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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可耻的,但最可耻的是有女友在身边又孤独的人。由于罗杰的情况大家都清楚,所以他嘲笑起我来也是不遗余力。

    我无言以对。抱起吉它到走廊上如泣如诉地低吼了几句自己写的歌。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被我感动。

    唱了一会,我看到王蕴和两男两女很高兴地从她的宿舍楼走了过来。王蕴抬起头看到了我,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下去,于是我下去了。王蕴向我介绍了这两男两女。其中一女是她的表姐,另一女是她表姐的朋友,两个男人是她们分别的男友。两个女人看起来不年轻,两个男人也无一例外地都显老。我在这两个男人面前显得皮肤很光滑,哪怕和这两个女人相比,皮肤的光滑度也不会输她们。

    接着王蕴介绍我。说我叫唐酽,是她朋友。我对王蕴没有特别点明我是她的男朋友略有不快。我想这反映了王蕴还心有保留。

    这四人倒是很认真的把我从头到脚给看了一遍。态度比王蕴的那个青梅竹马要谦恭地多。特别是王蕴的表姐看得更仔细,我被他们看得有些不自在,但从他们眼里我没有看到特别的赞许。

    王蕴说他们到学校来玩,让我也和他们一起玩。我更有些不快。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王蕴并非没有时间,而是不想加入我的圈子。

    我们几人一起向沙滩走去。沙滩是每个到我们学校来玩的人必游之处。甚至一些半老徐娘,而立男人来到沙滩也忍不住脱光了脚在上面奔跑一番,再戏戏水,好象他们还很年轻。

    王蕴和她的表姐还有另一个女人走在一起。两个男人走在一起。这两拨人叽叽喳喳和嘀嘀咕咕地走在一起。剩下我一人独自走着,显得很不合群。我感到无趣,王蕴顾着她表姐便冷落了我。虽说这些人到我的学校,我好歹也算个主人,但我与他们毫不相识,这主人也当得莫名其妙。我完全是在陪客,但那些客人相互之间已经说得口沫横飞很见高兴,根本不需要我陪。而且我最看不惯的就是王蕴的表姐和另一个女人,她们一左一右挽着王蕴也不知和王蕴说些什么,边说还时不时不怀好意地朝我偷笑。王蕴听着她们的话,笑容好象不是太自然。

    根据我的判断,她们一定是在谈论我,并且一定不是在说我的好话,这从王蕴的笑中可以得知。若是竭力地夸我,王蕴定然笑得很开心,既然王蕴笑得勉强,这说明她们的话不利于我,王蕴的笑只是出于礼貌。

    我甚至可以知道她们究竟在说我什么。这只需要简单的分析:既然我和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见面,没有深交,因此她们对王蕴谈的无非是她们对我的第一印象。如果我的上述判断是对的,那么她们必定是在我与她们男友相比显得皮肤光滑这一方面大做文章。至于其它方面实在没有什么把柄让她们抓了。从身高到长相到气质,我自信比那两个男人都强得多。

    (待续)

    作者:唐酽回复日期:2003-01-2621:23:04

    一三一

    到了沙滩,见到碧水绕沙,王蕴表姐、另一个女人及两个男人不出所料地开始激动,脱了鞋在沙滩上开始小跑,我很希望四人都摔个嘴啃沙。

    剩下我和王蕴两人在沙滩上慢慢走着。

    我说:“你不是没有时间,为什么不愿意?”王蕴这次倒也直接,说道:“我不喜欢。”“为什么?”“你心里清楚的。”“因为我们显得不够成熟?”王蕴没有正面回答,问道:“你知道她们刚才说你什么吗?”“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文明些好么?”“我很文明,但文明也得看对象,不分好歹的文明那是没有原则。”“凭什么说她们不好?”“不说我好话对我来说就是不好。”“你怎么知道她们说你坏话?”“傻瓜也能看出来。”“难怪她们说你太年轻,不成熟。”果不出我所料,这两人叽喳了半天就是给王蕴灌输这方面的思想。而我在王蕴眼里的年轻、不成熟恰恰又是王蕴的心病。心病被人揭开了,但揭开心病的人并不是从反方向让心病得以舒缓,而是继续朝心病的方向进一步地加以阐述,于是王蕴的心病更深了。

    虽然这二人说的话被我猜中,我已有心理准备,但从王蕴的嘴里得到证实,我还是很生气。难道一定要长得象这两个男人一脸的橘皮才叫成熟,我显得阳光显得光滑就不可以托付终身了?这两个女人毫无姿色没有特点,找的男人自然也没什么特色。我竟然被两个平庸的女人说得没什么是处,言下之意,如果我去追求她们,她们并不会看上我。这让我觉得很可气。如果是两个美女这么认为我也认了,偏偏是被两个我根本看不上眼的女人这么认为,这让我有种潘安被无盐凌辱的感觉。

    我看着四人仍在奔跑,我的希望升级了。我希望沙里埋一堆狗屎,他们一跤扑倒在狗屎里,来个嘴吃屎,至少也要一脚丫踩着狗屎,这样会让他们看起来更成熟更狗屎一些。

    我恨恨地指着手舞足蹈的四人问:“这就是你所认为的成熟?”王蕴一幅很不齿的表情,“你对成熟的理解也太狭隘了。成熟并不是憋着,成熟最重要的是体现在思想,而不是简单地从行为上去理解。”我有种被王蕴直戳痛处的感觉,我刚才还想着狗屎了,若让王蕴知道,真是幼稚得一塌糊涂。

    我无法反驳王蕴的话。虽然这四人兴奋的时间过长,显得很做作,因为我知道他们不是艺术家或是诗人,环境美对他们审美上的冲击力不会那么强,他们高兴了这么久当然比较做作,但我不能对王蕴说,他们不该跑上这么久。我若这么说,王蕴更觉得我幼稚了。然后她还会拿类似于“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话来问我,而我若还用“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鱼之乐“这种绕口令似的语言游戏和她纠缠下去,她便会觉得我真是幼稚到无可救药了了。

    所以我宁可选择一声不吭地生闷气。王蕴也没有再理我。两人就这么站着看那四人。

    一三二

    四人总算跑累了回来。两个男人面呈猪肝般的暗红色。两个女人也满头大汗,不停喘着粗气,一点也不淑女。

    我没有心思对他们说一些诸如累了歇一歇等毫无用处的客套话。一来累了竭一竭,只要是个人自己都知道,不会笨到一口气跑到死。二来我也懒得说,我对他们没有好印象。我继续一声不吭,这四人也没理会我,王蕴也是一样的态度。

    几个女人开始谈论一些美容护肤方面的心得体会。她们一边摸着王蕴的胳膊,一边向王蕴请教为什么她的皮肤会这么好。我觉得这两人的问题问得就象问王蕴为什么那么美一样笨。人的美貌和肌肤是与生俱来的,王蕴的如水肌肤一定不是调理出来的,一定是自然而然就这样的。果然王蕴也说不出什么道道,只说了一些十分肤浅的场面上的话,比如要注意睡眠,还有做为一个学生在条件艰难的情况下,特别要勤快,尤其是冬天要不辞辛劳地上食堂打热水,不要一时偷懒用冷水冲肌肤等等。

    我总算逮着话题,立刻反驳王蕴的话。我说我一年四季都是用冷水冲澡,皮肤也不见得就坏。王蕴对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反驳她自以为是的心得体会很不快,明显有些恼怒地白了我一眼。那两个女人也白了我一眼,紧接着那两个男人趁势雪上加霜,搞出一幅很不屑的样子也白了我一眼。我顷刻之间遭到五双眼睛的十个白眼,懊恼得不得了,我越来越觉得与这些人格格不入,我被王蕴白眼也就罢了,这些人居然也凑热闹得来白我,他们怎么就不会白成斗鸡眼或斜眼?

    两个男人白了我两眼后也开始参与皮肤问题的讨论。他们首先以反驳我入场,强调女人与男人不同,而且嘲笑我脸上长着青春痘居然敢说自己皮肤好。然后充分肯定了王蕴的说法,并把王蕴谈到的睡眠问题和皮肤对水温的适应问题做了一番发挥,并理所当然地以探讨皮肤为名,凑近到王蕴跟前假惺惺地看她的皮肤。

    我觉得两个男人看王蕴肌肤的一脸馋相根本就象两头色狼。他们这种看法甚至比我当时挂上团徽时低头看团徽其实是在看陈圆的胸脯还要不光明正大。至少我当时是受到团旗的召唤走上台,而刚好给我戴团徽的是陈圆,于是我顺便就看了。而这两人根本就是处心积虑,不怀好意地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近距离地看王蕴那让人心动的肌肤,然后意滛一番。一个被动,一个主动,谁更无耻当然可以判断地出来。而且他们靠近王蕴是凭着把我踩在脚下当阶梯然后上去的。这就是王蕴认为的成熟,用心险恶。

    我越发地恨恨不平起来。我懒得再理会美容方面的讨论,我转头去看江水,江水平缓地流着,我想让水的平缓来平息一下我的怒气。

    五人兴致勃勃地对美容大加讨论,然后也不知是如何实现话题的切换,转而谈到赚钱方面。他们谈到的赚钱非常世俗和狭隘,全是就事论事。比如一个谈从哪里进了一批服装,很快卖出,赚了一笔钱。另一个谈今年从哪里组织了一批笋罐头,出了两个货柜又赚了一笔钱等等,根本不带有理论的色彩。我是学经济的,本来在这方面可以有一些理论的发挥,对他们的这些经济行为进行一些抽象的概括。比如服装很快卖出,说明生产这种款式服装的厂家很好地适应了市场由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的过渡,满足了买方复杂的需求,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又如罐头之所以可以出口到某国,这就涉及到国际分工中的比较优势等等。但鉴于他们谈的全是下里巴人,丝毫没有理论研讨和向我请教的兴趣,我一人也阳春白雪不起来,我只好闭口不谈。

    我算了一下,一整个早上除了和王蕴私底下说的那些话外,在这几人当中,我在王蕴给我介绍四人时说了四个你好,再加上前面反驳王蕴的话,说话的字数屈指可数。这使我早上给这些人的总体印象是默默无闻,不擅言辞。而在这些人面前唯一说的一句长话却又惹恼了王蕴,于是在他们的印象中又多了一个不解风情的幼稚。

    我的心情很坏,我觉得没有精力再和这些人默默地纠缠下去。到了中午,大家要一起吃饭时,我推脱有事要先走。王蕴一句没有留我,那四人也是一句没有留我,他们的这种反应让我感到在他们面前我完全是一个多余的人,破坏气氛的人。

    我义无反顾地离去。我知道在我离去后,他们一定会在王蕴面前做出一幅很挚友很关心的样子,肆无忌惮变本加厉地发表对我的不良看法,然后规劝王蕴三思而后行。但我已顾不了许多了,因为我真的感到很难与他们相处下去。虽然我怕失去王蕴,但在这些人面前我好象有种受辱的感觉,这让我不能忍受。

    一三三

    自从见完这些人,好几天王蕴看我都有些冷冷的,不怎么理我。我知道这些人一定伤得我不轻。我也没去找王蕴,我觉得有时我的脾气也挺牛。

    我们俩就这么耗了五天,我终于牛气渐消,感到在这种相持的局面中长久地呆着十分不堪,并因此佩服王蕴真是打持久战的好手,每次总是逼着我先采取行动。

    吃过晚饭,我眼巴巴地等到王蕴夹着图纸从宿舍楼出来。

    我追下,对王蕴提议一起走走。没想到王蕴竟然不从,非常冷淡地说她晚上得把设计图纸赶出来,没时间。我知道照王蕴这种态度,如果我晚上执意要和她谈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我却忍不住,我已经等了五天,现在一个晚上也不能等,我必须和她谈清楚。

    我坚决要王蕴和我一起走,王蕴摇着头硬是不从。于是我问明天有空吗?王蕴说明天还要画图纸。我问那么后天呢?王蕴说到后天再说。对王蕴的这种冷漠我感到忍无可忍|qi+shu+wǎng|,我敏感得意识到也许今晚就是我们分手的时间。但就算分手我也在所不惜,因为如果晚上不和王蕴谈谈我会弊死。于是我又提议给我一小时的时间,并且强调只要一小时和她好好地谈谈,一小时后王蕴可以走人。王蕴终于同意。

    我们一起到了望江亭上。王蕴呆呆地坐着没有说话。

    我说:“今晚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你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这样对我们两人有好处。”王蕴没有说话。

    我又说:“我走后你表姐那帮人一定没少说我的坏话吧。”王蕴仍没有说话。

    我有些急了,生气地说道:“你该不会在这当哑巴坐上一小时吧?”王蕴的眼泪刷得流了下来。她真会哭,而我最受不了她哭,她哭起来让人特别怜爱。我顿时心软搂过王蕴要安抚她,她哭着挣脱,说道:“我们不合适的,真的不合适。”“为什么?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年纪就是,他们也都有同样的感觉。”我知道王蕴指的他们是谁,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就象一个神机妙算的诸葛亮,但又是一个无力回天的诸葛亮,我知道这些人对我不利,但我却毫无办法。

    我冷笑道:“他们?他们算什么,我还看他们不顺眼呢。”“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你到底要我反省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不觉得那天和我们几人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吗?”“岂止是有些,简直是完全格格不入。”“正因为你不成熟所以才会觉得和我们在一起不适应。”“呵呵,这么说你们很成熟了?真熟啊,自己认为熟到几成了呢?是九成熟还是十成熟?我怎么没觉得你们那天的话题很深刻呢?我怎么看那些人都象一群笨蛋呢?而且女的丑,男的怪!”“你如果这么情绪化,我们也没什么可谈了,我可以走了。”“这些人在你眼里比我更重要?你可以允许他们说我,却容不得我说他们?我偏要说,这是一帮蠢驴,幼稚可笑的蠢驴!”王蕴恨恨地盯着我,我嘿嘿冷笑了两声又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不是早想离开吗?也别找那么多借口了,直接说不就得了?”王蕴继续恨恨地瞪着我,我没有回避,两人就这么一直看着。

    终于王蕴开口说道:“你真让我失望。”“真可笑,我怎么没觉得你对我有过期望呢?你从来都认为我们两人的前景悲观。”“你努力过吗?”“你让我怎么努力,你指导我怎样努力了吗?如果那天我也和那些老男人老女人一起在沙滩上跑,你会觉得他们跑得成熟,而我跑得幼稚,这公平吗?”“这是你自己想的,你最可悲的是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缺点,一个男人难道要一个女人手把手地教他怎样才能让这个女人觉得满意吗?”“一个女人若真爱一个男人,她会有耐心,会用心地体会男人好的地方,宽容地对待男人不足的地方,有时她甚至会把男人的不足之处视为可爱。”“一个成熟的男人对女友是体贴入微,关注她的每一个细微感受,去迁就她,爱护她,而不是象你这样在这耍贫嘴。”我们两人都大谈对心目中理想对象的看法,由于爱见不同,声音情不自禁地有些大了起来,情绪开始激动。我知道谈话难以为继,而且我很动怒,竟然怒到不假思索地认为还是要争取主动,不能被王蕴抛弃。我说道:“既然你对我这么不满意,还是分手吧。你走吧。”王蕴默默地瞪着我一会,流露出一种绝望的对我不抱任何幻想的表情,说道:“你除了会说分手,还会什么?”然后看也不看我一眼毫无犹豫地走了。

    我不得不承认,王蕴最后的这种决绝的表情让我感到害怕。

    (待续)

    作者:唐酽回复日期:2003-02-0802:19:03

    一三四

    我和王蕴就这么又一次分手了。

    虽说这个分手说得过于轻率,甚至只是一句气话。但我知道就算我不说,王蕴迟早有一天会说。我们两人的感情基础太脆弱了,虽然两人好在一起时感觉特别好,但只要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拆散我们。而我们不可能生活在真空里,我们必须与外界有接触,这样王蕴就不可避免地受到外界的影响,而每一次影响总要波及到我身上。

    我终于还是无处可逃地成了宿舍里第五个受害者。我曾经躲过,并且享受过破境重逢的极乐,但我还是又栽了。我觉得现在的女人对她们的第一次失身好象并不特别在乎,第一次失身并不能给她们套上一个十分牢固的锁链,陈圆是这样,王蕴也这样,一点也没有因为她们的第一次给了小田和我要向我们妥协的意思。我甚至因此敢断定罗杰和夏晴最终的结局与我和小田的结局是一样的悲惨。倒是我们这些男人把女人的第一次看得过重了,自以为抓住了别人的把柄。

    我沉浸在悲伤中,虽说是我主动提出分手,但我每一次都是被逼无奈才说的。我是情非所愿。

    我又到了小晴那。我已养成习惯,只要感到不痛快便到小晴那要上一两扎啤酒把自己灌倒,我承认我是个好酒之徒。当然这种习惯养在小晴的店里而不是别的地方绝对和小晴的善解人意有很大关系。

    小晴见到我萎靡不振地进来笑了,问道:“喂,怎么最近见你痛苦的频率比较高啊?”我朝小晴苦笑了一下,“我有什么办法?女人心海底针。”“恋爱很辛苦吧?”“岂止辛苦,简直是痛苦。奇qisucom书”“最近又和哪个好上了?好象相好的时间不是很长嘛,从上次见你痛苦到现在才隔五个星期。”“还不就是原来那个。”“上次不是说分手了吗?”“后来又好了。”“那么现在又分手了?”我点了点头。

    “好象有点儿戏啊。”“不是儿戏,是波澜起伏,现在又到了谷底。”“是谁先提出的呢?”“是我。”“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她?”“是她逼我说的。”“哦,她怎么逼你的?”“一言难尽,这其中自然有一个漫长的铺垫过程。”“这回是真的吗?”“我想是的。”“看来你还不肯定,也许你们还会再好上。”小晴说出了我心里所想,我真的不舍得放弃王蕴,虽说有时被她气得够呛,但我只要一想起王蕴的一颦一笑便悠然神往。特别是她那晚哭着和我做嗳简直让我回味了百遍还犹嫌不足。

    小晴见我在发呆笑着问道:“怎么?被我说出心中所愿了?”我点了点头。

    “主动去找她吧,别小孩脾气,女人需要男人的温柔和迁就,以后不要轻易说分手,这太伤感情了。”“我放不下这个脸。”“你如果不想失去她,那就不要考虑脸面问题。再说这是恋爱啊,有什么脸面?你去找她,她一定很高兴的。”“可我肯定要失去她,我们最终不可能在一起,你以前不是也这么认为吗?”“就算要分手也要到山穷水尽不得不分手的时候再分手,你觉得你们这次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好象没有。”“那么现在就照我说的去做。”“什么时候才是不得不分手的时候?”“我也说不清,总之这种时候是非常无奈的时候,也许恩断义绝,也许会留下很美好的记忆,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如果你真的和她无缘,到了那一天你自然会知道的。”我很感谢小晴,虽然她仍不认为我和王蕴会长久,但不知怎的被她这么一说我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就有所好转。

    一三五

    但是第二天,我并没有按小晴说的去做。我有自己的分析和判断,而且我对王蕴肯定比小晴对王蕴有更深的了解。我觉得刚说完分手就死皮赖脸地要求和好,这种分手太轻薄,非常地不严肃,一定会让王蕴瞧不起。而且王蕴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和那种表情明显地对我提出的分手十分不屑,她简直就肯定我一定会去找她,并还带有点看我笑话的意思。有鉴于此,我想过一段看看情况再说。虽然这种日子对我来说很难过,但我必须要有足够的意志和耐心去忍受和等待。也许这样才会有更好的结果。

    几天来,我在郁郁寡欢中度过。班上所有的人知道我又失恋了。王蕴班上的男生又开始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这次我没有心情理会旁人的感受,也懒得再装什么快乐。

    我一直回味着小晴的那句话。她说到山穷水尽不得不分手的时候再分手。我不明白这种时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时候,而且是怎样的一种场景。我的这两次分手都不是非分不可,只要我稍加退让,和颜悦色,情况不敢说会完会不同但肯定会有所不同。因此我很想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不得不分手的时候,是王蕴主动提出分手的时候吗?或是知道了王蕴有了新欢的时候吗?但我很快又排除了这两种可能性。一来我肯定不会让王蕴主动地提出与我分手,要提也一定是由我来提。二来我想王蕴是不可能在与我还保持着关系的同时又和别人好上的,她不是那种脚踩两只船的人。

    每天我都象个思想者在思考着感情方面的问题。我觉得这一段我很成熟,总是不苟言笑。

    王蕴见我又象上一次分手时那样不理不睬,我也以高傲对骄傲,努力让自己不怎么看她。我知道多看一眼就多一份屈服的危险。虽然我很想屈服,但我还是觉得在女人面前憋死事小,失节事大,所以便强忍着。而且我认为要彻底地征服王蕴只能让王蕴在这场持久战中战败给我。到了王蕴忍无可忍要与我和好时,那时才有可能真正地赢得美人芳心。如果我仍然沿袭过去的做法,只要吵架总是我妥协,那么即便好上,最后的结局还是一样。因此我想打一场转折性的大战,一场扭转乾坤的战役。虽然我知道这场战役会很艰苦,从已往的战绩来看我几乎没有胜算。而且这场战役很危险,可能会有别的男人乘虚而入,甚至会彻底输掉王蕴,但我还是想冒一次险。风险越大,收益越高,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有梅花扑鼻香。

    (待续)

    作者:唐酽回复日期:2003-02-0922:24:35

    一三六

    为了打赢这场战争,我开始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认为如果我继续一心牵着王蕴,那简直就是必败无疑。我必须转移注意力,找别的女人想才好。但我又觉得,如果我真的和哪个女人好上,若被王蕴撞见,就彻底没戏了。况且我用排查法,分析了和我有过关系的一些女人,发现自己找不到能够打动我或是配合我的人选。小漩离我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小漩已有男友,我也不好与她鸿燕传情,就是没有男友,我也不能把她当成工具。陈圆就不必提了,已是昨日黄花,不可能与她再续前缘。李延在我清醒时实在打动不了我。至于那个主动送上门来的政教系女生,我就是再输给王蕴一百次输得体无完肤脸面全无也不能找她。剩下较为合适的人选只有菲菲和小晴了。但我仔细想了想,这两人也不行。

    就拿菲菲来说,我现在闹不清楚菲菲和她男友的关系到底怎样。菲菲的男友已经毕业,但我这段忙于王蕴的事,和菲菲不知不觉疏远了一些,一直没有过问她和男友的事。如果她和男友二人情比金坚,我也不能去破坏他们,而且比金子还坚硬的钻石爱情我也破坏不了。但我知道不太可能存在着钻石爱情,因此我若找菲菲并非没有机会。只是我认为如果我真和菲菲好上,那势必又会满城风雨,此事不可能不传到王蕴的耳里。王蕴知道肯定和我彻底翻脸,没有了对手,这场战也无从打起。因此我排除了将注意力转移到菲菲身上的可能性。

    至于小晴,从理论上说,是比菲菲更合适的人选。如果我和小晴好,可以做得比较隐蔽。但对我来说,和小晴好也面临着和菲菲同样的问题,我也不知小晴和她男友到底怎样。我每次到小晴那都是朝她倒苦水,一点也没想过要了解一下小晴的感情生活。而且自从这段和小晴较为频繁的接触,对小晴很有好感,也不忍把小晴当工具来用,这样会让我觉得对不起朋友。因此我又排除了将注意力转移到小晴身上的可能性。

    思来想去,我实在别无选择,只好束手无策地忍受“求之不得“的折磨。我一忍再忍,我想能忍多久就忍多久,忍无可忍之时,我认输便是。

    我在忍耐的同时开始为自已可能的认输寻找理论根据,到时真要输了,也输得理直气壮一些。我觉得有必要改变那种认为在女人面前认输很丢脸的没有理论依据的想法。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什么也不是,不过一个凡人而已,从意志力而言,不可与英雄相提并论。英雄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尚且被柔情所困,我意志再坚,也坚不过英雄,因此被柔情击倒完全是件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而且我在历史的长河中根本留不下任何的印迹,就算一败涂地,历史不会记录,后人也不会知道,就算一时有些人嘲笑,那也是过眼云烟,我凭什么那么敝帚自珍?

    想通了这一节,我比较坦然,开始全力以赴专心致志地和王蕴打起了持久战。

    在这种极考验毅力的相耗过程中,我发现王蕴真是个持久战专家。以前还只认为她是个好手,现在看来要把她升级。每次见到她时,她总是若无其事一点没有憔悴痛苦的样子。倒是我每天灰头土脸,疲惫不堪。我想王蕴会不会根本就不在乎我,如果在乎一个人应该不会这么自如。可从第一次和她分手然后又好上,她那么动情的样子好象又不象。当时她不理我时也是表现地这样自然的,可当我们和好时,她却哭得象个泪人。难道是她的意志力特别坚强?可又不象,她很喜欢哭,喜欢哭的人怎么也谈不上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我被王蕴搞得心烦意乱,我真的摸不准她。她有时对我来说就象个谜,可越是个谜,就越能激起人的兴趣,想解开这个谜。

    一三七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怨气和痛苦在梅雨这么煽情的季节里越积越深,感觉到了要崩溃的边缘。

    虽说我为自己找到了认输的理论依据,可每当想认输之时,看到王蕴骄傲的脸,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我们就这么耗着,终于到了端午。在这期间,我在舞厅一次也没见过王蕴,不过我认为就算见到我也不会采用同样的方法和她好上第二次。因为我知道王蕴也不会让我用同样的方法这么轻而易举地第二次得到她。

    我初见王蕴就是在端午。我还清楚地记得王蕴当时穿着黄铯的连衣裙,然后我和陈热两人一直跟着她到校外看龙舟赛。此情此景就象在昨日,可现在我和王蕴却形同陌路。

    我很无助,一人绕着当时行路的轨迹,先是到池塘边转了一圈,然后向校外走去。我想重温当时初见王蕴时的颀喜。虽然睹物更容易伤情,但有时我还是很愿意这么做。虽然多数时候痛苦很难熬,但也有那么一些时候,沉浸在忧伤中反而能得到一些平静。

    我在路上碰到宿舍七人浩浩荡荡地也向校外走去。不用说也是去看龙舟赛。七人一见到我就咋咋呼呼地喊起来,说八人帮就缺我一人了。然后紧接着告诉我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说看到王蕴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

    我心里一跳,问:“没开玩笑吧?”七人神情严肃非常坚定地朝我点了点头。

    我又问:“看清楚他们朝哪走了吗?”破破说:“只看到他们走下楼梯,往哪个方向我们也不知道。”陈热说:“可能也是去看龙舟赛,今天除了看比赛没有什么更有意义的事了。”我点了点头,八人一起往校外走去。

    路上,柏拉问:“为什么现在的男人总比女人来得痴情?”破破答:“这要因人而异,你也不要以偏盖全。”罗杰点了点头说:“没错,我和夏晴两人都很投入,我也说不清谁更痴情。”听了罗杰的话我马上联想到王蕴和陈圆,说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哪天被人蹬了你还不知。”罗杰马上嚷到:“这不可能。”“别不可能,你们现在多久写一封信?”罗杰想了想说:“现在倒没那么固定。”“为什么以前每周两封信,现在却不固定了呢?”“那是刚开始,当然会热一些。”“这正说明了现在感情开始逐渐冷淡了,这就是预兆。”“可我不觉得我对夏晴变冷淡了。”“那是你,你能感觉到夏晴对你感觉的变化吗?你对她是鞭长莫及,夏晴在学校里追的人肯定也不少。”罗杰不语,我知道他开始隐隐有些担心。

    陈热拍了拍罗杰道“别听他的,他自己痛苦,希望别人也跟着他痛苦。”听了陈热的话,我突然一狠心,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预言:“不管你们信不信,到明年毕业时,所有的人都将是赤条条的光棍一个。”众人一片哗然,但没有人敢反驳。我想宫沉、汤宁、柏拉倒还罢了,反正穷光蛋一个,没什么可以失去的,其余几人一定心虚地很。

    过了半晌,李文突然憋出一句:“你可真够狠的。”

    一三八

    一路上我在想,如果真在校外碰到王蕴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会怎样?我知道那个男人勿庸置疑就是她的青梅竹马。我的确是一肚子火,只要一想到王蕴和她的青梅竹马在一起就醋劲大发。什么狗屁青梅竹马,也不知这词是谁发明的,把儿时异性玩伴的称呼搞得这样雅致,可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贬义词来替代这个男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我说到青梅竹马这个词的时候绝对是带着嘲讽的语气。我觉得我真的要输掉这场战争了。如果王蕴也象我一样孤身一人作战,我虽然很艰苦,可能还坚持得下去。但现在不同了,王蕴身边竟然有一个男人在帮着,这让我感到力量的天平发生严重倾斜。我如果再这样傻呼呼地等着耗着王八似得不出击,那真要彻底失去王蕴了。因为我在战前估计到的最坏的一种情况已经出现,那就是有人会乘虚而入。

    到了校外的江边,已是挤满了人。人声鼎沸,所有的人都关注着江上的龙舟,等待赛事的开始。我则东张西望寻找我的目标。说实话,我很不愿意也不希望见到王蕴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但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自欺欺人,就要面对现实把他们两人给揪出来。

    我在人群中穿插,我变得很不镇定,显得着急。终于我看到了王蕴,她穿着紧身的花点衬衫,下配一条宽松长裤,江风不时地扬起她的长发。他们说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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