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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你刚来,我把前段发的卷子放你桌子上了。你抽空看看,老师说上课要讲的。你到底病好了没有,可别强着来。”

    “没事,高烧烧不死人的。”林浩森挤出点笑容说。

    “林浩森,水壶里面有水,记得吃药。”正低头算题的薛亚楠没扭头对往座位上坐的林浩森叮嘱。 第四十八章 友情

    不管如何,时间还是把人不情愿地拖进了高三,拖进了高三的书山题海。为保证升学率,众多学生抗议无效,快慢班还是分开了。陈子林,崔忆伟进了一班,袁书培,林浩森,岳云舟进了一班,李相崇,周韵,许乐明进了另外一班。何素言进了唯一的文科快班,陪伴的只有子洁。

    周韵心里有伤感的快乐,日子归于旧有的平静。和许乐明,云清也颇谈的来,高三阴暗的日子里终有了一抹亮色。而何素言仿佛也很安定,

    何素言高三的日子很平静,无风无澜。林浩森偶尔还会上来,但何素言为着掩人口舌,只随心任性地冷冷对他。而沈以成或许是失望淘尽了他所有的希望,他的信渐渐稀疏,至绝迹。这样很好。沈以成的来信曾经是自己阴暗天空的一丝光亮,而少有阳光的何素言沉浸在这片友情的温馨里,明白走进一个人的心里是沉重的,所以就浅浅的交往而已。但是何素言一直为自己和沈念文的那份友情而觉得欣慰。就像站在一个美丽深潭的边缘,碧得清凉的水漾起浅浅的笑涡,宛如朋友纯水般的笑靥。

    一次整理旧有的东西,何素言在很久的日记本里翻出来一封信,展开一看。

    以成:

    希望你能心平气和地看完。

    中午你的信如约而至,莫名地,我感到无动于衷,我想是我们的缘分尽了。恰恰是我最钟爱的历史又给了我一次打击,而我却没有任何一丝向你述说的欲望了。

    缘尽了,无份了。

    让我们潇潇洒洒地放手,好吗?

    友:素言

    素言细看那日期,竟然是在高一后半期。

    一刻,素言心里涌出酸涩的感觉,从来都是怕失去,怕被丢弃,甚至在友情中也患得患失。未见好边抽身放手真是彻底的风流?其实是为自己怯懦找的借口罢了。何素言无法诠释自己和沈以成那段友情,自己和他的有些相似注定了不会长久,各方面有趋向于一致的势头,最终会腻烦对方,不如趁将断未断之际先掐断,好给后来的日子留一点点美好,何素言痛惜要失去这个朋友,但是明白终将失去,与其守到最后留万般尴尬,不如断然放弃留一点回忆。

    没有理解,也不可理解,“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约定都没有违背,但是何素言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和沈以成已经回不去了。友情也会有走过去的时候。 第四十九章 失望

    高三的袁书培的如鱼得水,成绩扶摇直上。周韵偶尔记起袁书培的种种,想他没事给自己讲笑话的时候,袁书培总是煞费苦心地设好一个圈套,让自己弄错时,而他自己在边上傻笑着说周韵笨,本来以为这些都从自己的记忆中删除过了,没想到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让自己的怀念如此泛滥。周韵在叹息与叹息之间充斥着绝望,却也透着一点些微的希望。

    分开之后,林浩森一行人极少在一起了。不得不承认有些感情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和袁书培一起吃饭的时候。林浩森望望身边的空位,想着高一高二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的情景。

    “近来这崔忆伟们都干什么去了?连个人影都不见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是不是从人间蒸发了?”

    “那有像你的,不是蒸发了。是泡在书本里了。我说,林浩森,你的小说该放放了吧,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的发泄也该够了!还别没完没了了。”袁书培边吃饭边斥道。

    “上瘾了。不过要是她不要我看,我就不看了。”提到何素言。林浩森的脸色有点沉,不由想起她说过的那些话。何素言是个细心的人,她的善解人意在重创人心的时候更能一语中肯,让心骤然沉浸,却都是隐隐的痛。

    “对了。快生日了吧,你?准备怎么过,这可是你在高中过的最后一个生日,那可是相当有纪念意义的。对了,今年还是闰月,你岂不是要过两个生日。林浩森,你可是大大的赚了一把。”岳云舟在边上听他们聊到何素言有点低沉,便想说点高兴的。想起初来高一十一过去没多久林浩森就过生日,心里一算就是近些天的事情,便提起了这个话题。

    “生日?”林浩森兜头有点懵,是该生日了。高二快生日的时候和何素言说了,她只是笑着说知道了,那种很淡也很适宜的笑意,当时离自己给她写信没多长时间,她却是那样的云淡风清,她从来的平和和冷静让自己有时候觉得生气和无奈。转头去看何素言平素吃饭的坐的位置,竟然看见了她,和一个女生对坐着,边吃饭边说话,脸上淡淡地笑着。

    闷着头快速地吃完饭,林浩森把饭碗一推,说了句:“我去一下就过来!”径直走了,岳云舟不解地抬头:“吃着饭又干什么去?”袁书培一语未发。

    正要给子洁说上午看到的文章里那些空灵的句子,却看见子洁示意让自己向后看,何素言不解地回头,林浩森已经走到了面前。

    “一会吃过饭,我去你们教室找你。”林浩森说。

    “哦。有什么事?”何素言才愣过来便问。

    林浩森已经转身走开了。

    吃过饭回教室的路上,何素言一直在想林浩森所为何事。忽然想到上星期在家弟弟过生日的事情来。当初在闲聊之中曾经无意提到各自的生日,何素言还惊讶弟弟和林浩森的生日错的那么少,一星期而已。今天已经是星期六,明天就是林浩森的生日?

    确定是这样之后,何素言有点不知所措。于自己和林浩森现在的情形,的确是个尴尬的话题,无动于衷仿佛不近人情,有所表示又非己愿,郑板桥的难得糊涂适宜地冒了出来。不禁为自己笑了起来,笑无奈。

    “素言,笑什么?笑的莫名其妙,心惊肉跳的。”子洁端详着一语不发的何素言忽然浮出笑意便问。

    “该学郑板桥的难得糊涂了。你!”何素言笑着回答。

    “可惜你是没办法难得糊涂了吧?”子洁反问。

    “正在学习,只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何素言明白子洁从中午的事情看到些首尾,也打哑谜。

    在教室坐着,想着如何让自己的难得糊涂表现的更自然。林浩森已经站在了窗户外面。

    “真不知道什么事情?”林浩森开门见山地问。

    摇摇头,何素言笑地近乎天真:“现在可是隔着一层楼,你们在理科班的呼风唤雨我可是只耳闻,没眼见了。好了,不说笑了。到底什么事情?我现在猜谜语的脑细胞已经退化的差不多了。都是写议论文给糟蹋出来的。”

    “没想到啊,就你这脾气也有被逼写议论文的一天。丫头,看来你在文科班是相当受压迫的。”林浩森好久没有听何素言这样说话了,脸上浮出笑意也开起了玩笑。

    “一切为了高考!”何素言想起老师的口头禅及老师说这句话时那种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神态更乐了。

    “看来,心情还好。这段时间身体还好吧?今天中午能见你去吃饭真是不容易,一般是见不到你的。我还以为周晓静走了,你肯定要在餐厅绝迹了,呵呵!”

    “谁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的。”何素言忽然闹起了小孩子脾气,瞪了林浩森一眼,“别出尔反尔的,是恃强懔弱,对你形象不好的。”

    “错了,我错了,认错还不行吗?”林浩森笑着举起双手。

    “鉴于你的认错态度尚好,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好女是从来不和男斗的。”何素言顺口说出两句。

    这样轻松的气氛在彼此之间消失很久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林浩森切入主题。

    “你真不知道是什么事?”带着期冀的口气。

    “恩。”何素言盯了栏杆一会,扭过头笑了,“真不知道。”

    “再想想。”尚有一丝希望。

    何素言干脆回了句:“想不出来的。”

    “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应该会有些印象的。”林浩森像是自语又像是对何素言说。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

    “以前提过的事情多了。要不你提示个时间段?”

    林浩森听出何口气里的玩笑之意,心里有点憎恶前面由着她说笑了,让她这样就下了台阶。叹了口气,带点无奈地说:“我生日。”

    “是今天吗?还是明天?”何素言索性糊涂到底。

    “今天不是正日子,是明天。我们以前说话的时候提过的,你是十二月,我九月,当时你还说和你弟弟生日错的好近。没想你记性那么好,还能忘。”林浩森说。

    “现在是凡事都不上心了。不过下次就不会忘记了。你知道我是最喜欢记历史上那些时间了。上次周韵过生日,我也是当天才想起的,害她差点要一个人过生日了。”何素言呵呵笑着说。

    “真拿你没办法。”林浩森摇摇头,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两包糖果,“过生日总要请你吃糖啊,拿着,有水果味和奶糖,我也不清楚你希望那种。”

    何素言有点迟疑。

    “生日的糖你不会不吃吧?下个月再过生日你就不会这么幸运第一个吃我生日的糖了。今年是闰九月,书培他们都说我大大地赚了一笔。”林浩森察觉出来便说。 第五十章 辟谣

    看到同桌有点惊讶的眼神,何素言自嘲地笑了笑。把糖果散发给周围的同学。

    班里平时一个喜欢开玩笑的男同学见何素言少有的开朗便开起了玩笑:“是喜糖吧?我可见是刚才外面那个男生给的。何素言,你这地下工作也太保密了吧?”

    “是他要生日的。都吃了他的糖了,不该再说人家坏话的,扯上我就更不对了。”何素言释然地笑了笑,两手空空地回到座位上。

    “见识了你的喜怒无常,不可理解了,对他好的是你,对他冷的也是你。”同桌在边上说,“和你一起脑子得转的飞快,才跟得上你的情绪。一般人是消受不了的”

    “人家要过生日,我好歹也算个通情达理的人吧。”何素言软软地回了句。

    “那倒是,不过人家过生日都要送礼物的,你现在想送礼物还来得及,同桌又起哄了,”像钢笔,日记本之类的都行啊。“

    “收收你的热心了,大姐,他过生日,该他送东西。送过来送过去搞的好复杂。”何素言从抽屉里掣出书说。

    “他可是专门下来给你糖的。”

    “打住!”何素言抢了话头说,“那是因为在这么大的文科班唯一关系差不多的同学好象就只剩下我了,理科班太闷了,我们文科生算是人家调剂了。别闹了。赶紧睡觉。要不你下午睡觉的时候我要打你了。”

    周日林浩森和同学在外面吃了饭,崔忆伟说要回家。林浩森惊讶自上高三他从不在小星期回家的。但是忙于和人说话,便没再多问些什么。

    崔忆伟没有回家,回家是个借口罢了。惟有回家这个理由能把林浩森所有的疑惑压制住,上周四何素言让薛亚楠捎过来一封信,是已经上了技校的周晓静写的。是随在给何素言的信里的,单薄的一张纸,短短的几句话,崔忆伟却觉得那省略号所包含的欲言又止的话语。世事从来都是这样,以为看着该幸福的却不是幸福的,像林浩森和何素言,像袁书培和周韵,或者像自己和周晓静。老天会以各种理由,将朦胧的情愫掐尖打蔓地扼杀在萌芽状态,在何林之间,何素言的冷淡是一种障碍,终有一天会耗尽林浩森的感情;而袁书培和周韵之中,袁谷子里的满不在乎是一种隔阂,他会想抛开过去的一切;而于自己,走与留又是一道鸿沟,这样漫无目的地想着晃着,午后的阳光烘的人暖暖的,还有适宜的微风,让人觉得很熨帖。

    忽然想到该给林浩森买个礼物,这倒不是为了形式而是因为成绩的差距注定了高三之后要各奔东西,送点东西以视留念,也不枉费三年来的感情,便留心在两边的店铺搜寻起来。

    林浩森的疯狂看小说的势头到了高三也未见减弱,正要拐进书店去找找有关励志方面的书,不期在人群中却瞥见一张熟悉的脸庞,和气的眼睛漾着羞涩的笑意,红润的脸庞在浅粉色毛衣的衬托下更见风采,高高束起的马尾给人干净利落的影象,崔忆伟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吵闹的大街上与周晓静这样的相遇,尤其是在刚刚叹惋了彼此缘分清浅之后。

    “今天小星期?高三挺忙的吧?课程很紧?”周晓静开口问,半年的生活历练让未谙人情世故的她在短暂的时间内改变了许多。

    “是啊。”崔忆伟短短地回答了句,却觉得话无从说起,“你近来还好吗?”

    “半年的培训结束了,我们下个月要去福州实习了,所以放了几天假。”

    “学的什么?”

    “很简单的计算机应用。”

    “现在计算机挺热门的,出去找工作应该很容易,你倒是比我们都早出去了。”崔忆伟极力去忘记对她退学的遗憾之情。

    “也没有想到啊,对了,素言他们都还好吧?我上次写的信还没收到他们的回信呢。”周晓静提起信的事情。

    “何素言不常见的,不过看她在文科班的排名,应该蛮好的,周韵没在一班不过一直也很好,上次考试还进了前十名,你们那里的女生都很勤奋,能差到那里去。”崔热心地汇报自以为周晓静熟识的人的情况。

    “她们好就好。你呢?”周晓静反过来问了句。

    “我?”崔忆伟愣了下说,“老样子,成绩就那么不高不低,半死不活地吊在那里,到最后能混个二本就谢天谢地了。”

    “平时多努力一点,一定会走的好一点的,上了二年了,就剩下这高三一年了,努力一把就挺过去了。”周晓静想到自己的退学有点伤神。

    分开之前,崔忆伟留了周晓静所在培训地的电话。 第五十一章 缘分

    时料未及,临近晚上袁书培给林浩森带过来一封信,竟然是孟芳写的。袁书培自然知道是谁写的,脸上深深浅浅的笑意让林浩森觉得这是重镑炸弹。拆孟芳的信是忐忑不安的。信里只礼貌性地问了在高三的情况并提到了林浩森生日的事情。真是绝妙的讽刺,林浩森不禁笑起自己来。身出异地,分崩几年的尚还记得自己生日,而何素言那么却无足轻重。林浩森望着散落一地的碎片,由心底泛上对自己无比的嘲笑来。

    和刘静一起去操场跑步的时候,何素言又碰到了陈子林,近来常常这样的不期而遇,操场,餐厅,商店,书店,无处不在,何素言照旧笑着点了点头。

    “他是谁啊?你们俩也太悬乎了吧,我这才和你一起几天,随处就能碰见他,何素言,这样的算不算你的缘分理论,承不承认是你的缘分到了。”刘静望着陈子林远去的背影说。

    “巧合,还缘分,难不成多见几次面就成缘分了。”何素言也为这几天来的巧合而惊讶,但嘴上却犟着不说。何素言心里希望的是那种冥冥之中注定的情分,因为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一种机缘,不由地联想起高一和陈子林坐前后桌的事情来。他会很轻地问何素言借块橡皮,或默默地把抹布递给粗心的何素言,想这些温暖的小事,何素言漾起浅浅的笑。

    “怎么了?动心了吧?何素言赶紧的,这么一大帅哥,别人看着可都眼谗的。你现在在班里可是是非多多,谁都说你和理科的'森林'的事情,就你们现在的情形,你不承认谁信啊。所以最要紧就是找个更好的。”刘静笑着说,“这个比那个林浩森好多了。那个林浩森整个一傲气凌人,让人看着都觉得不安全,好象什么事情什么人他都看不起。”

    “扯远了吧,怎么对他印象那么差,你才见过几次啊。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是不是看来也盛气凌人的?”何素言并非第一次听同学这样说林浩森,所以并不太惊讶,只转了个弯替他辩解,却没想不自觉中把他和自己放一起了。

    “你是冷若冰霜,他是盛气凌人,你们两也算绝配了。并且我发现你们挺有夫妻相的,真的,站一块真像一家人。”刘静玩笑越开越大了。何素言自悔对林浩森的维护了。

    “好了。不斗嘴皮子了。假如我们回去的时候再碰见陈子林,我就认命说我们缘分到了。”何素言笑着和刘静打赌,转移话题。

    这样打打闹闹出操场门,迎面撞上了陈子林,拎着饭碗,何素言站在那里,刘静在边上挤眉弄眼地笑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何素言艰难地问,喉头有点发涩。

    “我把钥匙放看台上忘记了。正要去吃饭才想起的。你们要回去了?”陈子林却不识好歹,盈了一脸灿烂的笑意说。何素言当时真想找块黑布把刘静兜头捂上,把她的鬼笑扔到爪哇国去。

    接下来的事情彻底颠覆了何素言对这巧合的怀疑。在商店买东西的时候,何素言心里一激灵,冒出这样的想法:会碰见陈子林,而转身便瞥见陈子林从宿舍楼下来;在书店看书的时候,会突然想陈子林会来,而抬头,极少来书店的陈子林就笑着站在了面前;心里烦的时候上五楼平台,自己会给自己打赌陈子林会出现,背后便听见了陈子林的招呼声。仿佛是小说中的故事活生生在现实中重演了。何素言不禁有点迷惑,这样的相遇,这样的机缘所为何?或许真是自己的缘分到了?

    何素言是个极相信机缘的人,被这样频繁的相遇蛊惑得兴奋着,而林浩森自生日之后经常的上来便让何素言觉得烦,在别人眼里,一直担着和林浩森的虚名,何忽然觉得这虚名是个障碍。

    敷衍了两次,刘静见何素言烦,便闹着出主意:“他不是关心你吃饭的事情吗?那么等他每次刚来,我就叫你去吃饭,趁机下台阶,这可是最好的理由了。”

    屡试不爽,何素言每次看到林浩森怏怏而去都如释重负,现在想想年少轻狂是件多么可恨的事情,而自己当时与别人一起这样和林浩森打马虎眼是件多么可恶的事情,自己当时的如释重负又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为着不切实际的,却把身边实实在在推的远远的。在年轻气盛,少不更事中生发出来的绝情及所谓的果断在当时就堵死了自己所有的后路,怨不得别人,是自己一手堵死了自己的退路。 第五十二章 争吵

    “袁书培,你抽空去看看林浩森,他现在看小说看的更厉害了,都快一练了。发的卷子他也不做,小说是一本挨着一本换。”下课期间薛亚楠走过来对埋头算题的袁书培说。

    “死性不改!”袁书培不由地骂出一句。

    周韵课间去办公室拿数学卷子,迎面碰上捧着一摞作业的袁书培。

    “交作业啊?”周韵盈了笑脸问。

    袁书培却为着林浩森由何素言生出对周韵的不友好来:“恩”仿佛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周韵有些不明白,自己当他是同学好心打招呼,再没礼貌也回一句,而他这样的表现让周韵觉得自讨没趣。

    “林浩森,把你的小说收收吧!”我就搞不明白了,这样值得吗?看你这样没出息真想揍你一顿,把你揍醒,都什么时候,还揣着你的臭脾气不改。“站在林浩森背后足足五分钟的袁书培对浑然不知的林浩森恨恨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最恨这种孬气的人了。怎么早先没看清楚你就这德行!“

    林浩森听出袁书培恨铁不成钢的关切来,心里涌上来对朋友关切的感谢,对何素言冷淡的无奈,对自己消沉的厌恶:“你骂的对,我他妈的就是太没骨气,整个就脑子进水了。”

    “女孩子就是你越对她好,她就越不知足!越对你不屑一顾!越不知道珍惜!你真以为掏心掏肺地对人就能让她对你好。林浩森,你也白混了那么些年了。何素言到底有什么好,不就学习好点,会写几句文章,动不动在来点病,整天冷冷的,清高的不可一世,你还真栽她这清高上面了……”

    “袁书培!”林浩森断然喝住,“别再说了,背后这样是说一个女生,你好意思!”

    “你就护着她吧!真不赖人说重色轻友,我算看清楚了,你真这德行!”袁书培住口,加上这两句愤愤走人。

    颓然靠在椅子上,林浩森,林浩森心里的伤让袁书培以这样赤裸裸和直白的话晾在现实面前。自己到底在乎何素言学习好,那是她努力得到的,不是自己炫耀的资本;她的清高来源内心深处的孤独和懦弱,是触发感情的契入点?还是她的眼神,高二分班之后第一次下去找她,她眼里流露的那种孤独无依,对前途渺茫的无助眼神所激发出来的怜惜?这样漫无目的地想着,忽然前面走过来有个人,有一双和何素言很相似的眼睛,甚至是那种即使笑也隐着伤心的眼神,不禁恍惚,那人却已经走了过去,林浩森猛然醒悟过来,是坐在自己后面的杨舒。 第五十三 未来

    初雪不期而遇,漫天飞舞着雪白的精灵,深深浅浅的脚印在雪白的地上歪歪斜斜,何素言在周韵身前身后地闹着,间或捧一捧雪吹散在空中。

    “别疯了,小心一下子热了。冲了风头疼。”周韵笑脸盈盈地叮嘱。

    “你想想这可是我们在这个高中过的最后一个冬天了。明年的冬天还不定在那里过呢,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分隔异地,连在一起都不可能的。”何素言歪着头说。

    “言言,你真想第一年就走,假如,我是说假如,第一年我们失常没考好,你也会走吗?上了三年高中没有上一个好一点的学校,会甘心吗?”周韵幽幽地问。

    “我一定要走,在复习班肯定是受不了的,你知道吗?窝在书堆里,看见的全是书,碰到的全是卷子,我都要发疯了,再过一年那样的日子,我都不敢想象我的样子,我知道自己的,所以只能现在努力再努力。”说到考学的话题,何素言停了下来,沉沉地说。

    周韵看着皱着眉头的何素言:“你近来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吧?怎么说话这样坚决,仿佛什么追赶着你似的。”

    “没有啊,沈以成已经不写信了,林浩森虽然下来,不过差不多也被我气的不会再来了,想想自己都觉得过分,不想他上来就直和他说,干吗找人一起编谎话,周韵,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卑鄙?”何素言明白周韵所问何,便直接说了出来,,“不过管他呢,我们现在谁也管不了了。想想我们文科的升学率我都心虚,每年只有那么几个考上二本,真发愁!”

    “言言,有时候别太绝情,与人留退路就是与自己留退路,任何事情都不能一锤定音,不过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还记得我们在初二的约定吗?让我们现在拼一场,将来结果如何都无怨无悔。”

    “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的,一直断断续续在鼓舞着我,一想到,就好象你在身边给我打气一样。”何素言望着周韵。

    走了一会,何素言忽然想到周韵刚在眼神流露出来的断然,仿佛要与什么决裂似的,便迟疑地开了口:“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今天好象在表决心一样。和袁书培不在一班了,还联系吗?”

    “见面点头打招呼,很正常。”周韵轻松地说,“发现我们都挺笨的,麻烦事情还非找我们,呵呵!”

    “统统见鬼去吧!”何素言把手心搓的雪球往前面堆的一个雪人掷去,目标是雪人头顶恶作剧伸出来的一个角。

    “别搞破坏了,人家辛辛苦苦堆的!”轴韵喊着追了上和同桌的冷战以为有了转机,实际上却是升级了。何素言闷闷地想到了狭路相逢,或许她曾经也是宠儿,不久前亦是,只不明白自己碍着她什么了。早上来学离上课有一会才上课,林浩森来了。直觉令何素言抬起了头,扔了笔出去。 第五十四章 痛恨

    何素言遇到不能决定的事情,很喜欢抓阄,三局两胜,林浩森知道这点。何素言告诉他前天晚上梦到了回家,昨天又梦到了姐姐:“难道抓阄的结果也违了天意?”

    “真够小迷信的,几天没好好管你,就胡思乱想到这份上。”林浩森笑着说。

    “以大欺小,谁要你来管!”何素言猛然住口,前天才被同桌说处处耍小性子,这也算吗?

    林浩森习惯地笑笑:“我不管谁管。”

    “你一练的成绩差不多,和第二名的分数拉的将近二十分。”林浩森提到刚过去的一练的成绩。

    “恩,你怎么知道的,你们理科的我们这边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文科的?”何素言听着林浩森说成绩还这样清楚不禁问。

    “你整天诸事不管不问的,恐怕你连你自己多少分都不清楚吧?文理科成绩都在楼道贴着,估计你还没看见?”

    何素言被说中了,抚抚头发:“那倒是,现在是连自己考了多少都没弄清楚,自己还有加一二卷的分多麻烦,反正眼不见心不烦的。”

    “像你这样懒的也少见了。拜托走路的时候别视若无人似的,该关心关心除学习之外的事情,像报考指南该翻也得翻了。等报学的时候心里有个底。”林浩森提醒。

    “早着呢。”何素言不以为然。

    “别早了。都过一练了。过了年来日子就更快了。该想想了。”林浩森停顿一下说,“以后想去那里上学?这个应该想过吧。”

    “你呢?”骨子里的何素言始终想掌握全局,以权衡再做决定,便反问。

    “湖南。”林浩森回答。

    何素言心里一激灵,都向往浩淼的一带江水还有那一片细碎而灼灼的樱花?但是习惯与林浩森扭着分道扬镳,何素言抬头:“我想去上海。”

    “上海节奏太快了,压力太大,尤其对你们女孩子,我觉得还是湖南好一点,处在中间,去适应应该很快的。”林浩森笑着做比较,有点勉强,没有想到何素言说出的答案与自己预料中错的有点远。

    “可是我觉得只有从最繁华最复杂的地方走过才能得到人性最终的平静,只有从人际关系最复杂,或者说是尔虞我诈的地方历练过才会彻底看透人事。'何素言辩道。

    不同的想法不同的选择,一时的沉默。

    “忽然在班里发现一个女生眼睛很像你……”林浩森说。

    拦住话头,何素言结结实实地插进去一句:“忽然发现我和陈子林太有缘分了,不论在那里都能碰见,有时我自己跟自己打赌,在不可能的时间和地点也能见他,像上次他请假回家,晚上我在校园晃着,忽然想会碰到他,真见他从校门口推着车子走了进来。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知道他请假?”林浩森突凹地问。

    “恩。”何含糊地回答,其实只不过在早上打水的时候见他推车子出了校门,从中推测出来的,但着牙膏内的留有余地或许会更有效果,会斩断林浩森提旧事的念头。

    “陈子林回家干吗?家里出事了吗?怎么那么着急回去?”何素言无比关切地由林浩森询问起陈子林来。

    “我怎么知道,又不在一班,他回家又没有必要通知我。”对何的“变本加厉”,林浩森冷冷地说,“管自己都还来不及,还管别人,我吃饱了撑着了。”

    何素言听出了口气里的不快,自己也扭过头不去看他。

    “对了,薛亚楠要过生日了,毕竟也算你妹妹,有空上去跟她说说话,说到这,上次我过生日还收到了初中同学的信,没想她现在还记得我生日。”林浩森脸色缓和了许多说,“〃奇+---書-----网-qiscom〃也不知道从那里问到我地址的,拆信前还以为是重磅炸弹。没想只问了现在怎么样,小女生真逗。”

    “呵呵,有人关心总是好的,你认过的妹妹谁知道有多少,亚楠到底那天过生日?”何素言闻到浓浓的报复意味,但却笑着转移了话题,林浩森如此说,无非为了和自己前面坦言对陈子林所表现出的好感针锋相对,自己生气了岂不如人愿了。

    林浩森讪讪地笑了:“具体我也不知道是那天,只见她吵嚷着说是就这两天。”提杨舒被阻,说孟芳被不以为然,何素言占人先机,不肯退让一步。骨子里倔强在她身上若隐若现。

    把一个人想的太神秘,便很容易地迷失了自己,与陈子林的邂逅继续着,何素言沉浸在这种书上才会有的机缘里,而林浩森的到来,何素言便抓住这块挡箭牌,在一个对自己好的男生面前大谈特谈对另外男生的好感无疑是利箭,何素言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撇开身边所有的纠葛,于是不顾后果地使用这拙劣的借口,说这些话的时候何素言从来不去看林浩森的眼睛,只顾让自己的笑更自然,让幸福的憧憬表现无遗,从而让林浩森生气,气到不再找自己,或者变换角色让同学以有事的理由给自己找理由中断谈话。从而证明同学所说的林浩森在自己这里并没有他们所以为的分量,以辟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或者是希望在同学眼中得到些许对自己不多事的肯定。

    在栏杆上砸过的手还在隐隐地痛,何素言那溢于言表的快乐,与陈子林有关的快乐想让林浩森去砸何素言,砸碎她所以为的关于感情,关于缘分的想象,想把她砸醒砸碎,就不会再有那一句句刺在心里的话,可是转过身唯一能做的只有暗暗地砸栏杆,狠狠地砸栏杆,让自己痛让自己醒,把自己砸的稀烂。 第五十五章 新开始

    “林浩森,上次考试的物理卷子最后一道题,就是那个阻力问题,不是只有一个方向的,怎么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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