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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那我和你爸刚才从楼上看到的什么?”

    四肢脱力,我支起脖子看着他们。“妈,爸,饭菜很好吃,生日过得很快乐,我累了,想先去睡觉可不可以?”

    “穆瞳,你没听见我说话是不是,啊?那个送你回来的是谁,别让我亲自动手查他。”我妈越说越气,一贯的威胁我。

    “随您便吧。”我起身拖着疲惫的身心挪向自己房间。

    “穆瞳!”

    “妈,您能不能别对我像对待您的犯人那样吗?我二十二岁了,就算结婚也到法定年龄,您能给我一点自由吗。”

    “好,你那么想要自由,那你就用你每个月那点可怜的小钱养活自己,飞出这个牢笼,去吧。”我妈语气轻松,拉开椅子的动作却很野蛮,整个房间霎时充斥恐怖之气。

    把我妈惹激动是下策啊,但我连害怕的力气都没有,傻呆呆靠着卧室的门,直到她向我走过来,指着不孝女下最后通牒:“穆瞳,你是我女儿,我才约束你管你,告诉你,人做任何事都要有底线,今天你要是有胆量从这里走出去,到时候就别为男人哭着回来找我们。”

    ******

    早就设想有一天完全从爸妈的庇护中脱离出来,但没想到自己跨出这一步是在经济基础根本没有扎实的状态下,向江遇凉提出借宿的请求,她置之不理,反而拿出研究ufo的兴致来打探昨天生日会的消息。

    她是无心的,所以就算被文钧冶利用了,我也没理由责怪她,只是这引起我之前对江遇凉成熟程度的质疑而已。

    将实情告知江遇凉,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负疚,她居然立马答应我,并表示随时随地可以搬到她那里。

    和每天一样过着重复的生活,我和柏邵心之间并没有因为那个有点过火的吻做出什么改变。

    手机安安稳稳躺在衣兜,从昨晚到现在他连一句正式的生日快乐都没有,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满怀期待和哀怨,而是恨意丛生,恨他的冷漠,也恨自己的一厢情愿。

    中午请一个小时的假,简单收拾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静悄悄从家里搬出来,走出家门的一刻,才了悟,我其实是根本离不开他们,从踏出的第一步开始,血浓于水的想念已在思绪中蔓延。

    江遇凉同居的室友刚好租约到期,并且不打算再续约,我正好接下她的房间,正式过起电视剧里时尚的合租生活,预先支付半年定金对现在一贫如洗的我是个不小的数目,无奈之下,我动用了我的万年小金库,从小到大,我每年的压岁钱都存进里面,但极少数向外取,还好有它,否则不单是喝西北风那么简单了。

    又过去将近半个月,在越城偶然碰见柏邵心,满脑子里想的仍是道谢,原因是,不管他走动过哪层关系、搞定了多少人、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我和文钧冶的绯闻如先天夭折的孩子,胎死腹中,他们处心积虑的设计白白浪费,化成一场空,那晚之后的第三天,我从网上浏览到一则短短的报道文钧冶参加完友人生日party后醉态的娱乐新闻,而令我讶异的事,报道里只字没提那个神秘友人的名字。

    我无数次想提起电话打给他,但最终妈妈的一句话提醒我,“做任何事都要有底线”,左思右想发送一条短信:谢谢你。

    过了快一个上午,他回:不用谢。

    之后便音信全无,消息全断。

    也许,我们之间注定只有这两句话可以说。

    生日那天所发生的像一场绮丽旖旎的梦,梦一醒,连个影子都捉不到。

    柏邵心站得很远,确定是他而不是柏邵言全凭他身上的军装,军医在医院里坐诊时私下很少穿军装,除了出席一些特殊场合。这是我住陆军总院住院时,小护士透露给我的。

    在一楼明亮宽敞的大堂里,我和柏邵心临面而立足足十几秒,但谁也没迈出一步,为了及时逃走,我惶惶张张佯装没看见,抱着文件夹掉头离开。

    来到二楼,我俨然忘记自己在此时此刻担当的角色,躲进洗手间,身体顺着门板下滑,心口藕断丝连悬挂着的东西好像被谁一把扯断,噗通一声,掉落进一泉冰潭。

    我打理好妆容,把组长需要的客户档案送到她的办公区,路过销售部冯经理的独立办公室前,玻璃隔窗里透出一男一女亲密坐在沙发上的影子,冯经理正站着满脸堆笑招待他们,我停了一小步,发现女人的轮廓很是谙熟,恰时,冯经理推开门,侧身让开路,做出请的姿势。

    男人很满意似的点点头,眼神落到我身上时,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毫不客气上下打量,唇边玩味地扬了扬,这种表情在当售楼小姐一个多月以来不少见到,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账面上的客户只有柏邵心一人,其他都是匆匆过客,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大款小开王老五有时看上的不单是房子,更是身旁姿色撩-人的售楼小姐。

    和随后出来的女人眼神对接,我俩俱低低唤了一声:“是你。”

    怪不得有几分熟悉感,原来是方歆,不难猜,她身旁的这位应该就是和柯艺相亲的渣男关则卿了?

    如此长相和身家竟钟情于改造人,趣味问题。

    关则卿转头好奇问:“你们认识?”

    “算是吧,之前房展会上见过一次。”方歆漫不经心说道,踮脚伏在男人耳边低语,眼神充满恶意与不甘将我死死锁住。

    关则卿听罢意外地笑出声来。“哦,原来是柯艺的朋友,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当真是太小了,我们见过面的,穆小姐,不过看样子你早把我忘了。”

    “我们……见过面?” 我皱眉,疑窦顿生。

    “半个月前文钧冶为你举办的生日会,我也在场。”关则卿满脸温和和方歆的雨雪冰霜形成强烈对比。

    我被她冻得直哆嗦,连忙说:“不好意思,关先生,我还有工作要做,先失陪了。”提起生日会,心底莫名难过失落,加之方歆眼射锐箭,采取走为上策。

    可惜没走几步,关则卿从身后叫住我,赶上来的同时向我手里塞一张淡灰色的请帖。

    “希望到时候能你能来,不过,那个最希望见到你的人,放心,肯定不是我。”关则卿模模糊糊交待完便和扭着身子的方歆离开。

    打开请帖,还没来得及看明白里面的意思,身边响起冯经理目的明显的试探:“穆瞳,我记得你有一个直接钦点你大名的客户,最近怎么杳无音信了?”

    我自然知道她指谁,自从柏邵心亲自来过那次,我在新人里小小引得上司注意一把,不过,后来

    才发现凡事低调行事才是明智的选择,毕竟女人堆里是非多,更何况还牵扯到个人利益问题。

    “可能柏先生最近太忙,所以没时间。”

    “是吗。”阴森的声音转而变成训斥,“我看你是工夫没做到位,导致客户流失,我刚刚才看见柏先生在大堂,那叫没空?!”

    无言以对地接受冯经理的口水,难道我要和她争辩,因为我和柏邵心接过吻,后来他避瘟神似的躲我,才再也不敢来越城看房吗。

    等冯经理巴拉完,我以为总算可以逃过一劫,谁知她忽然问起我手里的请帖重不重要,不重要的话,今晚和她一起去见几个购买力一流的城中大客户,话里话外地暗示这是成为职场精英的好机会。

    我迟疑不绝,有了文钧冶引君入瓮事件,赫然有种直觉,关则卿,冯经理,这俩人哪个葫芦里卖的都不像好药。

    请帖是关氏总公司成立22周年庆,我记得第一星期培训学习企业文化的几堂课里所讲,越城是隶属于关氏的一家涉足地产业的开发公司,柏邵心和我解释他带方歆来看房时,也提过他其实是受了关则卿的嘱托,越城是关则卿伯父名下的产业,随便拿几套房子轻而易举。

    综合一看,星象、关氏、越城几家涉猎传媒地产等领域的公司都是姓关的在掌权,这就难怪“世纪枫华”的代言人会选文钧冶,反正艺人都是用,为何不用自家人,既便宜又实惠。

    揭开请帖,我的名字显然是关则卿刚刚才填上去的,油墨未干就被合上,在另一面留下浅浅的痕迹。冯经理比我的级别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她都没有收到,我收到,除了别有用心,还能是什么。

    下班之际,终于决定,左面龙潭,右面虎丨穴,哪面也不要接近比较好,如果关则卿口中想要见我的人是柏邵心,那他可以随时找到我,何必拐弯抹角。

    至于冯经理那里,还是老办法——来例假。

    换好衣服和江遇凉准备回家,最近她秋火燥热,我俩便打算留在公司里的冷饮店里吃完冰激凌再走,很不巧地,冯经理似乎也很燥热,我捧着冰激凌盒和她在冷饮店里打个照面,险些把一口含化的冰霜喷出来。

    “穆瞳。”冯经理客气地叫我的名字。

    “您也来吃冰激凌啊,呵呵。”

    “是啊,不过以你的身体状况来吃冰激凌,好像太适合。”

    这上级对下级本该温馨的关怀,让我毛骨悚然,已经麻木嘴角抽搐几下。“对哈……多谢经理提醒。”

    冯经理双臂抱胸在我身边转悠,审视的眼神让人不自在:“穆瞳,我能麻烦你件事吗?”

    “客气了,经理,您尽管说。”我谄媚的能耐仅此而已。

    “咳,还不就是上午那件事,我听说你是千杯不醉,晚上的这几个客户可都是海量,你过来陪我们壮壮声势,顺便发展几个潜在客户,我看过你的资料,自从来到越城你好像还没收获到第一桶金,其实不要紧,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但你也不能总被动地等着啊,有些东西是要尽力争取的,拿出你的积极性让我看看。”冯经理侧面游说不成,索性直接挑明,“不用想太多,其实就是见下客户,吃个饭,开拓身边的交际圈,多认识一些老板总裁,根本没你们这些小孩儿想得复杂。”

    ********

    和几个同批新人一起来到“拓展交际圈”的场所,我暗自决定周末去趟寺庙,问签占卜算一算,我的生辰八字和这间俱乐部是不是相冲,和文钧冶为我举办生日会的正是同一间。

    休息雅间的装潢气派高雅,我百分百肯定,我们根本不是来为公司推销产品的,而是赤果果地送上门来“陪”大款,其他人看起来比我都放松和期待,等几道冷盘摆好,各位大款相继就位,吃吃喝喝,吵吵嚷嚷,说话像吵架,吹牛像唠家常,唉,有钱人都是这幅德性?

    身边的人一个个被喝倒,冯经理把她所谓的王牌推出来,我从上菜开始一直猛吃,知道会有这么一遭,所以必须先填饱肚子,否则伤身。

    一姓方的老板叫我过去坐到他身边,我嘻嘻哈哈屁股没坐稳就先干为敬,方老板见我如此豪爽,二话没说仰头把半杯茅台干掉,尔后,向我俩的杯分别斟满,又干一杯,还睁大眼睛特绅士地说句:你随意。

    端起杯,从柏邵心对我冷冷淡淡的第一天起,一心想找个途经发泄一通,正好正好,我视死如归敞开喉咙大叫:“干杯。”

    方老板好像被我的举动震惊,不甘示弱较上劲:“穆瞳是吧,好酒量,来

    来,再来。”又倒。

    “方老板也好酒量,这才哪到哪?!接着喝。”谁会相信这在发展客户,明明是在用酒量决一生死。

    和方姓老板对吹到他快钻到桌子底下,这厮也没来得及和其他老板一样乱摸身为“陪酒小姐”的我一下。

    我暗喜,千杯不醉,当之无愧。

    可每次喝酒我都有一毛病——上厕所,冯经理开车所以滴酒没沾,她提议带我去,我婉拒,没醉哪用人陪?

    洗手间里我被镜子对面脸颊发红,眼神迷茫的自己惊着了,看来白酒的力量确实不容小觑,向脸上泼点水,唤回清醒的意识,想到刚才手被方老板倒下去之前抓了一下,挤点洗手液放进手心,“咚”一声,洗手间厚重的门沉闷地响起,我没在意,抬头时,镜子对面不知何时多了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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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新增的番外随便一看吧,还没写完,以后会统一放在另一个地儿,想看的童鞋可以收藏一下专栏,

    也可以直接收藏那个专门写番外的文章啥米的,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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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来说,这一晚不算新婚之夜,不过,倒是花花出生后我俩第一次亲热。

    女儿为什么叫花花呢,说来有点不靠谱,我妈说柏老爷子见了女儿第一眼便迫不及待抢过去要抱,花花生在深秋,北方已经落叶遍地一片萧条的季节,陆军总院小花园里那一排排金灿灿的菊花却争相怒放,柏老爷子年近耄耋,思想也比较正统和保守,认为赏菊爱菊之人都具有高洁傲然的德行,所以,柏老爷子脉脉看着怀里的婴孩,决定寄情于人,为女儿取个丨乳丨名,唤作花花……

    我没理由反对老人家为孩子取名的意愿,当即只是庆幸柏老爷子没给孩子赐名“菊花”,否则,可怜的孩子啊,是我当妈的对不起你,咋就选择菊花盛开的季节生了你……

    新房定在了柏邵心之前买的那套房,家具齐全,装修也妥当,距离陆军总院和越城都不远,方便我俩上下班。

    婚礼上,柏邵心以前在部队的那些战友和医院里的同事把他折腾的不轻,而我的那些狐朋狗友念在我还要喂奶的份上算是暂且放过我一马,不过我知道这一马是一马,他们早晚得讨回去,谁让我赶了个时髦未婚生女,把其他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眼看柏邵心被柏少言给掺出门,我还没来得及换下旗袍,看了一眼在老人亲戚们怀里相传的花花,也跟了上去。

    柏少言见我上了车,很郁闷似的皱眉:“你怕我把你老公绑架了?”

    我懒的理他。“别废话了,开车吧。”

    柏少言叹口气,从后视镜里哀怨地看我一眼。“唉,一刻都离不开我哥了,看的我真心酸。”

    “你……”我刚要和柏少言恶斗一番,喝的迷迷糊糊的柏邵心忽然从车座里挺直了身体,手猛地一挥,落在柏少言的肩膀上,狠狠揪起他的西装。

    “柏少言,当着我的面你还敢拿穆瞳开玩笑,看我不灭了你!”说着他眼睛也不争,两手就掐住柏少言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多看她一眼也不行,歪主意痛快都给我咽肚子里去!”

    “哎哎哎!”柏少言凄惨地嚎几声,开始咳嗽,“柏邵心,你疯了你,我侄女都跑出来了,我还能干什么,靠!”

    我使劲要把柏邵心的胳膊拉下来,奈何我的力气总是那么小,就算生完花花胖了快十五斤,也都是一堆赘肉,根本拦不住他。

    “邵心——别这样!少言还得开车送我们回去呢。”

    柏邵心好像才意识到我在他身边,蓦地松开手,朝我看过来,支着眼皮朝我努力眨眼,嘻嘻傻笑几声,轻轻把我抱进怀,酒气喷在颈间,他用鼻子来回蹭了一会儿,喃喃地说:“瞳瞳,你刚才答应嫁给我了是吗。”

    我被他挑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尴尬地瞟眼柏少言,柏少言仰躺在驾驶座上,差点翻白眼。

    “是是,我是你老婆了。”

    “谁都抢不走!”

    孩子似的抱更紧,我像快要被勒断气嘶哑说。“是是,我不走!”

    柏少言那边换了副要吐血的样子掐了掐自己嗓子,我恨得瞪他一眼,他开始做呕吐状。

    “瞳瞳……”柏邵心低声叫着,我放软声音,这边柔柔地应,那边示意柏少言赶紧开车。

    柏少言摇着头无奈笑,发动车子。

    柏邵心确认我在身边就开始不断缠着我,两手在我身上乱摸,委屈似的挠我后背。“瞳瞳,我想要……”

    我连忙掩住他的唇。“喂,回家的。”

    回到楼上把柏邵心安进卧室的床上,我给柏少言倒了杯水递给他。“谢谢你啊,要是我一个人还真弄不动你哥。”

    柏少言只是端着杯子,目不转睛地看床头我和柏邵心的婚纱照,低声说:“你挺好看的。”

    我一口水没咽好,险些喷出来。“谢谢你呗。”

    “我是说你的婚纱照挺好看,呵,不仔细看,我会以为是我跟你照的。”柏少言像在开玩笑,可眉头眼中那落寞的神情却让我难以忽视。

    “怎么还说这种话,不怕你哥蹦起来揍你啊。”

    柏少言转过来淡淡地对我笑了笑,情绪都收敛起来。“你照顾好我哥,我先回去了。”

    “嗯。”

    刚刚欲离开的身子忽然一顿,柏少言微微侧脸,回过头,声音轻轻的,我从来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刚才在婚礼上忘了说……祝你幸福。”

    晋江^_^仍琅^_^郎心似铁^_^番外

    柏邵心捂着头从床上要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趁他睡着的工夫我做了很多事,比如,回酒店帮爸妈和柏父料理一下婚礼后期的琐事,比如,把花花从我妈那里接回来,比如,给花花洗完澡喂完奶哄她睡着,比如,顺道把自己也洗干净钻进柏邵心的怀里。

    柏邵心动了动,忽而躺回去,收紧手臂,借着床头的灯光低头认真地看我:“瞳瞳,花花睡了没?”

    我笑着点点头,指了下门,花花的房间就在我们卧室的对面。这是柏老爷子的命令,从小就要培养花花独立生存的能力,虽然她不过是五个月大的小宝宝。

    他低低地也笑,手拢起我有点发胀的胸口,隔着睡衣吻了一下:“那,花花吃饱了没有?”

    我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久违的很不安的因素在四处窜。“都睡着了,你说吃饱没有?!”

    柏邵心脾气好的可以任我发小脾气,尤其有了花花之后,我就是柏家的大功臣,虽然花花是女孩,但毕竟是这一代里最先出生的孩子,受尽宠爱自是当然的。

    “瞳瞳,我想要你都快想疯了!你是不是得负一下责。”他把我的手往下拽,直到那突出来的地方,呵,生龙活虎的。

    刚做完手术那阵子,我还耍小孩脾气,对自己当妈这个事实有点接受无能,一直赖在家里不肯到柏邵心这里生活,后来柏家派了几位代表找我谈心,找我爸妈谈心,最后,柯艺洪紫还有我那坑爹的写手同学江遇凉也来找我谈心,总之,柏邵心几乎把方法都快用尽了,我才决定试着自己照顾花花,花了好久的时间,我终于接受了这个胖胖的小家伙就是我和柏邵心的孩子,意外之千里之外的孩子。

    就这样,我和柏邵心之间的那事拖了好久都没进行过,我知道他急,但,我又何尝不是。

    我看他蠢蠢欲动已经憋到最后极限了似的便下决心说:“洗个澡啊,身上都是酒味儿。”

    他顾自闻闻。“有么。”

    “有啊。”

    柏邵心一脸沮丧。“你嫌弃我了吗,瞳瞳。”

    “那倒不至于。”我做了划水的姿势,眨眨眼睛看他,“我帮你洗还不成吗?鸳鸯浴?”

    柏邵心顿时就笑开花,酒似乎全醒了,双手一拖,就把我从床上捞起来,步伐稳健向浴室走去。

    亲吻一如既往的炙热和急速,到了胸前,柏邵心把玩很久,呵呵笑:“好像又大了好多。”

    “据说孩子断奶以后,这里就会缩水变形,可能会变很难看。”我也是听江遇凉说的,我都不得不佩服她见多识广,这事儿我妈都没跟我说过。

    柏邵心看着我,故意一样用舌尖从下到上地舔了一遍,又搓又揉,弄得我喘息连连直想大叫出来。“变什么样我都喜欢。”手指摸过我肚子上的疤和赘肉还有皱纹,“在我眼里,这些都很可爱,因为我,你才做出这样的改变,牺牲很多很多去创造了一个属于我和你的孩子。这是一个母亲的勋章,十分值得骄傲的东西。将来,我要告诉女儿,她的妈妈是多么辛苦才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她爸爸是多么爱她的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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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眯眼看清楚此人,我将惊叫换成了叹息,柏邵言好像特别偏爱在女卫生间附近徘徊,难不成他和关则卿一样,有特殊癖好。

    “这是女厕!”我郑重其事强调。

    他的眼珠一动不动,从镜子里望着我,一言不发,愤恨的眼神中夹带一点忧伤,和我妈那恨铁不成钢的有一拼。

    手心里还涂着没时间洗掉的牛奶味洗手液,黏糊糊的,我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不会是搞错了吧,绕他周围歪头闻闻,只转了半圈,柏邵言拎兔子似的提起我的后颈领子把我拉到距离他十厘米左右的范围内,从衣兜里掏出关则卿给我的那张请帖,一边激动地在我眼前晃着,一边立起眉毛面目狰狞地质问:“好你个穆瞳,我柏邵言的面子你都敢不给,关氏的周年庆就在楼下,走一步能累死你?不死过来,还陪那些满嘴流油的土大款喝成这副德性,你是想钱想疯了怎么的?!”

    恶言袭击像一颗颗流弹震得我脑仁疼,不过,我准确地捕捉到了一个信息。

    “柏邵言,是你很像见我?” 又是我自作多情了是吗,柏邵心根本没惦记过我。

    柏邵言哑口失语,狂傲的表情里难堪一瞬即逝,喉结咕噜噜地噎着,和柏邵心那晚的样子可真像,我情难自控伸手摸向那里,偏头在他左耳垂的下方看见一个圆形黑色的痣,如发现新大陆的兴奋,抬头傻兮兮乐:“哎,你这个痣,哈哈,好东西,这样我以后就好认了。”

    以后……可我和柏邵心还会有以后?

    心口像被锐器出其不意刺了一下,我狠狠揪起胸前的衣服,原来这里失去外面一层硬壳的保护,再受伤是会疼的。

    “你故意勾引我,欲拒还迎是不是?穆瞳……我还没对哪个女人会有想忍的时候!你是唯一的那个,要是再点火……”柏邵言脸憋的通红,攥着我的手也在发热,发出老虎吃肉前低低的怒吼,“别逼我在这里强你。”

    他的威胁没说完,掰开我要挥过去扭打的双手,向身后的一道隔间用力推,我失去重心用手去抓可以保持平衡的东西,“哒,哒——”,脸上被崩飞而来如石子般硬度的东西打痛,低头看,高档衬衫已被我从他的裤子里拽出个角,柏邵言没给我反应的机会,身体随后整个覆上来,搂住我的腰,死死压住。

    “你还逼我,穆瞳!”

    急促的呼吸近在头顶,高高低低地盘旋,有一块硬东西卡着我的肚子,我还以为是皮带扣之类的金属物件。

    “放开我,你个大色鬼!” 口齿模糊地骂,反复撕扯手里攥着的布料,脑袋昏昏沉沉,我是醉了吗,可能,否则我在干什么,这不是传说中的耍酒疯吗?

    好吧,既然已经耍了,那就彻底点,把柏邵言当成柏邵心,我狠狠撕开对方的衣服,挥起两拳埋头一顿锤,失声大喊:“你以为我想你啊,我一点都不想,我恨,恨死你,你救过我帮过我又怎么样,我就忘恩负义了,气死你,气死你……”

    仍不解气,恨不得踢打揍跩,可惜对方的身体坚硬结实如壁垒,怎么糟蹋都不动,连个痛字也没有,没多久,我累了,可那个硬物却还不屈不挠地抵着,我探手去拨,让它离我远点,柏邵言终于忍不住“哼”一声。

    卫生间的桃木门被推开,碧色衣裙的女人花容失色,站在门口短促地惊叫,然后吁声喟叹:“邵言,别玩这么凶,楼下卫生间正在修,可能一会儿还有人上来,你这个样子……”目光挪向我,多了丝鄙夷。

    “我知道了。”柏邵言保持动作,不耐烦答,望一眼过去,语气乞求,“我说,碧文姐,你再下两层去行不行?”

    女人恼羞成怒,满眼惊错瞪着我俩,我想推开身上的柏邵言,他反而抓我的手,箍着后腰,一动不让我动。

    “什么事?”

    女人身后多出一个身影,那人一只胳膊完全抵开卫生间的门,我把眼睛眯起来再睁大,确认那人是柏邵心,仿佛每条神经齐刷刷绷紧站立,每个细胞都蓦然清醒,我第一次从他眼中看见真正的无法遏制的震惊与怒意。

    转过脸将柏邵言和我现在暧昧的姿势巡视一圈,两具衣衫不整的身体紧紧挨着,更可怕的是我手里的白色牛奶味洗手液和手边那鼓出来的东西,我的体温和嗓音一同急速飙升,用上全身的力气去挣脱。

    “啊——”

    柏邵言一手把我拽回去,温柔在耳边道:“他是我孪生哥哥柏邵心,不用怕。”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柏邵言,他才是柏邵心,是我打错人了,对不起,但我打你也不冤枉,你该打!”

    我语无伦次,镜子里的自己歇斯底里,俨然处于发癫状态,方根根直立捋顺的神经又乱了起来,索性拿起洗手台上的包捂着头直接冲向门口,碧衣女人退一步,我才得以离开,路过柏邵心,我天真的想: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一路跌跌撞撞我跑回包间,一推开门,满室陌生面孔,点头哈腰抱歉地退回来,糟糕,我找不到回路了?!

    回头瞥见柏邵言正朝我的方向走过来,手边刚好是楼梯间,灵机一动钻进去,踢踢踏踏拖着高跟鞋下楼,步行楼梯又长又高,我喝了不少茅台混啤酒,身体摇摇欲坠,看阶梯都是重影的,好不容易从俱乐部的侧门里逃出来,恍惚中被保安拦下,耳边的声音不太清楚,那张嘴好像说,这里是郊外,要不要打电话帮我叫车。

    我摇头称我自己走,保安不让,和他推搡之间,车灯由远及近,渐渐大亮,晃得我睁不开眼,一刹闸那车停在脚边,里面的人放下车窗对保安说:“我送她出去。”

    那排数字熟悉之极,我对无辜的保安气哼:“不用这个人送,我可以自己走。”

    “瞳瞳,上车,我送你回家。”

    “你除了送我回家还会做点别的吗?柏邵心!”

    向天发誓,我第一次对一个人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反复地这样,先试图接近我,稍微有点起色后,又把我冰在一边,难道真把我当绒毛玩具似的耍?想起来玩的时候,装装优雅迷人过来逗弄两下,玩腻了就甩手扔掉?而我更不争气,他给我一个甜枣吃,我就忘记之前挨过一棒子时的疼痛。

    柏邵心收敛眉峰,路口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其他表情,只是沉默和暗影将男人的沉郁传达给我。

    “我压根儿不是你什么人,你没必要总来帮我,绯闻的事,我欠你一句谢谢,现在我亲口说出来,‘谢谢’,你是不是该回答一句‘不用谢’呢,算了,你说不说都不关我的事。以后我们各走各的。”

    讽刺的话说得很痛快也很潇洒,转身的时候,眼泪却真真流出来,在我和他不清不楚分别的时间里,就算再难过我都没有哭过,而当我以为一切真的结束了,泪腺决堤,流淌不止。

    不是没有一点点期许柏邵心会后面从追上来,抱住我,向我解释,可是……他没有。

    失神落魄走了一段路,依稀听见有声音在后面叫我名字,我浑身战栗,缓缓回过头,但发现从泪眼模糊中走出的人是一身白色,失望烟云继续将我笼罩,因为柏邵心今晚穿的西装是黑色,而柏邵言则是白马王子的装扮。

    掉头拔腿开溜,可高跟鞋让逃跑这项技艺完全无用武之地,他迈几个长步易如反掌挡住我去路。

    “哎,你怎么回事?越叫你越跑,什么意思?”

    “就是想跑的意思。”我抹抹眼泪,抽搭一下,欲绕过他,他伸臂挡,我出口刻薄,“好狗不挡路。”

    下巴尖骤疼,被人蛮横执起。柏邵言脸上戾色霎现,双眼怒气冲天直勾勾对准我,稍后,挑了指脸颊上的泪水,神情渐变得疑惑。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还哭了?知不知道关氏周年庆上有多少女人围着我,向我投怀送抱,我丢下那么多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发疯一样追你出来,啊?你就骂我是狗?”

    柏邵言越说越抓狂痛苦,那古怪样子却让我好生爽快愉悦,仿佛受折磨的正是柏邵心。

    我一阵破涕大笑,在柏邵言逐慢慢恢复正常的表情中,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自欺欺人,用手臂打掉他的爪子,转头走,柏邵心也许从没在乎过我的感受,那章僵尸脸更不会因为我几句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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