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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象阵也跟着松弛下来,但空气仍甚紧张。

    他聪明绝顶,再一凝神思索,忽然心有所得,固然有些冒险,但总比这样盲攻挨打强得多了心念甫过。蓦的,收掌停攻,凝神运功,“金刚不动神功”已经应念而生,布满周身,双掌蓄劲凝待。

    他看准身形,往前一纵朝杨龙虚接一掌。

    这一次他已将神功展布周身,凝神一加劲,把神功施展到极限,但身形仍然紧跟在杨龙身后,猛然抖手就是一掌。

    他掌势一动,背后杨风已双掌随着拍到。

    杨风双掌朝陆剑平身后一拍,见对方仍不向两侧闪避,心里正在暗喜,那知劲力一到陆剑平身后一尺之处,即被一股无形潜力阻祝只听到“嗤嗤”几声轻响,即如泥牛入海,消失于夜空之中,心中不由直冒寒气,这是哪门子武功,难道这人真有邪法不成?

    就在这时杨龙庞大的身躯“砰”的一声,被陆剑平掌劲震出一丈多远,摔在瓦面上。

    陆剑平一招得手,豪气陡生,侧转身躯,双掌又朝冲上来的杨虎拍去。

    四象阵系以杨龙为首,起步回攻,全由他发号施令,此时杨龙一被震倒瓦面,顿成群龙无首的状态,四象阵已不攻自解。

    所以当陆剑平攻向杨虎之时,背后的杨云虽然仍旧双掌拍到,但掌劲已比适才相差了何只一倍以上。

    劲力到背后,陆剑平只是微有感觉,便迅速的消散于无形,这一下可把苗山四煞吓得惊心荡魄。

    那杨虎在四煞之中,功力最高人也精明机巧,一看老大被对方一掌震出丈余,就知四象阵无法把对方困着,早已提高警觉,预为防范。

    等到老三、老四两次出击,均告落空,陆剑平双掌一拍,他哪敢硬接,急跨步闪身,向外横飘出五尺避过来招。

    此时杨龙已经站起身来,暴喝一声道:“看刀!”抖手一扬,一道闪光直奔陆剑平前胸射来。

    陆剑平早经千里独行说过,这苗山四煞飞刀绝技,威力极为霸道,不肯轻易出手,闻喝不由凝神众视,只见一缕寒光,如电闪般射来。

    他听风辨器,即知杨龙飞刀已经出手,自己虽然功力不凡,但对此种霸道暗器也不敢稍存大意。急忙展开凌虚步法,闪身避过。

    哪知脚尖尚未踏实,而两侧风声又起,眼看就要伤在刀下,好在他功力已至念动功生的境界,突然双臂一张一抖,硬把身躯凭空拔高五尺,两道闪光,从脚底下交叉而过,倏又向来路射回。

    原来四煞所练的飞刀,与普通一般暗器稍有不同,完全是用内力控制,收发由心,但因刀身偏长而不能转弯回旋,只能一发一收。

    陆剑平身在半空,一时间也被这种奇绝的独门功夫怔住了,忙拧腰蜷腿,双臂一划,轻飘飘落在一丈以外,反手取下烈日剑,纵身扑上。

    活阎罗仇灿因见自己独门的阴毒掌功被千里独行识破,不但不能见效,反而伤了自己这边两人,恼怒已到十分,再展眼一瞥场中,眼见陆剑平与矮方朔二人,全是功力深厚,苗山四煞与巴金大佛无法占取上风,今夜若不能把他们截住,自己在京城里就无法立足,这时再顾不得什么武林道义,忙大喝一声道:“我们一齐上,今夜绝不能让他们逃出手去!”

    话声未敛,人已当先向千里独行扑上。

    这时站在场边的十余位府里教头,正被陆剑平的深奥神功看得呆住,怔怔的望着,突被仇灿这一暴喝,才始苏醒过来,纷纷摘下兵器,蜂拥而上。

    千里独行眼看活阎罗仇灿含怒扑来,他机智深沉,心知今夜颇难善了,同时为了要照顾身前小凤,故不愿硬接力拼,忙展开轻凌身法,向外飘开。

    他正想回攻一掌,蓦见一群劲装汉子,一阵风般同时扑上。

    他不由怒叱一声道:“无耻鼠辈,竟敢以多为胜,今夜再容你们不得!”

    说罢展开闪电掌法,朝来势急攻过去。

    只见他身如游鱼,闪滑在刀光剑影之中,双掌不断挥拍,连连反击。活阎罗仇灿也是含怒直扑,出手已尽全力。

    这时再加上教头几人,威势更见骇人,但因千里独行拼命猛攻,双方一时也战成平手。

    他在盛怒之下出手狂攻,所以声势也凌厉之极,但三十招一过,情形就有点不同了。

    论他功力与活阎罗仇灿只在伯仲之间,以他的经验机智战来还不致落败,但猝然增加上五、六人,时间一久,自然也迫得手忙脚乱起来。

    但他仍沉着苦斗。蓦然一声惨嚎,一名劲装教习,后身被拍上一掌,修长身躯被震抛丈外,一股血箭喷得遍瓦尽红。

    小凤本来站立在千里独行身后,此时千里独行一被围攻,自然便破孤立起来,竟有两名壮汉想拣个便宜,分左右双双攻上。

    小凤对于府中诸人,早已恨得银牙紧咬,杏眼怒睁,此时看他们不顾武林规矩,倚仗人多群打围攻上来,更是怒不可遏,一抖手中淬厉剑,朝左边一人迎面直刺过去。

    左边劲装汉子笑嘻嘻的横刀由斜刺里直向剑身刺下,满以为一个女子能有多少蛮力,这一刀碰下,至少也要把兵刃碰飞。

    哪知刀剑一接实,只听“呛啷”一声,手里一轻,刀尖被削下一截。

    这一下把他惊得亡魂出窍,动转身躯,溜向一旁。

    小凤恨透他们,正要乘势追袭,蓦觉一股金刃破风之声,又从右边劈来,她急忙收住去势,闪身回手一剑,向上一迎。

    但来人功力较高,眼看适才小凤一剑剁断来人兵刃,就知道是一枝剁铁如泥的仙兵,哪敢再次碰上,手底下一翻,变削为斩,朝小凤拦腰扫来。

    小凤一剑碰空,刀光风卷而来,忙飘身退后一步避过来招,剑尖一挺,一招“织女投梭”直刺对方肩井岤。

    剑式才用到一半,而背后劲风又到,原来是被削断刀尖的壮汉,丢下手中断刀从后扑来。

    她急忙沉肩收腕,左脚一蹬,向右闪开,右手一式“苏秦背剑”反劈背后偷袭的壮汉,招式尚未递满,而执刀壮汉,又从侧攻到。

    小凤急展开玄女剑法,穿梭在刀光掌影之间,幸亏淬厉剑剁铁如泥,使敌人顾忌分神,一时尚不致落败。

    矮方朔董超苦斗巴金大佛,双方功力率敌,战来也最为惨烈,此时都已消耗了不少的精力,出招均极迟缓。

    蓦然冲上了六人围攻矮方朔董超,一时刀光剑影,如雨点般当头洒下,威势确亦骇人。

    若在平时出手,董超可没把这些人放在眼内,但此时自己内力已经消耗甚多,接下来确也吃力。

    幸亏此时巴金大佛也以内力消耗得太多,眼看有人接替,忙退向一旁,坐地调息运功,压力还减轻不少,勉强尚可应付得下来。

    三十招一过,矮方朔董超步履愈见沉重,出招亦更见迟慢,躲闪之间,迭遇险招。

    他心中不由着急起来,暗忖似此缠斗下去,终久必定吃亏,如若静待围攻,不如冒险一试。

    心念一过,忙摇身向面前一躺,展开生平绝技“地堂拳”。好在殿顶广阔涧,琉璃瓦合缝处容易着力,运用起来,更见俐落。

    只见他手肘并用,身躯像皮球般滴溜溜满场扬乱滚,速度快得惊人。骤然之间,倒把六个劲装大汉攻击得手足无措,一时纷纷向外跃开,六人看准情势,倏又聚拢过来。

    矮方朔董超趁着他们退避之时,就在瓦面微加调息,等到六人身临切近,又复滚动过来。

    六人因未摸清“地堂拳”的奇奥招式,同时立着更不知如何下手,所以矮方朔一经滚动过来,他们忙即回避不迭。

    他们之间变成进退追逐的拉锯状态,矮方朔就藉着他们六人每一闪避之间,调息一下。

    片刻之间,精神已恢复了不少。

    等到他们再次挨近身前,矮方朔暗中一运力,展开“地堂拳”精华“声东击西”绝技,身法也加快起来。

    眼看着滚向东边,倏即如飞矢般射到西面,真令人有瞻之在前,忽而然在后之感,去向无法捉摸。

    蓦的,一声长嚎,一位劲装壮汉,身躯被砸出三尺以外。

    “砰”的一响,摔倒瓦面上,两条小腿已齐胫折断,痛得他惨哼连连,汗下如雨,旋即昏死过去。

    矮方朔董超一招得手,正拟继续展开身手。

    此时巴金大佛业已运功完毕,见情暴喝一声,双臂一抖,展开“天龙大八式”飞身窜上。

    双掌猛朝矮方朔当头拍下,掌挟劲啸,威力惊人。

    矮方朔见来势凶猛,急转动身形,一溜滚向边旁,本待看准对方踏脚方位,骤加突袭。

    哪知藏僧早已计算在心,藉着双掌这一拍之力,运起“天龙大八式”独特奇功,身躯反弹起来,拧腰一旋身,如游龙盘空似的倏又倒转过来。

    再朝矮方朔董超猛拍一掌,劲势比适才更见沉雄。

    矮方朔眼看“天龙大八式”正是“地堂拳”的克星,自然不能静待挨打,忙避过拍下的掌劲,双脚一挺,人立起来。

    站立场边的五名劲装大汉,立即聚拢过来,刀剑并举,蜂拥而上。

    矮方朔董超展开轻灵身法,迅捷俐落的穿插在刀光剑影之中,运用得恰到好处,但因还要预防巴金大佛的凌空突袭,应付起来未免十分吃力。

    其实他拼斗了半夜,精力已消耗甚多,适才利用“地堂拳”略加调息,功力尚未全部恢复过来,此时一经巴金大佛等六人全力围攻扑击,情势逐渐危殆。

    三十招一过,已是气喘连连,浑身见汗,但他仍在拚力苦撑。

    只见刀光闪烁,掌影如山,叱喝与兵器互撞之声,挟着阵阵急喘。

    这确是一场武林罕见的惨烈拼斗。

    且说陆剑平反手撤出烈日剑,脚尖才点瓦面,背后风声已到,速度快得惊人。

    他不假思索地回身抖手一剑,“铮”的一声清响,一把飞刀立被击飞数丈之外。

    正拟挺身追袭,而身后金刃破风之声又如电闪般射来,对方长剑尚未碰上,“嗤”的一声,又倒射回去。

    陆剑平刚看清去势,而左右两道白光又弯曲走之字形,斜斜飞射而来。

    此时四周闪避都难,砸碰又无从捉摸,唯有纵身一跃腾空避过,但当他身形才始一纵,一缕闪光直奔头顶上空,猛的双臂一抖,硬将上纵之势顿住,双腿一弹,人已横空平躺,身下两把飞刀,一闪而没,顶上一把擦巾而过,确已险到万分,错非陆剑平功力超绝,才始安然避过陆剑平惊魂甫定,不由怒气陡增,长啸一声,展开凌虚步中鹰回九转神功,身躯凌空盘旋,如飞鹰搏兔般直朝杨虎当头劈下,威势骇人。

    杨虎亦乃识货之人,见情哪敢硬接,纵步往斜剌里一飘,才始避开。

    陆剑平正要他如此,他在挺剑下劈之时,左掌即蓄劲而待。此时看准杨虎飘身方向,猛然抖手就要一掌拍下,“嗤”的一声,脚下风声,又复冲空射来。

    陆剑平急将掌劲卸去,双腿一蹬,身形突又向前疾射而去,越过杨虎身前,落在一丈以外。

    杨云所发飞刀,紧紧跟在陆剥平脚下,杨虎招手一缩,接入掌中。

    杨龙暴喝一声,四人又围攻上来。只见四周白光闪烁,纷朝陆剑平射来。

    陆剑平脚踩凌虚步法,剑走轻灵,拨打砸碰,舞得密不透风。

    但那四柄飞刀,如被长剑碰上,倏即倒飞回去,如此砸碰不着,闪过身前,则被对面一人,互相交换接祝原来他们每人都怀有五把飞刀备用,固然每次只能运用一枝,但如遇到不及收回的时候,就可拿出补上,所以一经发动,飞刀即源源不绝的抛射涌来。

    苗山四煞赖以成名的飞刀阵,生平极少用过,在江湖上只是闻名的多,真正见过的少,从未失闪过,最多也不过双刀交飞,对手即已伤亡刀下,似今夜的四刀齐抛,生平尚是初次用过。

    幸亏陆剑平奇缘迭遇,功力已超然入化,闪展砸碰之间,一时尚能应付得过去,但也总是处在挨打的劣势。

    这时场中拚斗极为猛烈,各人出手更不留情。只见刀光闪烁,掌劲如啸,“砰砰”声中,不时挟着凄厉的长嚎。打得天昏地惨,泣鬼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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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邪不胜正

    且说小凤手提淬厉剑,施展起玄女剑法,娇躯穿梭在两个劲装大汉的刀光掌影之间,起初尚是有攻有守,进退自如,等到一套玄女剑法施展完毕,身法不由迟慢起来,且内力后劲不继,渐渐处于下风。

    七十招一过,更是娇喘连连,香汗顺颊而下,两名壮汉见有机可乘,攻势益见凌厉。

    此时小凤正闪身刚刚避过从后劈来的刀风,掌劲又自横里拍到。

    急忙一点莲步,再次飘身,但在她力乏之际,仓促之间,一连两次纵跃,身形不免迟慢了一下。

    “啪”的一声轻响,右肩胛被掌劲余力扫上,娇躯被震得一连向前踉跄了好几步,才拿桩站稳,痛得她浑身颤抖。

    那执刀壮汉,更心黑手辣的从后追上,乘机一刀搂头劈下。

    小凤正痛得快要发昏之际,蓦觉劲风又自后压到,暗喊一声不好,再也无法闪避,眼看就要毙命刀下。

    哪知千里独行搏斗六位高手,虽然极感吃力,但他过手经验极为丰富,步法轻灵,尚能勉强支持一时。

    他深知今夜身入虎岤,有我无敌,故在拼斗之间,暗中抓出一把铁莲子,准备必要时出手。

    他以小凤功力有限,作战更无经验,如有失手,则不但全功尽弃,且风雷帮的信誉也将从此一蹶不振了,故不时注意小凤这边情势。

    此时一看小凤遇险,危机只在一发之间,他暴喝一声,不顾利害地身形腾空而上,右手一抖,一蓬黑雨已应势而出,疾朝执刀大汉射去。

    执刀壮汉正要得手之时,心里暗自一乐,不由稍微大意,同时怎样也料不到千里独行还可分身施救。

    等到惊觉之时,早就已经来不及了,“啪哒”数响,右臂连上身整整中上五粒铁莲子。

    痛得他惨哼连连,手劲一松,“呛啷”一声,钢刀已掉落瓦面上,人也摇摇倒下。

    小凤经此骤然之变,人也惊醒过来。

    千里独行半空里旋身一飘,矢箭射般纵落到小凤身前,低声喊道:“小凤姑娘,怎么啦!”

    小凤展颜一笑道:“没有什么,只是虚惊一下就是!”

    二人话未说完,活阎罗仇灿等人已追纵包围过来,他们仍然缠斗在一起。

    这回虽然加上小凤一人,总因功力有限,处处还要千里独行分神卫护,这样交手起来,自然就更见吃力了。

    矮方朔董超拼力奋战巴金大佛等人,光凭真力硬接硬架,已有点应接不来。

    蓦的心中一惊,喑叫不好,自己这样下去,就是不被掌伤,活活也会累死,急忙收敛心神,展开轻灵身法,改攻为守,飘忽闪避于剑光掌劲之间。

    一面伺隙出掌回攻,也不过一沾即离,根本就未用真力。

    这样一来,情势果然好转了不少,心静智生,默默思索制敌的计策。

    巴金大佛等人虽然一阵狂攻猛打,但对他这种奇幻的身法,一时间却也奈何他不得。

    矮方朔董超默察情势,此刻离天明已近,实在不宜再多延滞,应尽速脱身离开才是。

    但在强敌环攻之下,还手都已感到困难,怎得安然脱身。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远处已隐隐传来鸡声,心里这一急,正非同小可。

    这时巴金大佛双掌挟如山劲罡,当头碰下,矮方朔董超心里正在慌急之时,微一疏神,劲风已罩体而来,再向左右闪避,已是万万来不及了,很自然的踉跄后退几步,才险险避过来招。

    就在他这一踉跄之际,怀里蓦然发生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不由触动灵机,再审度场中情形,倏然喜上眉梢。

    他藉着旋转避招之际,突然探手摸出鸳鸯弹,扣在掌中,看准一个劲装大汉身后,往上一跨步,待到身临切近,一抖手,铁弹已应势射出。

    双方距离过近,那壮汉又在急攻之下,哪曾料到对方会猝然出手,同时还是这名震武林的鸳鸯弹?

    只听狂嚎一声,壮汉扑倒瓦面,鲜血自口中涔涔流出。

    矮方朔一着得手,豪气顿生,只两个盘旋游走,抖手又是一弹。

    “噗”的一声。

    又一名壮汉,头上红光迸现,脑壳早巳分开,连哼都未哼一声,身躯摔倒瓦面,白色的脑髓洒满瓦上。

    这时,剩下的其余三名壮汉,吓得提心吊胆,进退出招谨慎异常。巴金大佛更是气得怒目圆睁,须发根根倒竖。

    他今夜一连吃瘪在来人手里,连自己倚为得力助手的座前十大护法,也伤亡殆尽,而素为武林谈犬色变的毒獒,更是一蹶不振,寂然无声。

    此刻眼看矮方朔董超大展神威,鸳鸯弹连续杀伤与自己联手围攻之人,一旦传入江湖,伦布寺声威何存?

    他恼羞成怒,不由杀心陡起,藉着转身之便,探手向怀中一摸,抖手一扬,一道闪光直朝矮方朔立身之处射去。

    他已经施展开赖以成名的血滴子绝技。

    矮方朔董超在动手之初,即已预防到这一点。他心知血滴子霸道惊人,施展起来一丈多范围以内,尽在它威力宠罩之中,但若在混战场面展开,势必敌我两方,同归于荆所以他一开始展开轻灵的身法,穿梭在他们刀光掌影之间,令金大佛一时之间,无法施展血滴子绝技。

    这次他在危急之间,鸳鸯弹摔然出手,但亦一发即收,不敢尽力回旋运用,恐怕微一分神,骤遭突袭,闪避就难了,心下仍然时加戒备。

    此时场中其余三位壮汉,为躲避他的鸳鸯弹远远的走开。

    巴金大佛趁这一刹那的机会,突然出手。

    矮方朔早有预防,眼看他在转身之际,右肩微耸,反臂一扬,白光才始闪现,即已迅捷的颓然倒下,滚向一丈以外。

    只听一阵“哗啦啦”巨响。

    一丈以内的瓦面上,一阵火花迸射,石硝纷飞,威势确是骇人之极。

    矮方朔虽然早有戒备,先一步滚开,幸免于难,但也被这不可一世的威力,吓得直冒寒气。

    陆剑平拼出体内真力,奋战苗山四煞的飞刀阵,但人总是血肉之躯,他已经搏斗了半夜,所碰的又全是武林一流高手,何况此刻还是以一敌四,时间一久,也觉得穷于应付了。

    他天生聪慧,自然不能长此困在阵中,心中电闪一旋,忽然记起掌剑并施的身法,此际被围攻之下,也只好冒险一试。

    他绷开袭来的飞刀后,身形倏然往斜刺里一窜,剑尖指向杨风刺去,左掌同时,一股劲风直扫杨云后身。

    这两招同时猝然发出,确也令苗山四煞一时怔住,尤其是杨风、杨云,避招自救要紧,连飞刀都来不及收回,即纵身跃出圈外。

    就在这时,杨虎、杨龙两处飞刀又电闪而到。

    陆剑平顾不及伤敌,忙腾身一跃避过来势,剑如经天长江,突朝杨龙刺下。

    但杨风、杨云趁着陆剑平腾身之际,又复随后围上,仍把陆剑平困在阵中。

    陆剑平暴喝一声,双脚一点,又复盘空而上。他愤怒已达极点,出手更不容情,决心一拚这霸道无比的刀阵。

    他身形藉着盘旋之势,右手剑一撩,直向杨风劈下,左手挟万钧之力,掹碰杨虎后身。

    来势如电闪风旋,端的凌厉无俦。

    杨风正在向前游走之际,蓦觉劲风迎头罩下,一道强烈光芒,照耀得两眼生辉,心知不好。

    他急中生智,忙朝上飞掷一刀,飘身向右闪开。

    陆剑平刀尖一抖,只觉一股强猛劲风冲空飞射而来,不由稍微一顿,偏身让过。

    就在他这微一偏身的刹那,杨风已闪出圈外。

    左掌劲风,方始拍出,杨虎早已闻声知警,脚下一加劲,身形向前猛的一冲,竟然藉这掌劲一按之力,向前飘出丈余。

    此时杨龙、杨云两面快刀,已电闪而到。陆剑平藉着左掌一拍反弹之力,身躯又复腾空飘起。

    苗山四煞依然围在四周,加速的游走奔驰。

    相互连续的用刀拦截陆剑平掌剑齐施的威猛攻势。

    双方全是以快攻快,只见金光闪烁,掌影重重,四下更是刀光如雨,飘射纷纷,只要稍一疏神,即有溅血当伤之虞,情况至为激烈。

    陆剑平等人正在拚力苦斗之间,蓦闻一阵柔和钟声,自宅内流泻而来。

    这是王府紧急召集的讯号,深夜钟鸣,仇灿等人不由心骇万分,暗忖:莫非有人闯进内宅?

    急忙暴喝一声道:“各位请暂时住手!”

    风雷帮诸人,斗至快要力尽之时,闻声正合心意,随着府里所有教习,停手对向而立。

    仇灿正要开口发话,两条黑影自内宅如星射般驰来,身法迅疾俐落,显均一流高手。眨眼闲黑影已驰近身前,诸人这才看清来人系府中带刀护卫。

    来人身临切近,仇灿即越众当先,带手一抱拳,朝两人一揖道:“二位大人,何事如此匆忙,内宅钟声报警,老朽正截住擅闯王府的匪徒,拟擒获后禀请王爷——”下面的话还未说完,只听二位带刀护卫同时冷哼一声道:“王爷正为此事困扰,欲向仇当家及巴金大师问明经过,特传谕迅即入内面详,并传令来人如无故意滋扰,尽速派人送出府外,不得为难他们。”

    陆剑平等人心知事情已经生效,不期然的会心一笑。

    仇灿闻言直似当头棒喝,心知底事必已揭开,今夜再难把风雷帮诸人留下,本想再度强行出手,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哪敢公然违抗?

    他心中虽然骇异之极,但丝毫不露诸形色,闻言仍哈哈一笑道:“老朽正想将此事面禀王爷,请大人先行一步,待老朽此间事了,立即赶往参见王爷。”

    说罢掉头向陆剑平等人说道:“今夜总算你们邀天之幸,能够全身而退,不过你们罪恶深重,早已引动武林公愤,三日之后月正中天,咱们万寿山再作了断,届时如不赴约,归云庄总坛也难逃得过去!”

    陆剑平哈哈一笑道:“j计已破,尚还不知自爱,后日之约,在下等准时赴会。”

    说罢手托小凤娇躯,当先疾驰而去。

    矮方朔等人,亦相继朝府外逸去,

    仇灿忙朝苗山四煞含笑说道:“相烦四位昆仲,送彼等至府院门口!”说罢朝四人一使眼。

    只见数条疾如电闪的身影朝府外进去。

    敢情适才的报警钟声,原系嘉亲王起身更衣,准备早朝,突然在更衣房临窗长案上发现千里独行预先放置的纸条,纸上陈明仇灿与巴金大佛等狼狈为j,瞒住王爷掳劫民女,恣滛败德,以及今夜为急救被劫民女,一时来不及向王爷陈明,故先行救出等经过大略情形。

    嘉亲王素性刚直不阿,生平最恨滛孽,纵使将来人留下而传闻出去,影响本府声誉更大,故才以钟声召集诸人,传令放开,否则陆剑平等人,哪得如此顺利离开,此即所谓邪不胜正也。

    且说陆剑平等人跟在苗山四煞身后,一路轻蹬巧纵,顺着花园空地直向王府大门口飞驰而去。苗山四煞存心要较量一下陆剑平等人的轻功火候,暗中打招呼,脚底下加劲,如飞矢般直射出去。

    苗山四煞,自幼生长崇山幽洞,平时脚力已经比较一般练武的人矫健有力,再经过一番苦练,自然有他们独特的功夫。

    他们这次应邀前来中原,本想藉着这个机会扬名立万,怎想得到,今夜初次出手,连自己赖以成名的飞刀阵也未曾收到预期的效果,心里这份气可就大了,所以藉着带路其实是监视之便,展开独特的脚力,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稍消心头之恨。

    他们这一倾力狂奔,速度也快得十分惊人,只见四缕黑丝,如电闪雷奔般急骤飞驰,眼力稍为平常的人,很不容易看出身形来。

    苗山四煞飞驰了一阵,已经来到近大门的院墙边,凝神一听身后风声杳然,预料已经把陆剑平等抛落了一大段距离,心中不由暗自得意。

    哪知他们身形方始一停,只觉身旁轻风微荡,陆剑平已越过头上,纵上墙头。

    陆剑平哈哈一笑道:“不敢再劳远送,请转告仇总当家,后日午夜万寿山之约,在下等届时必到,再会。”

    话声未敛,风雷帮诸人已腾身而起,待至会字出口,身影已落在数丈之外。这份的轻灵快速,看得苗山四煞不禁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老大杨龙只微哼了一声,一摆手转身向内走去。

    陆剑平等人飞身离开王府不到百丈左右,蓦自身后传来一声叱喝和兵器互撞的声响,声音听来好熟,预料可能是草上飞余兆雄截住了追下来的人。

    但是他们心知草上飞余兆雄武功并不特出,但以他的机智轻功,诱开追来的敌人,谅还不致有问题,所以仍然向前急驰。

    这时已近黎明,京城里的人,起身都较早些,尤其早朝时间已到,街上灯光闪耀,车马阵阵,大街要道,禁卫森严,这种事陆剑平等人固然还没把他放在心上,但走起起路来自然不免有些缓慢。

    因此也加速他们立即要赶到城外的心思。

    他们四人一路紧驰急赶,转眼间已经越出城外,来到城边约定地点,正想招呼司马凌空一同赶返大佛寺,忽在身后约有五十丈的城头上,仿佛看到一条人影,向城脚一闪而没。

    陆剑平惟恐司马凌空人单势孤,万一被敌人探明落脚地方,不择手段的明围暗捕,自己几人固然无所谓,但所有入京的手下弟兄则危险万分了,所以特地留下千里独行,以便接应司马凌空,必要时把追来的眼线毁去。

    自己仍与矮方朔董超护住小凤,赶返大佛寺另筹对策。

    此时寺里僧群已正在大殿里做早课,梵音连唱,玉罄频传,清晨听来,真可清心涤虑、俗念全消。

    陆剑平等人不便由正门进入,乃转到后墙左侧,翻身入内。

    他们进入房中,稍事歇息,小凤乃将被掳经过说出。

    原来她自被掳入京之后,一直被困在吟凤阁上层,藏僧屡想染指,数度威迫利诱,均为她抵死拒绝,同时盲叟与活阎罗仇灿也不以为然,他们是希望用小凤来做饵,引诱陆剑平等人京后再行下手还不算迟。但藏僧心急如焚,每次都与盲叟仇灿两人咆哮争论,到了后来听说他们二人也不再坚持,如若这两天陆剑平等再不及时赶到,后果实不堪设想。

    说罢,她不禁悲从中来,倒在椅里幽幽啜泣起来。

    陆剑平心里也觉得甚为难过,但恐寺里僧人问及,诸多不便,乃多方劝解。

    蓦地——

    窗格子啪哒一响,草上飞余兆雄身穿着一身酒保衣衫,一阵风似的闪上身来。

    敢情他自别过陆剑平以后,即朝打磨厂方向迂回前进,心知自己等人行动已经引起王府里的疑窦,此时城里大街要地,可能已是伏桩遍地,眼线密布。

    此时三更才过,城里许多大街,依然人潮如涌,灯火辉煌,明亮喧哗,身影一片,自然不能展开轻功,纵跃飞驰。

    他江湖阅历极丰,机智过人,稍一凝神注视,就已经看清许多暗影弯角地方,全隐伏着阔背蜂腰的可疑人物。

    他尽拣着小街僻巷走,一路鹭伏鹤行,闪侧转挪,已经走到打磨厂附近。

    只见这一带情形更见紧张,所有热闹街口,全有着暗持兵刃之人在此徘徊,表面上状甚悠闲,其实稍有江湖经验的人微一留神,很容易一眼就看出这些人外弛内张,心情颇为急躁。

    草上飞余兆雄一看,心里就明白了过来,知道这些人人十有八九是冲着自己来的,而四海春客栈就在这条街的西端。

    此刻万万不能显露身形,若是隐身下去,自也不是办法。正拟退步回身,折转小巷里面。

    蓦地——

    一股劲风自身后袭来。

    草上飞余兆雄闻风知警,急跨步闪身,避过来招。

    “砰”的一声轻响,一条杆棒碰得地上火星直冒。

    敢情这暗中偷袭的人,手底下还嫩得很,一棒成空,因为用力过猛,身躯收势不住,猛冲上一步。

    草上飞冷哼一声,右脚绕回了一步,中转身形,右手并食、中两指,迅捷无比的点向来人胁下“腹结岤”。

    只闻微哼半声,身躯颓然倒下。

    他顺手一抄,来到一家酒楼后门。

    双脚一点,纵身翻上墙头,飘落在后院空地上。

    他将尸体放在阴暗的角落,心里不由踌躇起来,眉头一皱,突然抬头一眼触及晒衣架上,顿时计上心来,顺手取一套酒保的衣衫,迅速的换上,并将脸上黑纱除去,提起一只菜筐,跳出院外,仍从小巷里出来。

    他把帽子压得低低的,放开脚步,穿过如潮水般的行人阵里,嘴里还不断的在哼喝着。

    不一会,来到四海春客栈门外,这一下差点把他吓得呆了。

    原来在客栈大门口,两边分列坐着八名劲装大汉,附近弯角暗影地方,身影摇曳,人头晃动,只要目光可以看得到的地方,就不下有三、四十人之众。

    大厅里以及帐房中,也全有膀阔腰粗的劲装人物。

    草上飞余兆雄胆大心细,视若无睹的向里走去,同时还把提筐的右臂拉得高高的,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坐在门边八个劲装大汉,不约而同的朝他一瞥,极为不屑的又转向别处看去。

    草上飞来到厢院房门,煞有介事地喊道:“相公,酒菜来啦!”

    喊声甫罢,不待房里答应,已掀帘进入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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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孤山一叟

    两位乔装书僮的帮友,见状不由一怔,正拟脱口招呼,立被草上飞手势阻住,只轻声细语了一下,旋即回身退出。

    他由两位帮友口中,获悉金银大鹏等人落脚在左近的福春客栈,所以一出旅邸,即按路线赶往。

    走了约有百丈左右,远远即看到一列镖车围在客栈大门口,“宏泰镖局”的镖旗,迎风招展,确也颇具声威。

    草上飞心细如发,仍然在客栈大门口一带,留神一察,眼看没有什么差异之处,才迈步进入,心里料想他们可能已经瞒过了王府派出来的眼线。

    他在甬道的转弯处,遇上了铁臂金刀陈建泰踽踽行来。

    急忙冲上两步,一打手式,顺手递过一粒纸团。

    铁臂金刀陈建泰一眼看清草上飞余兆雄的扮相,心知有异,伸手接过纸团,微一展视,立即颔首致意。

    草上飞见任务已毕,返转身走出客栈。

    这回他不向来路走,急忙展开轻功朝黑暗的方向飞驰而去。

    三更才始过去,草上飞余兆雄已隐伏在嘉亲王府门前的树荫底下等候着。

    这时从府里隐隐传来阵阵的叫喊声,心知陆剑平等人已经动上手,本想冲进府里,但一念及自己尚有特殊的任务,乃又作罢。

    四更过后陆剑平等人,仍还未见退出府外,心里不由焦急起来。

    同时连喊声也沉寂下来,心里更躁急万分。

    他哪里知道陆剑平等人,此时正深入至吟凤阁附近。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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