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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娜仁生下的是皇七女。

    娜仁生了个女儿却并没有别人所想的失望,她不喜欢这个皇宫,不喜欢这里的生活,因着顺治,她也从不看好皇帝那个位置,之前怀孕的时候,她曾想过,若是生下皇子,她要怎么保护他平安长大?要怎么在日后的夺嫡中平稳度过?有了吴良辅妄图毒害她的事,她真的无法不担心。

    当嬷嬷告诉她生下的是个女孩的时候,她其实松了口气,固伦公主尊贵无比,即使要联姻她也可以将女儿嫁回科尔沁,有她的娘家人护着,她的女儿不会受委屈的。娜仁看着怀里可爱的女儿,笑得无比开心,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没有贪心的奢求更多,没有再想着拢住顺治,只想一心照顾好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孝庄看着几个健康的孩子很满意,她倒是不在意男孩女孩,就算他们争斗起来,她也相信自己可以压制住,不会让他们拼得你死我活,只不过庶子继位的话,没有嫡子确实省了许多麻烦。

    历史上顺治的女儿除了皇二女长大成丨人,没有一个活过顺治十八年的,具体原因是什么她不知道,但现在只有皇长女在几年前夭折了,其余的孩子身体都没什么问题。孝庄给每个孩子身边都安排了一个训练过的下人贴身伺候,希望能够护着她们健健康康的成长。

    一空闲下来,她又想起了雁姬那一家,听说珞琳被李嬷嬷教导的懂事了很多,在家里也能帮着雁姬打理些事情了,把雁姬喜的特地去城外的庙中上了几次香。倒是骥远,虽然在军营中磨练了一阵,也懂了些人情世故,但在女人后宅这些事上,还是比较天真,不知道其中的暗潮汹涌。

    孝庄安排了一个美丽柔弱的女子,在骥远回家的路上扮作卖身葬父却险遭纨绔调戏的可怜女,模仿的就是白吟霜那一套,只不过没唱歌罢了。

    骥远正带着小厮路过,撞见这一幕立马跑上前将那个纨绔踹倒,皱眉将摔倒在地的白衣女子扶起,关心的问道:“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白衣女子含泪摇了摇头,看到那纨绔爬起身,好似吓了一跳,身子瑟缩了一下,咬着唇不敢出声。骥远感觉到她有些颤抖,刚想安慰她便听身后的纨绔恨恨的喊道:“你是什么人?上来就敢对爷动手?爷可是出了钱的,既想卖身葬父又不肯跟爷走,是什么道理?你又乱管什么闲事!”

    白衣女子急声道:“我不卖,我不卖!我没收你的钱,我是卖身做丫鬟不是,不是……”

    她说不下去了,气得脸色发白,骥远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转头怒瞪着纨绔,喝道:“你这是强抢民女?我劝你还是赶快走,不然待会儿报了官你想走就没这么容易了!”若是从前,他肯定二话不说就将人绑了,不过这段日子得舅父亦都的指点,他知道了京城有许多他得罪不起的人,乱惹事只会给将军府招来祸事,便不想把事闹大,打算将对方吓走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云绮扔了一个地雷

    云绮扔了一个地雷

    雯扔了一个手榴弹

    谢谢亲爱的们,么么哒!(* ̄3 ̄)╭

    第233章 乌云珠&新月(十五)

    那么纨绔见他这么硬气,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指着他喝道:“你给爷等着!再让爷碰到你就有你好看!哼,我们走!”他的两个跟班示威的冲骥远挥了挥拳头才小跑着跟了上去。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知道没戏可看了,便渐渐散开各做各的事去了。骥远摇了摇头,看向躲在他身后的女子,这一看顿时愣了一下,先前只顾着救人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这女子样貌很好,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似是会说话,怪不得那人会强抢民女。

    他不自在的握拳掩住唇咳了两声,“那个,姑娘,恶人已经走了,姑娘日后多加小心,在下先告辞了。”

    骥远转过身刚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身后女子的啜泣声,回头一看,只见那白衣女子正跪在地上垂着头小声哭着,再看到她身后用草席裹着的尸体,这才反应过来女子是在卖身葬父。

    他一拍脑门,从荷包里掏出一块银子蹲在女子面前,歉意的说道:“抱歉,姑娘,这些钱你拿着,你还有亲人在吗?”

    女子接过银子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小女子与爹爹相依为命,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今日谢谢公子相助,还请公子告知尊姓大名,待小女子葬了爹爹自当去寻公子,为公子做牛做马。”

    “不用不用!”骥远连忙摆了摆手,看她费力的想要搬动尸体,立刻叫过小厮帮忙一起抬,“我们帮你把老伯葬了吧,你一个姑娘家也不方便。”

    骥远帮女子把她爹爹下葬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骥远好心的问道:“姑娘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吧,再晚就天黑了也不安全。”

    那女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道:“小女子无家可归,既然公子买了我,那我就是公子的人了,请公子收留我吧。”

    “哎?”骥远慌忙的想将她拽起来,谁知女子死了心的跪在地上求他,把他急得在原地转了两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无法,只得将她带回了将军府。

    雁姬眉头微皱的打量着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京城做什么?”

    白衣女子有些不安的答道:“我,我叫灵儿。老家发大水,我和爹爹来京城寻亲,谁知来了之后才发现亲戚早已搬走了,我爹看病花光了所有的盘缠,我没办法,只好卖身葬父,幸得公子帮忙,才能让我爹入土为安。灵儿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骥远见雁姬板着脸,像在审问一样,忙开口道:“额娘,这位姑娘现在无家可归,实在可怜,不如让她暂时先住在咱们府上,日后再看看如何安排比较妥当。”

    灵儿抬起头真诚的看着骥远说道:“公子,你救了灵儿的命,灵儿只想好好报答你,就让灵儿在你身边当个小丫头吧,不然灵儿实在无法安心。”

    雁姬毕竟经的事多些,一眼就看出了灵儿想攀高枝的心思,刚要开口,突然珞琳身后的李嬷嬷上前了两步,凑到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她挑了挑眉又看了骥远和灵儿一眼,笑道:“骥远,既然这样,那就让灵儿在你院子里当个丫鬟吧,按大丫鬟的例。今儿个也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骥远虽觉得让灵儿当丫鬟伺候人不太好,但他也怕雁姬不肯留下灵儿,总不好让一个姑娘家露宿街头,便点了点头带着灵儿回自己院子去了。

    他们走后,雁姬看向李嬷嬷问道:“这样能行吗?会不会出事?”

    李嬷嬷恭敬的回道:“福晋无须担心,这里毕竟是将军府,只要签了卖身契,一个小丫头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就算她日后当了少爷的通房、姨娘,也只是耍耍小心计罢了,伤不到少爷的。”

    雁姬自己琢磨了一下,觉得儿子也大了,这方面的事不好教,只能用这种方法让骥远慢慢看透了,反正是在自家府里,出不了什么事,便放开手不管了,只让甘珠去查查灵儿的身份是否属实。

    这灵儿就是孝庄安排的,雁姬自然是查不出什么。灵儿自从成了骥远的大丫鬟之后,事事细心,将骥远的衣食起居照顾的丝毫不差,平时骥远在书房里读书的时候,她竟还能和骥远讨论几句书上的内容,让骥远十分惊喜,越发喜欢将她带在身边了。

    日久生情,许多男人将贴身丫鬟纳作小妾不是没理由的,骥远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只觉得两人之间的每一分记忆都充满了甜蜜。他除了在军营当值的时间,几乎都与灵儿在一起,日复一日。

    在灵儿生辰这一天,骥远和别人换了班,从店里取出早早订做的发簪想要给灵儿一个惊喜,他决定今天就同额娘说娶灵儿的事,灵儿一定会和他一样高兴的。他兴冲冲地往将军府走,为了省时间他还特地走的小路,想要快点赶回家。

    “你怎么这么麻烦?说了叫你不要来找我了!”

    骥远走到后门转角处突然愣住了,是灵儿的声音,他不会听错的,可灵儿在和谁说话?又为何是这种态度?正疑惑着,那边又传出一道男声,声音尖细刺耳,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呦!你这是攀上高枝,不待见我了?哼,可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是窑子里出来的窑姐儿罢了,真当自己有多清高呢?我呸!”

    “你!你再在这胡说八道,可别怪我不客气!识相的赶紧滚,要是等将军府的人发现了你,你就等着进大牢吧!”

    骥远听着他们吵架,脑子轰的一声,只觉得无法理解他们的意思,灵儿怎么可能是个窑姐儿?灵儿她什么时候这么强势了?他轻轻的闭了下眼,安慰自己也许是听错了呢。

    那边的两人还在争吵着,似乎觉得周围比较僻静不会被人发现,说话也没怎么注意。骥远挪动有如千斤重的双腿,靠在墙边稍稍探出了头向那边看去。那个皱着眉满脸不耐烦的女子正是他心爱的灵儿!

    此时的灵儿全无柔弱之感,面对比她高大的男子一点也不怯懦,甚至气愤时还伸出手指着对方,眼中透出的凶狠让他无法再自欺欺人,灵儿骗了他!他所认识的知书达理、温柔似水的灵儿全是她装出来的!

    那男子吵了一会儿也不耐烦了,直接威胁道:“你从我们这弄了个死老头充作你爹,你以为我们没证据?我可告诉你,你设套攀高枝我不管,可得了好处连口汤也不肯分,兄弟们可就不依了。”

    灵儿瞪大了眼叫道:“证据?什么证据?一个死人而已……”

    男子摆了下手,懒得再听她说这些,言语也开始不客气,“你少废话!拿老子当傻子耍呢?白给你弄个尸体还不留证据?赶紧的,老子最近手气差,拿点银子来转转运。”

    灵儿后退了一步,“上个月不是给了你银子了吗?那已经是我卖身所得的一半了,你还想怎么样?以后别来找我了,我和你们已经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想得美!你也说了是你卖身的一半,那么点儿你打发乞丐呢?可我听说你现在混得不错啊?那个傻大个被你骗得团团转,可真是痴心一片啊!”

    “我现在还是丫鬟呢,丫鬟能有什么钱?等我当上主子会给你一笔钱的,你记住,到时候我们就两不相欠,以后再也不准来找我!”

    男子上下打量着她,脸上露出了猥琐的□□,“没钱也行,不如陪大爷玩玩,让大爷看看你这小蹄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勾得住那个傻大个!”说着,他就要上前拉灵儿的手。

    灵儿吓了一跳,跑到旁边的大树后一边躲着他一边喊道:“你别过来!我可是清倌,没卖过身的,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叫了!”

    骥远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觉得自己就如那个男子所说,是个大傻瓜!他握紧了双拳,在男子抓住灵儿衣袖的时候冲了过去,狠狠的打在了男子的肚子上。

    灵儿尖叫了一声,看到是骥远顿时吓得瘫在了地上。

    那男子没想到会有人来,被骥远按住狠揍了一顿,好不容易逮住个空,一把推开骥远就跑掉了。

    骥远追了几步没追上,转过头看了一眼灵儿,大步朝将军府走去。

    灵儿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拽住了骥远的衣摆,哭道:“少爷,你误会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他说是我的老乡,我才出来看一看,谁知还没说两句话他就要对我……对我不轨,少爷……”

    骥远微微低下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她哭得十分委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若他没看到先前那一幕怕是就信了这番话吧?每一次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他都心疼的想去呵护她,可现在,他只觉得心寒!

    想起他们从初遇到现在的一幕幕,用草席卷着的老伯、调戏她的纨绔、坚持报恩的执着、上门追债的同伙……

    骥远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傻子,竟还想将她娶进门,不是纳妾,而是娶妻!他甚至连与家里对抗的说辞都想好了,只要真情,不看身份。而今,他的所作所为都成了笑话,怀里那枚专门订做的发簪就是他愚蠢的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雯的地雷,么么哒!(*  ̄)( ̄▽ ̄*)ゞ〖亲亲〗

    第234章 乌云珠&新月(十六)

    骥远看着灵儿的目光由失望变成了冷漠,他动了动腿,将灵儿抓着他的手甩开,淡淡的说了句“我都听到了”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将军府。

    他从来都是个和善的主子,下人们从没见过他板着脸如此阴沉的样子,一时间倒没人敢靠近,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骥远拿起桌上茶壶仰头就喝,灌下大半壶冷茶才将心头充斥的怒火压下去,他将茶壶扔到桌上,随意用袖子抹了抹下巴上的茶水,躺在床上愣愣的发呆。

    也许是在军营里和舅父学了很多东西,也许是灵儿的身份让他潜意识里就没有过患得患失,在他这样的家庭,少爷想收一个小丫鬟入房简直太常见。这份感情来的太容易,他所付出的也是一种刚刚发芽的感觉,远不如在原剧中对新月那种小心翼翼的追求来得深刻。

    对心上人的在意程度,有时候也取决于自己的付出程度,他对灵儿没有付出太多的东西,因此,他虽然难过,沉浸在伤心里,却根本没有想过用酗酒或赌博这类恶习来发泄伤痛。他只是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里,不吃饭,静静的疗伤。

    雁姬第二天就将灵儿卖给了人牙子,虽然灵儿伤了骥远的心,但她一早就看出灵儿的心思却故意没提出来,就是想让骥远能对后宅之事了解一二,现在出了这种事,总算没收房也没什么可闹的,她就没有迁怒灵儿,只把她卖给人牙子就算了。

    灵儿在将军府的生活犹如昙花一现,短暂的连老夫人和努达海都不知道,没有那么多羁绊,她到了人牙子手上立刻就被转手了,没有人追问她去了哪里,也就没有人察觉出任何不对。

    灵儿被孝庄的人带走后,卸下脸上的易容,立刻变成了一个样貌中等的女子,只休息两天,她就继续去做下一个任务了。像她这样的人在暗部有很多,训练时学的是间谍手段,在京城各大家族来来去去获取些情报都是拿来练手的,他们真正的任务是潜入各种敌对势力,按孝庄的命令行事。

    孝庄坐在湖边的亭子里,隔一会儿往湖里撒一小把鱼食,享受着午后的静谧,知道灵儿已经撤回之后,笑着问了句,“没有太过分吧?骥远那孩子单纯得很,若是伤得过了,恐怕一时缓不过来。”

    苏墨儿递给她一条手帕擦手,笑着说道:“格格就别操心了,下面的人有分寸着呢!他他拉少爷只是请了病假,在家里消沉了几天就想通了,听说现在做事更沉稳了,在街上遇到打抱不平的事也会先了解一下情况,不再贸贸然就冲上去帮忙了。”

    “哦?这么快就恢复了?”孝庄有些诧异,毕竟原剧里骥远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娶了妻都还嗜赌嗜酒,最后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又怪雁姬容不下新月,行事思维很是不正常。

    苏墨儿笑道:“一个小丫头而已,许多家少爷其实都遇过这种事,毕竟从小一直陪在身边的丫鬟是最容易走进少年心里的,但丫鬟能老老实实做妾的却很少,最后大多是处理了丫鬟,当少爷的伤感一阵子就算了。”

    孝庄想了一会儿便释然的笑了,骥远现在遇到的事确实和其他大家的少爷没什么两样。其实她不应该再用原剧里的结局来看待他们,从她穿越过来所做的第一个改变开始,就已经扇动了蝴蝶的翅膀,所有的走向都已经不同了,人的性格不是天生的,那些原本的结局也是由一次又一次的事件影响的。

    骥远在原剧里之所以会受那么大的打击也许不是因为新月的拒绝,而是因为新月和他父亲之间的感情,让他觉得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被父亲和心上人背叛了。不管怎么样,他如今没有经历过这些,雁姬开始慢慢的将后宅中的一些阴暗面揭露给他看,他也知道了外表的柔弱并不都是真的,这样就够了,孩子总是要慢慢长大的,而他正沿着正确的轨迹一点点成长。

    灵儿之前易的容与新月有五分相像、八分神似,这都是给骥远打的预防针,若有朝一日骥远和新月还会相遇,想必也不可能出现什么一见钟情的事了。

    孝庄看着湖中争夺食物的鱼儿,想着她也没时间再去管这些剧情人物了,出手将他们导入正轨已经足够,皇家事多,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三藩未平,天下还乱,想要让百姓们过上安定的日子,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统一政权。

    孝庄将暗部命名为“粘杆处”,一是听起来熟悉,二是寓意很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都躲不过粘蝉捕雀的粘杆处!

    在她决定动手之后,几乎各个重臣的家中都混进了一两名粘杆处的成员,源源不断的信息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集中到了孝庄的手里,她根据这些信息安排部署,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将重要势力牢牢掌握在手中。

    当孝庄带人围住乾清宫的时候,顺治正拉着乌云珠坐在案前一起看奏折,两人面上都挂着笑,却怎么看怎么违和。孝庄见到他们的样子皱了皱眉,在这个紫禁城里,若是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可能真的很容易发疯,就像之前孟古青被废后喜欢每天对着镜子梳妆,证明自己比任何人都美丽,如今的顺治爱情破灭后也是催眠般的认定自己和乌云珠相爱,不愿意面对现实。

    顺治抬起头看到孝庄带着几名心腹进来,慢慢收起了笑容,眼中满是疑惑和防备,他瞪向门口的小李子喝道:“怎么做事的?皇额娘来了居然不通传?”

    小李子就是吴良辅那个徒弟,吴良辅死后,他虽然当上了皇上的贴身大总管,但过的并不好,除了要时时忍受着顺治的暴脾气之外,权利也被孝庄身边的常公公分去不少。此事见了这么大阵仗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被顺治一呵斥,腿一软就趴在了地上,埋着头不敢出声。

    乌云珠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忙起身对孝庄行礼,却没听到孝庄的声音,孝庄不叫起她也不敢动,只得一边维持着半蹲的样子一边在心里打鼓。

    “皇额娘,是朕让乌云珠过来陪朕的。”顺治走上前亲自将乌云珠扶了起来,一脸心疼的样子,对着孝庄又变成了不耐烦。

    孝庄轻轻的叹了口气,“皇帝,你将你的宠妃带进乾清宫,还让她看奏折?这就是你说的‘后宫不得干政’?”

    顺治看了看她和她身后的人,笑道:“乌云珠不懂这些,她她也不会干政,倒是皇额娘你,今日擅闯乾清宫所为何事?”

    孝庄看了他一会儿,眯起眼说道:“你每日挣扎于爱和欺骗中,可还记得皇帝的责任?此番前往巫山之战你可有仔细调查过敌方的情况?你可知敌方有多少兵,由谁统帅?你可有安排我方的援军和粮草?”

    顺治牵着乌云珠的手,皱起眉厌烦的说道:“不过就是一次普通的战役,每年都要打上两场的,有什么不同?皇额娘为何如此关注军队的事?难道你真的想篡位不成!”

    孝庄不再开口,径自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常公公弯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在外等候的索尼、鳌拜、苏克萨哈和遏必隆四人入内,后面还跟着顺治十分敬重的汤若望。

    顺治握着乌云珠的手骤然收紧,乌云珠死死的咬住牙没敢叫出声,低下头掩住了痛苦的表情。顺治毫无所觉的拉着她,看着索尼几位重臣警惕的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几位大臣请过安后就站在孝庄下首,没有人回答顺治的问话。这时苏墨儿拿出一份写好的圣旨摊平放在了书案上,转身对顺治福了福身,说道:“请皇上用印。”

    “这是什么?”顺治心生不妙,三两步走过去抓起圣旨,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禅位?禅位?你果真要篡位?!”他一声比一声大,转过头愤怒的瞪着孝庄。

    孝庄却没再说话,这个时候能说什么呢?说大道理?说迫不得已?说为天下苍生?呵,那是写在史书上骗骗后人的,殿中的人谁不知道怎么回事?说那些就成了笑话了。

    篡位就是篡位,她不怕让别人知道,现在权力已经握在她的手里,这圣旨也不过是个形式罢了。

    “牝鸡司晨?你想抢夺我爱新觉罗家的皇权?你可知这样做会搅乱天下?朕皇阿玛和皇玛法打下来的江山怎么能拱手让人?……”顺治脸色铁青,已经语无伦次。乌云珠听着这惊人的消息,险些站不稳,再看到顺治有些癫狂的样子,忙后退了几步,以免被波及。

    顺治不停的指责孝庄,激动的时候甚至想冲过来,被孝庄带来的两名侍卫握住胳膊按在了孝庄对面的椅子上,他不停的挣扎,惊慌又愤恨的骂着所有人。

    孝庄皱了皱眉,看了汤若望一眼。汤若望行了个礼,缓缓走到顺治身边开始劝说他放弃皇位。“皇上,微臣斗胆,恳请皇上以大局为重,太后心怀天下、雄才大略,定会为我朝带来盛世之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飞鸟的地雷,么么哒!(* ̄3 ̄)╭

    这几天颈椎疼,一疼起来就头疼烦躁,今天才好了,对于断更很抱歉。

    如果以后发现我没更新,请大家看文案第一行字或作者专栏公告第四条,一般都会标明的。

    另外,以后这篇文每天更一更啦,大概在20点左右,有时间的话会多写点字的\( ̄︶ ̄)/ 抱抱~

    第235章 乌云珠&新月(十七)

    汤若望苦口婆心的劝了顺治许久,殿中只能听到他的劝谏声和顺治的怒骂声,汤若望是个学识渊博的学者,也是个称职的传教士,他很擅长让一个人从愤怒的情绪中平静下来。

    果然,顺治没一会儿便住了口冷静下来,他看看汤若望,又看看对面的孝庄和几位大臣,颓然的闭上了眼。即使再不甘他也知道,此时自己已别无选择。

    想到小李子进门时那惧怕的样子,顺治自嘲的笑了笑,怎么现在才注意到呢?小李子被吓成那样,恐怕是殿外已经被孝庄的人围住了吧!就算他能通知岳乐等心腹重臣,也比不过孝庄的势力,军中、朝中,都比不过……

    顺治靠在椅子上,想起了以往同孝庄争执的一幕幕情景,原来,那些都是孝庄让着他的,否则以孝庄的权力根本不需要向他妥协,他又想起了突然病逝的孟古青,那个他坚决废掉的妻子是真的死了吗?还有吴良辅,当初被吴良辅称作周密的计划,不声不响的就被孝庄破了……许多他从前不愿细想的事,似乎都有孝庄的影子。

    他忽然有些迷茫,他是不是真的不适合皇宫?他从来不懂这些阴谋,就像这次孝庄突然发难,他事先根本没听到半点风声。他的皇位是孝庄争回来的,如今他与孝庄做对,孝庄便又把皇位收回去了,他这一生,只不过是笑话一场!

    顺治突然仰头大笑,笑自己傀儡般的生活,笑自己求而不得的自由,笑自己今日的一败涂地……

    汤若望叹了口气退回了原位,孝庄淡淡的开口道:“皇帝身体不适,不宜操劳,退位后封静亲王,择日前往五台山修养,贤妃董鄂氏随行。”

    她话音一落,常公公便上前给顺治服了一粒安神药,药是孝庄亲手配的,会让人昏睡三天,对身体没有影响。顺治服了药后不过几息间,便合上眼昏睡过去。乌云珠瘫软在地,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孝庄抬了抬手,常公公就指挥几名太监将顺治和乌云珠带下去了。孝庄起身走到案前,接过苏墨儿递来的玉玺在禅位的圣旨上盖了印,该走的过场都走完了,今后的大清,就是她的天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索尼几人对视一眼,同时跪地参拜。

    孝庄低头看着他们,淡淡的说了句“平身”。

    虽然拿到了皇位,她心里却没什么g情澎湃的感觉,要当好一个皇帝、统治好一个国家,需要做的事还多着呢,特别是刚刚改朝换代的时候,她坐上这个位子就意味着背起了这份责任,日后再没有轻松的日子可过了。

    逼供篡位的过程是不可能美好的,孝庄之前让汤若望来劝顺治也是希望能有个亲近点的人安慰安慰他。至于索尼等重臣,他们已经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自己本身更希望皇帝软弱点,他们才能愈加势大,但不管是谁,最重要的始终是子孙后代,孝庄的粘杆处几乎无孔不入,他们的命脉已经被紧紧的捏在孝庄手里了,除了支持孝庄上位,别无他法。

    *的手段弊端很大,得不到多少忠心,若是普通的上位者自然不会采取这种手段,但孝庄底牌太多,随便画些符咒就可以控制他们,各种毒药m药也是手到擒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大臣的阴谋诡计根本不足为惧。她有底气,自然就用了最直接、最快速的方法来掌控权力,反正最后还是要把皇位传给下一代的,她只要确保自己在位的二三十年能够皇权稳固就好了。

    虽然平时她也会束缚自己的能力,用各时空本应具有的手段去做事,但毕竟修为在那,她还不至于矫情到半分不用的地步,就像在现代用枪械、在武林用武术、在皇宫用暗卫等等,通常都会配上神识、符咒、傀儡和一些小术法,这样干什么都方便许多,又不会有一种挥挥手就全解决的无趣感。

    她是来体验各种身份与周围人物之间的感情关系,并不是来吃苦受罪的,在没遇到师父之前,她一个小孤儿已经吃了很多苦了,所以她也没想过要给自己的生活增加难度。

    另一个干脆利落的原因,也和多次的穿越体验有关,她穿越小玉儿那一世,费尽心机东奔西跑的才阻止满清入关,扶持李定国上位。可这一世她穿越成孝庄,一来就是顺治十三年,大清朝大势已成,让她忽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这无数的小时空里,她似乎改变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曾经,她是小玉儿,大玉儿是她非常亲近的表姐,她为了让大玉儿幸福也为了打乱当时的局势,暗中出手让大玉儿嫁给了多尔衮。而现在,她穿成了孝庄,根据记忆来看,孝庄却根本不叫大玉儿,而是叫布木布泰!原主与多尔衮清清白白从没互相喜欢过,多尔衮有妻有妾,和那个说出“这一生为你倾力而战”的痴情汉没有半分相似!

    而原主从十三岁嫁给皇太极一直到她穿过来,其实都没有真正爱过谁,在原主心里,以前最重要的是科尔沁,后来最重要的是大清,原主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政治家。

    起初她有些困惑,这是她第一次在两个时空遇到同一个人物,这截然不同的性格让她很是纠结了一阵,她甚至还将她曾经穿清朝时所见过的人都了解了一遍,不同,真的不同。

    同样的背景、同样的人物,确是不同的性格,她第一次把小时空的历史和她原本的世界区分开,这里是影视剧的时空,所有的影视剧都有大部分的虚构成分,与主世界是不一样的,所以就算是穿到同样的历史环境,她所遇到的人也没有半分相同。

    她想,那些神仙从不插手凡间的纷争,也许就是因为平行时空有很多,他们管不过来吧。如果她不停的穿越到小玉儿那一世,第一次她改变了天下大势,第二次又改变了,那第三次她还会出手吗?那些神仙也许早就跳出了局外,不再看重这些,让一切都顺其自然。

    可惜这些都是她的猜测,她虽然修仙,但还没成仙,她现在只是个有法力的凡人罢了,师父教过她要顺应本心,不能刻意的做些什么,也不能刻意的不做什么,这样才有历练的意义,才能找到真正的本我。

    顺治昏迷的第二天,索尼便在早朝上宣读了禅位圣旨,一些不知道情况的臣子惊得瞪大了眼,想说什么,却发现大殿上手握重权的大臣们都在沉默,而保皇派的几个坚定大臣却并未上朝。

    这些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做出头鸟。能进入大殿的几乎都深谙为官之道,重要人物都没意见,他们这些小的说什么也没用,再说,自己的小命要紧,保皇派那几个没出现的大臣谁知道还能不能出现了!

    孝庄除了用手段控制的大臣以外,还是有很多忠心的追随者的,计划要篡位之后,她就早早的吩咐下面人准备了,十天之后,孝庄身着明黄铯的凤袍,一步一步,庄严的走上了龙椅,改年号为庄定,从此,顺治朝结束,大清正式迈入了盛世的门坎。

    后宫中除了孝庄搬入乾清宫里,其他人没有变动,依旧由娜仁管理宫务。娜仁没想到孝庄会废了顺治自己称皇,缓了好几天才缓过来,之后她倒是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起码她的地位稳固了,再也不用担心惹怒顺治会被废掉,她和女儿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连那个讨厌的乌云珠也再不会见到了。

    顺治在昏迷的时候就被送往了五台山,他总是说自己没有选择,从小就被强迫当了皇帝,没有自由,也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长相厮守。这次孝庄让他和乌云珠两个人一起离开了皇宫,给了他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开心了。

    许多人得知顺治被降为“静亲王”之后,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当初被降为“静妃”的孟古青,那次的废后事件狠狠的打了孝庄的脸面,而今这位皇帝却被用了相同的封号,他们私下里纷纷猜测这是孝庄在讽刺顺治或敲打他,不过明面上没人敢议论。

    孝庄登基后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改革上,没那么多时间和众臣磨合,干脆给朝堂上来了一次大换血,升的、降的、告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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