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游悠埋在沙发上不做声,黄颖立马用脚踢了踢她:“我说啊!妳既然和家里断了,就断得彻底点!那个成天就喜欢在妳伤口上撒盐的妹纸,还是不要得好!”
“我可不想当不孝女!”
听她这话,黄颖仰天长笑之后,又故作正经:“她难道没妳就不能活啦!”
“还真有那么点!”游悠回眸对黄颖倾城一笑:“没了我这巫婆转世,能衬出她那白雪公主的气质?”
黄宅女瞬即一愣,已是抱拳恭维,道:“巫婆女王,在下失敬鸟!”
“??????”
这时,优雅的法国餐厅之中,洗手池旁,身着抹胸蕾丝及膝礼服的女子本是美丽大方,却在电话挂断的一瞬,面目扭曲,愤怒地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而这一幕,被镜子反射,正好被从另一侧洗手间出来的男人瞧见,面上不由嘲讽。
就在白梦绕回到餐桌上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那娇小可人的女神之态。
“抱歉,我姐姐总是这样,从不把我的事情搁在心上。”
说着,梨花带雨的落了几颗眼泪,衬着她白皙的鹅蛋小脸甭提多可怜了。
对面的男人看着她这番,褐色的眼底转瞬即逝一丝戏蔑。随之,似乎很吃白梦绕这套,起身已抬手轻柔地给她擦了眼泪。
“妳啊!竟说些让我吃醋的话。”
“言??????”
“好了,来看看我给妳挑得礼物喜不喜欢。”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服务员已将一个天鹅绒的锦盒放在了白梦绕眼前。打开锦盒,里面竟是cartier最新限量版的碎钻项链,那极具奢华,绚丽缤纷的晶莹姿态,瞬间让她惊喜的扑到了男人的怀里。
“言,我爱死你了!”
“喜欢就好。”
说着,白梦绕就在他唇角萌亲了一下。
然,就在这时,男子的眼角余光已是瞥见了窗外一处忽闪的白光,他却是嘴角狡黠勾起,低头吻住了白梦绕。
☆、
第四章
一早,游悠刚坐上电梯,就听见隔壁传来几个女人叽歪的声音。
“本来还想邢boss这次调走了,除了马人妖能看不能吃之外,我还以为公司真要要山穷水尽了,没想到这次竟然喜从天降,来了两只极品!”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真是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肖笑笑,游悠侧身果然就见到那一脸笑得贼乎兴奋的肖同志。接下来几个公司的女人,也不在乎电梯里有人没人,便开始大声的谈论起皇甫言与邢肃。
就在她们谈到“邢肃是邢boss的三弟”时,游悠刚竖起耳朵想听得仔细些,不知谁又将话题转移到了皇甫言的身上,游悠白眼一翻,本要收回自己发痒的耳朵。
“你们今早看八卦周刊没,头条又是言少耶!”
“昨天天还是影视巨星,今天就是宅男女神了。他口味倒是不小啊!”
“这次换谁了?真比衣服换的还勤。你们说,他刚调到我们公司不会也对员工下手吧?”
“那可说不定啊!我昨天在电梯里可是??????”
可就在此时,突觉肖同志开口定要说昨儿个的事。于是,她在人满为患的电梯里,准确及时外加狠劲地戳了她背后的腰眼一下。
瞬间,电梯里就传来她一声尖叫。
就在说有人用看怪异眼光瞪她的同时,电梯到了。当所有人都出了电梯时,肖笑笑回头就看见了在她身后阴森笑着的游悠。
“肖同志,我们来探讨一下革命战线的问题。”
说着她拉住肖笑笑的手,就按下了三十一层,通往阁楼的空中花园。
***
“喂!游美妞,不待妳这样要挟人的啊!起码也给我一点封口费啊!”
“妳做什么呢?我干嘛要要挟妳?”
看着那倚在天台护栏上摆着嚣张表情的游悠,肖笑笑不由腹中诽谤:妳还真以为俺除了张嘴,脑袋白痴啊!大早上的没事拉我来沐浴阳光?!
于是,肖笑笑用她那人如其名的甜美笑容,呵呵道:“既然没事,时间也不早了,今天第一天老总们刚上任,要是迟到了总不好吧!”
说着,她竟是慢慢的往后退,孰料自己还没退半步,就见着游美人望着她一副大白天见鬼的惊悚表情,正疑惑的侧身往后,一双大手就抵住了后退的动作,瞬间肖笑笑吓得一声惊呼:“鬼啊!”
只听身后闷哼一身:“我还没挂了。”
回头见之,肖同志脸上一愣,心中惊叹:靠!竟然是美男老总!于是,连忙哈腰认错。
“言总,小女子真是瞎了狗眼,冒犯了您,万分抱歉!”
说着她转头瞥了眼那头已经瞪着眼的游悠,知趣地恭敬侧身后便道:“不打扰了!”只差没加“请慢慢享用”,提了包哗啦就闪了个没影。
夏风燥燥的吹过,一时眼前只剩下一只骚包男,游悠漂亮的脸蛋微抽,顿时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神经线。
她起身,正要去追那个超级大喇叭时,骚包男好巧不巧的就挡在了她的身前,还“嗨”了一声。
嗨你个猪大头啊!可惜粗口未飙,脸已戴上了一张标准的假笑:“言总,有事?”
“没事就不能欣赏美女?”他笑着低头靠近了几分,游悠霎时感觉脸上喷来一股子“骚气”。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她抬手假意看了眼手表:“言总时间可不早了,我还有事。”
刚说完,她侧身避开皇甫言,谁知他突然伸手,游悠精神上本就因着这人出现有些恼,不料,经典条件反射,她还没反应自己做了什么。
只听一声男子哀嚎,便见着被她反手单膝压按在地上的男人,赶紧松手,连忙道了句:“抱歉,无心之过!”说完,人就溜之大吉了。
皇甫言吃痛的回身坐在地上,看了眼自己白色西装上沾了大片灰泥,桃花眼微眯,看着那隐入电梯里的娇俏身影,桃花眼微眯。
“上来抽根烟,都能被美女揍,可真值了。”起身,脱了身上的外套,低头笑得露出了他那口森森白牙。
***
游悠阴着脸刚进了办公室,本是要讨伐那送她入虎口的肖笑笑。刚气势汹汹的在前台扫了工作卡,前台的小诗已贼乎异常的瞧着她。游悠摸了下自己的脸,秀美一蹙,就问:“怎么呢?”
“我可是听说了哦!”说着她从柜台底下,掏出了一把蓝色妖姬,摆在了游悠眼前:“给妳数了一共九十九朵,卡上写着‘心意永恒,不弃不离’署名 love you,啧啧啧!”
小诗如看好戏般的睨了眼游悠,轻声调笑:“言总的攻势可不能小视啊!我已经听说了!”说着对着她挤眼,拉着她就将那大束的蓝色玫瑰塞进了她怀里。
“保重啊!美妞!”
抱着一大束花,游悠没好气地抽出了里面的卡片,又丢回给了小诗,道了句:“送妳了!”
抱着这花进公司,她是发傻气么?还是炫耀?她可没那么没眼力劲。公司什么地方,那是必须保持低调的角斗场,游悠那是相当的明白。
游悠刚进去,电梯里又出来了一人,小诗望去,便见着抱着西服笑得招摇的言大少。
她赶紧,哈腰招呼:“言总,早!”
“早啊!”说着,他瞥了眼台上过分注目的蓝色玫瑰,停住了脚步。坐前台的,那反应可不是盖的,她连忙笑意拉上了三分。
“言少买的花,可真漂亮啊!”
皇甫言眉眼闪过些许诧异,却依旧笑着,问道:“怎么?她没收下?”
小诗急忙摇手:“没没没!游悠这是让我给她保管着了,下班了会领走的!”她可不想惹了这尊笑面菩萨。
听她如是说,皇甫言挑眉邪笑:“原来如此。”
***
看了眼手里的淡粉卡片,又看了看自己手,游悠不由啧了声:“竟然没控制住,算了!要是吓退那骚包更好。”反正以往只要是主动追她的男人,每次使出这招,都会知难而退。
毕竟,游悠出生就长了个妖精脸,黄宅女没事就指着她这张招摇的脸,砸吧嘴讽刺:“不做三儿,不勾搭男人真是浪费了妳这天资卓越,妳这奢侈的女人,为毛二十六岁了就只谈过一场恋爱,浪费!太浪费了!该招雷劈啊!”
话说,她这张脸却是给她惹了不少祸端,也因着她那大喇喇的个性,莫名其妙就招了男生告白,也让班上的女生没少背着她讽刺,传谣。不过,自从高中和司徒齐域交往后,这类的事情,便少了许多,直至他劈腿,两人分手。
看着这卡片上的字迹,游悠豁然不悦挑眉,到了创意部,回到自己座位上,放了包就去了洗手间。
拨了一通熟悉不过的号码。
电话那头刚接起,还未出声,游悠就低吼了一嗓子。
“王八蛋!你搞什么鬼!”
那头似乎早知她会打来,看了眼窗外的飞机,喝了口手里的咖啡,低笑:“我今天下午就回来了,记得给我留晚饭。”
“滚!”喝了声,游悠深呼了口气,为毛每次听见这混账的声音,无故窝火:“司徒齐域,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头顿了一下,司徒齐域看着起飞的越洋飞机,阳关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褐色的眸中,明媚绚烂,吸引了周遭不少女生频频侧目。
他却只对着电话那头的女子说道:“蓝色妖姬喜欢么?”
游悠被他这话,梗了嗓子,终是叹了口气:“你别再恶心我了!成么?”
明知她说话伤人,司徒齐域却早已习惯:“这样总比妳对我没感觉的好。好了,我还要赶班机,下午我会开车来接妳下班,到时见,拜。”
还不由她再次拒绝,司徒齐域便挂了电话。游悠坐在马桶盖上,听着手里对方已关机的提示,游悠咬紧了下唇,眉头紧皱。
“这什么跟什么啊!”
***
果然没管住肖笑笑那张宇宙无敌大嘴,祸害遗千年。
不过半日,就传遍了皇甫言借机在空中花园偶遇她的一系列遐想,使得全公司上下纷纷议论,还有几个好奇的,竟是问到了她面前,烦得她没了心思工作,只想爆粗口!
谁知,刚下班,以为清静了,刚叹气,下了到了路口。一辆深蓝的敞篷保时捷,就刹在了她前方。
车帘摇下,男人一双桃花眼,笑得好不骚劲。
“今天的事情,我们是不是该私下处理一下。”说着,他丢出一件衣服到游悠手上:“妳打算怎么赔我?”
游悠刚看见那衣服上的污渍,心头惊愕,漂亮的翘目倏然往向皇甫言:“不过是弄脏了件衣服,你有必要么?”
“衣服当然是要洗的,但是??????”夏风吹起他褐色的发梢,阳光没了午日的灼热,射在车边上,遮了他眼里的涌动:“这故意伤害罪可是要被法律制裁的,轻则说不定就让妳??????”
见着他有意对着公司方向歪头挑眉,一副不可理喻的轻佻模样。他暗指得游悠当然明白,咬了牙,火气腾起:“你又没受伤,凭什么!”
“谁说我没受伤。”他一手扶在心口上,佯装着难受:“本少爷受得内伤!”
“靠!”游悠嘴角抽动:“我也可以告你诽谤!”
“料妳会赖账,楼上正巧有闭路录像。”见着他从副驾驶座上拿过一盒黑色磁盘,得意的在她面前晃了一圈,游悠伸手要夺过,他快速收了回去,丢下了一句:“妳别想开溜,我可是捉了把柄,记得听我电话。”
车子启动,便扬长而去。游悠愣在原地,气得将那衣服丢在了地上,踩了几脚,还真以为自己是后现代泡沫男主啊!整一个下三滥的威胁!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她看是陌生号码。
接起,那头男子找扁的声音霍地传来:“衣服可是限量的,妳要是想给我换件新的,我倒是很乐意。”
“你有毛病啊?”
收回看向后视镜的视线,皇甫言得意,而道:“记好了,这是我的电话,拒接后果自负。”
“??????”有病两字还未骂出口,那头就掐了联络。听着嘟嘟的声音,游悠恨不得磨了牙,去咬柱子。
正要捡起重新捡起衣服时,手里的电话又叫嚣了起来,她皱着秀眉,未看显示就按下了接听键,喝道:“老娘已经把你那件破衣服给捡起来了,你还要放什么屁话!”
“是我。”
男子低沉朗朗的声音,如一盆凉水,浇了她一头。游悠拿开手机,看到平板屏幕上豁然显示“司徒劈腿”三个字,才意识到之前司徒齐域说下午回到j市。
“干嘛?”没好气地就问了句。
司徒齐域望着离着不远的玻璃大楼阶梯下妙曼身影的狰狞面孔,瞥了眼后视镜那开出不远的宝蓝法拉利,本该温柔的声音透着丝凉意:“我在你公司楼下。”
☆、
第五章
刚上了车,游悠瞥了眼一月多不见的男子,依旧俊逸飘然,带着无框眼镜,瘦了些,倒是更显儒雅,游悠却怎么瞧他,怎么个变态样儿,何况这厮还是个内科的主任医师。这一部分也是受了黄宅女的影响,看了那些关于变态医生的恐怖电影,想起《人体蜈蚣》里面那医生的恶心劲,游悠真有点不寒而栗。
好在她和这厮,认识不止十年,了解也是一定的。只是,有些方面,确实让她忍无可忍。
“司徒劈腿,你没妞玩了是么?吃饱了撑着,没事又想招惹老娘是不?老娘没闲工夫陪你瞎掰哧!”
“晚上想吃什么?”
对于身侧的怒不可遏犹如未觉,司徒齐域侧身去给她拉上安全带。男子俊雅的脸忽而靠近,游悠不免讶然一惊,往后缩了脖子,谁知后面抵着个车椅背,他身上一股子淡淡的消毒水味,染着太阳的气息,扑上她的脸庞与鼻尖。
这时,他躬身,双臂正好撑在她的两侧,被他困在身-下。电光火石间,双目交织。
司徒齐域灰色的星眸中闪烁着,将她望进了眼底。游悠看着他眼里的自己,脸上闪过丝诧异,却很快淡了神情,危险地眯着她那双漂亮的翘目。
“起开!”
愣神顷刻,司徒齐域看了她一眼,轻叹地坐了回去。
“游悠,我想和妳从新开始。”
他视线望向前方,看着来往相伴的人群从大厦里出来,匆匆忙忙。游悠侧头望向他,无法看透此刻他眼里的情绪,握紧手里的衣服,嘲道:“怎地?想代远远认妈了?”
“妳应该知道,我不是让妳代替的意思??????”他回头看向她,脸上难得多了丝顾虑。
游悠轻哼一声,他话还未说完,抄起手里皇甫言的衣服就砸在了他的脸上:“老娘没兴趣知道!”
声音刚落,游悠跳下车,狠劲甩了门,见着不远处的对面正巧停了一辆空出租车,便疾步走去。
司徒齐域跟着也下了车,她也没顾着那车子刚上来人,就坐了上去:“师傅开车。”
司机对着后视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正想说什么。
身旁男声低沉磁性:“我与她认识。”
侧头就见着身旁坐着的男子,这真是独木桥上见仇人,冤家路窄!
“你??????”
见着游悠一脸慌张,邢肃眼角微抬:“有什么问题?”
此时,游悠余光正见着司徒齐域向这走来,她赶紧收了表情,道:“没,师傅开车!”
出租车开过司徒齐域身旁时,车影正好晃过他鼻梁上的镜片,带过一丝阴霾。
车子刚停在十字路口,明明是艳阳高照六月天,司机却莫名感觉到背后飕飕的寒气,以为是车内空调开大了,正伸手去调温度,女子幽魂般的声音忽然从后座响起,吓得他手一颤,险些踩油门,闯了红灯。
“忘了吧!”
见俊美的男人看向她,游悠一时心虚,以为开错了头,正想着用别的话弥补。邢肃已经收回视线望向窗外,淡然地应了一声:“恩。”
顿时,车里又安静了,耳边只留有汽车发动的声音。游悠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还是他误以为自己问的是另一码子事情。
“我说的是四年前的事情。”游悠不确定的提醒了一句。邢肃并未再看她,只道:“我知道。”
好吧!他都这么说了。游悠只得尴尬的闭上了嘴,心里叹气,也望向了另一边窗外。司机很快就到了j市的午夜闹区三里大道,这里酒吧夜店交错繁盛,店子通常都开到隔天清晨。而,游悠在上高中时,就经常混这块儿。后来,她甩了司徒劈腿,决心重新做人,便许久没来过这地方了。
不过,还因为另外一件事情发生。也是四年前,她在这里遇见了邢肃,稀里糊涂**于此。游悠不免呆愣的看向眼前男子,他已将钱给了司机。
“先生,您给这么多,转j市四圈都够了。”
“多的给她。”回手关上车门,邢氏低眉睨了眼后座的游悠,游悠反应过来时,他已走出入了人群。
游悠开窗正准备喊他,却看见人群中,一金发尤物正与他贴面招呼,豹纹紧身裙,丰盈凹凸的身材火辣喷张,周遭不时传来露骨的口哨声。
豁然间,游悠顿时火上心头,觉得自己竟是自作多情了一把,不免懊恼,沉着嗓子,又吓了司机一跳:“去元朗路。”
出租车司机偷瞄了眼后面的大美女,擦了额头的冷汗,这冷气机是不是该修修了,车里怎阴森森的?
***
到了元朗路,游悠熟门熟路的到了一处豪华公寓楼下,在密码门随意按了一通密码,就进去到了十楼。
每层楼只住一户,游悠掏了钥匙,开了门,正准备换鞋。低头,见着鞋柜上,挂着一条女人的三角蕾丝内裤,瞬间,游悠嘴角抽搐,用钥匙勾着那条小内内,沿着一路乱扔的男女衣物,到了主卧室门口,见房门虚掩,里面传出呻-吟阵阵,游悠小脸顿时成了包公,一脚踹开房门,阴着声音,吼道:“栗子,你找死啊!”
床上的男人本还兴致高-昂的撞-击着身-下白晃晃的娇躯,霍然听着游悠一嗓子,全身激灵,一不留神就滚落了床,正好跌倒游悠脚下。
他仰头,见着游悠漂亮的脸上的煞气,嬉皮扯嘴,笑道:“洒姐,good afternoon!”
“别叫我傻姐,你这下半身白痴!”将钥匙上的蕾丝内裤甩在了他那张白皙邪气的脸上,游悠没好气地抬脚踩在他头上。
眄了眼床上惊慌的女人:“快把衣服穿上了,给老娘滚蛋!”见着地上栗子那窝囊样儿,女子委屈的红了眼:“妳是栗子的谁啊!凭什么教训我!”
栗子从地上起来,摘了头上的内裤,盘腿坐在地上,淡淡地对着上娇弱弱的女人,冷声道:“简单来说,我栗子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她一句话让我生不如死都值。所以,妳可以滚了。”
听着大门被愤然甩上,栗子耸肩。游悠上下扫了眼少年赤条条的精瘦全身,虽说他脸蛋儿长得白白净净的,这身上倒是结实的很,当她视线停在少年肩膀上的刀疤时,眼神微顿,已是啧啧叹道:“兔崽子,你敢情把老娘的家当yin-窝了!”
现场捉奸这事,游悠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她叹气,看着栗子对自己调皮地挤了挤眼:“哪有!才一天而已。”转身去衣柜里就拿出了一条灰色运动裤,他刚要穿上。游悠过去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好意思说才一天!你是种马吗?”
听着他哀嚎,游悠叉着腰,便道:“你给我滚回去!”
“不要!”提了裤子,栗子刻意躲了游悠老远:“妳又不在这住,我呆几天会死啊!”
“你是不是又惹麻烦?人家向你索命来了?”游悠对眼前这小子翻了一记白眼。别看他长得斯斯文文的,那是羊皮包着狼肉,装着颗黑心肝。
栗子本名李志,比游悠小两岁。因为父亲是游悠爷爷的手下,与黄宅女一样,两人幼稚园便厮混在一块儿,她、栗子、黄宅女原本三人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他们摸鱼打混的度过了小学到初中的青葱岁月。
人家女生在玩过家家的时候,游悠已经拿着板砖拍人了。上小学时,游悠经常被一群混混围堵,每次都和他们打架,弄得全身是伤。栗子知晓后,带着黄宅女扛着红油漆,去找他们算账。读初中后,栗子在学校如鱼得水,连高年级的都忌讳他几分,成了全区的小霸王,一群黄毛小子的头儿。
高中时,也是在那尴尬又热闹的一夜间,栗子与黄宅女产生了决裂,随之两人性格之后大改变,结果便是“成就”了如今的流氓与宅女。游悠则喜欢上了成绩优异的优等生——司徒齐域,并在他的儒雅熏陶下,发誓为爱情要成为个好学生。腻乎在司徒齐域的温柔乡里不得自拔,三人终是越离越远。
直到四年前,她要与司徒齐域订婚,与家里闹了分歧,栗子义无反顾的帮她,两人才又铁了起来。至于,他与黄宅女之间,依旧水火不容,游悠挡在中间那也是处在冰火地带,冷热不解。到现在,她只隐约察觉他们之间的矛盾既微妙又剧烈?一个是死党好哥们,一个是闺蜜好姐妹。游悠也不想看见他们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地骂着。
这几年,栗子众所期盼地坐上了他父亲那把青龙堂的交椅,可说是在组织上混得风生水起。然,游悠却劝他退出。毕竟当年,她是亲眼看见了爷爷在组织里那见不得光的所作所为,才决意逃出家,断绝了血亲关系。
“妳怎么知道?”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游悠,游悠挑眉:“你老实交代,发生什么事了?”
栗子一屁股坐在床上,扼腕长叹之后,哀怨看向游悠,托出真相:“妳家老爷子病危,现在组织里正闹内讧,因为没定下继承人,几个堂都闹翻了天,于是昨夜我带着一帮兄弟,抄了几个那带头起哄的老不死的窝,他们正派人追杀我。所以??????”
看他对她勾嘴苦笑。游悠扶额,喟叹:“所以,你就大摇大摆地抱了女人,来我家里准备打持久战?”
“其实,还有件事情要给妳说。”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可能并不会在乎。但,总比憋在心里烂掉的好。于是,他拉着她手,道:“老爷子想让妳回去,这说不定是他最后的心愿。”
煞那间,栗子觉察到握在手里的指尖微凉颤抖,抬头已见着游悠眉头紧锁,脸如纸白。
☆、
第六章
栗子一直握着游悠的手,话说完后,她愣神了许久,似乎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那个她怎么也忘不了的事情,那个连做梦都是一片血的恐怖回忆。
见着游悠脸色很是反常,栗子蹙着眉不免担忧起来:“游悠,妳没事吧?”
却在一霎,游悠抬手就拍在了他褐色的稻草头上,闷响一声,她便甩开了栗子握住的手,大声道:“你白痴啊!我会有什么事?”
栗子龇着牙:“您老真会装!我刚才可是同情心泛滥了一把!”
“靠!你有同情心吗?”游悠回瞪了他一眼,手机短信突然震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在上面按了一通短信,然后又发了出去:“我不会回去的,就算那老头挂了,我也不会回去。”
似乎料到她会这般无情回答,栗子也只是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靠背上,懒懒地长叹了一口气:“怎么说,老爷子就妳一个长孙??????”
这些话游悠早已经听腻了,她淡漠地回了一句:“我姓游,不姓白,你搞清楚了,宅男女神白梦绕才是他的长孙。”说道这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游悠接起前,给栗子丢了一记不屑的眼神:“等会黄颖会来,你又别给我掉链子,不准乘机开溜,知道吗?”
栗子装死尸趴在沙发上,没理她。这时游悠接起电话与黄颖说了一通,期间,栗子发神经的抢过电话,嚎了一声,又被游悠打了头,才乖乖作罢。
话说,栗子好歹也是组织里的堂主少爷,这辈子唯一敢打他的人,也只有他老爹和游悠了。别看他从小就对游悠言听计从,背着游悠那又是另一个模样,那真是唯恐天下没人敢找他作对,活生生一地租霸王。
也就这么一人,在游悠面前竟如同没成年的幼稚小孩,有时候游悠拿他也没则。
收起手机,正想与问他准备在自己这住多久时,铃声又像是炮轰一般,打扰了她刚整理好的思绪。
接起手机,里面男子温润低沉的声音,竟是不同往常的急切:“妳现在在哪里?”游悠听见这熟悉不过的声音,一个头两个大。
还没等她回他一句祖宗的,那头就传来小孩子哭闹声:“妈妈??????我要妈妈???呜呜??????”
也不怎地,只要听到远远哭闹,游悠一颗心软转眼成了一团棉花,她还没说什么,司徒齐域像是知道一般,把手机给儿子抱着。
“妈妈??????妈妈是不是不要远远了?”
原本软糯的娃娃音,因哭着不免有些嘶哑,游悠不免叹气,试图安慰道:“妈妈没有不要远远。”
“那?????那妈妈为什么不回家?”
“妈妈刚下班。”游悠望了眼天花板上的吊灯,佯装道。一旁趴在沙发上的栗子,顿时咧着嘴,大声道:“你妈妈有男人了,不要你了!”
“栗子!”游悠惊得一手捂住手机的传话孔,对着他瞪了眼,低声警告道:“你再多嘴,老娘把你舌头剁了!”
栗子不怕死的故意把舌头伸得老长,还学蛇吞吐着,大着舌头得瑟道:“亲爱的,来!给妳!”
“靠!”游悠嘴角抽动,那头已经传来司徒齐域的声音:“游悠,远远现在哭得厉害,妳过来一趟。”
“??????”听着他这话,游悠烦闷了。
挂了电话,游悠准备收拾东西出门:“晚上我再回来,等会儿黄颖来的话,你记得给她开门。”
“妳就不怕,我把她给吃了啊?”栗子荡着挂在沙发上的长臂,懒洋洋地说道。
游悠回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黄颖是小白兔啊?她能给你吃了,我看是她吃了你还差不多。”
听着她这么说,栗子若有所思地转身靠在沙发背上,一时游悠没见着他脸上变幻的表情,只听他声音忽而的平静,道:“早点回来,我和黄颖等着妳。”
也不知是怎么的,听着他这话,竟是觉得格外温暖,游悠勾着笑,应了一声,便开门出去了。
***俺是阿0***
打了车,赶到星海别墅时,已近八点。
游悠望着被灰墙围住的四亩超大花园式别墅区,满园松树围绕其中,立在外面也只能望着那三层楼高的斜顶一角。这么大的地方建的都是**式别墅,总共也就是八户。
游悠立在大门口,不免扫了眼刚才进去的车,2010款迈巴赫62齐柏林,想着那八位数的报价,她不免咽了咽口水。
话说,这里的警卫是看车来辨人的,游悠这次没开车来,就算开车了也不保那势利眼的警卫给撵走,记得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为数不过三次见到的嘴脸,她都想骂脏话揍人了。
游悠拿出手机,准备给司徒齐域一个电话,让他出来接人。耳边传来咯吱声响,抬头便见着墙头的摄像头对着自己,望着它那居高临下地照着自己,游悠不由嘴角扯了扯。
接着贴在门上的外扩器,突然传出一人礼貌的声音:“司徒太太,请进。”
这称呼让游悠顿时愣了几秒,刚说道:“你脑袋被驴踢了?我不是司徒太太!”那头已经断线了,接着电子铁门打开,一人从警卫室的走出来,长身玉立,一身家居的休闲服,带着无框眼镜,温润儒雅,他走到游悠跟前,伸手牵着她,笑道:“就等着妳回家吃饭了。”
“喂!你是在英国呆久了,脑袋被洋墨水给灌秀逗了吧?谁是你太太了,别不要脸的瞎认亲戚。”游悠一把甩开他的手,板着一张艳丽的小脸看着他。
司徒齐域听着她恶言相向,也不恼,只是无奈笑道:“都三个月没见了,能不能别一见面了就吵架。”
“你有资格和我吵吗?”游悠越过他,往大头灯下的绿荫小道走去。
光影丛丛,如同森林幽密,周围安静的只余下知了的鸣叫。司徒齐域一直随着她,走在她身后。灯下,光影中勾勒着女子姣好的身段,婀娜而美丽。如那数年前,高中时代,她走在他的前面,却装作不识。
那时的游悠明明喜欢他喜欢的要命,却端着高傲的性子,故意在图书馆、教学楼、校道??????只要能相遇的地方,装作偶遇,走在他前面,让自己不得不去注意眼前那美丽的身影。
时间飞逝,他与她的情感已是过去式,本以为往后没机会碰面,就算是见面了,也只能擦肩而过。
四年前,他因寂寞,在外面与别的女人上了床,不仅弄大了对方的肚子,还在婚礼的前一天,被那女人找上门,羞辱了游悠。游悠是何等的傲气,怎么能容得下眼里有沙子。她当场并没有抬手打那第三者,反而是暴打了他一顿,然后愤然离去。
之后,他上门道歉,却受到游悠家人的威胁。分手后,因为游悠家族的强势,他连挽回的解释都未说不口,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情付之东流,一去不复返。
直到一年前,他与那个女人离婚,女人跟了一个比他更有情趣的法国佬,移民海外,丢下远远,让他这单身爸爸来照顾,他才觉得自己是何等的可悲。
也是在那些日子里,他魂不守舍,做了一场大手术,出了意外,一人死亡。他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要抛弃他了,也就在他独自坐在医院走道里,沮丧崩溃时,她出现了。
他还记得,那夜医院走道里昏黄一片,静默的连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见。游悠穿着一身雪白,明亮如天使,她拍着他的肩,上下打量着他的衣着,蹙着漂亮的秀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