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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在小玉背上摧几下,哭道:“你个死妮子,你想吓死娘啊,不声不响就走了,你要是真死了,娘能独自活着?你个死妮子!”

    身后韩氏夫妇也是泪水连连,上来劝道:“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忙张罗几个人进家。

    “这几天娘为了找你都急疯了,多亏了这俩位老人家照顾,哦,还有这位妹妹,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这几天神智不清,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红杏擦擦鼻涕眼泪问太平。

    “我,我姓金,单名一个枝字!”太平现编了了来。公主看见一家子团聚了,打心眼里正替她们高兴呢。

    “小玉这是你金枝妹妹……小玉?我的女儿,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红杏摇摇女儿见她只愣愣的叫:“妹妹?妹妹……”

    “小虎,怎么了这是?我的女儿怎么了?”红杏急道。

    小虎泣道:“婶子,是这位小妹夫救了小玉,我也不知怎么的了……”

    亮亮道:“我看见小玉姐姐要寻短见就死活拦下,她当时就昏死过去,幸亏得遇高人救活了,但是高人说有些神志不清,让回家来好好调养呵护,日后定会好转的!”

    红杏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怜的女儿。”

    小虎福星心道:别看着小子年纪轻轻,做事却毫不含糊的,难为他想着怕红杏婶子承受不住,才这样说。郑珂儿更是心理暗自揣度,见他这等心思细密,略加培养,倒也是个好丈夫!看来我郑珂儿确实没有选错人。只是这小子淘气非常,又仗着有法宝,到现在连他名字我都不知道呢。更不知他心底到底咋想的?

    三人各有所思,一时进屋,太平看见平日讨厌至极的小虎却深情款款,把小玉照顾个周周道道,很是纳闷。看来他也不是那么讨厌,对个傻邻居这样好,也倒是个有情郎。小玉呢,和娘亲倒是平常,只跟着小虎,许是醒来以后第一个亲密接触的人就是小虎吧,所以认定他了,走哪儿竟寸步不离的。

    一时老两口煮好茶水端上来,红杏忙谢了,亲自捧了来给福星小虎珂儿一干人,不想脚下一滑,眼看那滚烫的水就要浇下来在脸上,说时迟那时快,韩老爹一个箭步上来护住红杏,咣当一声,茶盘子掉地上,一壶滚热的水全浇在了韩老爹胳膊上。众人忙上来收拾,挽起衣袖,一个手臂通红,不多时便起泡了。红杏一声:“大叔,让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呢?”那韩老爹老泪便流了下来,“孩子,只要你没事儿,大叔,大叔不疼……”

    “孩子,没事,你大叔身子骨好着呢,你别过意不去啊,别放在心上。”那大娘也说。

    倒是个太平心直口快,看不下去了:“哎呀,你俩咋不说呢?有什么开不了口的?我说!婶子,你知道吗?这俩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亲爹娘!”

    红杏一愣,又笑道:“金姑娘,你说什么?俩位对我有恩我是知道的,可也不能……”

    那大娘泣道:“孩子,这是真的,你右肩上那个手掌大小的红胎记可是从小就有的?”

    “这是没错的,怎么了?”

    太平赶忙把那天的老俩口说起的话重复一遍。

    “不可能的!”红杏摇着头,“不可能,我爹娘对我很好的。”这句话说的确实有点违心。只见那韩老爹不顾疼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手舌儿,上面缀满了银铃铛,哗啦啦的声音是那样熟悉,和她从小手上戴的那一只一模一样。霎时间心底决堤了,为什么娘从小向着弟弟?为什么爹不顾女儿幸福羞辱陶家?为什么看到小玉遗书还只想着找瓷娃娃?为什么韩老爹却能知道危险拦在我的前头?为什么赵大娘知道我的胎记从小就有?……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可隐隐约约之中感觉却是那样的真实!

    “我不相信,不相信。”红杏只摇头流泪,不知是不相信爹娘对她的爱是假的,还是不相信这对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的真情流露。

    为解恨惩治河东狮,发善心放走风火轮

    太平还要上来插话,大娘忙一把拦住了,“这些天事太多了,孩子你受苦了,我们找了你半辈子,如今老了走不动了,日日烧香拜佛,只求有生之年能再见你一面,别无他求,如今真是老天见怜,让我们如愿以偿,就算死了也能瞑目了。你且好好照顾小玉,就在这里住下。一切等孩子好了再作打算,啊!”

    那红杏只顾点头哭泣。只见脖子一梗,发出一声高亢怪鸣,鸡不鸡,鸭不鸭的,洪亮异常,吓得老两口忙过来搂着肝呀肉呀的哭。众人都上来帮忙,亮亮却知道怎么回事,忙瞅人不见,从乾坤袋内掏出那只倒霉蛋,刚放在桌上,立刻发出五彩霞光,照的满屋子灿烂辉煌。也声声凤鸣回应着。-那边红杏嗓子一痒,嗓子眼里冲出一物,吐在地上,竟是个五彩斑斓的蛋。俩只蛋相见,骤然裂开,顿时满屋子七彩金光,祥云袅袅。一时破壳而出俩只凤凰,羽毛五彩缤纷的煞是刺眼夺目。盘旋于房顶,正是火凤和青鸾二鸟。二鸟头顶盘旋怪鸣一阵,像是在互相认错道歉吧,一会儿,便落下来互相交颈擦耳,亲热非常。又向亮亮高叫几声,二鸟便各自头尾相接同时旋转,越来越快,直至转成一团火焰,哇!这不是风火轮吗?俩只风火轮来至亮亮脚下,亮亮还未说话,珂儿早扑上来拉住:“你小子又要跑?”

    亮亮眨眨眼笑道:“这回我不跑,你跑吧,风火轮听令,带这位姑娘天上逛逛去!”

    郑珂儿还没反应过来,早脚下生风窜上天了,“哎呀——吗呀,慢点,慢点!”吓得珂儿呀呀乱叫,把个亮亮笑的前俯后仰,可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了!你河东狮优惠害怕呀!别人则可,都是多少经见过些法术的,唯有太平和赵氏老俩口,哪见过这等情形,以为做梦呢,只咂嘴咋舌的痴看。那风火轮带着郑珂儿风驰电掣一阵狂奔,吓得珂儿许久不敢睁眼,耳边风呼呼作响,心跳得噼里啪啦,快哭出来呀。过会儿,才敢慢慢睁开眼看看,只见四处白云袅袅,随手就能抓一朵。鸟儿就飞在身边,有几只还跟着她飞,这种感觉真是好!可往下一瞧,眼见京都一百多个坊就像棋盘格子,头就晕了,腿也软了。忙闭眼道:“好了,好了,风火轮,慢些,慢些回去。”那风火轮有了新主,那听她的,又绕了几圈,方急急从天上俯冲下来。吓得郑珂儿忙捂住眼睛,颤声道:“快停下,快停下……”直落了地还捂着眼叫呢。只听耳边小夫婿笑道:“怎么样河东狮?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快?”珂儿这才知道回来了,捂住胸口定神,又骂道:“好你个小妖怪,下黑手呢,看我不……”亮亮便喊:“风火轮,听令!”吓得珂儿忙用手捂着嘴,不敢再说话,只可怜巴巴地看着小夫婿得意的样儿。

    太平看见好玩儿,便也要试试。这公主倒是不惧高,恨不得再长出两只眼睛好看美景。回来了还意犹未尽,珂儿上来挽手问道:“金枝妹妹,你当真不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我还没过了瘾。这个风火轮可比驾云好玩多了!”

    那风火轮又至亮亮跟前,还如刚才一般越转越快,忽地一道金光闪过,亮亮手腕上便多了一副沉甸甸的金手镯,亮亮笑道:“你俩在那蛋里面思过百年,好容易苦熬到现在,又来受制于我,我于心何忍啊?风火轮听令,命你二鸟速去寻找自己的生活去吧。”

    二鸟听了,再想不到有这等好事,忙化作青鸾火凤盘旋飞舞,鸣叫道谢。久久不停,只是那叫声刺耳,实在不想多听,倒是那小玉觉得好玩,拍手叫好。

    一时二鸟飞便飞走了,想来他们经历了这次劫难,更会动的珍惜对方了。

    原来亮亮想着自己已有筋斗云,况且腕子上女孩儿一样带副镯子也不雅,再者太子哥哥也有交代不可委屈了它们,所以倒不如放了去,这样最是痛快省心。还算是一场功德呢。

    太平,不!现在该叫金枝了,金枝道:“怎么放了呀?有了风火轮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多好!真是可惜了!哎,你怎么放了呀?”一边说一边摇头咂嘴,唉声叹气。忽然又想起一事,道:“对了,我说,他们怎么都叫你小妹夫啊?”

    亮亮张着嘴不知如何解释,再看看你别人都只是笑,只有那珂儿脸红低下头了,金枝又想起刚才亮亮叫她河东狮,便用手指着俩个人,有点不相信,只是笑。

    红杏忙笑道:“亮亮,有什么不好说的?娶了这样的一个天仙般的美人儿,你小子艳福不浅呢。”

    金枝也笑道:“原来真是呢,你叫亮亮呀……哎呀,我是不是得叫你小姐夫呢?是不是珂儿姐姐?”

    红杏笑道:“快别说了,珂儿都不好意思了。”

    那珂儿更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不好意思的只顾低头弄衣带。一伙人都笑了。此时亮亮也因尴尬不知怎么办,所以一下想起母亲来,正要一问河东狮,可这种情况不便搭话啊。

    “我要喝水!”小玉粘着小虎道。

    此言一出,众人自去忙了,这才解了围。现在倒霉蛋已经离开红杏身体,所以霎时间恢复了元气,不但精神好多了,脸色也红润许多,不像先前那样灰黑了。韩氏老俩口忙忙到了水来,亲自喂外甥女,那股子发自心底的爱护让红杏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温情,这就是我的亲爹娘啊,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爹娘。如今我为找女儿难过痛苦了几日,早已经不能承受,他们——我的亲爹娘这么多年来,承受着怎样的一份痛啊,头发都花白了,比同年龄的人老了很多。

    红杏过来道:“爹,娘,让我来吧。”遂接过茶来喂小玉喝。那俩口子自然惊喜,颤颤巍巍喜得眼含热泪。

    小玉痴痴道:“我让小虎喂。”

    “婶子,你看小玉认识我,小玉认识我。”小虎激动道。遂教小玉一个一个叫出来:“娘……外公……外婆。”

    那韩氏大娘已经泣不成声,哪还答应的出来?

    “哎,哎,好孩子……你饿了吧,时辰不早了,我和你外婆去做饭,今天高兴,谁也不许走,都在这儿吃!”韩老爹答道。

    “不许走,不许走!都在这儿吃!”小玉跟着嘻嘻笑道。

    小虎哄道:“小玉,都不走,都在这儿吃,都陪着你!”

    思娘亲随娇妻回府,气夫君忙哥哥大婚

    红杏见小虎照顾周到,便来和父母一起做饭。

    “爹娘,您二老先歇会儿,让我来!”红杏道。

    “孩子,我们不累,你坐着,刚刚病好了,你先歇着。我和你爹身体好着呢,况且今天这样大喜的日子,孩子也找到了,你的病也好了!我这不是做梦吧。”娘高兴地说。

    红杏忙过来扶娘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笑道:“不是做梦!你就坐这儿,和我好好说说我小时候的事儿。”自己则开始张罗饭菜。

    正在烧火的爹忽然笑了:“你小时候可乖了,又爱笑,从来不哭。”

    红杏笑道:“真的啊,那长得好看不?”

    “我的闺女能难看了?”娘也笑了,“长得可是招人喜欢,毛乎乎的俩只大眼睛,高高的小鼻梁,红红的小嘴,谁见谁喜欢。你爹啊,可爱抱你出去和别人显摆了。”

    ……三人乐成一团。这才是韩红杏梦寐以求的家啊。

    一时,众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更是热闹非常。

    吃罢饭,郑珂儿恐家人担心做辞回家,众人送出来,金枝忙拉住亮亮道:“小姐夫,改天我要拜你为师,你得教我法术。要不我今天可不让你走!”

    亮亮道:“谁说我要走啊。”

    红杏笑道:“金枝你就别逗你小姐夫了,让他回去吧,在外面也逛够了!婶子和小玉姐姐以后就住在这里,你俩有空就过来玩儿。”

    亮亮支吾道:“我,我,你们这就要赶我走啊!”

    众人都笑了,外公忙上来拍拍亮亮肩膀道:“小伙子,夫妻哪有不生闲气的?但只一样,过去了就算,哪有不回家的啊。快回家吧,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让老婆让着你吧,你得大度一些,该让着老婆!这才是真爷们!”

    说的亮亮哑口无言,心内想到,也罢,见到母亲再做打算吧。反正这顿骂是躲不了的,不如早些告诉她。

    郑珂儿见福星和小虎牵过马来,忙道:“你们留一匹吧,万一出去时候方便些。”

    小虎道:“我俩在对面租来的房子,哪能养马?”

    “那就留给外公外婆吧,万一驼个什么或者出门赶脚的。”

    外公忙道:“多谢姑娘,不但没草料连关的地方也没有呢,姑娘牵回去吧,等用得着的时候再去借也是一样的。”

    郑珂儿笑笑不再说话,翻身上马,小虎又递过一个缰绳,又拉着一匹。福星则把马缰绳给了亮亮,道:“来!小妹夫,我助你上马吧?”亮亮也不客气,一脚踏在父亲手上,上马接过缰绳,道:“各位请回吧,我明天再过来玩儿。”

    二人一路而来,穿过闹市,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谁说那小子跑了?你看人家小俩口不是好好的吗?”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不愁吃喝,天天骑马闲逛。”

    ……

    到了府上,家丁开门,这回倒不敢认了,仔细辨别了好一阵,才道:“可是小姑爷回来了?”

    珂儿道:“是姑爷回来了。你去禀告父亲吧。”

    亮亮见到郑大人,只得上来行礼拜见岳父大人。

    那郑大人上来拍拍亮亮肩膀,叹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也不多说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好商量,万不可鲁莽行事了啊。”

    那亮亮一路正思量父亲,心情不好,听得郑老爷如此一说,忽然有种想流泪的感觉,这正是一个父亲语重心长的教导啊。一时感动,竟鬼使神差道:“岳父大人放心,孩儿记下了。”

    话说,亮亮因心有所感,说了一句令郑老爷还算满意的话,说完便自觉有些激动了,忙问道:“府上不是来了贵客吗?怎么不见?”

    郑珂儿见亮亮对父亲的诚恳态度,不免从心底高兴。“你说的可是八哥和久儿,早走了!”

    “走了?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亮亮不禁失望了。

    “怎么?贤婿认识他们?”郑大人见女儿脸上掩饰不住的喜色,也笑道。

    “不认得,就是那日看见他们一起去小玉姐姐家,想来必是家里的亲戚。”亮亮道。

    “这倒不假,珂儿他娘门上的亲戚。他家住在同州,姓王,和太原的王氏本属同族的。我们俩家随来亲厚,只是因离得远,平日来往不便,为父也是有事路过碰巧赶上了他家九小姐满月宴,此次又是久儿招亲大会,王老爷特别遣发儿和久儿来道贺的,谁知竟没见上你。不过后日就是王府公子大婚,你和珂儿去道喜,自会相见的!明天就动身吧。去了万一能帮点什么忙呢?”

    亮亮不好意思笑了。

    郑老爷拍着亮亮肩膀道:“为父已经老了,和珂儿操心这几年真是心力憔悴,现在你们已经成婚了,本是不用操心了,可还是不由的。只是有一句话告诉你:我很看重你,也喜欢你,所以才说这些肺腑之言。为父希望你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缺了什么想去哪儿和久儿说或和我说。珂儿就是从小被我惯坏了,脾气不好,你走了我也教训她了。”

    又对珂儿说:“贾德是你的夫婿,是男子,得要面子的,别动不动就骂人动手。别犟,为父还不知道你那臭脾气吗?但愿你俩相敬如宾,百年好合,为父就放心了。”

    岳父这番言语看似家常,可亮亮不免觉得像上了一道紧箍咒一般,怪不得那句话说成丨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丨人。我咋这样倒霉,脑袋被门挤了?非去抢那个绣球干什么?

    珂儿嘟哝道:“这小妖根本就不姓贾,贾德,贾德,就是假的嘛……”

    亮亮不好意思笑了:“岳父大人,一开始不是不知道咋回事吗?所以胡说了个名字,我叫亮亮,姓天。”

    郑老爷点点头道:”嗯,好了知道了,既然已经吃过饭了,你们去歇息吧。”

    二人来至新宅,珂儿知道这小东西没得干就不自在的,便想着法儿找些新奇的东西来引诱他。自此,二人从大婚以来才真正卸下面具相处,成了一家人。亮亮既知道了娘亲下落,又找到父亲,心里便想着等父亲一起回同州再作打算。如今小玉那样情景,想来暂时是不会启程的。心里打定了注意,所以在郑府住的也倒踏实。

    王久过的可就不踏实了,自打在集市上看见福星,便心力交瘁,痛不欲生。天天只忙家事,只怕一闲下来想到此,所以自我麻痹,毕竟是肉眼凡胎了,几天下来便瘦了一圈,王氏俩口子只当是为几个哥哥婚事操劳的,并不知女儿心中之事。心疼的要命。

    “久儿,这几天可是胃口不好?娘看你瘦了许多。”

    “没事,我好着呢。只是这几天不免忙碌,过些日子大婚完毕,我把瘦的几斤补回来。”王久笑道。

    厨娘赵婶过来道:“小姐,让我和你王柴来忙,你不必亲力亲为的,可折杀我俩了,倘若累病了你,可怎么办?”

    王柴也道:“是啊,小姐。你去休息一会儿,让我们带人来干,把你累坏了,全家人不得心疼死了。”

    王久心内着实感动,一家上下都如此关爱我,难道这份情谊竟不及一个无耻无信之徒?活在人世间,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还要强求些什么?——这样一想,王久不免轻松一些,点点头去休息了。

    为名分杏妍撂挑子,怕露陷招娣忙邀功

    话说这日,离王府少爷大婚还有俩天,郑老爷便催亮亮和珂儿启程,正二人在家憋闷不住呢,杏妍给打点好行囊,道:“珂儿,你们千万小心些,这包换洗衣衫里有银子,千万收好,不要外露与人,碰上贼惦记可就不好了!”

    “本小姐见鬼捉鬼,见贼抓贼!”珂儿笑道:“那有那么多的贼让我碰上,我还真想碰上一个,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就知道你这样子,又因为你比亮亮大些,才嘱咐你呢,你才更来劲了,看我以后还管你的闲事!”杏妍笑道。

    珂儿也笑道:“正是呢,你凭什么管我呢?名不正言不顺的,今日我先去恭贺了王府哥哥们,赶明儿回来张罗你和我爹也拜了堂,你再管我,就是要打我,我也忍得!”

    身后跟着的家人都笑了。

    “这张刁嘴,越发没个遮拦了!竟拿我来取笑!”杏妍脸红道:“宠坏你了,我只保佑你得个厉害婆婆,看你还刁不刁?亮亮,你娘亲可厉害?”

    亮亮笑道:“我娘温和着呢,从没对我大声说过一句话。”

    郑珂儿一听乐了,捂嘴笑道:“呵呵,听见了没?你也得学着点,不能对我这样严厉,人家说的是正经话,倒说我口无遮拦,是不是爹?”

    郑老爷只摆手道:“你这孩子,当真得让杏妍惯坏了!”

    “怎么是我惯坏的,你没由着她胡闹过?”杏妍一听郑老爷惯会转移话题,便问道,想来这么多年没个名分,心底自是不爽。

    郑老爷一看杏妍竟然变了脸,这是从未见过的,当着孩子的面儿,也只有笑笑,“都惯,都惯。”

    “想来我们要在同州好好玩几天呢,你们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啊!”郑珂儿和亮亮上了马,没走几步,珂儿又回头调皮笑道:“我爹就托付给你了啊……娘!”这才和亮亮走了。

    那杏妍不禁一惊,明知这珂儿从小和她亲近,把她如亲娘一样对待,可真到了梦寐以求的这一刻,还是不免有些激动了。见珂儿走远,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在她手底下胡闹惯了,这一离开就是好些天,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呢。

    郑老爷道:“走远了,咱们回去吧,过些日子也就回来了。”

    杏妍收起俩滴眼泪,狠瞅了他一眼,道:“想当年小姐交代,一定照顾好珂儿。所以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珂儿,今日她出门了,我竟是个闲人了,从此我可要俩耳不闻窗外事,且乐着等着她回来。所以这些日子有事没事别找我,端茶递水也和我不相干!那么多的下人,你爱指哪个是哪个!”说完,又瞅着各位家人:“你们也听见了?”

    “听见了。”众人齐声道。

    这杏妍也不等老爷先走,就一径去了。

    郑老爷竟从不知这杏妍原来如此厉害呢,平日里逆来顺受,让往东去必不往西的,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这日敢情是疯魔了?他指着离去的背影不知说什么好,愣了一阵,哼了一声,自己也拂袖而去了。

    “老爷请用茶!”

    郑老爷一看却是木兰,嗯一声,接过来喝了一口,皱眉道:“咋这么烫?”

    “对不起,老爷!”木兰见老爷不高兴,忙认错,“要不我再给您换一杯来?”

    “不用,不用,你下去吧。对了,那个杏妍在干什么?”

    木兰不觉想笑:“她说是不舒服,要好好休息几天,你有事找她,我去叫!”

    “不用,不用,我就是随便一问,三小姐一走,这家里清静不少……你下去吧。”

    木兰正欲退下,屋外便出来嘻哈笑声,却有杏妍的声音。郑老爷便道:“把门带上,我困了,闭目养神一会儿。”

    话说木兰带上门出来,却见杏妍伙同几个平日里很少往来的邻家婆娘嘻嘻哈哈走进来。正在谈论哪家的厨子好,哪家的庭院好,无非鸡毛蒜皮一些闲事。郑老爷在内里听得真真,兀自生气。

    待午饭备好,杏妍也不和他说话,只顾吃自己的,一时郑老爷放下碗筷向下人道:“今天这菜怎么放了这么多的辣椒?不知道我不喜欢吃吗?还有这个,我从来不吃,不知道?!”

    一个家人忙上回道:“是杏妍姑姑嘱咐今天多放点辣椒的!还点了这个菜。”

    “没错儿!是我嘱咐的,我特别喜欢吃辣,平日里为了照顾老爷你和珂儿,从没有可意吃过一回,今儿和几位姐们逛街累了,特别饿,不由得就嘱咐厨房做了我爱吃的菜。我随着你们吃了这么多年,今儿我就自作主张一回,老爷不会生气吧!我特地嘱咐了这个爆炒肝尖不放辣椒的,老爷你吃这个。”忽然又道:“该死,该死,我怎么就忘了老爷从不吃这些!”

    气得个郑老爷无法,道:“你吃,你吃,我这几日不想吃油腻,木兰,把那桂花糕拿来!”

    木兰低下头不敢回答,杏妍道:“老爷,我今天不是带来几位姐姐吗?给她们吃了,你想吃桂花糕啊,等我那日得闲儿了,给您多做点。”

    二人正在这里斗法,家人来报:“老爷,有一位韩姓的俩口儿来找小姐,说是有事。”

    “姓韩的?”郑老爷纳闷,“姓韩的夫妇,找珂儿啥事?”

    “必是三小姐那日说起的韩小玉家的人,小姐的好朋友不可怠慢,你去带进来吧。”杏妍道。

    那家人还只不动,等老爷发话。郑老爷一看还在那里,一肚子的火正没处放呢,厉声喝道:“蠢材!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没听见把人带进来吗?!”

    吓得那家人忙颠颠去带,杏妍不由得想笑,忙那手绢掩着。

    原来那日招娣在屋内听得郑府三小姐声音,便知道她一定知晓小玉下落,所以红松回来便邀功道:“我这几天正想呢,咱四处也找遍了,咱姐和外甥女咋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必定是姐姐找到外甥女了,在哪里落脚呢。想来想去,还没白头疼一回,可真想出个人来,也许知道小玉下落……你还记得那日咱家修缮房屋,来的三个人吗?我后来听姐姐说起,有位美人是郑府的三小姐。你说,小玉会不不会去找她了?她们同是年轻女孩子,有什么心事说起来自比咱们这些长辈的强些。所以啊,我们明日驾着马车去郑家问问,若真的在呢,就正好接回来,你说呢?”

    红松一听,道:“对呀,去看看,总没坏处。万一在呢?我咋没想到呢?还是你这脑瓜子灵活。”

    “我这样亲力亲为的费神,你还埋怨我不尽心。眼看着你眼里只有素素和孩子,我再不尽心点,更入不了你韩掌柜的眼咯!”招娣酸道。

    “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红松笑道。

    所以这日交代好一切,到郑府已经中午了。

    急急忙忙红松找姐,哆哆嗦嗦韩氏受惊

    家人把夫妇二人带进会客厅,郑老爷来见,杏妍早退在一旁,二人问了好,只见那郑老爷道:“敢问二位可是小玉姑娘的家人?”

    那红松忙上前一步,激动道:“谢天谢地!郑老爷怎么知道我家外甥女小玉?想必是老爷见过?可在府上?”

    “原来你是小玉姑娘的娘舅,先请坐,我慢慢说来。”木兰早捧上俩杯茶来。

    夫妇二人谢了座,听郑老爷说道:“前几日也是二位公子来找我家小女,打听小玉姑娘下落,后来三人一起去了一天,我家珂儿至晚才回来,我问可曾找到,怎么不先带回来住下?她说找到了,现在和她娘暂住在城内,好像在安化门一带。正可巧小女和女婿出门子,要过些日子才回来。下人们也不曾去过……”

    “这么说我外甥女还活着,我姐姐也找到她了!”韩红松自是欢喜非常,噙着眼泪道:“多谢郑老爷相告,在下就不打扰了!我家里的再去安化门附近找找去!郑老爷留步!”

    郑老爷忙叫人好生送出去,韩红松便和招娣驾车往安化门边上的民房里挨个询问。招娣从不曾受过这等洋罪,跑的口干舌燥,也不敢歇息,只怕韩红松找到了,头一眼看见小玉,自己不在身边漏了底细。所以自是尽心尽力。先后走了几十家,有得客客气气,有得冷冷冰冰,气得招娣一屁股坐在一家大门前,一抬头远远看见一男一女挽着小玉走过来。

    忙叫红松道:“当家的!你看你看,那不是小玉吗?”

    红松顺着指的方向一看,可不是小玉?忙跑过来眼含热泪叫道:“小玉!真的是你吗?让我好找!”

    小玉吓得忙躲在小虎身后,金枝恼道:“你是谁啊?大呼小叫的!”

    红松赶忙道:“姑娘,失礼了!我是小玉的舅舅。”

    招娣看见小玉躲在一少年后边,唯唯诺诺的样子忙上前道:“小玉,你怎么了?你这孩子,留下那信一走,全家可急坏了!放下手上的活儿,都出来寻你!你娘到现在也没回去呢,可和你在一起?”

    只见那小玉更是害怕,小虎忙道:“舅舅,舅妈,你们有所不知,小玉捡了条命回来,现在还有些神智不明,认不得人,别见怪。哦,我是同州老家的邻居,叫小虎,在这里正好遇见,住对门,所以带她出来散散心。这位是金枝,现在小玉母子就住在她家。”

    “多谢姑娘收留我家姐姐和外甥女儿,大恩不言谢!如果姑娘那日有用的着在下的时候尽管开口,我韩红松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金枝本来看见韩家的人火气很大,但是一看这韩红松却不是阴险狡诈之辈,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一行人回到家中,一进院子红松便看见台阶上坐着个人,不是红杏却是谁?忙跑过去,泣道:“姐姐!”。那红杏听得有人,回头一看,喜道:“弟弟!”

    红松扑过来拽着红杏的袖子哭道:“姐姐!你让我好找!小玉不见了,你也不见了,问到郑府,才说你们暂住在西市。一家一家的打听过来,我真怕你又不在这里,可让我去哪里再找去?”

    红杏也哭道:“我的好弟弟,让你为姐姐费心受累了!”

    红松道:“不费心,只要找到姐姐就好。姐姐,我和招娣特意赶了马车来的,我们回家吧。”

    红杏红着眼睛道:“不忙,你们先进来喝口茶,招娣,快进来!”

    二人只好跟着姐姐进屋,那招娣见小玉如此模样,自然欣喜,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韩老爹端来茶,红松忙站起身来到:“老爹不必客气,我还要谢谢你们全家呢,要不是你们收留了我姐姐和外甥女儿,真不知他,她们要流落到哪里去呢?我这个做弟弟的替姐姐给你们全家行礼了!”说着便跪下去。韩老爹因受力捧着茶,韩大娘忙上来扶了起来:“小伙子,这是说哪里话?快起来,快起来!”

    “其实,我们俩人只是这房子的主人,金枝姑娘租住在这里,还是金枝姑娘见红杏衣衫褴褛的在街上,才把她带回来的。正是老天有眼,碰巧对门住着也从同州来的街坊,又帮着找到了小玉,这才到了一处的。”韩老爹道。

    “不管怎么说,这礼你们该受的,我姐姐这是遇到了贵人呢!今日仓促,改日一定再来拜谢!”红松客气道。

    “哪里话,可不必这样见外客气!”这韩氏俩口子本就是善良随和之人,又见这红松真心待红杏,所以本来看见仇人的那气愤也就没了。

    “姐姐,家里爹娘也着急的厉害呢,我们这就带上小玉回去吧。”红松道。

    红杏握住弟弟的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好弟弟,姐姐现在还不能回去,一来小玉的身子车马劳顿的我怕她吃不消,二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一时半时也说不明白。家里的活儿要紧,你和二老只说我很好,不必惦记就好了。”

    “这怎么说的?哪能不惦记呢?”红松自是奇怪。

    招娣听说忙上来笑劝道:“姐姐,你还不知道吧,前天素素生了个大胖小子,足有八斤重,面娃娃似的,可亲了,还没见过你这个姑姑呢!”

    红杏笑道:“真的啊,红松,你都当爹了!我的小侄儿,叫什么名字?”

    “叫满囤,咱爹给取得。好听不?”红松不好意思道。又在姐姐耳边小声道:“姐,咱回去吧,我赶了马车,你这样老住在别人家也不是事儿啊。”

    “哎呀,我的弟弟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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