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出去时,凭着听觉已经大概摸清了摄像机的方向,借着死角,躺回了床上,顺便将那穿了自己衣服的长枕头从沙龙下撤了,垫在头顶。直到睡意犯来,游悠才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时,竟是一夜无眠。似乎自从邢肃出事后,这是难得的一次没有做梦。
用过早餐后,仍旧是昨天那人接待她。没过多久,白鹤也现了身。说是,等会就一起开船上岛。
游悠似乎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疑惑问道:“难道,还有别的人也一同前去?”
“堂姐果然聪明,正是有别的客人。”昨天那玩笑话,赶今儿个真这么称呼了,游悠难免有些不习惯。
“能告诉他们是谁吗?”游悠好奇问道。
这时,外面已经有人通报,说是客人已经来了。
当看见眼前那人时,游悠就想到的。看了眼那矮小男子身后,带着墨镜的男人,似乎将所有的视线都隐没在了镜片之后,游悠瞧不清也看不分明。原来这“很快”见面,他是早就知道了。为何昨晚上他没提起。
正在她出神时,白鹤已经与前来的人用英语招呼道:“菲里,你来了。”
菲里不像所有黑社会老大那样有着赫赫威严的个头,倒是因为他矮胖,竟是出乎的显得亲切和蔼。他伸手与白鹤握了握。再看向一旁游悠时,便问道:“这美丽的小姐是谁?能介绍一下吗?”
“哎呀!我差点忘了,这是我远方亲戚的堂姐游悠,也是这次生意的合伙人。”听过白鹤简单介绍过,游悠与他友善的笑道:“菲里,你好。”
菲里也与她握了握手,却没有打算将身后的邢肃介绍给他们。看了他们身后一眼,不由庆幸昨天那叫做迈克的男子倒是没来。游悠正疑惑着白鹤会不会认出邢肃,显然她有些多虑了。可能是因为他去年才接手老白家的事情,看样子并不知晓邢肃。
正当她心里为邢肃松了一口气。几人刚走到岸边要上船的时候,却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虽然这件事并不影响大局。只是``````
“这是上岛的规矩,如有冒犯了,还请谅解。”见着那一脸猥琐的男人向自己靠近,游悠不由出起了眉头,这黑帮规矩还真多。只是,能不能找一女人帮她收身。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费了这人。
“白鹤,你能不能换个人。”游悠将视线落到了白鹤身上。白鹤倒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这里的人除了她,全是男人,连她助理也是个男的。要是挑的话,难道让他亲自来检查她不成?
“堂姐,妳将就些,这里都是男人,我也是没办法啊!”
游悠轻哼了声,不满地睨了眼那长得像黑泥巴搅的人,道:“要收也要找个帅的,这歪瓜裂枣的,看着就让人犯恶心。”
白鹤无奈:“那堂姐想找谁?”
就在此时,游悠一眼扫过菲里身后那高挑的男子,指着他道:“我就看这人顺眼。”
顿时,几人愣了一霎,菲里竟大笑了起来。转身对着邢肃道:“肃,果然还是你有女人缘。真是哪里都吃香!”
白鹤本是有些犹豫,菲里倒是不避讳的道:“白鹤,女士提出的要求,你不可能会拒绝吧?或者,你不信任我们?”
“不是。”白鹤心想,反正游悠与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其中也做不了什么。于是,点头应允。
邢肃走到游悠身前,他竟是笑着与她道:“游小姐,冒犯了。”听着他敷衍的话,游悠只觉得汗颜,昨儿晚上,你怎么就不说冒犯了?
原本邢肃就比游悠高出大半个头。此刻,他背着光,影子几乎将她罩住。
他伸手现在她两肩摸了摸,在绕到了背后,在旁人看来似乎向把她环在了怀里。鼻尖是他惯有的清冷气息,依旧好闻。
他贴着她,突然在她耳边低低笑了声:“东西带了?”此时他的手已经摸在了她后腰贴臀的地方,游悠不由浑身一僵,咬牙小声道:“你摸的还真仔细。昨天为什么不给我说清楚了?”
“游小姐这么说,我很高兴。既然后面已经检查完毕,我就开始检查前面了。”他刻意避开话题。说出的话虽不大,倒是让在场的人都听了去。菲里则是在一旁看好戏的笑道:“肃,对美女绅士点。”
检查完,几伙人陆续上船。游悠却因为邢肃没有给她一个合理的答复而心有芥蒂,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她不自觉的竟是皱紧了眉。
☆、
第四十六章
刚上了游艇,菲里就接了一通电话。原本游悠并不在乎他在电话里听到了什么,只是在菲里接完电话进到船舱后,便有意无意的朝她看了一眼,脸上虽是温润无害,眼底那一扫而过的精光,还是被她给瞧出来了。
不由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昨晚她与邢肃在酒吧撞见迈克的事情,难道是已经被菲里知晓了?
可是,她侧头看了眼邢肃,他正在与另一旁的白鹤攀谈,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与她扬了扬嘴角。
游悠眼角一抽,就见着白鹤也转头看向自己。于是,心里叹了口气,却还是换上了笑容,与他们问道:“你们在谈什么了?看样子很是投机。”
白鹤倒是邀请她也一起加入:“刚才我就猜肃先生是不是中国人,没想到还真有缘。我以前是学考古学的,便与他交流了些关于中国的历史文化。堂姐妳要是感兴趣的话,要不也来交流一下。”
听着他这么一说,游悠虽然对历史不是很感兴趣,却是对邢肃了解的历史好奇了。怎么说他也是在美国长大的,像这种海龟派的一般不会太了解中国本土悠久文化。
便豪爽的起身,挨着邢肃坐下了。
刚坐下,游悠就注意到了另一旁菲里的目光。这时,白鹤已经玩笑道:“堂姐与肃先生坐在一起倒是挺有夫妻像的。用中国谚语一句话来形容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游悠心里一惊,一旁的邢肃倒是毫不避嫌的望着游悠,似是一派郎有意妾无情的感叹:“白掌事,是廖赞了。你可听说过,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虽然美女在侧,却是只能近看而不能得之。我有这个心,想必游小姐也无这个意?”
白鹤听着不由调笑:“好一个《诗经周南汗广》!”说着他又看向游悠,笑说道:“也是,早就听说堂姐已经结婚了,对象好像是个医生来着。肃先生这样的,倒是可惜了。”
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游悠正疑惑着她与司徒齐域不过只是领了个证,他又怎么知晓的?再说了``````
她望向也正瞧着自己的邢肃,她可真不想通过别人的嘴,把这件事传达给邢肃。因为昨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游悠本来是想再找个适当的机会给他说的,况且自己已经与司徒齐域签了离婚协议,她觉得这样也不算是背叛了他。
也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邢肃却是低头笑出了声:“我还真不知晓游小姐已经另有所属了,真没看出来啊!”
他的话说的像是随意,游悠却是明显感觉自己的心尖一抽,想从邢肃脸上看出一丝倪端,可他仍旧是那般云淡风轻。
白鹤逗笑道:“别说肃先生没看出来了,我这个远房堂弟第一眼也是对堂姐一见倾心了``````”
之后,他们又说了些无关大雅的话题,也没再围绕她再继续调侃。游悠却坐在那处有些不是滋味。
一路坐船过来,游悠似乎察觉到菲里似乎一直都没与他们搭过什么话语,也不知是因为他们一直用中文交流,还是由于菲里不像表面那样看起来亲和,总是一人坐在边角抽烟,或者看报纸。
游悠真有些怀疑,这美国佬的帮派老大更喜欢孤僻。
见白鹤几人刚走出船舱,游悠本是要跟上,身后却被一人拉住了胳膊。回头竟是那落后一步的邢肃。
游悠刚想问他什么事,他突然就一把将她板了过来,在她唇上狠狠地落下了一吻。游悠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当她还未反应过来时,邢肃已经一手探到她身后,将她的手枪拔了出来,反手□了自己裤子口袋里。
“这东西我来给妳保管。”说着,他已经送开了游悠,往外面走。
游悠一时竟有些空茫,却想起了不久前的话题,咬唇道:“邢肃,我可以给你解释的。”
邢肃却是头也不回,只是声音凉薄的回道:“以后再说吧。”
***
上了甲板,游悠以为会立刻会见白柏銮,却没想到白柏銮竟然还没有到岛上,后来一问白鹤,竟说是要等他们先交了一半货款,才来交货。还说,这是老规矩,道上的人这样交易已经十几年了。
游悠腹诽,可真是老狐狸。接着她又给黄启云打了个私人电话,也确定了。只是,游悠一来到岛上就感觉浑身怪怪的,总觉得自己好像跳进了某个陷阱。或许,也是因为这岛屿是四面环海的缘故,让她不由多了几分警惕。
这也怪不得游悠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当来到了白鹤给他们安排的别墅时,游悠看着那外院的池子里的游的动物时,差点吓得扑到了旁边人的怀里。
好在她还有一定的克制性,才没失态。不过旁边人倒是一眼瞧出了她小脸上的煞白,低头在她耳边,叹道:“我原以为妳天不怕地不怕,原来竟怕这玩意儿。”
游悠瞪了眼邢肃,咬牙低声道:“你哪知眼看见我怕这玩意儿了?”
“两只。”说着,邢肃挑着漂亮的眉宇,就上前与白鹤问道:“这是你们养的鳄鱼?”
“都是野生鳄,不过这是爷爷圈养的。两只不到五分钟就能把一个成丨人给撕裂吞进肚子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英国与日本在这里进行了一场小规模的战争,听说当时近千名日军就是被鳄鱼吃了,而幸存那20不到的日本士兵也精神崩溃。”
游悠暗地里呼出了口气,再瞧着那不过隔了铁丝网的石滩上层层叠叠灰褐色的鳄鱼,真让她觉得浑身的不舒服。何况,她从小就不是很待见那种无毛的两栖动物。
回到安排的别墅房间里之前,游悠问了白鹤,关于交款的日期。白鹤却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一切还得听他爷爷的指示,还让她把这里当做度假,并安排了一些晚上的活动节目。
等他走后,游悠还是没控制住抓狂的冲动,一脚踹在了墙上。白柏銮那老狐狸太奸诈了,使得现在她竟是心里没了底,想起自己之前计划好的行动,她不由握紧了拳头。
再说了,自从来到这岛上她的手机也没了信号,这样来司徒魏礼在她手机里安装的卫星追踪器也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不过,倒是他们给她特别发了个行动电话,电话里不用说铁定安装了窃听设备。要是这样贸贸然给司徒魏礼打电话过去,便会引起怀疑。
一头倒在床上,也不知这房里是不是与之前那房间里一般,安装了监视器。因着坐了半日的海船,又由着心情变差,胃里难免有些不适应。在床上翻身了几个身,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游悠正想着会是谁,开门就见着一个女服务生端着一碗煮好海鲜粥和几个精致的小菜,对她用英语说道:“游总,这是肃先生让我给您端来的,说是见您中午没吃饭,便让我们给您弄了些容易消化的粥品。”
接过她手里的托盘,游悠道了谢。回到房里将粥放在桌子上,看着花白的海鲜粥,终是有些鼻头泛酸。不由骂了句:“混蛋。”
吃完后,游悠又因为睡不着,便给白鹤的属下交代了一声,独自散步去了海边。
此时,已近日落,地平线被落日的阳光照得橘黄,映着蔚蓝深沉的海域,竟是让人出奇的平静。
坐在石崖上,听着耳边的海水拍打在峭壁上的声音,感受着染满海盐气息的海风,远处飞过归巢的海燕,她突然想起了童年的往事,父亲一手牵着自己一手环着母亲,走在沙滩上,谈笑着最近发生的趣事与未来的构思,还问她,等她她长大了准备找一个怎样的伴侣,她肯定的说想找爸爸那样的。说完后,便遭到了母亲一顿调侃,却引起父亲的笑意。
靠在屈起的双腿上,游悠侧头合着双眼,似乎还能听见父亲与母亲的笑声。可,一切都想泡沫一般,抓不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角突然感觉一丝手触的温暖,游悠霍地睁眼,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她没想过会跟来的人。
“妳哭了?”男子的声音轻轻润润,似乎就像那海风。
☆、
第四十七章
游悠没想到白鹤会出现在这里,见他伸手舔了舔自己的指尖,与她笑道:“以前听一个人说过,泪水是咸的,那是伤心的水。所以,它们应该要落在大海里。”
“为什么?”游悠见他坐在了自己身边,问道。
“因为大海能包容妳的伤心。”他与她笑道,余晖的落日在他异常白洁的脸上映出了温暖的颜色,这与他之前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游悠原本他应该是那种多疑冰冷洁癖的个性,却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有了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能与我分享一下吗?”听白鹤问出,游悠回神的看向大海,挽起耳边的乱发,说道:“我突然想起了已逝的父母,和我的爱人。”
看着眼前女子柔美娇艳的侧面,乌黑的齐肩短发刮过她细白的颈脖,照在她脸庞的红光像是丹霞的落寞,桃花人面,却是寸心幽怨。
“我的父母虽然没有离开人世,但是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两样。早在我还国小的时候,我是父亲的私生子,对于家庭来说,也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望着远方幽深的大海,苦笑道:“倒是,我以前有个很爱的人,却在三年前就死了。”
游悠突然这一瞬虽然觉得白鹤给她说自己的事情,有些怪异的唐突,却还是问了句:“刚才那话,也是她说的?”
似乎没想到游悠会猜出,白鹤有点愕然:“妳怎么知道?”
“我能感觉的到。”游悠将下巴搁在双膝上,嘴角带了丝温柔的笑:“我也会时常想起他的话。不过,我爱的那个人,总是很厚脸皮。”
“看来妳很爱妳老公。”
“不是他。”游悠叹了口气:“而且我才离婚。”
也不怎地,两人竟这样聊了起来,无关交易,无关金钱,只谈各自想说的话。到后来,游悠倒是觉得白鹤这人也蛮亲和的,也可能两人本身就连了一层血缘。那一刻,她竟有种想法,或许,她可以找白鹤帮忙。不过,这也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毕竟这样还是有些冒险。
回去的时候,白鹤将她送到了门口,绅士的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道了句晚安就走了。要不是之前聊天知道,他以前是住在英国的,她还真有点不适应这种礼遇的对待。
回到房里,她灯也不开,拿着浴袍便进了浴室。
白鹤刚出别墅,就往对面泳池走去。椭圆的泳池,被亚热带的月光照得透蓝,一人在其中随意游着漂亮的自由式,蓝色混白的波光映在他动作敏捷的背影上,结实的肌理勾勒出完美的线条。竟让白鹤有些移不开眼。
他走到池边时,那人已经向他游来。
只听白鹤笑着与他说道:“她是个不错的女人,你要是对她太残忍,我或许会考虑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那人倒是什么也没有说,而是从游泳池里起身,从一旁椅子上拿来浴巾搭在了身上,往别墅里走去。
白鹤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没入别墅的阴影中,自语道:“真是个不诚实的男人。”
游悠刚从浴室里出来,正想躺回床上,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将自己的嘴捂住。她正想要用后肘挣脱,却被那人一手从身后捆住了双手。
游悠不由一个激灵,心道:“糟糕!”时,那人又突然从后面咬住了她的脖子,痛得她脑袋一阵抽空。却又在下一刻,他用舌尖舔着被咬过的痕迹,往她耳廓滑去。
因为发不出声,游悠豁然间只觉得浑身溢出了冷汗。也不知是因为太过害怕的刺激,还是本能的反应,她只觉顺着身后这人的挑逗身体里像是窜过一阵酥麻。
却在下一刻,身后的人将游悠按在了床上,一把用床上的沙龙将她的手绑在的头顶,系在了床头上。
游悠几度想挣扎仍是无果,心里一丝丝寒气直窜四肢,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种事情。可,冷静又想到,这里明明有人看管,不可能会是外面的人,只能是``````
就当那人扒开她的衣服,攀着她滑腻的肩头往下吻去时,游悠已是有些咬牙切齿:“邢肃,你干什么?”
“当然是上妳。”此时他正好咬在她腰间了细肉上,就如同刚才那般,咬过之后,在轻柔的吸吮舔舐。似乎像是被他点着了魔,游悠全身被他吻得发麻。
“你混蛋,先放开我!”听着她一声低喝,邢肃只是冷笑:“白鹤他们还在外面,妳要是想让他们发现,可以大声点,我不介意。”
“你``````”游悠也不知这时的邢肃是怎么了,自从上次与他碰面以来,她感觉他有些不一样了。如果说以前的邢肃行为冷淡却是闷骚,但如今的他却浑身上下都是薄凉与杀气。
“邢肃,住手!我让你停手!”她双腿踹着,却是被他按得紧紧的,感受着大腿内侧被他用舌尖挑逗轻咬,听着他竟是有些微微发怒的喘息,冷言道:“妳这里被司徒齐域碰过?”
游悠将唇瓣咬得发白,下半身的被他弄得异常敏感,就在他指尖划过她那私密时,游悠已是嘲笑道:“你这是吃醋了?”
“妳认为我不应该这样?”说着,他修长的指尖已经向里探去。游悠浑身一颤,蹙眉轻喘,声音气急的已有些不成调:“你是我什么?我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感受着指尖往更深的地方伸去,邢肃已经倾身含住了她的耳珠:“妳的每一寸都是我的,当然与我有关系。”
“我他妈的就和你睡过几次,你还真以为我就只有你一个男人了?”游悠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只觉得他那该死的手指让她觉得耻辱。
说着,邢肃将她扳过来,咬在了她的唇瓣上,直到渗出血丝,连着两人口中的唾液染了她的口中。
邢肃的声音就像是掺入了冰渣般刺骨:“看来妳是真和他好上了。”说着,他抽出手指,一把将她翻了过来,游悠只觉被帮着的手臂被搅着生痛。
不知为何今日的月光竟是格外的亮,将两人的轮廓照得分明,也照得火热。
邢肃低垂着头,看着如她含着雾水的眸子里,没了任何温柔,发间的水滴从他苍劲的颈脖流到两人相贴的胸口上,游悠也是浑身湿透,染了满身的汗。
他一手已是将她的大腿根部勾起,沉声道:“游悠,妳看清楚,妳现在是属于谁的?”话未落,那东西就顶到了她体内的最深处。
游悠侧头不想再看他那双冰冷的眼,这样的邢肃让她心寒。可,那炙热感觉却像是醉人的毒药,让她无尽的沉沦。
邢肃就像每分每秒都要贯穿她一般,一次次的以为自己要被他给杀死时,却还是会被心口的那处痛给唤醒。
耳边是两人的喘息与呻吟,游悠仰着头,能感觉到他给予自己的愤怒与激丨情。两年了,她与邢肃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或许,真的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样浓。
直到两人筋疲力尽,游悠借着月光看了眼自己满身被他蹂`躏的痕迹,侧头将自己的手从束缚中挣脱出,她吃力的起身坐到了床边,低头看着被淤青的手腕。
笑得有些讽刺:“邢肃,本来我还想给你说件事的,看来没这必要了。”
他见她起身往浴室里走,几步上去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游悠!”
“放开!”邢肃却是怎么也不松,她回身就给了他一巴掌:“邢肃,我到底要我怎么做?”
邢肃侧着头,一手擦掉嘴角的血丝,却是什么话也没说,终是松开了她的手。
当游悠进到浴室里时,她只是说:“我们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想了解过对方。”
邢肃低头看着刚才握着她手臂的手,明明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却还是能感觉到烫手,因为她刚才哭了吗?心里的那团乱,他自从昨天再见她时,就无法平静。两年了,难道真的什么都变了?也可能,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存在过。
☆、
第四十八章
两日过去后,游悠按捺的情绪,有终于产生了一丝裂痕。
看着手里行动电话,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此时给司徒魏礼打个电话过去。可,这样便会面临被暴露的风险。前两年,游悠便承诺帮助司徒魏礼所属的fbi进行调查。不仅是为了查清父亲以前的那装案子,也为了邢肃,更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拿着行动电话发呆了许久,游悠叹了口气,还是将电话放在了床头。或许,她还可以用另外的办法。
兰里岛晴朗的午后,天特别的蓝,映着海,似乎连在了一块儿。
这几日,游悠已经在这岛上转了好几次,地形她是基本摸熟了,每日的人员守卫,大概也了解了一些。她住的这栋别墅,一共有三层,她与助理被安置在第二层住着,一楼是白鹤的地盘,三楼就是邢肃与菲里他们。
此时,她正走出楼梯间,就听见楼上传来稳重的脚步声。回头便与一双黑眸对上了视线。自从前天晚上的事情发生以后,两人几乎都没再碰过面。其实,多部分时间游悠都刻意躲着他。
此刻,却正好相遇在一处。邢肃也是在看见她后,有些微愣,却也在下一刻转开了视线,与她擦身而过。
就在他离开自己身旁的一霎间,游悠突然对他问道:“不知道肃先生现在有没有空?”
“什么事?”邢肃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出。
游悠暗暗的握了握自己已经有些汗湿的手,走到他身边,说:“我一人呆着无聊,陪我出去走走,可以吗?”
邢肃也不再问,而是下了楼,游悠跟着。只是在他们出去的那一瞬,楼梯口突然走出了一人,一双淡灰的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走出了别墅区,游悠一直跟在邢肃身后,来到了悬崖上。阵阵的浪花噗出零星的水沫子,映着烈日的午后,在空气中映出美丽虚幻的七彩条纹。
邢肃回头看她,脸上并无任何表情:“说吧,我有什么能帮妳的?”
游悠没想到邢肃会一眼瞧出了她心中所想,明明自己之前还说过质疑彼此的话,如今再听着邢肃问她,不免有些揪心的尴尬。
低低的叹了口气,既然已经想好了找他帮助,游悠也不想再废话,直接与邢肃说道:“我想与外面取得联络。”
“然后了?”邢肃继续问。
游悠本想说,她来之前已经在离去的地方留下了线索,只需要能给那边传出信号的就好。可,听着他这么一问,竟是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不免心里有些冒火:“你不是清楚吗!”
“妳的想法还真天真。”
此刻,邢肃望了游悠,眼里似乎装满了波涛,却被漆黑所覆盖。游悠被他激得有些颤抖,却因为在找不到其它办法而咬牙切齿。
“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如果我帮妳了,妳能给我什么好处?”
“我``````”
见着游悠漂亮的翘目霍然一顿,邢肃已经不由分说的一把捧起她的后脑,吻了下去。只是瞬间的碰触,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松开。
“如果出去了,妳和我结婚。”
邢肃似乎等了许久,她才缓缓应道:“好,我答应你。”
离去的时候,他再也没说什么。
可是,就在两人分开不到一小时。一帮带枪的缅甸黑帮突然将她“请”进了一个漆黑的石洞而四面都是水流的声音,和她助理的尸体。
当看见火光下那满身鲜血的人,游悠霍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果然,当白鹤出现时,已经让人将她双臂绑了起来,然其间她竟是连一丝反抗的机会也没找到。
此刻,周围的人已经退到了几步开外,游悠四肢被铐子锁在椅子上,望着那几日前还和她聊过心的白衣男子,嘴角不由刮起了一丝嘲讽。
“怎么呢?不是要交易的吗?把我绑在这里谁给你们钱?”
白鹤走到她近前,白皙的脸庞在火光下照出阴霾。
“堂姐,妳真的很天真。”
没想到他开口说的竟是这么一句,与之前邢肃竟是一样,咬紧后槽牙,游悠竟是冷了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鹤找人搬来椅子,落坐在她对面,清瘦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神情:“妳想从这里给警察带消息,还不够天真吗?或者,妳自我良好的以为能凭自己那一己之力就能铲平国际大毒枭?还是,妳只是来送死的?”
说着,他已经将一个东西递到她眼前:“定位器,妳觉得能有用吗?”
游悠看着他手里的芯片,惊的一脸已是煞白。白鹤见她不出声,继续道:“在拉穆的时候,妳可是费了一番劲追踪我,有什么收获吗?怎么说也在一路上做了不少记号,真是辛苦妳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游悠并不想放弃挣扎的机会,只是,白鹤明显的已经掌握了她多方证据,并非无端猜忌。更或者说,游悠来缅甸后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掌控在他们手里。
白鹤见她否认,也不急于逼问,反而与她谦和道:“妳不想承认也无法,反正爷爷嘱咐够,留妳见最后一面,毕竟是老白家出来的子孙,多少要留些情面。”
说完,他起身便要外走。游悠却是霍然意识到什么,对着他背影冷声问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
“等时机成熟后,妳自然就知道了。”
☆、
第四十九章
白鹤出去后,留了两个人看着游悠。她看了眼四周,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壁,耳边是刮着海浪声。被带了来这地方时,因为双眼是蒙着的,所以也不知到这里在什么地方,不过可以判断的是,这里应该离海很近的山洞。
虽然刚才因白鹤的言语,而有些惊愕的心情,此时似乎也平静了许多,她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被识破,而是,早就有了觉悟才会采取行动。
脑袋抽得一阵痛,混乱的思绪让她有些抓狂,虽然想冷静想寻找对策解决当下的困境。但,一想起种种的自己被抓的可能性,心里就如擂鼓钟响的闹腾。
最后,游悠觉得自己如今多想也无益,好不如顺其而变。刚才听白鹤的口气,看来现在是不会动她了。或许,当邢肃知道她不见时,也便会找来了。
***
时间就像是无止境的沙漏,游悠被固定在椅子上,全身已是酸痛难耐。
此时应该已过晚饭时间了,眼见着一个缅甸佬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往外面急急跑来。还以为他们是要换班了。谁知,那缅甸佬却是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抓了起来,用枪顶着她头,把她往洞外拖。
刚出去就听见不远处响起了几声枪击声,瞬间刮破橘红色的云霄。
游悠正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岛上不都是老白家的人吗?怎么会有如此激烈的枪战声?莫非``````
她正想着,后面就被那缅甸佬推了一把,险些摔在地上。见他把自己带的方向,游悠辨认出了那是后山的海边,而枪声也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之前,就探查过那里的地形,比较偏僻,如果从那边登陆上岸,也不容易被发现。只是,这时,难道是有人上来了?
顿时,心里生出了一丝希望。就在那缅甸佬焦急的将她往那处带的时候,游悠趁着他一时不留神,一脚就踹在那人的腹部上,没给他反击的机会,她已是抬起双手,将那人砸晕了过去。
呼出口气,甩了甩正吃痛的手,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枪,对着手上的链子就扣下了扳机,链子应声而断,手腕上一阵阵的火辣,看样子是被射出的子弹给灼伤的。她也顾不了这些,便一股劲的往后山冲去。
刚到那茂林的一角,就听着有人用英语喊道:“船开了,快追!”
她听着这声音竟是格外的耳熟,由不得细想,侧头就有人已经发现了她。几声枪响,也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游悠险险避过。
远处是船上马达发出的轰轰声,游悠蹙眉看着那船上一头白发的老人,想必就是那白柏銮。她背着树干,深呼吸了一口:“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说完,就拿着枪对外面猛开了几枪,闯着枪林弹雨就冲了下去,朝不远的船上猛劲一跃。
“嘭”随着耳边一声,背部便是剧痛。
刚要缓过劲来,头顶就被顶上了一把来复,沧桑年迈声音从头顶响起。
“胆子倒不小,妳是白柏峰的孙女?”
这声音是如此的过于耳熟,竟像是爷爷的。只是,再抬头,游悠更为惊愕,就连容貌都是如此的相似。刹那间,游悠产生的茫然。
可,白柏銮却是笑道:“我和你爷爷是双生子,妳会吃惊也不奇怪。”
就在她一瞬间犹豫时,手里的枪已经被旁边的人给缴去。她看着那个与爷爷长相一样的老人,终于怒道:“白柏銮,你该去自首!”
她这话刚出,白柏銮已经大笑出声,没想到这小小女子,一开口就让他去自首。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这么好笑的笑话。
也就在此时,船已经发动离岸,而后面的追着的人,像是发现了船上多出来的人,竟是大喝了声:“快追!”
游悠回头,便见一身迷彩服的熟悉身影跳上了另一艘快艇,不由心尖一痛,咬牙已经对着白柏銮道:“我问你,十八年前是不是你逼我爷爷贩卖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