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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生活完全不同,这里的女人和男人完全像是颠倒了身份。

    那种陌生的感觉已经把他完完全全包裹住,他虽然知道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甚至认命了,可是这竟然是女尊社会!男人的地位完全就是华夏国古代女人卑微的那样,这叫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接受?

    不过庆幸的是手枪在衣服里没有被动过,遇到危险还是可以一用。

    虽然今天遇到的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一个难缠的老妇女,不过那开口闭口的实在有些恶心人,要不是怕惹上麻烦,他真想一枪崩了她。

    只是在这里遇上灵素,他却是始料未及的。

    那一身陌生的妆容和称谓,让他觉得,其实灵素原原本本就是这里的人,而不是华夏国的叶灵素。

    “咳……老大,你认识?”百里有些莫名,心里感觉怪怪的。虽然在镖局里,她和南宫算是老大的左右手,算是亲信,可是接触的越多她总感觉老大还是身怀绝世秘密,说不出道不明,就像这种情况,她有些难以理解。

    钟忆回过神来,点头笑道:“不仅认识,他可是我男人……这样,钱婆子今日之事我也不和你计较,不过人你也领不走。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是熟识,而且他是我的人,如果你真要纠缠,那就请你家大人过来。”

    钱婆子脸色更加难看了,可是此刻她一人出门,身边没有随从,一点胜算都没有,想要抢人哪里还成啊,只能冷哼一声撤人,等回府再和大人报备。

    只蓝靳成还在怪圈中挣扎,他是她的人?这种说法不能说怪,而是很怪。

    不过在这里过了这么久,能听的不能听的他都听了,这点自然算不了什么。

    回镖局后,钟忆叫人打了几桶水给他洗个澡,再换个长衫……虽然她不知道缘由,不过人总算平安无事,这也就了了。

    过了半个时辰后,蓝靳成从里屋里走出来,钟忆眼前一亮。虽然她知道蓝靳成在华夏国的时候就已经是美男子一枚,现如今经过岁月的沉淀,整个人似乎越发的丰神俊朗,同时带着骨子里的邪气。

    钟忆忍不住一笑,“是不是有很多话想说?不过现在不急,我让人准备了吃的东西,你先用点。”

    蓝靳成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对这样的环境适应的很快。蓝布长衫虽然有违他的品味,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也不是太过挑剔的人,更何况这里有他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人。

    吃过东西之后,蓝靳成懒洋洋地打了个饱嗝,眯着慵懒的桃花眼靠在椅子上,舒适地哼道:“这日子好啊……要是让我每天过这样的生活,仔细想想来到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钟忆不由好笑,“要是你遇到的真是这里横行霸道的达官贵人,你恐怕就不那么想了。”

    蓝靳成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这中间的可能性,之后一股子坐起身,将脸凑在钟忆的脸颊间仔细观看,过后道:“奇怪了?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没变,不过和在华夏国就是不一样了……小丫头片子刚才在外面挺威风的,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早在五年之前失踪,就已经到了这个鬼地方?”

    其实也不怪他多想,主要还是那次失踪太过诡异。他听秦默谈起过,那次当众消失绝对有问题,可是一想到她曾今和人身体灵魂互向对换就察觉出,这事没这么简单。只是果其不然,五年后轮到他了?

    不知道秦默一伙人有没有一起到这个鬼地方。

    钟忆见他一脸憋闷,对这个地方恶心至极,倒是冷哼一声:“你恐怕还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鬼地方,而是生我养我的故地,我和这里的渊源,同你在华夏国一般。”

    蓝靳成的脸色顿时一变,变的古古怪怪,“你说你本来就是这个国度的人?”

    “是。”

    “那你怎么在华夏国,是叶一山的女儿,这个解释不通?”

    钟忆朗笑一声:“这有什么难解释的,这个身体的确是叶一山的女儿,不过她早在十二岁那一窝极品逼死了,我从夜国心悸而死正好穿到这具身体上……至于现在,我只不过是回到我原先的地盘罢了。”

    蓝靳成一脸不可思议,不过自己经历过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之后,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之后不由恍然大悟,苦笑道:“难怪你这丫头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要强,原来是传承了这个国度的大女人主义,没想到啊……”

    只不过一想到这国度里的男人都是瘦弱胆小,缩在女人身后的,他还是忍不住暗骂……英明一世啊,栽了栽了。

    钟忆嬉皮笑脸地摸脸,做流氓状:“是不是觉得在劫难逃了?其实很简单,不如现在就从了我,怎样?”

    蓝靳成被她的模样怔的一抖,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这声响愣是叫守在院门口的几位女子不由脸色一紧。

    这是什么情况?

    总镖头不是不日要迎娶当朝的八皇子吗,怎么又和旁的男子纠缠在一起了?这要是娶一般的正夫这倒没什么,只是皇子毕竟和一般男子不一样,美貌不说,更是那高贵的身份让人总有一分顾忌,要是皇帝发起怒来,有几个人能承担得起?

    说实在的,这乞丐男就算真长了一副好姿色,可是就冲这笑声,可断出粗鄙!这样的男子怎么能配得上总镖头?

    女子的心思屋里人自然猜不到,不过真要让蓝靳成小口吃饭捂嘴轻笑,那干脆杀了他……就他那说法,那哪里还是男人,简直就是伪娘!

    赤果果的伪娘!

    钟忆自然不在乎这些,在华夏国有什么她没看到过,各种大男子主义作祟的比这更甚不知道多少,现在蓝靳成在这里,说什么做什么,都有她庇护着,也没人敢说一句。

    不过一想到住处的问题,将军府恐怕住起来不会太自在,不是说不好,而是毕竟是重臣府邸,侍者较多,任何人都不会过于自在,更别提更来这里的蓝靳成了。所以钟忆还是准备就帮人安排在镖局里头。

    镖局虽然位于京都,天子脚下,不过却也比较偏僻,来往人不多,而且占地面积大。后院里空屋子不少,收拾出一间住就可以了。

    只是侍者的问题,钟忆干咳了一声,忍笑道:“你住这里,需要安排侍女吗?”

    蓝靳成没做思考,摇了摇头:“不用,我习惯清净。”

    “侍男呢?”

    那是什么玩意儿?

    蓝靳成刚一想,顿时脸色就不对劲了,扭头看她:“你不会是想我发展一下同性之爱吧?”

    钟忆按着笑得发痛的肚子,用手指抹掉几滴憋出来的眼泪,道:“那倒不是,只是想你夜里可能需要一个人伺候,毕竟这里比不得华夏国还有电灯和厕所。不过我想了想,要真给了你侍女那恐怕不太好,毕竟这里和华夏国的古代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侍女虽然年纪只有十五六岁,不过都已经知晓人事了,万一对你动手动脚……所以只有侍男了。”

    蓝靳成哗了一下起身,咬着牙背过身,像是在隐忍什么,天知道他对这鬼地方简直恨透了。什么肌肉女、官家女、好色女……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颠覆?

    “我还是一个人吧,睡前点跟蜡烛放桌上就可以了,要是不习惯,你睡我旁边不就解决了。”蓝靳成也不气了,转身冲着钟忆挤眉弄眼。

    这可是个好机会,这么多年虽然没胜得过秦默,不过自己好不容易和灵素在一起,这样能够同床共枕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自然要把该做的一步到位才是。

    钟忆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皱了皱眉,摊了摊手有些无可奈何:“你当我不想呢?不过你是男人,要是真和女子睡过,那贞操怎么办?”

    贞操。

    这个词又把蓝某人难倒了,而且之后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钟忆不以为意,笑笑:“不过这也没什么,等我娶了你到时候……”

    洞房,这个都懂的。

    蓝靳成正打算说话,不过有一次被我娶你这三个字雷的外焦里嫩,或许他现在、此时应该沉默……

    ……

    不过不管怎样,钟忆对自己的安排还是非常满意,不过她心里有些矛盾,不停地想秦默到底在哪里。

    毕竟秦默和她的感情算是很深了,现如今不仅夜辰起回来了,就连华夏国的蓝靳成也同样来此,那秦默……秦默是不是也回来了?

    不过虽然她经常思考这个问题,不过当年有个问题更是难以解决。

    夜辰起和蓝靳成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钟忆心里只是想着能拖就拖,生怕二人见面到时候打起来。

    这里并不是华夏国,而是夜国,同时也是夜性皇室的天下。要是夜启遥一个不高兴,那不仅仅是她,就连将军府都要遭殃,所以这一个月来,她很纠结,很矛盾!

    之后就引发了失眠,到现在为止眼眶里还有深深的黑眼圈,怎么都消不下去。这也引得百里和南宫时不时就嘲笑她,这不最难消受美人恩吗,美人太多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终于这件事在钟忆的各种碎碎念中还是有了不算平安的开始,两男在镖局里碰面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皇子殿下出宫微服来了……其目的不言而喻。

    相思病犯了,总要来瞅瞅的。

    只是没想到来这么快,而此刻另一位对象就在院子里潇潇洒洒地一边晒太阳,一边看着对象扔给他的几户店铺的账簿,这日子过的别提多滋润了。

    只是没想到一目十行的时候,抬眼间看到了熟人。

    啪嗒。

    手里的龙眼扔了出去,蓝靳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熟人,一身华贵的缎子,衬得整个人越发的清雅高贵:“你是夜辰起?我没看错吧?”

    夜辰起也觉得奇怪了,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最近一直在宫里等待未婚妻去宫里看她,结果等来等去就等来一次,心想着是不是宫里戒备太严,就出宫来看,没想到遇到了金屋藏娇,而这娇客就是蓝靳成。

    此刻钟忆没在镖局中,而是因为这次的货物和皇商有关,所以亲自押送,这会儿正在回程路上,也已快到了。

    院中的管家也就是一向嚣张无人的南宫,这时候遇到难题了。天知道这两人就碰上了,应该目测还擦出了火花,而这个怪男还直呼了皇子殿下的名讳,大忌啊大忌啊!

    怎么了得?

    她一次这样祈祷总镖头快些回家,不然镖局中要是出大事了,她一人之力实在没什么用处。

    苍天啊。

    夜辰起心中虽然不喜,不过气度还是有的,淡淡地点了点头,“你不是在华夏国,怎么也来了这里?”

    蓝靳成心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兔子要吃窝边草,你能吃,我就不能吃吗?

    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不过到底他还念在是老乡就也没打算闹出什么,更何况这地盘还不是他的。

    “说来话长,不过现在也算是安定了,反正好不过老百姓一个,到哪里都一样,只是在灵素这里住的也安心。你呢,现在过的可好?”

    ‘千里耳’南宫童鞋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过的可好,人家皇子能过的不好吗?真是废话一堆。

    夜辰起听到蓝靳成这么说知道他是有些刺激,不由冷笑:“我想应该是没什么理由让我能过的不好了,其实我也忘了告诉你,我原就是夜国的皇子,现在依旧是。一个半月前,我皇姐已经发了圣旨,不日我就会和钟将军的义女成婚。”

    “哦。”蓝靳成不以为然,虽然也不是没有震撼的,毕竟他的确没想到夜辰起竟然也是土著,不过那也没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钟将军的义女是钟忆,也就是这家镖局的总镖头钟忆吗?”夜辰起古怪地看着他。

    蓝靳成突出龙眼核,脸色有些微变,突然想起来钟忆就是灵素,这原本就是一人,只是没想到钟忆还是将军府里的人,还和夜辰起勾搭上了,心里的怒火要是没有那肯定是假的。只是他没想到秦默没在,现在又来了一个巨大的威胁,而是还是皇亲国戚。

    自己身在此刻,要想真让灵素私奔那铁定是不可能的了,将军府的义女?

    那灵素也有自己的亲人,自然不能拖累。蓝靳成有些迷惘,可心里却扔不愿就此放弃,当然说不失望不失落那都是假的。

    蓝靳成随后看向一身华服的夜辰起,口气有些冷淡:“不管灵素答应了什么,可是她在一月前也同意同我提过,我们自然也是要在一起的。”

    夜辰起脸色一怔,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如果真要叫他大骂出口,撒泼他的确做不到。毕竟在华夏国过了这么多年,那种潜移默化他也已经习惯了。

    蓝靳成他也佩服过,这的确是个少有的精英男,有手段有魄力,难怪灵素会看上。

    而此刻在院子里呆的快要崩溃的南宫,则是在拜天拜地,这两个祖宗认识也就算了,偏偏……一想到总镖头对两个男人的承诺,她就想到了花心大萝卜。

    虽然不光是在朝中,就说商人或者平民老百姓中都有正夫侍夫的存在,不过总感觉怪怪的,可能这也在于她还正正经经地和一个男子谈感情吧。

    说来也快,钟忆回来的正是时候机巧,两个大男人此刻正陷入冷战期。沉思不说话,却也不离开。

    南宫用眼神示意她小心行事,别开罪了两个姑奶奶到时候吃力不讨好,尤其是皇子殿下那边,要好生安慰。

    钟忆有些无奈,不过早死早超生,该来的迟早都要来,于是慢悠悠地走入‘战场’中心,笑嘻嘻地道:“坐啊坐啊,别都站着……百里给来泡壶茶,这会儿怕是都说口干了吧。”

    接着两束冰冷的视线射了过来,钟忆干咳了两声,自顾自地灌了两口凉茶。

    之后用余光看看两人都在干嘛,可是却发现两人都冷冰冰地瞪着自己,不善不休啊那是。

    “咳,这个都好说是不是……先喝口茶,咳,有话好说,好说……”

    钟忆此刻终于领悟到了母亲曾今说过的一句话,千万不要小看男人,他们总有你想不到的一面,也有让你对付不了的一面。

    这话太他妈的是真理了,钟忆决定以后将这句话每天都念上百来遍,以求日子会顺畅些。

    对于两大阵营的对立,钟忆决定坦白从宽。对于这两人,钟忆心中都是不愿意放下的,毕竟有心人难求,能在一起就是幸福之事,虽然伴侣会有些,可是除了这点,其他都好。

    “……就是这样,其实我也难以取舍。要是真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倒是早就想好了。”钟忆一声哀叹,决定装可怜,因为别无他法。

    蓝靳成一声不吭地回房,开碰地关上没了动静。而夜辰起则是闷闷地离开了,院门外的百里心惊胆战,生怕皇子殿下会回去告状,那样就……

    事实上,夜辰起自然不会告状,他这些个晚上想了很多,也想了灵素说的那些话,不是说都没有道理,毕竟感情的事要说分开就分开,那也有难度。只是这世间恐怕没有一个男子希望和人分享一个妻主的,再怎么也不能。

    他以为自己这次是万无一失的,没想到蓝靳成也同样过来了,而且还和灵素住在一个屋檐下,这怎么能不伤心?只是如果真避免不了,那也只能……

    夜启遥这阵子深刻地感觉到了小八不对劲,自从出了一次宫就不对劲了。不是去看老情人吗,怎么会脸色变得苍白了许多,而且人也疏离了。

    这叫她只得去暗中查了查,结果让她不高兴,非常不高兴!钟忆那丫头能娶小八已经是她几辈子休来的福气了,没想到还金屋藏娇,还窝藏了一个老相好!

    而不用多想她也能猜到,定然是小八出宫的时候遇到了那个老相好,才自己找了不痛快!思及此,夜启遥不淡定了,也坐不住了,才奔到夜辰起的寝殿里。

    “小八,你干脆重新找个女子嫁了,这个钟忆就是个负心女,你何必一心一意地把一颗痴心放在她身上!朝中满朝文武我就不信没有你相中的,那些人怎么挑出来都比钟忆厉害百倍!”夜启遥自信满满地道。

    夜辰起黯淡地苦笑:“皇姐,你不懂的……我喜欢她,从小就喜欢她,这么多年了这就像习惯一样怎么还能改的了?如果要是能不喜欢了,那我何必还这样坚持!”

    “她其实也并不算背叛我,只是同样放了一颗心在另一个人身上,皇姐,你不要为难她。”

    夜辰起淡淡地说道,而夜启遥听得却是一阵唏嘘。都说夜家的男儿都是痴情种子,没想到真的一个都没逃得过,辰起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她本想给予一些补偿,至少也要让他有个幸福的后半辈子,没想到还是……

    不过她却也不能说什么,谁叫这小子硬是看上了那个女人?真是冤孽。

    夜启遥想着,等日后自己是不是真要和钟忆好好谈谈了,至少要对辰起好些,不能再叫他平白无故地受委屈。

    至于婚礼,还是早办早省心,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虽然她不能阻止钟忆和其他男人相好,不过这正夫的位子她还是要给小八守住的,而且她要叫钟忆府中一生不能有平夫的存在(和古代的平妻以及滕妾差不多的含义)。

    五月初五,宜嫁娶。

    这一日镇南将军府上大摆流水席,朝中群臣皆携家眷一同前往,无人不是艳羡。

    能娶到夜国之中样貌顶尖的男子,同时还是圣上的心尖子肉,那不还愁将来得不了皇宠吗?所以今日不管是之前有无开罪过钟家人的,都拿着请帖乐悠悠地过来了。

    虽然这一天在府中几乎无人不被这难得的昏礼沾染喜悦,不过钟忆却是有些阴郁的。

    结婚这种事没有谁会不高兴的,她并不例外。只是她也知道圣上独宠小八,所以才会颁下圣旨,她之后不得再纳正夫,若是侧夫或者侍夫自然无所谓。只是蓝靳成此人,她不是不了解,在华夏国的那段日子里相处这么长时间,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样手中握有一大势力的男人,自尊心怎会这样甘心?

    就像若是她在华夏国,被一个男人囚禁,在家中相夫教子,叫她怎么甘心?

    她是能够理解的,所以才有这份心思。不过圣旨以下,之后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作为昏礼的女主角,满座的宾客岂能有放过的道理?娶了美娇人,就这么容易放她去洞房的道理……所以这轮番劝酒,一甲子下来钟忆酒量再是海量,也有了不少醉意。

    钟老正君看的心疼,用眼神狠狠地瞪着身旁的女子……钟将军讪讪地笑笑,低声道:“宇飞,你就这么不放心吾儿吗?她好歹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多少分寸还是有的,这敬酒都是场面上的事,不碍事……”

    又是一瞪。

    钟将军叹气,自家的正君一向是最疼爱自家女儿,也难怪……这些年下来,钟家紧有这一个子嗣,宝贝些倒也没什么。

    钟将军见自己落了下峰,走过去从同僚的桌上把女儿解救出来,这才放她回后院去洞房……

    夜辰起坐在房里,头上蒙着快鲜色的祥龙盖头,好不容易熬过这一天,心里有一种媳妇熬成婆的欣喜之感。只是打发了一群侍者,独自坐在床上难免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在华夏国这些年,他早习惯了作为一个男人的优越感,时不时会有女人投来的媚眼和各种示好之心……那是一种和现在不一样的感受。

    在夜国,男人并不能随意的抛头露面,而且行为动作都差的太多,就连生子都是由男人来……这些思想,虽然是长期禁锢在心里,可是早在华夏国的那些年已经有过动摇。

    不过即使再怎样,只要妻主是她,他也此生无憾了,夜辰起刚要掀起盖头,却听到门外渐近的脚步声,不由立马下了盖头,端坐起来。

    钟忆喝的满脸酡红,虽然被老母亲从酒杯底下救了回来,不过醉意还不轻……脚步摇晃的走到屋门口,被一阵阵凉风吹的有些清醒,不过却是口干舌燥。

    推开里屋的门,看到挺直坐在床沿上的男子,不由嬉笑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关上房门,走过去就靠着,搂着男子纤细的腰身干脆不肯松手,嬉皮笑脸地将头埋进那人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扫过夜辰起的肌肤,不由起了细细的疙瘩。

    这种感觉是陌生的,那种微乎及微的触觉让他脸色不由红了一红,将修长的手指覆上了钟忆有些温热的双手,沙哑的声线夹杂着浅淡的笑意:“别闹!”

    钟忆此时完全不像是平时的严谨和冷漠,而是就如同小孩子一般将脑袋在他的身体上蹭了两下,带笑的双眼透着盖头就仿佛要看穿了他一般,盖头随着两人的动作随意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里头那俊美的容颜。

    钟忆脸色一怔,身体里的热气和酒气随之全然沸腾了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去剥除他的喜袍,唇上带着热气就去贴合他有些冰冷的粉唇。

    “啊……”

    夜辰起低哑地呻yin了一声,那种新奇的感觉随着女子手中的动作慢慢的有了升华,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却忍受不住不能拒绝。

    钟忆早已下了红帐,两人皆是赤luo着身体,眼前那一具白玉一般修长的身体让她为之着迷,身体里的热流全都涌向一处,虽然禁yu多年,不过温香软玉在怀,又是自己心爱之人,这种春宵不好好度过实在太对不起自己。

    想罢,身体猛的一沉,夜辰起有些微怔地看着自己,钟忆有些怜惜,低头就吻上了那微张的薄唇,喃喃低语道:“我爱你……”

    夜辰起情不自禁地双手攀附着心爱之人的脖颈,身下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可是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她终于说了那三个字,即便他是从不计较之人,可是也会为之欣喜。

    有了她的承诺,有了这一夜,即便再有其他变故,他也承受得起。

    两人颠鸾倒凤了半夜,钟忆难得尝过情yu的味道,自然有些难以控制,不过毕竟是初夜,也知道心疼人,就拉着人睡下了。睡到朦胧间,似是听到弹弓啪啪作响地声音,有些疑惑……便披上了外袍悄悄走出房门。

    在此刻,刚刚已是睡熟的夜辰起却睁开了睡眸,虽然知道这一切都会发生……不过自己早已猜到,又何必让自己过不去这道坎,只要她在意自己,一切就已经足够。

    ……

    钟忆直接去了西院,因为这阵子她都住在将军府,所以镖局也丢给了南宫管理,而蓝靳成是她的客人,自然只能随同来了这里,刚才那几声声响,她能猜想到是何人发出。

    心里叹了几口气,推开里屋的房门,那人似是刚刚洗过澡,正趴在床上看书。

    钟忆将他的书拿在手里,笑道:“怎么还不睡觉?现在如果要算,应该是华夏国的两三点了,再不久天就要亮了。”

    蓝靳成古怪地转身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今天不是娶媳妇儿吗,怎么还来我这里?我确实要睡觉了,你先把书给我,我再看一小时。”

    “你是在怪我吗?”

    蓝靳成沉默了片刻,之后便盘腿坐起身,黑眸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道:“那你以为呢?我并不是这里的土著份子,说实话实在做不到被人娶回家供着,这不符合我的做人原则……所以争宠什么的,我不屑!”

    钟忆早想到她会这样说,也不生气,只坐过去靠在床沿慢条斯理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都能理解……其实这些礼节虽然要守,可是你并不一定要守,在一起并不能需要这些……阿成,等再过一个月,我安排好了镖局的事务就找一个块人少或是无人之地隐居吧,就我们三人怎样?”

    蓝靳成没想到她会做这样的让步,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心里也是觉得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只点了点头,又道:“那你父母怎么办,这里不是百事孝为先吗?”

    钟忆见他松动,笑了笑:“这简单,我每月都可以挑时间回来一趟,到时候你们要回来一起就行。”

    蓝靳成见这样的安排不错,就没再反对,之后见钟忆已经躺着眼神微阖,知道刚才肯定经过激烈运动,现在才累到睡着。心里有些不爽,但还是帮她盖好被子,自己也顺势躺在外侧,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照理说新媳妇要给正君上茶的,虽然这媳妇身份尊贵,不过却也一大早就过来了,所以颇讨老正君的欢喜,只是女儿没过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眉头。

    一个丫鬟在钟老将军耳边低语了两声,钟老将军点了点头,有些尴尬,这什么都是女儿的风流事,虽然有些荒唐。正君林宇飞斜睨了她一眼,“忆儿这是怎么了,看你神神叨叨的?”

    “咳,她在西兰院歇下了,可能是昨晚酒意上了,现在还未醒。”

    林宇飞脸色一沉,再看新媳妇神色未变,不由叹气:“这都是什么糊涂事啊!西兰院的那个也实在没个轻重,昨天可是正君的洞房夜,他掺和进来干什么!偏偏忆儿又是个没分寸的……”

    夜辰起喝了口茶水,回道:“老正君别怪责妻主,她也是不久之前才过去的……蓝公子与妻主相识一场,过去看看也实属正常。”

    钟红袖见媳妇儿都这样说了,也知道这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过去了,于是在桌下悄悄扯了扯林宇飞的袖子,示意这事可以到此为止,该怎么样还看女儿的意思。

    而林宇飞管家这么多年,这点暗示也是知道的,思及此又和新媳妇好言好语地交谈起来,完全没再提起刚才那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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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章)

    一个月后,钟府的马车一路驶向郊外别庄。

    当然说好听点是别庄,其实也就是几亩良田,外加那一幢不大不小的庄园。除却一直跟在夜辰起身边的侍者,还有一位管家外,钟忆没多带人。毕竟这人带多了,意义就变了,本来就是想找个好山好水的庄园隐居,很多都必要准备的太精致。

    等到了别庄后,蓝靳成和夜辰起都很满意现状,倒是旁边的小侍者在一旁喃喃自语,皇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没想到嫁人了还没享到福,就到了这地方。

    不过这别庄周边并不是一户人家都没,虽然在京都郊外,不过也算一个小村庄,人虽然少,不过并不代表没有。这点钟忆很放心,这些村名经过相处下来,其实大多都是淳朴憨厚的,比起那些心机城府一大堆的达官贵人不知道可爱多少。

    这些日子里,三人在一起相处久了,也没之前那么多尖锐的矛盾,反倒和气了许多。蓝靳成也释然了,都说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自己没办法放弃,那不如就安于现状,什么正君侧君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至始至终有关系的是她而已。

    夜辰起想法也是差不离,两人既然没什么矛盾了,也就舒坦了……

    时下已经过冬,钟忆听村里的里正说起村子里有名的猎户,不由又爱又恨。

    毕竟让村民都觉得奇怪的是,这猎户是个男人,想起来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男人不都应该在家里织布带小孩吗?这男子怎么是猎户,而且有心人曾看到过那男子,长得浓眉大眼,一声古铜色的肌肤,实在不太好看。

    钟忆哑然,她能理解。在夜国国民的思想中,男子应该是长得越柔媚越是漂亮,那种在华夏国眼中颇有男人味的男子,到了这里就成了丑男,而且并不受女子欢迎。

    不过她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个传说中的男人,其原因主要还是想看他手上有没有动物皮毛,之后好做些狐裘之类的。

    有了这个想法,钟忆吃过午饭后就去人家屋门口蹲点了,这个男人好像不在家,不过也难怪……今天天气不错,出去猎点什么应该会收获不错。

    钟忆在门口等了大约一两个时辰,正是有些松动的时候,突然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转身一看……正是一身材高大的男子,手中拎着刚刚猎到的野猪一声不响地走过来。

    虽然身上有些破旧的衣服显得有些狼狈,不过依旧难掩身形,这要是看在华夏国的女人眼中,应该是魅力十足吧……钟忆淡笑两声,没看清男人的样貌,因为男人头上戴着一顶草帽,遮住了半边眼睛。

    不过也难掩熟悉。

    男人停下脚步,把野猪随手扔在栅栏一旁,慢悠悠地把头顶上的草帽摘下,走了过来……钟忆能感受到那股熟悉感越来越强,胸中的情绪此刻难掩激动。

    在看到那英挺俊朗的脸庞时,钟忆忍不住叫唤了一声:“秦默!”

    这传说中长相丑陋的猎户正是一年前穿过来的秦默。

    初来到此地,他所有的反应并不比蓝靳成少许多,毕竟与生俱来的军人气质和高大身形,在这女子为尊的世界里,更是异类的存在。

    当他穿着特战队的大校军服穿过来时,他只以为自己到了某个拍戏现场。可是那种感觉太过奇怪,而且在一堆女人指指点点,甚至厉声训斥的时候,他醒悟了。

    这并不是他所在的城市,更不是他所在的国家,这是另外一个虚空……

    那种感觉并不好,当他得知这里女子为尊的时候,他有些无奈,说不清的感觉……在灵素离开了自己,可是自己又离开了父母,那种感觉太过寂寞。

    不过在面对这些眼神,秦默还是打定主义找个地方独居。他空有一身身手,可是既不能去做打手又不能去军队,想来想去做个猎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日子过的悠然自得,只是每日都如此过着,生活都有些麻木不仁了……

    这一天他同样起了个大早去山上打猎,没想到碰上野猪,虽然腿上的伤口有些咧开了,不过一只野猪能卖个好价钱,想想也是值了……回来的时候没想到屋门口坐了一个女子,更没想到这个女子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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