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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人妖这次会提早一个礼拜回来,那是有隐情的。

    游悠预感没错,这次又是因为男人。这就要从马人妖去欧洲考察的那些日子说起了,马人妖没啥优点,就是特爱拿着公钱私用,当然这也是邢大boss批准的,谁要他俩关系叵测了。游悠很羡慕,却也只怪自己没马人妖脸皮厚。

    言归正传,原本公司派创意部总监去欧洲,其实是为额市场考察进军欧洲市场做准备。虽说,马人妖爱花公家的钱,但他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然,以如此年轻能坐上创意总监这名副其实的位置么?

    要说,马人妖有何优点,那就是他的行动效率超常人,脑子不是一般的好使,七天下来去了欧洲十个国家,将资料全部收齐,项目完整,条理清晰,建议鲜明。然后,他很潇洒的将资料全部存在了自己的pda里面,收拾妥当,他便能心无旁骛去用公家的前花天酒地去了。

    这里要说明,以马人妖是只很招人的货,通常在酒吧转一圈,就会自动黏上某些被他吸引的苍蝇,当然,以他那中性的媚劲,男人居多。所以,游悠有时很是怀疑他那方面是不是有某种偏好。

    然而,这次被黏上的家伙似乎有些棘手,让马人妖很是头痛。

    游悠看着很没形象地躺在沙发上角上,一手遮住一双狐狸眼的马尹峰,长吁短叹道:“我是没辙了,那混蛋竟然偷了我的pda,里面全是老子千辛万苦在欧洲收集的资料啊!要是被老大知道了,一定会扒了老子的皮的!”

    你的皮不是挺厚实了吗?游悠内诽,顺便很抱歉的耸了耸肩:“总监大人,恕小的无能为力。小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小的手里还有前些天您出国落下的单子还没做完,小的就先告退了。”她正佯装谦卑的开门退出。

    马尹峰一个鲤鱼打挺,就抱住了她的胳膊,端视着她的一双眼,似是能滴出水来:“游游啊!难道哥哥对妳还不够好的吗?妳就这么见死不救?”

    这回,该游悠扶额了。

    顿了半响,她无奈道:“总监大人,小的何德何能,能当您妹妹啊!”

    “”

    瞧着马尹峰娇艳的脸垮了下来,游悠头大了,好歹这人还是她的直属上司,现在是躲不起啊!

    于是,她只能为了那丝颜面,故作矜持地清了清嗓子,道:“你说吧!”

    听完他的求救,游悠眼珠子险些掉到了地上,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头:“你没搞错吧?让我当你女友!”

    马人妖很慎重的点了点头,游悠见着又心惊的补了一句:“能行吗?要是那人吃醋,把你的pda给砸了,不就亏大了?”她摆了摆手:“不行,不行,我过不了心理障碍这关。您老还是找别人吧!”

    马尹峰不干了,他双手交叉胸前,神态忽而傲慢:“你说,女人里面我还认识谁能配得上我的。就妳了!”

    “那你不能找个男人啊!公司那么多人,我看邢大boss就不”她还没吐槽完,就被马尹峰那杀人的眼神给呛回去了。

    “哪里听说我是gay了?”

    好吧,游悠承认她不该当面说让马人妖找男人。他不是同性恋,他不是同性恋她违背良心的在心中默默念三遍。

    “如果我的pda没要回来,还有一个方案,就是我们俩一起赶进度,把资料两天内扑救出来,妳没有这样的觉悟,今晚就看妳的表现了。”马尹峰嘴角勾魂,一手将那盒子塞进了游悠的怀里:“记得好好打扮,别丢我的脸。”便把她送出了门外。

    游悠看着眼前撞上的门,和上面创意总监镀金四字,她懊恼地磨了磨牙,将手里的盒子捏得咯咯的响,愤愤嘟囔:“神马狗屁态度,这是求人吗?看老娘哪日翻身了,把你当菲佣使!”

    拿着那破盒子,游悠刚转头,因着一时气愤难泄,也没留意,险些便撞到了身后人。

    那人低头瞧了眼她愕然的表情,神情平平,眼底却是瞬间即逝一丝趣味:“妳要是想翻身,可以来找我。”

    “呃”游悠看着那深色无波的黑眸,像是极为认真的注视自己,心头一颤,一时脑子空白,竟道:“这可以吗?”

    邢肃嘴角勾一抹淡笑:“随时恭候。”

    ***

    游悠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愣是许久才驽钝的反应过来,双手一捂脸,闷闷自恼:“太无耻了!”脑中又闪过他似笑非笑的脸,游悠觉得自己快被他给整疯了,这人怎么能这样厚颜无耻!

    内线响起的时候,游悠正在独自悔痛。刚接起时,前台小诗清脆悦耳的声音已带调笑说道:“游美妞,我就知道妳能耐,这么好的货也藏着掖着!”

    游悠被小诗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小诗,什么啊?”

    “哦!一个帅哥哥说是妳的朋友,有东西给妳。”说着,她又极小声的在电话那头,贼道:“这人要不是妳对象,我觉得挺好的,要不”

    小诗话还未说完,游悠就挂了内线,心想这时候能找她的男人,无非两个,栗子和司徒齐域。不过,昨晚她已经给司徒齐域吃了苦头,不可能今天还自找没趣来招惹她吧?想着也就是栗子了,怎么说他也是个小白脸,听小诗那口气,也就是他了。

    孰知,她刚出公司,到了前台,看见那人挺直却吊着一只受伤手臂的褐色背影时,她知道自己真是太低估那人了。

    ☆、

    第十一章

    “你是不嫌痛?”游悠将手里的乌龙茶递给对面的司徒齐域,口气有点儿冲。司徒齐域倒是不甚在意,用未受伤的左手接过她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面若秋风伤愁道:“下次妳能不能轻点?”

    游悠靠在空中花园的护栏上,笑得鬼魅:“下次还给你机会来烦我?”她直接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补充道:“你要是不想死得难看,还是别太得寸进尺。”

    司徒齐域见着她凶煞的模样,一口茶卡在喉咙里,呛得面色发白,放下茶杯抚了抚胸口,笑得无奈:“妳有必要这样吗?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

    游悠听着不由一愣,司徒齐域将来时带着的纸袋交给她,神色有些落寞。她接过时,不免心想,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都给她送东西。打开一看,原来是昨天皇甫言丢给她的那件外套,嘴角抽动,她记得是用这个来砸了司徒齐域,自己差点忘了。他竟然给她送过来了,看着像是洗过。

    这时,司徒齐域起身,已道:“妳拒绝我,是因为这个人?”听着她这般问,游悠忽地怔忪,还不等她否定。司徒齐域已经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游乐园的门票,塞进她手里。

    “周日是远远四岁的生日,我会带他去世纪游乐园,妳就帮我最后一次,以后也就不麻烦妳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就走了。似乎害怕游悠两个字的拒绝,其实又何必了。

    游悠看了眼手里五彩儿童画的门票,叹了一声。突然回忆起高中时期,她赖着司徒齐域,说想一起去看电影,他却因要期末考试而断然拒绝。可,最后在考试的前一晚,拿了两张新上映的电影票来找她。其实当时,只不过是因为怕打扰他学习,便几日没去找他,他便觉得她在同自己冷战,认为她是因没去看电影而发火。然而,司徒齐域根本不了解她,就算生气她也是五分钟热度,很快就忘记了。

    就像四年前,她也不了解他一般,原以为自己找到了最爱她的那个人,一生一世就只有彼此而已。不知是世间多变,还是因为人心难测。一直单纯的以为如此优雅温润的他,爱得只有自己。就算当年,栗子拿着他与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照片证明给她看,他在脚踏两条船,她仍毅然坚定,只要他否定,她就信他。

    似乎连老天爷也看不过眼,直到他们订婚的那日,她记得天气预报里明明说次日是个大晴天,可那日却乌云密布,久久不落雨,空气闷热叫人难受,水蓝色玻璃被染了灰蒙,一切就像预兆了美梦破灭。她本因全身穿着厚重的礼服,有些燥热,看着一旁的司徒齐域也是一脸闷闷,也一并认为他是和自己一样,或者是太紧张了。于是她对着他笑着,故意悄悄的对他做了鬼脸,吐着舌头,道:“我们结婚的时候,就去有泳池的地方吧!热了还能泡个鸳鸯澡!”她觉得自己的幽默说不定能让他心情轻松些,谁知他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也就在他点头的那瞬间,蓝色的玻璃从外面推开。那刻,会场有许多的客人,原本是热闹不已,她却感知似的,无意望见了那从门后进来的女人,女人样貌很美,清纯可人,有些眼熟,她竟是没想到这就是栗子给她看的照片上与司徒齐域在一起的女人。女人一手扶着门把手,一手护着自己微凸的肚子。那时,她以为那女人是其中一个来祝福的客人,还觉得她大着肚子过来,也挺不容易的。

    她望着那女人视线一直在找寻什么,以为她在寻熟人,觉得自己可能能帮上她的忙。于是,与一身雪白礼服的司徒齐域招呼了一声,就往门口去了。当时,那女人也确实在找熟人。而,唯一能帮她的人,也只有自己。游悠觉得,一切就像注定了一般。

    她在无知笑着与那女人攀谈时,被忽地被那女人扇了一巴掌而诧异时,她还特冒傻气的以为她认错了人。下一刻,就见着司徒齐域从她后面出来,擦过她的肩,将那女人当着所有亲朋的面,拉着她的手出了他们订婚的会场。那一霎,她只觉得被打的右脸,和被他擦过的肩膀好痛,几乎没了知觉,心口瞬间空洞。

    那天,订婚现场很乱,因为新郎逃避了,还是带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她一人坐在角落里,痴呆的望着地面,听着司徒齐域父母的询问与安慰,还有来自朋友们的劝说,甚至不远处她还听见了别人的嘲笑,她觉得很难堪。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了这样的难题,不知如何解决,司徒齐域不在身边,她觉得孤冷与茫然。可,他在又如何,自己还有勇气问他,那个女人是谁吗?

    于是,当四周寂静了,她独自穿着礼服,从包里掏出了手机,里面竟然有十几通未接电话,翻着那些号码,手指都酸了,竟然没有一个是司徒齐域的。

    她只觉很现实。然则,当她回到自己与司徒齐域同住的房子里时,才知道什么比现实还残酷。望着客厅里与那女人接吻的司徒齐域突然转头,用惊愕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觉得这世界真是糟透了。这根本就是出狗血的三角言情剧,以前觉得那种被男主骗了的女二号很愚蠢,而如今她却成了那被自己嗤笑的白痴女二号。

    很好,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当个坦荡的女二号,成全这对狗男女。但,在这之前,她要将被这劈腿男骗了她的七年青春讨回来,凡事有借有还,她应该要潇洒点儿。

    撕开碍事的长摆裙边,她几步上前,在司徒魏礼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在他脸上发狠揍了一拳,揍他的手指很痛也很麻,她却觉得痛快,在那女人的尖叫声中,她一脚踹在他膝盖骨上,就这样她不知道她还了他多少下,一下一下又痛又爽。

    就在那女人挡在司徒齐域面前,护着他的那瞬间,她俯视着他们,笑得妖媚:“你们要是有脸,以后别在出现在我眼前,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还有”她用已经打得紫红的手指,勾住那女人的下巴,逼视道:“老娘见着妳是个孕妇,刚才那一巴掌就算在司徒齐域身上了。看清楚了,以后别再招惹我。”甩开女人的脸,她将已经凌乱的盘发放下,齐腰的海藻卷发如瀑布般泻下。也在这转头的瞬间,她双眼迷蒙,大颗的水珠从眼角滚了下来。

    后面,传来司徒齐域的轻叹:“游悠,对不起”她逃跑似的,冲进了电梯。

    电梯空无一人,只有她。望着电梯里玻璃上反射的自己,如同怨妇乞丐。破碎的礼服,一头散乱的头发,花掉的妆,还有大颗从下巴滴下的泪水。鼻头泛酸,她滑坐在电梯的一角,屈腿抱着,心里涩涩的生痛,她的初恋就这样没了,很窝囊的没了!且,自己也很久都没这样委屈过了。

    那夜,她买醉三里大道的午夜场,记忆中自己被一群男人围着打转,身体轻飘飘的,男人们轻佻的摩擦着她发热的身体,一个个迷乱的脸,渐渐变成了司徒齐域的,让她憎恶。

    直到,有只冰凉的手将她从那群司徒齐域中拉了出去,她靠在他的胸口上,闻着他身上清冷的淡香,竟痴痴地笑了。

    记忆里,她好像给那人说了句:“你好香”便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耳边微热,不知是酒吧里面太闹,还是他有意的,那人竟是贴着她的耳廓,无奈笑着:“是妳喝多了。”

    酒醉的人,一般都特能逞强,她也是那样。她发着酒疯,攀着那人的颈脖,嘟着嘴凑到他的唇角上,傻乎乎地嚷道:“那你闻闻,我没喝多”她的话还未说完,那人抱着的手忽而一僵,她已经莫名其妙的与他吻在了一块,唇舌相缠,痴醉迷离。

    游悠靠在花坛护栏上回忆起四年前的事情发呆时,一人已经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指节在她面前晃了晃。游悠霍然惊觉,当看清眼前人后,竟吓了一跳。

    皱着眉,与他道:“邢总,你下次能不要这么鬼祟,跟幽灵似的!”

    “有么?我还以为妳是故意的。”邢肃端着手里热咖啡坐了下来,瞥了眼桌上的茶杯,自顾自的在书架上选了本书,翻看了起来。

    “故意的?”游悠一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邢肃头也没抬,只淡淡地道:“难道不是妳想避着我?”

    “呃”是有点,游悠不可否认。

    玻璃罩上爬山虎碧翠,铺满了整个半圆,几窜垂下的青叶,随着热风缓缓摇曳,光影忽明忽暗的在邢肃白皙的面上闪烁着。游悠低头看着他翻着手里的书,竟然觉得平静美好,不由有些痴了。

    不知过了多久,邢肃抬手端起了热咖啡,与她对视:“妳今天的工作做完了?”

    “没有,怎么呢?”游悠见着他看自己,顿时窘迫反问。邢肃优雅地喝了口咖啡,道:“那妳一直看着我是有事?”

    “”

    这下,也不知是因为被太阳晒久了,还是心被他卷起了波痕,游悠又听见了自己胸口里突突乱跳的声音。当下,她竟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又在他面前白痴了一回。

    她问:“大热天的你喝热咖啡,就不觉得热吗?”

    他道:“还好。”而后又加了一句:“妳可以试试。”

    瞬间,游悠再次失败的无语了。

    ☆、

    第十二章

    下班刚回到家,游悠就连续接到了三通电话,第一通是皇甫骚包的,说是见她给他把衣服洗了,为了慰劳她,扬言什么一个月前就订了j市最好的海鲜餐厅,让她艳福的同时一饱口欲之欢之类厚颜无耻的话。游悠回了他一个“啊呸”,便利落的把电话给挂了。

    第二通是宅主大人黄颖,她竟难得的在电话里装低沉,说过几天会来她家收拾东西,现在已经回家了。还说以后也不用她给自己安排男人相亲了,她老爹正给她筹备好男人等等。挂断之前,游悠觉得黄颖很反常,她不是一向很不待见她老爹给找的对象吗?刚问她是不是昨天和栗子又吵架了?她却反问了句,栗子没给她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游悠回了句,栗子那小子不知道又死到哪里去了?电话那头的黄颖沉默了好一会儿,一句话也不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游悠正疑惑着要给栗子打电话问一下情况。谁知,还没按下接通键,第三通的铃声就噼里啪啦的响了。

    游悠瞅了一眼手机显示,嘴角抽动,滑开接听键,那头已然传出,中性的人妖声:“游游啊!忘记给妳说了,晚上九点半,在三里大道的you club等我,记得把我送妳的那件衣服穿来,妆化浓点。”那头马尹峰刚想挂电话,又补充了一句:“不准迟到,不然扣妳工资!”

    游悠眼角一挑,挑衅地回了他一句:“你扣我工资,我炒你鱿鱼!”那头,马尹峰嘿嘿笑得尴尬:“好啦!哥哥给妳开玩笑的!游游别当真啊!”说着,里面传出一男子低沉的声音,道了句:“尹峰,你上个厕所,干嘛拿着手机?”电话那头一阵匆忙,只听里面传来几句断断续续的吵闹。

    “我正在玩疯狂的小鸟,你干嘛进来”

    “疯狂的小鸟?”

    “喂!我在上厕所耶!你干嘛别看啦!”

    “我看看小鸟怎么个疯狂”

    “你变态啊”

    电话似乎掉在地上,吧唧一声,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极为标准的声音:“您好,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游悠愣了一瞬,拿着手机不确定的看了一会儿,双眼霍然睁大:“靠!刚才那声音不是邢大boss的吗?我没听错吧?!”说着,她不由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竟忘记了栗子那事,打了个外卖快餐的电话,就去拆马人妖送她的那盒子了。

    ***俺是阿0***

    晚上九点半三里大道的you club正是最最热闹的时候,只要是j市经常混午夜场的人都知道这个全市最大最奢华的年轻人俱乐部,一般能在这里出入的人,基本上都是那些个权势地位兼具的贵少、名媛。俱乐部中并具备会员体制,就算你有钱,非vip也是甭想进去混的。

    这时段,千万跑车停停落落,几名富二三代少爷经过大理石门口时,都因一袭红色妙曼的身影,驻留了视线。几个不羁的青年,竟上前搭讪,却遭美女断然拒绝。他们顿时好奇,这样的冷艳尤物,究竟在等哪个好运的男人?

    游悠抬手了了眼腕表,九点半已经过了五分钟了。她不耐烦的咂嘴嘀咕:“死人妖,还让我早到,自己竟然迟到!”

    想着,她从包里摸出了一张卡,手里把玩着,竟是you club的vip金卡。其实,在四年这家俱乐部开的时候,栗子就塞给了她一张金卡,说以后喝酒就去这里,是他一朋友开的,能照应点。当时,游悠只觉得,栗子怎么和上等社会拉上边了。后来,才反应过来,一直栗子与她亲近,倒是真忘记了,栗子可是叱咤黑道的堂主少爷,在j市那是上下通吃的主。也没问他怎么认识you club的老板的,便收了卡。

    拿了这张卡,她就来过一次,也是四年前。游悠抬头望了眼这欧式复古华而不俗的水晶大堂,突然使她想起了那张朗朗明目的俊逸侧脸。

    正当她走神时,一只手从暗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激灵一瞬,她条件反射就将那人手肘一抓,弯成了九十度。

    那人一声哀嚎,就骂咧咧的大声道:“妳瞎啦?是我啊!快!快!放开!痛啊~”

    游悠瞧着正是总监大人马人妖是也,松开他,拍了拍手,道:“我还以为是哪个色狼了?原来是总监大人啊!失敬失敬!您老倒是事多,这时候才来啊!”然后又故意捏着手指咯嘣响。

    马人妖顿时浑身一颤,理了理被她弄得褶皱鹅黄衬衫,嘻嘻笑道:“刚才被熟人给拖住了,抱歉啊!”

    然后,他转身将车钥匙交给了门侍,游悠望着那奢华的莲花跑车被门侍开走,正觉得有些眼熟,就问了句:“这车是大boss的吧?”

    马尹峰脸上兀然怔住,连忙道:“妳怎么知道的?妳不会告密我偷他车子吧?”游悠听着他这么一说,艳丽的脸上也是一愣:“真是boss的啊?!你果然和他有□!!”

    “嘘”马尹峰一手捂住她的嘴。因游悠脚上踩了七公分的高跟鞋,178的马尹峰也比她高不了多少,顿时有些吃力地道:“妳再大声点!他知道了就不止要扒我的皮了,而是我俩的皮!正好可以演一出画皮2 了!!”

    游悠抖了抖,连忙拉开他的手,乖乖点头。然后嘀咕了句:“画皮2上映了吗?”

    “”

    ***

    游悠望了眼前的舞池绚丽,又看了眼那随着dj舞曲坐在真皮沙发里摇头摆脑的人妖哥哥,仰着嗓子拍着他的肩道:“哥哥啊!你是毛病吗?约人见面摊牌来着这里,是来训练美声的吗?!”

    人妖哥哥似乎没听清楚她说什么,抬手护着耳朵,凑近了几分,大声回道:“妳说什么?人等会就来了!”

    游悠贴着他的耳朵再次道:“我说!你就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

    这会,马尹峰听清了。倒是牛头不对马嘴地回头,在炫彩的灯光下打量了游悠淡妆红衣牛仔裤,他眉头一挑:“刚才就想问,妳怎么穿这么俗气,我给妳的那件镶着荧光片的抹胸超短裙怎么不穿上?”

    听他这么一问,游悠嘴角一扯,想起那件低胸超短bling bling的金色裙子,屁股一蹲就爆点了,倒还不如让她直接裹着浴巾来。一双上翘的媚眼一转,就与他扬声道:“裙子被我挤破了!报废了!”

    “报废了?”马人妖一脸哀痛:“那可是我用剩余的钱,在法国买的绝版givenchy啊!你怎么能把她给挤破了?!妳就那么肥吗?”

    “我体重标准!”游悠反驳道。马人妖也没管她说了什么,一手捉过她的手臂,就极为愤恨的上下端详道:“妳最近是吃了猪食了啊?能把一条上万的裙子都能穿破了”

    两人刚拉拉扯扯了一阵,忽而一人黑长身影,背对舞池的喧哗靡丽,斜斜的照在他们之间。游悠只觉正拉住自己的马尹峰全身一僵。

    也不知怎么地,dj突然停止了打碟,热血沸腾的音乐转成了温柔伴曲,耳边一时空旷间,男子声音温润,却带了丝外国口音,凉凉说道:“疯子,你让我来就是让我看这出的?”

    这时,游悠也不知是灯光的效果,已见着马尹峰隐在阴影下的脸一阵白红,然后她被他一手带入了怀中,贴着他的胸口,听着怦怦心跳如乱了的节拍。他却故作平静的抬头与那人对视道:“哟!你什么时候来的?这是我交了三年的女朋友,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还未等马尹峰说完,那人已然拒绝,似乎有些难受道:“马尹峰,你如果让我来就是为了介绍女朋友给我认识,我劝你还是别自作多情了!我根本就不在乎!”

    游悠听着这话,不免好奇了,刚还想着低头不做声的混过去,此刻已经抬头望向那被马人妖说成混蛋的牛皮糖,一看之下,不由惊艳十分。

    没想到竟然是个中外混血,虽说厅里光线混浊,却毫不遮掩眼前这高挑男子的风采,一头亚麻的大卷短发,一边挽在而后,小脸上的五官深邃却不刚毅,肤色白净,淡淡的竟有股子柔美,一身笔直的休闲服,衬着他一米八几的完美身段。

    如果要用一种花来形容此男子的话,游悠觉得出水芙蓉,相当合宜。

    此时,游悠正陶醉欣赏美人的情结中。可,美人却不领情,用他那口音的中文,指着她忿然道:“你要是用着鬼把戏让我放手,门儿都没有!”

    游悠一个踉跄,马尹峰一把推开她,站起身与那男人吼道:“那你究竟想怎么样?我都说了那夜是我喝多了,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啊?都二十岁的人了,难道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不就是睡了一夜吗?外国人不是挺开放的吗?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把pda还给我!”

    “不给!是你先招惹我的!”

    “那是我喝多了,瞎了狗眼不行吗?”

    “”

    游悠被这么劲爆的争吵,惊得瞪大了一双美目,眼见两只妖孽正酣畅淋漓的对峙着,她不得咽了咽口水,向四周望去。果然,这里成了所有的焦点,一双双凸出眼球,都能用盘着接着了。

    也不知,谁极没品的吹了一记口哨,叫嚣了一句:“看啊!基佬中间还夹着一个美女,好戏上演唷!”

    然后,一群人起了热闹,纷纷吹起了口哨。喊了着:“3p!”“3p!”

    游悠只觉这世界的人都疯了!眼前出水芙蓉清秀的眉头已如打了个麻花的结,纠得老高,他怒视了眼游悠,又转头瞪了眼脸色也极为难看的马尹峰,吼了一句:“我就不给你,怎么着?死也不给!”转身就跑出了舞厅。

    马尹峰看着他背影,磨着一口皓齿,愤然道:“兔崽子的!”跟着也追了出去。

    游悠顿时被凉在沙发角上,干巴巴地望着已经不见的两人身影,呆了一瞬,才回神道:“就这么走了?”

    一时,大厅唏嘘一阵后,游悠觉得自己也该退场了。正准备叫服务员结账买单时,几个黑衣人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头看时,已见着一人魁梧大眼的男人立在她眼前。那人见着游悠,似乎有些恭敬,一声黑墨西装,双手垂直交握,低头与她道:“大小姐,老爷要见您,您随我们回去一趟吧!”

    游悠没想到组织里的人会突然出现,不由皱眉,道:“你们是有毛病吗?我不是你们的大小姐,让开!”

    魁梧男人知她会拒绝,犹豫了一瞬,已威胁道:“大小姐,我们并不想对您用暴力,您还是”他话还未落声,脆响的耳光声,已响彻大厅。

    游悠抬起的手握成了拳,不屑轻哼:“暴力,我也会!”刚要再挥出手,手臂却突然被后面出现人给捉住,她使劲挣了挣,那人却力气甚大,不动分毫。就在游悠回身要踢出一记劈腿时,捉住她的手猛地往后一带,将她捆在了怀里。

    一个熟悉的好听男音,冷冰冰地从她耳侧响起:“你们打扰到我的客人了。”

    魁梧男人见着游悠身后霍然出现的男子,脸上竟一怔,随即和颜悦色,道:“邢总,这位是我们的小姐,我们只是请她回家,并不是”

    “我不认识他们,这是他们想绑架我的借口。”游悠侧身很自然地躲到了邢肃身后:“邢肃,你帮我报警!”

    邢肃低头看了游悠一眼,竟真的掏出手机,似要拨打110。带头的那魁梧男人见着有些不妙,与游悠说了一句:“大小姐,老爷现在病危,他现在最想见的就是您啊!您就如此绝情?”

    游悠听着他这么一说,握住邢肃的衣角的手一顿,垂头咬着唇,道:“这不关我的事,你们再不走,我就真报警了!”

    黑西装的一帮人最后还是被游悠呛走了。

    邢肃将手机收回口袋里,侧头睨了眼游悠,竟难得主动问道:“妳为何不想回去?”

    游悠听他忽而问起,越过他,秃废的坐回了真皮沙发上,拿了瓶没喝完的伏特加灌了一口,斜躺在一角,只道:“我不是说不认识他们吗?”

    “那妳怎么不自己报警?”邢肃随之坐在了她身旁。游悠低眉看了眼在混光下男子清绝的脸庞,笑道:“你怎么老喜欢兜着圈子挑我刺?我就那么好欺负?”

    见着她艳如花蕊的笑,邢肃漆黑如墨的眼底闪过一丝莫测的笑,竟一手撑在她身侧,压了过来,两人距离忽然拉近得极为暧昧。

    他低头看着她,嘴角轻勾:“好像是妳给了我错觉,让我觉得妳很好欺负。”

    “有吗?”游悠眯着眼,盯着不过三寸之遥的俊脸,似琢磨了一会儿,才道:“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向你表现出无知少妇的一面,是你想得太多了。”

    “是吗?”邢肃嘴角一勾,撑在一边的手,霍地收回,却有意无意地滑过游悠的侧脸,引起她一阵瘙痒。

    游悠摸了摸刚才被他冰凉指尖触过的脸,恍然中,竟有些意乱情迷的惆怅。

    这时,邢肃已经起身,与她说了句:“妳慢慢喝,我请客。”正要离开。

    游悠才反应过来,直起身,叫住他,问了一句:“你怎么又在这里?”之所以,她会加个又字,纯属四年前那夜的巧合使然。

    邢肃回头,灯光迷幻,他眼眸深邃如渊,清冷的声音,像是有了丝弧度:“因为我是这里的老板。”

    遽然,游悠才了悟。四年前栗子将卡给她那时,贼乎的眼神,说着什么能照应点,最后还不是让她失了贞。

    也难怪,她当时气愤的责问栗子,他还厚着脸皮,神秘嬉笑道:“不是已经让人照料妳了吗?没出去耍酒疯把人家的楼当材烧,就不错了!”

    靠!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天大的阴谋啊!!!

    ☆、

    第十三章

    游悠晚上回去的时候,给栗子打了好几个电话,那头都是关机状态。她不由觉得古怪,想起组织来找她的那帮人,难道栗子的行踪也被他们察觉了?

    听栗子说,组织里现在起内讧,此时又有人特意来带她回去,看来事情不是很妙。游悠想着这几日要留意些,刚出了you club的大门。

    一辆黑色奔驰gl450突然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游悠对上那一双墨玉淡魄般的双眸时,不由怔住。

    他对她淡笑道:“上车,我送妳回去。”

    游悠也不知他如何将自己蛊惑,毫无挣扎默默地就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邢肃侧头看她,神色依旧淡淡:“妳现在住哪?”

    “?”游悠觉得他这询问有些怪异,再想到他本身就是个叫人搞不懂的人,于是也没在意许多,便回道:“元朗路的富丽公寓。”

    邢肃收回视线,与她交代了一句:“把安全带扣好。”等游悠照做后,他才开动车子。

    二十分钟的车路,两人沉默不语。不是游悠不想找话题避免尴尬,而是她真不知道该怎么与这样的人沟通。在她有生以来的生活圈子里,还从未有能像邢肃这样,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想远离,却又不自主的因为他一句话而更想了解的人。

    路上,她不时会看他在夜空灯海下斑驳的完美侧面,想着这个人,这么一个性格,怎会与栗子认识?那一夜,他又是以什么一个心情与自己发生关系。她突然想到黄宅女说过这么一句话:“越是禁-欲的男人,越是缺爱,他们不过是用一张冰块脸将自己包裹而已。所以,妳要是看上这类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妳主动将他扑倒。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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