舍。如无意外,接下来的两个月他都要住在县里了,八月直接从县学出发去府城参加秋闱,所以说;他还只能在家住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他想天天待在家里,可他好歹也是本届案首;同窗之间自然也有番应酬。好不容易消停了,他锁上镇上宅院的大门;准备回家去。秀才这个功名虽然不算什么,但也是个功名不是?有些早就想要做的事,他也该行动了。
这个念头让他恨不得腋下生翅一路飞回家。
不过人都走到镇北石桥上了;忽记起家中蜂蜜似乎剩余不多,他摸摸袖子里的碎银,折了回去,直奔林家医馆。
东桥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凡出点热闹,几乎人人都能知晓。薛柏虽没有像状元郎那般骑着高头大马行街显耀,可他在镇子里的时间长,这几日又同好友多番进出主街上的酒楼,人也生的玉树临风赏心悦目,很多人还是认识他的,其中就包括消息最灵通的各家店铺伙计。
这不,他才跨进医馆门槛,往日相熟的小伙计就大声招呼道:“呦,咱们的新案首来了!”声音里满是喜意。
薛柏落落大方地朝里面道贺的众人拱手,笑容自然随和,既不得意洋洋,亦无假意谦虚。
“劳烦掌柜的再给我拿一罐枣花蜜。”客套完毕,他走到柜台前,笑着道。
掌柜也是满脸笑容,转身吩咐伙计去后面拿货,刚想与薛柏闲聊几句,余光中瞥见一旁侧门里走过来两个修长的身影,他忙上前招呼:“大少爷,二少爷,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林宜安温和地笑,摆手示意他自去忙碌,目光落在薛柏身上,一边走过去一边笑道:“这位就是咱们镇的新案首吧,果然风采非凡。在下林宜安,这位是我堂弟林宜修,适才听闻案首公子到来,便忍不住出来结识一番。”
看清林宜修的样貌,薛柏微微诧异,随即心中一动,忙回礼:“大少爷客气了,薛某不过是中了秀才而已,今日得遇林解元,实乃薛某之荣幸,还望日后能得林解元指点解惑,薛某不胜感激。”
他在镇上读书,对东桥镇林家早有耳闻。
林家世代行医,奈何子嗣单薄,如今当家人林德是独子,膝下仅有两子,长子林怀习杏林之术,在远近颇有贤名。次子林承勤敏攻科举,连中三元,官至都察院正三品左副都御使,五年前因圣上无故欲废太子另立而谏言,触怒天威,被贬至故里任知县。当年十六岁的林宜修便已经是京都解元,大概因家中变故耽误了当届会试。可上届会试他同样没有参加,薛柏和同窗闲谈时曾分析过,最后得出一个比较合理的猜测,那就是林宜修明白,以圣上对林父的迁怒,就算他入了殿试,圣上也极有可能不会点他进翰林院,所以他主动放弃了那两次会试机会。如今圣上年迈,林宜修才二十一岁,他当然等得起,一旦被保住的太子即位,林家必然起复……
“薛兄客气了。下月你可去县学读书?”林宜修端详他片刻,忽的问道。
薛柏点头。
林宜修淡然而笑:“既如此,若学业上有不解的地方,直接去县衙寻我吧。我那里有些往年秋闱卷宗,可借你研读。”
薛柏和林宜安均面露诧异。薛柏最先反应过来,虽不解,还是诚恳地道谢。
林宜修颔首,转身回去了。
林宜安与薛柏告辞,快步追了上去,到了院子,他疑惑地问道:“二弟,你待他怎么如此客气?”
林宜修站定,望着院中一颗海棠瞧了片刻,回头道:“大哥,我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能与林宜修结识,总算是喜事一桩,薛柏提着蜂蜜罐子,脚步轻快地回家了。
薛家刚收完麦子不久,薛松和薛树在地里种棒子呢,叶芽和林氏坐在北门口乘凉,正说得热闹。瞧见薛柏进门了,叶芽心中欢喜,面上却不显,苦着脸着朝林氏道:“二婶,三弟回来了,你直接去问他吧,他非要我拒了那些亲事,嘱咐完就跑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林氏这些天快要被各路媒婆烦死了,那些人,有的是直接来薛家,被叶芽拒绝后改去找她的,也有直接去找她的,而这些媒婆说亲的对象有薛柏,有薛松,竟然还有几个是奔着春杏来的!自家闺女,人品模样在那儿摆着,日后绝不会愁嫁,她本来打算多留一年呢,如今既然有好人家来提,她琢磨着,早日定下也好。只是,这些亲事全是看三侄子的秀才名头来的,于情于理,她都得先把两个侄子的亲事安排好才能操心春杏啊。
“老三,过来,我有话问你!”见薛柏打完招呼就想躲进东屋,林氏大声喊道。
薛柏无奈地叹口气,将蜂蜜放在锅台上,走到林氏身边坐下,主动解释道:“二婶,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侄子就跟你说清楚吧。你看,如今距离秋闱不到三个月的功夫,我要专心攻读备考,哪有功夫为亲事分心?若秋闱中举,马上就是春闱,那就更没有精力旁顾了。”
“难道要等你春闱回来再相看?你等得及,恐怕人家姑娘等不及啊,这边有好几个不错的人家呢,错过了就可惜了,就好比镇上的赵家,他家……”
“二婶,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薛柏笑着打断她的话,十分淡定地道:“这些人家在镇上的确不错,可若是侄子中了举人,中了进士,自然会有更好的亲事等着我。二嫂,不是侄子嫌弃他们出身,只是,若侄子想在官场上有所建树,还是尽量与官宦人家的小姐结亲最好。现在,一切还都未定,真的不急。”
说完话,他抬手揉揉额头,借着手的遮挡,悄悄朝叶芽眨了一下眼睛。
叶芽嗔他一眼,扭过头看向后院,唇角却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林氏还真没有想那么多,在她看来,能娶镇上的富家小姐已经很不错了。
但侄子是读书人,他想得多看得远,考虑也很有道理。林氏顿时觉得三侄子已经是大人了,他的亲事,不是她一个村妇能安排的。掩下心中淡淡的失落,她又道:“你的事二婶就不管了,可你帮我劝劝你大哥吧,真是死牛脾气,非要说那些姑娘都是看你的面子才想嫁他,坚决不肯答应。你说说,管她们为什么要嫁,只要人好,肯好好跟他过日子就成呗,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薛柏咳了咳,沉思片刻,道:“大哥的事,其实也不急,二婶,侄子是真想当官的,也自信有那个本事。真当了官,咱们两家人就都随我去任上住,不如那时候二婶再在附近帮大哥寻门好亲事?现在找了,人家姑娘背井离乡的,说不定心里会不愿意。”
林氏傻了,侄子还想让他们也跟过去啊?
“不用不用,你们哥仨搬过去就行,我和你二叔种了一辈子地,舍不得这里。”林氏坚定地拒绝道,见薛柏还想劝她,她赶紧站了起来,边说边往外走,“行啦,二婶知道了,你心里都打算好了,不用我跟你二嫂瞎操心。那行,既然你想的那么远,那就给二婶争点气,明年真考个进士回来,让二婶在那些媒婆面前能抬起头,别让他们有机会磕碜咱们!。”
薛柏和叶芽连忙起身去送她,安慰了许多话,林氏假装生气地瞪了薛柏几眼,回家去了。
叶芽望着她的背影叹气:“二婶挺辛苦的,这下肯定要得罪那些媒人了。”
四周无人,薛柏拉着叶芽走进大门,将人抵在门板上,捧着她羞红的脸道:“既然心疼二婶,要不,我和大哥就挑两个好姑娘娶了?”
叶芽马上抬起头,黑亮的眸子里全是恼怒,可对上薛柏戏谑的桃花眼,知道他故意逗她呢,她脸越发红,别开眼道:“你们娶啊,愿意娶谁就娶谁,我跟你二哥……”话未说完,唇便被人含住了。
叶芽呜呜挣扎,大白天的哪能在门口这样,被人瞧见就不好了!门虽然关着,下面还能瞧见两人的脚呢啊!
薛柏自然知晓这里不妥,只是刚刚看着她红润的唇在眼前诱惑地启合,一时心痒难耐而已。
本想轻触便离开的,身下的人却已经软了身子,让他越发不舍松手,良久才撤离,微喘着气道:“二嫂,今晚我要洗澡。”他等不及了。
叶芽低头嗯了一声。
薛柏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我要你帮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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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柏去地里帮忙干活了;叶芽站在后院的山里红树下,脸热的厉害。
他考了案首,他拒了那些好亲事,他要她服侍他洗澡……那么,应该就是今天了吧?
前面的栅栏里,几只大母鸡悠闲地窝在地上;一群小黄鸡叽叽喳喳地叫着,追追赶赶。
一晃眼;一年就过去了,她看看茅草屋的后门;那天的场景仿佛刚发生一样。
她在薛树怀里醒来,惊慌无助,薛松躺在炕上;昏迷不醒,薛柏回家,他立在门口笑着喊她二嫂……
而今晚过后,她就真的是他们三个的媳妇了。
再也没有半点羞愧不安,心里满满的全是幸福甜蜜。
哦,不是,她还是不安的,一会儿薛松和薛树回来,薛柏打算如何开口?晚上,她要和他一起睡西屋吗?之前他不在家的那几日,她都是跟哥俩一起睡东屋的,跟薛树睡一个被窝,半夜再被薛松掳到西屋去……有两次甚至是先被薛树折腾过的。想到那几晚的疯狂,身子忽然有些发热,叶芽捂住脸,三弟,三弟会是什么样呢,他那样好看,她有点自惭形秽。
日头渐渐西垂,灿烂的夕阳余光斜照到她身上,叶芽从荒唐的幻想中惊醒,赶紧去准备晚饭。
夏日天热,她做了清凉的水粥,早上的烙饼还剩几块儿,凉着吃就行。
放好桌子,她去前院的菜畦里摘黄瓜,摘到一半,哥三个回来了。薛松和薛树光着膀子卷着裤腿,头发还是湿的,可见是在河里洗完澡回来的,薛柏倒是没洗,可他看她的眼神太炽热,叶芽羞恼地瞪了哥仨一人一眼,背转过身不理会他们。
薛松目光复杂,直接去放农具。
薛柏微笑着将大门关严。
薛树大步朝叶芽走去,小声问她:“媳妇,三弟说今晚你要跟他睡西屋,是真的吗?”
叶芽手里的两根黄瓜差点掉下去,他竟然已经说了?
她不敢看薛树,点点头。
薛树失望地哦了声,接着眼睛一亮:“媳妇,那咱们三个一起睡西屋吧,我知道三弟要去县城了,我不跟他抢,让他抱着你睡觉,我就在一旁看着你行不行?”
“二哥,你别说了,今晚二嫂是我一人的。走了,别捣乱。”薛柏揽住薛树的胳膊,笑着看了一眼脖子都泛红的叶芽,拉着薛树走了。
叶芽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坐下跟三兄弟一起吃饭的,脑子里想的全是一会儿要帮薛柏洗澡的事,还有他说的那句话,她太过紧张,根本没注意到哥仨意味不明的复杂眼神。
饭后,薛柏难得主动帮忙刷碗,他殷勤地将叶芽推到西屋,“二嫂,你先歇着吧,我来刷锅,顺便烧洗澡水,一会儿咱们俩一起洗。”他声音不高不低,门帘外的两人听得清清楚楚。薛树还特意跟薛松重复了一遍:“大哥,三弟要跟媳妇一起洗澡呢,我也想,我已经很久没有帮媳妇搓澡了。”
薛松瞪他一眼,“今晚她就是三弟的,你忍忍吧。”洗澡洗澡,他还从来没有与她那样亲密过!每次都是半夜偷偷摸摸,唯一的一次白天欢好,也因为太过急切都没能好好看过她的身子,果然还是多读些书才好吗?
他绷着脸回了东屋,早早躺在炕上,反正三弟就快走了,到时候他多回来几次,也要单独跟她睡几晚。
薛树想去西屋再跟媳妇待一会儿,却被薛柏赶回了东屋。
安静了,薛柏不慌不忙地收拾碗筷,刷锅烧水,还特意把浴桶刷了一遍才搬到西屋地上,然后慢慢悠悠地往里面添水,每次进出,都要看一会儿蒙在被窝里装睡的小女人,心情格外舒畅。
兑好水,他又舀了一桶热水放在屋子角落预备着。此时外面才刚刚暗下去,光线不强不弱正合适,他深深吸一口气,稳稳地关了门,落下门栓。
“二嫂,起来了,你答应要帮我洗澡的。”他伸手拽她头上的薄被。
“三弟,你自已洗,行吗?”她没想答应,是他逼的,不答应他就要继续在门口亲她了。
“不行,二嫂,说话要算数,二哥都知道这个道理。”薛柏从来没有指望她会痛痛快快起来,所以他用力一扯,就将整条薄被扯开了。扔开被子,见叶芽起身就想往里躲,他轻笑,迅速拽住她的胳膊,将人拽回炕沿,“二嫂,别害羞了,你跟大哥二哥没这样做过吗?”
叶芽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躲不开,她索性抱住薛柏,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没,没有,三弟,等,等天黑了再洗吧,万一,万一一会儿来人怎么办?”
“不会来人的。二嫂,天黑水就凉了,怕你受不住。”薛柏抬起她的头,低声道。
叶芽震惊地睁开眼睛,“不是只需要帮你洗吗?”
薛柏笑的纯真无害:“可你不帮我啊,你不帮我,那咱们就一起洗好了。”说完,就要解叶芽的腰带。
“我帮,我帮!”叶芽吓得捂住腰带,急切地道。
“那好,先帮我宽衣吧。”薛柏松开她,稍微退开一些,双臂微微抬起。
叶芽咬咬唇,偏头看看三扇打开的窗户,作势要起身,却被薛柏及时按住:“二嫂,你再不动,我就……”
“三弟!”她有点生气了。
“二嫂,就这一次,过几天我就走了。”薛柏低声求她。
叶芽软了心肠,低头看着自已的脚,过了一会儿,开始替他解衣。她动作很慢很慢,因为她知道,褪去外层这件薄衫,他里面就只剩裤子了,上面什么也没有。
薛柏此时倒不急了,他专注地看着她羞红的脸,看她紧张翕动的浓密眼睫,看她咬唇扭过头,替他将衫子脱下。她想躲,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他腰上,俯身在她耳畔道:“二嫂,还有裤子呢,你也帮我脱。”
手下是他细滑结实的窄腰,耳边是他暧昧的气息,叶芽耳朵都红了,事已至此,知道求他无用,她只好闭着眼睛,颤抖着摸索到裤头,轻轻拉扯,外裤便掉了下去。她松了口气,继续摸短裤的裤头,摸到了,继续解。
可这次却怎么解也解不开。
她已经开始喘息了,薛柏偷笑,故作吃惊地道:“二嫂,你把它弄成死结了。”
叶芽手一顿,胡说,她怎么可能……她不傻,猜到是薛柏有意捉弄她,索性丢开手,“那你自已解好了!”
薛柏笑出了声,抓住她的手按在早已支起的那物上,“你不就是怕碰到这里吗?”
“三弟!”碰到那鼓胀的物事,叶芽羞死,抬脚就要踢开眼前的男人。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再闹水就凉了。”薛柏软声告饶,自已乖乖解了裤子,然而下一刻,他突的就将没有丝毫准备的女人按倒在炕上,腿夹着她的腿,开始脱她的衣裳。
叶芽慌乱地睁开眼,正对上薛柏光洁如玉的胸膛,没有薛松他们的结实,却也非想象中那般清瘦,肌肉匀称,竟格外好看。她脸一热,赶紧扭过头,紧紧攥住衣襟哀求,“三弟,别脱了,求你了,我帮你洗还不成吗?”
“二嫂,如果我光指使你伺候我,大哥二哥会说我欺负你的,所以你帮我洗,我也帮你洗,别怕……”
薛柏握住她的两只手举在头顶,三两下就将人剥得只剩一条细布亵裤和藕色鸳鸯戏水的肚兜。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模样,大片白腻的肌肤因为羞涩浮上了淡淡的粉色,说不出的妩媚诱人。他喉头滚动,打横抱起叶芽,抬腿跨入浴桶中。
他时间把握的极好,水微微有点烫,正好。
更好的,是眼前的风景。
乌发垂落,浮在她雪白的肩头,肚兜湿透,裹住她挺立的丰盈,一双交颈鸳鸯栩栩如生,停在几片莲叶之下,莲叶之上,一朵粉嫩的花骨朵含苞欲放,不偏不倚,碰巧被里面神秘的乳尖儿撑起。
薛柏忍不住将指腹按在那朵花苞上,声音沙哑:“二嫂,这个,是故意绣在这里的吗?”他刚碰上,便感觉下面绵软的嫩肉倏地挺立起来,他心神一荡,三指并拢,捻了捻,却是越捻越硬,勾人至极。
胸前敏感被亵玩,叶芽轻叫出声,伸手欲遮,“三弟,我,我给你擦拭吧?”
“好。”薛柏想了想,回答地很痛快,松开人,背转过去。
叶芽这才敢睁开眼睛,面前便是他白皙挺直的脊背。她不敢往下看,拿过搭在桶沿上的巾子,打湿,跪在桶中,一手搭在他肩头,一手开始替他擦拭。他昨天应该是洗过澡的,身上一点都不脏,所以她动作很快,手没入水中,擦到腰腹处,便从一旁移上去。
“好了,擦前面吧。”薛柏说着就转了过来。
叶芽赶紧闭上眼,挪到他腿上,还是扶着他的肩膀。
这一次,她擦完他的胸膛和小腹后,薛柏将她手里的巾子扯了开去,拉着她的手握住他,“二嫂,这里也帮我洗洗,洗干净些,省着一会儿弄脏你。”
“三弟……”叶芽浑身发烫,几乎没有力气坐稳了。
薛柏将人搂进怀里,分开腿好方便她的动作,抬手在她身上游走,一边吻着她的脖颈肩头一边求她指挥她:“二嫂乖,你帮我洗,我也帮你洗。”他解开她的肚兜,“嗯,轻一点。”他揉弄她的丰盈,“下面一点,对,二嫂……”被她的小手握着,他恨不得死在她手里。
鸳鸯交颈,水波荡漾,娇喘连连。
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洗完,叶芽无力地攀附在他身上,已经说不清身上的是水还是汗了。
水已有些凉,薛柏抱着人起身,将长裤踢到门板中间,然后把浑身湿漉漉的叶芽放了上去。
“三弟,你,为何放我在这儿?”叶芽靠着门栓,紧张地问。
薛柏贴着她,一手捧着她潮红的脸,一手捻揉她绵软的乳儿,俯身与她咬耳朵,“二嫂,你知道吗?去年茅草屋屋顶漏了那晚,我听见二哥要你的声音,那时候我就想要你了。后来,那晚在镇上,大哥也要你,你就在我耳边哼喘,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吗?我最近一直在想,我也要要你,还要让大哥二哥听见,让他们尝尝那种磨人的滋味儿。好二嫂,一会儿你别忍着,一定要叫出来,为我叫,好吗?”
原来他知道,他都知道!
无可名状的羞愧和禁忌在体内轰然炸开,叶芽全身仿佛被点了情火一般,每一处肌肤都格外敏感,就连薛柏温热的呼吸,发丝的碰触,都让她忍不住颤抖。她抱住薛柏的腰求他:“三弟别这样,咱们去炕里头吧,别让他们听见,大,大哥听不见啊,你二哥,他什么都不懂,三弟……啊!”乳尖儿被捻了一下,她咬住他的臂膀。
“二嫂,你就别替大哥遮掩了,他没聋,我在镇上的时候就知道了,不想拆穿他而已。好了,咱们不说他们,二嫂,让我好好亲亲你,刚刚在水里不方便,我还没亲够。”薛柏不再说话,抓住她的手按在两边,用他火热的唇,在她身上点火。
叶芽咬唇隐忍。无论他如何用唇舌挑逗她的乳儿,她的小腹,她都忍着没有叫出声。
薛柏喜欢她的身子,可更想听她叫出来,她不配合,他无奈起身,惩罚似的含住她深吻,“是不是那里已经被他们吃习惯了?”
看着儒雅知礼的人,其实比大哥还无赖!叶芽又羞又气,抿唇不理他。
薛柏轻笑,亲亲她的脸颊,倏地蹲下去,跪在她身前。
大腿被他分开,叶芽心中一跳,低头一看,就见他正痴痴地看着她那里。
脑海里轰的一声,她伸手去挡,“三弟,我求你了!”声音里带了哭腔。
薛柏握住她圆润的臀瓣,温柔地吻她的胯骨,“二嫂,这里大哥他们没有看过吗?”
“没……”叶芽颤抖着答。和薛树都是在晚上,他傻乎乎的怎么会起这种心思?薛松偷偷摸摸的,每次都迫不及待地闯进去,想看也没有机会,那次白日虽说也看过,却也没有凑到跟前看。那种地方,她自已都羞于看,怎么能让男人看?
“那正好。”薛柏再次躬身。叶芽捂着不给他看。
“二嫂,你再不拿开,我要喊大哥了,我说到做到。”
薛柏仰头看她,叶芽不敢与他对视,别开眼。薛柏趁机拿开她无力反抗的手,修长白皙的手覆上她的大腿,凑上前去看她让他心驰神往的神秘之处。但见细白肥美的嫩肉中间有条细长的小缝儿,两侧粉嫩状如唇,羞涩地轻喘着,中间有晶莹的水儿流了出来,正是粉棠羞拢遮娇蕊,却沁玉露邀君怜。
薛柏呼吸一滞,虔诚地凑了上去。
“啊……”
舌尖沿着小缝由下而上舔过,带来从未有过的强烈刺激,叶芽情不自禁弓起身,双手抵住门板,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喊。“啊,三弟,不要……嗯,别,别进去,啊!”她臻首摇摆,按住他的头想把他赶走,可他含住她的嫩肉吸吮轻咬,那汹涌的愉悦远远超过胸口的刺激,叶芽脑海里茫然一片,浑身战栗,口中不受控制地呻吟出声,特别是他舌尖探入里面一寸一寸地舔刮着层层娇嫩,时而用力按压时而贴着上方回勾时,她已经分不清自已到底在做着什么了。
“三弟,啊,别咬那儿,嗯,轻点轻点,啊!”
“不要了,不嗯……出来,你出啊!”
女子的娇声讨饶,轻轻重重,长长短短,缓缓急急,清晰地透过门缝,绕过一层薄薄的门帘,飘进东屋。
薛树浑身燥热,他好像知道媳妇为什么在叫了,可三弟到底在咬她哪里?为什么媳妇让三弟出去?他记得他和媳妇弄的时候,除了最开始,媳妇很久没有让他出去了,她只会让他轻点慢点,偶尔会求他快些。
他看看背朝他侧躺着的大哥,走了过去,推他:“大哥,三弟在咬媳妇呢,媳妇不高兴,咱们去帮她吧?”
薛松瞪他一眼,声音沙哑:“不用,待着吧。”
“可我想要,三弟肯定进到媳妇里面去了,我也想要!”薛树着急地道。
“三弟,别,求,求你啊……不行了,啊,别走,嗯……”如哭似泣地一声长吟后,西屋终于安静下来。
薛树马上跳到地上,“三弟弄完了,我要去!”
“你给我回来!”薛松跟着跳下地,匆忙拽住人,因欲望无法纾解而额头青筋暴起,“还没呢,等着吧!”
“大哥,我好难受!”薛树低声哀求。
“难受就自已用手弄,要不就忍着!反正不许你出屋!”薛松冷着脸喝道,抬脚去了灶房,将屋子留给他。薛树想跟着出去,却见他身姿笔直地立在门口,背朝自已,他委屈地撇撇嘴,用力甩下门帘,转身躺回炕上。
薛松沉着脸盯着对面的门帘,三弟绝对是故意的!他倒要看看,他能闹腾到什么时候!
薛柏已经完全顾及不到两个哥哥是否被他成功折磨了,他抱起浑身绵软的叶芽放回炕上,沉身压了上去,呼吸急促:“二嫂,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
叶芽双眼迷离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眉如远山眸若桃花,如玉的脸庞染了淡淡红晕,俊美似仙人。而今,这样好看这样温柔的男人,竟肯那样俯身待她,竟要与她做那样亲密的事,她浑身轻飘飘的,被他醉人的眸子吸了魂魄。他分开她的腿,她便缠上他的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轻轻唤他:“三弟……”
薛柏吞咽,扶着自已在她的娇嫩处寻找,凭记忆抵住刚刚唇舌品尝的入口,试探着往里探去。那里一片湿滑,他微微挺腰用力,便破开她层层娇嫩的围堵,闯了进去。
“啊……”他轻喘出声,抬头看她,臻首后仰,红唇轻张,妩媚动人。
他爱极了她这副模样,就那样痴痴地看着她的每个神色变化,进入她。
温热的嫩肉紧紧地含着他吸裹,一点一点吞下他,他不知道她有多深,想一闯而入却怕伤到她,只好忍耐着慢慢前进,一寸两寸,她却没有尽头,每当他以为到了之后,她却再次打开,更紧更密更有力地推拒着他。薛柏急了,终于再也没有耐心,双手掐着她纤细的腰,全根沉入。身体紧密相贴的那一霎那,硕大的顶端忽碰到一处密实的小嘴儿,直接顶了进去,马上又被它一下下的推拒吸裹啃咬,难以名状地快意倏地顺着脊骨传入脑海,耳中同时传来她酥骨的娇呼,他浑身一抖,忙忍住想要喷薄的冲动,急急退出半截。
他不敢妄动,慢慢适应她的紧致,伏在她耳畔讨饶:“二嫂,你好紧,我快被你咬死了……”
叶芽羞得满脸通红,伸手去捂他的嘴。
薛柏顺势含住她的拇指吸吮,“喏,就像这样,你那里,就是这样咬我的,嗯,二嫂,别咬了,你的三弟快要受不住了。”
“三弟,闭嘴!”叶芽羞恼,掐他的腰。
疼痛让他更刺激,薛柏猛地起身,双手撑在她两侧,急急地动了起来,“二嫂,为什么你那里面还有张小嘴儿,你别用它咬我好吗,嗯,我要被它咬死了!”
叶芽被他顶得只有啊啊哼叫的份,根本说不出话来。她也不想……他的啊,可谁让他的那里那么长!原以为他比薛松哥俩矮,那里会让她禁得住些,哪想他的那物虽没有他们的粗壮,长度却略胜一筹,哥俩需要用力才能顶到她花心,他只需全部进来就到了,那样一下一下连续不断的碰触,她酸的厉害,更不用说他发狠向里冲时,她的魂几乎都快要被他撞了出去!
也不知被顶了多少下,她实在受不住了,搂着他的腰哭求:“出来点,啊,别,别,太深……”话未说完,忽的顿住,她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薛柏埋在她脖颈处,急剧起伏的胸口压着她的,眼眸闭着,唇角却抿了起来。
叶芽不敢动弹,这种事儿,她怕说错话伤到他。
良久之后,身上的男人才沉沉开口:“二嫂,大哥二哥第一次,都坚持了多久?”
“我,我不知道……”叶芽紧张地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当初她在薛树身下苏醒,只知道身子被他占了,却说不清楚他是刚进来还是已经弄过一两次了,薛松呢,他们的第一次,她被人下了药,一点印象都没有。
男人沉默片刻,声音黯然:“二嫂,你刚刚没舒服到吧?”她的话才说一半就戛然而止,且他也记得,大哥二哥那次至少也有半个时辰多。他知道,男人第一次都坚持不了多久,可有两个哥哥在前面,他刚刚那一刻钟左右的功夫,怎么能让她满足?怎么不让他自惭?
叶芽有些犯难。说没有舒服到,那是不可能的,可到底也没有最终那一下不是?她摸不准他的舒服指的是哪个,万一说错话,他肯定会以为她故意撒谎讨好他的,那样反而更伤人吧?
正犹豫不决,薛柏退了出去。叶芽闭着眼睛,听见他擦拭拧水的声响,她侧转过身,抓起被子遮住自已,心里有些难过,本是一桩亲密事,却惹他不高兴了。念头刚落,被子忽的被人扯走,她睁开眼睛,就见薛柏重新上了炕。他还光着身子,叶芽不敢多看,柔声安慰他:“三弟,你,你别多想……”
薛柏朝她笑笑,“我没事,二嫂你躺着,我替你擦擦。”笑容十分勉强,低头时便抿了唇角,叶芽心疼地都忘了躲了。
收拾完了,薛柏给她穿衣裳,刚套上一只袖子,他突然抱住她,脑袋搭在她肩头,声音十分委屈:“二嫂,我没有大哥二哥厉害,是不是很没用?”
她向来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三弟,何时这样脆弱无助过?
叶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