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叶凌水冷笑出声,红艳的嘴角微微上扬,讽刺地笑道:“妈你太天真了,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以前我也想,算了……没什么好争的,可是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早在被送出国的那时候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哥哥?爸?他们不都是向着那个小jian人吗?他们什么时候想过我的感受!我的感受!凭什么我要受这么多苦,那小jian人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那些!她配吗?妈,我知道你是向着我的,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什么我要这样卑躬屈膝,看人家脸色,甚至和夜总会的陪酒女一样做那些事,他们想过我的感受没,就因为我没那小jian人会耍点小聪明?”
“妈,今晚我想了结了,如果她还能走出这里,我不会再计较,那些都是她该得的。”
叶凌水说完这些,利落地起身,没再看叶一山和叶邵奇两人眼中的神色,而是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
她想赌一把!也想疯一把!没试过怎么知道她不可以!她并不只想要叶灵素离开,她更想要叶灵素永远地消失!
她在和灵素玩一个游戏,不过这个游戏很显然她早就胜了。“我可以告诉你,在别墅里隐藏着一个狙击手,不可否认这就是我雇来杀你的……当然你可以逃,只是不能出这个门!三枪,只要你能逃过三粒子弹,你就可以平安无事地离开,我不会拦你!”
叶凌水冷冷笑着,天知道一粒子弹都很难躲过。楼上的狙击手可不是一般的狙击手,这可是国际杀手排行榜第二位的神枪手,百发百中!叶灵素要想逃过,简直比登天还难。
在几人胆战心惊的视线下,灵素默认了,因为她似乎好像只有这个选择。
狙击手也罢,就当试试运气。
不过那种被盯上的感觉的确不怎么好,练武之人这种总是很敏感的,而且直觉往往是最重要的。所以她既是轻巧又不是轻巧地避开了前面两枪。中间就连叶邵奇都大开眼界,灵素那飞檐走壁的功夫和速度,是轻功吗?
这么厉害……他好像从来没见过!
不过每个人的心跳仍旧是那样快,因为最后一发并没有前面那样容易了,灵素也有些紧张,毕竟没有人不是惜命的,她也一样。
只是她隐隐有些不安,感觉似乎没那么简单,不过她并没有瞧见叶凌水眼中的阴险。
就在最后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三发子弹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射过来……
这样的速度和威力,即便是再世高人也无法躲避。就在叶一山和叶邵奇的大怒大悲中,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颗子弹的确好似是射中了灵素的心脏,可是灵素没了。
消失了。
这样的简直就像是在变魔术,叫人措手不及。叶凌水从高处一下子跌落谷底,大声嚎叫道:“人呢!叶灵素你给我出来!二号,这是怎么回事!我付了你几百万让你杀一个人,怎么会失手!”
二号从三楼某角落缓缓站起,冷道:“没有失手,子弹正中心脏!”
只是人消失了,这不在他所知道的范畴之内。
叶凌水怎么可能料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心中却在计较,就算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她从不信邪,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不过现在这样,她也在这个家呆不下去了!不过她有钱,她不在乎这个家,只是她在想,要不要把钱淑美也接走……
在思虑中,叶家别墅的警报器响了起来,杀手二号非常迅速地就窜出了房间,把这烂摊子丢给了别墅里头的人。
秦默是和白家人一起过来的,在白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都气绿了,不过在踏进客厅的时候,没有闻到血腥味,却有浓烈的子弹出枪的味道,很浓!
常年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两人脸色瞬间就变了,白霖看了场中的混乱,一脚就踹上叶凌水的心窝,凌厉道:“你把灵素怎么了!快把人交出来,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说完见叶凌水一声不吭地死磕,白霖突然笑了,不过却是阴冷的含笑:“放心,我不会杀了你!对付你这种想法很多的女人,我总是很有耐心……”
说完,手下的人就很有眼色地把人拉了出去。在经过秦默身旁的时候,叶凌水抬头看了秦默一眼,伸手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和他对视:“我始终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我为了做了这么多,你却什么都看不到!现在这样的结果,你高兴吗?”
秦默用右手将那只抓着他手腕的手拂下,面无表情地道:“我怎么想,都和你无关!”
说完便去解叶一山和叶邵奇身上的绳子和口中咬着的毛巾。
叶凌水憋出几滴泪水,还想再说什么却已经被人送走了……当然,白霖会好好‘照顾’她,让她此生都会后悔今日的行为!
在叶一山说出灵素突然消失的真相,秦默有一瞬间的怔忡……那只猫说过了,灵素在今晚会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原先自己的世界中去?
那以后永远不会再回来?秦默第一次产生一种近似悲哀的伤逝感触,那种感觉席卷了这个内心世界,一次又一次地犹如刀割一般痛楚。
怎么会是这种结果?秦默想破脑袋也不想到这样的结果……而在叶一山和叶邵奇几人的心中这简直就是个谜,灵素是失踪了还是死了?没人知道真相。
这当中白霖也是伤心的,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认了个亲女儿,将来有后了,可是却发生了这种事……这到底是老天爷在折腾什么,让她生出了希望又陷入绝望的境地。
这一切来的太快,让人有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触。
只是这样的事情来一次就够了,生活还要继续,日子还是该怎么过怎么过,叶家父子虽然因为这件事很沉痛,可是却半点没有办法,只能将人埋在自己心底,缅怀。
而秦默、蓝靳成等人却是日子越发难过,虽然都是这个国度赫赫有名的人物了,可生活却是空虚无望,那个女人走了,带走了太多属于他们的回忆,回来回不来……
五年了。
这段时间算是足够长,又是足够短,不过却不足以让人抹去心底的伤痕。
在五年后的年后七夕情人节,迎来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又一次七星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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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大章,就是大结局了~表示我会请七八天的假来写一大章的大结局。
【091】齐人之福(大结局)
【091】齐人之福(大结局)
“总镖头,林州城的货已经到位……刚才镇南将军府传来口信,老夫人的生辰快到了,您是不是去一趟?”
朱红藤椅上的人漫不经心睁开双眸,淡淡地点了点头,之后又浑浑噩噩地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重新回到夜国已经有五年了,伊始的时候她还并不确定。毕竟在华夏国生活了六七年也有了感情,而且叶凌水那当年一枪虽然穿胸而过,不过到底也不可能把人直接送回来。
只是在昏迷了个把月后,醒来的人和物都不一样了,就算是梦也不可能是这么真实。
夜国一向是女人为尊,她也不可能记错。只是老天就仿佛在开玩笑一般,又重新将她送回了夜国的京都,大夜国天子的脚下。只是重新活一回,整个人的心境都变的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女王陛下的鹰爪,也不再是风头正上的状元郎,如今的她只是乡土草民,其实这样活着也不无不好。
原先的左将军府,现在已经被当年皇帝提为镇南将军府,威名赫赫,显然已经是一方土霸王。只是在没了钟灵素之后,这样的威名也不过是虚名而已。
不过庆幸的是新帝登基并没有有过动将军府的心思,如今的皇帝正是从前的太女,多半还是有些念在以往的旧情才破格提拔,灵素心中对此多少还是有些感恩的。
只是感恩是一回事,她并没有打算回宫待命,毕竟已经死过一回的人难不成要诈尸活回来,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当然想到开镖局也不是一时间的想法,而是酝酿很久了。
这样既不浪费自己一身武艺,又能大把赚钱,而且活的轻快,所以镖局就这么干了起来。除却这些,灵素也接一些私活,不过也不是杀人利器,而是筹集手头的金钱……过了这五年,她早就不用这么辛苦,而是新开的几家店铺都是日进斗金。
说实话,她的确不想再和皇室有任何的纠缠,即便是和当年的太女关系匪浅,可是也不愿意再冒险一回。重新来一次,她只是轻松地过活。
对外的身份,她是钟老将军的义女,钟忆,不再是钟灵素,也不再是叶灵素,那些生活回不来也过不去……即便这五年中她一直在想,那些人是不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过。
秦默、蓝靳成、夜辰起……以及陆家两兄弟,这些有过纠葛的男人是真实存在过自己的心中,可是现在,已经再不可能遇见,华夏国和夜国,简直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虽然她有时候想,如果叶凌水的那一枪没有击中她,她还会不会回来?可是仔细想想,她还是适合这个地方。
或许她真的应该把记忆里的那些都忘记,可是有些东西你越是想忘记,越是记得清楚……这一阵子父亲在自己耳边念叨的最多的就是钟家的子嗣和香火。
自己的年纪早已到了娶妻生子,不过她完全没这个自觉,以至于家中二老都愁白了头。
钟忆一笑置之,该来的自然会来,太想要了反而得不到。
……
……
“大小姐,夫人在里屋等你。”奶嬷嬷在她进门前就有所交代,夫人已经等了她两个时辰了。
钟忆点了点头,就拎着袍子进屋。屋子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气味,主座上的贵妇眼中平日的威严早已散去,唯有忧愁萦绕在眸里。钟红袖见她进来,眼前的神色微微一变,道:“镖局的事情都忙完了?”
“差不多了,南宫留守在镖局,有事她会处理。”
钟红袖点头,也不再多废话,直接进入主题:“你还记得当年和你联姻的八皇子吗,就是先皇最是宠爱的小皇子?”
那不是夜辰起?
钟忆把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笑道:“这也不可能忘记,毕竟他的运气的确不算是好。”
守寡什么的在这种封建社会总是不吉利的。不过钟忆也不会和母亲说起她在华夏国遇到夜辰起的事情,毕竟死里复生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了,再穿越时空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即便是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只是看母亲神色紧绷,难道这和夜辰起有什么关系,难道?
钟红袖见她面色毫无变化,神色一松。五年前她知道了灵素因为心悸死透了,自然伤心难忍……不说别的,只说灵素是将军府的长女,也是唯一的子嗣。
她府中只有一个正夫,并未再娶侍夫,而林氏因为当年生产的时候身体受了寒,所以之后就很难再有生育。现在出了这种事,就等于钟家的香火就断在这一脉了,这换做任何一个人就不能接受。
钟红袖不是自私的人,可失而复得……长女重新以新的面貌出现在她眼前,这还有什么比这更好?
皇室赐下的尊贵固然好,只是她并不想因为这些而和皇家搭上边,所以如果真出了什么,她宁愿辞官回乡。
钟红袖想了很多,神色淡淡,恍然间叹了口气:“你这些年也经历了不少事,想来也看开了……最近朝中传出已故的八皇子死而复生,动静闹的不小……太女,也就是当今圣上是最在意这个弟弟的,现在这样,恐怕之后也就是要招驸马公了,说实在的,我不想你和这件事扯上关系,钟家经不起再一次那样的折腾了。”
钟忆手中的酒盏差点被她捏碎,死而复生?辰起也同样死而复生了?
怎么可能?
她是因为叶凌水那一枪才回来这地方,而辰起是因为什么回来?钟忆满脸的盲目,可是看到母亲眼中的严肃时只能收敛起自己的心思。
她能理解母亲的想法,不管是将军府还是她钟忆,都只想要后半辈子的平安,那些荣华富贵得到也好得不到也罢,都无所谓了。
……
从将军府回到镖局,才进门就听到一群麻雀在外厅叽叽喳喳地说事。
南宫见她进来,笑嘻嘻地挤过去,勾着她的肩膀道:“老大你怎么才回来,我们刚还说呢,以你的身手和相貌去当个当朝驸马完全没任何意外。”
“南宫难得说一件准事儿,我在幽州的那几天就听人说了,那个神神秘秘的八皇子不知道怎么就活了,不过长得可是好看……这次招婿,恐怕也就是在达官贵人里挑。”
钟忆嘴角抽了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娶媳妇儿这种事和我没什么关联,而且我就一介莽女,还能和什么皇子扯到一起?”
百里痛斥,“老大真是不争气啊!你这算什么莽女,应该是铁骨铮铮的大好女儿家,再说你是将军的义女,本来就是达官贵人,娶个皇子又怎么了?难不成你就不想看看那八皇子的好相貌?”
钟忆无奈地摇头:“你们就忘了之前八皇子的夫婿就是将军府的长女,现在我这哪门子的义女扯上了,说起来也不好听。”
虽然这两个都是她,不过现如今的样貌已经不是了,自然身份就不一样了。
百里怒其不争,不过也再不说什么。
……
现如今这整个京都的王公贵胄都在想着怎么把女儿送进宫去,好和那八皇子凑成一对。有道是八皇子年纪已经不小了,再不嫁出去在皇室里都说不过去了,所以这群当官的简直就是拼了老命也要送女儿去当个驸马。事实上,这种挤破了头的事,在所有人看来,最可怜的还是镇南将军府。
这几年来,镇南将军府一直冷冷清清,和当年简直是两种景象。而钟家出的状元郎才是最可怜的,都快当上驸马了,又翘辫子了,真是没那福气享受荣华富贵。
这些的这些,都看在新皇眼里,皇帝自从八皇子醒后,不管是上朝还是下朝,眼底都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有了一种温和的护犊气场。
这也难怪,新皇和八皇子都是杨妃生的,自然感情深厚,不然新皇也不可能想要大张旗鼓地给弟弟办婚事。
崇阳殿里,新皇夜启遥的语气近似无奈,可却是丝毫没有办法:“小八,你真不想嫁人吗?朝中大臣中其实有不少出色的女儿,你到时候可以随意挑选。”
“没必要,皇姐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我已经想过了。”
夜启遥揉了揉眉心,思虑放远:“你以为朕不知晓你的心思,你是不想嫁人,还是不想嫁给旁的人……灵素已经去了,你也算别和她拜完堂所以并不算真夫妻,难不成你还惦念着?”苦口婆心地说完,见他根本没一点反应,不由有些为难:“朕知道你心里有她,灵素的确是个能人,朕同样也看重她,当她是姐妹,只是她到底没那个命啊……”
夜辰起脸色一动,眼中的情绪早就已经触动。在灵素死的时候他是难受的,毕竟他是依赖着这个女人。可是在华夏国生活了这些年,他的思想早有过改变,他做到了灵素所说的独立,做到了自强,甚至做到了更好,可是最后灵素还是走了……那种情绪是刺骨的,尤其是重新回到了故土,更是有种难言的感受。
夜辰起似有些恳求地看着上位的人,眼中诉说着无数种情绪:“皇姐,我想去将军府看一看……她走了这么久,我想去看看她的家人。”
夜启遥有些怔愣,虽然不愿意小八继续回想那些事,可是又或许出去看看,会好一些。
“也好,后日晌午我同你一起去钟府。”
……
……
二月初九也就是今日,镇南将军钟红袖四十大寿,来往府中的贵客虽然并不少,可是相对于其他府上还是冷清了许多。
有倒是水涨船高,而将军府则是相反。钟家那短命女儿在前几年得了福气和皇室结亲,没想到过不了多久就去了……这在众人眼中就是不吉,再加上新帝登基,对将军府也并无厚待,只是似乎也就将就着过,谁也猜不出新帝到底是何用意。
不过在满朝文武百官眼中,钟家也没什么可以巴结的了,老的已经这样了,小的已经早走了……该怎样就就定型了,不可能再有升官也不可能再得新帝重用。
所以这钟红袖的生辰,来往的也就是平日里和将军本人交好的友人,至于朝中那些阿谀奉承的官员,则是一个也没有来捧场。不过在钟红袖眼里自然不重要,毕竟已经打定了主义不再和皇室里有所牵连,那些官员来不来也没什么意义,正所谓看破也就那么回事儿。
钟忆一大早就从镖局里赶了过来,虽然府中大大小小的事都在昨天全部安排妥当,不过父亲因为这几年一直拖着身体并不好,所以这内务一大半都压在她的身上。
上宴席的时候,母亲的各路朋友都很好奇这个刚认的义女,虽然大伙儿都知道镇南将军失女,不过这真正的嫡亲女儿和义女还是有很大的差别,虽然钟忆并不在乎这点,只要家中二老明白就好。
寿宴办的很简单,在席上吃完以后,钟忆准备去后花园里走两圈,顺便去东院里看看父亲。
这两年父亲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在她离开这个国度的时候,父亲一度差点哭瞎了双眼,这叫她在回来之后听到差点羞愧的崩溃。
不过庆幸的是,在华夏国呆了七八年,可是在夜国却只是一年的时间,这是钟忆怎么也没想到的。
刚进东院院门,就看见仇管家风风火火地拔步而来,在她耳朵了嘀咕了一阵,钟忆脸色一变,立即掉头去侧厅等人。刚才仇管家只说了有贵客来,可是这贵客到底是什么身份,钟忆还并未想到,只是能在这里称得上顾客的八成也就是……
等钟忆几步移到侧厅的时候,仇寅所说的贵客已经来了,而且已经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当然这还是两位。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位中其中的一位竟然是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
太女。
不,应该是当今圣上。
那一身华贵的打扮差点闪瞎了她的眼,再看旁边端坐的正是和她同时‘死去’的小八夜辰起。一时间钟忆有些无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两人今天过来将军府又是唱哪出呢?
在她一脸高深莫测的时候,夜辰起手中的茶盏猛的摔了出去,脸色登时大变,像是在确认什么,那样的神色里充满着欣喜、意外、惊讶……
这看在夜启遥眼中却是大大的不可思议,不说这几个月里,她已经想尽各种办法好好把这尊菩萨好好伺候着,吃的用的玩的……只要是夜国有的,哪怕是奇珍异宝,她也想办法给他弄来,可是小八始终没有过笑容,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似的,当时她也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刚刚醒来的反应。
那时候她还在想,小八当时不是已经送去皇陵了?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宫里,不过就算是诈尸又怎么样,只要小八好好活着,她可以一辈子养着他……
只是她唯有一点做不到,不能叫小八开心。可是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面前的女人似乎有点关联。
这是钟红袖的义女?
这身份虽然有些牵强,不过只要小八喜欢,将来要为官自然也不是不可以,她当然不想小八将来受委屈。
夜启遥想了很多,只是这中间看似太复杂,太诡异……小八从前很少出宫,也很少认识不相干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和小八勾搭上的?夜启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在三人诡异的气氛中,钟大将军姗姗来迟,在见到皇帝亲临之后,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回头见长女还傻兮兮地坐在雕花木椅上一动不动,不由又返回去狠狠拍了人后脑一巴掌,顺便把人拎过来同时跪下,“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启遥见此不由好笑,不过那自身的威严放在那,只得低咳两声道:“起吧,今日朕只是将军府祝寿的宾客,不算君臣之礼。”
即便是这样说,钟红袖也不敢大意。毕竟伴君如伴虎,她为官这么多年了,这个道理始终牢牢贯穿着心里。
“红袖也别太拘谨了,今日你是寿星该怎样怎样,正厅里不是还有宾客,你若是还要招待就先过去……我和小八今日来是找她,这是叫钟忆吧?”
钟红袖一愣,有些讶异皇帝怎么又调查起长女了,不会是发现什么?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打消了,灵素的相貌和从前一点不像,完全没那个可能,那又究竟是什么?钟红袖想了很多,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至于正厅那帮大老娘们儿,比起这事儿,她也懒的再去招呼,毕竟她还得顾上自家女儿。
钟忆见母亲脸色有些不好,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便应了皇帝的话:“我是钟忆,不知陛下找我有何事?”
说罢,咬着牙看了夜辰起一眼。
夜启遥朗声一笑,小心思转的比谁都快,笑眯眯地指了指身旁的男子,道:“我这弟弟心思单纯,可就是脾气太执拗,一旦认准了人就改不了,所以我特地过来找个结果。”
找结果?
钟忆暗骂,这个狐狸肯定猜出点什么,不然不可能这么快登门……只是她在看到夜辰起的瞬间,差点没窒息。
她以为那一次就她一人回来了,却没想到身在华夏国的夜辰起也回到了这里……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两个人同时经历了两种经历,那种感觉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理解不了。
对于夜辰起,如果是当年,她一定会说那并不是感情,而是一种责任,可是事已至此,夜辰起的感情付出她早已知道,这些年他做的这些她不可能看不到,她不是冷血动物,自然也会心软,如今他回来了……
钟忆突然咧开嘴唇笑了起来,夜辰起在看到她的笑容,满心的不确定一下子就都被安抚了下来。
就连钟红袖在一边看的都有些移不开眼,这个八皇子虽然神神秘秘,不过世人有一点说的没错……这长相真是祸国殃民,就像天仙一样的,难道真是瞧上了自个儿女儿?
再看钟忆,那小眼神都移不开了?钟红袖一下子摸不着底,就坐在位置上当看戏了,而皇帝陛下则是乐了。
夜辰起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夜启遥的衣袖,道:“皇姐,我想先和灵素去后花园说两句话。”
灵素?
夜启遥以为小八梦靥了,不过一想既然小八认定了,一个名字算不得什么,摆摆手就让两人撤离。
而留下来的皇帝则是和钟大将军讨论接下来的大事,也就是八皇子的昏礼。
这女有情夫有意,不结婚还拖着干什么?于是在钟大将军的满口犹豫中,皇帝陛下直接来了道口谕。
钟红袖就是想反悔,都没那个可能。
而后花园里的一对男女,此刻坐在亭中有些踌躇。夜辰起变了许多,如果说相貌那的确没变,可是性子和气质却是变了许多,那应该是在华夏国熏陶下的结果,几年的星路让他变得不再优柔寡断,而是沉稳了许多。
钟忆笑了笑,出声打算这难言的尴尬:“怎么样,很讶异我来了个身穿?而且还改头换面了……现在就像你看到的,我是将军府的义小姐钟忆,再不是当年的钟灵素了,五年的时间我也习惯了这个身份。你呢?回到这里是不是还不习惯?”
毕竟大好的前程,夜辰起在华夏国早已混的大红大紫,现在又重新回到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难免有些不习惯。
夜辰起只是摇摇头,“没有什么不习惯,在华夏国生活了这些年虽然也是体味了许多,可是我也是土生土长的夜国人,重新来过对我来说并不困难……只是最难的并不是生活,而是你不在了……我并没有想过你就是”
夜辰起欲言又止,语气中隐隐有些压抑,不过在沉默中却也慢慢释然。
“现在我们又重新回到了这里,那是不是代表我们可以重新走在一起?灵素,我等了你快十年了,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答案。”
钟忆声音一窒,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她到底不是铁打的女人,一个人愿意等她这么长时间,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你很在意我的答案?”
夜辰起诚实地点了点头,这些年他也经历过很多,娱乐圈中的男男女女,不是没有示好的,那些诱惑很多都已经摆在了眼前,他还是选择了拒绝。
没有什么原因,只因为自己心里有了一个人,自己只是一直在等待。
当双唇贴合的时候,夜辰起惊讶地有些无措,可是心里却明白她在告诉他答案。
这就是她的答案。
他想过很多次吻上她的情形,也梦到过,可是这样真实的存在,叫他想一直这样下去。
这种感觉,的确很好。
这一个吻让钟忆也有些面红心跳的感觉,到底禁欲这么久,她也不是圣人,也会动情。
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男人抱在怀里,吻在嘴里,她不想要才有问题……只是现在还不能急,该有的自然逃不掉。
钟忆又抱着他亲了亲,才在他耳边低喃:“好想现在就去提亲……只不过你皇姐那里不知道能不能同意?真想现在就娶了你!”
夜辰起第一次听她说这样的话,心里那个甜的没法言语,绽开一个天仙般的笑容:“皇姐都听我的,所以没必要担心。”
“那这几天将军府也要准备起来了,不然等圣旨下来会赶的太急。”
夜辰起点了点头,他其实是不在意这些的,就算灵素不是将军府上的人,哪怕是一介草民,只要是她,他都可以接受。
等到现在这样的结果,他很开心,哪怕是等了十年他也心甘情愿。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可是对于镇南将军府,在一个月前,事事都不一样了。
谁能想到钟红袖的那个死鬼女儿去了,现在又来了个心机城府厉害的义女,要不说城府之深,怎么会又和皇室结下了亲?要不是圣上的一道圣旨下来,朝中大臣还蒙在鼓里。
这可谓不是不动,一动就一鸣惊人。钟红袖这招果真够厉害,这么一来将军府算是水涨船高,来拜访的人是络绎不绝。
钟忆淡看着这些人阿谀奉承的嘴脸,整日里也甚少呆在将军府,白日里都是在镖局里度过。
午后和平时一样,在后院里摆了张躺椅,就靠在一旁闭目养神,这日子过的既闲适又潇洒……刚有些沾着梦意,就听到墙外不远处砰地一声……
这声音她并不陌生,如果说奇怪,那么在华夏国是不奇怪的,可是在这里,却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利器!
钟忆立马就清醒了过来,双脚点地,轻盈地越过墙头,寻找刚才出声的声源处。
那个穿着稀奇古怪的男人背对着她,短短的头发就像稻草一般堆在头皮上,整个人仅仅从背影上就能看出狼狈不堪,只是钟忆却是大惊,这不是华夏国的装扮?
真想走过去一看,就听到尖锐刻薄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你手里抓的是什么玩意儿!赶快给姑奶奶放下,我还可以饶你一命!我家大人看上你这个臭乞丐可是你求都求不来的福气,看你那样还自作清高?哼!”
女人的声音她并不陌生,钟忆长时间在这条街道走动,来往的是什么人她早已知晓。这个长相刁蛮的女人正是这小地方的知县,准确的说是七品芝麻官,不过虽然是小官,可是这张家人钱财不缺,所以才经常做些强抢男子或者偷鸡摸狗的破事。
钟忆有些头疼,刚想着先观摩一阵子,没想到那女人也发现了她,抬头嚣张地打了招呼:“哟,这不是钟总镖头,怎么今日这般空闲,难道也对这脏兮兮的乞丐感兴趣?”
闻声已经赶到的百里厌恶地啐了她一句:“你个老婆娘,我们总镖头做什么干你何事,难道你只准你抢人,就不准我们看戏了?”
那婆子脸色一沉,她今日出府帮在市面上买些花样好回去做绣工,没想到半路上碰到这么一个怪模怪样的乞丐,别说虽然脏兮兮的,样貌却是一等一的好,虽然年龄大了些。不过这也并不是次要的,大人年纪也已经过三十了,找个这样的回去做个侍夫也没什么不好,而且不花一分钱‘请’回去,倒是个便宜事。
没想到这么一出,来了拦路虎,钱婆子眼珠子咕噜噜地转,虽说钟忆的武功不错,可并不代表她想把美人让人了。
钟忆自然看得出她在打鬼主意,不由冷笑:“你放心,这人我还没说要,只是你在大街上这么不收敛,总有一天,即便是有尚书大人撑腰,你家大人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尚书府和将军府向来不对盘,钟忆也没打算怎么样,只是纯粹出口恶气!
却不料,此时那个脏兮兮的乞丐猛地回头,竟然向钟忆这个位置走过来,百里脸色一边,立马把人护在后面,拔剑而出,厉声喝道:“退后!”
那人只愣了半响,抬起有些乌黑的面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向来是嗓子有些受损,沙着声音带着不确认问道:“灵素?”
钟忆身子一颤,立马把百里拎到旁边,走到乞丐身前仔细打量,脸色露出喜悦和惊喜:“你是蓝靳成?”
男人点了点头,他此刻都分不出是惊喜还是其他。从华夏国穿过来已经快要两个月了,天知道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虽说在华夏国他也有过这样艰难的经历,可到底是不一样的。常在枪口舔血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