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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其饥渴而亡,任其腐烂溃败,变成白骨,你还有没有人性?还算不算是人?”

    黑煞汪七默然无语,张捕头说道:“来人哪,将黑煞汪七给我抓起来!”

    徐不凡不待众捕快动手,抢先说道:“不必劳师动诸位大驾,徐某受人之托,有我自己惩处的办法!”

    手起剑落,卡察,人头被毛奇接住,尸首被徐不凡一脚踩进洞里去,动作潇洒,干净俐落已极。

    处理完骷髅头,徐不凡撕下一张黑名单塞进去,面对屈死的冤魂祷告了几句,与二老等人走出暗室。

    张捕头率众追出来说道:“徐不凡,慢走,我们的事还没有完呢。”

    徐不凡笑道:“张捕头,我不想为难你,更不想伤害你,你应该心里有数,凭你们这几个人,还奈何不了我徐不凡。各位如愿为泰安的百姓做点事,请将尸骨起出,通知家属,择地安葬,以慰死者。”

    张捕头道:“这些事本捕头会做,也知道不是你们的对手,但职责在身,不敢违误,可否请徐公子赴县衙一行?”

    徐不凡道:“对不起,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跟衙门打交道。”

    守在外面的八骏老四,这时慌张的进来说道;“公子,事情不好了,兖州提督褚鹏杰又追来了。”

    徐不凡吃了一惊,道:“消息传的好快,在那儿?有多少兵马?”

    老四急急说道:“已经到了庄口,人数多少还不清楚。”

    徐不凡来不及细想,提足就往外奔,展目望向庄口,果见褚鹏杰骑马驰来,当徐不凡到达轿旁时,褚鹏杰也已下马到了面前。

    后面又跟进来一群马队,看服色,徐不凡认得全系清一色的校尉,个个年富力强,身手矫健,人数约二十三四,无疑都是褚鹏杰手下的菁英。

    褚鹏杰的目光从泰安县的捕快,二老八骏脸上扫过,落在徐不凡身上,冷冷说道:

    “徐不凡,你好滑溜,当时四面包围着,又是在陡峭的狭谷之中,你们是怎么溜掉的呢?”

    徐不凡双眉一挑,道:“天无绝人之路,上天入地都可以,再说,阁下的动作也不慢呀,可惜兵马太少,有失你提督大人的威风。”

    褚鹏杰是最讲究排场的人,只因大队人马赶不及,只得先领一支先锋来,闻言沉声说道:“兵不在多在精,只要能逮到你徐不凡就够了。”

    “褚鹏杰,我与你们褚家,可以说仇深似海,恨高如山,但徐某做事一向很有分寸,绝不株连无辜,在没有得到你杀人的确证前,还不准备对你下杀手。”

    “可是,你杀害我的两位兄长的事,都是铁证如山,本提督现在就要你还我一个公道来。”

    “可以,我吃饭的家伙就扛在肩膀上,欢迎你来拿。”

    褚鹏杰蓦地咬牙吼了一声:“好!”

    拔刀而上,劈头就砍,徐不凡举臂一架,扫出一腿,褚鹏杰回刀横斩,又被徐不凡险险避过,褚鹏杰一招“长虹贯日”,被徐不凡的“回头望月”化解,褚鹏杰右刀左掌,徐不凡左臂右掌奇qisucom书,当!一声,刀臂相撞,火花四溅,蓬!又一声,硬拚二掌,褚鹏杰当场退了五六步。

    “拔剑!”

    “你不是我的对手,无此必要!”

    “拔剑!”

    “无血不归,我现在不想杀人!”

    “拔剑!”

    褚鹏杰坚持要徐不凡拔剑,激怒了一旁的王石娘,风火剑幻出一团光幕,挺身而上,道:“想玩刀动剑,冲着我来好了,王石娘愿奉陪到底!”

    兖州提督气得哇啦大叫,与王石娘大打出手,二十几名校尉正欲跳下马背,围攻二老八骏,这十个久经沙场的老将,精得像猴子,出其不意,一齐动手,将二十几匹马腿全部打断了。

    登时,马倒人翻,一阵大乱。

    高天木鼓掌直赞:“干得好!干得好!”

    徐不凡亦大为激赏,道:“咱们走!”

    于是,徐不凡在前开路,四骏抬轿,另四骏,二老护在轿侧,王石娘、高天木殿后,乘乱杀出一条通路,突破重围。

    徐不凡主仆久经磨练,脚程极快,褚鹏杰、张捕头等人没有一个能追得上,霎眼便奔离庄院,一径北进,来到丈人峰脚下的登山步道口附近。

    眼见周遭车马行旅甚多,徐不凡深感不便,正想快速绕过去,直奔济南府,忽见三匹快马停在面前,一个银铃似的声音说道:“徐公子要到那里去?可是想游泰山?”

    抬头一看,原来是朱玉梅,正脉脉含情的望着自己,忙深施一礼,道:“是郡主,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朱玉梅望望高耸入云的丈人峰,道:“本宫是来游泰山的,你呢?”

    “我是路过。”

    “泰山景色壮丽,冠绝齐鲁,不亲身一游,实在可惜。”

    “在下家仇未雪,师恨未报,纵有一游之心,也提不起兴致来。”

    “如果本宫诚意邀请你呢?”

    这下可把徐不凡难住了,朱玉梅一再仗义相助,尤其人家是金枝玉叶的郡主,既然已经开口了,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但阴阳两界,师仇家恨,自己的事情委实太多,确又分身乏术。

    正感委决不下,来路上,褚鹏杰已领着他手下的校尉,泰安县的捕头捕快追上来,当下灵机一动,道:“就算在下答应,恐怕也会有人反对。”

    “谁敢反对?”

    话说一半,褚鹏杰已至眼前,朱玉梅脸色一寒,改口说道:“褚提督,这泰安县可不是你兖州府的地盘,你来干什么?”

    褚鹏杰道:“徐不凡是钦命要犯,三边六府,随处都可以抓他。”

    “徐不凡是本宫的朋友,我说不可以!”

    “小贼心狠手辣,恶性重大,连杜太傅的独生子都敢杀,必须从速逮捕,以正国法,望郡主三恩,免遭鲁王爷的责怪。”

    “父王那边,本宫自己会担着,用不到你操心。”

    玉面一沉,旋又叱道:“滚!扫了本官的游兴,小心我杀了你!”

    褚鹏杰欲再争辩,两名婢女已离鞍飞过来,双剑一阵扫劈,硬将褚鹏杰等人,逼退到山路弯处看不见的地方去。

    朱玉梅这才重又绽出笑容,道:“不凡,这一下你总该可以放心了吧?”

    徐不凡听郡主直呼自己的名字,心里感觉怪怪的,道:“郡主在此,他当然不敢冒犯虎威,郡主一走,褚提督一定还会再回来。”

    “你是耽心二老八骏与血轿的安全?”

    “他们已经是在下生命中的一部分。”

    “这好办,本宫叫阿香留在这儿,看他们谁敢动。”

    朱玉梅对徐不凡可谓仁至义尽,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爽快的答应下来,命将血轿抬往一个僻静所在,略作交代,当即与朱玉梅登上丈人峰的步道。

    途中,二人并肩而行,相谈甚欢,不知羡煞了多少青年男女。

    “不凡,俗称妻父为岳父或泰山、或丈人,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在下不清楚,请郡主指教。”

    “哎呀,你这人也真是的,人家早就叫你的名字了,你还叫人家郡主,听起来怪不舒服的。叫我玉梅。”

    “郡主乃金枝玉叶,在下不敢。”

    “别人是不敢,你可以,快叫啊。”

    “这……玉……玉梅。”

    “嗯,这还差不多,这样我们才像是朋友。”

    “玉梅,你还没有说岳父、泰山、丈人的来由呢。”

    “啊,是这样的,相传古时唐明皇来泰山祭天,封张说为封禅使,张说的女婿郑镒本来只是一个九品小官,借着他妻父的力量,一下子便提升为五品大官,明皇不悦,责问所以〖奇+书+网〗,张说无词以对,一旁的黄幡绰答谓此泰山之功,后人引伸附会,遂称妻父为泰山,妻母为泰水。”

    “岳父又有何曲故?”

    “泰山为五岳之一,亦称五岳,故泰山亦称作岳父。”

    “岳父也被称为丈人,一定是因丈人峰而起?”

    “不错,丈人峰为泰山的主峰,所以就顺理成章的也称岳父为丈人了。你将来如想飞黄腾达,希望你也能找一个有权有势的好丈人。”

    “玉梅,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因为我小时候就订亲了。”

    朱玉梅心头一震,但表面上仍力持平静,道:“你已经订亲了?恭喜恭喜,不知是那一家的姑娘这么好福气。”

    “是常恒甫的女儿常小琬。”

    “啊,常家也是将门之后,可谓门当户对,那一天欢迎你们到济南王府来,让本宫亲眼瞧瞧这位小琬姑娘。”

    “这恐怕有困难。”

    “有什么困难?”

    “小琬在五年多前便失踪了,我还没有找到她。”

    少女的心,似朝露,似晨雾,适才的那一层阴霾好像又散了,在朱玉梅心扉的最深处,似乎又升起一线希望之光,情不自禁的靠拢在徐不凡身边,拾级而上。

    愈往上爬,愈觉得神清气爽,及至峰顶,数百里山河尽收眼底,莫怪古人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壮语,徐不凡觉得此话的确恰如其分,灭非虚语也。

    峰头甚是宽广,名刹林立,摊贩麇集,游人来往穿梭,更是目不暇给。

    朱玉梅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拉着徐不凡朝一座寺院走去,想找一处清静的地方歇歇脚。

    不料,甫至寺院一侧,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娇声喊叫:“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做那种事。”

    随着喊声,从寺院后面墙角处,跑出一位姑娘来,正是上官巧云。

    上官巧云头发蓬乱,衣裳不整,边喊边跑,状至狼狈,一眼瞥见徐不凡与朱玉梅在一起,陡然愣住了。

    不旋踵间,钟玉郎也从寺后追出来了,死拉着上官巧云不放,及至发现徐不凡,朱玉梅时,才悻悻然的松开手。

    徐不凡一直是上官巧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曾几何时,父亲因他而死,现在又移情别恋,一时醋海兴波,妒火中烧,浓浓的杀机袭上心头,窜上眉梢,断然决然的对钟玉郎说道:“玉郎,只要你杀掉徐不凡,我什么都给你!”

    钟玉郎闻言受宠若惊,在鼻子上擦了一下,当即提足两掌真力,大踏步的冲上来,厉色说道:“徐不凡,听到没有,巧云要我杀掉你!”

    铿锵!徐不凡拔剑在手,蓄势以待,道:“哼,鹿死谁手,尚在未定之天。”

    “血剑一出,无血不归,你拔剑一向很慎重……”

    “为了巧云的幸福,为了铲除四衣卫,我今天要杀掉你!”

    “哼哼,想杀你家钟爷爷,没有那么容易,凭你一人之力,绝对不是我与巧云的对手呢。”

    “住口!”

    对钟玉郎,早已没有妥协的余地,更没有浪费言词的必.要,喝声中徐不凡血剑一挺,分心就刺,钟玉郎腾挪三尺,顺势也拔出一支剑来,扫他下盘,徐不凡提足一跃,左铁臂砸他肩胛,钟玉郎沉肩矮身,长剑上挑,徐不凡回剑横扫,原想斩断他的剑,不意钟玉郎反应极快,贴地回旋。利用回旋的机会,从下三路连攻七剑八掌,外加三记漂亮的螳螂腿。

    钟玉郎的确不含糊,手脚并用,掌剑交加,顺势弹身而起,攻势仍自绵绵不断,不禁激怒了徐不凡,杀机更炽,虎吼声中,血剑三绝招已告连续施出。

    血剑三绝招盖世无匹,钟玉郎睹状大骇,第一剑尚可勉力应付,第二剑便将他的佩剑削断,第三剑一出,钟玉郎那敢硬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拔腿就溜。

    “那里跑!”

    徐不凡决心要他的命,怎肯放过,左铁臂猛一甩,通!正中后背,闷哼声中,钟玉郎跌跌撞撞的向前冲出去,一屁股跌坐在悬崖边上,差点失足坠下。

    剑光如血,在日头照射下,射出万道彩霞,徐不凡收回铁臂,扬剑而上,道:

    “钟玉郎,你本凶残野狼,修成正果后,仍不思悔改,作恶多端,明年的此日就是你的忌辰!”

    手一扬,就要挥剑杀人,冷不防上官巧云从横里刺来一剑,被迫退后三四步,不由愕然一愣,道:“巧云……”

    仅仅叫了一声巧云,上官便变脸了,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了。”

    徐不凡苦笑一下,道:“是,上官姑娘,钟玉郎他根本就不是人,让我杀掉他,为天下除害。”

    上官巧云横剑当胸,严阵以待,声色俱厉的说道:“我不准你杀他!”

    “上官姑娘,他……”

    “他是我的朋友。”

    “姓钟的不是人,是一匹灰狼的化身。”

    “有时候,狼心也许比人心要好得多。”

    “上官姑娘,我杀他是为你好。”

    “谢谢,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令尊的死,我很难过,请勿因此而走极端。”

    “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你管不着。”

    “但是,无论如何,我今天必须除掉钟玉郎。”

    “想杀钟玉郎,你必须先杀掉我。”

    “唉,巧……姑娘,你这是何苦。”

    “闭嘴,我不想再跟你磨牙,也不想再看见你,滚!滚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永远不要让我看到你!”

    说来咬牙切齿,气冲斗牛,一副情断义绝,决心拚命到底的样子。

    朱玉梅乃绝顶聪明之人,从二人的谈话中,已略知梗概,这时轻启朱唇,柔声说道:“不凡,这个女人爱你极深,不然她不会这么恨你。”

    这一来,上官巧云更加恼怒,长剑一指朱玉梅,厉声叱道:“你是那来的野女人?”

    什么时候有人敢跟朱玉梅这样说话,脸色立变,徐不凡急忙介绍说:“这位郡主是鲁王爷的千金朱玉梅,请上官姑娘不要乱说话。”

    徐不凡本来是一番好心,避免二人之间引起冲突,结果却如火上加油,被上官误以为朱玉梅真的是他的新情人,一肚子的妒火醋意,全部发泄在朱玉梅身上,连株炮似的说道:“郡主有什么了不起,我偏要说,野女人!野女人!野女人!野……”

    这真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朱玉梅修养再好也咽不下这口气,猛地怒叱一声:“闭嘴!”

    娇躯一拧,左右开弓,劈!清清脆脆打了上官巧云一个嘴巴子。

    上官巧云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眼看第二掌又将打到,头一偏,剑已刺出,接着就是一串疯狂的进攻,朱玉梅虽养尊处优,却具有第一流的身手,攻守有序;进退井然,立与上官巧云打起来。

    徐不凡大为焦急,不论谁胜谁败,他均问心难安,忙道:“两位姑娘请住手,千万别伤了和气。”

    二女正在气头上,谁也听不进去,仍自恶斗不休。

    徐不凡又不便插手,因为一旦出手,即便公正无私,也很难令双方满意,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会更糟。

    忽见钟玉郎正挣扎着要站起来,当下心一横,挺剑就刺。

    当!横里飞来一块石子,血剑震歪五寸,徐不凡骇然一惊:“什么人?”回头一望,见鞑靼法王巴尔勒、布鲁图、乌兰格师徒,从寺院内射出。

    这师徒三人好快的动作,徐不凡的眼皮子才动了一下,布鲁图已将钟玉郎拖出一丈以外,巴尔勒、乌兰袼就挡在他的面前。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浓浓的杀机直窜眉梢,徐不凡抖动一下血剑,道:“巴尔勒,前次徐某行功未毕,被你们腿快溜了,想不到这么快就重逢。”

    巴尔勒皮笑肉不笑的道:“大概是有缘吧,或者老天存心想让本法王欣赏一下圣剑的神采。”

    徐不凡将剑举起,道:“看吧,徐某今天不但让你们看个够,而且还要你们亲身试试血剑的锋芒。”

    “徐不凡,听你的口气,好像要拚命?”

    “不是拚命,是为我徐不凡索血仇,为大明除外寇。”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本法王与你们徐家何仇?与大明又何恨?”

    “你与本朝j臣合谋,除去我大明第一猛将,复以塞外大片江山为条件,欲助j小篡夺皇位,家仇国恨,国恨家仇,这还不够吗?”

    “徐不凡,空口无凭,本法王要你拿出证据来。”

    “当然有证据,褚鹏举的信件里已有概略说明。”

    “拿给本法王看。”

    “抱歉,信件尚有其他机密,不足为外人观。有什么遗言后事,你们现在就可以交代,徐不凡网开一面,可以留一个活口。”

    乌兰格闻言勃然大怒道:“他奶奶的,说大话也不怕闪了牙,我就不信你有翻江倒海之能,来,让贫僧陪你走上五百合。”

    此人牛性大发,攻势猛锐,一路近身肉搏,原想给徐不凡一个下马威,他那里知道,徐不凡早巳决心要杀掉他们师徒,尤其在目前这种以一对三的局面下,惟一求生求胜的机会,就是以最狠的招式,最快的速度,先打倒一个再说。

    是以,徐不凡毫不考虑,暗将功力运足十成十,“龙飞凤舞”、“开天辟地”、“旋转乾坤”,一出手就是三绝招,而且连成一气,威力倍增。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巴尔勒是老行家,当然识货,忙不迭的大叫一声:“乌兰格快退!”

    说话同时,人也扬掌虎扑而出。

    退?飞也飞不了,乌兰格发现情势不妙时,已经来不及,惨嗥声起,血如雨下,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早已飞到断崖下。

    “还我徒儿命来!”

    “还我徐家命来!”

    巴尔勒疯狂扑到,双方一言不合,立即干上了,

    布鲁图也没闲着,欺至徐不凡侧后,企图偷袭,徐不凡打出二枚袖箭,道:“布鲁图,别害臊,上吧,我不在乎。”

    这正好给了布鲁图一个借口,立即投入战圈。

    论功力,巴尔勒与褚良约在伯仲之间,亦即较徐不凡略胜一筹,换言之,徐不凡与巴尔勒单打独斗,求胜的机会不大,令师徒二人挟怒齐上,惊险可知,徐不凡所凭恃的是血剑,勇气,与智慧!

    智慧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血剑是攻击的利器,再加上无畏的勇气,构成一套以寡击众的战法。

    对巴尔勒全力防守,用铁臂,短刀、袖箭;对布鲁图全力攻击,血剑招招不离他全身三十六处要害,怎奈乌兰格的死,得到教训,有机会就打,打了就跑,从来不让血剑沾到他身上来。

    这样拖下去,吃亏的当然是徐不凡,徐不凡双眉上挑,陡生一计,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让布鲁图攻上来,然后连打三枚袖箭,阻住巴尔勒,猛的奋力进扑,用血剑三绝招,以雷霆万钧之势攻上去。

    快如风,急如电,布鲁图全身发毛,拔腿就逃,徐不凡看着他追上去,寸步不离。

    螳螂捕蝉,后面还有个巴尔勒,就卯在他身后五尺处。

    —前一后三个人,向前奔跑了还不到三丈,徐不凡正好施展到第三招,噗!的一声,剑中布鲁图上盘,一剑穿肩而过。

    可是,徐不凡付的代价太大,几乎超过成本,拔出血剑,本待再补一招,结果他的性命,身后掌风呼啸,巴尔勒的蒲团大手已兜头盖面打下来,促卒间,只能举臂护头,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

    蓬一声巨震,如山崩楼塌,更似泰山压顶,徐不凡震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一下子矮了半截,坐在地上。

    还亏徐不凡机伶,应变得法,巴尔勒是打在铁臂上,要是一掌正中头部,怕不脑袋开花才怪。

    巴尔勒也吃了苦头,手掌发麻,弹退五六尺。

    一场恶战,霎时三败俱伤,朱玉梅、上官巧云都被这惊天动地的一仗吓呆了,不约而同的停下手来。

    胜负俄顷,生死全在一瞬间,巴尔勒甩甩手,仅仅喘了半口气:“徐不凡,在本法王师徒联手之下,绝对不允许有生还者!”

    呼!呼!呼!三掌连成一气,排山倒海而出。

    徐不凡暗喊一声:“要糟!”鼓足余勇,弹身一跃,拔起三四丈高,巴尔勒原式不变,也咬着尾巴迫上去。

    “徐不凡,你今天是死定了!”

    “我死也要拉上你巴尔勒!”

    巴尔勒全力抢攻,徐不凡奋身进击,龙腾虎跃,惊心动魄,两个人眼看就要撞在一起,胜败立明,生死立判。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布鲁图封住肩头血脉,腾空而起,钟玉郎调息片刻,伤情大有起色,也接踵而上,二人有志一同,一左一右,从徐不凡的后方攻上去,决心要将徐不凡埋在丈人峰。

    一个对一个,徐不凡已经吃不消,一个对三个,前后受敌,复在负创之后,恐将百死而无一生。

    场中又飞起两条人影,一个是上官巧云,一个是朱玉梅,朱玉梅以为上官巧云想趁火打劫,在半空中将她截下来。

    猛可间,更高的空际坠下一个人,钟玉郎喊了一声:“断肠人!”

    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发招,一缕强有力的指风已箭射而到,接着又是一记绵阴掌,不禁心头大骇,落地而遁。

    断肠人回转身来,正想如法泡制,再解决掉布鲁图,布鲁图抢先—着,手掌已印上徐不凡的后心,断肠人大急大怒:“你找死!”竖掌如刀臂下去,布鲁图被迫撒招后飘,断肠人再添一掌将他震落地面。

    可是,击退二名悍敌,依然救不了徐不凡,蓬,一声,天摇地动的巨震划破长空,血剑首先脱手飞出,闷哼声中,徐不凡也波震出悬崖之外,飘飘而下。

    紧接着,巴尔勒、断肠人、钟玉郎,布鲁图、朱玉梅、上官巧云,所有的人都飞出去了。

    他们有的是想抢夺血剑。

    有的是想将徐不凡杀掉。

    有的是想将徐不凡救起来。

    只有上官巧云的企图不明。

    断崖下是一道无底深渊,三十丈以下烟云飘缈,深不见底,没有人救起徐不凡,没有人杀掉徐不凡,也没有人抢得血剑,大家眼见山势险恶,却未敢造次,先后纷纷飞回到断崖上。

    只有断肠人一个人不顾死生,一泻而下。

    瞬间,血剑,徐不凡,断肠人皆没入烟云飘缈中。

    “不凡,要振作一点,睁开眼睛,千万不要碰上山壁石头!”

    “不凡,要打起精神,睁大眼睛,千万要看清楚地形地物!”

    断肠人千叮万嘱,群山回鸣,声声断肠!

    血剑屠龙

    第十八章  血旗为证

    血剑屠龙

    第十八章  血旗为证

    丈人峰下,有一条狭长的山谷。

    谷底有水,不大,可涉足而过。

    山谷的尽头,有一方平整光滑的大青石,青石的四周,长着几株弯樱驼背的老树,正好形成一个伞盖,宛若屋顶一般。

    青石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徐不凡。

    从树缝里射下来的阳光,已经照到他的屁股,仍自沉睡不醒,呼吸均匀,容光焕发,没有丝毫伤重不起的迹象,倒像是一个贪睡的入睡过了头。

    朝阳照到他的脸了,徐不凡的眼睛感觉到强烈的光线,揉揉双目,陡地站起身来。

    脑海中马上想到丈人峰顶的惊险遭遇,第一个动作就是先察看剑鞘,怪!血剑业已入鞘,居然毫发未损,探手入怀,血书,文件等俱在,弹弹腿,甩甩臂,运气周身,体健身轻,亦无受伤的征兆。

    很显然,是有人救了他,仰目望去,自己所在之处,根本就不是原来掉下去的地方,血剑更不可能自动插入鞘中。

    可是,目力所及之处,却再也见不到第二个人。

    回想一下那生死关头的情形,背后挨了布鲁图的一掌,由于断肠人驰救及时,并无损伤。严重的是,被巴尔勒一掌击中前胸,当时就进入半昏迷状态。

    昏迷中,他听到断肠人的呼唤,也曾睁大眼睛,偏偏眼皮子不争气,很快就合起来,以后的事,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谁?

    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甚至,连自己所在的地方,都无法确定。

    空际突然飘来一只鹿,一只会飞的梅花鹿,上面还坐着一位独眼老尼,很快便停在徐不凡的面前。

    梅花鹿,独眼老尼,徐不凡血脉贲张,精神紧张,连话都忘记说了,还是眇目神尼先开口:“你醒了,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还不舒服?”

    徐不凡立刻明白是眇目神尼救了他,忙深施一礼,道:“谢谢前辈搭救之恩。”

    眇目神尼仔细观看一下他的气色,道:

    “能够把你救活,真可以说是奇迹,贫尼费了大半夜的工夫,用尽了所有的方法,总算使你碎裂的心肺愈合,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一条命?”

    “前辈是在何处发现在下的?”

    “在丈人峰的峰腰上,你摔在一棵大树上,又被弹了出来,贫尼正巧经过,便将你救来此地。”

    “这儿是什么地方?”

    “也算是丈人峰的山脚下。”

    “离在下摔下之处远不远?”

    “大慨十来里地。”

    “可曾见到断肠人?”

    “断肠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个以黑巾蒙面的少女。”

    渺目神尼的神态平静的近乎冷漠,独眼平视,没有半丝感情的成份,慢吞吞的说道:

    “没有,贫尼先发现血剑,再发现你,以后就没再见到任何人,丈人峰高耸入云,烟雾飘渺,视线甚差,你撞上大树后方向偏离,她可能直落谷底,或被藤葛绊住,另觅出路,但无论如何没有死。”

    无根大师说她生性孤僻,此刻见她侃侃而谈,倒还平易,只是语气略显生硬而已,徐不凡最担心的就是怕断肠人发生意外,忙道:“何以见得断肠人没有死?”

    渺目神尼目注远方,有条不紊的说道:

    “将你救活后,发现前方火把通明,贫尼曾趋前暗中观看,见巴尔勒师徒,兖州府的兵马,在你可能跌落的地点,展开地毯式的搜索,直至半刻前始行离去,并没有发现半具尸体。”

    徐不凡闻言心下大安,道:“前辈,在下想向你老人家打听一个人,务请指点迷津了。”

    “是谁?”

    “就是令高足小琬姑娘。”

    “你认识小琬?”

    “晚辈徐不凡,是小琬的未婚夫。”

    “嗯!嗯。”

    神尼仍旧不带丝毫感情。

    “我相信小琬一定常在神尼面前提起晚辈。”

    “提过,但不是经常,最近这一阵子好像已经绝口不提。”

    “小琬现在何处?”

    徐不凡倒抽一口冷气,道:“希望前辈能够告诉我。”

    “琬儿离庵已久,贫尼也有数月未见到,不清楚。”

    “晚辈是否可以请教,神尼共有几位高足?”

    “只小琬一个,别无传人。”

    “然而,江湖上目前却有两个身怀前辈独门绝技的人。”

    “这怎么可能,非习得本门独特心法,根本不可能修练,成功。”

    “事实摆在眼前,钟雪娥、断肠人都是穿心指、绵阴掌的佼佼者。”

    “她们之中,一定有一个是琬儿,一个可能是小琬传授给她的。”

    “很不幸,她们都不承认自己是常小琬,断肠人讳莫如深,钟雪娥说是偷学的,如果她们两个真的都不是小琬,会前辈独门绝技的人就变成三个了。”

    眇目神尼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贫尼的独门绝技,非资质绝佳,悟性极高的人,连毛皮都学不会。”

    “前辈坚持,小琬必是钟雪娥与断肠人当中的一个?”

    “正是这样。”

    “那她为何不出面与晚辈相认?”

    “这可能因素很多,身在佛门,带发修行,是原因之一,毁容可能是最主要的障碍。”

    “我们从小就有极深厚的感情,我不在乎。”

    “女为悦已者容,她不能不在乎,怕得是始乱终弃,遗恨终生!”

    “老前辈,见到小琬时请告诉她,不管她有多丑多难看,我都不会在意,请她赶快出面,我……我不能没有她。”

    徐不凡的话词恳意执,充满感情,几乎要落下泪来,渺目神尼却无动于衷,依然是那副冷漠面孔,道:

    “话,贫尼会替你传到,琬儿见不见你可—点把握也没有,她也许觉得,与其见了面让你失望,不如在你的心目中永远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老前辈,我爱她,我一定要见她,见不到她我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唉!孽!孽!又是孽!”

    一句又是孽,提醒了徐不凡,道:“老前辈最近是否回去过恨天庵?”

    “没有,贫尼云游数月未归。”

    既然没有回去,老妪的话自然传不到,徐不凡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血魔王的影子来,道:“有一位血魔王,老前辈知道吧?”

    一提到血魔王,渺目神尼的眸中立即闪出亮光,但语气仍极平静,道:“知道,血剑就是他当年成名的兵器,曾在当时的武林,带来一场大浩劫。”

    徐不凡望着她,道:“血魔王前辈有几句话,要在下转告老前辈。”

    眇目神尼的眸光更亮,脸色也跟着变了,脸部的线条明显抽动,声音也显得急促而颤抖,道:“血魔王有话要告诉我?他……他还活在世上?”

    “不在阳世,是在阴间。”

    “在阴间?阴间什么地方?”

    “目前可能在小洞天。”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血魔王叫你告诉贫尼什么话?”

    徐不凡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个大慨,有关血魔王的部分却巨细靡遗,最后以无比郑重的语气说道:“血魔王前辈说,自始至终,三百年来,他一直爱着你,想着你。”

    爱着你,想着你,就这么简单的六个字,马上在眇目神尼平静的心湖里掀起轩然大波,整个身子在剧烈的颤抖着,脸部的线条更加扭曲,时而仰望天际白云,时而俯视深谷草丛,口中不时发出梦呓似的语声,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毕竟,三百年的爱情不是—件平常的事,神尼的感受,亦非局外人所能够完全体会。

    气氛显得有点窒息,尴尬,徐不凡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一时间却想不出适当的语句,只好默然相对,陷入无尽的沉默中。

    打从听到那六个震憾的字眼后,神尼就一直背向着他,这时忽然摆摆手,说道:“你走吧,贫尼想独自—人静一静。”

    爱情的力量实在太伟大了,可使枯井扬波,老树开花,连眇目这么修为深厚的得道老尼都承受不住,在这种情形下,徐不凡别无选择,只好一声不响的独自离开。

    奔出百十余丈,王石娘蓦的飘然而现,劈面就说:“谢天谢地,可找到主人了,这一夜半日,我们大家都快急死了。”

    劫后重逢,徐不凡也显得甚是欣慰,道:“石娘,辛苦你了,这半日一夜,你们一定在到处找我。”

    “可不是吗,从丈人峰到谷底,我们几乎找遍每一寸地方,丈人峰周围十里以内,亦曾在空中搜寻,怎么始终没见到主人的踪迹?”

    徐不凡将经过的情形告诉她,道:

    “那个地方很隐密,在空中根本看不见,你们当然找不到。快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石娘娘道:“主人去后,久久未归,大家都放心不下,叫奴才上山察看一下,这时候,主人已出事,巴尔勒师徒正在觅路下山,是朱玉梅告诉奴才的,当时郡主显得很焦急,正准备下山去找你。”

    “外面的情形,现在怎么样?”

    “巴尔勒师徒,褚鹏杰的兵马都撤走了,钟玉郎、上官巧云,还有朱玉梅,均已先后离开。”

    “血轿呢?”

    “我们已转移到一个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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