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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便羡慕着皇甫言,说言少爷果然好艳福,连随行秘书都如此美艳动人。

    游悠听着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无意抽动了嘴角。皇甫言一手揽过她的肩头,与他们调笑道:“你们觉得我们配吗?”

    几个老总不由附和:“配,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听着他们突然又拿着皇甫言与自己开玩笑,游悠暗地里不知掐了他多少次。直到两人进了电梯,皇甫言才撑在扶手上,哀声叫痛:“妳就不能轻点,下手那么重会死人的!皮都要给妳整个扯下来了。”

    游悠一手插着腰,气势凌厉的看着他:“我说,之前你让我准备的资料都是没事逗着我折腾的啊!刚才你不是说得很溜吗?”想到,昨夜在客房里,皇甫言扬言说自己什么也没准备,心里还咯噔的忐忑,为了收集资料搞得一晚上没睡,毕竟她也是临时被被马尹峰骗来的,要是两手空空的回去,岂不抓鸡不成蚀把米,亏大发了。

    “我这不是成一万只怕万一吗!你就不能体谅点。”其实,皇甫言早就在来之前将邢磊给他发的资料熟背于心了,只是见着昨晚因着两人同住屋檐下,游悠显然还对他有着提防心,于是,就用这法子转移情绪。只是,他这一片好心,被她又当成了驴肝肺。

    游悠叹了口气,转头也没搭理他,只回头望着电梯显示灯,明显至刚才会议结束后,就一直有心事。

    皇甫言见着她漂亮的侧面似有忧思,褐色的眸子微微闪过异样,直起身与她说道:“怎么了?有心事?”

    听着他问,游悠也没转头,只是轻轻的回了声“恩”,便没有再继续。皇甫言几乎很少因着气氛凝结而尴尬,毕竟他是那种习惯炒热气氛的人,更可况区区哄女孩子开心。一时,也不知怎了,见着游悠这般,他有些难得的局促。

    心里总有种感觉,她与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只是,再察觉这种怪异的时候,游悠已经回头与他说道:“机票订明天的可以吗?”

    皇甫言微愣片刻,见着女子一双剔透的黑眸正看着他,透着玻璃下夕阳的余晖,晶莹美丽。他脑子突然窜过一丝侥幸,竟与她说道:“妳现在回去不要紧吗?”

    “应该没什么大碍,时间一过也就该平息了。”说道这里,游悠恍然才想起,道:“倒是你,什么时候与我妹在一起了?”

    之前,在皇甫言给她当媒体时,她就听见了记者的猛烈询问。之后,再在网上看了眼白梦绕最近的八卦周边,全是与皇甫言的绯闻头条。虽说,游悠与她这个妹妹因为家庭分离的关系,相处不是很好。但,她还是会在意妹妹找的对象,是否品行端正,适合托付。毕竟,妈妈临终前的嘱咐,就是让她好好对待自己的妹妹。

    如今这一来,知道皇甫言与妹妹交往,便刻意想问个究竟。

    “这个``````”皇甫言侧头避开游悠的视线,道:“我们前些天已经分了。”

    “为什么?”

    “因为我花名在外,劈腿了其他的女人。”皇甫言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淡淡的看向她:“这样的理由妳能接受吗?”

    “``````”游悠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的坦诚,心里想着既然皇甫言花心,也不适合白梦绕,虽说白家小姐一向孤芳自赏刁蛮任性,她还是希望她能找个对她不错的。如果对象是皇甫言的话,想必只会很累。只是,他们难道真只是因为皇甫言的花心分手?为何自己的敏锐会感觉到他这话的奇怪?再说了,皇甫言像是早知道白梦绕是自己妹妹一般,怎一点都不好奇?

    “要不看在我失恋的份子上,请我去通化街吃宵夜?”像是早料到游悠接下来的话,皇甫言早已出口。

    见着眼前故作可怜的失恋男子,游悠果真没再追问下去,却也不怎么想同情他。

    “我说,晚上你不是要参加什么天后的庆生派对的吗?人家安慰你,不是挺好了么。”

    “妳竟然偷听我电话!”

    “我不是偷听,是你接电话的声音太大声了,you know?”

    “难道妳只听见我接电话,没听见我已经婉拒了?”

    “``````有吗?”

    “有,我说我失恋了没心情。”

    “``````那你还有心情去吃宵夜?”

    “妳不一样嘛!”

    “``````”

    也不知这少爷从哪里弄来了一辆白色敞篷的莲花evora,看着他该自己绅士的拉开车门时,游悠眉角轻挑,像是自语,却是有意说道:“果然骚包就是骚包,连车子都如同衣服,想换就换。”

    皇甫言只得无奈苦笑,回身坐在驾驶座上,已对她解释道:“这车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游悠不置可否。

    “你们邢大boss的。”

    这天下来,游悠才知这货竟出奇的诚实。见他一脸笑意真诚的看着自己,游悠连忙转头看向前方,道:“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

    本来说是去通化街吃宵夜,眨眼皇甫言就带着她去了101大厦。原本说是他要买东西,谁知逛了许久,也不见他选购。

    游悠倒是想趁着这机会,给邢肃挑个礼物。也不知道他平时喜欢什么,不由懊恼之前怎么没问过他。似乎,对于邢肃她真的不是很了解,除了知晓他是邢氏的三少爷外,甚至连他以前做过什么,喜欢吃什么菜,平时喜欢干些什么``````她都不清楚。

    两人交往以来,似乎都是以自己为中心,邢肃也很体贴。只是,她与他相处下来,总是有意克制。现下想起,游悠不由觉得自己很是窝囊。

    之前,因为自己对他的疑问,使得两人之间有了些异样的隔膜,让她不免后悔,明明他有给她机会的。但,自己还是害怕。从小到大,她这辈子怕的事情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如今,竟是因为她和邢肃之间的小问题,而产生惶惶。游悠想不通,也不敢去想。可能,冥冥之中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远远不像她想得那样简单了。

    思及至此,游悠叹气一声,转头与皇甫言,说道:“你知道哪里有卖猫项圈的?”

    “妳要猫项圈干嘛?”

    “送人。”至少游悠还记得,邢肃家里有只□。

    转了一圈,游悠看着手里提着的礼品盒子很满意。想到那金光闪闪的水晶mini项圈带在那头□脖子上,真乃绝配。正在她猜测着邢肃会以什么表情接过这礼物时,皇甫言遽然从后面环住她的肩膀,半推着将她带进了一家名贵的珠宝店。

    游悠正觉得奇怪。这时,服务员已经走过来招呼道:“言少,好久没光顾了,您想看些什么?”

    “看戒指。”皇甫言看了眼游悠,对着服务小姐已回道。

    服务员看了眼游悠,笑意的眼角不由露出一丝吃惊,虽然言少经常带女孩子来买首饰,但从不看戒指。就算是女伴如何撒娇,他都只是笑着说:“妳再挑个更好的。”

    游悠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便开口问他,道:“你没事干嘛来这里买戒指?”

    “因为有想买的意图。”此刻,混白的灯光折射在皇甫言的侧脸上,竟衬得他往日风流不羁的深邃轮廓格外柔和。游悠不由眉头微蹙,便回了句:“随你。”

    正巧,服务员已经将最近新上市的几枚手工对戒拿了出来,皇甫言低头看了一圈,再转头对游悠说:“妳过来帮我看看。”

    游悠走过去,看了眼那些精致华美的钻戒,不免被吸引了。都说女人爱钻戒,因为它代表了一生永恒的浪漫。多少年了,游悠竟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戴上订婚戒指时的心情,现在想起来确实五味掺杂。

    游悠看着这代表一生幸福的戒指,眼眶居然有些涩。她默默的呼出一口气,转头刚想对皇甫言说,她也不知道选哪个好,让他自己看着办。却在与他对视的一霎,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别样情愫。

    游悠只觉眼皮一阵跳得难受,回头只听那服务员说道:“要是言少与小姐不满意的话,我可以给您介绍这对环心的戒指。”说着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本文件夹,打开在两人眼前,指着那照片上两轮相环绕的戒指继续道:“是这月最新在巴黎展出的cartire环心相扣对戒,世上仅仅就这一对。要是言少与小姐喜欢的话,现下预订了下个月就能送过来了。”

    游悠看着照片上的对戒,两环相依,精雕细琢,钻石连着一圈,却不显庸俗,反而简朴唯美,就像那最初的爱情。

    不知怎地,游悠竟见着很合眼缘。已听见旁边的皇甫言说道:“就这款。”

    “这是您自己带?”服务员礼貌问道。

    “是。”皇甫言刚说完,霍然转身握住游悠的右手,道:“女方就用她的尺寸。”

    ☆、

    第三十三章

    从珠宝店出来后,游悠便没再与皇甫言说过任何一句话,虽然心里已对他之前那破借口半信半疑。但,毕竟刚才答应了要陪他去通化街大吃一顿,便也装作他只是想给自己买对对戒来安慰失恋的心情,重整旗鼓而已。

    因为101大厦离通化街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脚程。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两人刚走了一半路程,天上就刮起了一阵大风,乌云密布。

    游悠看了眼突然间雾飒飒的天,心想不会是要下雨了吧?

    只听身旁皇甫言,一声“咦”后,顿然感叹:“我记得今早看了天气预报,说是下午台风过境有暴雨。”

    游悠转头看向他,只见他回头与她笑得绚烂,眉眼弯弯,竟毫没有那将遇到大雨变成落汤鸡的自觉。游悠霍地只觉眼角抽痛:“你怎么不早说?”

    皇甫言挑眉:“忘记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避一避?”他这话刚落,一阵瓢泼大雨猛然洒下。

    游悠浑身一凉,立马护住了自己还接着绷带的右手臂。这时,一件外套遽然搭在她头顶肩头,大雨中皇甫言略带磁性的嗓音从她身侧提醒道:“前面有家旅馆,我们可以过去躲雨。”

    大风狂卷过饶河街,荡起河间的浪花,行人们纷纷躲避,满街纸絮在雨中飞转,塑料棚层层翻起。

    皇甫言抓着自己的外套将游悠套住,进到旅馆里,一身白色衬衫已是湿透,肌理分明的线条若隐若现。皇甫言一手拉下游悠身上的衣服在门边抖了抖水,转身便与她说:“等会儿。”

    几步上去就在服务台前掏出腰包,订了间房。游悠还未反应过来,他已拿着钥匙走过来,道:“我们上去。”

    游悠抬头望了眼这旅馆的装饰,由着那四周红灯闪烁出旖旎绚烂,镭射灯转得让她有些头晕,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皇甫言带她进来时,旁边那五彩灯箱上应该写着“热恋旅店”四个字吧!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爱情旅馆?!

    于是,游悠很不情愿的看了眼已成落汤鸭的皇甫言,道:“你的行为让我觉得很困惑。”

    “怎么呢?”皇甫言明知故问。

    游悠嘴角冷冷弯起:“你这么有钱,就不能订两间?”

    皇甫言指了指前台转眼间排成的长队,笑得无奈:“你觉得现在还有可能吗?”

    游悠看了眼前台服务人员已经吵嚷着“没房了”,便犹豫了数秒后,嘴角一抿,道:“我事先说明,你别给我动歪脑筋。”

    “好啦!好啦!上去再说。”说着他一手揽过她的肩,就往楼上走。只是,游悠在上楼的一霎,像是感觉有些不对劲,转头向楼道外间看去时,一个看上去像游客的人,正好也向她看来,却瞬间又回避了视线。

    一进房间,游悠僵住了。

    眼见着那对着房门,挂着整面墙壁的硕大春`宫图,就算是游悠心脏再顽强,也堪比那入了鬼屋见着鬼一般,她惊愕了。

    皇甫言倒是一脸淡定,看了眼愣在门口的游悠道:“还不进来。”

    游悠右眼微挑:“你不要告诉我,你经常来这里。”

    “妳怎么知道的?”皇甫言一手关了门,一手解开自己的衬衫袖扣,走到浴室门口,准备将那沾了一身湿透的衣服脱下。

    游悠见他如此轻浮,便知他又是信口开河。也懒得与他瞎扯,游悠走到桌边,正打算倒杯水喝。

    谁知,她刚拿起盛满水的玻璃杯往嘴里灌时,皇甫言已经换了一身浴袍,走到她面前,笑道:“妳就不怕这水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游悠抬头,嘴角一动:“不干净的?”然后,低头看眼杯子里纯净清透的水,道:“你想得可真多。”说完,她极为豪爽的喝了一口,才将被子放下。

    “你怎么不去洗澡?”

    见她如此大咧咧揭穿了他本想戏弄的诡计,皇甫言耸了耸肩:“女士优先。”

    游悠也没跟他客气,看了眼自己半身湿透的鹅黄连衣裙,一把解开绑在自己头顶的马尾,扒拉着湿漉漉的发梢,就往里面走。

    皇甫言看着她因着淋湿而曲线半透的背景,乌黑微卷的长发齐腰,竟是说不出的蛊人心魄。不自觉的,他喉头干涩,竟是起了一股难以压制的冲动。

    直到见着她转进浴室,腹部的那团火,才稍微消停了些。

    坐在这灯光朦胧旖旎的垂纱大床上,皇甫言一头倒下,抬起自己劲瘦修长的左手,小指上一枚毫无修饰的银色指环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微微陈旧的光华,他瞧了许久,只叹:“晃眼多少年了,妳真的不记得了?”

    游悠进到浴室后,才发现这门没有锁,而且玻璃还是半透视的。顿时,脑中又浮现那衬在灯光下的巨大春`宫图,她搓了搓手背上的鸡皮疙瘩,对外面的皇甫言喊了一声:“这门没锁,你这会儿别过来。”

    原以为以皇甫言那放荡的个性,定会先挑逗的说上一番。谁知,他竟乖乖的应了一声,便安静了。游悠不由觉得有些诡异,虽然她不想以小人之心度花心大少之腹,但是还是用极快的速度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了浴衣,搭了条干毛巾就出来了。

    见皇甫言大字型的躺在床上不动,便走了过去。

    一脚踢了踢耸拉在床边的小腿,道:“换你了。”

    可,叫了一声,他没动静。游悠想他不会是睡着了吧?于是,走到床头,放下正用毛巾揉着发梢的手,去推他:“你起来,别感冒了。”

    正当她想用两只手去拉他时,恍然眼底一阵昏眩,眼瞧着头顶灯光昏黄靡丽,衬着眼前的近容模糊暧昧,鼻尖混着一股夏季雨水的男子气息,游悠眼皮一凉,抬手摸去,竟是从眼前男子发梢上滴落的水滴。

    此刻,皇甫言与她的距离,竟是气息相扰。

    “我说,你装睡只是想把我扑倒的话,能不能把头发擦干了。”

    “``````”

    “甩得我满脸都是水。”

    皇甫言怎么也没想到游悠还能淡漠得说起了冷笑话,心里不由一丝惆怅。他从她身上起身,便没了兴趣。

    “妳对邢肃也这样?”

    没头没脑的听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游悠微愣,一时不知怎么回他。只道:“邢肃他比你变态。”

    “是吗?”皇甫言见她也坐起身,一手撑在她身旁,与她四目对视,靠近道:“那妳是喜欢变态的?还是喜欢不变态的?”

    游悠一双美目微转,道:“你这算不算是变相的在打听我的私人喜好?”

    “妳说呢?”皇甫言一手已经环上山游悠的腰肢,游悠脸上一怔,已是迅速的抓住他越轨的手,冷笑道:“我说过,别打我的歪主意。”

    两人对视了许久,皇甫言终于在游悠那冰冷的美瞳下,举双手投降:“好吧!算我痴心妄想。不过,妳对我也未必太冷酷了些。”

    游悠也不理会他抱怨,只道:“你想要我对待曾今的妹夫什么态度?”

    就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皇甫言眼里竟闪出一丝苦涩,随即已是笑道:“妳这算不算给我贴上‘前妹夫勿进’的标志了?”

    “有吗?”游悠装蒜。

    皇甫言挑眉:“有,妳显然排挤我。但,不可否定我们俩还是很有缘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游悠不解。

    他已转身走进浴室,喷头打开,哗哗响着,只听见里面皇甫言的声音,夹杂着水声断断续续道:“白溜溜,我送给妳的指环,妳是不是早弄丢了?”

    游悠听时,竟是霍然一震,也不知怎地冷静倏然全无,一头冲向浴室打开半透明的玻璃门,对着那全身赤`条的男子,愕然问道:“你怎么知道``````”

    皇甫言也不避讳,他继续冲着淋浴,淡定道:“妳还是真是老样子,喜欢偷窥美男沐浴。”

    听着他这话,游悠眼底竟是震惊后的混乱,再瞧着他一身沐浴在水蒸气下的精壮线条,游悠脸上一烫,竟是咬牙切齿:“孟言,你他妈的王八蛋!!!”

    顿时,空气中只听到撒花砸在地上与肌肤上的水声。一时两人之间隔着水雾缭绕,皇甫言本是轻松的脸上霍然僵住,游悠嘴角轻咬,一双眼里竟是被那雾气熏得湿润,她道:“十五年了,我真他妈的以为你死了十五年了!!!”

    “``````悠悠。”皇甫言蹙眉,本想走过去将她拉入怀里,游悠却用她那双漂亮冰霜的大眼瞪着他道:“别碰我,你这个大骗子!!!”

    吼完,游悠一把将浴室的玻璃门撞在皇甫言脸上。她转身拿了衣服,就往外面走。

    皇甫言吃痛的揉着自己被撞痛的挺直鼻梁,一边套上衣服,一边直叹:“十五年了,怎么火气还是这么旺!”不由的,嘴角已勾起一抹笑意。

    晃眼间,无忧无虑的岁月就像是洪水淹过,哗啦啦的带走了游悠所有美好而幸福的回忆。在出生以来,游悠所有童年的回忆,都是在军区大院里度过的。也因着这样,她懂事后便觉得无比骄傲,因为每当老师或同学们问她,妳住哪啊?妳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她就能仰着小脑袋自豪的回答说:“我住军区大院,我爸爸是特种部队的,我妈是文艺部的,全家都是人民的骄傲!”

    看着同学们那羡慕的眼光,游悠便会满心欢喜。

    大院就像那北京胡同里一般热闹,那时候,她和爸爸一样,姓白,叫悠悠。大家都亲切的唤她悠悠。然,只有隔壁那大她两岁的孟言却叫她白溜溜,或光溜溜。他说,很顺口。但是,她觉得讨厌。

    后来,连学校的同学,也跟着这样叫她外号。从此,她与这个孟言结下了不可磨灭的怨恨。

    院子里只要稍微明白点事的小孩都知道孟言的爷爷是大院里的大官儿,大家都不敢惹他。渐渐的,孟言便成了院子里一帮小孩子的老大,趾高气扬的欺负其他孤零零的小孩。

    白悠悠从小就有那打抱不平的侠女肝胆,又因着孟言实在与她结了大梁子,不报仇她实在难消心头不快。便叫上了比她小两届的栗子与黄颖,要知道当时白悠悠也不过小学三年级生,竟果断架起了大姐头的气势,在学校门口堵住了已经是小学五年级的孟言,和与他差不多大的小手下们。

    六岁的小黄颖那时差点还吓得尿了小裤子,她躲在栗子身后,扯着白悠悠的衣袖,哆哆嗦嗦的直要哭不哭:“姐姐好可怕,我们回家吧!”

    白悠悠看了眼没出息的小黄颖,再对着拽了吧唧的孟言,大声喝道:“臭孟言,你昨天是不是欺负张小炮了?”

    孟言稚气的嘴角一勾,小桃花眼一挑,两手叉着腰,道:“欺负了又怎么样?光溜溜还想揍人了?”

    “靠!你他妈才是光溜溜,光屁股嘞!”白悠悠操着昨天在门口听着他爸骂他部下的一句脏话,就对着孟言喷了出来。

    只见孟言脸色一白,对着她吼了一句:“妳竟敢骂我妈!我揍妳!”

    说着,还不等孟言扑过去,白悠悠就跑过去跳起来一拳挥在了他白皙的脸颊上。孟言一痛,一手就揪住了白悠悠一边的麻花辫。瞬间,两人扭打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等老师将他们拉开后,两人脸上均是青一块紫一块,全身脏兮兮的,谁也不好过。

    ☆、

    第三十四章

    之后,双方的家长被学校教到了办公室,进行了一场深刻的检讨。

    当时,因为白悠悠的爸爸白江直属于孟言外公孟长河,也是他的得力部下。然,谁知两家小孩竟是在学校掐架。

    原本白江在家里教训了一顿悠悠,正想带她去隔壁首长家请罪。熟料,首长他老人家已揪着自家外孙的耳朵,负荆请罪来了。

    刚一进去,孟长河一脚踹在孟言的屁股上,威震力十足的喝道:“你这臭小子快给悠悠陪不是!”

    “凭什么我给她道歉,明明是她先动手打我的!”孟言显然很委屈,一手揉着被揪痛的耳朵,一手摸着被踢疼的屁股,跪在地上,一张淤青的俊俏小脸满是委屈和抱怨。

    孟长河毕竟曾是行军打仗的军人,骨子里那是霸蛮又死要面子的主。见着自家外孙推卸责任,脸面拉不下来,正要再狠踹他一脚。白江连忙走过去护住孟言道:“首长,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小言,真是我们家悠悠先动手打人的。”

    见自个爸爸胳膊肘往外拐,一旁的悠悠脸色一垮,辩解道:“是臭孟言先欺负我们班的张小炮,我才去门口堵他的!而且,还是他先开口要``````”

    “悠悠,谁让妳说话了!”白江对着悠悠大吼一声,她愣是吓了一跳。瞬间小脸已是煞白,这时,只听见妈妈怀里的妹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悠悠才反应过来,嘴角一撇,便没有再做声。

    白江听着小女儿一阵哭声,心里不由有些烦闷,便叫着妻子将孩子抱进房里。游梦进房前还是不由担忧的看了眼大女儿悠悠。

    两小孩,一高一矮的站在茶几旁,垂着头。孟长河喝了口茶,看了他们一眼,再与白江说道:“我家这臭小子,你看着收拾吧!”

    白江从当兵以来,一直跟随孟长河行,深知他脾性,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心疼他这独孙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让他给教训了。于是,想了一会儿,与他说道:“要不让他们俩互相道歉,这事就过去了。毕竟小孩子一时贪玩打闹也是常有的事。”

    孟长河听了,一张硬朗的脸也瞬间柔和了些,他再次看向两个低头不语的小家伙,问道:“你们觉得了?”

    “我没错。”,谁知,悠悠竟一口否定。

    白江有些挂不住面子,低喝了一声:“悠悠!”

    悠悠猛地抬头看向自己的爸爸,再转向孟长河,一双乌溜大眼满是坚定与倔强:“要是我错了,我就不会打他了!我没错,是他欺负别人在先!还给我取难听的外号!”

    孟长河见着这小丫头一脸愤愤,竟不由愣住。随即,他突然问道:“他给妳取什么外号了?”

    这时,孟言转头愕然地看悠悠,只见她也睨了他一眼,怨恨的道说:“他叫我光溜溜。”

    霎时,孟长河刚喝进口的茶水,喷了白江一脸。只见他忍了一会儿,那眼角的皱纹抽了一抽,便朗朗大笑了起来。

    白江摸了一把满是茶水和口水的脸,哭笑不得。

    在炎热夏季的晚饭过后,这几日,大院里出来遛食漫步的人们在经过东角的大槐树时,都会看见面对墙壁罚站的两人。落日余晖,将两个并排而站的小人,拉出了长长的斜影,随着树上知了鸣叫,闷热的空气中漂浮着染着阳光味道的淡淡青草香。

    孟言与白悠悠自从上次打架后,只要晚饭过后,都会来这里罚站两小时,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喂,都是因为妳不认错,我们才罚站的吧!”孟言动了动站得发酸的腿,侧头望向身旁的白悠悠。

    轻哼了一声,白悠悠明显对他表示了不屑。

    见她不理,孟言却仍然死皮赖脸的与她道:“要不,我们也别罚站了,一起去吃冰棍怎么样?”

    悠悠转头,瞪了他一眼:“要去你自己去。”

    “我怕妳打小报告给我外公。”孟言倒是实话实说。悠悠嘴角一撇,很是瞧不起他,道:“小家子气!”

    孟言没想到她会如此坦荡荡,便觉自己确实有些小肚鸡肠,一手揉乱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妳之前骂我,现在我们算是扯平了。”

    小孩子的思维一向没有逻辑,孟言刚还对着悠悠傲慢不羁,这会儿竟有些低声下气。悠悠明显没意识到他会冒出这么一句话,回头傻愣愣的用她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脑袋被驴踢了?”

    “妳``````”孟言被她噎了一口气,因为他想早日摆脱罚站之苦,火气便往肚子里吞。毕竟,这几日他那帮小下属,已经有些嘲笑他的意思了。

    阳光余晖下,小男孩的俊气脸蛋瞬间一红,低垂着脑袋,已呐呐道:“是我错,行了吧?”

    悠悠瞧他认错,眨巴着大眼,便蹲下身抬头去窥探他脸上的变化。孟言忽而见着小女孩仰着一张精致的美丽小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头一撇,抬起手臂遮了脸,羞涩道:“妳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悠悠一手托起尖尖的下巴,与他盈盈笑道:“那我们和好吧!”说着她便向他伸出自己的小柔荑以示和平。孟言低头看着那穿着吊带小裙,对着他笑得阳光的女孩,心里竟是突突地跳得不停。当握住她手的那一瞬,落日的阳光晕在悠悠白皙的脸与小臂上,淡淡的透着柔光,他只觉眼前一亮,一颗滋生的种子砸在了心尖,让他深深的映在了记忆之中。

    其实,孟、白两家,只是想让两个孩子在独处的过程中互相包含。也不出其料,两孩子自罚站了一个星期以后,关系竟如同好友一般,可谓是不打不成冤家。

    此后,两人便经常上下课一起,凭着他俩大喇喇的性格,竟志同道合默契十足的玩到了一块。

    记得那年悠悠刚升到了小学六年级,全家在大院里过春节,便少不了要去隔壁的孟家吃年夜饭。

    悠悠刚进屋,乖巧的唤了孟长河与其他长辈,就问着孟言在哪儿?知道了他还在楼上房里,她便急匆匆的上了楼去找他。

    这两小无猜的一对儿,似乎已被几个家长都看眼里。于是,趁着春节的家庭聚会,孟长河竟是难得的将白江叫道一边,聊了些私人话。

    已经不知来过多少次孟言的卧房了,悠悠也懒得敲门,推开了就往里面进。

    刚进去,就见着孟言光着胳膊穿内裤,愣是吓了悠悠一跳。

    孟言见门口立着那人,脸上一红,连忙提起裤衩,对着她没好气的说了句:“妳这人进屋怎么不敲门?”

    “我以前都不敲的。”悠悠显然有些无奈,她走过去坐在他那张整洁的单人床上,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上次在游泳馆里,我已经看过了。”

    想到上次在游泳馆里,悠悠竟然跑到男更衣间里找他,那脸不红心不跳打量他裸`体的模样,孟言真想找个地洞钻了。

    “妳个姑娘家家的也没点羞耻心,也不怕别人找妳负责任?”孟言刚洗完澡,一头黑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他拿着毛巾随意在头上揉了两揉,便坐在了悠悠旁边。

    悠悠车轻熟路的从衣柜里找出吹风机,插上电源,立在孟言前面,揉着他一头的柔亮的湿短发,道:“负什么责?看了又不会少一块肉。过来,我给你把头发吹干了。”

    说着,头顶吹风机的声音已经呼啦啦的响起。温热的风顺着悠悠拂在他发顶的手,微微的发着烫。

    因为,家里有暖气的缘故,此时游悠只穿了一件贴身薄针织衫,发育未成熟的身材,因着她双手抬起,而显现在孟言眼前。有意无意的瞥见她胸前那微凸,孟言不由动了动喉结,问道:“妳是不是要开始穿胸`罩了?”

    他声音太小,又因着吹风机的声音实在嘈杂,悠悠一时没听见,只道:“你说什么呢?声音大点,我听不清。”

    “没什么。”撇开视线,他盯着自己的脚尖有些发呆。想起不知从何时开始,对女人身体感兴趣的自己,就觉得有些羞愧,他似乎不应该对悠悠抱有那种想法。

    给他吹完了头发,悠悠已坐回他身边。看着他将一个挂着两枚银戒指的项链带在脖子上,不免好奇:“以前我就想问你了,你干嘛老带着这玩意儿?”

    “这个?”孟言拿起脖子上的银对戒,道:“这是我爸妈的结婚戒指。”

    在听到他说爸妈时,悠悠小脸顿时一惊,自从与孟言认识以来,她还真没见过他父母长得什么样儿。只听说,孟言的妈妈在他出生的时候难产去世,父亲一直忙于生意,因为无暇顾及他,便将他托给了岳父抚养。

    此时听着他说起自己父母,悠悠不免好奇。

    只见他套了件t恤,与她笑道:“我有好几年没见着我老爹了。”

    “那你不想他吗?”

    “不想。”孟言说着话时,眼里闪过一丝悲凄,却转瞬即逝。这晚,他们躺在床上聊了许久,她听着他说着自己家里的事,她亦是。直到,楼下上来喊人,他们才下去。

    晚上一起看了春节联欢晚会,到倒数计时时,白江带着几个孩子出去放花炮。

    因为妹妹还太小,白江一直抱着她玩。白悠悠便拉着孟言去空旷的远着里玩地老鼠。她让孟言拿着打火机,去点手上的地老鼠,然后往地上一扔,一团花火,迅速的在水泥地上旋转,带起绚丽的火光,数秒钟后又归于平静。

    地上的玩完,他们又开始玩往天上冲的,悠悠一手拿着冲天炮,一手拿着烟头,引子一着,她便对着天上。“呲啦”一声,一团花火从细管子里往外冲,光华四溅,照亮了他们头顶一片天。

    悠悠看着那一阵一阵往上飞的花火,听着四周鞭炮震耳欲聋的响着,悠悠大笑着捂住自己一只耳朵,对着孟言大声吼道:“臭孟言,新年快乐!”

    这一霎,四处彩光之下的绚烂的笑容竟是让孟言微微一震,也是这一瞬,他突然觉得身边有她,真的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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