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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是正事办得多,杂事办得少。(小皇帝突然从一边冒出来,一把抓住小桂子:“小桂子,跟我办正事去!”说着双手齐飞,把小桂子剥个精光,挺枪上马,顿时满室旖旎。作者-_-///)

    咳,咳,刚才说到哪儿了?(作者小声提醒:“办正事——”)对了正事,我小桂子还是很会办事的,不然小皇帝干吗找我呢!呵呵……自大中,请勿打扰。

    言归正传,这日小皇帝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后,脸色郑重(请自行想象,没穿衣服、抱着被子、一脸严肃样的康熙大帝),低声道:“小桂子,咱们明天要办一件大事。”我大惊失色,什么?刚把我折腾地双腿发软,腰间无力,还不够,明天还来场大的,不会是要sm我吧?我怎么这么苦命啊?555……

    我正自怜自爱着,却见小皇帝神色扭扭捏捏着,欲言又止的样子。

    完了,完了,肯定是了,这书上可没说这康熙是个s啊,我难道真的要做小m?我咬着被角,眼泪汪汪盯着小皇帝,万分可怜。

    小皇帝古怪地对我看了又看,一掀被子又扑了上来,嘴里嘀咕着:“你这小妖精!”

    于是我又被压榨了三、四回。这下就干脆连手指也动不了了。

    这次小皇帝终于把话说完了:“小桂子,其实……其实我就是皇帝。”

    然而已经昏昏然入梦的我是一个字也没听见,抱着枕头,呼呼大睡了。

    这一睡自然把那大事耽搁了好几天。

    小皇帝还是找机会向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很明智的没有在我俩办正事的时候提。我也假模假样,装着诚惶诚恐的样子,三呼万岁,做了次磕头虫。

    但不久我便本性难移,又与他勾肩搭背,毕竟我与他是床下的兄弟,床上的“夫妻”,要我对他必恭必敬,还真难为了我。

    好在小皇帝看多了对他恭敬的奴才,偶尔出我一个大不敬的异类,竟是分外喜欢,也就随我去了。

    他也正正经经地向我道明了所谓大事是指要诛杀鳌拜这个j臣。

    原来,就在我悠在悠在度日时,鳌拜竟逼迫小皇帝一连处死了好几位朝中的元老重臣,气焰之嚣张,令人侧目。

    小皇帝终于忍不住要动他一动了。

    鳌拜!你的死期就要近了!!!我暗自摩拳擦掌,等待着收拾这个满洲第一勇士。

    小皇帝终于下定决心要除去鳌拜这个乱臣贼子。但是鳌拜是什么人?他是满洲第一勇士,我有几个脑袋和他拼?所以一定要制定万无一失的方法,务必将他一举歼灭!!!

    方法一:按原文找些小太监以演练武艺的名义一涌而上,趁他无法施展工夫之际,背后捅上一刀。不过此方法太过危险,鳌拜天生神力,一帮小太监如何能压制得了他!

    方法二:美人计!!记得星爷拍的鹿鼎记里多隆扮的美女吗?让我去吐一下先,呕……事实上,有个人很合适,那就是海公公,不过他同意的可能性实在是低了一些些。

    方法三:下毒酒!!嘿嘿,鹤顶红!砒霜!毒得你烂心烂肺烂肚肠!!要有化骨水也行,包管叫你划成一团血水!!就是不知道鳌拜肯不肯喝……

    方法四:……

    ……

    我冥思苦想,设计了种种方法,和小皇帝又在床上磋商了三个下午,但由于磋商过程中本人被摇晃得过分厉害,因此始终未能定下。

    随后决定还是抓阄。

    将所有方法一一编号,团成纸团,由小皇帝伸手。结果就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表打我,开玩笑的拉……

    结果还是抽到一号签,原著的力量果然是不可小看的。(作者狂汗……)

    于是次日一早,我便到上书房侍候。小皇帝低声道:“你准备好了么?”我慷慨激昂道:“你叫我办事,我当然准备好了!”小皇帝又道:“那你可以把御膳房的大锅去还给李公公了。”我只好万般不情愿地把大锅从胸前解下,递给等在门外候着的李公公。

    小皇帝又插上道:“还有砧板……”我也只好将垫在后背的砧板解下。李公公立刻象抢似的,一把夺过去,连告退的不说,一眨眼就不见了。我靠,连个御膳房的太监也跟个忍者似的,干脆待会儿就叫他们逮鳌拜好了。

    小皇帝轻叹道:“你若是怕,就跟我说好了。”

    谁说我怕?我最多就是有点腿哆嗦,毕竟这和看书是两马事,看书里刀光剑影,那是假的,又不会砍到我身上,现在是真的要和鳌拜拼命,砍到还是会痛嘛!

    但和小皇帝不能这样说,我很狗腿地答:“小桂子不怕,最多我有性命之忧。你是皇帝,谁敢害你?再说,你照看着我,我说什么也不能有性命之忧。”不过还得把话说在前头,我如有性命之忧,唯你皇帝是问,你可不能置之不理。

    小皇帝点了点头,拉开书桌抽屉,取出两把黄金为柄的匕首,一把交给了我,一把插入自己靴筒。

    我也将匕首插入靴筒,只觉血脉贲张,全身皆热,呼呼喘气,这就叫以刀壮胆,有匕首在手,胆气增加了不少,再说了,这毕竟是梦,鳌拜那厮总不成会真的伤的了我?当下摩拳擦掌,说道:“好家伙,咱们干他的!”

    小皇帝心中紧张,未必略减些。未保万一,还命人准备了掺了迷|药的御酒,又叫来平时训练好的十二名小太监。就等 鳌拜上堂。

    过了好半晌,门外靴声响起,一名侍卫叫道:“鳌少保见驾,皇上万福金安。”小皇帝道:“鳌少保进来罢!”鳌拜掀起门帷,走了进来,跪下磕头。

    小皇帝此刻是满脸笑容道:“鳌少保,你来得正好,我这十几名小太监在练摔交。听说你是我满洲勇士中武功第一,你来指点他们几招如何?”

    鳌拜微笑道:“皇上有兴,臣自当效力。”

    康熙笑道:“小桂子,你吩咐外面侍卫们下去休息,不听传呼,不用进来伺候。”说着笑了笑,向鳌拜扮个鬼脸,鳌拜哈哈一笑。我便“查”了一声,要走出去吩咐。

    就在此时异变抖生。

    鳌拜看着我的背影,也不知怎地一把扣中我的肩膀,骨节咯咯作响,口中惊疑道:“你就是那晚……”

    他话未说完,小皇帝那边以为事情败露,眼神一使,神色如常地走到鳌拜身后,一边笑问:“怎么了鳌少保?”一边抽出黄金匕首往鳌拜后背插去。

    鳌拜扳过我的身子,怨毒的眼神盯着我,失神道:“就是你!就是你!”一时竟未察觉小皇帝的行动。待刀入肉三分方吃痛放开我。回掌击向暗算他的人。

    谁知反身看见的是皇帝,根深蒂固的皇家思想,竟使他掌势一顿,等醒悟过来,小皇帝已然退到小太监身后,而我也就地一滚,脱离了他的掌控。

    鳌拜神色一狞,说道:“皇上……”两个字刚出口,躲在帐后的十二名小太监已一齐扑了上来,扳手攀臂,抱腰扯腿,同时进攻。

    而鳌拜也不愧是满洲第一勇士,只是双臂分掠,四名小太监跌了出去,左腿一扫,又扫倒了两名,随即哈哈大笑,眼神望定小皇帝,似在嘲笑他自不量力,妄想用这些货色对付他。

    余下众小监记着皇上“若是输了,十二个人一齐斩首”的话,出尽了吃奶的力气,牢牢抱住他腰腿。

    我缩在角落,眼看着小太监无法制住鳌拜,又记着鳌拜刚才盯着他的怨毒眼神,料想他一定是认?

    1-4情根难除

    回说到我与小皇帝密谋诛杀鳌拜这个大j臣。原本是要暗下毒酒之后再动手,谁知鳌拜一见我的背影就认出我就是那晚他的旧情人海富查儿即海公公手中所抱之人,一时新仇旧怨齐涌心头,当场发难。

    鳌拜不痛不痒,冷眼看我, 手已是扣住我的衣襟。满人善摔交,他单手发力就将我举过头顶,双眼微眯竟要将我掷死在当场。

    就听两声惊呼,一声就在近处,小皇帝开口:“鳌拜!你敢!!”一声却传自窗外,“休伤小桂子!”

    随即白光一闪,鳌拜不敢置信地望向胸口,一柄红绫短镖插在那儿。鳌拜手一松,痛呼:“是你,你竟为了他……”

    不过他再无机会说下句,便倒在地上,小皇帝双手抓着香炉,站在他的身后。

    小皇帝眼见大事已定,心下甚喜,见到鳌拜雄壮的身躯和满脸血污的狰狞神情,不由得暗自惊惧,又觉适才之举实在太过鲁莽,想到危机之处,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半晌才无力地松手,任香炉滚落到地上。

    这咚地一声,我俩才放松下来,一时都摊倒在地。

    身边幸存的小太监不等小皇帝发令,也不顾自己受伤的身躯,争先扑上去,将鳌拜捆了个结结实实。

    也许是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小皇帝竟不管周围小太监还跪在地上听候调遣,一把揪过我,双唇紧贴上来。

    我只觉双手双脚都不是自己似的,任凭着小皇帝滚烫的舌头激烈的翻搅着我的口腔,来不及咽下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来……

    我们都只是十四、五岁的孩子,即使他是皇帝,面对死亡如此迫近,也难免恐慌惊惧,惟有靠此刻的唇舌交缠才能证明,我们还活着,我们成功了。

    而四周的小太监们则紧紧地趴在地下,谁也不敢抬头,去看那个被帝王宠幸的贵人。对他们而言,这室内的一切都不是他们这等身份的人可以看,可以听的。

    在吻中,心渐渐地平息下来,小皇帝慢慢放开我,从我红肿的双唇移开,改为轻轻啄我的脸颊、鼻尖、眉间,最后将我抱在胸口,低低道:“小桂子,适才,我真的以为会与你阴阳两隔。”

    我懒洋洋地蜷缩在他的胸口,眨着微泛水气的眼睛,笑答:“小桂子福大命大,怎么会轻易死呢?小桂子还要为皇上办好多好多事呢!”我决不承认,在听到他那句话时,心跳得是那样快,我也决不承认,我眼眶里所含的水气是强忍住的感动的泪水。

    小皇帝抱起我,把我亲自放到一边的椅子里,才对地上跪着的小太监道:“今日之事决不可对旁人言及,凡有多嘴多舌的,株连九族!”

    小太监们自然是连连磕头应旨。

    等了好一会,四名小太监宣称康亲王和索额图进来。二人一进上书房,眼见死尸狼藉,遍地血污,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立即跪下连连磕头,齐声道:“皇上万福金安。”

    小皇帝道:“鳌拜大逆不道,携刀入宫,胆敢向朕行凶,幸好祖宗保皊,尚膳监小太监小桂子会同众太监,力拒凶逆,将其擒住。如何善后,你们瞧着办罢。”

    康亲王和索额图向来和鳌拜不睦,受其排挤已久,陡见宫中生此大变,又惊又喜,再向小皇帝请安,自陈疏于防范,罪过重大,幸得皇帝洪福齐天,百神呵护,鳌拜凶谋得以不逞。

    趁此机会,我打量起这两个要与我将来甚多来往的朝廷重臣。

    康亲王虽是亲王,是按辈分,是小皇帝的伯伯,先帝顺治的堂兄,但看上去却不显老,毕竟是贵族亲王,保养的甚好,连额上细纹也不见半个,一双凤目微翘,眼角轻挑,若不是这一身顶带朝服,还真有点梨园旦角的味道。

    而索额图更显年轻,原本他就是顾命大臣索尼(不是那个日本品牌!!!)老来所得之子,在朝中也算是年轻一代的翘楚, 长得一副风流倜傥翩翩才子的模样,听说时常流连八大胡同,深得窑姐花魁的喜爱。

    这两人因被鳌拜排挤,在朝中也算是反鳌派的代表人物,背后的家势也够雄厚,故此在预谋诛杀鳌拜时,小皇帝把他俩定做扫尾的中坚。

    小皇帝道:“行刺之事,你们不必向外人提起,以免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受惊,传了出去,反惹汉官和百姓们笑话。鳌拜这厮罪大恶极,就无今日之事,也早已罪不容诛。”

    康亲王和索额图都磕头道:“是,是!”心下都暗暗怀疑:“鳌拜这厮天生神勇,是我满洲第一勇士,真要行刺皇上,怎能为几名小太监所擒?这中间定然另有别情。”不约而同都斜眼瞟向一旁高坐打着瞌睡的我。“难不成这尚膳监的小太监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这一瞟可瞟出问题来了,我那尚未消肿的双唇,春潮犹在的模样,哪里象擒获鳌拜的功臣,倒象刚被宠幸过的小官儿。

    自古皇帝亵玩宦官,也并非什么希奇事,但这小太监既是小皇帝的禁脔,小皇帝又说他是擒获鳌拜的功臣,多半是小皇帝要为自己的宠臣积功,将来好名正言顺的赏赐提拔。

    这两人久在官场,七窍玲珑的心思岂是小皇帝与我所能料到的。当下有什么内情都不再多问。何况小皇帝这么说,又有谁胆敢多问一句?

    康亲王道:“启奏皇上:鳌拜这厮党羽甚多,须得一网成擒,以防另有他变。让索大人在这里护驾,不可有半步离开圣驾。奴才去下传旨意,将鳌拜的羽党都抓了起来。圣意以为如何?”

    小皇帝点头道:“很好!”康亲王退了出去。

    小皇帝吩咐索额图起身。

    索额图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我,说道:“小公公,你今日护驾之功,可当真不小啊。”

    我对宫里的规矩本就懂得不多,海公公也不教我,平时对着那些宫女太监也随便惯了,即使是小皇帝,也是要打就打,要骂就骂(打什么,骂什么?当然是打情骂俏喽!),丝毫不觉得自己当着皇帝大臣的面,大大咧咧坐在椅中有何不对,假客气了两句:“那是皇上的福气,咱们做奴才的有什么功劳?”

    这种举动更使索额图对我的猜测确信无疑。

    康亲王办事十分迅速,过不多时,已领了几名亲信的王公大臣齐来请安,回禀说鳌拜的羽党已大部成擒,宫中原有侍卫均已奉旨出宫,不留一人,请皇上另派领内侍卫大臣,另选亲信侍卫护驾。

    小皇帝甚喜,说道:“办得很妥当!”

    此后我便借机告退,让小皇帝去处理善后工作。他亲政来头回尝到身为天子实权在握的感觉,兴奋之下,也无暇顾我,只趁着四下无人时,在我脸颊额头乱亲一气后放我走人。

    我蹑手蹑脚地回到住处,只盼着海公公不在。溜进去一看,屋里头空空荡荡,冷冷清清,连个鬼影也不见。

    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入口冰凉,显是冷了多时的茶水。

    那时在窗外的必定是海公公无疑,他能出手为了自己伤了鳌拜,应该不会为我瞒着他与皇帝联合着杀鳌拜而恼我。

    但那晚他抱着我的手臂为何又会为鳌拜的出现而颤抖。莫不是对那厮余情未了?

    我脑中一片混乱,怕见海公公,却更怕海公公从此着恼了我,再也不见我。

    天色渐暗,送膳的小太监站在门外喊了两声,见屋内灯火不亮,便将食盒放在门口,退去了。

    我坐在渐渐漆黑的屋里,想着那个替我病中一勺一勺喂食的人儿,想着那个温柔地望着我,笑着宠我的人儿。想着想着两颊湿湿凉凉,一摸竟是泪水。

    我暗自赌咒发誓,若是海公公能回来,我便此生陪着他,再也不去管原著里头的小桂子会怎么样,一心一意地对海公公好。

    只是我当时决未想到,这头回赌咒发誓,竟到后来成了空,命运终究将我推离了这个宠我爱我的人儿,不得不再次感叹,原著的力量是何其强大,不可抗拒……

    (其实是作者想看小桂子总受,若他对海公公一心一意了,那后面还掰得下去吗?)

    毕竟是刚从鬼门关回来,又在冷屋里坐了一下午,我哭着哭着,径自趴在桌上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闻着那淡淡的桂花味儿,我猛睁开眼,屋里头点上了灯,暖暖的烛火映着床边的人儿。

    我的委屈一下全涌了出来,扑在海公公的怀里,哇地大哭起来。

    他也不说话,拥着我轻轻拍我的背。

    我这一哭足有顿饭工夫,才逐渐转向哽咽,含着泪花,肿着眼问:“公公不要小桂子了?小桂子不听话,公公恼我好了,可别扔下小桂子。”

    海公公轻点我的鼻尖笑道:“公公怎么会不要小桂子呢?小桂子可是公公的心头肉呢!”

    (fifiya插一句,偶要写小桂子是海公公的私生子,会不会有人打偶?表打,表打,偶只是随便说说的呀……表扔番茄!哎,鸡蛋要扔也扔个新鲜的呀……fifiya逃命去了……)

    “那鳌拜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海公公低头搂着我,淡淡道:“那种人怎么比得上我的小桂子,死了倒也干净。”

    声音中显出几分阴森的味道。见我白了脸,海公公又笑着道:“不说那人了,今儿个太后着我出宫采办,看公公给你带什么来了?”

    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串冰糖葫芦,在我眼前晃晃。

    我破涕为笑,当然不是为了那串小孩子才喜欢的冰糖葫芦,而是为了他那句奉太后命出宫采办,原来他不是恼我,也不是故意不理我,他只是有事而已。

    当下咬了一大口冰糖葫芦。这北京城里的名小吃味道还是不错的。

    拿在手上,一颗一颗地舔,心里暗忖,回头有机会出宫一定要找机会多买两串。

    不过我此时自是不知以后会为了冰糖葫芦吃足苦头,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打广告时间,关于冰糖葫芦的苦头到底是什么苦头呢?其实对小桂子是苦头,对某人可是甜头呢!那这个甜头会给谁呢?大家不妨猜猜看,呵呵……)

    “小桂子没用晚膳吧?饿坏了可不好。”

    正吃着,海公公取了碗莲心燕窝羹,一汤勺往自己嘴里含。

    不是给我的吗?我一怔,却是海公公含着甜羹吻上了我的双唇,香舌混着甜羹一起叩开牙关,与我的舌头搅作一团,香香甜甜,绝对是天下第一美味。

    单这一口羹就喂了有盏茶的工夫,要不是怕莲心燕窝羹会冷了,保管这羹喂到天亮都喂不完。

    这一晚,我蜷缩在海公公的怀里,睡得格外香甜,至于白天在另一个怀抱里所受的感动,此刻已然烟消云散。

    次日,小皇帝下了谕旨,将我提升为尚膳监总管一职,又宣我到上书房进见。

    海公公替我梳洗打扮,换上新的太监服,叮嘱我升了官见了皇帝,莫要淘气,否则惹恼了皇帝可不得了。只是看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大有就算真惹恼了皇帝,他也有办法摆平之势。

    我踏进上书房,老老实实向小皇帝问安磕头,才站起身,又不免小孩性行地朝小皇帝挤眉弄眼一番。

    小皇帝忍着笑,示意边上还有臣子。我一看,可不是昨天的索额图索大人么。

    小皇帝清咳一声对索额图道:“苏克萨哈给鳌拜害死之后,他家产都给鳌拜占去了罢?”

    索额图目不斜视,回道:“苏克萨哈的田地财产,是没入了内库的。不过鳌拜当时曾亲自领人到苏克萨哈家里搜查,金银珠宝等物,都饱入了鳌拜私囊。”

    小皇帝道:“我也料到如此。你到鳌拜家中瞧瞧,查明家产,本来是苏克萨哈的财物,都发还给他子孙。”

    小皇帝想了想又道:“皇太后吩咐,她老人家爱念佛经,听说正白旗和镶黄旗两旗旗主手中,都有一部《四十二章经》……”

    我一听到《四十二章经》五字,不由得全身为之一震,这名字怎么好生熟悉?

    (作者跳出了,当头就给了小桂子一棒,恶狠狠道:你好日子过昏头了么?这么重要的东东也敢忘记,信不信我马上安排一场sm大戏,s你一个月下不了床!!小桂子委屈地正掉眼泪,海公公如影子般又冒出来:“你敢打我的小桂子!!!去死吧!!!看我的降龙十八掌!!!”作者又一次飞向天边,边飞边喊:“骗人!!!你怎么会用降龙十八掌!!!”海公公掏出雪白真丝手绢慢条斯理地边擦边道:“都是金老先生的书,偶尔串场又有什么希奇,哼!”)

    只听小皇帝续道:“这两部佛经,都是用绸套子套着的,正白旗的用白绸套子,镶黄旗的是黄绸镶红套子。太后她老人家说,要瞧瞧这两部书,是不是跟宫里的佛经相同,你到鳌拜家中清查财物,顺便就查一查。”

    对了,我才想起来,不就是那本人人都想抢的四十二章经吗?

    索额图道:“是,是,奴才这就去办。”他知皇上年幼,对太后又极孝顺,朝政大事,只要太后吩咐一句,皇上无有不听,皇太后交下来的事,比皇上自己要办的更为重要,查两部佛经,那是轻而易举,自当给办得又妥又当又迅速。

    我正盘算着如何将这两部弄到手,却又听小皇帝道:“小桂子,你跟着前去。查到了佛经,两人一起拿回来。”

    我大喜,忙答应了,心想总听说《四十二章经》怎样怎样,但到底是怎么样的经书,连影子的边儿也没见过,这次是奉圣旨取经,自然手到拿来,最好鳌拜家里共有三部,混水摸鱼的吞没一部,拿了去给海公公,好让他大大的高兴一场。

    索额图多少地会察言观色,心念一转,便已明白:“是了,皇上要给他些好处。鳌拜当权多年,家中的金银财宝自是不计其数。皇上派我去抄他的家,那是最大的肥缺。这件事我毫无功劳,为什么要挑我发财?皇上叫小桂子陪我去,取佛经为名,监视是实。抄鳌拜的家,这小太监是正使,我索某人是副使。这中间的过节倘若弄错了,那就有大大不便。”心下早已决定要让我大捞一票,拍足我的马屁,好去讨好小皇帝。

    于是我跟着索额图光明正大踏出紫禁城,去呼吸一下金大师笔下的北京城里的空气。

    1-5情结金兰

    我和索额图来到宫门外,索额图的随从牵了马侍候着。

    索额图道:“桂公公,你先上马罢!”

    他心想这小太监只怕不会骑马,倒要照料着他些,别摔坏了他。

    我是个生长在大城市的现代人,一辈子能看见马的机会就是电视机里,哪里会骑这玩意儿。

    一旁服侍的兵士拿来登马桩,奈何我太矮,踩了木桩脚也无法跨过马背。

    试了好几次,都不行。最后还是索额图站在一边,将我抱上了马鞍。

    上是上去了,但连马都欺负我,左摇右晃,晃得我连声尖叫。

    那索额图也不来救我,呆呆望着我,我一失手,松开缰绳,被颠下马来。

    吓得我立时蒙上眼,做好屁股摔成两半的准备。

    只觉着身后撞上片软绵绵的物什,一点也不痛。奇怪了,莫不是真的做梦不疼?

    却听一旁的侍从大呼:“大人!”

    回头一看,却是这索额图早不来救我,偏等我摔下马时来做这人肉垫子。

    他本有几分功夫在身,只要运气,原是不会受伤的,却为了不懂功夫的我,硬生生散去周身劲道,让我摔得软软呼呼,不致摔坏了我。

    看着他口角冒血,脸色煞白的模样,倒叫我万分过意不去。

    当下抓着袖口去替他擦血,埋怨到道:“索大人贵体,何必费劲来救……呃,奴才。”

    虽然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我对自称奴才还是不大习惯。

    索额图轻轻把我抱起来,反过来替我拍去衣物上的灰尘,又上上下下小心细看,看我毫发未伤才放下心来,笑道:“我虽是文职,但祖上从入关前便有习武的惯例,故此也小有些功夫,身体结实得很,不若桂公公身子金贵,摔伤了怎好向皇上交代。”

    他又有些可惜地望着我的衣袖:“哎,沾了血恐是洗不去。回头我必亲自给公公再送上十件上好的衣裳,算作赔礼。”

    虽然明知道他多半是为了讨好小皇帝,才对我如此。但偏偏一脸真诚,像是哄心肝宝贝般,一连串的甜言蜜语随口就来。不愧是京城有名的风流公子。

    为了防我再掉到马下,索额图索性将我揽在自己身前,与我同骑,又手把手教我如何驾御马匹,一路上说说笑笑,指点路边小摊,看到有什么新奇玩意,不用等我动口,早有伶俐侍从上前买下。

    等我们两人到得鳌拜府中,鳌拜家中上下人众早已尽数逮去,府门前后军士严密把守。

    索额图对我道:“桂公公,你瞧着什么好玩的物事,尽管拿好了。皇上派你来取佛经,乃是酬你大功,不管拿什么,皇上都不会问的。”

    我是头回见到这些只有博物馆或是电视上才能看到的珠宝珍玩,直瞧得眼也花了,只觉每件东西都是好的。初时什么东西都想拿,但瞧瞧这件很好玩,那件也挺有趣,不知拿那一件才是。索额图则笑眯眯地跟在身后,不时替我讲解物品的好坏贵次,看我一脸割舍不下的苦恼样,干脆就代我精挑细选,拣了些既精致小巧便于携带的,又价值连城昂贵异常的。凭着他京城第一贵公子的头衔,一番挑选,竟将鳌拜府里价值约占五成的东西囊入了我的腰包。

    索额图的属吏开始查点物品,一件件的记在单上。只要是索额图替我挑选的珠宝,写单的书吏便在单上将这件珠宝一笔划去,表示鳌拜府中从无此物。

    我们一路查点进去,忽有一名官员快步走了出来,向索额图和我请了个安,说道:“启禀二位大人,在鳌拜卧房中发现了一个藏宝库,卑职不敢擅开,请二位移驾查点。”

    索额图喜道:“有藏宝库吗?那定是有些古怪物事。”又问:“那两部经书查到了没有?”那官吏道:“屋里一本书也没有,只有几十本帐簿。卑职等正在用心搜查。”

    索额图牵着我的手,走进鳌拜卧室。只见地下铺着虎皮豹皮,墙上挂满弓矢刀剑,不脱满洲武士的粗犷本色。那藏宝库是地下所挖的一个大洞。上用铁扳掩盖,铁扳之上又盖以虎皮,这时虎皮和铁扳都已掀开,两名卫士守在洞旁,索额图道:“都搬出来瞧瞧。”

    两名卫士跳下洞去,将洞里所藏的物件递上来。两名书吏接住了,小心翼翼的放在旁边一张豹皮上。

    索额图笑道:“鳌拜最好的宝物,一定都藏在这洞里。桂公公,你便在这里挑心爱的物事。包管错不了。”

    我笑道:“不用客气,你自己也挑罢。”刚说完了这句话,突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只见一名卫士递上一只白玉大匣,匣上刻有五个大字,填了朱砂,前面三字正是“四十二”。

    我急忙接过,打开玉匣盖子,里面是薄薄一本书,书函是白色绸子,封皮上写着同样的五字。接着那侍卫又递上一只玉匣,匣里有书,书函果是黄绸所制,镶以红绸边。两部书函都已甚为陈旧。但宝库里已无第三只玉匣。

    总算是找到了,可惜只有两部,不能偷偷藏去一部去给海公公。

    索额图看我望着四十二章经眼馋的模样,安慰道:“桂公公,这两部经书,是皇太后和皇上指明要的,鳌拜又放在藏宝库中,可见非同寻常。到底为什么这样要紧,咱们可不明白了。但据说太祖入关时,这八旗的统令是个个都得了一份,你若是想要,我可另外想办法搞一部来,这两部还是算了吧。”

    我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但转念一想,反正日后我有机会到得太后寝宫,她必定将这经书放在那床板的暗格底下,也并非是拿不到。如此一想,便也宽慰了些许。

    这时,索额图向屋中众官挥了挥手,道:“你们到外边侍候。”众官员躬身道:“是,是!”

    都退了出去。

    他见人都出去了,一把拉着我的手,说道:“桂公公,你我一见如故,你如瞧得起我索某,咱二人今日就拜了把子,结为兄弟如何?”这两句话说得甚是恳切。

    我自是知道他会来此一招,但看他柔情脉脉的眼神,哪里像是拜把子,倒像是要与我拜天地,一时吃了一惊,道:“我……我跟你结拜?怎……怎配得上啊?”

    索额图道:“桂兄弟,你再说这种话,那分明是损我了。不知什么缘故,我跟你一见就十分投缘。咱哥儿俩就到佛堂之中去结拜了,以后就当真犹如亲兄弟一般,你和我谁也别说出去,只要不让别人知道,又打什么紧了?”紧紧握着我的手,眼光中满是热切之色。

    第10章

    上文说到,这索额图居然要和我结拜,但看他柔情脉脉的眼神,哪里像是拜把子,倒像是要与我拜天地。令我是大吃一惊。

    原来索额图惯走花街柳巷,却因眼高于顶,一直未遇着心仪之人,那日在上书房惊鸿一瞥,便把这御前的红人映在了心上。适才又遇佳人马背惊魂,翻身而下时,不顾自身安危,飞身抢救,一片痴心被这眼前人儿勾去了大半,只是自然无法与小皇帝争夺,暗自把一腔真情按与内心深处。(要不后来他又怎会自告奋勇远赴辽东,陪着心上人去那红毛鬼把守的城订什么尼布楚条约。)但一个是深居宫中的太监,一个是位在朝廷的大臣,两人若无联系,以后见面的机会便是渺然,是以灵机一动,要和他结拜。

    我见他眼光痴怜,心中念着他适才散功做肉垫的神勇,心一软,便点点头。

    他立时狂喜,拉着我来到佛堂之中。

    索额图点着了香,与我一同在佛像前跪下,拜了几拜,说道:“弟子索额图,今日与……与……与……”转头道:“桂兄弟,你大号叫什么?一直没请教,真是荒唐。”可怜他至今还不知心上人的名讳。

    我回道:“我叫小桂子。”

    索额图微笑道:“你尊姓是桂,是不是?大号不知怎么称呼?”

    我一楞,大名,告诉他我叫韦小宝么?似乎还不是时候,期期艾艾道:“我……我……我叫桂小宝。”

    索额图笑道:“好名字,好名字。你原是人中之宝!”

    只听索额图道:“弟子索额图,今日和桂小宝桂兄弟义结金兰,此后无论生老病死,必定不离不弃,此致不渝。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生同府,死同|岤。弟子倘若不顾义气,天诛地灭,永世无出头之日。”说着又磕下头去。

    我一听,这不对啊,这哪里是结拜兄弟的誓词?这分明是私定终身的誓词啊!

    “大哥,这话似乎有点不对吧?”

    索额图厚着脸皮笑嘻嘻道:“这是新版结拜词,京城里头都这般说,兄弟你久居深宫,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还真当我是羊牯,你既蒙我,我也耍耍你。一转念间,已有了主意,心想:“我反正不是桂小宝,胡说一通,怕什么了?”于是磕了头,朗声道:“弟子桂小宝,一向来是在皇帝宫里做小太监的,人人都叫小桂子,和索额图大人索大哥结为兄弟,有福共亨,有难同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月同月同日死。如果小桂子不顾义气,小桂子天诛地灭,小桂子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给牛头马面捉住了,一千年、一万年不得超生。”

    我将一切灾祸全都要小桂子去承受,又接连说了两个“同月”,将“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说成了“但愿同月同月同日死”,顺口说得极快,索额图也没听出其中的花样。

    我只心想:“就让这小桂子和你同月同日死,那也不打紧。你如是三月初三死的,我在一百年之后三月初三归天,也不吃亏了。” 至于什么不离不弃,此致不渝,生同府,死同|岤之类的,我是脸皮薄,说不出口。

    索额图听我誓词发得毒辣,听着仿佛心上人也有情谊在内,竟是分外高兴,说道:“兄弟,在旁人面前,我还是叫你桂公公,你就叫我索大人。过几天你到我家里来,做哥哥的陪你喝酒听戏,咱兄弟俩好好的乐一下子。”

    我暗忖,来到这京城也有多时,但奈何身为太监,总不能自由出入皇宫,如今有了这靠山,便是有了出宫门的令箭,想怎么出来,就怎么出来了。一时也是心花怒放,连连点头。

    索额图道:“兄弟既然喜欢,我时时请你。只要那一天兄弟有空,你尽管吩咐好了。”

    我道:“就是明天怎样?”

    索额图道:“好极!明天酉时,我在宫门外等你。”

    我不放心又追问道:“我出宫来不打紧吗?”

    索额图道:“当然不打紧。白天你侍候皇上,一到傍晚,谁也管不着你了。你已升为首领太监,在皇上跟前大红大紫,又有谁敢来管你?”

    我笑逐颜开,道:“好,一言为定,咱哥儿俩有福共享,有戏同听。”

    索额图拉着我的手,道:“咱们这就到鳌拜房中挑宝贝去。”

    我们又回到鳌拜房中,索额图仔细察看地洞中取出来的诸般物事,问道:“兄弟,你爱哪一些?”我自是懒得挑选,道:“什么东西最贵重,我可不懂了,你给我挑挑。”反正是我的终究是我,不是我的最后也会变成我的,我又何须去花工夫挑呢?

    索额图果然只拣贵重好拿的,选了两串明珠,一只翡翠雕成的玉马,道:“这两件珠宝值钱得很。兄弟要了罢。”

    我懒洋洋点了点头道:“好!”将明珠和玉马揣入了怀里。突然眼边似乎瞄到什么黑漆漆的,好家伙,不就我将来保命的宝贝之一,那柄无名匕首吗?

    立刻抢在手中,只觉入手极是沉重,那匕首连柄不过一尺二寸,套在鲨鱼皮的套子之中,份量竟和寻常的长刀长剑无异。我左手握住剑柄,拔了出来,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至,鼻中一酸,“阿乞”一声,打了个喷嚏,再看那匕首时,剑身如墨,半点光泽也没有。

    这无名匕首就连识货的行家索额图也不认得,但觉得只要我喜欢,也随我去了,便替我小心收起,插在我的靴筒子里。

    他本是朝廷重臣,官场翻滚多年,自然知道禁宫里不得携带武器,但鉴于我是小皇帝的红人,又是自己的心上人,此时要是我看中大炮,他必也会想着法儿拆开了替我弄进宫去。

    我得了这柄匕首,其他宝物再也不放在眼里,过了一会,忍不住又拔出匕首,在墙壁上取下一根铁矛,擦的一声,将铁矛斩为两截。玩得性起,顺手挥割,室中诸般坚牢物品无不应手而破。我用匕首尖在檀木桌面上画了只乌龟,刚刚画完,拍的一声响,一只檀木乌龟从桌面上掉了下来,桌子正中却空了一个乌龟形的空洞。我哈哈大笑道:“鳌拜老兄,您老人家好,哈哈!”

    索额图却用心点藏宝库中的其他物事。只见珍宝堆中有件黑黝黝的背心,提了起来,入手甚轻,衣质柔软异常,非丝非毛,不知是什么质料。他一意要讨好我,说道:“兄弟,这件背心穿在身上一定很暖,你除下外衣,穿了去罢。”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宝贝,也不推辞,让着索额图替我除去外衣,再穿上这宝甲。而索额图也借着宝甲的光,吃了不少嫩豆腐,心底大呼值得。

    索额图清理了鳌拜的宝藏,命手下人进来,看了鳌拜家财的初步清单,不由得伸了舌头,说道:“鳌拜这厮倒真会搜?b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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