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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服装发表会樵曙东却坦然声称目前状况甚好,不会因为离婚影响到工作,希望薯片们继续支持。全国影迷会高呼:‘樵帮主离婚了,生活总算有盼头了!’另外他与杨静茹的绯闻也正在持续升温,不断曝出两人亲密照片,许多薯片也表示静茹mm的确比白凝夕更适合樵帮主,那么让我们拭目以待,祝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下面是一大片评论:

    @开到酴醾花事了:“早该离了,条件比我们樵帮主差这么多还出过轨,是个男人谁受得了?”

    @奥特之母:“好心疼樵帮主啊,才几天就瘦成这样,白凝夕tm贱人真是瞎了眼,这么完美又专情的男人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啊,离婚还给她钱,不向她追讨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

    @大明湖畔的华妃凉凉:“贱人就是矫情!”下面一排女人保持队形的的“贱人就是矫情!”再下面一排男人保持队形的:“帮主不哭,站起来撸!”

    @顾明小受:“樵帮主喜欢男人吗?是攻是受?不过看你的气势应该是总攻,被你压在身下一定很爽,垂涎ing!”

    @娜晶:“哎,刚走一个又来一个怎么都轮不到我,不过总比白凝夕好,至少这个歌唱得不错。”

    @眠瓷:“早上看到帮主离婚的消息虎躯一震,查了查他绯闻女友不是我,才安心去上班。”

    @安安安安爱曙东:“樵曙东,你是我的!几年前你结婚我为你自杀过,要是你敢再婚我敢保证我会血溅当场,化作厉鬼一辈子跟着你,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我关掉了电脑。

    我开始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在一家小公司做前台,每天工作繁忙回家倒下就睡,的确少了很多庸人自扰的时间,只是每天上下班公交经过晟宇公司门口时我都会想起他,有时候下班晚,公交后面座位只有我一个人,我会允许自己竭力不发出声音面朝着车窗在下车之前哭完。

    但我和樵曙东毕竟曾是夫妻,见面的机会仍是免不了,有一天我接到晟宇某个之前和我比较要好的员工小梁的电话:“总裁夫人。”

    “现在不要这么叫我了。”以前和小梁虽然相处得不错,但经过离婚这件事后我不想与晟宇的员工有任何瓜葛。

    “总裁夫人,”这小姑娘没有听进去,“你走了以后我们好惨,以前总裁总是和颜悦色,偶尔还会讲点冷笑话,就算我们犯了错只要找你帮我们说情,总裁就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网开一面,现在不知怎么回事脾气暴躁一天两头对我们发火,好恐怖啊。”

    我不太愿意听有关樵曙东的事:“小梁,我手头还有点事,先不陪你聊了。”

    “不是啊,总裁夫人,我是来跟你说小梦的事,小梦因为在设计新产品旅行化妆品三件小套装的企划案中的市场调查数据出了问题被总裁训斥还被fire。其实这在以前不算太大的错误,您知道她家里情况和别人还不一样,她爸爸心脏病复发,家里又困难,如果她再失去晟宇的工作,要打拼几年才能拿到现在的薪水,您能不能跟总裁说说?”

    我抱歉地说:“对不起,这已经不是我能力范围的事了。”

    我挂了电话,我真的、真的不想再见到樵曙东了。

    那天下班在公交车上我突然想起那个企划案数据错误应该是我造成的,之前樵慕白跟我说过要改正,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彻底忘了。我左思右想仍是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那头一声声响着,我真希望樵曙东在忙没空接我的电话,我只等十秒钟,如果十秒钟内他没有接电话,我便不管这趟闲事。

    无巧不巧,他就在我准备挂电话的瞬间接起了电话:“喂?”

    “你好。”我的声音连自己也觉得陌生。

    “你好。”他也说。

    我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他冷淡地打断我:“我现在很忙,而且我不想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嗯。”我挂了电话,个人有个人的命,我已尽了我的心。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接到樵曙东的电话:“我现在在月满西楼,你到这来找我。”我还来不及说话他已挂断电话。

    我真后悔多管闲事,夫妻离婚后本就该保持形同陌路,除非不得已不该有任何交集。

    月满西楼是一家不挂牌营业的私家菜小馆,那里的海鲜很不错,樵曙东带我来过两次。我到门口服务生拦住我:“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接受熟客预订,每天只有一桌,而且今天已经有客人预订…”她正说着,老板娘打断了她,“一边去,这就是樵太太,樵太太不好意思,小姑娘刚来的不认识您,樵先生正在包厢里等着你。”

    很雅致的中国风包厢,我进门时樵曙东正低头看手机,我望着他灯光下的侧脸,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居然曾是我的丈夫。

    他缓缓抬起头,我对他笑了笑:“樵先生。”

    我怕电话里没有说清楚,又把小梦的家庭状况说了一遍,并强调企划案数据的错误是我造成的,说完后我静静地望着他,觉得一分一秒都非常漫长,只听他慢悠悠地说:“你真的很喜欢多管闲事。”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瞅了我一眼:“难道你就没别的事吗?”

    ☆、chapter 38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爱你…

    其实还真有,我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放在桌上:“上次我从樵家开走那辆车的钥匙,卫斯理来时我没想到,现在就停在金粉饭店附近的停车场,你找个人开回去。”

    他继续冷冷地看着我,他失踪回来好像换了一个人,变得阴冷深沉,更让我摸不清头脑。

    跟他共处一室让我坐立不安,我起身告辞:“那我先走了。”

    “你为什么不问?”他站起来说。

    我诧异:“问什么?”

    他的表情像是忍无可忍:“今天我和杨静茹对外界公开了恋爱关系,你为什么不问?”

    原来是这件事,这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事,现在发生比我想象得要晚,我迟钝地问:“你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你给我滚。”他简短地说。

    我马上打开门赶紧走人,他一把拉住我的身体向后一靠关上我面前的门,我不安地望着他黑洞般的深眸:“我该回家了…”

    他深深望着我:“为什么?”

    我反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宁愿过朝九晚五的日子,为什么你宁愿住在不到二十平米的房子里,为什么你宁愿一个人也不愿跟我生活,为什么你不要我连我的钱也不要?为什么你连一个小职员的闲事都管就是不管管我?为什么你还能若无其事地来找我?我们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六年!现在我们离婚了,你都不伤心吗?你怎么笑得出来,我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他初是平静,说到后面越来越激动。

    谁说我不伤心的?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婚姻的失败更是人生的失败,但是我不哭,不是真的不哭,是不在樵曙东面前哭,背着他我往死里哭。

    我冲他喊道:“樵曙东,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跟我来失踪那套,我担心你出车祸担心你被绑架彻夜难眠,结果发现你好好的不过就是在外面有了女人,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变心了吗?我成全你们,离婚协议书上的字是你自愿签的,没有人逼你。你唯一的遗憾只是我没有跪倒在你的脚边苦苦哀求你与我继续维持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放纵你在外面金屋藏娇,像你这么自负的人,你认定地球只为你一个人转,就算你背叛我们的爱情,我也要继续死缠烂打苦苦纠缠着你。我放手太潇洒了,你很失落是不是?”

    他带给我的惶惶不可终日的等待、被欺骗、被背叛、被抛弃的屈辱,孤身一人的寂寞,我终于将所有的感情发泄出来,不知不觉我的眼前泛起隐隐泪光。

    他起初望着我,我垂下眼眸,两行眼泪划过脸颊,他猝然间俯身吻住我,我惊愕睁着眼地用双手捶打他的肩膀,我喊道:“你放开我…唔…”我好像咬到他的舌头,隐隐的血腥味在我们的唇齿间弥漫,天旋地转,他继续吻着我,我一直在流泪,怎么会这样,几天的沉淀,我以为心中的悲愤和对他的妄想早已平静,我以为离婚就可以再不用见到他,就算见面我们也可以像陌生人一样相处。

    在他稍稍停顿的片刻,我猛然推开他,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你真是个神经病!”

    他点头微笑:“你说得对,我就是个神经病,我就是要你打我,我就是要欠你的一个耳光还你!”

    我想将推开他夺门而出,他抱住我,柔声说:“在外面住得还习惯吗?我让卫斯理给你找新房子,你把工作辞了吧,太辛苦了,晚上睡觉前记得关好门,钱够不够用,我银行副卡账号里的钱我还在继续存着,你如果需要的话尽管用,没了我会再存…”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我张口想问,他掩住我的嘴:“不要问为什么好不好?…凝夕,你说为什么无论怎样我们的结局都只能如此…”

    我心里一酸,语无伦次,连自己在说什么都糊里糊涂:“其实一开始我也挺难过的,后来想想我和你的确不太合适,我不擅交际,和你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杨静茹比我更适合你,她比我年轻,比我更像她,你娶了她说不定明年你就能抱儿子了…”更重要的其实是我给不了樵曙东那种激起青春狂热歇斯底里的爱情,他曾在丁享洁身上体验过的求而不得的爱情。

    “杨静茹比你更像她…抱儿子…”他的表情仿佛听到最无稽的笑话,“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我从来不指望你能真正了解我的心,但我以为你起码会相信我是真心爱过你,我为我们的婚姻竭尽全力地努力过…原来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的心。”

    “可是,”他真的把我搞糊涂了,我迷惑地说,“你爱的本来就不是我啊…”

    “滚。”他又说。

    我想开门,他还挡在门口,我怯怯地望着他,刚想开口叫他让一让,他訇然迎面抱住我,我懵了,条件反射地推着他的手臂,他声音沙哑:“就十分钟,让我最后再抱抱你,十分钟后我再放你走…”

    我无法抗拒这个声音,他关了灯我静静地在他怀里,听他说:“其实那个员工犯的最大的错不是弄错市调数据,而是她让我想起了你…如果,我现在和杨静茹分手,如果,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还能不能回到我身边?”

    我沉默,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杨静茹,在她出现之前我们的婚姻早已如履薄冰,我们之间的问题也不是丁享洁,而是我和他与身俱来的世界的不同。

    他见我沉默,语中带笑:“我在说什么?算了…”他放开我,“你走吧。”

    回到公寓发现大门开着,而且房间的灯亮着,我心想坏了家里进贼了,拿出手机刚要报警这才发现客厅里的人是樵慕白,我进门就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大小姐,门根本没锁,这附近有很多小偷,万一进来偷东西怎么办?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你在外面。”樵慕白对我说话的口气跟以前截然不同,以前把我当做长辈,现在把我当小孩子。

    早上赶着去上班,出门很匆忙:“不会有事的,家里没什么贵重物品。”

    他微微一笑:“你就是贵重物品啊。”

    我假装没听到,放下包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我真想马上上床昏天暗地地睡一觉,但想到还没洗澡,又浑身无力到一点都不想动,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想既然你有意避开我,可能是你一时不能恢复,想想那么快就向你求婚的确很不妥当,你可能会感觉太突然,可能根本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我愿意等你慢慢接受我。”他的语气非常诚恳。

    对了,我忘了樵家人无所不能,樵曙东知道我在这里,樵慕白也知道,何况他本来就是个跟踪狂。

    我在沙发上横躺下来:“我睡会儿,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上门。”

    他也坐上沙发:“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这地方离你上班的地方太远了,要不要我给你找别的房子,你根本不会打理生活,桶里的衣服堆了两天也不洗,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你会不会做菜,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家政阿姨来…”我没有搭腔,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凝夕,我昨天跟萱妮摊牌了,我告诉她我爱上了你,不会再和她复婚了。”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睡觉。

    他无奈地说:“你难道就没什么可说了吗?”

    “她一定很生气吧。”

    “她打了我一个耳光。”

    “哦。”我淡淡地回应。

    “你就不能说点什么吗?”他压抑着隐隐的怒气。

    我睁开眼:“你希望我说些什么?叹服自己的魅力?同情萱妮的不幸?还是感激你无怨无悔的付出?”

    “至少你可以说说你的看法!”

    我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是为了我吗?跟我有关吗?”

    “白凝夕!”他言辞激烈,“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若无其事地佯装是你的看家本领吗?!难怪萱妮会说:‘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她离了婚你们就会幸福快乐吗,就连樵曙东这样的男人和她结婚六年至今都不敢说真正得到过她,你又算什么?!’凝夕,我曾经认命,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我对自己说:‘就这样将就着过吧。’萱妮是个好女人,她为我们的婚姻努力过,尽管结果失败透顶。我在网络上意外得知大哥早在两年前在国外秘密结婚了,听到电话访谈里的声音我心心惊胆颤,你的声音简直和丁享洁一模一样。我当时在新加坡,我发着高烧冒着大雪连夜飞回来,我刻不容缓地想见到你,为了你,我和四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大哥联系。”

    我冷冷地说:“你当时一定很失望吧,我并不是她。”

    “起初是,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如果不算上小时候印象模糊的几次接触。你在我眼里是个有点奇怪的女孩,你和我想的完全不同,我很惊讶大哥居然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孩,而且婚后对你如此在意。我以为能把樵曙东收服的女人一定心机深沉,几次意外的接触你又彻底推翻了我的猜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我看到你笑时,我的嘴角会无法控制弯出一个相同的弧度,当你在好奇地望着我时我无法抑制亲吻你的冲动,但我恐惧这种打破我内心岑寂的微妙情愫,就好像走在冰面上听到脚底下水流声和细碎的冰裂声。我已经不年轻了,我比谁都明白,一个人能带给我多大的快乐就能带给我多大的痛苦。我开始躲着你,当时我很矛盾,有时那个理智的自我能对你冷到冰点,连看都不看你一眼,有时那个狂热的自我却纵容自己与你独处一夜,把心底的秘密全部告诉你。

    “我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且不论樵曙东不会允许我觊觎他如此在意的你,你的心里并没有我,你的心时时刻刻被你的丈夫牵动着,我不断在想怎样才能死心,怎样让自己彻底死心不再想着你,我想了一个最蠢的办法:跟别人结婚。当你劝阻我时我非常生气,你有什么权利左右我的人生?而当你兴高采烈地为我准备婚事,我却感到悲哀,当我费劲心机为你做这一切时你却丝毫不在意,押赴刑场的路上我逃婚了。但我总是给你带来麻烦,因为我,你和樵曙东总是争吵不断,他打来电话指责我勾引你,我以为我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我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被他一眼看穿,樵曙东对你的疑心已重到如此。为了不破坏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我只能和试婴手术怀孕成功的萱妮假装复婚。但我内心其实是很寂寞,我真的没办法忘记你,当有些女人靠近我时我会情不自禁,最初我并不了解为什么,直到后来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些女人像你。”

    ☆、chapter 39

    如果你不嫁给我,我会自杀

    我犹是沉默,樵慕白握住我的手:“有时候见完你回来,公司有人开玩笑问我是不是恋爱了,我的心理医生说我爱上了你,卫斯理曾数次暗示我与你保持距离,樵曙东更是严厉警告我离你远一点,现在连萱妮也知道真相。凝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爱你…全世界,你不能假装无动于衷,我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你会和樵曙东离婚,我们都恢复单身。”

    我手指冰冷,失魂落魄地说:“你…爱我?樵慕白,这样不好,你怎么可以爱我呢,我是你的嫂子。”

    他从侧面抱住我:“这样很好啊,能重新再爱上一个人,我再也不会比现在更好了,让我像你小时候那样抱着你,我从来没有叫过你嫂子,在我心里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嫂子。现在我们是一对单身男女,我们相爱有什么错?”

    我抬头望着他:“你有病,”看到他的脸色我连忙补充,“你有忧郁症,你还在吃药,你像个发着高烧的人自言自语地说着梦话。”

    “你怎么知道我有忧郁症,对了,你看到我去看医生,我是病了,你就是我的药,嫁给我,我的病就好了。”

    我推开他站起身:“你的药从来不是我,你在遇到我以前就是病着的!你的药是丁享洁,我要跟你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不是她,我让你感觉再像她我也不是她!你为了丁享洁和萱妮结婚,你为了丁享洁和萱妮离婚,你为了丁享洁向我求婚,以后你能保证不会为了丁享洁和我分手吗?”

    他坚定地说:“我不会!”

    我望着他缓缓摇头:“可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你们了。”

    他焦虑地摇着我的手臂:“凝夕,你不能因为一次婚姻失败而对全天下男人失去信心!”

    “不,不是对男人失去信心,”我凝视着他,“我是对爱过丁享洁的男人失去信心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了,永远永远不会相信。请你不要逼我,否则我一定会消失,我会做出让你后悔的事。”

    樵慕白不敢逼我太紧,然而第二天一件事彻底刺激了我,当我走进办公室时市场部的女花痴在窃窃私语:“男人变起心来真快,前面那个离了才几天,这么快就又要娶下一个,只听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前几天看到网上那些神情落寞的照片,还以为他有多痴情呢,天涯爆料说他和杨静茹早就在一起了,地下情,搞外遇哪,樵帮主形象全毁了!”

    “他本来就是演员,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啦,前几天骂他老婆出轨的现在都在同情他老婆遇人不淑,网络新闻逆转超快!”

    她们在说樵曙东?

    我连忙打开电脑,随便打开哪个网站,头版头条都是樵曙东即将结婚的消息。

    他要结婚了,当时和我都没那么快,这次真的是迫不及待了。

    午休时我的电话响了,是小梦打来的,说樵曙东让助理叫她回去,升了部门经理还加薪,她在电话里感激涕零,我却提不起精神。整个下午我的手机一直在响,接起来都是晟宇公司员工还有部门经理打来的,找尽借口给我和樵曙东制造见面的机会,我想我该换号码了。

    晚上下班时一辆宝马像过去一个星期内的每天那样停在公司门口,我经过时陆哲叫住了我:“凝夕,你今天下班晚,我都等了你一个小时了,就让我送你回家吧。”

    他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客户,因为有次订单出了差错谈工作认识的。

    我独自往前走,他下了车拉我:“你这人真的好冷,难怪叫‘凝夕’,要是冬天遇到你一定会下雪。”

    我冷着脸,他跟着我走:“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我突然回头问他:“你爱过丁享洁吗?”

    他被我问得莫名其妙:“那是谁?我为什么要爱她?”

    我重复:“丁享洁,甲乙丙丁的丁,享受的享,洁净的洁。你爱她吗?”

    他诧异地看着我:“她是谁?你们公司新来的同事?我根本不认识,问这干嘛?”

    我说:“我们去吃饭吧。”

    我们就这样成了男女朋友,陆哲这个人家境不错,他是个私营业主,人有时有点小幽默,但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味同嚼蜡,他会反复说着他的生意经和工厂运作,他这个人乏味,然而稳妥,就像白米饭一样不会吃腻,我想这就是人生。

    他对我不可谓不用心,他会每天来公司接我,带我去吃饭,耐心陪我逛街,他所谓的惊喜在我眼中却像被看穿门道的魔术,然而我会配合着装出惊喜的样子。

    我们之间不会有争吵和冲突,一切都按部就班一帆风顺。然而没有悸动,心底总是爽然若失地缺了一角,见过大海的人怎么会甘于只在溪流里畅游?易地而处,想到樵曙东在经历了丁享洁以后跟我在一起就像我和陆哲在一起一样乏味,我终于原谅了他。

    樵慕白出差一趟回来找我,我和陆哲牵手出现在他面前,他最初难以置信,不断问我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望着他反复说:“你没错,你很好,是你太好了,我不敢高攀。”

    他心急如焚:“那你想要坏成什么样子呢,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做,你才可以接受我?”

    我摇头:“你不需要为我做任何改变,你条件这么好,完全没必要找我这样的。”

    他执迷不悟:“我不要好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我冷冷地望着他:“可我就不喜欢你这样的!”

    我告诉他可能很快就要和陆哲见家长,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年底就要结婚了,他冲我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嫁给我?”

    我沉思片刻告诉他:“因为我不想再走丁享洁的老路了,我已经走了她的路嫁给樵曙东了,我不能再走她的路爱上你。”

    他苦苦哀求:“不要那么快做下决定,你和那个陆哲认识才几天,你这么能这么草率地下定决心嫁给他?”

    “我和樵曙东认识两年按部就班地谈恋爱结婚,结果还是离婚了,我看不清你们男人,会变的始终会变的。”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喜欢陆哲打算跟他结婚,我只是不希望樵慕白继续纠缠着我,他必樨曙东更像丁享洁的幽灵。

    他临走时对我说:“我不能没有你,如果你不嫁给我,我会自杀。”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世上不会有谁不能没有谁,缺了谁地球照样转动,你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他神情自若,非常平静:“我绝不是吓唬你,也不是威胁你,如果你嫁给别人,我真的会死的。”

    第二天下午我处理订单时手机响了,我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在跳动,我关了静音。

    下午四点,市场部主管把我叫去郑重其事地反复交代:“待会儿有个大客户要来,说已经在路上了,指名要你一个人接待,你悠着点啊,检测中心一年的业务就靠他了,如果成了我给你加薪提成。”

    我忐忑不安,心想刚来公司不久怎么会有客户要指名我接待,还是一个人,看到樵曙东在会客室时那感觉真崩溃,莫非定律,最不想见的人总是常常在你眼前出现。

    我转身就走,起身一把拉住我:“我外公生病住在医院里,医生说他情况不好,他要见你最后一面。”

    我看着他:“让杨静茹去吧,她最合适,而且我还要工作。”

    他焦灼地看着我:“凝夕,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这是他老人家最后的心愿了,他不认识杨静茹,他不懂网络,不知道我和你分手了,他也无法理解离婚,我根本没办法向他解释,我也从来没把其他女人带到他面前,他只知道你。”

    “包括丁享洁,你也从没把她带到你外公面前吗?”

    “对!”他坚定地点头。

    这个回答让我心里好受了点,樵曙东看我神情开始犹疑,马上将我拉出会客室。

    我在医院里送了那位老人家最后一程,樵曙东的外公是个红光满面的老顽童,樵老太太不怎么喜欢我,他却不一样,他是个在山里种地的小老头,烟斗不离身,每次见面都会给我很多他庄家地里种出来的东西,每时每刻都是笑嘻嘻的,他会给我唱歌,甚至还会陪我玩游戏,他跟樵家其他人比起来更像我的亲人。

    临走前他将我的手交到樵曙东手中,我看到他瘦骨如柴的双手凸着蓝色的青筋,断断续续地说:“曙东…凝夕…你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他整个人瘦得我差点认不出来,我害怕得想往后退,樵曙东搂住我:“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我们会幸福的。”

    不幸中之大幸,外公他走得毫无痛苦,护士为他盖上被单,从德国赶回来的樵老太太在床前痛哭被人搀扶下去休息,樵曙东默哀数分钟后说:“是肺癌晚期,都怪我从来没有想起过带老人家去正规大医院检查。”

    我劝他说:“别太难过了,老人家年纪也大了,他一定是找外婆去地下会合了,他走得心甘情愿…”

    我正说着话,他出其不意地吻住了我,我的脸颊感受到了他沁凉的眼泪。

    ☆、chapter 40

    嫁给我好吗?答应和我在一起好吗?

    外公去世医院里还有很多杂事要处理,很多从国外赶来探病的客人并不清楚我和樵曙东离婚的事,见到我就打招呼开始寒暄,我只好负责接待。再次打开手机已是十二点钟,居然有上百通未接电话,开始一排号码是樵慕白,后来的号码都是陌生号码。我对着号码发呆,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我接起来,是樵慕白:“你在哪?”他的声音很平静。

    “在外面。”

    “刚才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没有接?”

    “不想接就不接,打不打是你的权利,接不接是我的权利。”我冷漠地说。

    他的声音犹如死水微澜,“我去你们公司找你,他们说你早就走了,你没有回家,十二点了,今晚你不回家了吗,你和陆哲要同居了吗?”

    我正走在医院走廊上,夜深了,在见证死亡后,那种很长而又空旷的走廊很容易联想到灵异事件,樵慕白的声音还在电话那头响着,我放下了电话,因为我好像…看到丁享洁的幽灵了。

    她一头披肩长发如瀑布般流泻而下,一身白色长裙,我与她擦肩而过,仿佛曾经在凉平别墅浴缸里那个诡异的梦。

    我在她身上移不开目光,望着她的背影出神,她突然回头,我被吓了一跳,她和气地问:“不好意思,请问602vip病房怎么走?”

    那就是樵曙东外公的病房!循着还未消散的死亡气息,丁享洁你的幽灵真的要回来找寻樵曙东吗?

    我手心出汗,她得不到回答,诧异地耸耸肩往前走到值班台,值班室的护士突然叫道:“你…你就是樵曙东那未婚妻杨静茹吧,你那mv《浮生若梦》好好听啊,我前几天刚去买了!给我签个名吧!”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杨静茹。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人家正牌女主角都出场了,留下当女配就太没意思了。

    三天后,她就要和樵曙东结婚了。

    我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离开医院,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在路上下起磅礴大雨,雨势忽大,像是从天上一瓢瓢倒下来,只见整个城市已出于风雨飘摇之中,大雨如注。

    在车上我才想到和樵慕白的那通电话,拿出手机一看,那通电话还继续通着!

    我把手机挨到耳朵旁,只能听到一片簌簌的水声,我叫着:“樵慕白!樵慕白!”

    没有人回答我,我用手机拨了他家的座机号码,我骤然想起他的话:“我不能没有你,如果你不嫁给我,我会自杀。”

    “我绝不是吓唬你,也不是威胁你,如果你嫁给别人,我真的会死的。”

    “师傅请掉头!”我喊道,一路上我不断祈祷只是我想太多,樵慕白根本没有自杀,他只不过是睡着了,没听到铃声,或者,就算他要自杀拜托在我知道的地方自杀吧,好歹深更半夜我知道去哪找他。

    我远远地看见他家三楼的灯开着,还好门没关,我冲进盥洗室,他背对着我,淋浴的喷头正漫天漫地地下着雨,地上已是触目惊心的血泊,洗漱台上放着一片沾血的剃须刀,我尖叫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已经站不稳,迎面倒在我身上,我冲他喊道:“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他对我惨然微笑:“反正我早就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错过你,我想我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真心去爱了…”

    他将我拉进喷头下,我浑身都湿了,我和他站在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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