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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场的筹码都是一个十万的,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赢了两千多万。

    两千多万啊,这是要发呀!老九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无声尖叫着!

    他再一次起身,两颗眼珠闪闪发着亮,站在唐则尧身后,又是替他捶肩膀,又是端茶送水的,好不殷勤。

    本来他只想借着合伙的名义,向唐则尧借几个筹码玩玩的。昨天晚上一万筹码一转眼就打了水漂,他又不敢向赌场奢筹码——因为利息高,他怕自己再输会欠下大笔债务,家里的婆娘非撕了他一层皮不可——只好落寞离开,没想到碰到这个小,爽快地答应了跟他合伙。

    不过他可不信这个生面孔会有什么绝世赌技,借了一半筹码就自己开战去了,结果不到二十分钟,他又输光光了。

    灰头土脸地回来找唐则尧,却看到他面前的筹码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顿时意气风发。

    他站定不到分钟,唐则尧又收进了几十枚筹码,只看得他热血沸腾,自己也不去再战了,站在一旁替他摇旗呐喊,加油助威。

    老九神游的时候,唐则尧又赢了一把。

    这时赌桌上的其他人却都纷纷站起了身,老九这才惊觉时间到了,便上前来把筹码一捧捧地往一个不知哪儿找来的黑色塑料袋里装。

    唐则尧看了看赌场四周,竟都是赌客们收拾筹码的身影。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集体不赌了吗?这真是他见过最自觉的赌客了。

    “小哥,这筹码我们是不是对半分?”老九问得心虚,因为觉得自己有够厚颜无耻的,但是厚脸皮一点就可以得到一千多万!不是一千多块,是一千多万呀!他真觉得自己的脸皮还可以再厚一点。

    唐则尧看他那样,笑了,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你要是回答我几个问题,这些筹码通通送你都没问题。”

    这下老九两眼发直了,开心得都要往他脸上亲过去了。“小哥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保证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哪怕你问我一夜能干我家婆娘几次,我都告诉你!”

    这老九虽然贪财了点,但是人很逗,也很爽快,这点倒比那些假清高的人好得多,实在是合他脾胃。

    唐则尧指了指那些忙着排队将筹码兑换成金钱的人们,问:“他们怎么都这个点走人?”

    “你没听说过啊,再过一个小时,拍卖就要开始了。大家都急着去抢个好位置!即便不能买到手,也要饱饱眼福。”老九说着,不自觉加快了收砝码的动作。

    “你是说一夜情人?”唐则尧有些意外。

    他之所以逗留这么久,等的就是一夜情人的拍卖。不过他只听说是每天晚上举行,没想到会这么早,此时也才七点过半啊!

    所谓一夜情人拍卖,就是把一个个活色生香的女人推在这些赌客的面前,让他们喊价竞拍,价高者得到女人。而得到女人的赌徒,是继续怀抱女人留恋赌场,或者去开房滚床单,就大家随性了。

    第029章 疯子

    陈尔余是被卓婷一把推到台上去的。

    此时的她,已然换上了一件黑色紧身短裙,裙面料轻薄透明,将她的身体曲线清楚勾勒。

    薄,所以也冷,尽管室内暖气打得很高,她依然觉得冷,彻骨的冷。

    台下是一双双贪婪的眼睛,他们正专注地挑选着台上的拍卖,时不时爆出几声赞叹,抑或对着他们吹响口哨。

    她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场面,不是一对一的买卖,而是一群人的竞拍。

    竞拍不论先来后到,永远价高者得,而付出的越多,想要从她身上拿回去的也越多。

    恐惧爬满了她的身体,她仿佛预见了自己的悲惨下场,脸色苍白一片,看来竟有些病态。

    唐则尧和老九姗姗来迟,两人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台上的陈尔余低垂着头,身瑟瑟发抖。

    看到她身上只穿了件几乎透明的短裙,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把头抬起来啊!”“再往前走两步!”“穿黑裙的那个我要了,两万!”

    台下的人个个激动万分,甚至有几个已经按耐不住,开始叫价了。

    身旁的老九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他拍了拍他肩膀,才回头呵呵笑了两声,和他随意挑了一处位置坐下。

    这时,司仪走上了台,什么话也不说,把其中一个女人请了出来。

    规矩大家都懂,也就不必听那些啰嗦的话了。

    “五十万!”第一个叫价声立刻响起。然后,漫天叫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厅。

    台上的女人一个个被买下,到最后终于只剩陈尔余一个。

    她依旧耷拉着脑袋,微驼着背,目光落在脚下的阴影里,两条细长的手臂合抱在胸前。

    “两万!”刚才那个扬言要买她的人果然第一个叫价。

    人群里发出哇哇的赞叹,纷纷将艳羡的目光透过来。

    两万不是有史以来最高的喊价,但是一开口就叫出这个数的却也不多。

    可是,众人的惊叹还没持续一分钟,大厅的后方突然传来一道男声:“五千万!”

    那声音霸气十足,几乎穿透整个会场。

    所有人都回头望了过去,很多人认出他就是今天叱咤赌场的小,一时间议论纷纷。

    奇怪的是,现场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是“声名狼藉”的唐家二少,不过鉴于唐家不好惹,都没做声。

    也怪那些八卦杂志总把他的脸拍得模模糊糊的,清晰点的照片又都被徐老爷买下了,所以多数人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大家转眼又把目光转回了台上,想趁机多看两眼——那可是标价五千万的女人呢!

    唯有老九,表情有点古怪,放在兜里的手按了按那张支票,他真怕唐则尧把钱拿回去凑数。

    唐则尧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来,朝着陈尔余大步走过去。

    陈尔余一动未动,她已经认出了他的声音,但是心里却越发害怕了。他说话算话来救她了,却花了一大笔钱,而他说过,他是个市侩的商人,眼里只有利益,没有相当的利益,他是不会白白付出的。在昨天的那通电话里,他更是明确地让她拿别的换自己的命。可是她连自由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可以跟他做交易?她的命怎么能值五千万?!

    垂下的眼中,有着一抹自嘲:自从跟了他,她的身价也水涨船高了。

    身前落下一大片阴影,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几乎是同时,带着他气息的皮衣罩在了她的肩头。

    “跟我走吧。”他说。

    她迟疑,水眸抬起,鼓足勇气与他对视,“可以告诉我救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唐则尧看出了她的怯懦,一笑,粗粝的手指指向了她的心口,“要忠诚,要你的忠诚。”

    他要的东西总是那么虚无缥缈,自由和忠诚,没有办法衡量多和少。她其实情愿他说,他要的是她的身体,一个月,一年,十年,都无所谓。

    “好,我把它给你。”她别无选择。

    “别答应得那么快。对我忠诚代表要把命交到我的手里,你敢吗陈尔余?”他挑衅地问着。

    陈尔余点头,“我的命本来就已经属于你。”

    唐则尧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笑着扣住她的腰,便要往台下走。

    可是两名保镖拦住了去,身后司仪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先生请留步,这位小姐不是拿来拍卖的,是拿来做赌注的。”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唐则尧却无半点诧异,只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问道:“聂琛呢?”

    司仪脸上客套的笑容一僵,沉声道:“聂爷已在二十六楼恭候多时。”

    二十六楼是这栋楼的顶层,也是聂琛专属的楼层,一般赌客是不能上去的。

    众人原本还以为可以看一场世纪大战一个个伸长了脖,一听这话,沮丧了。

    这时,卓婷翩翩而来,对唐则尧微微一笑,“二十六楼赌局已开,二少可以再带个人上去。”

    听到这话,最激动的莫过于老九了,他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小哥,今天我们两个也算最佳拍档了。你别怕,我一定挺你!”

    卓婷打量了一眼老九,扭头就走,唐则尧搂着陈尔余跟在后头,老九落在最后。

    二十六楼。

    大厅正中,水晶吊灯之下,一张黑色赌桌莹莹发光。

    赌桌后方正中,聂琛正洗着牌,哗啦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唐二少,幸会幸会!”低醇如美酒的嗓音飘了过来,听在他们耳里,竟有几分女人的风情。

    老九不禁一阵鸡皮,唐则尧依旧声色不露,搂着陈尔余走了过去,到了聂琛跟前,问道:“怎么赌?”

    “梭哈,一局定胜负,赌注是——”细白的手指点了点陈尔余,“她——还有你我两条命。”

    “什么?拿命来赌?”老九一听,咋呼开了。他只听说过聂琛赌命的传闻,本来以为只是宣传赌场的噱头,没想到是真的,顿时吓得腿脚发软了。

    “好,我没意见。”唐则尧笑着在对面落座,而后一把将陈尔余拉坐在腿上,像是怕她被别人看了去似的,深深锁在怀里。

    陈尔余从他怀里抬头,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近在咫尺,脸部线条比聂琛要冷硬得多,也男人得多,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自信。

    可是,她仍是担心不已。他们赌得大了!试想,除了置之死地的赌徒,谁会把命压在赌桌上?

    第030章 金钱游戏

    赌桌上的气氛十分诡异。

    老九有些不情不愿,但是没等他开口说要先走一步,就被两把手枪指着脑门了。

    他吓得腿软,只好在唐则尧左手边的位置坐下,卓婷理所当然坐在了聂琛一侧。

    聂琛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命人送来了八千万赌本,每人两千万,讲明了输赢自负。而后将身往后一靠,隐去了笑意,“jason,发牌。”

    一旁的荷官依言开始洗牌发牌,动作优雅而专业。

    第一轮发牌下来,除开底牌,聂琛拿到一张黑桃a,卓婷的是一张方片十,唐则尧则是一张红桃k,老九牌最小是一张草花六。

    “黑桃a说话。”

    聂琛拿起一盒筹码,朝赌桌中心扔了出去,“一万。”

    人没理由不跟,都爽快地扔出了筹码。

    唐则尧微微笑着,手指悠闲地敲了敲桌面。

    荷官会过意,继续发牌。

    这一次,聂琛收获一张方片a,卓婷得到一张草花十,唐则尧则是一张红桃j,老九是一张草花八。

    说话的仍然是聂琛。

    “跟一万,加注两万。”

    紧接着又是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局势未定,大家都不愿认输。金钱诱惑之下,哪怕牌面最差的老九也不甘心这么早就退出,斩钉截铁抛出一个“跟”字。

    陈尔余不懂赌博之术,只在早年的香港电影里看过这些,但起码知道底牌未亮出,凡是都有可能。

    她微微仰头,却恰巧看到他低下头来。目光幽深如夜色,落在她若隐若现的胸口处。她心头一慌,忙又躲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她感觉到了他胸膛的一阵起伏——他在笑。

    等到第四张牌推到面前,大家的神色都有了微妙的变化,卓婷的跃跃欲试,老九的垂头丧气,聂琛的高深莫测,以及唐则尧的气定神闲。

    心理战已经打响。

    桌面上,聂琛已有个a,如果他的底牌也是a,胜算很大。卓婷张牌分明是方片十,草花十,以及一张草花k。老九清一色草花,很有可能是同花,跟他一样,唐则尧也是清一色同花,不过花色比较大,数字也比较大。

    “我梭哈。”聂琛此时却要showhand,看似底气十足。

    卓婷抿着红唇,嘴里嚼着一片口香糖,看了看聂琛的牌,心里有了一丝犹豫。聂琛既然敢showhand,他的底牌很可能就是a。但如果他只是虚张声势,其实只有对a,而自己可以再拿到一张十,她就有机会赢。

    她的目光又移向了唐则尧和老九。唐二少清一色红桃,分别是jqk,若底牌是a,再拿一张十,他的同花顺独大。老九不足为惧,只有草花六七八,草花十在她这儿,看他大汗淋漓的样,不用说底牌不可能是草花九。

    一番分析过后,卓婷神情自若,将面前的筹码推了出去,娇艳红唇吐气如兰:“我跟。”

    再看唐则尧,老神在在,一点迟疑都没有,就将筹码全数推了过去,漫不经心间却又透着一股稳操胜券的气势。

    轮到老九,他抬高手臂,用衣袖擦了擦汗,而后将扑克牌翻了盖,“不跟。”

    聂琛打了个响指,荷官点点头,将最后一张底牌分别推到了他们面前。

    聂琛看都没看这张底牌,就将一把枪甩到了赌桌中央筹码之上,一双桃花美目盯着唐则尧,笑问:“你说最后能走出这里的人是你,还是我呢?”

    唐则尧放开了怀里陈尔余,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轻声道:“你去那边等一会儿。”而后竟也掏出了一把匕,扔上了桌面,“我喜欢用刀,一片一片地割,那才有美感。”意思很明白,输的那个不会是他。

    陈尔余得了自由,却没有当即离去,她似乎察觉到了他要她离接下来的血雨腥风远一点的小心思,微妙的眼神注视他良久,才缓缓走开。

    这时卓婷也不陪两个男人疯了,起身走向了沙发区,顺便把一旁吓得腿软了的老九也拖了去。

    “我的底牌是红桃a,大四条,你输定了。”聂琛勾着嘴角。

    唐则尧笑了,“那这局就不能作数了,一副牌居然出现了两张红桃a。”

    他的意思是他的底牌也是红桃a,但这是不可能的!

    卓婷不得不佩服他们两个,无论是哪个在撒谎,都声色不动,看不出一点点的心虚。

    “好,既然不肯认输,那就亮牌吧。”聂琛说着就要翻起底牌。

    “慢着。”唐则尧道,“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聂琛将手收了回去,笑得邪魅,“你想知道谁想对付你?”

    “是你,还是你的两位大哥?”唐则尧微眯着眼。丁厉一出现在别墅,他就知道事有蹊跷。那帮埋伏许久的记者,更印证了他这一怀疑。还有这一场赌局,像是精心安排已久,就等着他送上门来,心甘情愿把命留在这儿。到底把陈尔余送来这里是赵彪的报复,还是某个人的预谋?在赵彪杀他未果后,再把他引来这里,是借助聂琛的力量解决了他?

    “想知道,赢了我再说。”聂琛对他的猜测不置可否。

    唐则尧不语,比了个请的手势。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将底牌亮出。

    卓婷和老九不由得站起身,伸长脖看过去。

    聂琛底牌只有一对k,红桃a在唐则尧手里,他一副大同花顺,赢得漂亮。

    “不好意思。”唐则尧站了起来,拿过自己的匕将刀片拔了出来,雪一般透亮的刀面倒映出他脸上的阴狠,“一条命换一个名字?”

    他心里很清楚,杀了聂琛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会使得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的聂唐两家由此结怨,倒不如从聂琛口里套点秘密来得实际。

    聂琛输光筹码,还搭上了一条命,竟没有半点气急败坏,神色淡定从容,似乎已将生死置之外。听到问话,他耸了耸肩,说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为了维护某个人?

    “好,那我换个问题,是谁把她卖到这里的?”

    “赵彪!他说自己要弄点钱跑。”这一次,聂琛供认不讳。

    也就是说赵彪原本的计划是把他引去星月码头对他下手,然后把陈尔余卖给聂琛赚一笔。赵彪倒是精明,知道他不会乖乖交赎金,绑架陈尔余不为赎金,而是为报仇。

    难道聂琛的这场赌局真的只是临时起意?

    “你知道她是我的人?赵彪告诉你的?”

    第031章 小没良心的

    拍卖结束后,赌客们又纷纷涌入了赌场,沉沦在金钱游戏里不能自拔。

    二十六楼的一场豪赌却是刚刚分出胜负。

    细碎的金色灯光旋转而下,落在赌桌边的两个男人身上,如梦似幻。

    “你早知道她是我的人?赵彪告诉你的?”唐则尧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抚着匕刀锋,动作似有些警告意味。

    “是,也不是。”聂琛长睫微眨,答案似是而非。

    唐则尧似已被他激怒,眉目之间多了几分凌厉,“你准备一直跟我打哑谜?”

    聂琛邪气一笑,懒懒解释:“为提高价钱,赵彪的确告诉了我你们的关系。不过在这之前,我已经知道了。”

    唐则尧会过意来了,皱起眉问:“电视新闻?”原本要刊登在杂志上的照片已经被他外公买下,也就是说唯一可能就是电视新闻,他记得圣诞夜那天电视台正在实况直播中心广场放烟花的活动。那是陈尔余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出门,也是唯一一次机会与他共同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其实是他大意了,以为当时广场那么拥挤,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所以当他看到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而伤心落泪时,便不顾一切地下车去找她。

    他不清楚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就是霸道得不允许她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掉眼泪,也许称不上嫉妒,但确实很不舒服。

    有因就有果,他的一时冲动给他带来了一堆麻烦。外公的介入,赵彪的报复,聂琛的赌局,也许还有更多的麻烦接踵而至。

    “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明知道她见不得人,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下亲她!”

    他冥思间,聂琛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来不只是拍到他们而已,还拍下了他亲吻她的画面。

    唐则尧收起了匕,将面前堆成小山的筹码往桌中央一推,道:“筹码悉数归还,今天多谢聂少高抬贵手,我们就不再打扰了。”

    说着脚步一转,已向沙发那头走去。

    “唐二少,我聂琛是个愿赌服输的人,筹码你带走。”聂琛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不等唐则尧有什么表示,两道身影忽的一闪,几乎在同时冲向了赌桌,并且异口同声地说道:“分点给我!”

    卓婷和老九一左一右趴在了桌上,双臂撑开,正把大把的筹码往自己怀里揽。惊觉到对方做着同样的事情时,对视一眼,贪婪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互不相让的神情,又飞快地将乞求的目光投向了聂琛和唐则尧。

    “聂爷,我这次来输得好惨,你不会介意我拿几个筹码回去哄哄我家婆娘的,对吧?”向聂琛开口的是老九,而卓婷则目光灼灼地望着已将陈尔余拉起身,拥在身侧的唐则尧。

    “唐二少,陈小姐多幸运,能遇到你这个救星!我被卖到这里已经两年多了,到现在还在攒钱赎身。”说完,她又楚楚可怜地望着陈尔余,“陈小姐,看在我对你还不错的份上,是不是可以替我说两句好话?”

    沉默许久的陈尔余心里微微一动,视线爬上了他俊逸的脸颊,问道:“可不可以帮帮她?”她其实没立场也没资格请他帮忙,可是她很喜欢卓婷,喜欢她的活泼,也喜欢她不经意间流露的妩媚风情。看到她愁眉苦脸的样,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她的妹妹是否也像卓婷一样被卖身,却没有这么幸运遇到一个愿意倾囊相助的人?

    唐则尧低眉看她神色凄厉,低声问道:“你要我帮她?她在骗你,她根本不像被卖身的人。”

    “我相信她,她是个好人。”陈尔余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嘴边浮起浅笑,对着卓婷的。

    卓婷心虚地没再开口。

    唐则尧深深凝视了她一眼,朝聂琛望了过去,“聂少,不介意把筹码一分为四吧,你拿两份,赵小姐和老九一人一份,我仍然一分不拿。”

    “筹码本来就是你的,你说怎么样便怎么样。”

    卓婷和老九的欢呼声立刻就响了起来,又都在同一时间朝陈尔余感激地笑着。

    陈尔余淡淡笑着,没再说话。

    十分钟后,连老九也“满载而归”了,整个房间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清,但却——

    ………………

    奉上小剧场,羞羞哒求收藏,求推荐,各种求:

    聂琛突然向某人凑过脸来:“喂,我输了赌局很伤心,你是不是该好好安慰我?”

    那精灵古怪的样与十分钟前简直判若两人。

    “伤心个毛线啊,你又不是没输过。”某人很不给面,一掌拍开了他的脸。

    “卓婷,你这是跟未婚夫说话的态吗?”聂琛一把扣住了她的腰,把她娇媚的身往自己怀里带。

    “未婚夫?天啊,我只是不小心酒后失言答应暂时做你女朋友而已,你搞清楚哦!”卓婷抬起食指狠狠地戳着他坚硬的胸膛。

    “你个小没良心的!”聂琛轻笑着啄了她一口。

    “你把唐二少的两千万分我一半,我就勉为其难承认你未婚夫的身份。”一双妩媚的眼睛微微眯起,里头满满的货币符号。

    聂琛又好气又好笑,拧了拧她的鼻,“不止没良心,还贪钱!”

    “切,明明是你小气,光不白城你一天纯收益上万,却不肯拿点出来跟我分享。你要是大方点,我老早点头嫁给你了。”卓婷说着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

    “那多没意思。”聂琛松开了手,牵着她往卧室走去。

    卓婷拍了拍他,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你说陈尔余和唐二少有没有可能……”

    “人家的事情你管那么多!”

    “好奇不行啊!”冷哼一声。她真是看不惯这家伙,在其他人面前一副阴郁的死样,但是对着她却又一副痞样,十足下流,最爱耍贱。

    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她抬了抬手肘撞他腰侧,“你说,如果哪天我上了拍卖台,叫价会不会超过陈尔余?”

    话音刚落,身旁吹起一阵冷飕飕的风,“你敢!”

    她抬头看他眼里火花四溅,顿时气弱得缩起脖。

    见她认怂,聂琛得意坏笑,一弯腰,将她整个人横抱在了怀里。

    “你干嘛?!”她险险搂住他肩头,一声惊叫。

    “睡你!”回答得够直接。

    “靠!”卓婷抗议,可逃跑已来不及,他已抬脚踢开了卧室大门。

    “伺候得好,那四千万都归你。”看她一双美目转个不停,他笑得更贼了。

    “你说真的?”她立刻就放弃了脑海中的报复手段。为了四千万,她甚至可以配合他用各种变态的姿势做一遍。

    第032章 后遗症

    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唐则尧把她带回杨湾别墅后,只丢下一句话,“让自己变得更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然后就再没出现过,应该是有意避开,以免被拍到更多“罪证”吧。

    他毕竟是个有未婚妻的人,总不能在结婚前期爆出金屋藏娇的丑闻。

    他不来别墅,她本应该开心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她竟然觉得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别墅,其实危机重重;觉得没有他在身边,心里隐隐不安。

    也许,是他两次英雄救美的后遗症吧。

    女人总是心软而盲目的,看到他不顾一切地去救她,之前对他所有的怨恨和恐惧,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也或许,是因为他虽然要了她的自由要了她的忠诚,却并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她才松下了戒备心。

    这些日她过得很平静,但外头却不平。

    这短短的半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

    头一件就是小崔的丧礼。

    她从不白城回来的那天,吴妈一见到她就激动地扑了上来,抱着就哭。整张脸压在她肩头哭得很凄惨,哭声里夹杂着一些令人肝肠寸断的字眼。她这才知道,小崔出了车祸去世了。

    小崔虽然是徐老爷派来的人,但是他憨厚寡言,真诚善良,待林伯吴妈如同自己父母似的。林伯吴妈也把他当自己儿,疼着照顾着。因此他的过世,对两位老人打击很大。

    小崔没亲人,丧礼也是林伯和吴妈一手操办的。办得不十分隆重,但是温馨感人,其余佣人不管是否上工,都来送他了,就连徐老爷也派人送了个花圈过来。可唐则尧却始终没有露面。

    小崔去世了,徐老爷便想暗中再安插个人进来,谁知道唐则尧竟然完全无意再聘请司机,也不知什么缘故。

    她后来又悄悄地给徐老爷打过一个电话,大概讲了讲她遭到绑架的经过,末了说了一声对不起。徐老爷也明白她眼下是不愿意离开唐则尧的,不管是绑架后遗症,还是心底对唐则尧的那一点愧疚,都使得她想先报了这份恩情再走。老爷没说什么,只告诉她,哪一天想通了,就再打给他。

    她和徐老爷之间的交易取消,陆敏的案律师也不跟进了。后来丁警官又来了几趟别墅,说陆敏闹着要见她,甚至还扬言要见唐则尧,估计想拿他们两人的关系做筹码最后搏一搏了。

    她没再去见她,倒是听说唐则尧去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竟让陆敏乖乖伏法了。

    想起陆敏,便不由得想起她去警局见陆敏那天的情形。临走之时,陆敏说的最后几句话,至今仍在她的耳边回响着。

    她告诉她,唐则尧玩腻的女人最后都会被丢到那支秘密军队里头。那些人长时间沾不到半点荤腥,任何女人被他们见着,只怕生生死在床上,尸骨无存。

    当时她吓坏了,对唐则尧越发的怕,对自己的未来越发的担心。所以,她才会冒险打电话求助徐老爷。

    可是后来种种,却又将这份恐惧打散了。

    她总想,无论他对外人如何狠绝,对她却始终有些不同。还记得那一天在不白城,他走上了台,一把拥住她的时候,她清楚地闻到了他身上残留的血腥味。她觉得恶心想吐,但却在看到他眼睛下方淡淡的黑眼圈时,力忍住了。她的心柔软了下来,若不是为了救她,他不会如此奔波劳累,更不会沾染一身血腥味。

    小崔丧礼过后没多久,又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赵彪恶人恶报,被警方击毙在偷渡潜逃的船舶上。随后,警方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公开向唐则尧道歉,并且大力表彰了他协助警方破获犯罪团伙的义举。就这样,十几天前新闻里的那个跟黑道分纠缠不清的风流二少,转眼之间竟然成了瓦解拐卖少女卖滛的幕后功臣。

    整件事发展到这里已大大出乎人们的预料,一时间沸沸扬扬,各种新闻层出不穷。得益于唐则尧正面形象的树立,唐氏集团的股价也出现大幅反弹。

    陈尔余只觉得一切像是梦一场,光怪陆离,跌宕起伏,但终究会醒来,归于宁静。

    时间继续往前走着,不紧不慢,以着它既定的速,既没有因为往日的惊险刺激而快上几分,也没有因为今时的平静如水而慢下几秒。

    转眼就快过年。

    别墅素来冷清,除开林伯吴妈也只剩下五个佣人,这个时候也都获假返乡了。

    一大早,林伯就去附近的集市买了一大堆年货回来,一进屋就张罗开了。

    吴妈说了,虽然今年少了小崔,但也多了她,要过得比往年更加热闹。

    估计吴妈也从这十几天的销声匿迹看出些端倪来,并没有把唐则尧算上,也或许,她本来就知道,他根本不会来杨湾别墅过年。

    陈尔余见两人忙得热火朝天,卷起衣袖便要帮忙,可吴妈不让,非说她伤势未好,不能劳累,把她按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她自知拗不过吴妈,只得看看电视打发时间。

    这些天,她经常能从电视里看到他的身影,无外乎对他英雄行为的一些吹捧和赞誉,但是她却看得入迷,常常盯着那一张俊脸出神。

    镜头下的他笑容灿烂,长身玉立,整个人像沐浴在阳光里一样耀眼。她知道,那是他的另一面,是光明的一面,是与她无关的另一面。

    今天,她也习惯性地找有关他的报道,看起来漫不经心,却又有些急切和期待。

    她隐隐觉得,身体里脑里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可一直不清楚那份若有似无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直到看到沈君昊和唐则尧出现在了同一个画面里。

    那是一场豪华婚礼,电视台全程直播。

    结婚的是沈君昊,而唐则尧是伴郎。

    陈尔余目光一沉:原来,他们两个早就认识。

    第033章 伴娘

    市北城郊。

    一栋欧式别墅的后花园被布置成了一个梦幻仙境。

    鲜红的玫瑰花瓣洒满了贯穿花园的鹅软石小径,成了一条天然的红毯。两旁是半人高的粉色玫瑰花引,再过去一排排白色的座椅已然系上浅粉色丝带。小径起点是花园入口,竖着一道鲜花拱门;而终点则是一座花亭,穹顶罩着白色纱幔,纱幔上头亦是花团锦簇。

    别墅二楼,一间贴着大红喜字的卧室里头,五个穿着同款粉色抹胸小礼服的妙龄女把方桐围在了中心。

    方桐明艳动人,穿着一件精美奢华的婚纱,宛若公主一般。

    “桐桐姐,你今天真是美翻了。”发出赞叹的是她右手边的女。

    方桐闻言一笑,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道:“等你穿上婚纱,只怕要比我美上一倍。”

    “你说得也夸张了。”女抓过她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贴在了脸颊边,柔和的目光静静看着她,“桐桐姐,我衷心祝福你和堂哥相爱一生,白头到老。”

    “我也祝你和唐二少幸福快乐。”方桐亲昵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这名女就是唐则尧的未婚妻,也是沈氏金融的千金小姐沈曼。

    方桐此言一出,其他几位伴娘也来凑热闹,不过焦点都在沈曼身上。

    “曼曼,你跟唐二少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呀?最近他那么大动静,应该是好事近了吧?”伴娘甲问。

    沈曼一阵摇头摆手,立刻否认:“没有没有,我都还没毕业呢,至少要等毕业了再说。”

    “那你可要把唐二少看紧点,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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