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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

    “是这样啊……”黄尚薰挑眉喃道,话里的保留,摆明了不信云紫的话。

    将黄尚薰安排好后,西茗飞便来到后院的内室为云紫收抬行李,两人只顾在内室里忙活,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嗯。”

    “我来吧。”两人同时抓住一件衣服,同时沉默后,西茗飞说道。

    云紫没有坚持,看着西茗飞低头叠衣,心里千丝百转,再抬起头看看所在的房间,轻声叹息一口。

    现在的情况,对于她原来的计划有着太多太多的变数了,此行前去,弄不好便回不来了。而西茗飞他……所以她又怎么会不感慨呢。

    “你……很舍不得?”西茗飞收抬后包袱后,便见云紫仰着头,脸上挂着苦笑,便轻声问道。

    “怎么会舍得,这里是我的心血,此次前去多凶险,我可以预见会是场怎样的纷乱。”

    “那……年希杰呢,你也舍不得他吗?”

    云紫愣了下,低下头看向西茗飞,一进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知道你对他很在意,这次离开,你会不想他吗?”西茗飞问的有些迫切,细长的凤眼中,闪烁着不知明的情绪,盈盈生波。

    云紫垂目:“会想的。”

    西茗飞微咬下唇,手渐渐握紧,低垂着头半晌过后,猛抬起头:“将云馆开在皇城吧!”

    云紫微怔,确实,她之前也有过会让云馆开分店的想法,可是现在一切都没进入轨道,若是开在皇城,这里便要关门,而她也不想此时在皇城开分店。

    “难道你想我一个人留在玄城吗?”见云紫没有回答,西茗飞急忙道,声音里甚至有些颤抖。

    云紫心里一惊,当然不可以!她此行去皇城,黄尚薰没有多说什么,恐怕她只有在路上旁敲侧击才能问出来。所以到底要给谁看病她不知道,去多久她更加不知道,西茗飞身为一个未婚男子,一个人留在玄城会有危险。但带去皇城,岂不是又多了一个人有危险。

    黄尚薰来的突然,一时间要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太难了。

    只是云紫的沉默,却让西茗飞以为云紫要丢下他,一时间心里的委屈、不舍与害怕,让眼泪夺眶而出。

    云紫听着西茗飞细细的抽泣声,才惊觉西茗飞想歪了,忙劝慰道:“我只是在想有什么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并没有想过扔下你不管。”

    “那你想到了吗?”

    “还没。”

    “我……我愿意随你去皇城。”西茗飞眼中还含着热泪,更是让他那天生魅意的眼睛有种别样的诱惑。

    “不行,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冒险。”只是云紫却厉声拒绝,并转身就要离开。

    西茗飞一急,从后身急奔抱住云紫的腰:“我不怕危险,我不怕去皇城,但是我怕一个人待在玄城数着日子等你回来。就算最后死在皇城,我也觉得比一个人寂莫的老死在玄城要好。”西茗飞的泪温湿了云紫的衣服,像是也温软了云紫的心。

    云紫身子一僵,慢慢抬起手,却推开西茗飞的胳膊:“不值得的,你这样做根本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自己最清楚,就是你也不能代替我回答。我不怕危险,我现在只想跟你去皇城。”西茗飞说的极为严肃,让云紫忽视不得的认真。

    云紫抿着唇,此时不知还要如何拒绝西茗飞,云紫不傻,有些东西即使她一直想要忽视不去想明白,可是看着凝望着她的西茗飞,那个问题已不需她想就明白了。

    可是,她除了保西茗飞一时安顿,却什么也给不了。更何况,她的心里一直还有着另外一个人,这让她如何接受。

    只是就像西茗飞说的,当前的问题,如果不能更好的安顿西茗飞也只好将他带到皇城。因为放西茗飞一个人在玄城,确实不安全,她也不放心。

    云紫点头:“那你收抬一下吧,云馆暂时闭馆,你与我一同前往皇城。”

    西茗飞瞪大了眼睛,脸上难掩兴奋之情,笑着点头,跑出云紫房间回去收抬行李。云紫望着西茗飞,无奈的叹息一声。她甚至不知道她做的这个决定对不对,可是看着西茗飞刚才的样子,却让她想不出更好的回答。

    东西收抬好后,云紫就让西茗飞贴了一张闭馆通知,没有多久,云馆门前就围了一堆东问西问的,云紫和西茗飞忙活着解决,当把人都送走时,天已经黑了。

    西茗飞做了几道小菜,便和云紫与黄尚薰草草吃了些,然后就准备上床休息,明天一早动身前往皇城。

    但是躺在床上的云紫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一向信奉即来之则安之,若这次她可以拒绝便也没事,但是拒绝不了,她也只好走一步再做打算。

    所以去皇城,还不是她最烦的,是她的心有些乱了。

    不知道是不是西茗飞情绪有些失常的原因,她现在心里反而有些迫切的想见年希杰。她有种感觉,有些事,现在应该说明白。

    云紫坐起身,透过微开的纸窗向外看过去,现在时辰不早了,于礼她绝对不该此时前去找年希杰。

    云紫一翻身,下了床,套上外衫,无声无惜的出了云紫馆,奔往年府。

    一路上,云紫做了许多心里建设,想着一会要说些什么,以前她嫌俗套狗血的开场白也都想到了。

    为了怕惊动太多人,有损年希杰的形象,云紫一路施展轻功过来,翻身进了年府后,更是脚不踏地的直飞向年希杰所在的院子。

    云紫觉得她突然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竟然会有些心跳加速的怪象,提起一口气,站在年希杰门外的云紫正要抬手敲门,却突然听到屋中传来对话声。

    “你又要走了,这次又要走多久?”清淡中带着丝丝不舍,是云紫不会忘记的声音——年希杰。

    “别这样,我这是在为我们的将来打拼,我不想以后你跟着我受苦……”这声音有些耳熟,若云紫细想,她会知道这个女声来至于黄尚薰。只是她此时只感觉脑中轰雷一响,炸的她眼花耳鸣。

    云紫要敲门的手缓缓收回来,耳朵嗡嗡回响着让人没有听觉的声音。云紫转过身,缓缓向府外走去。

    云紫冷笑,年希杰本来就不属于她,为什么她会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呢,就像当年丁凡和人结婚时的感觉。明明是她拒绝的,到最后对于丁凡,她心里还是有着怨念,即使她当时给予了微笑的祝福,但在心里她也曾要罪恶的想过丁凡何时会离婚。

    那时的云紫觉得她似乎疯了,一瞬间感觉全世界都是罪恶一样,天天埋首在工作里,她只能用忙碌来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但是年希杰和丁凡不一样,他们只是长的比较像,其它的根本不是一个人,她何苦又在心里记上一笔苦闷呢。云紫心里如此想着,可是还是胸闷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砰!”云紫现在所有感知都在想这件事情上,对于外界的事,似乎完全被摒除在耳外,所以当一个黑影突然冲出来时,云紫被硬生生的撞倒了。

    云紫一开始没有反映,过了一会,她也没有马上起身,只是低着头坐在地上,身上充斥着一种低糜。

    云紫这样的反映,反而叫撞人的人有些不知所措,那人愣在原地,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后,问道:“喂,你没事吧,别是一撞就撞傻了吧?”说着,还有些探察的低□子查看。

    只是刚低□子,云紫却突然抬起头,那人吓了一跳,猛的向后跳出一大步站好。那人背对着月光,云紫是眯着眼睛,才看清那个似乎倚光而立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在赶功,于是晚上还有一章吧?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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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25、跟随

    不过还没等云紫说话,那人却先叫道:“你做什么啊,三更半夜不睡觉,出来吓人,真是可恶。”年希肴一见是云紫,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转瞬间又恶声恶气地骂道。

    云紫望着年希肴,却发现他此时正背着一布包,一身灰衣打扮,像是一个小厮。虽然以前年希肴打扮还不如现在,可是据她所知,年奉书已经特意给年希肴安排一个院子住,平日里开销也有了,那他现这打扮就有些奇怪了。

    “你要离家出走。”沉默片刻后,云紫肯定的说道。

    “什么离家出走,我这是要走修行。”年希肴却不认同云紫给出的肯定。

    云紫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轻淡地笑道:“还不都是一样的。”说完,云紫抬步向年府大墙走去。她来时是翻墙进来的,这时候从门出去,她怕吓坏看门的守卫们。

    “喂,你这就要走了,你来年府干什么,刚才为什么魂不守舍的样子,你出了什么事,你现在要回去哭吗?喂,你倒是说话啊。”见云紫要离开,年希肴马上跟上去,嘴里噼里啪啦讲个不停。面对此时的年希肴,云紫真恨不得当初没遇到那个小哑巴,也没多管闲事救他出冷院。

    拉着云紫不松手,年希肴似乎摸清楚了云紫不会轻易动手打人。

    “还有事?”无奈,云紫扭过头问道。

    “你还没答应我呢。”年希肴亮澄澄的眼睛,在夜晚里由为晶亮,真有如大型猫科动物的潜质。

    “答应你什么?”

    “你……你竟然忘记了,我要你教我练武功啊。”年希肴不信的将眼睛又瞪大一圈,还怕云紫看不到似的,再提提身上的包袱,意思已经相当清楚了,他准备跟着云紫。

    云紫抿唇,此时的她可不想跟年家人有牵连,伤心的时候难道还不能让她眼不见为净吗?

    “年家二少爷想要找个武师学习还是难事吗?我想不是我,你也会学得一身本事的,在下先告辞了。”云紫一抽手,再一抱拳,起身便要翻墙出去。

    “哎哟,快来人啊,有小……唔!”年希肴却一把拽住云紫的衣摆,扯脖子便喊起来。云紫为防年希肴把别人招来,一反手将年希肴反抱在怀里,手捂着年希肴的嘴。在四下看看没人时,云紫一个飞身连带着把年希肴也带出了年府。

    “我明天就要出城了,根本没有机会教你,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云紫甩袖正要离开,年希肴却在她背后叫道。

    “我跟你去,你上哪我上哪,反正我让你教我武功,就不会找别人。”

    云紫仰头望着星空好一会,才道:“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你……对了,你刚才突然跑出来,你见了谁,见了年希杰。他跟你说了什么,我还没见到你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年希杰他……”

    “够了,我不想听,年二公子还是快些回府吧,夜路不安全。”说完云紫脚尖双点,已飞身向空中,几个脚踏后,已经没了踪影。

    年希肴眯眼看着云紫离开的地方,勾起冷笑:“果然是因为年希杰,哼,我才不会输给绘他呢。”

    只是年希肴挑挑身上的包袱,却在原地徘徊良久,跟着再检查了包袱中的钱银,皱皱眉,沉默了下,然后快步跟上云紫。

    折腾了半夜,云紫这回一倒床上就睡觉了,只是梦里丁凡和年希杰的身影不断出现,第二云紫起来时,眼白旁还是泛着些许红丝。

    “没睡好吗?喝点茶提提神吧。”西茗飞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在清晨给云紫端来一杯提神茶,这让云紫想起当年她的多功能秘书。

    “谢谢,可能是要出远门了,感觉有些惦记云馆。”云紫接过茶杯,淡淡地回道。

    “云大夫无需感慨,只要此行圆满,之后你想开十个二十个的医馆都不成问题。”此时黄尚薰挑开布帘,笑着说道。

    “在下只是感慨,必竟开了这么久,习惯了玄城也和这里的朋友有了些感情,让黄大见笑了。”云紫有些汗颜,抱拳淡淡摇头。

    “云大夫哪里的话,这是人之常情。”

    云紫与黄尚薰又是几经寒暄过后,便把会带着西茗飞去皇城的事说了,黄尚薰没做反对,只是那隐含的笑意,又太过意味不明了。让云紫和西茗飞心里几经翻腾,想法越来越玄乎。

    这一次有准备,西茗飞弄了几道好菜,三人吃的饱足后便拿着行李出门。

    “扑通。”只是刚一将门板拆下,打开店门时,一道闷重声先响起来。

    三人同时望过去,便见到门阶上此时歪躺着一个人,显然刚才这人正靠着门坐着。但这样摔《奇》的这么重,这人却没《书》马上醒过来,西茗飞正想《网》上前扶起这人,这人却先一高的跳起来。

    “云紫,你不是人,我现在摔傻了,你负责我后半辈子。”

    云紫沉眉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年希肴,真难以跟那些需要的病人划等号。”

    “这位是?”西茗飞眉毛扭成几个结,语气里有些低沉地问道。

    “我?我是云紫的徒弟,年希肴。你就是西茗飞吧,我知道你,云馆的美人掌柜的嘛。”年希肴自来熟地介绍了,但是却有越说越乱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收了徒弟了,姓年?是年家的人?”西茗飞心里一沉,语气里难保平日里的温和。

    黄尚薰一听到年希肴介绍也有些吃惊,抬眼细细打量了年希肴一番,五官比例没有年希杰的完美,但是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和有些病态的粉白唇色的搭配却又那么勾人。没有一般男子的羞涩,反而大胆直言,很有味道。

    看向云紫微微变了脸色,黄尚薰抱着胸,玩味地看戏。

    “年二公子,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现在就要离开,不能带着你,也不会教你武功,还请你找其它人吧。”

    “总是年二公子,年二公子的。哼,你以前可不这么叫我,为什么昨晚开始你见我像见仇人似的。”或许说者无心,但是听者却有意。什么以前不这么叫,什么昨晚开始。

    夜间幽会男子在女尊国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此时年希肴这样毫不避讳地说,而且满嘴里带着委屈,更甚至一副打定了注意要跟着云紫的行为,换作谁都想歪了。

    西茗飞认真地打量年希肴,暗自苦闷。年家是大家,虽然这个年希肴闻所未闻,但想必对于云紫帮助会更大,而他对云紫来说,却只是累赘。

    云紫叹息出声,转身关上门,上了门板,并将手中的通知贴上,转身接过西茗飞手上的包袱。在走到年希肴身边时,云紫冷淡地道:“不要跟着我,如果你想我讨厌你。”

    西茗飞愣了下,紧跟上云紫,只是走动时还不忘回头看向呆在原地有些愤慨的年希肴。

    这是,拒绝吗?看来年希肴和他一样,不过是一厢情愿。

    只不过若云紫以为她这么说年希肴,便可以摆脱尾巴,那她就错了。

    云紫曾说过年希肴是她见过最坚强的人,当然这个坚强也适用于年希肴不怕云紫冷脸的属随在他们身后。年希肴虽然现在在年家的地位有所上升,但必竟身份在年家根基不深,而有些仆人看不起年希肴的思想却根深蒂固。他可以说有着少爷身份,但是在有些老仆人眼里,他还是个下人。

    云紫不想跟年府有瓜葛,这点年希肴也是,就是将来回年家,他也要风风光光被请进府内。但在他身边,能帮助他的,除了云紫还能有谁。

    其实在年家看来,云紫也不过是个大夫,即使再本事也没有多大前途。可年希肴却不这么认为,这些年来他受尽冷眼,其实看的比别人更明白。

    他母亲也不过是个骄傲自大的女人,这种人承着祖业,没想着将年家继续发扬光大,却想着为年希杰找到有本事的妻主入赘。选了一个又一个,拒绝了一个又一个,无形中招了不少怨。最后面对几个不错的人选,还在摇摆不定,也不怕将来年希杰人老珠黄没人要了。

    但是云紫不同,她知进退,而且不喜抢功,懂得从小事看起,这样的人不鸣则已,肯定是一鸣人的人物。

    年希肴看中云紫这点,他想要翻身,他想要成为云紫的夫郎,所以此时除非云紫给他一个名份,不然云紫别想摆脱他。

    当然……或许还有着一些丝心,是年希肴不愿意承认的。

    年希杰从小就心仪黄尚薰,但是黄尚薰家道中落,一开始年家极为反对他们来往,但是黄尚薰很要强,她十年寒窗,在年希杰的资助下考取功名,一步步走到礼部尚书的地位。年希肴不认为黄尚薰多爱年希杰,就算爱,也不过如外人倾慕年希杰美貌一样的贪美,就算爱,也不过是看中了年家的财势帮她人仕途走的更快更稳。若是年希杰换了层皮囊,谁能保证黄尚的爱值几个钱。

    但年希肴知道,若有一天被云紫爱上了,那就什么都不重要了,而年希杰却不知道珍惜。

    所以这一场战争,赢的一定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二更,打滚求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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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26、木城

    想要去往皇城,要经过木城与战城,就是快马也要走上两月之久,所以此行预计要两个半月到三个月的时间。

    在路上,不论是云紫还是西茗飞都明里暗里在套黄尚薰的话,可是很可惜,黄尚薰总是可以预见一样的用别的话题含糊过去。

    而一路上为了行路方便,云紫她们都住在驿馆里,每到一个驿馆过场都要走一下,所以除了赶路,云紫、年希肴和西茗飞很少能见到黄尚薰。

    于是云紫与西茗飞和年希肴也养成了,每到一个地方,便自己找机会游玩赏景的习惯。

    赤羽国有四大城,十个小城。四大城分别为皇城,玄城,木城和战城,皇城是赤羽国权利要地,也是赤羽权臣最为集中之地;玄城离皇城最远,也是赤羽国管制最松之地,这也促成玄城成为赤羽国娱乐场所最多的城;而战城之所以叫战城,是因为原来锋环大陆还在连年打仗之时,战城作为赤羽国的武器制造城有着非凡的贡献,后来战平,便被当时的女皇封为战城。而现在战城之所以出名,却是因为赤羽国三大世家中的两大世家,云家和宝家主宅都在战城;相对于其它城,木城就显得平庸许多了,但是正因为平庸,正因为木城住的多是一般水平的百姓,木城也有一最,那就是赤羽要十四个城中人口最多的地方。

    到了木城,黄尚薰便没了人影,在驿馆里虽然云紫她们也被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不过天天看着那些人算计的脸色,云紫也学黄尚薰把驿站当客栈,除了睡觉的时间,其它的时间不会出现在驿站里。

    “云月酒楼?我喜欢这里,就这吧!”在外面逛了一天,云紫三人正准备找个地方歇脚,年希肴看到前面客栈的名字,嘴角上扬,然后说道。

    年希肴跟西茗飞先走进去找位置坐,云紫随后跟进来:“掌柜的……”谁知云紫话还没说完,掌柜的便急切的走出来,接着走到云紫身后,迎向此时进门一个腰圆体阔的女子。

    “林员外,我为您安排好上房了,您先去坐一下,我这里处理完就上去找你谈。”掌柜的引着那胖女人上楼,这才回来招呼云紫。

    “这位小姐,是打尖还是住店啊?”这掌柜虽语气温和的问着云紫,可是神色却有些紧张的,不时撇眼望着楼上。

    云紫心里有不喜这掌柜的怠慢,不过她和年希肴还有西茗飞在外面走了一上午,此时大家都累了,她也不想在此时和这掌柜的怄气,便道:“给我们上些上好的茶,再上几道你们酒楼的拿手小菜,快些上着吧。”

    “好的小姐,请坐下稍等,我这就催去。”说完笑着冲云紫点头,然后便进了后厨,再回来时却是匆匆去往刚才那胖女人所在的上房。

    云紫眯眼看着,沉默不语。

    “怎么,你这么看那个掌柜的,有什么不对劲吗?”西茗飞见云紫眼不离楼上的方向,便问道。

    “可不是嘛,要不是知道那掌柜是个女人,我真怀疑你看上人家了呢。”年希肴也跟着说道。

    云紫转过头,低头想了想,然后解释:“没有,一开始我就是觉得这掌柜有些怠慢对她心生不满,可是后来感觉,她似乎身上出了什么事,一时好奇罢了。”

    过了一会饭菜送来,三人忙着吃吃喝喝,倒也没把刚才的插曲记在心里。

    “真奇怪,现在是午时时分了,怎么这家酒楼却没什么人啊。”年希肴吃饱了,四顾的看看,便疑惑地说道。

    这正是云紫一来奇怪的地方,现在想想,也想通了。恐怕是这里经营不善,刚才来的人不是这掌柜的债主,就是掌柜的要将酒楼盘出去或是跟那胖女人借钱。

    商场上多的是面临倒闭的公司,想到这,云紫再没什么好奇心。虽说可能这酒楼要关门了,可是看的出,原来的主人很用心,四周的桌椅都很崭新,连筷篓都摸不到一丝灰质。

    云紫如此想着,这时候那掌柜与胖女人已经下楼了,胖女人很是趾高气扬的样子,而那掌柜走在后面脸色有些低沉,看起来有些丧气。云紫眯眼看过去,心里突然有了别样心思。

    接下来的几日里,云紫还是跟西茗飞、年希肴四下逛着木城,然后总会来云月酒楼里点几道小菜,吃饱了再来一壶茶水,悠闲的坐着聊天,和西茗、年希肴,也包括周围零星的客人或是那掌柜的。

    几天下来,云紫了解到一些事情。

    这云月楼的掌柜的叫程倪,三十有余,无子嗣,有一夫郎。

    而这云月楼也曾经有过鼎盛的时候,那时候说不上万人空巷也差不多,天天有人排着队领号码牌来吃饭的,那是多么有满足感的。

    但是程倪不是个有商业头脑的人,准确点的说,就是程倪为人太老实了也太善良了。不论是谁,只要露出一脸难态,小话的说着或是忘带钱袋或是最近生活困难,程倪一定都会同意别人赊账。

    而且这程倪为人相当谦逊,明明有时会在酒楼或是外面遇到了赊账的客人,她也不会开口要账。久而久之云月酒楼外欠的账越来越多,而楼里赊账还不见缓和之下,云月楼开始入不敷出,程倪的生活也越来越拮据。

    本来云月楼有三个跑堂的,两个刷碗,两个掌勺的,可现在除了一个干杂活的小工,和一个掌勺的,里里外外就程倪和她夫郎原溪忙活。

    不巧的,此时原溪竟然还病倒了。程倪很爱她的夫郎,即使两人成亲多年原溪一直无所出,但是程倪也不顾它人劝说再取,反而对原溪越来越体贴。

    此次原溪病倒,程倪很是担心。原溪身体来就不好,这次病倒可谓病上加病,难治的很,程倪将老底都拿出来治依旧没见好。但是程倪没有放弃,可是数目不小的银子也让她犯难,于是她只好忍痛要卖了云月酒楼。

    但是雪中送炭的人太少了,借机压价的却比比皆是。云月洒楼可以说是程倪生命里除了原溪外最重要的东西,再怎么说也是祖传下来的,如果贱卖出去,让她如何舍得。

    于是她天天见买家,却次次失败,可原溪的病情却也不能再脱了,于是程倪决定,接下来谁再出价,她便也不能坚持了。

    “怎么,还在想程掌柜的事。”夜里,云紫一个人站在宁静的驿馆院子里,抱着胸口不知想些什么。西茗飞远远走过来,笑看着,然后说道。

    云紫看向西茗飞,轻笑:“你越来越聪明了,也越来越会观察人了。”云紫抬起头,轻淡再道,“你这样的人啊,不能做敌人,不然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西茗飞愣了一下,脸色微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我永远不会那样对你的。”

    “你想多了,我只是感慨一下,因为你说对了,我是真的在想程倪的事情。我虽然是一个医者,但是善心却是有限的,我不会对她生出同情,因为她并不值得。可是她能为她夫郎做到如此地步,我却很敬佩她。”在这个男儿是贱土的地方,能有一个视自己夫郎为心头肉的女子太不容易了。

    云紫不见得多爱管闲事,可是这样真性情的感情,她突然觉得有些羡慕了,想到前不久在年希杰院外短暂的停留,云紫紧抿起唇。

    “我们在玄城虽然开医院没多久,但是却也攒了一些钱,再加上你之前在凤楼里给的那一大笔钱,想要帮助云月酒楼渡过难关,不成问题。”看着云紫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沉下脸色,西茗飞马上说道。

    “拿出这么大笔钱,你会舍不得吗?”云紫再次侧目,看着在夜里,更显夺目的西茗飞问道。

    西茗飞摇头,淡淡回道:“那些钱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看着西茗飞,云紫眼神微闪,似自言自语又似对着西茗飞地道:“我真的做什么……你都会支持吗?”

    “是的,一切!”看着西茗飞坚定的眼神,云紫觉得她有些别不开眼睛了。

    “茗飞,我喜欢上一个人。”听着云紫第一次如此亲昵的称呼,西茗飞本是心神一荡,只是下面的话,却听的西茗飞眼里受伤之情一闪而逝。

    正常的人,此时为勉受伤,或许会选择离开,但是西茗飞没有,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听着云紫的情。

    原来,云紫不是不能有情,而是那情给了别人。云紫也不是不能有爱,只是那爱给了别人。一份得不到的爱,成了她心中永远的伤,或许云紫因此一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

    因为她不想再要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因为云紫是个讨厌失败的人,即使这失败来至于人所控制不了的感情,可是云紫也不喜欢。

    “紫,知道吗,人的感情是无法控制的,放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可是感情也会用完的,当你伤心时当你痛苦时,你的情就已经在慢慢减少。或许你不觉得,当你发现时,你也许已经爱上别人了。”

    27

    27、出钱、看病

    “紫,知道吗,人的感情是无法控制的,放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可是感情也会用完的,当你伤心时、当你痛苦时,你的情就已经在慢慢减少。或许你不觉得,当你发现时,你也许已经爱上别人了。”

    ——————————————————————

    “或许你说的对,不过我不信。”

    西茗飞垂目,嘴角扯出苦笑。是啊,如果云紫给他一点机会,她就不会这样说。

    “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云紫侧过头看着这样的西茗飞,唇微微抿起,说完便离开了。

    西茗飞望着云紫离开的背影,却久久呆在原地没动。

    或许他不该遇到云紫,就算那样的结果,是他最后被逼当了千人抱的小倌,亦或是含恨自尽而死。又或者云紫不是云紫,只是个利欲熏心的人,他也不会有这样的烦恼。想着云紫和兵部尚书郎婷的不同,不禁又让西茗飞想到他不堪回首的过去。摸摸易容过后的脸,西茗飞轻轻的蹭着手心,心里一阵惆怅。

    第二天云紫与西茗飞年希肴又来到云月酒楼,此次云紫也不再隐瞒她们的目的,直接找到程倪。

    “你说,你要盘下云月酒楼?”程倪带着云紫三人来到二楼上房,门刚关上便问道。

    “说是盘,也不尽然,其实在下是想出钱,让你来继续经营。”云紫笑看向程倪,说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决定。

    没错,昨天云紫也不但但为了感情烦恼,更多的她是在想这个事情。所谓有钱好办事,这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道理。她是蛮敬佩程倪这样的人,可是她终究还是个商人,无利可图的事,她不会轻易出手。更何况现在是个机会,她会出钱,但是她不会做赔本生意,她会要一半的红利,她也会出主意、但是不出人力。当然若做起来后,云紫可以说背后有个金山,做什么事也都有底气,比如她一开始想的,将云馆在全国各城都开分号的想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甚至还不认识,而且云月酒楼在我的管理下还要关门了,你甚至不要下云月酒楼。”不怪程倪有此疑惑,最近这段时间她见多了唯利是图,借机压榨的,她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人在她困难时伸出援手,此时自然心生云紫打什么主意的想法了。

    “那你说,在你说我有什么可图的?”

    程倪愣住了!

    论钱,她现在还为了原溪的医药费发愁,论身世,她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要倒闭的酒楼老板。论其它的……

    程倪看向坐在云紫身边的年希肴和西茗飞,这两个男子皆是上成样貌,甚至云紫本人的相貌更胜一筹,说是云紫贪念她夫郎的美色,实在太过牵强了。

    “云小姐,实在抱歉,在下最近琐事缠身,头脑有些不灵光了,这样臆测你实在不该。”程倪想到这,脸上一红,赶忙抱拳道歉。

    云紫起步,一把扶起程倪,并拉到一旁坐下:“不过丑话说到前面,程掌柜的经营方式却要改改了。”

    程倪一听,脸上表情一整,问道:“愿闻其详。”

    云紫手指轻点桌边,想了想,才道:“其一,程掌柜的亲和的态度是没错的,但是做生意有些事情却必须坚持。比如赊账倒不是不可以有,但必须适可而止,想来云月酒楼吃饭,必须先把上一次的账还了,或是给他们定个日期送还,过期再不还钱派人去要,亦或是对于有些混吃骗喝的,干脆不借。其二,云月酒楼菜色要换,若现在的厨师手艺不行,可以用高价请别的酒楼的大厨,最主要的是每天都要有一两道酒楼里推出的菜色,必须色香味俱佳,能留的住客人的胃。其三,要想起乐子出来,比如找个唱班或是说书的。其四嘛……就是招揽客人了,因为光是等,绝对不行。”

    程倪听的微愣,待云紫说完,她才突然像是被点醒一般。

    当年接手云月酒楼,她一心想要办好,不想要得罪客人,可以说是客人说什么,她便做什么。谁知这样,反而让些心怀不轨的人钻了空子。再一个,程倪也可以说是个饱读诗书的书生,她与其夫郎原溪还是在诗会上认识并相爱的。但怎奈程家几代单传,即使她不好此道,却也不得不接手。当年她母亲突然病重逝世,没有任何征兆,她又没有经验,所以会有今天的局面,倒也不难想象。

    “这是一千两银票,若是还需要你可以再找我,至于你夫郎的病情,我或许也能帮上点忙。”随后云紫从怀里掏出银票交到程倪手上道。

    只是程倪却是听的一愣:“云紫小姐知道哪个大夫可以治我夫郎的病吗,在下……在下……”

    “云紫就是大夫,还用找谁啊,当初我身上的伤都是她治的,现在连点疤痕都没留下,你说她能不能治你夫郎。”年希肴在一旁看了半天,此时面对程倪的不开窍也有些恼火了。

    “云小姐是大夫,云紫……云紫……啊……”程倪猛的一拍脑门,紧接着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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