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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超出了预料
方才的那一声轰鸣,应该是别墅厨房内的煤气罐爆炸了。现在,火势蹿得更高了吧?卫霄这么想着,半侧着身子扭头回望。果然,原本刚蹿到三楼的火花一下子跃上了楼顶,把整个别墅都裹进了通红色的烈火之中。火焰很旺盛,到处尽是噼里啪啦的脆响声,可以从破碎的窗口中看到房内的东西在火中飞快的焚毁。
卫霄看着别墅内的一切,觉得自己倒霉的同时,又发自内心的感到庆幸,要是方才他再晚那么几分钟跳下来,或是,在他跳楼的时侯煤气罐恰巧炸开,那么他此刻不是被火舌吞噬,就是已经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了。卫霄知道目前不是感慨的时侯,他算了一下此刻别墅与自己之间的距离,认为还需走得远一些,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可是,身上很疼啊,一碰就疼。可不走又不行,卫霄只得呲着牙,先用手肘和膝盖支起酸痛的身子,才以没受伤的左掌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往前走,每走一步,被火焰燎伤的脚底板都钻心地疼。
闻镶玉何时会遣来援兵?是不是已经有人报警了,救火队什么时候会来?卫霄边走边想,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来减轻身上的痛感。卫霄并没有朝元墨纹等人的方向走,而是笔直的前行,与对方隔了三十来米远,由于树木的遮掩,元墨纹他们又倒在地上,几乎彼此看不到对方。卫霄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自认为安全的范围才住了步,倚着树杆一屁股坐到了泥地上。
卫霄此时才定下心来查看自己的伤势,他的右手心里被烫了个深红色的圆型疤痕,其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水泡,里面有几个燎泡已经在逃命时擦破了,掌心上粘粘的又疼又麻。而两条小腿上,则布满了一道道的红印,按上去就刺刺地疼痛,特别是脚底和脚板上,一溜窜被压破的水泡,看得卫霄又恶心又心酸。
“唔哇。”
无意间,卫霄的脸颊碰到树根底部蹿起的枝丫上的树叶,感觉脸皮被蹭得沙沙作疼。惊惧间,卫霄抬起左臂伸出指尖轻轻往脸庞上触摸,刹时一阵刺痛感直击心头,疼得卫霄紧紧地抿住唇舌,才没让呜咽声蹿出喉咙。
难道自己毁容了?卫霄的心倏然收紧,暗道,自己长得好,都这么倒霉,要是脸不能看了,那还不得更叫人嫌弃啊?卫霄越想愈不安,恨不得立时找块镜子好好地照上一照,让自己有个底才好。怎奈,如今别说镜子了,卫霄嘴巴渴的冒烟也没水喝,只能忍着。
算了,脸难看就难看吧。自己尽力了,又有什么好自责的?他能在方美玉的手中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卫霄摇着头,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脸上的伤势,一边猜测着之后警察、或是闻家人可能会问他的话,并在腹内打起草稿,来了个模拟问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卫霄感觉身上的伤口愈来愈疼了,而他的脑袋也渐渐地昏沉起来。在他即将失去知觉的时侯,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人声,紧绷的心弦一松身子一软,整个人倒在了草地上。
即在卫霄昏迷的那一刻,闻镶玉带着百来个人冲进了树林,不用仔细找,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元墨纹等人。
“咳咳咳,咳咳咳。”闻镶玉挥手扇着林间的浓烟,站在远处不敢凑近,边冲着身旁的佣兵挥了挥手道:“你们过去看看。”
来者内有三十个佣兵,这些佣兵可不是昨晚跟元墨纹同来的杂兵,而是闻镶玉去老宅求闻鼎虞找来的。昨夜元墨纹等人一去不回,闻镶玉坐立难安,提心吊胆了大半夜,等到凌晨还没有电话转回,闻镶玉就知道事情不妙,思来想去只得去找自家老子闻鼎虞搬救兵。若不是元墨纹的身份令闻镶玉忌惮,而闻天傲这个长孙也陷在沈家,闻镶玉说不定根本不会出面,在他想来,只要多加些钞票,付给死掉的佣兵一笔高昂的赔命钱便了事了。
当闻鼎虞知道近来发生的事后,恨不得用拐杖敲破闻镶玉的脑壳。那么重要的事不和自己通一声气,这会儿出事了,倒想起自己,要自己给他擦屁股了。半夜被叫醒的闻鼎虞满肚子都是火气,请来佣兵不算,还硬逼着闻镶玉亲自来救元墨纹,好给元家一个交代,并让佣兵盯着闻镶玉,命其严格执行自己的指示,一定要让闻镶玉亲至现场,表现出闻家救人的诚意。若非如此,闻镶玉是说什么都不会到沈家来的,更遑论踏入树林了。
佣兵听到闻镶玉的话,立刻各自散开,握着冲锋枪你掩护我,我守护你的,从四面八方有条不紊地冲向倒在地上的元墨纹等人。佣兵抬腿踢向倒地的人,或手一伸抓起泥地上男人的衣衫,一提一抛,使其仰躺在地。随后,把手探向对方的颈侧。
“怎么样?人还活着吗?”要是元墨纹死了,就算闻鼎虞能护着他,指不定这事儿也无法善了。他请人的时侯,对方可是再三强调元墨纹的来历很大,让他不要得罪人的。哪知,事情居然会闹到这个地步。闻镶玉又急又怕,忍不住高声询问道。
佣兵没有马上应声,直到把地上的人都检查了一遍,方在闻镶玉发怒前报告道:“死了二十九个,还有二十二个人活着,其中有五个失血过多,只能再坚持半小时了,要是再不输血,只怕活不成。”
“那还等着干什么?赶紧送医院啊!”闻镶玉转身,冲着身后雇佣的保镖道:“你们把活着的人都抬到车上去,马上送去最近的医院。快!”
闻镶玉说完,按着噗通直跳的心,冲着跟前的佣兵悄声道:“元墨纹,元天师是不是在里面?他还活着吗?他穿的衣裤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有点像道袍。”
佣兵挑了挑眉,颔首道:“里面是有个穿得像道士一样的人,他还活着。没死的人里,他的状态算是最好的。”
“好,好!没死就好!”闻镶玉闻言,失态地拍着心跳加速的胸口,苍白的脸上总算浮现了一抹血色。
佣兵看着由绝望转为欣喜之色,而一时忘形的闻镶玉,询问道:“先生,之后要怎么处理?”
“什么?”因为元墨纹没事,卸下了肩头的重负,整个人沉浸在喜讯中的闻鼎虞明显没有进入状况。听到佣兵的问话愣了一愣,赶紧定了定神,示意佣兵再说一次。
佣兵不厌其烦地解说道:“看周围的烟,里面那间房子只怕烧了几个小时了,说不定已经有人报警了,警车和救火队马上会到,那这些死人要怎么办?就算外面停着他们来时坐的车子,我们分出人把他们丢在车上拉走,半路上恐怕也会碰到警察。到时候警察盘问,我们要怎么说?”
“这……”闻镶玉拧起眉峰,回想着他和闻鼎虞商量后的结果,吩咐道:“我们把这么多人送去医院,这事肯定瞒不住。死人就不要动了,等警察来,我跟他说。你们先去房子那边转转,再到林子里找找,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是。”佣兵挥手,留下三个人保护闻镶玉,其余的人分散到树林中去。
“先生!”
“什么事?咳咳咳。”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闻镶玉回首望去,却是之前按他的命令去外面那栋别墅内找人的佣兵。闻镶玉赶忙上前几步,追问道:“找到人了吗?我孙子是不是在里面?咳咳。”闻镶玉边问,边用手扫着鼻尖的烟灰。
“没有。”来者摇了摇头道:“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一个人都没有。”
闻镶玉的心猝然间沉了下去,要是闻天傲死了,别说再用孩子的名头从老头子那里捞钱了,只怕如今在自己手里的公司都会被要回去。从昨晚闻鼎虞的神色中,闻镶玉算看出来了,比起自己偷偷找元墨纹查养蛊人,害得对方生死不明的糟心事,他老子闻鼎虞反而对自己擅自让闻天傲冒险的小事更为生气。闻镶玉实在不敢去想,闻天傲若是有个万一,闻鼎虞会怎么教训自己。
“咳咳咳……屋里没人,说不定在别的地方呢?别站在这里,都给我去找人!”闻镶玉心烦地摆了摆手,命左右的人都去周围查探。
闻镶玉来得时侯没想过事态会如此的严峻,他确实猜测元墨纹等人会死,但那是最坏的打算。在赶来的路上,没有看到树林中冒出浓烟之前,闻镶玉以为元墨纹他们顶多就是被蛊虫钻到身体里去,让养蛊人控制住了。到了地头,才感到不妙。
佣兵告诉自己周围不对劲,特别是林子里,太安静了,根本不像是丛林该有的样子。之后,怪事就更多了,外面那套别墅的大门居然没有合上,他让人到里面粗粗走了一圈,竟一个人都没发现。没奈何,只好留下几个人继续在屋里找,自己带着大部队到林子里来往起火处走。没想,刚进树林就看到了死人,对方的死相极其的恐怖,身上尽是一个个血洞,脸上更是被钻出了千百个小孔,蛀得看不出模样了。不用问,只需瞧一眼,就知道是被蛊虫咬死的。
闻镶玉怕得想打退堂鼓,但想起闻鼎虞说的,他走到哪儿佣兵就跟到哪儿,要差遣佣兵就得当场指挥的话,只得硬着头皮往内走。接着,又陆续遇到了几个死人,都是被蛊虫害死的。这时,他才明白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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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十分的意外
闻镶玉后悔了,如果时间能倒转让他回到前一天,他说什么都不会让闻天傲来沈家,更不会盲目的听信元墨纹的安排。以眼下的情形来看,元墨纹明显没有与养蛊人对抗的能力,可惜,死了这么多人之后,他才明白这个事实。
闻镶玉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元墨纹明明跟自己说,只是在暗中搜索养蛊人,把对方找出来罢了。又没提要和养蛊人硬碰硬,他哪里会想到不过一夜之间,元墨纹受伤不说,还死了二十多个雇来的佣兵和保镖,沈家别墅起火,闻天傲、沈惠茹更是闹得不见了踪影。闻镶玉不敢想,也不愿去猜会不会有人死在火场中,无论儿媳和孙子其中的哪一个出了事,闻家都别想安宁。
若是闻天傲死了,老头子肯定找他算帐。假如出事的是沈惠茹,那就更不得了了。沈惠茹肚子里可还怀着他们闻家的骨肉呢!闻镶玉虽然不待见闻君耀这个儿子,可要是对方跑到自己面前质问的话,他也没这个脸去解释。
不过,那些死掉的人都是被蛊虫咬死的,依此而言,他和元墨纹没有猜错,养蛊人确实在沈家。闻镶玉心道,倘若沈惠茹、闻天傲真有万一,他可以对闻鼎虞和闻君耀说,当初让闻天傲来沈家不是他的意思,而是沈万才强烈要求的,自己总不能拦着孩子不让他见外公吧?而自己请元墨纹尾随闻天傲去沈家,也只是为了保护闻天傲,因为之前被蛊虫闹怕了,唯恐藏在暗中的凶犯对闻家如今唯一的下一代出手。
闻镶玉暗暗点头,觉得自己这个理由不错。今早他去找闻鼎虞讨救兵的时侯,因为事情紧急,很多事说得含糊,只说沈家可能藏着养蛊人,他请来的天师和昨晚到沈家作客的闻天傲有性命之忧。如今他想出的这个避重就轻的说法,应该能混过去。
闻镶玉倒没有半点心虚,他觉得自己没说谎。确实是沈万才托沈俊文这个私生子跟他传话,请闻天傲去沈家的,他只是顺水推舟,没有阻止而已。何况,他们虽对沈家有怀疑,疑心养蛊人在沈家,但又不曾确认。还怕闻天傲有事,不仅让那只灵宠跟着,连元墨纹都去当保镖了。所以,这事儿不能算在他头上,要怪就怪沈家。反正,到时不管老头子他们怎么说,自己把所有的事都推在沈家头上就对了。
“咳咳。”
掌心捂着嘴咳了两声,闻镶玉撇眼瞧着身侧被保镖们抬出去的活口,暗暗叹气。虽说知道了养蛊人的踪迹,但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即便死的只是佣兵,可一下子死了二十多个人,在警察那里也不好交代啊。只有求老头子给自己通路子了,千万不能让有心人小题大做。
“闻先生!”
“咳咳咳……”闻镶玉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佣兵从缭绕着黑雾的树林里钻了出来,快步奔向自己,手臂上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佣兵走到眼前,闻镶玉才认出对方手里抱着的,正是自己苦恼担忧的源头——闻天傲。“他没事吧?”闻镶玉激动地瞅着闻天傲,把颤抖的手伸向满身是伤的孩子。
“暂时没事。不过,他伤得挺重,最好尽快医治。”佣兵回道。
闻言,闻镶玉仔细打量着卫霄,纠着浓眉道:“他的脸怎么伤成这样?”
“这个孩子应该是从火场里逃出来的,脸上的伤是被火烫得。”佣兵边回答边抱着卫霄往树林外走,以免孩子吸入更多的烟尘而窒息。
闻镶玉拉住佣兵,询问道:“咳咳,就他一个吗?有没有看到大肚子的女人?”
佣兵摇头,表示没看到。
“好,你先抱着他出去,和那些人一起送去医院。咳咳咳!”闻镶玉说着从衣兜里掏出名片交给佣兵,嘱咐道:“咳咳,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开车送他去医院,就自己拿着。要是不去,就把它给司机。跟司机说,要是在路上碰到警察被拦下来的话,就把名片给警察。告诉他,你们要送人去医院,耽误不起,有什么事要问,来找我。咳咳。”
“唔,唔……”
闻镶玉看到佣兵怀里的卫霄蠕动着嘴唇,好像在说什么,但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不禁皱起双眉,瞥向佣兵问道:“咳咳,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水’。”佣兵轻叹道:“他想喝水。”
“车里应该有,你去喂他喝。”闻镶玉打量着唇瓣干裂的卫霄,提醒佣兵道:“不要让他脱水,快点找水给他吃。要是车里没有,外面那栋房子里肯定有的。”
佣兵答应着点头离开,因为闻天傲没事而松了口气的闻镶玉,扭头环顾着眼前越来越浓的烟雾,用掌心捂着口鼻等待着去房子那边查看的佣兵回来报告。佣兵头子总算赶在闻镶玉受不了浓烈的烟雾跑出树林前归来,汇报道:“房子里的火太大了,进不去。我们在周围仔细找过了,没有人。”
“咳咳。”闻镶玉屏住呼吸,提议道:“那我们出去吧,这些烟要呛死人了。”
“是。”佣兵头子拿起头颈里挂的哨子塞入嘴里吹了几声,随后仰起下巴高声喊道:“集合!”两分钟内,所有在丛林里巡查的佣兵都回到闻镶玉身畔,一齐退出树林。
呜啦呜啦呜啦……
刚步出林子,灰头土脸的闻镶玉就听到警车和消防车同时赶到的声音,嘹亮的鸣笛声刺得闻镶玉的耳朵生疼。闻镶玉冲佣兵头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赶快命人把手枪、冲锋枪都放到车厢里去,丰国对武器还是禁得很严的,虽说闻家有权势,警察向来对他们睁一眼,闭一眼,但闻镶玉不想在此时再节外生枝了。他低头思索了片刻后,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踱步往打开门下车的警官迎去。
“您是闻镶玉,闻先生?”闻镶玉还未走近,警官便率先冲他颔首致意。
闻镶玉知道是自己的名片起了作用,在乌俞市,至今还没有哪个警察敢不买闻氏企业的账。闻镶玉伸出右掌,与警官握了握手,一边笑问道:“是的,我就是闻镶玉。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是市局凶案组的组长,敝姓田,您叫我小田就行了。”田警官挥手,示意身后的警察跟着消防员先去树林,他留下和闻镶玉说话。如果卫霄在的话,就会认出眼前这位田警官,便是在医院凶杀案和新峰大厦地震当晚与他有交集的警察。
闻镶玉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点首道:“田警官真是年少有为。”
“哪里,我有些……”
闻镶玉举起左手,打断田警官的话头道:“我知道田警官有事要问我,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全部告诉田警官的。但在这之前,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有什么话,闻先生就直说吧。”田警官扬起眉梢,摊了摊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并悄悄观察着闻镶玉身后的佣兵和保镖们。
得到田警官的允诺后,闻镶玉不客气地当即提问道:“田警官,是不是有人报警说这里死人了?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田警官端详着闻镶玉的神色,狐疑道:“没有人报警说这里有凶案,我们只是接到起火的消息才过来看看的。闻先生为什么会这么问?”
“田警官说的不是实话吧?”闻镶玉斜视着田警官,露出些许不满的表情道:“只是报火警的话,就算有警察过来,来的也是巡警,怎么会是凶案组的警官来呐?”
“沈俊文死了!”
“什么?”闻镶玉的脸色剧变。
田警官突然间抛出一个‘炮弹’,就是为了看闻镶玉在刹那间细微的表情变化。听到噩耗后的闻镶玉给他的感觉,应该是不知道沈俊文已经死亡的事,闻镶玉看起来非常的吃惊,眼睛里藏着些什么东西,不知是不是与沈俊文的死亡有关。但闻镶玉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让田警官减轻了对他的怀疑。田警官觉得沈俊文的死可能确实与闻镶玉无关,虽然对方出现的时机是那么的让人起疑。田警官习惯性地抿了抿唇,暗道要是沈俊文死在闻镶玉手里的话,闻镶玉可以去逐角金树影视奖了。
闻镶玉愣了片刻后,方回神道:“这么说,田警官是因为沈俊文的死,警方又刚巧接到沈宅这边起火的电话,才到过来的咯?”
“是的。”田警官点了点下巴。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闻镶玉追问道。
“咳。”田警官轻咳了一声,挑目凝望着闻镶玉道:“闻先生,现在是不是该我向你提问了?”
闻镶玉神色一顿,祭出苦情牌道:“田警官,沈俊文也算是我的子侄,你这话说到一半又不告诉我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回你的话啊?”
田警官不是初出茅庐的小警察了,自然明白闻家在乌俞市的势力,知道对闻镶玉这样的人不能硬来。只得拧着眉头撇嘴道:“我们凌晨三点的时侯接到报警电话,是沈俊文的爱人打来的。说沈俊文在半夜睡觉的时侯忽然叫起来,把她吵醒了。她打开电灯,沈俊文已经死在身边了。前后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
闻镶玉听着田警官的话,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闻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田警官注视着身前低头深思的闻镶玉,疑问道。
“这……”闻镶玉觉得沈俊文的死或许跟蛊虫有点关系,但他也说不准。不过,他不想再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了。因此,闻镶玉挑挑拣拣地把能告诉警察的事说了一遍。
一旁的田警官愈听愈是惊异,等闻镶玉说完,满面的不可思议,深觉棘手万分。等不及细思,便开始整合各处的细节。“闻先生说之前有人对你和令夫人下蛊,你请来天师想找出对你下蛊的人?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嗯。”闻镶玉颔首。
“前天你举行宴会,沈俊文在宴会上跟你说,他父亲沈万才病了,想与令孙见一面,你同意了。所以,昨晚让保镖护送小少爷来沈宅。可是,到了沈家的小少爷和保镖却一直没有给你打报安的电话?你打过来,又打不通,是不是?”
“是的。”
“然后,你又派了一队保镖过来?”田警官感觉闻镶玉有些大惊小怪,对孩子太紧张了些。但想到闻家的权势,又觉得理所当然了。而且,他记得以前跟闻家人打过招呼,闻家小辈里还只有这根独苗,难怪格外宝贝了。田警官努力回忆着两年前闻天傲的模样,心里浮现出一个胖乎乎的,抱着鲤鱼的童子。不禁感慨道,长得这么可爱,长辈的多疼一些也是应该的。
“我不放心啊。”闻镶玉板着脸道:“就算孩子忘记打电话,保镖怎么可能忘了呐?”
田警官一边点首附和,边睨视着忿忿不平的闻镶玉,接着说道:“结果,后面的那个小队,也是一走就没有音信了。所以,昨晚一夜没睡的你一大早就召集了人马过来?”
“对。”
“到了这里之后,你在树林里看到了很多被虫咬死的人,这些人都是你请来照顾小少爷的。而先前开走的车里,都是昨晚活下来的幸存者?”田警官总结着闻镶玉凌乱的叙述,蹙眉问道:“闻先生,那你们有没有捉到你说的那种蛊虫?”
“没有。”闻镶玉也感到不解,摇首道:“一条都没看到。可是,你去看一下他们死掉的样子,就知道我没有胡说。他们身上都是被虫钻出的小洞,不是蛊虫弄得,还能是什么呐?”
田警官并不信蛊虫这类神神鬼鬼的东西,但也不便反驳闻镶玉的话,继续问道:“闻先生,你说今天过来以后,一个沈家人都没有看到对不对?”
“是的。连我儿媳妇沈惠茹都不见了。”闻镶玉说完,脸上布满了愁容。
田警官试探道:“闻先生在担心什么吗?”
“我担心,那些没找到的人都在那间房子里。”闻镶玉侧过身,把手指向林中那栋正被火焰慢慢吞噬着的别墅。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了,大家回个帖子,给我鼓励吧。
第194章 被寄予厚望
“国庆,明天你休息吧?”中年女人端着海碗从厨房跨入饭厅,把满满一盆海鲜汤端上饭桌,随手脱下围兜挂在桌畔座椅的椅背上,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架在饭碗上的竹筷,眼睛始终盯着旁侧身穿墨绿色警服的男人。男人好似没看到那火辣辣的目光,正埋头拨着碗里的白米饭。中年女人摇头轻叹了一声,接着清了清嗓门,挑目询问。
“哥——!妈在问你呢,你有没有听到啊?”男人对座的姑娘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夹了块红烧肉塞入嘴里,边吃边数落道:“又再想案子了吧?妈不是跟你说过吃饭的时侯不要想工作上的事吗?”
“我也说过,让你嘴里嚼东西的时侯别说话,你听了没有?”中年女人冲着与自己长得七分像的女儿翻了个白眼,摇头道:“你别总说你哥,你和他一样,都不让我省心!”
剪着爽利齐耳短发的姑娘不满地轻哼道:“妈就是偏心,老是偏帮哥哥。”
“我哪里偏心啊?是短了你吃的,还是少了你用的?”中年女人瞪视着右手边的女儿,直到女儿撇撇嘴低头不敢与自己对事,方开始每日一次的老生常谈。“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却连个对象都没有。国庆啊,隔壁老顾家的儿子比你还小七岁呢,可孙子都快两岁了。你说,有哪个三十三岁的男人还不结婚的,啊?你们警局里的人就不笑话你?”
“嘻嘻……”年轻姑娘见自家哥哥被老妈挖苦,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中年女人怒目而视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还记得吗?三年前你大姨来跟我说,她那有个小伙子,人拿得出手不说,家里条件也好,让你去见见面。结果,你死活不同意。我就想,反正你才二十六,还能等上两年,就顺着你没逼着你去。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说肯定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哼!你这话明年就要到期了,怎么没见你带男朋友回家让我长长眼啊?要是没男朋友的话,你和谁结婚去呀?”
姑娘皱着鼻子扬了扬眉,不知怎么接话,只得学着对面的哥哥举起饭碗装作埋头苦吃的模样。
“别光顾着吃饭,多吃点菜。”中年女子斜视着一直沉默不语,低着头满腹心思的儿子,暗怪自己太心软,当初就不该由着儿子报考警校。闹得现在每天像打仗一样,连个休息天都不安宁,整天就知道围着案子转。中年女人心头有气,但瞧着儿子魂不守舍的样子,只得叹息着往他碗里夹了两筷子菜。想了想,蠕动了两下嘴皮子,握紧竹筷道:“国庆,楼上的方婆跟我说,她们家有个亲戚,一家都是老师。她们家里有个女儿,今年二十八岁……”
“二十八岁?”一边吃着海鲜汤的姑娘张着嘴,露出吃惊的神情,嚷道:“她怎么弄到这么大岁数还没结婚啊?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妈,你可别叫人给骗了!”
中年女人暗恼女儿打断自己的话,唯恐儿子听了自己的话躲出去,赶忙一把拉住儿子的衣袖,边冷冷地瞥向女儿,怒喝道:“你也好意思说人家?怎么不想想你自己,都二十九岁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说出去,我都替你脸红。要是以后相亲的时侯,男方也这么嫌弃你,你心里好过吗?”
姑娘嘟着嘴道:“我也是为哥哥好啊。一般人家的小姑娘,哪个不是在二十三四岁就结婚的?”
“啊!”中年女人重重地点头,横眉怒对着女儿道:“原来你也知道人家小姑娘都在二十三四岁就嫁人了。那你倒给我说说,自己为什么要弄得这么晚?”
“妈,哥不是还没结婚吗?我怎么好意思赶在他前面。”年轻姑娘暗中朝对过的哥哥挤眉弄眼,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怪脸,边拿着碗筷起身,向满面怒意的母亲心虚地笑了笑道:“妈,我吃好了,先回房了啊!有什么事,你慢慢跟老哥说吧。”
中年女人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只会惹自己生气的女儿,扭头转视被自己扣下的儿子,语重心长道:“国庆啊,不是妈要逼你。你往外看看,有哪个小伙子过了三十还不结婚的?妈知道你工作忙,可再忙也要成家啊!这次你方婆介绍的人我已经见过了,是个好姑娘。等会儿,我去打个电话替你把人约出来,你明天……”
“不行,我没时间。”
未等自己把话说完,就听到儿子斩钉截铁的拒绝声,中年女人恨得拧了儿子一把,直把人捏地变了脸色,连连讨饶才罢休。“田国庆!你还认我这个妈吗?要是你还认我,明天就跟我去见那姑娘。你和你妹妹这么大岁数都不结婚,妈走出去都没脸见人啊!你知不知道?”
“妈——!”田国庆为难地看着通红着眼哭诉的母亲,啧了啧嘴道:“我手上有个大案子,影响很不好,局长要我们尽快破案。”
“那也不能耽误你结婚啊!”中年女人撇过脸昂起下巴,做出一副‘说什么都不妥协,一切我说了算’的表情,扬声道:“反正,你明天一定要给我空出时间来!要是你们局长有什么话,我去跟他说。”
“妈……”
叮铃铃叮铃铃……
田国庆正想与母亲据理力争,忽然间,外头传入电话铃的轻响声。田国庆神色一凝,一下子从椅子上蹿了起来,未等身侧的母亲回神,便如猛虎出洞般的冲出了饭厅,跑到隔壁房间接电话。中年女人却哪里拦得住?
“什么?好,好,我马上来。”
坐在饭厅里的中年女人在田国庆去接电话的时侯已经有所准备了,但此刻听到他对着电话另一头说的话,仍忍不住怒上心头。中年女人撑着饭桌起身,夺步至客厅,方要说什么,只见田国庆挂上话筒,飞似的操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出口处拉开房门,跨出门时回头朝中年女人打了声招呼。“妈,我走了。那些事,等我有空了再说。”说罢,一气呵成地迈腿侧身跨出门缝,顺便带上房门。
“你看,看他那个样子!”田母目送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合上的大门,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妈,你别气了。等爸回来,让爸好好教训他!”先一步离开饭桌的姑娘正拿着个洗干净的苹果啃,边说着风凉话。当看到有火无出发的母亲把目光移向自己,赶紧抱头鼠窜地溜回自己房里。这般不贴心的举动,引得田母又一番咬牙切齿。
不提田家之后发生的事,单说田国庆拿着车钥匙骑车去警察局的路上,一连超越了前面的九辆自行车,最后,连柏油路上的小轿车都落在了他的身后,那副拼命的模样,不仅使得骑车人小心避开,连车子都往左边贴了一些,就怕田国庆一个冲动扑到了车轮底下去。
田国庆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被下属告知医院里昏迷的孩子终于苏醒了。他是跟闻天傲打过交道的,知道这个孩子与众不同,比同龄的孩子要聪明得多。只怕,还真能从他嘴里问出些有用的消息。
眼下,能掌握的线索,他们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但却完全找不到头绪。可是,上级逼着他们破案,因为这件案子的性质太恶劣了。虽然,警方和闻家同时施压,总算把闻家雇佣的保镖死亡的事隐瞒了下来。但沈万才一家被灭门的信息,却是怎么也压不住的。沈万才的爹娘兄弟还在,他们这么一嚷嚷,满天下都知道了。
想起沈万才的家人,田国庆觉得可笑。当他和小刘把沈万才的死讯带给对方的时侯,沈万才的亲人不仅不为他难过,反而心心念念着他死后的继承权,想要从中大捞一笔。可惜,沈万才死前写过遗嘱,说要是自己有什么万一的话,所有的钱都捐献出去,一分都不留给亲人。因此,他们得不到遗产不说,连日后沈万才在平日里给的孝敬都没了。大喜大怒之下,这几天正和沈万才生前委托的律师事务所闹呢。
田国庆心道,根据法医的检验,他们从别墅内的火场中取出的两具尸体,分别是主人沈万才和他已经出嫁的小女儿沈惠茹。沈万才死在玄关,沈惠茹倒在偏厅里。由于尸首被火烧得面目全非,法医也不能确定对方真正的死亡原因是什么。但照闻镶玉的意思,这些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