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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场鸦雀无声,俩位族长无奈道:“都散了吧,散了吧……”

    ……这次星星没能如愿,而且从此竟一点法力也使不出,连小虎和老陶对他也冷了许多,他起初还耿耿不能释怀,思忖了一宿才略有觉悟:无论天上人间有些无形的定律规则要遵守,不能随性任意妄为,所以此时坐蜡后,倒也改了一番心性。

    只是那红杏是个烈性人,从不曾如此现眼,再者孤儿寡母无甚田产,这日趁夜晚无人,便和小玉收拾细软,牵着毛驴人不知鬼不觉里了此地,早年红杏父亲母亲带着弟弟京都地界发展,靠贩卖陶瓷为生,后来红杏夫君死后,也曾派人来接,无奈红杏不愿意离开此地。这回,不知怎地,说走就走,毫无留念,倒是小玉,实在舍不下王发,可母命难违,也只好如此,心想以后再作打算吧。只是心里如刀割一样,直直哭了一路,又不敢出声,怕娘伤心。

    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这日王府听到京城郑老爷家三小姐郑柯儿比武招亲之事,斟酌再三,便决定由王九带着王发一则去登门贺喜,二则也好见些世面。王发倒是也想去,可是心中又惦着柳辛,又知王九管教比父母还严,一路不能尽情玩耍。可妹命难违,只得讪讪应了,面露不悦。后来听见自京城回来就会操办喜事,脸上才绽开了。

    如今且说王发从未离开过爹娘半步,并不知江湖险恶,只道出来就要尽情爽快,以不负这次难得机会。况且愈近京城,愈是繁花似锦,王发的心愈野了。只寻着王九不留神,便携着褡裢遛了。纵使王九再蓄意留心,也怕人随时随刻的暗里惦记,寻来寻去,寻到时已经误了时日,已是定局。口舌之剑也不甚疼,王发自是答应连声,只心内暗有几分欣喜。因问银两可曾丢失,那想这王府之人想来都舍命不舍财的,哪有丢的道理。

    此事发生,王九自知管教这厮得换些方法了。当日便歇在客栈,以迎娶柳辛之事要挟,这王发才静下心来,细听王九教训。

    织云女下凡历苦劫,百花仙上天享天伦

    同州城内,福星正要一会王九,希望能够记起自己。闻听往长安城去了,老陶说起红杏亲眷也在京城地界之事。福星便凭三寸不烂之舌聒噪小虎也要往京都去,老陶道:“田地不多,苗也锄了。你去京都一来见见世面,而来能看到小玉一家平安更好。我且在家守着,将来再作打算。原来老陶这些年没有显露自家手艺,无非是怕抢师妹生意,见他们孤儿寡母,虽然自己不宽裕,却在暗中把师妹的作品偷着托人买了不少,存在西厢房,锁着,连小虎都没让见过。实在有太多的东西割舍不下。

    上界,腊梅仙子儿子亮亮这日忽然不自在起来,闹着想念母亲,王母和玉帝哄也哄不乖,正逢月老去交差,便命其来京城地界一家客栈来引腊梅仙子生魂。

    话说王九今天困乏的厉害,一沾床便酣然入梦,夜半时分,月色融融。恍惚跟前站着个人道:“仙子,仙子。”

    王九道:“你认识我吗?你是谁?”

    那慈眉善目白胡子老头儿笑道:“仙子,是该记起前程旧事的时候了,”一股仙风刮过来,王九只觉眼前一道天光从头到脚照耀下来,全身通透清爽,好像盘古劈开了混沌世界一般,耳明目聪,不同以往。忙笑道:“月老?您一向可好?”

    月老笑道:“好,好,多谢仙子记挂。”

    “您怎么来了?什么事情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嗐,我刚忙完灵秀阁织云仙女们的事情,去玉帝那里交差,正碰见亮亮那个小鬼头不自在,后来娘娘就派我来引你。”

    “有劳您了。”

    “仙子和我客气什么?!随我走吧?”

    “好,……月老刚才提及织云仙女们,可否方便透露是怎么一回事呢?”

    “仙子还不知道织云仙女们私自下界配凡人,被罚下界历劫的事情?”

    “有所耳闻,只知道开蟠桃会还要许多彩云要织,不是过些时候发落吗?”

    “唉,这些仙女啊,巴不得赶快织好,好来凡间历劫,与夫君团圆。一个比一个快,玩儿了命了。”王九笑道:“挺好的事儿。织的快些您也好快些交差。”

    月老低声道:“好个啥呀?他们还蒙在鼓里呢。”

    王九纳闷道:“凡间有什么不好?生命虽然短暂,可是一生过的倒也有滋有味。”

    月老四下瞅瞅,上前一步道:“我悄悄跟你说呢仙子,王母特安排了一概抽去仙骨,三魂但留。说白了就是个傻子。只有月圆之夜才返回本真。好不耽误上界日常彩云用度。再说那八位公子,也是无一不残。”

    “哦?”王九是何等人物,一想便知这八位公子是自己的八位哥哥无疑。便道:“这样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要让各位仙女们知道,凡间的情爱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象。”

    “哦,真有些可怜啊。”

    “是啊,我想那那位姐妹一直要好,不忍要他们各奔东西,正巧,不是有彩云要织,一个个下界吗?就让他们投胎了一家,好有个照应。”

    王久心道,这便是柳家姐妹无疑了。我说的那日去送彩礼看见咋那么的眼熟呢。

    “那八位公子也得一个个安排吧?”

    “何尝不是呢?玉帝王母让我亲办此事,赤云仙女织完下界,我就得提前一俩天打听好,把他的那个公子安排了。”

    “您老向来办事认真,要我说夫妻俩个一般大也罢了。何必这等受累?”

    “仙子这话不错,后来累的我呀,也不管谁大谁小了,白云仙女织完云,一起安排她和夫君。”

    王九听月老诉说,心中所想更确信无疑。别的哥哥并无留意,这王八和柳辛确实同庚的。

    月老又叹道:“唉,等的时机一到,还公子魂魄,个个无貌无才,目不识丁;再看身旁仙女,痴傻疯癫,空留容貌。看他们还能比翼双份,不离不弃吗?”

    “好也罢,歹也罢,您老这段公案终于交接干净了,好好睡他三天吧。”

    月老哈哈笑道:“我的仙子啊,您忘了天上三年地下三年,我这一睡三年,多少人的姻缘就耽误了。”

    王九笑道:“我把这事忘了,你老当真辛苦啊,带个徒儿。”

    “有此意,只是也得找个心智聪明伶俐,手脚爽快利索的,没有合适人啊。”

    “我帮你留意着!”

    “有劳仙子!我先谢过了。”

    “这还用谢?等的有事定会麻烦您老呢。”

    “仙子有事尽管吩咐,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一阵闲话,到了南天门,力士身后突然跳出个小孩道:”“母亲!”

    王九扑上去,抱起亮亮亲了又亲,“乖儿子,想母亲了?”

    “当然。儿子可想您了。“”

    “小淘气?月老爷爷说话可算数?”月老笑问。

    “月老爷爷说话果然算数!”

    “既这么着,可不许再去我那里捣乱了。”

    亮亮不好意思笑道:“一定一定!”

    “既这样,仙子,小仙还有事,就先走了。”

    “有劳月老,慢走!”

    “留步留步!”

    二人忙进来玉皇殿拜见玉帝王母,见亮亮喜气盈盈,闲话一阵,王母道:“好了,你俩且回家好好享受下天伦之乐吧。”二人忙拜谢过,回至家中。

    亮亮一时问道:“母亲,你可寻着父亲了吗?”

    王九摩挲着儿子头,微笑点点头。

    “父亲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特别高大威猛?像天庭的力士?”

    “你父亲当然高大威猛,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吃了斗战神佛从西天带来的倒霉蛋,现在还是个七八岁模样,没有长大呢。”

    “可有法子解?”小家伙从怀里掏出个香囊,“母亲,这是我的百宝箱,各种有用的宝贝,你说说,什么宝贝可解斗战神佛的倒霉蛋?”

    王九笑道:“和你父亲一样,老随身带个这个。母亲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可解,这要问斗战神佛了。只是那只猴子总是待理不理人的。”

    “我和斗战神佛可熟了,经常去找他玩儿呢。等我去问他!”

    王九摸着儿子的头笑道:“好啊,我儿子确实长大了。懂得为母亲排忧解难了。”

    “母亲,我可以去找你吗?”

    “私自下界,违反了天归,你要受责罚的。”

    ”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要外公外婆同意我下界的,你只告诉我,去哪里找你?”

    “怪不得月老叫你小鬼头!你好好呆在天上,等母亲好吗?”

    “您就告诉我您在哪里嘛,至少我想你了,可以借千里眼的望远镜看看您嘛。”亮亮撒娇道,拽着王九的胳膊使劲缠。

    王九耐不住,笑道:“母亲现在在京都长安城内”。

    ……母子二人自有说不完的话。

    时间过得飞快,一时王九闻得敲门声:“九妹,起床了吗?你在吗?”

    原来下界已天大亮了,看见儿子垂头丧气,实在不忍,安慰再三,听见敲门声越来越急,忙狠心作别。

    ……王九一睁眼,怔了一阵,还好梦中之事都记得,心下已全然明白。眼角泪痕犹在,忙应王发道:“来了。”

    俩人吃毕早饭,整理行装,急急赶往京城,怎奈误了时日已是定局了。

    郑珂儿巧办招亲会 ,仙童子误闯蹴鞠赛

    话说此比武招亲者乃京都西市边上的怀德坊内郑老爷的三女儿,上次因去同州办事巧至王府贺喜。因其正妻乃王府族中有名一个才貌双全的,所以俩家素来亲厚。膝下三个女儿俱是花容月貌,只不幸王氏在生下三女儿郑珂儿便撒手人寰,郑大人悲痛欲绝。至三女现如今十五岁了也没再娶。俩女相继出嫁,只剩这三女因为长得美貌异常,聪明伶俐,所以不免溺爱了些。

    那想这远近闻名的美人儿却事事争强好胜,专爱拔刀弄剑。郑大人乃是半百之人,那经得起这般跳天入地的折腾。一来忙于公事,二来眼不见心不烦,幸好,当年王氏的陪嫁丫头名杏妍者,原是王氏从小侍奉左右的。因在街上卖身葬父,被王桂英看见,恐怕好好一个清秀女儿因为一时难处葬送一生的幸福。所以很是资助了一番。杏妍最知恩图报的,安葬父亲以后,便自愿入府侍奉小姐左右自比别人更为尽心。俩人处的如亲姐妹一样。因随小姐在家耳濡目染,极通琴棋书画的。三小姐长得像极了母亲,所以这杏妍把一片痴心归结在柯尔身上,从小细心教导,怎奈这本性难移,郑老爷杏妍也只能天天在耳边聒噪,哪见什么成效。郑老爷见杏妍温顺贤良,将郑珂儿并家里一应大小事务交予她。杏妍自是一味尽心尽力,痴心一片。

    且说郑珂儿这次招亲大会,可谓盛况空前。因姓郑,与那五姓七望也确实颇有瓜葛。再说撩开富贵生世不提,单是这万里挑一的容貌,就让人趋之若鹜了。上门女婿又何妨?况且大到新宅彩礼,小到青庐布置等一切杂事不用操一点闲心,便宜难得啊!

    这日,坊里最大的场院中。看热闹的自是不少,人山人海,擦肩接踵,都想亲自一试,做梦都想抱得美人归,来参选的自是良莠不齐。就这一点的应对防范便知者三小姐蕙质兰心了。

    设第一关,凡青壮年,未有妻室者方可入内。每道关还有出口进口,外围人是不得进的;第二关,是测体高,凡有不及线的往左轰出场内,合格的往右去到第三关;三层关口是过狭巷,除去大肚子,肥屁股;为防有漏网的不合格的,四层安排一等靠实下人在这里目测。如:个子够高,只状如打枣杆者,上长下短,或歪嘴斜眼等闪眼者,俱向左转,出到栅栏外看热闹去。

    场中自设一竹塔,层层叠叠,错错落落的搭建起来有五丈高。顶端倒也别致,竹制的小盖檐上披红挂绿。底下便挂一个玲珑红绣球。

    三小姐远远坐在看台上,一袭红衣分外妖娆,面掩红纱,只露一头乌黑长发并俩泓秋水。高高在上,如诗如梦,风姿卓越,富贵逼人。并不显露一点傲气蛮横。一时耍狮舞龙罢,一锦绣衣丫头上来高声道:“多谢各位英雄好汉来参加我家小姐的比武招亲大会,凡栏内之人,抢到绣球者再由三小姐亲试!”众人哄然乱了:“还有一关啊。”

    那丫头一挥手,一时擂鼓,场中所剩这百十来人便一起蜂拥而上。跑的快的已经爬上去了,只苦了慢一步的,推推搡搡的只管往前冲,再有暗中使坏的,扯了人下来,便乱作一团了。你踩我,我踏你,心里只想得到绣球便是得到锦绣前程和如画美女,那还顾得上礼义廉耻。乱纷纷的有个立锥之地便赶紧攀上去,塔四壁攀满了人。一时,有手脚不灵活的摔下来,有心不防人的被撤退拽下来。一时间鬼哭狼嚎,拿捏得自去拿捏,接骨的自去接骨。只有一白面富家公子,站着未动,只悠闲地把着扇,趾高气昂看动静,只等人取了来给他,想来贿赂了不少打手在这里。

    再看看塔中,也不过剩下一半人还兴致勃勃,前头几个确实有些真功夫,不但攀爬利索,还你来我往的动手脚。只见一个阔脸寛腮的汉子被人暗算生生拽下,幸好,不曾跌坏,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用一口浓重蜀音骂道:“龟儿子使诈,坏我好事!”抬头看看有人已攀到多半,知上去已无望,心实不甘。忙招呼众人道:“各位!攀上去的不见得是真本事,待我们把这破玩意儿撩倒了,或许还有点机会,各位你们看呢?!”

    待顶上几个人正伸手抢绣球时,这竹塔忽地软了下来。塔还未倒下,绣球先滚了下来。随即,便上演了一场空前的蹴鞠赛。

    话说一帮人你争我夺,把一个绣球真扯成了破蹴鞠。郑老爷一看这那还有个样儿,若从这里选个女婿不免恶心。只三小姐一时看的高兴。倒忘了是自己的招亲大会,登时颠性发作,手舞足蹈。即兴喊叫几声。亏得杏妍在旁立止,幸多半人正在观战,并未注意。郑珂儿起初的满腔热情不觉灰了大半。想到自己思索月余筹办的的招亲会变成空前的蹴鞠赛,定会落人笑柄。忽一眼瞥见栏外一高一低俩少年,风度翩翩,玉树凌风,心道:心道这两人为何不参赛?

    你道这二人是谁?正是小虎和福星二人。因为路上不曾耽搁日夜兼程,倒比王九早到京都。知道这次盛会王九定会到场,那想并不见人。小虎也是一腔心思全在小玉身上,也在满场的只顾寻人。

    如今这郑珂儿自是满心不悦起来。忽然场中顿鸦雀无声。定睛一看,众人俱是抬头凝望,那栏外少年戏道:“仁兄这记无影脚当真的无影了,想必是让天篷元帅的了现成的了。”随即,满场人哄笑一片。气得郑珂儿立时满脸通红,银牙只咬,又不好发作。冷不防西角场中一个童音脆道:“这样好的一个蹴鞠你们怎么不要了?那就归我了,这可比外婆给我缝那个好看多了。”众人细看时,却是以七八岁小男孩。面容俊俏,灵气非常。众人只道是个小孩,无所顾忌,一拥而上就去抢。那男孩忙左躲右闪,在瘫倒的竹架里绕来绕去,谁也逮不住。郑柯儿那还坐得住,站起身擂起一通鼓,众人这才停下。这三小姐谁也劝不住,直入场中,冲那小孩喊道:“把绣球还我!”

    男孩道:“凭什么给你?原是你们不要了的,这会儿又看着好了,我偏不还你!”

    郑珂儿便仗着自己有些功夫,夺手来抢。谁知那小孩灵巧异常,根本近不得身。还叫嚣着“逮不住,逮不住!”嬉皮笑脸的穿梭在竹塔里,如泥鳅一般灵活。气得郑珂儿追来追去,一不留神,绣球没抢回来,面巾还被拽走了。郑珂儿满脸绯红,艳丽压倒桃花,一时众人只顾痴看。正无计可施,郑大人不知情况,传下话来,“老爷有请勇夺绣球者上前由三小姐亲试!”

    珂儿心道:也罢,这小子知识定还浅薄,这关发难淘汰下去,此事就算结了,以后再不弄什么招亲大会了。”

    遂道:“毛孩儿,怕了么?敢不敢和我前去较量一番?”

    小孩儿抬起下巴道:‘我长这么大还未怕过谁。只是我赢了,你可别再耍赖,不可再要回这绣球!”“一言为定!”

    “拉钩!”

    众人又哄的一声笑开了,气得郑三没法只得和他勾过手指,这才一行来到台上。早把个郑大人惊得说不出话来,杏妍在一旁忙安慰道:“老爷,不要担心,没事儿的。一个小孩此关定是过不去的。有次教训,珂儿以后不会再闹腾了!”

    郑大人只顾唉声叹气的。

    这边郑珂儿急于摆脱这尴尬,挽回些许面子,便趣男孩道:“二猿断木山中,小猴怎敢对锯?”

    只听拿小子答道:“一马足陷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踢?”

    郑珂儿一听,有气又羞,骂道:“兔崽子,敢骂本小姐!”上前就来拧耳。

    男孩边躲边道:“是你先骂我的!”

    郑珂儿知这小孩有些才情,便道:“剃刀虽胜利,难伐千年树木。”

    男孩张口接到:“灯火本微,能烧万里江山!”

    众人唏嘘一片,都道神童。小虎不禁拍手叫好,戏福星道:“我看那小孩长得和你想象,只是你可有这才情?”

    福星笑道:“我可没有这方面才情,好小子!我若有这样一个儿子,就不枉此生了!”

    巧联对结缘河东狮 ,将就计促成三生缘

    闲话少叙,这边郑珂儿便出一绝对,是那日父亲和几位大人闲聊谈起的,当中不乏大学士,竟无人能对。

    “拎冰凉酒!”

    一时众人纷纷传开来,内中不乏才学之士,冰字繁体偏旁为一点,凉字是两点,酒字却是三点,暗合:零一二三。

    左思右想都摇头皱眉。

    郑珂儿以为这一绝对,无人能应付的来,不免有得意之色。

    说也蹊跷,也是姻缘天定,正值花团锦簇时节,群芳争艳。男孩思索着向四周望去,一时,笑逐颜开,道:“拾丁香花!丁为百头,香是千头,花是万头,十百千万!”

    众人不免叫起好来,郑珂儿吓了一跳,这孩子聪明俊朗,真是人中龙凤,将来必成大器的。只是我堂堂郑家三小姐,嫁个小十岁的小夫婿,那可不成了一场笑话!越想越气,红着眼往后台去了。众人嗷嗷地喝起了倒彩。男孩并不知何意,笑的花一样,抱着个绣球不松手,向众人致意。只剩下郑老爷并杏妍只觉无法收场,杏妍道:“老爷,这可怎么办?这小孩也许自己出来玩耍,父母还不知道呢。本来就不够资格进场的,不如……”

    郑老爷叹道:“刚才说他不够资格进入场内也就罢了,既然珂儿亲自试了才,再这样说未免牵强,也有辱斯文啊。”

    众人见没了下文,更纷纷乱起来。

    有一等的酸人便叫道:“郑老爷,三小姐都试过才了,不敌这小子,你们不会是说话不算数,想反悔了吧?!”

    “这小子怎么就进场了,要不淘汰下去,再从我们几个里来选吧。”

    ……

    郑三儿在后台帘内听得清清楚楚,气得咬牙切齿。一伙乌合之众,从这里选个夫婿真是恶心。也罢也罢,先下了场再说,回去让那个毛孩儿写个休书给我,就让他滚!珂儿这样想定,向身边的一个丫头道:“木兰,你过来!”向他耳语一阵,那丫头点点头,忙来至前台,向郑老爷耳语一阵,只见那郑老爷叹口气道:“只能这样了!”

    那木兰便向前冲台下高声道:”“三小姐有请小公子入府!”

    台下乱起来,别人则可,那个白面富家公子先叫道:“三小姐,那小子才七八岁年纪,本来就不够格进场的,不如出来从我们中间挑一个吧。”

    “是啊。是啊”几个人附和着。

    男孩在台上不乐意了,道:“没有本事抢到也就罢了,还死皮赖脸啊,不害臊!”说着只拿手指刮脸皮,做鬼脸。气得白面公子拿扇子指着男孩只说不出话,众人更是哄笑起来。一人便道:“三小姐好眼光,这小子小小年纪这般才情,长大了前途无可限量啊!”

    富家公子狠道:“摊上河东狮,你小子就等着享福吧你!”

    男孩正要争辩,一家人过来道:“请小公子入府!”男孩边朝台下道:“不和你争口舌之利!”随家人去了。一时人群炸开了锅,且说这男孩正是福星百花仙子的儿子亮亮,小子来到一等繁华地寻母,不知凡间之事,只当姑爷是个什么官职,心想既然当官了,母亲听闻了自然会找我来的,且初来乍到,无落脚之地,这便兴高采烈地去了,谁知刚进门,一切倍感新鲜,正东张西望,冷不防被郑珂儿揪起耳朵,亮亮吓一跳,疼的咧嘴看时,却见郑珂儿哭的花容失色,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反添西子病态之美,只是这亮亮那懂这些,更不知怜香惜玉。

    上一章说道,亮亮下凡寻母,阴差阳错搅了郑珂儿的招亲大会,刚进府里不妨被揪住了耳朵,这才领悟了那富家公子说的那句话。只见那珂儿哭道:“都怪爹,什么也没弄明白,就要我试才!早知道撵了出去不就行了,拿来这般的丢人现眼?!你这个小鬼崽子,哪里冒出来的?这哪是你抢的东西?!”

    亮亮疼的直咧嘴,睁着俩只无辜的大眼道:“谁说是我抢的?是你们不要了的,我才捡的。”郑珂儿一听,更气的厉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松开手又坐在椅子上只是掉泪。毫无一点新人样儿。现如今也只有月老知道此乃二人三生石上的修炼千年的情缘。那木兰过来红眼劝道:“小姐,别哭了。”

    一时郑大人盘问亮亮来历,那小子最是鬼灵精,连上界神仙都奈何他不得,那会以实情相告,过来跟前道:“爷爷,我和父母来京都路上走失了的,我想这蹴鞠赛盛况空前,二老肯定来看,所以也来了。我本无意和众人抢夺,只是那位仁兄一记无影脚,被我捡到的!既然这东西对于三小姐如此重要,我还给她就是了。”

    几个人俱是哭笑不得,杏妍道:“哎呀,我的小祖宗,那叫绣球,不是什么蹴鞠。你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这是招亲大会,谁要抢到那个绣球就是我家珂儿的夫婿。”

    “什么叫夫婿?”亮亮眨着大眼睛问。一句话把杏妍噎个半死。

    郑老爷也是唉声叹气。木兰才狠道:“谁抢到那个绣球,就要娶三小姐为妻的!我看你的耳朵是不想要了!”

    亮亮立刻瞪了大眼道:“谁要娶她了?!”

    木兰听了立刻上前叉腰道:“怎么?以为我家小姐愿意嫁你啊?小姐花容月貌,聪明伶俐……”

    亮亮不等她说完便冷笑道:“花容月貌,切,我娘比她好看多了。”

    木兰道:“你就吹吧你!我还没见过比我家小姐好看的人呢。”

    亮亮道:“懒得和你说!真正好看的人你还没福见呢。”

    这小孩说话真噎人。木兰气得也靠后了。忽然,一家人来报:“老爷,喜堂都备好了!钱老爷孙掌柜一干人已经前来道喜了。”说完,低着头不忘四下乱瞅,并不见姑爷。

    “道什么喜?!”郑珂儿气道,把个家人吓一跳,不敢吱声,“爹,怎么办?你倒是快想办法呀!”

    “你先下去,带去书房看茶!说我马上就到!”郑老爷站起来道。

    见那家人去了,便叫亮亮道跟前道:“你姓甚名谁?”

    亮亮眨眨眼道:“我姓贾……单名一个德字,贾德!”

    “好的,贾公子,今日也是天意,不管你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你是拿到了绣球,而且还由三小姐亲自试了才,为今之计,就是将错就错,将计就计……你听我说完,人人知道我郑府赘了个小女婿,你若这样一走了之,可是害了我家珂儿一辈子了。不单颜面无存,以后还怎么嫁人?”

    “那,那你要怎么办?”

    “新宅就盖在后花园内,喜堂青庐俱已备好,一切就绪妥当。不如今晚就行大礼,摆筵席,宴客亲朋,另外,我必派人好好寻访令堂,你且踏实住下!”

    亮亮别的倒未听懂,只听得大摆筵席,便心道: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吧,现在他们有求于我,必不会亏待!先填饱肚子再作打算。况且现在人多眼杂,等夜晚再思逃跑也不迟!打定主意,便道:“好,既然此事因我而起,我也难脱干系,全凭爷爷做主!”

    郑老爷叹口气,蹲下身抓住亮亮俩肩道:“除了这年龄,你小子倒是一点也挑不脱的!小子,你该叫我岳父大人了。”

    亮亮结巴道:“岳……父,岳父大人。”

    郑老爷微微点头,随后叫来赵管家吩咐道:“你把那大婚章程细细说与姑爷,一定不要出甚大笑话!切记!”

    那赵管家乃郑府头一得力人,今见老爷信任,委以重任,更是竭尽全力。

    必读题外话:青庐——青布搭成的帐篷,是举行婚礼的地方。东汉至唐有此风俗。拜堂在“青庐”中举行。就是在住宅的西南角“吉地”,露天设一帐幕,新娘从特备的毡席上踏入青庐。

    夫妻缘浅闲斗嘴 , 姐妹情深忙议事

    郑老爷立时吩咐下去,全府上下只待这一声,欢天喜地一阵忙活,里里外外披红挂绿换了一番天地。

    一时间鼓声喧天,唢呐悠扬,刚才府内笼罩的愁云豁然散去,只苦了亮亮,这边刚听完了管家的紧箍咒,那边杏妍带着几个绣娘围着他量尺寸赶做新服。听见炮仗一个一个直冲天际,又有耍狮舞龙的鼓点铿锵,亮亮终究是个顽童,急得猴屁股着火一样:“我先出去看看,快点快点!”三小姐看着小夫婿,不免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

    众人也都笑了,杏妍道:“新姑爷,今晚一过你就成大人了,还要着急着去看热闹,就这点贪玩啊,倒和珂儿真真的一对儿。”

    亮亮起先不言语,后来听见说倒和郑珂儿一对,又见那河东狮此刻倒也安静,还把脸给绯红了,装得倒很贤良温顺。遂俩手抓着脸蛋伸出舌头朝她做鬼脸:“哼!谁和她一对儿,我才不和她一样,君子动口不动手!”

    气得郑珂儿杏眼圆睁,柳眉倒竖,过来拧他,亮亮忙要跑,众人赶紧拉住:“罢了罢了,别斗了,先做好礼服是正经!”

    郑珂儿道:“待会再收拾你!”

    亮亮也不示弱:“哼!怪不得那个白面公子说你是河东狮!”

    “河东狮怎么了?我偏做河东狮,我偏要动手,怎地?”

    “唉,为小人女子难养也!”

    众人都被他摇头晃脑的样子逗乐了。

    “你……小兔崽子。”

    “你能听懂兔子语,你是什么?”

    郑珂儿气得扑过来,亮亮早躲了,众人忙拦住。

    杏妍笑道:“珂儿,平日里你上蹿下跳,闹得府里不得安宁,还怪没人和你疯,这回你算得遇知音了。”

    郑珂儿那脸越发红起来:“哼,不理你们了!”连忙捂着脸往后花园无人处来。

    一路上又羞有气,羞的是小夫婿貌若潘安,才高八斗,今日招亲会也没有失算,他年龄虽小,却是人中龙凤,比抢绣球那班泼皮实强百倍,将来定也是前途无量;气的是他虽聪明伶俐却淘气顽皮,处处与她作对,以后实难管教。也罢,走一步说一步吧,想起今晚便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夫婿又是个顽童,乘此定要把他一锅泡制熟烂了,让他俯首称臣,恭敬帖耳。只是什么好主意才能制得住他?真是犯愁啊。郑珂儿一心想着惩戒小夫婿,正在一棵花下愣神,听见父亲和几位老友谈笑着来了。

    内中钱老爷道:“就凭这聪明,伶俐,你这贤婿将来必成大器!你说小小年纪,难违他怎么想来——拾丁香花。”

    父亲道:“我也是斟酌再三,别无他法才认下这个女婿,那小子拿到绣球,又由珂儿亲自试了才,如若反悔,我家珂儿还能嫁出去?”

    孙掌柜哈哈大笑:“这也是天作的姻缘,只是珂儿也遇到对子了,这回倒是有人陪她一起玩耍。”

    “就是这年龄甚小,我也知道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的。”父亲叹口气,又笑道:“那股子调皮真倒和珂儿挺像。”

    “不是我说呢,就如此才情,真要是到了十四五岁,提亲的早踢破了门槛。届时珂儿多大了?我看这也是机缘凑巧,正如孙兄所说,当真是天作的姻缘。”钱老爷笑道。

    “是啊,郑兄,这小子将来必会虎榜先登,你就等着光耀门楣吧。”

    “借二位吉言了,别的一切好说,只愿他们俩个能快快乐乐一生我就知足了。”

    郑珂儿听到此不觉红了眼,父亲的一席话处处为自己着想,别的竟丝毫不顾。起先自己还以为父亲是看中顽童的才情才做出决定让其入赘,以便日后能光耀门楣呢。如此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见一行人往这边走过来,忙躲过去来到自己绣房。听见小夫婿在院内看下人放炮仗,笑声喊声一片,偷偷在趴在窗户上往下一看,心里痒痒的想出去一起玩,又不好意思。只在房中走来走去的,热锅蚂蚁一般。猛不防听见有人在门前憋不住笑了,一看是大姐二姐,羞道:“哼,许久不来,来了就藏在门后弄鬼!”

    “我们是高兴!我们家珂儿终于嫁出去了!”大姐搂着珂儿笑道。

    “是啊是啊,上回刚跟你提了一句赵家公子,你就急了,说人家什么迂腐死板,这回你自己挑的活猴儿,可有甚话说?”二姐也笑道。

    珂儿撒桥道:“讨厌,你俩讨厌!”

    二姐逗她道:“都父亲惯得你,赶明儿和你那小夫婿,你也这样撒桥?”

    郑珂儿恼道:“只说你俩来了,能给我出个什么好主意呢,哼!越发连木兰都不如了,今天来除了取笑我还有什么贵干?!说完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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