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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辱你,至死方休,用你偿她的命,这世间你什么都得不到了。”丘星河厉声说。但不再迈步接近。

    “你不希望她死,是吗?”姜秋华及时转变态度,换上了暧昧的媚笑。

    “如非万不得巳。”

    “我得逐所愿,何必杀她?”

    “你给我牢牢地记住,不要逼我。”丘星河恨恨地说,重新转身。

    这瞬间,他虎目中涌现另一种稀有的光彩,嘴角出现阴森莫测的笑意,如果姜秋华看到而且了解这笑意的含义,必定时时刻刻心惊胆跳。

    姜秋华也暗泛冷笑,一脚将杨姑娘踢得滚了一匝,剑尖上升,默运神功聚于剑尖,莲步轻移,缓缓向丘星河身后接近。

    她的左手,也力贯指尖向前举。

    锋尖距丘星河的背心,将及三寸。

    如果她想用手制丘星河的经脉,剑尖该后收或上举,手比剑短,剑不能用来制经脉,只能毁经脉。

    剑不收不举,猛地吐出直射第六脊椎下的灵台岤。

    剑贯灵台,不但督脉断,脊骨地被挤松,这辈子不但行走不便,也可能永远挺不直脊梁。

    人废了一半,一辈子只能任人驱策宰割,武功的根基毁去一半,沦人三流人物也应付不了的可怜虫。

    姜秋华用心极为恶毒,这比杀了丘星河更残忍。

    剑尖贴上了脊骨,迅捷如电。

    以姜秋华的武功造诣,力聚尖一击,足以贯穿内功火候已届纯青的高手胸背,绝壁穿铜无可克当。

    “天哪……”地下的杨姑娘狂叫。

    异象迸发,不可思议。

    一声异呜,电气火花爆射,丘星河已经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剑贴他的胸膛擦过,火花迸射,似乎他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坚硬的钢铁,与剑激烈磨擦,因而爆发出火花来。

    那一声异鸣,令人闻之牙龈发酸,的确像是金铁重重磨擦所发的声响。

    剑走空,手指也失去准头,点在丘星河的左上臂,手指突发出骨折声。

    食中两指骨折,幸好皮肉仍在不曾毁坏。

    丘星河似笑非笑,僵立不动。

    嗯地一声惊叫,姜秋华突然脱手丢剑,身躯飞起、后翻,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飞抛。

    砰一声大震,摔了个手脚朝天,然后头部上升,再半空翻转、摔落。

    再升起,再摔落。

    “饶……我……”

    姜秋华声音尖厉,脸无人色。

    第三次升起的头部,颓然重新垂落,躺在草中痛苦地抽搐、发出哀切的呻吟声,起不来了。

    自始至终,丘星河丝纹不动,双手自然地下垂,虎目中神光似电,目光始终随着姜秋华移动。

    而姜秋华自行惯摔,发髻一直像被一只无形的怪手所揪住起落。

    丘星河脚下的连鞘佩剑,突然飞升而起,嗤一声连鞘贯入姜秋华右颈侧,干燥坚硬的草地上,人土近尺,贴颈贯地如受人操纵。

    “噢……”

    姜秋华终于昏厥了,身躯仍在不停抽搐。

    丘星河脸色骤变,大汗突然像泉水般涌出,双手开始痉挛,口角突然溢出血水,双腿一软,向前一栽。

    “星河……”

    惊恐地爬起的杨姑娘,连滚带爬发疯似的向他爬来。

    “星河……”杨姑娘终于抓住他了,尖声叫号泪下如雨。

    “我……我腰带的荷……荷包,有……淡褐色的救……救命九……九转丹,服……服三……三颗……”

    丘星河气若游丝,语声含糊,全身发软,像一具死尸。

    杨姑娘经脉被制,但基本体能仍在,情急驱走了惊恐,手忙脚乱找他的荷包,用口度了三颗丹九。

    “星河,告诉我该怎么办?你怎样了?”杨姑娘坚强起来了,似乎平空增加了三倍的精力。

    “带我找……找地方躲……躲起来,我……我需要时……时间……”

    “你……”

    “我……我不……不要紧……支……支撑得……住,要……

    要找隐……隐密的地……地……地方……”

    “我一定可以找得到。”姑娘咬牙说,挣扎着背起他,一步步向林深处走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生神力。

    猛兽受了伤,会找一处隐密处藏身舔伤口。

    小兽则找地方静静地躺伏,等候痊愈或死亡。

    丘星河已有逃劫度厄的经验,上次他熬过了三天。

    方圆两百里各府县,都有人寻找他的下落。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中,血雨腥风笼罩了每一寸土地。

    各方人马,在各地奔忙。

    绛宫魔女非常幸运,明时势而且机警,她并不怕神剑天绝,论武功她有自知之明,比神剑天绝差了一两分。

    但她有邪术做后盾,神剑天绝无奈她何。但是,神剑天绝人多势众,她犯不着冒险作生死斗。

    略与第一雷霆使者周旋,便知以她个人之力,绝难抵挡这些黑道豪霸,不久便虚晃两剑溜之大吉。

    她脱走的身法,有如电火流光,把神剑天绝五个人吓了一跳。

    她找到逃出松林的余众。悲愤填膺,损失了三分之二的人,彻底摧毁了她争霸江湖的根基,把商姑娘和神剑天绝恨入骨髓,誓在必报。

    目下,她已经找不到支持她的人了。

    姜秋华拒绝她投向九华山庄,妙笔生花做得太绝翻脸成仇;与黑白道的首要人物生死相见,劫持杨姑娘惹火了丘星河。

    无处可投,她不死心,仍图侥幸。

    丘星河,仍是她希望所寄。

    毫无疑问地,丘星河曾经对她甚有好感,这是一个君子,君子可以欺其方。

    如果丘星河对她的好感消失了,在十家湖村她难逃丘星河的剑下。

    只要她能够把杨姑娘夺回,就有与丘星河挽回往昔情谊的机会。

    丘星河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必须好好把握这唯一的机会、不然就得黯然远走高飞,一事无成,她的人岂不是白死了?

    她不知道燕北双绝的下落,猜想在混乱期间,两个身手超绘的高手,脱身该无困难,必定已带了杨姑娘,会合其他爪牙,兼程前往信阳与妙笔生花会合。

    她必须赶到前面去,在路上等机会。

    真阳县向西南伸出一条官道,在明港驿与大官道会合,沿途是连绵的平野,有不少小径穿插其间。

    除非有大群人马显示实力,小规模的人马不敢走官道,以免被对头拦截。

    目下不论是哪一方面的人,都宁可辛苦些,找一条小径赶路,避免被消灭。

    她带了剩下的十余个随从,走小径南奔,亲信只有月华使者一个人,其他的人都难当大任。

    沿途打听消息.行程比在官道行走慢得多。

    这一天一早,动身走了十余里,前面出现一座小村落。

    村落只有三四十户人家,村口的栅门上悬了一块横匾,刻了三个尚可分辨的斑驳大字:分水店。

    称店,必定是可以招待过往旅客的开放性村落,不像一般田庄,不许陌生人乱闯。

    没有投店歇马的必要,日上三竿早得很呢!

    小村平静安溢,这条小径本来就很少有长途外地旅客行走,而且不是歇马驻脚的时光、十余匹坐骑缓缓进入村子,仅引起一些村民注目而已。

    经过一处广场,广场后端的一座大院恰好开启,接着右侧的侧门大开,有人牵出不少鞍辔鲜明的坐骑,鞍后都系有走长程的马包。

    大院门踱出不少体面的豪客,有男有女。

    一看便知是主人选客,但是主客双方都看到了经过的绛宫魔女们。

    绛宫魔女的十余个男女,也是鲜衣怒马引人注目。

    主客不再客套话别,全向绛宜的人注目。

    “咦!”为首的那位年约五十开外,相貌威严,穿了一袭水湖绿长衫,佩了古色斑斓长剑的人讶然轻呼,随即举手一挥。

    两名骠悍的大汉飞掠而出,矫捷绝伦。

    “彭宫主,请留步。”一名大汉在路旁高叫。

    上一代的宫主叫彭瑛,大汉看错了人。

    绛宫魔女以艳名四播称雄江湖,据说练成了长青术,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年龄,连那些与她结了露水姻援缘的情夫,也不知道她到底活了多大岁数,反正她多年来一直貌美如花,妖艳一如少妇;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绝不可能艳名四播。

    大汉看错了人,并不足怪。

    在这次介入血腥风暴中的高手名宿,都认为宫主就是魔女彭瑛,只有丘星河知道她是下一代的宫主柳如烟。

    丘星河与她初次见面,也以为她是魔女彭瑛。

    绛宫魔女勒住了坐骑,眼中有疑云。

    “你认识我?”她一面问,一面打量远处的威猛中年人。

    “家主人有请。”大汉答非所问。

    “哦!贵主人是……”

    “家主人是九华山庄的庄主。”

    绛宫魔女大吃一惊,心中发虚。

    人的名,树的影,九华山庄庄主雷电神剑梁世超,武林三庄主之一,当代的风云人物,名震天下的名剑客,志誉隆的武林世家当家人。

    就算老宫主彭瑛在,也不敢轻易招惹这位侠义道名宿,剑术

    就算老宫主彭瑛在,也不敢轻易招惹这位侠义道名宿,剑术固然实至名归傲视武林,内功绝学烈火神功与大天龙掌。同样是武林罕见的绝技。

    魔女的邪术,在这种超绝的内家高手前,起不了多少作用。

    “我不认识贵庄主。”她硬着头皮说:“赶路匆忙,无暇拜望……”

    “本应在信阳的人,曾经向庄主禀告,有关宫主与家少庄主的牵缠。”大汉沉下脸不怒而威:“禀告的人语焉不详,希望能从宫主口中了解因果。”

    “哦!你们从信阳来?”

    “不错。”

    绛宫魔女心中一宽,情绪趋于稳定、梁庄主从信阳来,那就表示近日汝宁以北所发生的事故,这位庄主并不知道。

    但这位大名鼎鼎,威震江湖称雄武林的庄主、居然不走大道走小径,可知必定知道情势严重,反而大举北上,想必知道碰上事故须用武力解决了qiuwǎ,她如果拒绝,很可能发生本来可以避免的风波。

    她用手势示意,要月华使者留意不测,一抖缰,健马驰向院门。

    “庄主远离九华,光临河南行道,想必一切如意。”她扳鞍下马,不亢不卑笑吟吟致意:“令郎如果在信阳、想必对本宫主有所非议……”

    “他不在信阳。”雷电神剑梁庄主的虎目,不住在她的身上身下转,虽然没流露出色迷迷的神情,但欣赏的神态表露无遗。

    无俦秀士好色,乃父大概也对美女有极高的鉴赏力,有其父必有其子,克绍箕裘。

    “哦!想必禀告的人有成见。本宫主与令郎……”

    “他拒绝你合作,不能怪他。”

    “要求本宫主接受他驱策,本宫主必须拒绝。”

    “老夫了解双方的困难。”

    “庄主能谅解就好。”

    “彭立主,目下他有了困难,人手不足。”

    “庄主有何高见?”

    她不否认身分,但也不承认地一言带过。

    “老夫可以作主,与宫主合作,组成第三方势力,暗中替他策应,老夫愿以平等地位相待,宫主意下如何?”梁庄主居然客气地提出建议。

    “庄主别说笑话了。”她嫣然媚笑,浑身绽放出动人魅力。

    “老夫是当真的。”

    “算了吧!梁庄主,你是一代侠义名宿,我是人人畏如蛇蝎的魔女,连令郎也不属与本宫主平起平坐,你我走在一起也会招致非议。”

    “彭宫主。你并没专心听我的话。”梁在主抢着说,是个急性子。

    “谁说我不专心?”

    “我说过,组成第三势力,暗中替他策应,你不会误解暗中两字的含义吧?”

    “暗中?难道庄主不出面?”

    “不错,旁观才能看清。我这次暗中离开九华,船至汉口镇就陆,沿途隐起行藏,如无捷径就昼伏夜行,今天是第一次亮真名号。”

    “哦!原来令郎的行动,是庄主所授意的了?投效周府,也是计划行动之一?”

    “他可以全权处理他的事,用不着我授意。他有他的前程事业,如果他一切都听我的,充其量和我一样保持既有的成就,永远超越不了我,哪能奢望光大我九华山庄的威望?永远摆脱不了武林三庄排名第三的地位,我要他向武林第一庄的大道迈进。”

    绛宫魔女呼出一口长气,心中暗说:妙哉!我们有志一同。

    她也是受到老宫主的鼓励,要求她重振绛宫魔女的声威,更上一层楼,不择手段以达到目的。

    姜秋华也抱有同样的心愿投入江湖,但更积极些。

    共有四种人,投入这场血腥大风暴中,各有自的,各有所图。

    周府的人,目的是制造暴乱,吸引江湖注意,以掩护真正的阴谋顺利进行。

    黑白道群雄,为保护自身的势力与安全而全力以赴。

    九华山庄、姜秋华,绛宫魔女,则为了光大门媚,增长声威而挥刀舞剑。

    这三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别人的血肉,来达成他们的目的。

    第四种人,以江湖四怪杰和丘星河为代表,如不是看不惯被逼卷入,就是遭到波及身不由己,脱身事外又不甘心,只好舍命陪君子玩命玩到底。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找到靠山了。

    “希望庄主一言九鼎。”她兴奋地说。

    “老夫虽不是金口玉牙,但言出如山不容怀疑。”粱庄主豪情不减当年,傲世的神情流露无遗。

    “好,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庄主要北上?”

    “我儿还留在北面,老夫打算暗中接应他南下。这条路上黑白道人士太多,老夫不想过早暴露身分,不想引起无谓的杀戮,杀一些小人物,反而有损本庄的声誉,老夫也不想打草惊蛇。”

    “哦!那么,令郎真的往东到太和去了?”

    “恐怕是的,你知道?”梁庄主脸色一沉。

    “这件事早已尽人皆知,不算秘密了。”魔女淡淡一笑,急急解释以免引起误会:“消息是从汝宁府城传出的,各方才化暗为明,大举杀伐。”

    “周府的人,希望这件事闹得愈大愈好。化暗为明其实也是策略之一,展开迟早而已,提前展开正中下怀,可以大开杀戒树立威望,威望是需要杀才能建立的。”梁庄主的英雄心态表露无遗,一副枭雄面孔令人心惊:“宫主从北面来,可知道有关那个什么我独行,姓丘小辈的消息?”

    “庄主要知道有关那一方面的消息?”绛宫魔女镇静地反问:

    “根底?家世?还是武功……”

    “老夫要知道他的下落。”粱庄主对查根底毫无兴趣:“他是老夫第一个目标,我是专程找他的,这小狗可恶,一而再向本庄的声威挑战。”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找他,但都失望了。”绛宫魔女不是笨蛋,不想透露太多:“反正昨天他曾经出现在一个叫三冈村的小地方,以后便失去踪迹,本宫的人在该处,碰上了神剑天绝一群人,损失好渗。妙笔生花弄走了丘小辈的女伴,丘小辈急于救人,不会躲起来,他早晚一定会现身的。”

    “神剑天绝呢?”梁庄主杀气腾腾追问。

    “不知道,大概还在后面。”

    “宫主何不一同北上?”梁庄主颇表诚意提出邀请:“信阳只是一处集合站,移动无常,以后一同南下吧!

    “也好,真该找神剑天绝算帐的。”绛宫魔女欣然同意。

    丘星河这次只是精力耗尽而已,没有内伤外创,更没中毒中瘟,所以复元也快,但贼去楼空,损耗过度,需要时间调养。

    两人在远离大道的一处小农庄后面,躲在浓密的高粱地内养息。

    度过一场劫难,道基更增一分,甚至三分。

    杨姑娘花了大半个时辰,才背着他找到这处隐密处所藏匿,将人放下,她已经累得精疲力尽。

    但她不能歇息,强行透支精力,先掩去附近走动的痕迹,必须避免强敌循踪追来,这时候两人都脱力,一个村夫也可以用锄

    头将他俩置于死地。

    回到丘星河躺下处,她快要累垮了。

    “星河,你……你感到怎样了?”她爬伏在气若游丝的丘星河胸口,哭泣着哀叫:“我……我该怎么帮助你?告诉我,告诉……我……星……河……”

    丘星河凝神内敛,似乎已失去知觉。

    没有回音。没有动静,甚至几乎察觉不出脉息和呼吸,双目也没睁开。

    “星河?”她惊恐地狂叫,以为丘星河快要断气,甚至已经死了:“你……求你,不……不要丢弃我,不……要……”

    一声哀叫,她昏厥在丘星河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热浪所薰醒,高粱地密不透风,像个大烤炉。

    她的衣衫干了,丘星河湿了的衣裤也干了。

    口好渴,她是被渴所催醒的。

    最先人目的景象,令她兴奋得几乎跳起来。

    丘星河端坐在她身旁,脸色苍白闭目垂帘,呼吸深长,脸上有安详的表情。

    “星河!谢谢苍天慈悲!”她跪坐在丘星河身前,高兴得热泪盈眶,举手向天感谢上苍的仁慈。

    晚霞满天,热浪蒸人。

    丘星河虎目半启,无神的双目凝注着她,脸上绽起安详的微笑。

    “还得谢谢你呢!”丘星河微笑着说:“小明,我知道你经岤被制,体能虚弱。”

    “我支撑得住。”她捧住丘星河的右掌,贴在颊上轻揉,手掌沾满了泪水:“你平安无事,我好快乐,吓坏我了,我……我那时好害怕……”

    “我们都害怕,但凶险已因你的勇气和决心而过去了,我很难想像,你怎么能把我背离出十里外?”

    “你感到怎样了?”

    “还好,但恐怕还得辛苦作了。”

    “你怎么说这种话?一她含泪娇喷:“我辛苦是应该的。”

    “复元期间,我必须加倍用功重筑道基,不然不但道基衰退,而且复元无望了。所以,得辛苦你找水和食物,替我护法,警戒防备强敌搜至。这两人内,我无法替你疏解经岤的禁制,辛苦你了。”

    “哎呀!你不提倒好,这一提我快渴死了。”她居然有心情说俏皮话,可知她已获得鼓舞心情愉快的动力,一蹦而起:“我去找食物饮水,目下该是炊烟四起的时候了。”

    “要小心危险。”丘星河叮咛。

    “我会的,我的经验丰富得很呢!

    -------------

    第三十五章 一吻情浓

    小农舍中可以买得到食物,水更方便,但无法打听消息。这种偏僻的小地方、有如天地的尽头,举目四顾,一二十里外才有邻居,平时根本没有人走动,一无所见,那来的消息?

    丘星河与杨姑娘两人亲亲蜜蜜地坐在一起晚餐,吃得津津有味,填饱五脏庙,元气恢复得更快。

    膳罢半个时辰后才能行动,两人并肩坐在一起交谈。

    “星河,你真笨哦!但我喜欢。”她突然将头倚在丘星河的肩膀上,紧挽住手臂脸红红地说。

    “我笨?”丘星河一头雾水。

    “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值得你用性命去交换她的生死。”她正经八百地抬起头扳着脸说:“何况在那种情势下,我一定会死的。”

    “你不是世间任何女人。”丘星河心潮汹涌,突然激动地紧抱住她,似乎怕她会从怀中飞走或消失,抱得好紧好紧,嗓音完全变了:“自从失去你之后,我才发觉你对我的重要,我在追逐一个虚幻的梦影.而忽略了真实的、互相关切的伴侣,我真的很笨。”

    “嗅!星河!星河……”她依偎在丘星河健壮的胸怀里,g情地、情意绵绵地含泪低唤,痴迷地用面庞在壮实的胸膛揉动。

    “我一直觉得,你并没有离开我,我一直就追逐在你身旁,只是看不见摸触不到而已。我的心一直就在向你呼唤,感觉中也意识到你就在我身边不远处,听得到我的呼唤。”

    丘星河轻抚她的背心,像在倾诉:“似乎有好几次,我已经触摸到你了。本来,我已经和疯丐四怪杰南下追寻的,但我心潮澎湃,强烈地感觉出你离我很近,就在我身边飘忽幻现,所以我坚信你就在附近,我不能南下,不能走……谢谢天,我终于……

    终于……”

    她忘情地抱住丘星河的脸,痴迷地脸颊相贴,泪水湿了两人的脸颊。

    “星河,我坚信你就在我左近。”她喃喃地颤声低诉:“所以我一点也不害怕。只是,当你真的出现了,我好害怕i怕你因我而……星河,我真的希望看到你最后一面就死去,不是因为怕死而害怕……”

    “我知道妖女要用残毒的手段来折磨我们。所以不得不孤注一掷。”丘星河深深叹息:“我觉得人间的爱,实在太复杂了,一旦牵涉到其他利害,单纯的爱便变了质。变成互相残害的仇恨,真可怕。小明,我们要珍惜这份生死相许的情谊。”

    “生死相许,生死相许……”她痴迷地重复低语呢哺。

    两人紧拥在一起,直至夜幕降临。

    丘星河抓住三天的机会,刻苦修炼重筑道基。

    上次他追随恩师至太白参修大成,突破了修真之士梦寐以求的境界。

    这次劫难之后,他如果不抓住机会及时苦炼,今后不但不会再有进境,而且有退步的后果。

    因此,他不再理会外界的纷扰,定下心刻苦参修.三天心无旁骛,果然再上一层楼。

    杨明姑娘这两天像个小主妇,张罗水粮巡逻警戒,一切都不需丘星河操心,她自己更是心情愉快,容光焕发。

    明眸中的神采,透露了一个陷入爱河的少女情怀。

    她买来了干净合身的村姑装,开始知道打扮自己了,三丫譬换梳了两条村姑大辫子,清清爽爽绽放出俏丽活泼的少女风华。

    她讨厌那袭男人穿的青衫,以往她对青衫几乎着迷,认为扮一个秀气的男人十分惬意,现在她可不这样认为有趣了。

    这表示她的观念,已经在改变,觉得一个被爱的少女。比扮一个神气的男人要快乐多多。

    她觉得,投入丘星河的怀中,被坚强的臂膀拥抱住,是多么可爱的事。

    那种微妙的g情悸动,令她几乎晕眩的感觉,将她带进另一种迥然不同的天地,使她觉得世间任何事物都出奇地美好,连睡在高粱叶中的感觉也是美好的。

    当然,高粱叶中有丘星河睡在她身旁,要是没有心爱的人在身边,高粱叶做床,睡在上面哪会美好?

    丘星河已经用真气导引术,解了她的经岤禁制,并且不时指导她炼气的秘诀,她的三天进境也相当可观。

    一早,她悠然醒来,东方已现曙光,悦耳的鸟鸣声取代了秋虫的喧闹。

    她不想早起,倦缩在丘星河温暖的怀中,惬意地调整身躯,重新闭上明眸。

    “你……你的汗气……”她突然感到脸上发烧,芳心怦怦跳:

    “怪怪地,但好……好……”

    “懒鬼,该起来了。”丘星河在她发热的脸颊拧了一把:“天快亮啦!”

    “嗯……”她感到晕淘淘,浑身发软:“不要嘛!你……你还不是在睡?”

    “我已经炼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刚睡下嘛!”

    丘星河身上热流荡漾,汗湿两腋,难怪汗气散发,她睡得很熟,根本不知道丘星河起来练功的事。

    每天四次正式炼功,平时也利用机会活动筋骨、炼功之勤,可以决定进步的快慢。

    不用大恒心大毅力刻苦锻炼,成就绝不去从天上掉下来,而且不可能恰好掉入怀中变成你的。

    这种苦炼,一万人中,找不出一个肯投入的人,炼来做什么?

    投入声色大马,多愉快?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只有大傻瓜才肯受这种活罪。

    丘星河必须扮大傻瓜,学而后知不足,经过多次劫难;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坚强,以后危难正多,他将会成为别人砧上的鱼肉。

    他已经投入江湖,身不由己,要想自全,他必须比任何人都坚强,才能不受别人宰割。

    “难怪这个窝这么温暖,这么舒服。”她在丘星河怀中挤得更近,男性的气息和体温令她痴迷:“拜托拜托,再睡片刻,我不吵你,你也好好睡一觉。”

    这光景,丘星河哪能睡?

    任何一个正常的大男人,都会神魂颠倒。

    “我听到有声息。”丘星河低声说。

    “不管啦不管啦!”她撒娇地将脸贴地壮实的胸膛上:“天掉下来也不怕,反正被压的绝不止你我两个人,何况……嗯……”

    火热的唇,触及她的烫热粉颊,她浑忘天地何在,情不自禁本能在用樱口迎接这炽热的唇。

    姜秋华的威胁,在这深情的一吻中,从她的意识中飞走消失了,再也不会威胁她和丘星河的感情了。

    天终于亮了。

    她从丘星河怀中,心满意足地悄然爬起,凤目亮晶晶,脸上的羞笑动人极了。

    丘星河沉沉人睡,睡意正浓。

    但愿他梦中有我。”她心中甜甜地自语着:“星河.我这一生已了无遗憾了。”

    她到村中洗漱,顺便带回食物。

    小农舍一家老小都喜欢她,热心地替她准备膳食。

    挽了食篮,她绕屋左而过。

    突然看到里外的平野中,一匹马懒慢地向西走,鞍上趴伏着一个青衣人,健马无人控制。时走时停,失路的神情明显。

    她心中一动,向丘星河的宿处飞奔。

    骑士被安顿在农舍的厅堂,由丘星河替骑士急救、服药、裹伤。

    伤口有两处,左臂被一剑贯穿,右胁是严重的创伤。一枚毒性并不怎么剧烈的三棱透风镖,把内腑弄得一团糟。

    即使镖上没淬有毒药,仅镖所造成的损害,已经不是一般高手郎中所能救治得了的。

    骑士已陷入昏迷境界,本能地抓牢雕鞍伏在马上一任由健马驮着任意所之,骑姿良好所以不曾落马。

    精纯的内家真气疗伤导引术,将骑士的魂硬从鬼门关内拉回阳世,丘星河的金创药与保命九转丹,更是救死疗伤的圣品。

    许久许久,骑士终于逐渐醒来。

    “这是哪……里?”骑士用朦胧的目光,搜寻在眼前晃动的模糊形影,语音含糊不清。

    “一处安全的地方。”丘星河柔和的语音中有安抚的力量:“你可以安心地等候治疗,会有人将你送到城市里找郎中医治,你已经安全了,伤势已经完全控制住。你是谁?可有能倚靠的亲友吗?”

    “我家在河南府洛阳,我姓张,张安生。”

    杨姑娘一怔,她的江湖见闻相当广博。

    “你是回风剑张大侠,洛阳三英的老二。”她并不感到惊讶,洛阳三英是中州侠义道的代表性人物:“你们是来替玉麒麟商庄主助拳的,遇到什么祸事了?”

    语气有点幸灾乐祸味道,她对侠义道人士有排斥倾向。

    “我不是来替商庄主助拳的、我也不认识商庄主。”回风剑为自己的立场辩解:“我和四位朋友,在湖广访友稽留近月,归程经过信阳,听到各种暴乱的风声,不想被卷入一和朋友昼伏夜行免生是非,没想到……”

    一阵喘息,回风剑好半天才气顺。

    “昼伏夜行,反而多是非。以丘星河摇头苦笑,他想起连夜赶往鸿沟集,冲过几处关卡的经过:“不相关的人,最好白天大摇大摆赶路。”

    “昨晚四更天。”回风剑继续说:“路上碰上一群男女,被拦住盘查,一通名便受到致命的袭击。老天爷!我认识那个为首的人,星光下我不会认错,虽然他换了装。”

    “谁?”

    “九华山庄的雷电神剑梁庄主,那位大英雄为何不由分说。

    便下令袭击?我没逃掉,在暗器与剑下……我……”

    “不要激动,你逃掉了,所以你才会在这里。”丘星河安征对方的激动:“你真的没认错?”

    “千真万确,两年前我曾经在潼关见过他,但不曾拜会.那时他好像急于赶路,带的人也很多,不会与我这种地方人物打交道。”

    “他是南下的?”

    “不,北上。”回风剑肯定的说:“同行的有三五十个男女,香味很浓,带的女人真不少,突然由几个人驱马冲袭,而且先发

    射暗器,他一个侠义英雄,怎么如此卑鄙?”

    “这老狗定然是从九华赶来,替他的儿子撑腰。”杨姑娘恨声说:“狗屁的侠义英雄,目下他正在屠杀你们这些真可以称英雄的人,张大侠,你栽得不冤。”

    丘星河低头沉思,心中不住盘算。、;

    “星河,你想什么?”姑娘关切地问。

    所以姜秋华在这条路上来来去去,吸引有心人的注意。”

    “他是北上接应无俦秀士的,无俦秀士真的亲自到太和去了

    以姜秋华在这条路上来来去去,吸引有心人的注意。”

    “又是姜秋华。”姑娘大发娇嗔。

    “他们大开杀戒,不相关的人也不放过,为了什么?”丘星河不理会她的不满,继续分折:“我知道他们在周府的支持下,不断制造轰动江湖的暴乱,再这样闹下去,不知要枉杀多少无辜。”

    “那是一定的。”姑娘忘了刚才的不满:“这一来.被枉死的人,他们的亲朋好友,将由四面八方往河南赶,死的人将会更多。”

    “一定要釜底抽薪。”丘星河一拳捣在桌上大声说。

    “釜底抽薪?”姑娘讶然问。

    “问题出在周府上。”

    “事实正是如此。”

    “我要到开封。”丘星河语气十分坚决:“我早该去的;被姜……”

    “被姜秋华吸引到这条路上来了,你还真被她迷住了呢!”姑娘醋味十足,白了丘星河一眼。

    “我得走,愈早愈好。”丘星河恶作剧地拧了红艳艳的粉颊一把:“你最好不要担心那个妖女,她最好离开我远一点。喂!

    你有兴趣陪我到开封吗?”

    “上天人地,我跟定你了。”姑娘嫣然羞笑:“那妖女是个毒瘤,不割除定有祸患,我等她来,而且我相信她一定会来找你的。”

    “我闻到好浓的醋味。”丘星河大笑。

    “你……”

    “好了好了,我们把张老兄带往府城托人照料,赶快准备动身。”

    健马仍可利用、两人砍树制了一具拖架,拖着回凤剑奔赴府城,一上官道,姑娘在路旁的行道树上,悄悄地刻上一些记号。

    丘星河并没追问她刻记号的用意,猜想是通知她自己的人,她的保镖龙叔吕叔,这几天可能急白了头。

    三同村距府城有五十里左右,这样拖真需要一天工夫。

    近午时分,二十里外的鸿沟集在望。

    杨姑娘便是被囚禁在集上的,鸿沟集曾经血腥满地。

    “到鸿沟集打尖,大太阳委实令人受不了。”姑娘挪动头上黄荆枝条编的遮阳圈嘀咕:“最好休息一个时辰再走,午后的毒太阳讨厌得很。”

    “按张老兄昨晚遇袭的情形估计,约在三同村北面数里遇袭,梁庄主那些人既然也是昼伏夜行,推算可能在鸿沟集歇息。”丘星河一面走一面说:“咱们闯进去,有热闹可看了。”。

    “他们有五十余名男女。躺在拖架内的回风剑,脸上有恐惧的神情:“丘兄,绕过去算了。”

    “他们最好别惹我生气。”丘星河轻松地说:“我生起气来有人要倒霉了,我现在正在气头上,这位庄主最好放聪明些。”-

    “我要斗一斗他的什么霹雳剑术!”姑娘显得兴奋雀跃。“我已经领教过商家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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