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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节 幽幽美人玲珑心

    文比结束,最终于风雅颂最终胜出,时辰已临近中午,双方各自退场,下午再进行武艺比试,退场的时候,追捧风雅颂的人明显较花愁的人要多的多,风雅颂众人易寒最受人欢迎,相比易寒棋赛,画赛的表现,她们只知道易寒胜了,但其过程去不甚清楚,抚琴一曲却让人印象深刻,更让她们心灵享受一次爱恋的洗礼,众多美女在场,易寒也是装模作样,气质飘逸出尘,潇洒绝伦,表现出平时少有的冷漠高傲,淡漠如水,越是如此,那些少女越是对他疯狂。

    心中是乐不思蜀,有美女靠近,手上还不忘揩油,好嫩啊,果然是青春无敌。

    反观马画腾一副亲近和气,不时还主动向那些涌来的少女招手,却没多少人去理睬于他,马画腾虽还不赖,但是他不应该与易寒走在一起,两人一比,马画腾就比了下去,在那些少女心中,易寒是优秀的,虽然她们连他身份来历一点也不清楚,但这并不妨碍她们释放热情。

    用过午饭,休息了一段时间,午时过了五刻,众人又回到莫愁湖的场地,此刻,场地中间已经搭建好一个擂台,周围已经搭建好许多用深色布制成的棚子,当然花愁诗会与风雅颂诗会更不例外,他们是主角,待遇更好,周围还有人不时奉上茶水,所有的这一切都不知道是谁做的,大家觉的理所当然,他们心思在比赛之上倒也没人去深究。

    文比他已经出尽风头,这武比可就没有他什么事了,且当做一个旁观者,却不知这于杰是否早有对策。

    这个武比去要看霍涛,宋擎山,对了还有那个静明大师三人的安排。

    看来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人都到齐了,霍涛上前用他粗糙的嗓门朗声道:“这个比武嘛,我们几位商量好了,就分三个阶段进行,第一个阶段呢,就是双方各派三人作为代表,一对一,各比上一局,一人只能比试一次,三局两胜者,为第一阶段的胜者,至于规则呢,点到为止,不能伤人性命。第二阶段,双方可随便派上一人比武,输的一方可以继续挑战,直到一方认输为止,第三阶段呢,是我们这些老头子手痒,静明大师就不参加了,你们双方可随便派人挑战我与宋少侠,只能在我们二人手中走上五十招而不败者都有彩头,至于胜负嘛,到时再定。

    于杰听完眉头一皱,这规则可是对他们这边极为不利,拿的出手的只有一个人,此时那人却还未出现。

    易寒对着于杰低声问道:“于兄,看情况不妙啊,你可有什么对策”。

    于杰四处张望,一脸急色,“怎么还不来”,突闻易寒问起,才回道:“我邀请了一个高手助阵,只不过此刻他还未到”。

    易寒没问,只是露出一丝讶色,于杰便解释道:“那天刚好有一位高人来到府里,那人少年时与我爹是好友,于是我便将今天比试之事告之于他,望他助一臂之力,哪知那高人却委婉拒绝,不过他答应了请一个人来相助,所以今日我才这么有信心”。

    易寒往身边看了看,“哦,于兄可认得他人”。

    “这人我倒还没见过,不过,我爹的那好友都说了,就必不会食言”,于杰一脸坚信。

    易寒道:“可是,比武就要开始了,这人还没到,如何是好”。

    “眼下只是先顶一阵子了,走一步算一步”,于杰一脸无奈。

    哪三人呢,于杰却一脸犹豫,选到谁就倒霉,左思又想之后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已经想好了,就由先由画腾和我先上场”。

    岂料话刚才出口,马画腾目瞪口呆,惊道:“于杰,我没听错吧,你居然叫我上场,你这是要我的命”。

    于杰为难道:“这第一阶段我们估计是要输了,不过就算是输也不能扫了自家气势,画腾,你吃的多,身体也比明修,木森壮实,我都上场了,你为何不能上场”。

    见于杰都身先士卒了,马画腾只能苦着脸道:“好吧”。

    “那卫峰,厉风行,我都见识过了,他们随便一人都能将我们的护院打手打得屁滚尿流,那云孤天,我却从来没有见他出手,作为领头,武功定是不弱”,还未对,于杰先评估起对方实力。

    这第一场却不知他们会派何人上场。

    为壮气势,于杰身先士卒打头阵,那边却派上了卫峰。

    于杰硬着头皮登上擂台,卫峰早就虎视眈眈,他要找回花愁的颜面。卫峰什么人,而于杰又什么底细,一个自幼习武,一个却是手无缚鸡之力,卫峰就站在那里,摊开双手,挑衅着于杰,一副任你动手的意思,于杰大怒,他堂堂一个总兵家的公子,那曾这样被人小瞧,怒火攻心,也不知到那里来的勇气,大喊一声,冲了上去,拳头握紧,双拳不停的在卫峰胸口捶打着,卫峰果真站着不动,任于杰拳打脚踢,嘴边还挂着微笑,于杰的拳头打在他身上如挠痒痒。

    于杰打了不知多少拳,卫峰一点事也没有,反而他却气喘吁吁。卫峰笑道:“打累了没有,打累了,可轮到我了”于杰一惊,知道卫峰要动手了,往后一躲,说还躲,还不如说是跑更为恰当,卫峰一脚不偏不斜正中于杰屁股,于杰整个人飞下擂台,一动也不动,当场,群人哄笑起来,霍涛摇了摇头,这那里是在比武,一出闹剧还差不多,易寒闭着眼睛,都不忍心去看于杰的惨状,堂堂金陵太守之子,为争一口气,却落得如此狼狈,幸好上场的不是他。

    风雅颂等人赶紧过去瞧看于杰伤势,还好身体只是有些擦伤,撞伤,没什么大碍,这卫峰只想羞辱于他,并没有下重手。马画腾一想会一会自己就要上场,就双脚打哆嗦。

    易寒轻轻摇头,在高手未来之前,他都不忍心看下去,这那里是比武,简直就是上去挨揍嘛?面子真的很重要吗?

    第二场,马画腾对云孤天。

    云孤天衣袖飘飘,顾首举步之间可见龙虎之姿,反观马画腾,腰弯的像条虾,他被云孤天的气势吓坏了,未比已可见结果了。

    片刻之后,马画腾脸蛋肿的跟猪头一般,每次被云孤天打,他都假装要摔下台去,可是每次都被云孤龙拉了回去,又毒打一顿,毕竟这马画腾,不会武功,云孤天并没有下重手,可是一顿痛打还是免不了得。

    毫无疑问,第一阶段花愁已三局二胜,胜出,比起文比丰富多彩,这武艺比赛更具有戏剧性,更像是一出闹剧,为什么会这样,围观众人不明白,场面就这样离奇的出现了。

    比武的第二阶段是擂台赛,本来这是一个更加刺激火爆的场面,因为风雅颂一方的弱小,这就显得没有什么看头,不过已经订好了的事情,还是要继续的。

    花愁诗会第一个上场的是卫峰,落到他出出风头了,风雅颂这边众人面面相觑,于杰,马画腾已经负伤,剩下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心中后悔,早知道把护院带来,顶顶数也好啊。

    最后于杰四人好像想到什么,眼光朝易寒看去,易寒被看的心麻,不会吧。

    明修笑道:“易兄,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你对卫峰有恩,我想他下手会轻点”。

    这是什么话,易寒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他可不愿意好不容易赢来的潇洒形象,在瞬间消失殆尽,可以想象,就算卫峰如何留情,这丢脸是丢定了。

    头摇的跟泼浪鼓似地,最后在众人恳切的目光中,只能硬着头皮上擂。

    怕不怕疼,当然不怕,整天被三军统帅揍的人,又怎么会怕疼了,怕不怕没面子,当然怕了,在美女面前最怕没面子。

    阁楼这边,“小姐,他会武功,我怎么没看出来”,宁雪嫣然笑道:“当然不会,不过他的那张讨厌的脸是该有人在上面留点东西做纪念”。

    “小姐,我们要不要帮他”。

    “我都忍不住要看他出丑,又怎么会帮他呢”,神情妩媚动人,眼神中却带着调皮,如此姿态任何人见了,都要魂之为销。

    “哎呀,他被打了,小姐心疼不”,绿衣女子见场下易寒被揍,急呼出声。

    宁雪美目瞪了绿衣女子一眼,悻悻道:“秋凌,你这小丫头找打是不是,我是那种随便就因为男人心疼的女子么”。

    凌秋作了个鬼脸,“小姐若不心疼他,心里肯定是讨厌他”。

    宁雪微一错愕,苦恼道:“不知为何,我是讨厌他,憎恨他,可却忍不住想将他搂在怀里”。

    啊!

    秋凌闻言瞠目结舌,“小姐怎么说出这样大胆而又有悖常理的话来,这话男子说出来才合适一点”。

    宁雪见秋凌神态,扑哧一笑,“怎么,不可以吗?我这么高挑,寻常男子还要矮我半分耶”。

    宁雪有一双长腿,可惜此时着裙装,却无法一窥其纤细修长的玲珑妙腿。

    易寒所使出的是易老爷子的一套狂风刀法,这一套刀法在战场厮杀,杀伤力极大,可是碰上颇有实力的江湖高手,效果就不是很明显,再说他用的是拳头,手上并无刀,气势就弱了许多。

    卫峰出招,想隔开易寒拳头,再攻向对方侧面,易寒的拳头他已经看的很清楚,噔噔,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卫峰胸口中拳,后退两步,而他既连易寒都没碰到的,这是怎么回事呢,电光火石的之间,在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看了出来,原来易寒那拳凤厉厉的一拳居然是虚招,重点是这虚招骗过了卫峰,以为易寒这拳真的是十足十的一拳,势已如此,绝对不可能是虚招,以为这已经违反常理,拳势已至,怎么可能是虚招呢,但易寒真的是实实际际的把拳收了回来,让卫峰碰了个空,而易寒另外一拳暗里击中卫峰胸口,这拳虽然打中卫峰,却只能让他倒退两步,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现场欢呼一片。

    易寒不傻,他自己什么底细一清二楚,与卫峰硬碰硬那是找死,所以他将这狂风刀法的招式小小改良了一下,化实为虚,一招得手。

    卫峰稳住身子,双眼暴出精光,也不打招呼就攻了过去,易寒此刻没有能力与对方硬碰硬,只能避其锋芒,趁卫峰拳势已出,再趁机寻找破绽,卫峰拳风看似犀利,但没有全力而发,他留下几分力道提防易寒的偷袭,一拳至另一拳又到,根本没有任何给易寒喘息的空隙。

    易寒无法反击,如此高强度的运动,他已经感到有些气喘吁吁,而卫峰却是越打越快,卫峰雷霆万钧的一拳破开易寒双拳,直中易寒胸口,砰的一声,易寒往台下飞了出去,一个快如闪电的白影突然出现,在空中稳稳接住易寒。

    落地的时候,易寒已经被一个白衣男子稳稳抱住,只是嘴边一丝血丝,证明刚才卫峰那一拳确实不轻。

    第十七节 傲世出尘

    那白衣男子正是颜罗,却不知为何会在此时出现,一袭白衣,身材高挑孤傲,气质卓越不凡,万千少女一脸痴态,希望自己就是颜罗怀中之人。

    霍涛与宋擎山站了起来,颜罗刚刚露的那一手,绝对是个高手。

    “小姐,有人帮他耶”,秋凌喜道。

    宁雪却是一脸不喜,“我看见了,害我看不成好戏”。

    白衣男子看了易寒一眼,冷冷道:“没用”,易寒此时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什么时候与他有这么好的交情,身体被一个男人抱着,却感觉难受异常,全身起鸡皮疙瘩,用力挣脱他的怀抱,看也不看他一样就自顾往于杰等人走去。

    于杰过来扶了易寒一把,喜道:“易兄,没事吧,刚刚那人就是我说的帮手”。

    易寒嗯的一声,不再搭话。

    冷哼了一声,竟敢比我还要喜欢耍酷,耍酷就算了,还抢我风头。

    颜罗目露冷光,道:“你竟敢伤他,伤他的人只能是我”,语气听起来却不是对易寒的关心,好似只有他一人可以伤寒易寒一般,却让人感觉怪异极了。

    卫峰傲然道:“既是比武,拳脚无眼,错伤总是难免的”

    颜罗轻轻一跃,就登上擂台。

    卫峰大惊,颜罗虽然静静的站在那里,但是他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也是颜罗无意散发自己的气势,否则,卫峰感受的可是要比昨夜画舫之上更为窒息的压迫感,卫峰严阵以待,这是一个厉害的对手,他心中已经没有胜利的欲望,只希望自己不要输的太惨,颜罗原本想等卫峰动手,他却不愿意先行动手,可他也却不愿意再等下去了。

    颜罗身形一闪,人就来到卫峰眼前,却没有动手,若非如此,卫峰人此时早就在台下了,卫峰大惊,自我保护意识,双掌一挥,要把颜罗震开,颜罗此刻就是要等卫峰先行动手,他若动了,那就好办了,轻轻一推,卫峰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他用的是巧劲,卫峰看似被击打飞的老远,但并未受内伤,云孤天走了过去,查看卫峰伤势。

    此刻正好一阵轻风吹来,颜罗一袭白衣临风而飘,傲世而立,飘逸出尘,好不潇洒,场下万千少女疯狂呐喊,颜罗却一脸淡漠如水,是的,这次出手,恐怕花愁诗会的人,无人敢再挑战,颜罗正要离场,这时霍涛却跃上台去,这位公子武艺不凡,霍某想领教一番,他看不惯颜罗目中无人的姿态,年轻人虽身怀绝艺,但也要懂得审视时度,所以准备上台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那知颜罗看都不看他一眼,霍涛顿时大怒,他何从被人如此轻视过大喊道:“孺子狂傲”雷霆万钧的一拳就打向背对着他的颜罗。

    现场惊呼一片,这一拳打到背后,那还有命在,却见颜罗缓慢的转身,拳至,她人刚才转过身来,但是如何去应付这至刚至猛的一拳呢?颜罗轻轻抬手,把霍涛这一起稳稳的挡了下来,无法上前半分,一掌从另外一侧推向霍涛,霍涛刚猛一拳对抗,可是这看似柔弱无力的一掌,却暗藏一股惊人的劲道,霍涛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道,向右臂袭来,踉跄向我退了几步,右臂一阵酸痛,死死垂了下去,没有半点力气,没有任何花俏的动作,缓慢而又拙朴的招式,就将霍涛逼的如此难堪,此刻霍涛说的第三个阶段无异是个笑话,这神秘男子,两招就将他击败,还谈什么在他手下走上五十招而不败。颜罗看也不再看霍涛一眼,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看过霍涛一眼,慢慢走下台去。

    阁楼之上,秋凌惊道:“比刀女姐姐还要厉害几分耶”。

    宁雪淡道:“世间武功天才就从来没有少过,不必惊讶”。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人群疯狂的涌向风雅颂诗会,恰当的说是涌向颜罗,他刚刚的亮相实在是太帅了,相比之下,反而盖过易寒风头,一少女赶在前面,面容羞涩,贝齿轻轻咬住嘴唇,弱弱的对着冷冷的颜罗道:“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颜罗冷冷不答,易寒认得,这个少女就是早上刚刚进场所见的少女甲,她不是对明修心有独钟吗?

    易寒非常不爽,对这个白衣男子没有丝毫感激,妒忌,易寒他妒忌了。

    易寒朝小女甲轻轻笑道:“这位小姐,我叫易寒,我们聊聊吧”,见颜罗根本不搭理于她,少女甲显得有些伤心,气恼对着易寒道:“我不是跟你说话,你少自作多情”。

    易寒哈哈笑了起来,内心却是一阵心酸,抢我美女,哼我记住你了。

    随后有无数少女,疯狂的把自己随身之物,赠送给颜罗与自己,小巧的荷包,香囊,耳饰,簪子,玉佩,手环,有的实在没有随身物品,干脆撕开自己一片衣衫,更有甚者,居然也把自己抹胸扔了过去,颜罗冷冷不爱搭理,易寒可欢喜的收了下来,不管给谁的都一并收下。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最终已风雅颂诗会大胜而告终。

    于杰等人庆功去了,在金陵城最繁华的滨江长街,燕子楼,包了一间雅间。易寒等人一入燕子楼,整个燕子楼顿时就爆满起来了,众人无不在谈论今天风雅颂与花愁的比文比武。

    于杰叫了满桌的菜,小笼包、煮干丝、鸭血粉丝、如意回卤干,烧鸡,都是金陵的特色小吃,还有一些主食。

    因为雅间并不大,无法容纳风雅颂诗会所有的人,雅间之人,就易寒,于杰,明修,林木森,马画腾五人,其他的人都分在了其他的雅间。

    于杰看了众人,这才发现颜罗没有在场,于杰讶道:“咦,颜兄去了那里,我怎么不知道,今天他可是第一功臣啊”。

    易寒道:“管他干什么”。

    于杰道:“易兄啊,这话不能这么说,今日若不是他,我们可要丢脸了,只是他年纪轻轻,为何武艺如此之高”。

    马画腾道:“对啊,实在太厉害了,连那霍涛,正义镖局的当家,居然在他手下走不过两招,如果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敢相信,你没看那云孤天,脸是又臭又怕,实在太爽了”。马画腾被那云孤天打成猪头,恨死他了,无奈他没有本事报仇,这颜罗实在为他出了一口恶气。马画腾边说边哈哈大笑起来,由于笑的太开心,扭到脸上的伤口,“哎呀”疼叫起来。当场几人哄笑起来。

    林木森道:“只是看他性子好像不喜欢与人交往”。

    明修道:“像颜罗兄这样的奇人,性情谦和倒显得怪异,他如此冷傲淡漠也符合高手的风范,我们就不要在强求,能有幸得见这样的人物,已是福气”。于杰的心思在场许多人都明白,如果能拉拢到颜罗这样的人物,那风雅颂诗会的名号不知要响亮到什么地步,毕竟那是一个两招就击败霍涛的年轻公子。

    于杰道:“好吧,我们不谈论颜兄了,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好好庆祝一番”。众人畅快豪饮,易寒酒量不差,也是来者不拒。

    于杰道:“易兄,你可曾想过在金陵常住”。

    易寒道:“这我还没作打算,金陵如此繁华,我是会在此住上一段时间,至于什么时候离开那就说不准了”。

    于杰道:“易兄,你若想在金陵住上一段时日,我倒有一个想法,你老住客栈也不是办法,不如由我们兄弟几个,替你在金陵城内购置一处房产,一者,我们几人可方便寻你,二者,易兄也有自己的落脚之地,这客栈之处毕竟龙蛇混杂,做什么事都不太方便”。易寒一听觉的还不错。

    易寒道:“那要不少钱吧”,他随身有一些银票,但要在金陵买上一所宅院那还是远远不够的。

    于杰道:“能识得易兄这样的知己,钱那算什么,易兄放心,这点钱我们兄弟几个还拿的出来”说着对马画腾道:“画腾,你有钱,这个大分就由你出了”。

    马画腾爽快道:“这个没问题,就是要我一个出也是易事”。明修道:“这个怎么行,这是我们对易兄的心意,怎么能让你一人独占。”

    易寒道:“我把各位作为知己好友,就不跟各位客气了,以后如果有用的着我易寒的地方,尽管开口”。于杰哈哈笑道:“易兄太客气了,你不知道,画腾花在女子身上的钱,足够购置十几处房子了”。

    这顿饭一直吃到深夜,众人这才各自回家。

    第十九节 奇怪的要求

    这顿饭一直吃到深夜,众人这才各自回家。

    易寒迷迷糊糊的返回客栈,推开房门,点灯之后,房间里却坐着一个人,竟是那颜罗。

    易寒失声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向你讨还一件东西”,颜罗神态依然冰冷,淡淡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竟有几丝女子独有的红润。

    易寒想到这里全身起鸡皮疙瘩,摇了摇头,狠狠的拍打自己的脑袋,最近想女人想疯了,不行明天一定要去释放身体多余的精力。

    “我有什么东西可给你,若你想要银子,我倒可以给你一些”,易寒根本不知道这颜罗所要何物,照他的本事怎么沦落到打劫的地步。

    “我要银票何用,你将东西还我”,颜罗言语没有任何感情,冷冰冰的像个冰块。

    易寒哑口无言,不作一声,他什么时候拿过这个男人的东西,想到东西这两个字,心中一阵恶心,目光直视颜罗”。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接。

    不知为何,颜罗冷漠的眼光乍与易寒碰撞,竟闪过一丝退却,微微低头,不敢与对方直视。

    易寒冷哼一声,知道三更半夜闯入别人屋里理亏了,带着强硬的语气道:“你速速离开,这件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颜罗突然抬头,目光爆闪出凌厉的光芒,与易寒对视,似乎要用眼神将他杀死。

    被颜罗这么一看,易寒心中顿时冒出一股凉意,这难道就是传说的杀气,只要释放发来就能让人胆战心惊。

    “什么东西,你说”,语气变得温和一些,却不打算妥协。

    颜罗似乎也不愿意在此多做停留,率直道:“雕凤玉佩”。

    原来不是像他借那东西,易寒松了口气。

    他怎么知道我有雕凤玉佩,只是这东西当日为了换二牛子家的毛驴,一并送走了,眼下他可拿不出这东西来,想到这里,淡道:“我倒有一块雕凤玉佩,只不过前些日子我送人了”。

    颜罗突然双眼冷如冰霜,那股寒意比冬夜寒风更厉三分,用使人心颤的语气道:“你竟敢将那玉佩随意送人”。

    易寒目瞪口呆,心里顿时来气,我将玉佩送人关你屁事,只不过碍于颜罗厉害,将心头怒火强压了下去,随身抽出一张银票,递到颜罗前面,“玉佩没有,你拿这些银票去店里买个够吧”。

    银光一闪,银票瞬间化为碎屑,我的妈呀,易寒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了回去,手上还拿着一小角碎屑,此人刚刚若想取他性命,他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从小到大易寒还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这大爷可是个不好打发的主,脑筋转的飞快,寻找脱身之法。

    颜罗冷道:“玉佩拿来,如若拿不出来,今夜就取你性命”,脸上那冰冷神色丝毫没有在半分开玩笑。

    死了,死了,二牛子,你要害死我了,这人拿什么东西不好,偏偏要那雕凤玉佩,一时间让他怎么拿的出来,易寒直冒冷汗,这男子一脸冰冷,沉默不语,平静的盯着易寒,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气氛在一瞬间诡异到了几点。

    片刻之后,见易寒始终没有动作,颜罗手轻轻的往佩剑处出移动,在握住剑柄的一瞬间,易寒急涨着脸脱口道:“容我几日时间,我定将那玉佩还你”,心里委屈,明明是自己的东西,谁叫人家手里有剑呢。

    颜罗脸色一暖,这让易寒放心了许多,悬在胸口的心松了下来,太险了,以后若见到这个人,绝对毫不犹豫跑人。

    颜罗指着床角上的黄色包裹,易寒脸色一变,里面可都是那日在服饰店买的暴露女子亵衣亵裤,他该不会想玉佩藏在那里吧,这玉佩难道真的对他如此重要,锲而不舍。

    易寒苦笑道:“那里面都是些随身衣物,你还是不要看了,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有胆子骗你吗?”

    颜罗眼神之内闪过怜悯,平静道:“我现在随时可以杀死你,为何你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声音隐隐带着几分温柔,只是听到易寒耳中更让他毛骨悚然,杀人于谈笑之间。

    此时,除了乖乖照办还有别的选择吗?只怪自己书读的太多,武练的太少,今日才会落到任人鱼肉的地步,伸手出将包袱递给颜罗,人却尽量往后面缩,与颜罗保持距离。

    颜罗用剑鞘挑开包裹,映入眼中的是,各式各样的抹胸亵裤,款式大胆的让人心跳加快,颜罗冰冷的脸不恰适宜的露出一丝红润之色,这一丝神色稍显即逝。

    易寒心里担心颜罗把他的那些珍品也像银票一般搅成碎片,用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语气道:“小心点,别弄坏了”。

    颜罗突然伸手往怀中掏去,易寒大吃一惊,暗器,毒药,还是血滴子,内心大叹不妙,坏了,难道他要夺宝杀人,朝颜罗弱弱道:“你若喜欢这些衣服随便拿走,不要杀我”。

    待看见他手上之物,却是一条女子才会随身携带在身上的汗巾,他竟也有收藏这种东西的爱好,却半点也没有往另外一方面想,皆因颜罗丰神俊朗,英气耀人,没有半点女子的扭捏姿态,还有他太相信自己的鼻子了,连宁相这种从小做男装打扮的人身上的味道都逃不过他的鼻子。

    颜罗只是看了易寒一眼,神态清冷,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语气道:“过来”。

    易寒微一错愕,却只能照办,每往前走一步,心噗通噗通跳的飞快,一丈的距离他足足费了好多时间才走完。

    待易寒靠近,颜罗手上动作快如闪电,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条汗巾却挤成一团塞到他的嘴里,他刚要动手将那汗巾从口中取出,一个冰冷的让人发麻的声音传入耳中,“你可以试一试”,没有半点威胁,好像隐隐还带着几分鼓励,只是却让人感觉此话不可信。

    他连忙收回双手,不敢有任何动作,嘴巴被堵住了,无法言喻,只能朝颜罗露出疑惑不解的眼神。

    颜罗别过头去,只留个易寒一个侧面,平淡道:“我讨厌你的声音,更讨厌你这张脸,三日之后我会再到,到时候你若不将玉佩还我,必取你性命”。

    易寒一听,心中大喜,无论如何今晚算是有惊无险,明日再到那玉器铺寻一雕凤玉佩就是了。

    人无声无息的来,去的也快,颜罗走后,易寒才松了一口气,自己倒了八辈子霉怎么会惹上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男人,天下这么大,找谁不好,偏偏来找我易寒,想起颜罗,恨的是牙痒痒的,心里诅咒他暴毙而亡。

    将口中的汗巾取出,狠狠的扔到地上,汗巾落到地上,却是韧劲很好,没有了束缚,慢慢的舒展开来,汗巾之上绣着一只凤凰,咦,好东西耶,易寒捡了起来,收入怀中,你不要,那我就收藏起来。

    在床上辗转良久,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十九节 良善之心

    隔日,于杰四人就结伴同来,说地方已经找了,如果易寒满意,今日就能入住,这效率真的好的没话说,昨晚刚刚提起的事情,只是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就办好。

    易寒随着几人来到城南,城南在金陵城的南面,这里多是富贵人家的聚集地,有好几条街,四围远眺,里外的村庄尽落眼底,进入此地,极少见到普通百姓人家,随处多可见华丽马车经过。

    从巷口入,来到中段,终于在一处宅院处停了下来,比起易寒刚刚瞧见的那些大宅,一扇不算大气的门,屏门上匾额上写着玉兰居。

    几人夸过门进去,便是一条砖切甬道,两旁种了些花草树木,木兰居多,甬道尽处是一间大厅,左右各三间厢房。

    进入大厅,厅内家具一概俱全,几人坐了下来,于杰笑道:“易兄可曾满意”

    易寒笑道:“这宅子如此宽阔,住上六七个人都没问题,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不过这个一日三餐就稍显的有些麻烦?”

    林木森笑道:“不知,易兄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巷口处,站着不少妇人汉子”。

    易寒回道:“是的,我有瞧见,他们是干什么的呢?”

    林木森道:“这些人多是一里之外,村庄上的人家,这些人都想在这里找份工作,补贴生活”。

    明修道:“易兄,这人还是你自己去挑的好,我们兄弟几人不好替你做主,所以就没提你安排,易寒赶快安排一切,我们几人改日再来拜访”。

    易寒奇道:“几位有什么事情吗?为何要匆匆离去”。

    马画腾得意洋洋道:“我们风雅颂诗会那边啊,平时静悄悄的,今日却热闹异常,早上为易寒物色宅子已经耗了半天功夫,那边在催,再不去不行了”。

    易寒愧道:“有劳几位了,既然如此,你们快快去吧”。

    于杰抱拳道:“易兄客气了,我们这就离开,改日再来拜访”。

    于杰等人走后,易寒关闭大门,独自一人来到巷口处,果然看见那里有几个妇人三五成群站在一起,不远之处还有几个汉子,那些汉子见有人过来,倒显得不好意思,反观那妇女偷偷看着易寒,窃窃私语起来。一般来这里聘用佣人多是一些管家,易寒虽然衣着华丽,那些人都不觉的易寒是来聘用下人的。

    易寒经过几处,几个妇人聚集站在那里,那些妇人闲着无事便问道:“这位公子老爷,你要佣人吗?我们三人都是一个村的,勤快的很,三人一月只要两百文”。

    易寒笑道:“三位大姐,我只需一人,你们谁愿意随我而去呢?”

    其中一个妇女道:“这位公子老爷,我们三人都是好姐妹,可不能分开,公子如果只要一人,那边倒有一人”,那妇人指着远处角落的一个中年妇人。

    易寒与三人道谢,便完角落的那妇人走去。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额头已经有淡淡的皱纹,一身粗布长衫,洗的很是干净,因为长年劳碌,双手显得有些粗糙,体态偏瘦,嘴唇有些干裂,大概是好长时间没有喝水。

    见易寒过来,那妇人显得有些紧张,羞涩,弱弱道:“这位公子老爷,有什么事情吗?”

    易寒笑道:“这位大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他要先问清楚一点。

    妇人神色有些紧张,弱弱道:“公子老爷,我是不远村子的人家,像在这附近找份活,帮衬家里”见易寒没有回话,妇人又急道:“公子老爷,你别看我人瘦弱,其实我力气大的很,一次能挑两桶水都没有问题,而且我饭量很少,不会偷懒”。

    易寒见妇人如此陈恳,倒显得有些不自在,“大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妇人见易寒似乎不要她,急道:“公子老爷,我什么粗活重活都能做,只要公子老爷请我”。

    易寒给了一个让妇女宽心的笑容,道:“好,大姐,我请你,随我来吧”。

    妇人喜道:“谢谢公子”,“不过”妇人又微微低下头去,弱弱道:“公子老爷能否再多给我点工钱,我一个人能做几个人的工作”。

    易寒哑然失笑,道:“大姐,先随我到宅子喝口水,你看你嘴唇都裂了,工钱的事情好商量”,那妇人半信半疑的看着易寒,以前在村子的时候就听说这些老爷们对下人很严格,动不动就打骂,还经常克扣下人工钱,她第一出来打工,没有什么经验,这人该不会是人贩子吧,可是仔细一看,这位公子笑容可掬,又不像是坏人。

    易寒答:“大姐,还愣着干什么,快随我来吧”,易寒这一督促,那妇人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那妇人随着易寒来到宅子大厅,一路上没敢说上半句话。进了大厅,易寒坐了下来,那妇人却一副不自在站在那里。

    易寒讶道:“大姐,请坐啊”,妇人却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态,弱道:“公子老爷没有吩咐,小妇人不敢放肆”,易寒向来随和,在家里的时候就经常与下人打打闹闹,没多大计较,倒是这妇人道听旁说,也懂的一些规矩。

    易寒笑道:“大姐,既然请你来帮忙,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我这人挺随便的”。

    妇人坐下以后,易寒亲自给妇人短来杯水,本来坐在椅子之上的妇人就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见易寒亲自给自己倒水更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

    易寒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问道:“这位大姐怎么称呼呢?”

    妇人道:“小妇人夫家姓苏,我也姓苏”

    易寒道:“那我就叫你苏姐吧,你怎么会出来找工呢,家中生活困难吗?”

    易寒一问,这妇人才娓娓道来,原来这妇人与丈夫,本来与一般寻常人家一样,平时种种菜,种种粮食,而妇人闲时做些手工,生活虽然平淡,倒也过得幸福,只是半月之钱,她七岁的孩子得了病,硬是医治不好,家中多年省吃俭用积累下来的钱却花的干净,没有钱替孩子看病,妇人只好出来找些工作,她已经在巷口站了好几天,人家一听说她要拿几份工钱,干几分人的活,都推卸不要。

    易寒叹息一声,道:“那苏姐,你一月要多少工钱呢”。

    妇人弱弱回道:“半两银子”。

    这半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够普通人家半年的开支,那些人会请你才怪,倒是易寒对钱没有什么概念了,半两银子对他来说,九牛一毛,既然妇人家境如此,算是做件好事。

    妇人开口之后,显得紧张异常,她不知被人拒绝了多少次,这位公子老爷看起来人很好,但他舍得这个钱吗?

    易寒脸露微笑,淡道:“好,苏姐,我请你”,言语之中没有半点犹豫。

    妇人听完目瞪口呆,片刻之后,泪流满面,跪了下来,对着易寒磕头,泣道:“谢谢公子老爷,谢谢公子老爷”。

    易寒大惊,赶紧上前,将妇人搀扶起来道:“苏姐,不必如此,你干活,我出钱,天经地义,不用谢,不用谢”,这一跪可跪的易寒心里不安。

    易寒从包里掏出一两碎银子递给妇人,道:“苏姐,这是两个月的工钱,你先拿着,你家中还有孩子要照顾,明日再过来吧”。

    那妇人一边对易寒鞠躬,一边答谢,脸上挂着快乐的微笑离去,那微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第二十节 世路不平谁来扶

    隔日,易寒想起玉佩之事,一早便外出。

    着来到城中,逛了几家玉器店愣是没有找到那款雕凤玉佩。

    忽见前方一处空地,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他向来爱好热闹,便挤了进去,里面一个少年正在敲着铜锣,一个劲装打扮的女子正在舞着刀剑。少年一边敲着铜锣,一边朗声道:“各位乡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来,瞧一瞧,看一看啊。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那少年转了一圈,看的人多是平常百姓,盆中只有寥寥几枚铜板,那女子舞的满头大汗,围观众人大声喊好,却没几人往盆内任钱。女子舞完,满头大汗,看了看盆内只有几枚铜板,失望之情显形于表。

    那少年在女子耳边低声几句,女子微微皱起眉毛,似乎不太答应。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少年又敲起铜锣朗声道:“各位乡亲,千万不要走开,下面还有更精彩的,由我来未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

    少年寻的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用脚扫了扫,躺了下去,深深呼了一口气,腹部挺了起来,对着那女子道:“姐,来吧”众人这才知道,这是一对姐弟。

    只见那女子看着地上的少年有些于心不忍,最后还是贝齿咬了咬嘴唇,神情坚决,搬了一块大石头轻轻放在少年胸口,这大石一压在少年胸口,少年顿时整个脸崩的紧紧的,不停的呼气,女子拿起早以准备好的铁榔头,眼睛微微有些通红,似不忍心,少年道:“姐,来吧,快点”。

    女子神色一坚,抬起铁榔头,用力一锤,砰的一声,大石碎成几块,少年却完好无损,众人欢呼叫好,大概是女子刚才的神色博得众人的不少同情分,也可能众人被这对姐弟感动,也可能因为少年的表演实在精彩,众人纷纷朝盆中扔去铜板,看着盆中上百枚的铜板,姐弟两都露出微笑,女子抱拳对众人道:“谢谢各位捧场,请各位明日再来,我们姐弟两为各位乡亲表演更加精彩的表演”人群渐渐散去。

    少年数了数盆中铜板,喜道:“姐,足足有一百二十七文,我们赚大了”。

    易寒没有离开,若不是所迫,谁愿意背井离乡街头卖艺,他易寒出身不差,走的时候还带着银票,若是普通人家一路上就要辛苦许多,他虽纨绔风流,但对事态炎凉也是心存怜悯。

    劲装女子,抬头见还有一人道:“这个公子,今日的表演完了,请明日再来捧场”。又低下头去数那铜板。

    易寒笑道:“你们二人武艺不弱哦”。

    女子一脸疑惑,不知易寒话中何意。

    易寒笑道:“我看你们在街上卖艺挺辛苦的,不如跟我吧”。

    话一出口,那男子好像误会易寒意思怒视着他道:“你说什么,我们虽然出身贫穷,也不是你们这些富家子弟想玩弄就玩弄的”。

    那女子却显然不愿意与易寒多做牵扯,拉着弟弟,收拾东西转身离开,易寒远远跟在身后,两人注意到身后的易寒,更坚信了心中的想法,走的更快了。

    冯千思本来以为今天可以饱吃一顿,昨晚两人根本没吃,饿了一宿,再加上刚才一阵表演,已经饿得有些头昏昏的,两人背着东西走在街上,看着酒楼内飘出来的酒香菜香只能嘴馋,却不敢入内,这一百多枚铜板除去要交今晚的住宿费用,剩下可用的已经没有多少。

    冯千思道:“姐姐,你饿不饿”。冯千梅微笑摇了摇头。她岂能不饿,可是她心里却不想让弟弟担心。

    冯千思笑道:“姐姐,我饿了,要不我们买点东西吃吧”。冯千梅笑道:“好,吃什么好呢”

    冯千思指着卖馒头的小贩道:“就吃馒头吧,我好久没吃过馒头了”。

    两人走道卖馒头的小贩那里,冯千思指着馒头道:“老板,馒头怎么卖呢?”

    小贩陪着笑脸道:“小哥,两文钱一个,便宜的很”

    冯千思道:“数了数手上剩余的铜板,老板,来三个馒头”,他已经算好了自己吃一个勉强能顶住饥饿,姐姐吃两个那就差不多了。

    小贩一愣道:“小哥,你们两人就买三个馒头,吃的饱吗?我这里的馒头可是好吃的出名”。

    冯千思冷道:“我现在肚子饱,吃不下,你不卖我就走了”。

    两人狼吞虎咽各自吃了一个,冯千思将剩下的一个馒头递给冯千梅道:“姐姐,给你吃”冯千梅摇了摇头道:“我不饿,还是给你吃吧”。

    冯千思笑道:“我们也不要争了,一人一半可好”说完就把馒头掰成两半,分一半给冯千梅。冯千思一口就把那馒头吞了下去,抬头一看却看冯千梅眼睛红红,看着那半个馒头愣在那里。“姐,你吃啊,味道真的不错”。“嗯”冯千梅慢慢的咬了下去,两人开心的笑了起来。

    “老板,这馒头怎么卖的”,“公子,两文钱一个”,“老板,给我来十个”,“公子,十个你吃的完吗”,“我爱卖十个,你管的着吗,吃不完扔了,你到底做不做生意”,“做做,马上就拿给公子”。

    易寒就在姐弟两旁边买起馒头来了,一口气就买了十个,“哎呀,老板,你这馒头怎么这么滑手啊”易寒一不小心就把馒头掉到地上,这小贩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馒头滑手,这公子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易寒道:“算了,老板再来十个”。

    姐弟两人已经看见易寒,可是根本不去搭理易寒,冯千梅看着地上染上了尘土的馒头,觉的有些可惜,弯腰捡了起来,用衣袖擦了擦道:“弟弟,还很干净,给你”。

    冯千思怒道:“姐,你干什么,我不要”一挥手就把冯千梅手中的馒头打掉落在人群之中被人踩在脚底,冯千梅愣愣不言一语。

    易寒走了过来将手中的馒头递给冯千梅用商量的口气道:“给你吧,我买太多了,吃不完,帮帮忙”,这两人性格如此要强,绝对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易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以为意一些。

    冯千梅突然一愣,这男子嘴边淡淡的笑意让她如沐春风,陈恳的眼神让她不忍心拒绝,心中顿时一股暖意,若跟了他也算不差,至少自己跟弟弟就不用辛苦,手上竟不知不觉的接受馒头。

    冯千思咬牙切齿道:“你是何人,我们不需要你可怜,姐姐把馒头还给他”。

    冯千梅这才注意,自己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接过人家手上的馒头,见弟弟神情,只得将馒头还给易寒,“谢谢这位公子,我们不需要”。

    易寒淡道:“两位恐怕是误会了,我宅子里还差两位护院,我见两位武艺高强,想聘请两位”。

    两人一听,顿时一愣,这可是凭空掉下来的好事啊,这公子一表人才,何患没有佳人相陪,以冯千梅的姿色,对方也不一定看的上,这也不难怪两人,在家乡的时候,冯千梅走在路上就经常受一些登徒子调戏,条件反射,就把易寒也当做那类人,他们其实想的也没错,易寒调戏女子的事情可没少过,只不过今非昔比。

    姐弟两人一脸歉意,这冯千思换了副表情,忙向易寒道歉,这冯千梅也在一旁赔礼。

    易寒呵呵一笑,并不放在心上,易寒带着冯千梅姐弟两返回宅子,一路上姐弟两人沉默不语,不知道自己的未来。

    待进了易寒宅子,都目瞪口呆,一想到易寒如此生活,而自己却如此落魄,两人都暗自伤神。

    苏姐见易寒回来,身后还跟有两人,放下手上工作,赶上前道:“公子老爷,家里来客人吗?我这就去做饭,准备酒菜”。

    易寒笑道:“这两人是我刚聘请的护院,你去安排一下,差什么东西就去买”。

    苏姐当场愣住,她一个粗鄙农妇,不知易寒为何给她如此权力。

    易寒宅院虽说不大,但找几件空房间还是绰绰有余,苏姐领着两人住下,空房久置,有些尘土,苏姐把杂物清理出来,腾出空间,给两人倒来了水。冯千梅道:“这位大姐谢谢你了”。

    苏姐笑道:“谢什么,我也是穷苦人家,理应相帮,对了,以后你们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苏姐好了”

    冯千梅道:“谢谢苏姐,以后还要劳你多多帮衬”。

    苏姐道:“公子老爷是个好人,我们如果不是做出太过分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责骂”。冯千梅只能微笑不语,冯千思点了点头。

    苏姐呵呵笑道:“你们先休息一会,我先给公子老爷做饭,再送点吃的过来”。

    冯千梅道:“谢谢苏姐了”。

    易寒走到院中,突然发现有一个鬼鬼祟祟身影背着两筐菜正要出门,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只有一只手臂,脚还有些瘸。易寒喊道:“什么人,站住”。那人一惊,站着不敢再动。

    易寒走了过去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我家”。那汉子受到惊吓吞吞吐吐只是“我我我”下面的话却说不出口,这时苏姐赶了过来,低声对着易寒道:“公子老爷,这是小妇人的夫家,早上上城内买菜,中午过来看看我,顺便有个地方歇脚,我原想先禀报公子老爷,可是公子老爷不在,无奈之下,小妇女只好让夫家先行进来,再行禀报公子”。

    易寒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夫家啊,没事没事,我还以为是小偷呢”说完用力的拍了拍那汉子肩膀道:“大哥,力气蛮大的嘛,这么重的胆子挑起来跟没挑似地,家中孩子可曾好些”。

    那汉子松了一口气,回道:“出身苦寒习惯了,小人在这里提小儿谢公子关心,小儿昨日看了大夫,病情暂时稳定了下来”。

    易寒道:“大哥,中午吃了吗?”汉子摇了摇头,易寒明白了,没有自己准许,苏姐不敢私自安排。于是和气道:“大哥,不如你就于苏姐一起吃吧,以后上城卖菜,中午就在这里歇脚,晚上再一起回家,这样苏姐不是一个人回家,我也放心许多”。

    夫妻两顿时都跪了起来道:“多谢公子老爷”易寒连忙把夫妻两人扶起道:“我年纪比你二人小上许多,那能轻易朝我下跪”,“哦对了,苏姐,快给我做饭,我肚子饿了”,“好的,我这就马上去给公子老爷做饭”。

    汉子对着苏姐道:“昨晚,你来告诉我,我还不信,今天特意来看看你是否被人骗了,这公子老爷果真是个好人,我夫妻两那辈子修的福分,能遇见这么好的老爷”。

    第二十一节 隔户丽人多窈窕

    “小姐,真被你料到,他真的就住在隔壁”。一个婢女装扮的女子兴致匆匆的跑进一间布局典雅幽静的房间,房间之内,一女子盘坐于画桌之下,纤手执笔静静的正在作画。女子一脸凝神聚目,黛眉微微下垂,根根黑丝将她半边脸庞盖住,举止优雅,整个人看起来有种仙袂飘飘韵味。

    人突然闯入,女子并未理睬,神情依然不变,手上动作还是那般优雅,婢女见到这般情景,不敢再吱声,一旁静静候着,直到女子停笔,往门口望去,那婢女装扮的女子这才喜道:“小姐,真被你聊到,他就住在隔壁”。

    女子听完神情淡定道:“这我早就知道,又有谁能逃的过我的安排”。

    婢女顿时一愣,惊道:“小姐,原来都是你安排的,我以为怎么会这么巧”。

    这一主一仆正是画舫之上的宁雪与秋凌,此刻她们就居住在易寒宅子的隔壁。

    宁雪淡笑道:“傻姑娘,世间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从来不相信巧合,我只相信自己”。

    秋凌佩服道:“知道啦小姐,我那能不知道小姐本事,就连宁霜小姐见了你都要怕你三分,说来也怪,以宁霜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见到我家温柔如水的小姐,却没有平时的那份冷傲”。

    宁雪美目一睁,眼神之中带着聪慧的光芒,粉嫩的小嘴逸出一丝笑意,道:“我是姐姐,她尊敬我,那是应该的,何奇之有”。

    秋凌想了一想,疑惑道:“可宁霜小姐一点都不尊敬老爷”。

    宁雪淡淡一笑,纤细的手缓缓动了一下,将画画时候垂挂在肩上的长丝轻轻撩到脑后,露出她绝美的姿容道:“你想不想知道,宁霜为什么那么敬我”。

    秋凌入神的盯着宁雪那对女子也有杀伤力的绝美容颜,愣道:“小姐刚刚不是说了,你是姐姐,她是妹妹”。

    宁霜静若秋水的明眸闪过一丝灵动,道:“我这妹妹诡计百出,狡猾奸诈,可是她却知道她斗不过我这个做姐姐的”。

    秋凌神色一惊,手捂着嘴,道:“小姐,你的意思是你比宁雪小姐还要”后面的词语觉的用在气质高雅的小姐身上实在太不恰当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宁雪樱桃小嘴微微一翘,这个动作顿时让这个气质如仙的美女,顿时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她伸出一指轻轻在还未干透的画作上面划着什么,马上,那纤细白皙的指尖就染上了一丝抹黑,这个行为好像就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小女孩,用她那柔而不腻的声音道:“我觉的用聪慧来形容我更为恰当”。

    “小姐,这两天你不是惦记着那个易寒吗?现在他就在隔壁,要不我先去打个招呼,查探一下虚实”。

    宁雪妩媚一笑,透出无限风情,淡道:“傻丫头,那有女子主动去追求男人”。

    秋凌急道:“那怎么办,他好像不知道小姐就住在隔壁”。

    宁雪笑道:“笨,他不知道,你不会想办法让他知道吗?再说对于男人的了解,你还嫩着呢,男人就是那个德行,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是不会珍惜的,至于如何撩拨他,只要你在他眼前出现,让他看到了,却摸不着,还怕不能把他魂勾掉”,易寒此时如果听到宁雪的话,绝对会目瞪口呆,这向来是他的把戏。

    秋凌叹道:“小姐,你又要欺负男人了,我看易公子挺好的,琴弹的又好,正能配上小姐”,那日听易寒一曲,这丫头心里不由自主对易寒印象大为改观,因此那些坏印象都忘在脑后了。

    宁雪笑道:“也不知道谁整天在我耳边说他坏话,你实话说,你是不是被他迷住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将他哄骗过来服侍于你可好”。

    秋凌一脸羞涩,这些话如何能从女儿家口中说出,小姐却淡淡说出,没有一丝羞涩,急嗔道:“小姐,你胡说些什么,小婢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宁雪嫣然一笑道:“算你识相,却不知当日那白衣男子与他什么关系,对旁人冷冰冰,对他却好像挺在意”

    秋凌惊道:“小姐你难道想一箭双雕”。

    宁雪淡然道:“有何不可,准男子三妻四妾,就不准我们女子身边多几个伴儿”,秋凌不如如何来形容心中的震撼,小姐太强大了,这些想法换做其她女子,谁人敢想,也就是小姐这样集美貌,才智于一身,性情骄傲,视世间男人如无物的人才敢有这种大胆想法。

    见秋凌愣愣无语,宁雪突然开口,“秋凌,去找几根软细一点的竹子”。

    “小姐,你要竹子干什么”。

    宁雪叹息一声,道:“我这么聪明,怎么我身边的丫头却一点也没学到,你快快取来自然就知,小姐我已有妙计,靠你这丫头,什么事情能办成”。

    秋凌取来几根软竹,宁雪用使用刚刚绘制的画作,心灵手巧的,一会功夫,一只漂亮的风筝就制作完成,秋凌叹道:“小姐,我还从不知你会做风筝”。

    宁雪没好气道:“你有见过我有不会的事情吗?”

    秋凌笑道:“小姐,今天天气不错,我们是不是要出去放风筝”。

    宁雪淡道:“是去放风筝,不过就在院子里放,不出去了”。

    秋凌讶道:“这四处都是房子,地方又这么小,怎么放啊”。秋凌将风筝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宁雪笑道:“你的任务就是将风筝放到他家屋子去”。

    秋凌似有领悟道:“明白了,小姐是想借物寄情”。宁雪站了起来,狠狠就往秋凌脑门一瞧:“寄你个大头鬼,我是想你去他家取风筝,顺便查探虚实,如果他家有仆人在,你就打好关系”。

    秋凌这个时候才一脸恍然大悟。

    秋凌在院子里放起风筝来,费了些功夫,好几次的失败,这才将风筝稳稳落在易寒的院子里。

    秋凌一脸欢笑,就兴致满满跑去易寒的宅子。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苏姐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跑到门口,却见一个可爱的姑娘家正一脸笑容站在门口,苏姐迎了上前问道:“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秋凌这才笑道:“姐姐,我的风筝落到你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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