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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是否介意”这样的礼貌句式,让秦雯实在无法拒绝,她这人虽然线条粗,但天生分析能力就强,既然祁限问了,秦雯就把自己分析的版本说给他听。

    “那个从头提到了两个人,一个叫什么姐,一个叫丹丹,大致是说他们离开之前吵起来的事。”

    “嗯。”祁限用低柔的回答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尽管秦雯觉得自己不应该泄露橙子的*,可祁限实在又不像坏人,她又担心橙子,便一五一十的讲自己听到的部分努力编织起来。

    “我听葱头说,那个叫什么姐的说丹丹勾引了一个姓夏的男人,被橙子的亲生母亲发现了,两个女人应该是发生了激烈的打斗,那个叫丹丹的便将橙子的妈妈推下了天台。后来另一个女人替她坐了两年牢。”

    秦雯讲完,却见祁限忽然将车子停了下来,转过头,诧异的看着她!

    秦雯被他的眼神吓得向后靠了靠…

    “我说的是真的啊…葱头就是这么说的…”

    祁限从秦雯这里收回目光,转头看向醉得人事不知的贱橙。

    她的表情不安的扭曲着,像是浸yin在巨大的痛苦中无法脱身。

    祁限胸闷了好一阵,心疼得紧,却还是不得不抽出思绪问秦雯:“我相信你,然后呢?”

    “然后,葱头就说,那个叫丹丹的怒斥对方爱吃嫩肉,还说要不是因为她,卫渊和橙子早就该在一起。我分析,意思就是说,卫渊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扯不太清…”

    听到这里,祁限想到了自己的弟弟祁傲,就完全明白了杭姐是怎么对待卫渊的。

    “杭俪…!”他阴沉的叫着这个名字,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恨得咬牙切齿!

    “杭俪?”秦雯对这个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那不就是前司法局局长航致刚的情妇?”

    秦雯在司法局工作过,前一阵子的司法局局长落马案她再熟悉不过,而整日被社会版头条刊载的出逃者杭俪更是如雷贯耳!难道橙子就是杭俪的养女?春化街出来的?

    天哪…

    秦雯急急的朝副驾驶的贱橙张望过去。她身上是时常透着股若有似无的痞气,可怎么也不像能跟那种黑道女魔头沾边的人啊…

    【87】

    车厢里闷闷的,秦雯就像缺氧的鱼,坐在车后面大气都不敢喘。

    开车的男人一直没再说话,安静得近乎可怕,她似乎觉得,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把车撞到天桥下的水泥柱子上去!

    秦雯盘算好了,如果这个男人把他们送回寝室的话,她就松一口气,如果这个男人把车子来到他自己家的话,那她决计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将烂醉如泥的橙子交给他过夜的。

    可是事实证明祁大律师的大脑回路显然跟她不是一个界的,车子被开到了火车站前的一家连锁美容院的门口。

    秦雯越想心里越是奇怪,但细想想祁限不像坏人啊,正迷茫之际,突然想到小高,遂登陆微信給小高发了条消息。

    “高律师,祁限真的是橙子的丈夫吗?”

    小高那边正在输入,很快就回过来了:“你们现在在哪儿?”

    秦雯飞快的回过去:“火车站前的熙光美容院。”

    有种让人贩子绑架了的感觉…

    小高也很奇怪:“怎么去那里了呢?”

    “这个美容院是祁律师开的吗?”

    “怎么可能,前两天一个女人打算起诉熙光美容院,祁限连律师费都没收直接把官司给打赢了,顺带查到了这家老板不开发票偷税漏税…现在搞得人家就快要关门了!”

    “o_o他是跟这家老板有仇么…”

    “总之请秦姑娘相信我的人品,他们俩是八抬大轿拜过堂的。”

    “可是我都没见过你啊…”何谈相信你人品?

    “有缘自会想见。”

    祁限把车子停在熙光美容院的门口,抽出张纸巾擦了擦贱橙鼻尖的汗珠,接着望了望窗外霓虹闪烁的马路,发了会呆。

    秦雯也不知该做什么,指腹百无聊赖的上下拨动高子霖的最后一句话,也开始出神。

    “你有卫渊的电话吗?”祁律师突然问。

    秦雯赶紧把贱橙的手机交出来:“这里有,你找吧。”

    祁限在联系人里找到了“三好男友卫小白”的名字,飞速的存在自己的手机里,然后编辑了一条短信。

    秦雯探了探身,眼睛很尖的看到了短信的内容。

    “她知道了所有的事,喝醉在我的车上,你要不要下来。”祁限按下了发送键。

    秦雯不禁感到诧异。

    他这是在跟卫渊宣战么?

    难道卫渊就在这家美容院工作?

    秦雯不禁抬头向窗外的大厦望去,果然,熙光美容院的每一个窗户都挡着严严实实的窗帘,而其中一个窗口的窗帘被人拉开了一半,一个身影正侧立在窗口。

    秦雯甚至能够想象,卫渊拿着手机,立在窗边向下望时的心情。

    而这个祁律师,好残忍。

    祁限好久也没有收到回复,便索性又补了一条:“你和杭姐的,聂丹丹和橙子生母的,所有事。”

    抛开一切残忍的因素,祁限确实说的是实话。

    秦雯不禁推想,如果自己是卫渊,明知道自己爱的女人就在情敌的车里,却知道了自己所有不堪的过去,那么换做是她,会不会下去。

    而祁限这么做的用意又是什么?仅仅是宣战和挑衅么?

    秦雯的脑子飞速的转着,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秦雯忽然看到他抬起腕上的手表看了看,嘴角斜起一丝冷笑,然后如释重负的偏头看了一眼橙子,放下了手机,发动了引擎。

    秦雯一下子就明白了。

    如果说卫渊能够抛弃过去勇敢的下来夺走她,那么祁限还会把他视为情敌。

    而此刻卫渊如果迟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那么祁限就连做情敌的机会都会不再给他。

    尽管有些残忍,但他却是用最公平的方式替她做出了选择。

    祁限把车子调了个头,一脚油门,车子便如箭一般冲上了马路。

    秦雯最后望了一眼那家叫做熙光的美容院,透明的大门里一个顾客都没有。

    她不禁就着车里的冷气打了个冷战。

    好狠…

    第59章

    【89】

    人生就是一场丨乳丨/房大甩卖,一波三折。而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还会用门夹你的脑袋。

    贱橙一觉醒来,觉得自己的脑袋不仅被门夹了,还他妈是用吃奶的劲儿夹的。

    “呃…啊…”喉咙间发出沙哑的呼噜声,贱橙薅着头发坐起来,才发现外面已经是烈日炎炎的正午。

    习惯性的穿上淡蓝色的棉拖鞋,踏拉蹋拉的走到洗手间去,所行之处是她闭着眼睛都能走到的熟悉环境。看了看镜子中根根立的头发,迷迷糊糊的闭上眼刷起牙来。

    仰起头,“咕噜咕噜咕噜”,一低头,漱口水吐出。

    她像是在梦游一样,上下眼皮黏连着走出浴室。

    身上穿着的白色的肥大t恤,胸前印着一个巨大的卡通橙子,修长的双腿上只裹着一只小小的白白的三角内裤,胸前的两点凸起,透过莫代尔绵软的布料,随着她的脚步而微微颤动。

    没穿胸罩。

    她正梦游到客厅,家里的门被打开,一抹黑色的高大身影走进来,手里拎着一大袋子超市买来的食材。

    那个身影立在门口看到她,明显的僵住了。

    贱橙闻声,微微睁开眼缝,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下班了啊…?”

    祁限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最后视线落到她胸前凸起的两点上,目光僵直,竟也似曾相识般的脱口而出…

    “早…”

    贱橙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游魂般往卧室走,看见了大床,浑身瞬间没了力气,膝盖一软,就趴了上去。

    祁限脱了鞋子,把皮鞋摆到鞋架,赶紧放下吃的,踏上和她一模一样的情侣拖鞋,快步走进卧室。

    她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姿势极其的…难看。

    祁限的眉眼之间泛起一丝担心,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你怎么了?”

    他已经做好了醒来被她痛骂的准备,可是…这是什么情况?

    “夏予橙,你怎么了?”他又试探性的问了一遍。

    难道宿醉还有失忆的功能?

    “唔…昨晚和葱头…丹丹…吃烧烤…喝多了…”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呜咽着,嘴巴陷在枕头里,闷闷的哼唧起来,“唔…腰好疼…祁限…快帮我…按按…”

    祁限嘴角抽了抽,站在床边无奈的看着她,最终还是单膝支在床上,生涩的给一只“酒酿橙子”做起了腰部按摩。

    莫代尔的料子本来就软,她腰上的肉肉不太实诚,祁限不敢使真力,生怕一用力就会把她从梦里弄醒。

    一切都好像是她的一场梦。

    他还没曾自私的伤害过她,她还没有跟卫渊在一起,她还没有知道那些七零八落的秘密。

    在她的梦境里,宿醉来自于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家庭聚餐,她醒来看到他下班,毫无防备的亲昵撒娇着,而他还是那个什么都看不见的,被她收留的落魄律师。

    有那么一瞬间祁限真的感到恍惚,如果时光倒流,他定不会愚蠢的自恃自己可以离得开她。

    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伴随着他宽大的手掌的揉捏,她再次舒服的睡着。他拿起毯子盖在她的身上,低下腰身,在她的侧脸上落下温柔一吻。

    每个人都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

    这个机会,她给不给,他都认。

    认识夏予橙之前,祁限从来不知道,女人在家里从不穿胸罩,也从来不知道,宿醉一宿能起来刷个牙,再睡上一个白昼。

    因为弟弟的去世,和她的离开,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正式投入工作的他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天,放下密密麻麻的文件,揉揉太阳丨穴,起身走到卧室看看。

    卧室里混混暗暗,充斥着浅浅的呼吸声。

    祁限无奈的浅笑着。

    他真的要打120了。

    “夏予橙!你不吃饭了!?”

    他佯装厉声道。

    她不悦的哼唧了一声,艰难的翻身,如同生长在床上了一样。

    “夏予橙?”他走近,使劲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矮牙~不吃……!”唧唧歪歪的不耐烦的蠕动着。

    祁限挑挑眉,“啪”的按亮卧室里的灯,然后索性抱着肩膀站在床边,看着她。

    果然,几秒以后,她似乎灵魂猛然回体一般,一下子坐了起来!

    左看看右看看,顶着一头七龙珠里的悟空发型,她愕然失措。

    “没看错,是我。”祁限饶有兴趣的望着她,一双迷人的眼睛弯成含情的弧度。

    贱橙倒吸一口气!赶紧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

    “我的衣服呢!”她下意识的扯过毯子捂住自己,看他的眼神就像个流氓。

    祁限暗叹岁月不公啊!曾几何时她还每天追着他要摸他的屁股!

    现如今帮她换个衣服都好像吃了大亏一样…

    “你昨晚吐得衣服裤子全都是,还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我以为你不会介意。”

    他把她抱回家的时候,她的确在喊着他的名字,尽管不知道是在骂他,还是在…

    “我当然介意!”她掀开被子下床,一下子清醒了!面对面的仰视着他!眼中闪着被侵犯的距离感:“秦雯呢?葱头呢!我们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限皱皱眉,觉得好冤枉啊

    他侧头浅笑,拳抵在唇边清咳了一下,逗她:“让我回忆回忆”

    贱橙泪光闪闪的望着他,活脱脱一个出轨的小媳妇模样。

    “昨天我先脱了你的衣服,又脱了我的衣服,然后我把你放到床上最后你就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嗯,就是这样。”

    贱橙瞠目结舌的听着他暧昧的讲述,嘴巴张得大大的,听到他说她喊他的名字的时候,她赶紧收回目光,惊慌失措的背过身去,一张脸窘得通红!

    难道难道他们那个了?

    贱橙狂翻白眼,恨不得抽上自己俩嘴巴!她本来就有愧于卫渊,他们全家都有愧于卫渊,可她还没来得及弥补,就先背叛了他?

    天

    不对,祁限笑得这么邪恶与得意,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恨恨的扭过身来,一把推开他的胸膛!

    “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陷害你?”从何说起?

    他每个字说的可都是真的,天地良心,昨晚确实是他先脱了她的衣服,给她擦拭了身子,又脱了自己被她弄脏的外套,最后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她就开始神志不清的念叨着“祁限”“祁限”,叫得他直想就犯。

    【90】

    “你就是见不得我跟卫渊幸福对吧?你就是要趁火打劫对吧?你就是因为你弟弟被杭姐害了你怀恨在心一直接近我的!对吧!”

    祁限被她三个反问弄得哑口无言,浅笑的嘴角渐渐的平直下来。

    “我知道你可能一时之间接受了太多不敢相信的事情,并且理解你的心情,你先吃点饭,我慢慢跟你谈,好吗?”

    “不好!”她彻底醒过酒,记忆一下子上涌,心情变得奇差无比,像头被激怒的小兽,烦躁的怒吼起来!“你为什么就不能离我远一点!为什么要趁人之危!卫渊本来就介意我们俩上过床他都不肯碰我!现在好了!我真的背叛了他!你让我怎么面对他怎么去弥补!”

    祁限疑惑的望着她暴怒的眼睛,靠近一步:“你之前不是说你们上床了?”

    那句话让他憋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脱口而出的谎言被识破,贱橙的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稳了稳呼吸,别过头去闪躲他的目光。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转而变成惊喜,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的心情似乎陡然好起来,丝毫没有被她怒气横冲的样子所影响。

    “我真蠢”他自嘲的笑笑,脚步靠近,紧紧的逼视着她:“你连喝醉都要呢喃着我的名字,怎么会信你真的爱上别人?”

    他语调中的自信和有恃无恐让贱橙无地自容。

    “我告诉你祁限,”她咬咬唇,低头看看自己衣着暴露的身体,骄傲的扬起头,睫羽闪烁:“只要卫渊不放弃我,我就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昨晚发生的事算我栽你手里,但我希望你守口如瓶,你要是敢伤害他,我会跟你拼命!”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决定,她的家人害得卫渊那么惨,而卫渊依旧肯留在她身边,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她依靠,她又怎会负他?

    祁限咬了咬牙关,低头望着她倔强的眼神,心微微的颤抖,却微微笑了笑,带着一丝快意,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可怎么办我已经告诉他了。”

    贱橙一惊:“告诉他什么?”

    “告诉他你什么都知道了。”

    他像是一个要不到糖的孩子。

    她打了个冷颤,恨极了他一般!从齿缝里挤咬出几个字来:“你你怎么可以自私得这么光明磊落!”

    爱一个人不是希望看到她幸福吗?为什么他就是见不得她好?葱头说得那些秘密,无非就是卫渊和杭姐上过床,她不介意,根本不介意!她就此打算掩埋心底,根本不想再和卫渊提起,可祁限他却

    可恶卑鄙!

    卫渊知道了会是什么心情?她要怎样像以前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揭人家伤疤很痛快吗?

    祁限原本想很冷静的跟她谈谈,可是她这样字字如刀的指控让他实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也没顾忌到她想要发泄的心情,一字一句的回击道:“对!我就是见不得你们好!一分一秒都不行!”

    “啪!”她狠狠地甩上一巴掌,他白皙的脸颊上立刻泛起青红!

    “卑、鄙!”

    祁限怒了!一下子靠得她很近!她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似乎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转身就走!却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腕,用力扯到了怀里!

    他的吻发疯似得落下来,重重的将她抵到墙上!

    她不禁有些后悔去惹怒他,拼命地推开他的身子!祁限哪里肯放她走,双手撑着墙壁做成一桩监牢,将她死死的困在里面!

    他天生带有嗜血的锐利,骨子里的放肆全然不似外表那般冷静理智,尤其是在被她打了第二个耳光之后。

    祁限的脑子已经被一股叫做控制的*所侵占了,他是那样迫切的想到得到她,想要掌控她,想要把她的身子揉碎在自己的骨血里,谁也别想夺走!

    “唔!你他妈放开我!卑鄙!”她是实在没想到祁限会这样失控,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手臂里,抠出几道血条来,拼命地挣扎他,仿佛他是会吃人的恶魔,可无奈人小力薄。

    “我卑鄙?他这样抱着你的时候你就温顺听话,我什么都还没做你就说我卑鄙?我们可不可以公平一点?我做了,你再说我卑鄙。让我不要徒担虚名!”

    他的手在她布料甚少的身体上游走,肆意轻薄,揉捏,冰凉的唇堵在她的唇间辗转掠夺,甚至让她呼吸都困难,这样带着暴力的祁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不禁有些怕,不对,是很怕,浑身不自觉的颤栗起来,仍旧没有放弃挣扎。可她却是挣扎他就钳制的越紧,断送了她所有了退路。

    很容易的,大手便扯下了她的内裤!她的身子猛地僵直,惊恐的望着他,却见他似乎压抑极了一般,身子紧紧的压覆上来,脊背几乎被冰冷的墙壁撵碎,一颗心也被他坚硬的身体硌得剧痛无比…

    【91】

    贱橙吓得尖声惊叫,失声痛哭!

    这同强/奸有什么区别?

    祁限为什么你要一次一次伤透了我,还要打着爱我的旗号掠夺。

    我的生活本就已经散成了一盘带着污泥的沙,难道一定要再狠狠地补上一阵骤雨,让我更加不完整吗?

    她哭得越发委屈,越发揪心,力气陡然消散,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浸湿了面颊。他被她的哭声惊醒,眸中的*渐渐消散,睫羽微微颤动,有那么几秒,祁限的大脑一片空白,手上的动作也缓慢了下来。

    钳制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放开,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无助的痛苦,身子顺着墙壁滑落。

    “呜呜”她蹲在地上捂着嘴巴,哭得很压抑,却是那样的凄厉,像是压抑了几百年后的痛楚,全部释放了出来。

    他的喉结动了动,咬咬牙,立在冷却的空气中,沉默不语。

    她的泪如滂沱大雨,倾盆而下,不停地滴落在地上,伤心极了。一声声扯着他的心脏,撕裂。

    “你们你们怎么都是这样”她恸哭着,呜咽着:“这样欺负我”

    杭姐,丹丹,卫渊,还有他,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却是伤害她最深的人。

    祁限心疼的无以复加,歉疚的蹲下来,紧紧的抱住她颤抖的身子,恍然初醒!

    他都想好了的,要照顾她糟糕的情绪,要耐心加上十倍的耐心去对待她。可是三言两语的,怎么就是没有控制住呢?

    他疲倦的仰头叹着气,似乎是被折磨透透的了。

    “夏予橙,我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对不起…”

    她哭得声音更大了

    祁限半跪着,紧紧的搂着她,手足无措。

    “算了,”他勉强露出一个卑微的微笑,注视着她,仿佛下了好大的挣扎才艰难的说:“我叫他来接你,行吗?”

    祁限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来,掩盖住心中的艰难,站起来,头有些晕晕的。

    他去阳台把晒干的她的衣服拿过来,放到床上,再去卫生间拧干一条湿毛巾,蹲下去,在她脸上轻轻的擦拭着,贱橙没有反抗,哭声渐渐被柔软凉爽的毛巾熄灭。

    脸上的泪痕全部被他擦拭干净,他将她扶起来,让她坐到床上去,转身关上了房间的门。

    贱橙坐在床上还哽咽着,心情却没有那么堵得慌了,她红红的眼睛看向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卫渊打电话。

    祁限一个人沉默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右前方的墙壁上摆放着祁傲的遗像。

    那个意气风发的青涩大男孩,是彩色的,有着与他酷似的笑容,每个独处的夜晚,他似乎都在笑着问他,哥,我爱她,你这样强大的人不会理解。

    哥,你别发火,我就是想告诉你,就算她十恶不赦,就算她大我一百岁,就算她爱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我都认了,求你不要跟她做对,你斗不过她的。

    哥,你知道依赖的滋味吗?你明白不顾一切爱着一个人的感受吗?她能给我家的感觉,她能给我母亲一样的依赖与情人一样的激丨情,让我神魂颠倒。

    客厅里的黑暗笼罩住他的身形,祁限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应该孤独至死。

    …

    很久很久,那个卧室里都没有动静,他起身,刚要将桌上为她准备的饭菜收拾起来,却听见门被慢慢的打开了。

    他回头望她,见她早已穿戴整齐,脸上的愁绪已经掩埋掉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走出来。

    “他要来接你吗?”他放下盘子,声音低哑的问。

    贱橙几乎是十分轻松的摇摇头,脸上竟然还挂着几许释然的笑:“他说他不来了。”

    祁限的眼睛深了深。

    “抱歉。”他说。

    “没关系,”她坐下来,表情坦然而轻松,感觉像是将自己太过用力的从负面情绪中拔出来,虽然无所谓的笑着,却难免疲倦,她仰起头看着他,仿佛再没有什么情绪:“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啊?”

    祁限点了点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嗯,我都尝尝可以吗,饿死了。”她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又薅出一根鱼刺。

    祁限就坐在那里看着她吃下了满满一碗饭,然后撂下了筷子。

    她擦擦嘴,微红的眼里找回了久违的痞气与轻松,对他说:“挺好吃的,真的挺好吃的,我明天还有课,得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不用,”她一边站起来一边摆摆手,很客气的样子:“让我自己走吧,我这几天都快成韩剧女主角了,真是够了,好容易吃饱一顿饭,你让我自己散散步吧。”

    “你这个样子让人很担心。”

    “担心啥,让我自己走吧,以后你是你,卫渊是卫渊,我是我,他们是他们,这么纠结干嘛非要拧巴在一起呢?让我自己走吧!”

    她说完去门口换鞋,很释然的跟他告别了一声,无比潇洒的插着口袋下了楼。

    祁限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看着楼下她坚强倔强的身影,在路灯下泛着光晕,她的脚步也轻快起来。

    突然想起也是这样静谧的某个晚上,他和她在春化街的天台上听着蛐蛐儿叫,她跟他说的话。

    她无比潇洒说:“我就喜欢你这个人,所以仅仅是想在你无助的时候帮你一把,不让你落单,不让你被人欺负而已,如果我爱你,我会要求你也爱我,但我只是喜欢你,所以即使你的眼睛好了,找到了你最爱的那个姑娘,我还是会替你高兴的,不要求你回报给我什么。”

    “不用把我喜欢你这事儿当成一种负担,如果你觉得不自在,就权把我当哥们处了,像卫渊和葱头那样。等你眼睛好了,你结婚我照样随份子钱!”

    第60章

    【92】

    所谓绝处逢生,大概就是这样的意味。

    折腾了小半个月,在s大附近盘下的小饮品屋终于开业了。

    研究生的生活不比大学多彩,乏味的她为避免自己整日胡思乱想无所事事,就拿出手头的几万块积蓄,在校门口的广场里盘下了一个小门面,取名orange。

    orange饮品店一营业,借着剩下的暑热天气,饮品销量简直供不应求,橙子整日忙得充实,舒心自在极了。

    秦雯和小高常来店里帮忙,两人互有好感却从未捅破这层关系,葱头也在得知因为自己的多嘴害的卫渊离开橙子之后,大包大揽的替她解决进货问题。店里人少的时候,他们几个好友就在小小的饮品店里坐上一坐,蹭蹭橙子的wifi,谈笑的身影映在夜晚的落地窗上,温馨而恬静。

    橙子再也没有见到过卫渊,听葱头说,他在市中心的一家美容院里做纹身师,凭借出色的手艺混得不错。

    至于祁限,她倒是经常看到他的车。

    入秋时节,天气转凉,店里的客流稀疏起来,朋友们的“晚聚”也渐渐变得频繁。

    橙子穿着卡哇伊的围裙,将一杯杯自己亲手调制的冷饮端上桌来,眉眼弯弯,成就感十足。

    “这杯叫做金玉满堂,”她把一杯橙色的饮料推到葱头面前,介绍着:“是用金橘泡制的,微酸,你上次给店里进的那批海棠果我给切片晒成了干加在里头,你尝尝。”

    “呦,老板,不错嘛!”葱头咕噜噜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好喝!”

    “哈哈。祝你金银满钵财源滚滚哈!”

    橙子又将另一杯白色的晶莹液体推到秦雯那里去:“老秦,给你和小高的。”

    秦雯和凑上去嗅嗅:“哇塞,好香啊!”

    小高拿吸管吸了一口,表情难以言喻:“这杯叫什么?”

    贱橙暧昧的看了两人一眼:“米酒加荔枝,甘凉清爽,这杯叫做,至死靡它。”

    秦雯微微张嘴,讶然失神,继而转头,发现小高也在盯着自己看,深邃的眸子里泛着意味不明的光,不禁脸红道:“橙子,你现在活脱脱一才女啊!”

    小高也轻笑:“是啊,想当初我师父整日笑她是‘成语新编’。”

    贱橙的笑容凉了凉,低头苦涩的拉着嘴角。

    葱头知道小高总是三句两句推销他师父,但又心疼橙子,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老板,你这是要走文艺路线的节奏啊?”

    贱橙斜眼看他:“你试试三天一影评两天一本书!老娘我现在脑子里一肚子成语无处发泄呢!”

    小高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还‘脑子里一肚子成语’!看来读万卷书也改不了你一语惊人的天性啊!”

    贱橙挠挠头,羞愤的往小高小腿上踹了一脚,然后对着大家特没气质的傻笑,红彤彤的小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对面马路的夜色中,两个月如一日的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r8。

    小高不着痕迹的往窗外一瞥,恰好看到他师父的座驾,便偷偷的碰了碰秦雯的胳膊肘。

    秦雯却也特别默契,也跟着看了眼窗外,立马试探道:“橙子,远处停的是祁律师的车吧?”

    小高喝了口饮料,悄悄的观察着她的脸上。

    贱橙瞥一眼那车窗里若隐若现的一抹弧形,又低头擦桌子,表情算是平静:“应该是。”

    “啊…祁律师好像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来看看你呢,每次都只是这么看着,也不进门,真是坚持。”秦雯感叹道。

    橙子习以为常的将果浆分门别类的摆到架子上去,没做声。

    这家店刚装修的时候,祁限曾过来一趟,搬运东西粉刷墙壁他都亲力亲为,橙子不想矫情,就没拒绝,总是不经意的看着他沉默而忙碌的背影出身。

    后来店铺开业,她一个人忙到很晚,他开始在每天的九点半准时将车开到马路对面的路灯下,也不下车,也不打招呼,就是默默的坐在里面,看她关灯收了卷帘门回宿舍,他便驱车离开。

    有一次她实在是忍不住,走出去敲了敲车窗问:“要不,你进去坐一会儿?”

    祁限的车窗渐渐落下,疲倦的笑了笑:“不了,还有案子没有看完。”

    后来橙子就再也没“客气”过,他每晚要来,就随他来好了。

    橙子把小店的边边角角都擦拭干净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在朋友的桌子前坐了下来,秦雯正在和小高刷着微博上的热门话题,葱头也拿着本《盗墓笔记》乐津津的读着。

    葱头的那杯是橙色的,秦雯的那杯是丨乳丨白色的,独独她手里握着的是透明纯净的白开水。

    转头望向窗外,那辆黑色的车子已经开走,空空的只剩路灯下一盏灯窝,仿佛从未出现过。

    …

    上天惯是个会玩的操纵者,它总是在你认为自己快要痛得无法呼吸的时候,轻轻的松一松你的脖子,让你喘口气,然后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重新扼住喉咙。

    是狼就练好牙,是羊就练好腿。

    而橙子想,她要在生活里做一匹狼,坚强独立,而在爱情里,呵,她自认没比卫渊勇敢到哪儿去。

    现世安稳,随遇而安好了。

    可是就在这现世安稳的两个月后,杭姐落网了。

    那是在某日她必看的早新闻里,得到的消息。

    “2014年5月17日,国际刑警组织应中国国际刑警国家中心局的请求,向全球发出了“国际刑警红色通缉令”,并发出“司法协助请求书”,全力追捕逃在奥地利的杭俪等人。通过缜密侦查,警方掌握了杭俪已逃到菲律宾的重大线索。由公安部刑侦局、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专员、s市专案组6名民警组成的境外追逃小组迅即飞赴菲律宾开展追捕工作。在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驻菲律宾警务联络官、菲律宾移民局及菲律宾国际刑警组织工作处和菲律宾司法部门予以协助。中菲两国警方仅用8天时间就成功锁定杭俪藏身地。昨天清晨,两国警方联手将躲藏在菲律宾马尼拉市中国城某快餐店的杭俪抓获,并快速办完引渡程序,于今日引渡回国。”

    那长长的一条新闻里兴师动众提到的“杭俪”这个名字,似乎是那样的陌生。

    橙子坐在宿舍的电脑前发呆了好久,知道秦雯拍了拍她的床,小心翼翼的问道:“橙子,你没事吧?”

    “老秦啊”她吃了一半的油条放到电脑桌上,出奇的平静:“老秦啊,我想看看他们俩”

    秦雯摸了摸她冰凉的手,道:“橙子,杭俪身上有多条命案,又是这次打黑专项行动的核心对象,涉案罪责大,从提起公诉开始,肯定是除了律师不允许被探访的呀还有,聂丹丹是团伙成员,这个时候也是一样。再等等吧”

    虽说最坏的打算她都在心里模拟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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