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说保证甜!”老保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线,转头望向一旁的简寻,“这位先生,也吃吃看啊。”
简寻长眉轻挑,笑了笑,从果盘里挑了一个,“谢谢您。”
老保姆拉着遂心问了这几年来的事情,遂心到注意只要她提到关鹏山,老保姆就会皱眉,欲言又止,最后一次的这个表情是当她提到自己在王夫人的公司工作。在一旁的简寻只是静静地听他们讲话,后来是手机响了,他起身去了外头。老保姆望着他的背影,对遂心说:“这个小伙子倒是不错的,小小姐可以考虑啊…”
遂心脸微红,“婆婆,不是我,我,我有男朋友了。他这两天有事情忙,所以没能陪我来。”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拎起一旁的两个礼品袋子,“婆婆,对不起,前阵子才得到你的消息,这是我给您买的补品,您补补身子。”
老保姆擦了擦手,接过袋子,又开始抹泪,“是我对不起小小姐,我怎么敢再收你的东西,要不是…我们早就…早就…”她的声音哽咽地似乎说不出下句话。
正当遂心有些无措的时候,有个黝黑清瘦的男人走了进来。
遂心认出了是当年的老园丁。
老园丁一看来人,先是愣了愣,又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要来了啊…”
“你们…”关遂心惊讶地望着两人。
“小小姐,我们有些东西想给你看。”老保姆缓缓地起身。
她随着老保姆走上了二楼的一个小间。
望着老保姆从一个柜子里取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有一本日记本,还有一些照片。
有她母亲抱着婴儿的照片,应该是她刚出生的时候。
有两张像是全家福,因为她看到了顾颍、还有她素未蒙面的外公和外婆。
最后一张照片很小,是她母亲和一个男人的合照。她的母亲满脸幸福地挽着一旁的男人。
遂心的身体蓦得一僵,手不住地开始颤抖,指着那张照片,“怎么会是…会是他们…”
………………………
vip的病房内,
顾颍扬手一个巴掌,薛念偏过了头去,白皙的脸上有红印显现了出来。
“怀孕。我倒想听听你的解释。”
薛念缓缓抬眸,娇美的嘴角扬起一抹笑,“你不用担心,既不是关家那个老贼的,也不是你儿子的。”
顾颍眯了眯眼眸,回身走向了沙发,优雅地坐下。
顾颍墨黑的长发盘成了发髻,穿着墨绿色的大衣,面容严肃,缓缓开口,“你现在翅膀越来越硬了,我也管不住你了,年雪,你别忘了你最初跟我说过的话。”
薛念掀开了被子,从床上走了下去,指甲狠狠地掐入了手心,“我怎么会忘,十年来每一天我都不会忘记,年家五口人的命,我怎么会忘记。”
她望向顾颍,杏眸里面都是戾气,一字一顿开口,“我要让关鹏山…断子绝孙。”
顾颍皱眉,“别动关遂心,还有别打靖捷的主意。”
“凭什么?”
“凭没有我,你活不到现在;凭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儿子靖远怎么会死!”
“呵呵呵呵,”薛念笑了出来,“真好笑,那你还不如说,要不是尹卿舞要和你儿子私奔,你儿子怎么会死?”
话落,薛念定定地望向顾颍,“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新了哦,因现码,也无快速码字的天分,抱歉啦。按照原来的设定一步一步走吧,如有不足之处,欢迎提出,也望体谅。
么么,谢谢大家。欢迎留言有时候就是看看留言安慰一下
你们有猜中当年的事情了么?其实都是一步一步相扣的,可能没有表达好,有些遗憾,下章就几乎全开了。
人物列表:
关遂心
☆、第48章 前尘过往5000+
二楼书房的门打开,顾颍缓缓走了下来,景惠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顾颖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修长地双脚//交叠,微微眯起美眸,含笑地上下打量着一身墨绿色旗袍的景惠:“你这几年保养的倒还不错。”
景惠冷冷地回视过去,语气不好,“你回桐城又准备做什么?”
顾颖秀眉一扬,刚想张嘴,眼角却瞟到了楼梯那边缓缓下楼的秦骁,随即收了口,只是笑着盯着景惠。
景惠顺着顾颍的视线看去立即冷了脸。
顾颖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无名指上的硕大钻戒,“都这么大把年纪了,难不成还怕我回来抢了老秦不成?”
“你胡说什么?”景惠脸色不悦,拧起了黛眉。
“那你还不是特意在这里等我?”顾颖笑得意味深长,“或者你很害怕我?”
景惠深呼了口气,“我只求你放过靖扬吧…他原本好好在军队的,因为那件事情后来从了商,这都快十年了,还不够么…”
秦骁走了过来,神色平静,将披肩递给顾颍,“你把披肩落在书房了。”
顾颍结过披肩,起身走到了门口,回头瞥了一眼秦骁夫妇,缓缓开口,“从商有什么不好?现在不也是在桐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不给秦家光宗耀祖了?不给你景惠争光了?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怎么说是求我放过他?要不是你当年因为私心把卿舞拒之门外,其实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或者说,如果他不是为了年雪那个女人,我儿子也不会死。所以现在,你儿子受的,也是他应得的。”
“够了。”秦骁黑了脸,隐忍着怒意,“见了面就嚼这些陈年旧事,而且这些事情根本不相关,你们有意思么?”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了过来,顾颍冷笑了一下,“在你看来是不相关的,也是。世界上应该不会有像你这样做父亲的,自己儿子死了也不闻不问的,只好我这个做母亲的管管了。”打开门就坐了进去。
“妈,你怎么没事去秦家?”顾靖捷冷着脸开口。
“总是要会会老朋友的。”顾颍抬眸望向了窗外,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
……………………
景惠目送着那辆车离去,久久不能移开一步。顾颍的那句话回荡在她耳边,她的脑海里回忆起了二十五年前的那晚——
大年初五,九岁的小明子突然发烧出了水痘,那时候的秦骁一直在军队,家里陪着她的只有保姆阿静。他们去了急诊,一直折腾到半夜。当她乘坐着车进入军区大院的时候,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孩子挡住了车的去路。
“夫人…夫人…”女孩子敲着车窗,一脸的焦急,五官生极其得出色精致,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如含着泉水般,“您听我说,我想要找王恺,求你帮帮我,我联系不到他…秦夫人…”
几个警卫兵跑了过来拉住她,给景惠敬了一个礼,“秦夫人,这位小姐已经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了。”
“开车吧,老李。”景惠移开视线,淡淡地开口。
车子驶进了大院,隔绝了后面的叫喊声,尹卿舞被几个警卫兵拉着挡在了外头,最后跌在了雪地里。
房间里,小明子脸上的水痘还没彻底发出来,小巧的脸上红斑东一块西一块。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再发热才放下了心来。可是小明子因为皮肤上的搔痒总是不安分地要去抓,糯糯地唤着,“妈妈,痒…”
阿静拿了一盆芦荟和一些生姜悄声走来了床边,“给明子抹点这个,上次小六水痘也是这样弄的,不留伤疤。”
“小六睡了吧?”景惠叹了口气,“阿静,你说我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可是母亲前几日特地提醒过,如果尹家的人来求秦家,这次是绝对不要再去管的。王家这次是铁了心的要与尹家撇清关系的,现在弄得关系那么僵,小恺和那个女孩子看来是很难了…”
“小姐,这些年我们秦家总是在帮那群人,就是看在…”阿静咬了下唇慢慢说道,“就是看在那个顾颍的面子上。可那顾颍早早地就攀上了京城的蓝家,两个少爷都已经改了她的姓…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所谓的亲戚们还总是厚着脸皮来攀附我们秦家,别说多可笑,这次数未免也太多了点…您就别担心啦,外面那么冷,她会走的。”
“你让老李去外头说说,让她回去吧。”她还是很不放心,眼皮跳个不停。
那晚景惠几乎一夜没睡,除了要照顾小明子,心头始终像是堵了块大石头。
“那个尹卿舞昨晚她?…”她坐在了桌前望着满桌的丰盛早餐却没有任何胃口。
“听警卫兵说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有辆车把她接走了。那姑娘也挺执着,听说整个人都冻僵了,让她去办公室里头坐也死活不同意,哎。”
景惠放下了筷子,“但愿没什么事吧。算了,我还是去给小恺去打个电话。”
思绪回到了现在,景惠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没想到那晚的决定会让尹卿舞的人生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如果早知道如此,我那晚怎么都不会选择置之不理的,是我的错。可我现在最担心还是靖扬,顾颍肯定是为了她儿子回来的…”
秦骁神色有些微变,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不会有事的。”
…………………
老保姆盯着照片上的人,像是在回忆过去,“夫人身体弱,快四十多岁的时候才有了小姐,对小姐是万般疼爱。当时工厂也发展的非常好,尹家在桐城算不上顶富,也是挺有地位的。不知道为什么,老爷的弟弟挪用了好多公款去赌博,还联合外人将好几个大客户都白给了别人。东窗事发之后,老爷心脏病发住了院。那个时候,王家和尹家的生意链是连在一起的,于是王家震怒要解除婚约。王少爷当时在国外,怎么都联系不到…王家一向听从秦家,所以我只知道那天晚上小姐一个人去了秦家。”
“那晚小姐一晚上没有回来…后来没几天,王恺从国外回来…那个没有良心啊,说变就变,不到一个月,王恺就娶了王微澜那个女人…”
“小姐伤心欲绝,一个月后突然发现有了孩子…她才十九岁啊,那个时候未婚生子,而且孩子还不是王少爷的,老爷怎么可能接受得了,直接一病不起。小小姐你刚出生没多久,老爷就过世了,半年后老夫人也郁郁而终了…尹家的工厂,也被关鹏山给吞了。”
“所以说什么妈妈当年跳了一舞被关鹏山看中金屋藏娇的传言是假的?”关遂心的脸色极其难看,声音都有些颤抖,“那他呢…他不是顾颍的儿子么…出事那天,我妈妈是要跟别人离开的,是不是他。”
“顾小姐的父亲跟尹家是世交,顾父去世之后顾小姐一直住在尹家,老爷当她是亲妹妹。后来,她嫁给了秦骁。才几年就执意离婚,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京城,一直到后来,这两个孩子的其中一个最后回了桐城,也死在了桐城。”
“我记得他,记得他,”遂心蓦得抬手捂住了脸,神情痛苦,“他是给妈妈来看病的医生。我怎么会不记得他…”
有一次她放学早,回家之后到处寻找妈妈。一路跑到花园深处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母亲与她的心理医生抱在了一起。那个年纪太小,不懂,只是好奇又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秘密藏在了心里。
乌云密布天空仿佛听见了她内心压抑的难受,突然起了一声响雷,一场滂沱大雨忽然而至。
一旁的木门被缓缓打开,在灯光下,他面色严肃,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线。
“那我先出去了。“老保姆叹了口气,开门走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
“放不下你。”
遂心垂眸,稠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蓦得麻木的心窒息得她喘不过气来,原本娇艳的红唇此刻失去了血色,“他们相爱了,所以要离开?”
“关鹏山当时的势力已经很大,而三哥那边,无论是京城的蓝家,还是秦家都不会接受你妈妈这个儿媳妇。于是,他们就想到了私奔。我们商定你妈妈那天先从家里出来去码头跟我三哥会合,而我帮忙去学校直接接走你。”秦靖扬的眸色有些沉,“但是那天我没能去。”
“于是我妈妈那天自己去了学校,发现我被关鹏山接走,因为放不下我于是独自折了回家。”
“而我三哥因为等不到人,担心地去找你们。结果那辆出租车被示先安排好的人开车两面夹击直接冲了出去,与对面的一辆卡车相撞。”
彻骨的寒冷霎时席卷了她所有神经,眼前漫天的血色,关鹏山和尹卿舞在楼梯口的争吵,然后滚落楼梯情景又开始清晰…
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屋内只有雨声敲打窗户的声音。
“你那天没有及时出现,是因为,年雪,对不对?年家一家六口,是那天的前一晚出的事情。而年雪,没有死。”她直直地望向他,声音沙哑,“那天,你和顾靖捷说话的时候,我虽然意识不清楚,但是还是听到了这个名字。”
他显然对于她突然开口提到年雪这个名字有些讶异,又沉默了将近一分钟。
“那晚她从家里偷溜出来见我,让家里保姆的远房侄女代替她睡在了房间,才幸免于难。”他深深吐了一口气,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年家的事故是关鹏山做的吧。季三说过,那年有个大案子,牵连了挺多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白家也牵涉其中。”
“是。”
遂心她的心顿时被紧紧揪住,她缓缓地走近了他,抬头,及腰的长发顺着肩膀划动,“你一边想要报复关家,一边又出于对我的愧疚,所以才接近我,要我远离那些事情。”。
他低头紧紧盯着她,一缕乌黑的发丝散落在了她有些苍白的颊边,他抬手轻柔地捋起拂到了她耳后,柔韧的薄唇欲言又止。
“没必要的。”她蓦得后退了几步,“我其实过的很好,真的。多亏了你这十年,我其实没受什么苦。所以你真的没有必要的。”
“遂心,我不曾骗过你。”
“可你当时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秦靖扬一时没有作声,“如果可以,这些事情,一辈子都不想你知道。”
“其实前几日我才知道了这里的地址,我想是有人故意要我知道当年的事情。难道你是怕我会接受不了而逃走么?”
“难道不会吗?”深郁的浅色眼眸牢牢地锁住她的表情。
“以前的话,我不知道。”
“那么现在呢?”他接着问。
现在?遂心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我身体里始终流着那个人的血。你们憎恨的那个人的血,连我自己都厌恶,可这是我这辈子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其实,你最应该毁灭的人就是我。”
他捏住她的下巴,瞬间封住了她的唇,手中力气愈加收紧,仿佛要将她捏入骨血,她丝毫动弹不得。
于是,她乖顺地闭上眼睛。
他吻得很深,认真地,长久地吻她,急切并不温柔,直到她不能呼吸,直到他们的嘴里尝到了咸咸的眼泪。他蓦得松开她,埋首在她白皙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她细腻的皮肤上。
“你说过你心里有我。”他的声音开始低了下去,似乎也有着不确定。
遂心眼泪一颗一颗地滚落,紧抱着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这些上辈的爱恨情仇,这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会要有这样复杂的答案。
“谢谢你,谢谢你。我就像一个生了病的人,依赖你对我近乎娇惯的宠爱。时间真的不长,可却都是记忆。我需要你,这种需要夹杂着失落和不安全感会让我时时处于戒心的状态。路析说的很对,也许我更害怕失去你,害怕有天连你也离我而去。我母亲的离开对我影响比我想象中更大。我一边抗拒你,一边却又无法抗拒你。我太自私。”她轻轻推开他,而后苍白的笑笑,“关遂心从来不是公主,却有着人生中最大的幸运,多讽刺。”
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脚步有些虚浮,像是瞬间的灵魂被抽掉,又像是突然获得了极大的自由,可她本就是一无所有。
心里有着巨大的空虚,逐渐吞噬掉那份疼痛,终于连麻木都不再有。原来人生中真会经历这种连痛觉都不会再有的伤痛。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种反应到底是因为那些她无法承担的过去,还是楼上的那个人。
她看见了简寻,身姿颀长地站在大门口。
“抱歉让你等久了,我们走吧。”她靠着一点仅存的微薄意志,走到了那里,眼睛通红,扯了一个笑容,“好久没有见到婆婆了。”
她客气地与老保姆、老园丁还有两个她已经记不清的人一一道别。
眼角瞥到了二楼落地窗后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只是相隔那些距离而已,然而却是他们谁也跨过去的那些过往。
……………………………
窗外的雨月下越大,窗上模糊的一片,他望着那抹纤细的身影缓缓走入雨中,直至消失。
他脑中突然记起前些日子的某一晚,她趴在床上把玩他的手,黑发如瀑得披散在胸前,心血来潮地帮他修剪指甲。很认真专注,剪完最后的时候,非常得意,捧着他的手看了半天,“手艺不错吧?”
他抓住她的手,张开,然后与之十指相扣,翻身将她压□下,吻着她白皙的手背,“你是我的。”
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眸清亮,然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哄个小孩子,“恩,是你的…”
当时他微微一怔,心底因为她听似玩笑的回应起了一丝涟漪。
还在回味那句话,却被她仰头飞速地亲了一下,“不过有个条件,你也得是我的。”
他记得那天她的眼神,一副得逞的调皮中,有着淡淡的羞涩。
他低下头,细细地吻她,从光洁的额头,秀挺的鼻子,然后吻住了嫣红的嘴唇,没有深入,而是缓缓下移,到了小巧的下巴,最后落在她胸口的位置,“只要你这里要有我,我就属于你。”
“有你。”她回答,脸红红的,很美。
他缓缓垂下眼帘,看不清表情,只是手里握紧了那只还留着一点温度的翡翠的镯子。他一直守着的小女孩其实很早就长大,他对她的执念越深,也就失去了掌控。就如同她四年前固执地选择了别人,今天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经过这么多年,以为足够强大的时候,终究还是有他无法做到的事和也无法挽回的局面。
他也需要她.她却不爱他。
☆、第49章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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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酱油帝很多的一章 剧情章
遂心将拿到的珍珠胸针给了手下的人,新工作的女孩子红着眼圈一个劲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忘记检查了,害你们跑那么远。”
“没事,下次记得提前检查,还好珠宝店有备用的,之后检查一定小心,不然会比较麻烦。”
她低头,开始核实宾客名单,长发如瀑地披散在白莹圆润的肩膀上,烟灰色的礼服配上一条简单的碎钻项链,露出漂亮纤细的锁骨。
“夫人。”突然其他几个小员工都向一个方向点头致意。
遂心抬眸,放下名单,微微浅笑,“您来了。”
王夫人环顾了一下宴会厅的布置,“这家婚礼策划的宴会布置倒是非常有特色。”
“恩,非常棒,之前合作过两次,特地从京城过来的,专做奢华婚礼和宴会策划。”
“傅家可是出了名的要面子,傅家老太挑剔得很,这次居然没有接到任何投诉电话,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王夫人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应该是傅老夫人很满意这门婚事吧?”遂心淡淡地回了一句。
王微澜轻笑了一声,“怕是正好相反,所以才想弄得大一点,怕被别的家族诟病了。”
遂心浅笑了一下,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份职业其实很不错,你永远不会退出这个圈子,也会让你站在这个中心点接触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上的人。你会走的更高。”王微澜似乎若有所指,“对你以后的婚姻也会好。”
关遂心挑眉,“我一直在想,从小没有受过任何物质缺憾苦的人,应该很难接受失去一切的感觉。所以,拼了命的也要留在这个圈子。我想夫人应是深有同感。”
王夫人一愣,打量着遂心,心里审度她刚才的话,眼眸划过一丝不宜察觉的情绪,“你有没有考虑来总公司。”
“我不是学商的,也不太懂生意。”
“很多人都没有学过,很多时候也是一种天赋,当然,也需要努力。会有很多人协助你。”
“是…因为我父亲么?”
“不是,是我的意思,我正好缺人手,而你正好很适合。”
…………
望着王微澜离开的背影,遂心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这次的婚礼晚宴分两部分,先是一个半小时的西餐自助,之后才进入婚礼宴会的主题。
重金请来的乐队演奏着悠扬的曲子,宾客们驻足//交谈应酬,穿着统一衬衫西裤的服务生在餐桌前穿梭,帮忙添酒弄食物,一切都显得和乐融融。
“还在忙?”季漠北应该是刚到,还在看手表,一身的铁灰色西装,稳重清雅。
关遂心抬头,抿嘴浅笑,“你到啦?”
“恩,今天下午下的飞机,正好赶来。”距离上次见面其实有些时候了,她与他终究还是有了些疏离。
突然,大厅门口处人头攒动,傅家的老太太竟然拄着枴杖,亲自迎了出去。
在场宾客不免好奇,谁有这么大的面子。
遂心和季漠北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对来人了然。
简心彤一身浅粉色短款小礼服挽着简寻的臂弯一起走了进来。简寻一身意大利手工剪裁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材颀长贵气,吸引了不少宾客目光,只是脸色冰冷,又把不少目光给活活吓退了。
宾客们都开始窃窃私语。
“简家没有去美国之前,在桐城与傅家的关系最好。他们家的财富,桐城应该无人能比,所以一回国就引起了几个家族的注意。今天是简家兄妹第一次出席公众场合,算是给足了傅家的面子。”
“宋楚升也不能比?”
“简家的历史比较久,虽然都在国外,但是与国内的政府关系很好。”
遂心打趣道,“那你母亲应该非常满意心彤的家世了。”
季漠北笑笑,有些无奈地开口,“是满意的,满意得都有压力了,怕是简家非要小四入赘就惨了。”
她笑了笑,看来一向自视甚高的季夫人也有烦恼的时候了。
“不过今天这场婚礼也非常有意思。”
“恩?”
“新郎出自寒门,但是一举拿下了傅家的独孙女。把我们的小七一下次给踢飞了,裴老爷子没差点气死,呵呵。”
“裴之晟?他是在宾客名单上的。”
“来是肯定要来的,不提两家的交情,就算是为了面子,今天也必定来。”
“季三,你有没有觉得那边有个女人有点眼熟。”
季漠北扭头望向遂心所指的方向,却不见了那个女子的身影。
“谁”
关遂心半眯了眸子,“傅家怎么会是只有一个孙女,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去傅家做客,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女孩子?跟我一般大,当时还跟我们一起玩过的。”
“云深?傅云深?”季漠北记起了,“不过自她父母离婚之后,似乎跟着父亲南下去别的城市了,之后从没再听过她的消息了。”
“‘筝坛圣手’聂辛的女儿。我刚才好像看见她了。”
“不过傅家现在只承认一个孙女。这个时候出现…”季漠北碰了碰遂心,“关家的人来了。”
关鹏山走了进来一身紫红色唐装,薛念迎了上去,温柔地挽住了他,笑得温顺。随后跟着进来的关雅琴夫妇看起来颇为疲倦,似乎并没有什么精神。
关子洛一身纯白色的削肩礼服,只是带了一条手链,头发柔柔顺顺地垂挂在了后背,连妆容都是淡淡的,美丽的杏眸含水娇柔,娇美似清丽的百合。
这应该是自上次视频事件之后她第一次再回到这种宴会,所以打扮异常低调和乖顺。这个圈子的八卦艳事太多,人们都会逐渐淡忘。所以周围的人只是低声窃窃私语了一会,便转头去观望下一个进来的人。
关遂心看到了关奇坚携着一个冷艳的女人,那双单凤眼勾人,身材高挑完美,脸生,应该不属于这个圈子。细看,关奇坚的神色有些恍惚,脸色苍白,像是有些生病。
“还会尴尬么?”季漠北见关遂心侧身拿了一杯鸡尾酒开始啄饮。
“不会,只是看到关子洛,总有不好的预感。”
“或许上次的事情可以让她吃点教训。”
“难。”遂心指了指头,似乎并不同意季三的看法。
在一堆人的注视下,简家两兄妹朝关遂心和季漠北走了过来。
“三哥!”简心彤甜甜地唤了一声。
季漠北温和地笑笑,与简寻握了握手,“小四呢?”
“他在陪伯母,一会就过来。”
关遂心心中一凛,越过她的目光,白靳衍携着宋青潭也到了,特邀而来的媒体轰得围了上去,
她别开脸,忽然接触到一道阴冷的目光,那是来自于关子洛的。她正看着她,脸色阴沉。
选择视而不见,她走到了一处角落,又端了一杯鸡尾酒浅尝。
“听说人今天很全。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戏虐的男声,遂心被小吓了一跳,扭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不过去?”她抬手指了指季家那边。
简寻手上的酒杯碰了碰她的,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语气不悦,“心彤只是恋爱,又不谈婚论嫁,而且除了季漠北,我对季家的人是一点都没有好印象。”
“呵呵”遂心笑了,认识几年了,她还是有点摸不清简寻的个性,有时候的成熟的令人发指,有的时候却傲娇得令人忍不住摇头。她侧头,翦瞳清浅,“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什么人很全…”
“说实话,季漠北还不错,美国那几年你不是看不出来,结果你回国闪婚。”
“……”牛头不对马嘴!
“我原来以为像你这样的女人,会选择适合经营画廊或者茶馆什么的,甚至花店,结果你却做了关公这行。所以与其说你会给人惊喜,不如说你会给人惊吓,所以我猜你最近那么勤奋工作是不是在准备什么。”
遂心饮酒的动作一顿,眼神中的讶异一晃而过,扯了扯嘴角轻笑,“学长,你在说什么呀,我…”
“我不希望这是真的。”简寻盯着她看,瞳眸像是闪耀的黑曜石,在灯光下清晰地倒映出了她谨慎的表情,“那天,我就在门外。”
遂心看着简寻严肃的表情,瞬间收敛了笑意,“你都听到了?”
“那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遂心轻叹了一声,“说实话,恨。从灵城回来之后,没有能够可以睡好。”
放下酒杯,眼神望向关家一行人那处,“以前我总觉得上一辈的事情因为我们没有人有这个力量去更改过去,所以认真地做好现在的事情,也许就能让别人对自己改观。可是,我现在发现,上一辈的那些恩怨情仇远不止自己的想象。我开始惧怕真相越来越残酷,更怕自己也走上这条不归路而不能自拔。但是不可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关遂心。”她认识简寻很多年,这却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仇恨,并不适合你。”
“那我适合什么?一直在保护里么。”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自我嘲讽的意味。
“感情的最初原因可能很多,你不需要去怀疑。对于那个一直保护你的男人,无论是出于愧疚还是其他原因,如果我是你,我会感激,也会比较尊重他。只是要报复一个人,最好光明正大地战胜她/他,使用卑鄙的手段,并不入流。”
“光明正大?”
“你现在有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我可以给你。”
“恩?”
“我有个朋友,叫王沥。”
“王沥?”遂心脑子里快速搜寻对这个名字的印象,“王微澜的侄子?”
“确切的说,是王恺的侄子,王恺弟弟的儿子。王恺的弟弟不受王家重视,当年王父在世的时候也只给了他5%的股份。王恺突然猝死,王家对于他的遗嘱里面把财产给那个女人这件事情始终耿耿于怀,还曾怀疑过是王微澜谋杀,光官司都打了好几年,可惜,还是撼动不了她是公司最大的股东的地位。她又无子女,万一以后再婚…那些真正的王家人当然不会甘心。”
“你的意思是我跟王沥合作?但是我目前没有什么有力的筹码。”关遂心坦白地说。
“政府原来拨给[关盛]的一个排污工程重新招标了,虽然外界看来是由于政府新出的排污流程的标准以及设备技术的提高导致被踢出了局,实则是因为你三姐关熙芸的那些事情,[关盛]被突击检查,发现那些设备根本有问题,所以已经被列为黑名单。现在,[关盛]想利用[王氏]的名义去竞投这个项目…”
“王微澜和关鹏山合作…”
“你母亲当年的事情你不觉得有些蹊跷么?虽然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跟这两个人脱不了什么干系,而且王微澜有把柄在关鹏山手里。不然,在这种几乎是霸王条款的所谓合作下,王微澜没有理由去答应。”
“你怎么会知道?”
“其实王沥兄弟几个对于这个项目也非常感兴趣,本身这是个非常盈利的项目,在房地产已经饱和的情况下,非常具有投资性。只是没想到王微澜答应了关鹏山的要求竟然是收购几家已经有过排污经验的小公司再去竞投,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