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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搪塞之词,老夫派去的人,明明听到你替血魔王带口信给眇目神尼,说,血魔王现在何处?”

    “说出来司徒门主也许不信,血魔王在地狱受了二百多年的苦刑,刚出狱不久。”

    “姑不论你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管血魔王在阴在阳,血剑在你手上,你就要替血魔王承当责任。”

    “在可能范围之内,在下愿代血魔王化解这一场恩怨,但司徒前辈的意思该如何化解呢?”

    司徒俊德望着血剑,郑重异常的道:“首先,你必须接受挑战,以血剑三绝招与老夫决一胜负。”

    王石娘道:“我家主人从来不打莫名其妙的仗,这样好了,由我王石娘接你三剑,你输了,一切就此一笔勾销,你赢了,我愿意赔上这条命!”

    于征得徐不凡同意后,拔出原本就一半在外的血剑,根本不理会司徒俊德是否愿意,“龙飞风舞”、“开天辟地”、“旋转乾坤”,血剑三绝招已自施展开来。司徒俊德已无选择机会,更不敢轻敌大意,一振断剑,疾迎而上,两个人立即缠斗在一起。

    狼奔虎跃,兔起鹊落,断剑门司徒家的子子孙孙,忍辱负重,苦心修练,目的就是为了报仇雪恨,焦点完全放在如何破解血剑三绝招,因而,尽管王石娘神功入化,三招已过,却均被司徒俊德以毫厘之差避过,赢得满场喝采。

    “看剑!”

    王石娘三招甫过,司徒俊德一振断剑,游刃而上,猛刺她的心窝要害,王石娘冷哼一声,回剑疾斩,卡察!断剑再断一截,噗!断剑之内另有机关,射出一蓬针雨,王石娘闪身避针,剑往上扬,“旋转乾坤”再度出手,剑锋已架到司徒脖子上,同时左臂一麻,也中了三针。

    徐不凡大叫一声:“住手!”

    上前拦下王石娘,司徒俊德滑出五步,吼了一声:“我们成功了!”

    徐不凡说道:“请问司徒门主,下一步该当如何?”

    司徒俊德道:“老夫不为已甚,愿网开一面,只要你毁掉血剑,在我司徒家历代祖先灵前上香致歉,这一椿恩怨就算结束了。”

    徐不凡很为难的说:“剑本无罪,其罪在人,我宁愿将血剑送给你们司徒家,也不忍见武林圣剑毁在我徐不凡的手上,可否请司徒门主再换一个条件?”

    司徒俊德迟疑了一下,道:“这样吧,你如肯从本门十名子弟的胯下通过,就免了血剑断剑之罪。”

    徐不凡不加考虑,马上满口答应,二老八骏纷纷抗争:“公子乃千金之体,怎可受胯下之辱。”

    “没有关系,”徐不凡道:“只要能干戈化为玉帛,再大的屈辱我也可以忍受,当年韩信都能忍胯下之辱,我徐不凡算得了什么。”

    见司徒俊德已排好了十名子弟,正要走过去,高天木道:“主人,让奴才替你爬。”

    司徒俊德道:“不行,必须徐不凡本人,且须手持血剑,任何人皆不得瓜代。”

    徐不凡知司徒家世世代代,含羞忍辱,心情至为激愤,要求自亦严苛,根本不予计较,取过血剑,蹲下身子,当真从十个年轻人的胯下一一通过。

    然后,又走进司徒家的祠堂,虔诚上香,行了三叩九拜大礼。

    当徐不凡的最后一个头磕下去的时候,司徒俊德不由也被他的真诚感动,陪着扑跪下去,亲手将徐不凡扶起来,激动的说:

    “难得徐公子如此大义大勇,从此刻起,你就是我们司徒家的朋友,只要公子需要断剑门,一定万死不辞。”

    话完,从王石娘臂上取出三枚细针,让她服下一粒解药,又道:“此乃毒针,又是独门剧毒,除非本门解药,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毒发而亡。”

    听他这么一说,王石娘吓得直冒冷汗,徐不凡才明白司徒俊德适才所说,“我们成功了”,那句话的意义所在,道:

    “请恕在下直言,你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借断剑激发毒针,固可制敌死命,但石娘如有杀你之心,你也逃不过那迅雷一击。”

    司徒俊德道:“这老夫知道,本来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主要是因为血剑三绝招太厉害,穷三百年之功,只能研究出躲避的招式,却没有制胜的办法,当时的想法是,只要能将血魔王除去,不惜任何牺牲。”

    “好了,谢谢大家,徐某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司徒俊德本想留徐不凡主仆在庄上盘桓几日,被徐不凡婉言谢过,趁着天色尚未大黑,匆匆下山而去。

    血轿,停在山东定陶县境内的一个城隍庙里。

    血书、血剑照旧高挂在血轿外面,剑刃血影闪动,时聚时散,由于不曾见血杀人,依然不能完全插入剑鞘中。

    大清早,徐不凡就起来了,先练了一趟剑,吃过早饭,然后斜倚在轿旁,开始翻阅肆虐五柳庄仇家的血债册。

    翻着翻着,他突然发现短少了一页,是被人撕去的,不由脸色一变,道:“奇怪,怎么会少了一页呢?”

    惊动了一旁的王石娘,上前细一观看,道:“缺少的那一页是谁?”

    徐不凡道:“是上官堡主上官嵩。”

    天叟丁威惊“哦”了一声,道:“那一定是上官姑娘,利用修轿的机会窃去的,快看看有关上官嵩的各种物证还在不在?”

    徐不凡矮身入轿,逐一检视,果然,有关上官嵩的一切罪证均已不翼而飞。当下脸色一沉,道:

    “看不透,这丫头还是一个颇富心机的人,难怪在赴四衣卫之约前,我叫她不要去,她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原来她是满载而归。”

    地叟毛奇道:“公子,依我看,巧云姑娘对主人确是一片真诚,窃证物纯属孝心驱使,盼勿深责才是。”

    徐不凡仰天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借以发泄一下积郁已久的愁绪,道:

    “这我知道,父女骨肉连心,此乃人之常情,我不会怪她的,但是却不能因而赦了上官嵩的命。”

    取出血旗,笔墨,写好一张血帖,交给王石娘,高天木,道:“去,立刻送到上官堡去。”

    高天木一怔,道:“主人马上就要上官嵩吃饭的家伙?”

    徐不凡沉重的点点头,道:“复仇的路线,杀人的次序早已拟妥,我总不能过门而不入。”

    恩仇情恨纠结,实在颇费周折,王石娘字斟句酌的说道:“上官姑娘的隆情厚谊,主人可曾列入考虑?”

    ”石娘,师恩浩荡,无论如何,我更应该面对五柳庄的灭门血仇。”

    “可否暂时缓一缓?”

    “这是逃避!”

    “绕道而过,亦无不可。”

    ”没有先例,我也不想开这个恶例。”

    “能不能想一个办法,在两全其美的情形下解决?”

    “自从与巧云重逢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想,却始终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奴才总觉得,巧云姑娘对主人可谓一片痴情,应将对她的伤害减至最低才对。”

    “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才一再有意躲着她,甚至漠视她,意即在此,现在所能做的,只能多给上官嵩一点准备的时间,增加他活命的机会,聊表对巧云姑娘的些许心意而已。”

    “时间订在什么时候?”

    “七天以后。”

    “这么长定可大肆调兵遣将,岂不要增加主人的危险?”

    “我作此决定,心情很复杂,主要是想顾全各方面,但求心安而已。”

    “请恕石娘斗胆直言,只要主人不放弃索仇的行动,就不可能得到巧云姑娘的谅解。”

    “我要是放弃,又何以对师父,师叔、绵绵、以及五柳庄上百的死难者?”

    徐不凡义正词严,高天木,王石娘等人无词以对,正准备离庙去投递血旗,血帖,适在此时,古月蝉却突然从庙门口大模大样的走进来。

    古月蝉的身后跟着二名黄巾道士,墙头、屋顶上也一下子冒出很多紫巾,白巾道士出来。

    王石娘看得一愣,古月蝉大步而进,直行至徐不凡面前三数尺处才停下来,冷声说道:“本姑娘拚死拚活的为你解了围,你却拍拍屁股就走了,像话吗?”

    徐不凡笑道:“古姑娘神功盖世,我相信钟玉郎绝对奈何不了你,况且,四衣卫的目标是血剑,我离开才是根本解决之道。”

    “你不要忘了,本姑娘与四衣卫目标相同。”

    “这样说来,你今天也是为血剑而来?”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这话怎么说?”

    古月蝉望了血剑一眼,探怀取出一张大红请帖,道:“家师想请你到玄武观去一趟。”

    徐不凡愕然一惊,道:“火眼真人请我?什么事?”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

    “你现在说也一样,徐某忙得很,恐怕无暇赴令教主之约。”

    “家师言出必践,我看你非去不可。”

    “在下实在分身乏术,还请姑娘在令师面前多美言几句。”

    古月蝉脸一沉,道:“徐不凡,我告诉你,如果不去就是瞧不起我们火焰教,瞧不起本教就是火焰教的敌人,本教将以最残酷的手段对付你们。”

    徐不凡一再忍让,古月蝉却咄咄逼人,王石娘没好气的说:“会无好会,我家主人不去就是不去,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古月蝉气焰嚣张,闻言火气更大了,道:“你们要是不去,休怪姑奶奶我要动手硬抢血剑。”

    王石娘冷笑道:“说了半天,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原来火焰教也是一群强盗。”

    “你放屁,看打!”

    一句强盗,激怒了古月蝉,暴喝声中,出手如电,左右开弓,直掴王石娘的面颊。

    劈!的一声,古月蝉好妙的身法,王石娘猝然无防,躲过左颊,却闪不开右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劈!王石娘岂是省油的灯,古月蝉的手掌还没有收回来,她已闪电攻出一掌,古月蝉的右颊立时暴起五个红指印。

    这二人都是火爆的坏脾气,各不相让,旋即大打出手,徐不凡想起师父无恨之言,忙出声喝止,王石娘马上住手退到一边去。

    古月蝉怒声说道:“怎么?你答应了?”

    徐不凡道:“我只是不愿意闹得太不愉快,并没有说答应。”

    突闻庙门之外有人接口说道:“能够让家师他老人家用大红帖子请的人,普天之下,恐怕还没有几个,不要不识抬举。”

    说话中,走进一个头戴寿字帽,身穿八卦衣,年约五旬上下的道士来,徐不凡拱手说道:“这位道长是……?”

    高天木一眼就认出他的身份来了,道:

    “主人,他叫张半仙,是火眼真人的徒弟,钟玉郎的师父,脓得很,当年差点被奴才与石娘揍死。

    古月蝉双眉一挑,道:“姓高的木头,三十年风水轮流转,我张师兄坐关十年,已成正果,不再是以前的张半仙了。”

    王石娘冷哼一声,道:“龙就是龙,虫就是虫,还没有听说过虫变成龙的。”

    这话说的太刻薄,张半仙方要发作,徐不凡适时说道:

    “道长来的正好,火眼真人究竟有何事相约,尚祈明示一言,不是不凡有意违逆尊师盛意,实情非得已也。”

    张半仙道:“是什么事贫道也不清楚,这要问家师才知道,你最好不要不吃敬酒吃罚酒,辜负了本教主的一番好意。”

    高天木道:“哼,我看火眼老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八成没有安好心。”

    张半仙双目一瞪,道:“高天木,贫道与你家主人说话,少打岔。我想问徐公子最后一句话,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承尊师厚爱,理当赴约,只惜琐事缠身,恐难践诺。”

    ”你是说不去?”

    “请道长海涵。”

    徐不凡虽然拒绝的很委婉,还是惹恼了张半仙,猛的大吼一声:“给我拿下,押到玄武观。”

    一呼百应,墙上、屋顶的道士皆一跃而下,齐向血轿逼过来。

    徐不凡仍图作最后努力,道:“张道长,家师与火眼真人,虽然前后有九十九次的争战,但那是以武会友,必然会传为武林佳话,请勿将事态扩大,贻笑江湖。”

    “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别扯淡!”

    “抱歉,我不能去!”

    “那就押你去!”

    张半仙动作飞快,左掌护胸,右手疾探,一招“海底捞月”,施展到维妙维肖,徐不凡还没有决定如何应付这个窘迫场面,张半仙已攻到面前,眼看就要扣住徐不凡的腕部脉门了。

    古月蝉的动作也不慢,从侧翼攻来,而且心存一石二鸟之计,抓不住徐不凡,随时可以转而抢夺血剑、血书。

    王石娘、高天木睹状大怒,怒吼声中,双双电纵而出,截下古月蝉、张半仙,斗在一起。

    其他的人也没闲着,战火一起,势成燎原,火焰教仗着人多势众,黄、紫巾武士相当于四衣卫的金、银使者,都是一流高手,一交手便占尽上风,二老八骏相形见绌,疲于奔命了。

    张半仙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进退自如,攻守有序,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高天木轻敌之心顿敛,全力以赴,却始终是个半斤八两的局面。

    王石娘、古月蝉打得最快也是最惨烈,后者真不愧为是一代杰出女杰,三十招一过,便已取得优势主动,一路猛攻猛打,看那样子,大有非置王石娘于死地不可的样子。

    猛听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八骏中的老么腾身追打一名紫巾道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另一名紫巾道土从身后偷袭得手,—条左臂立被齐肘斩断,痛得他呜哇大叫,翻滚而落。

    “纳命来!”

    “纳命来!”

    吼声中,紫巾道士挺剑追杀,决心要八骏老么的命,徐不凡的吼声比他大,速度也比他快,紫巾道士的剑刚刚刺穿八骏老么的夹衣,血剑已自空中电掣而下,卡察!一剑连断双臂,顺势飞起一脚,紫巾道士摔出三丈以外,终因失血过多而亡。

    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徐不凡忍无可忍,挟怒出招,一出手就毙了一名紫巾道士,更激发了火焰教的万丈杀机,张半仙振臂一呼:“夺下他的血剑来!”第一个冲向徐不凡。

    古月蝉也将王石娘甩掉,道:“去抢血书!”娇躯一拧,是第二个扑向徐不凡的。

    接着,又有二名黄巾道士一涌而上,徐不凡顿成四面楚歌的局面。

    王石娘大惊失色,想去驰援徐不凡,被另一名黄巾道士堵住了。

    高天木也是同一心意,则受阻子两名紫巾道士。

    另一名紫巾道士刁钻得像地鼠,神鬼不觉的摸向血轿,血书已在他伸手可及之处。

    张半仙、古月蝉、二名黄巾道士攻势猛锐,一上来就采取近身肉搏的战法,逼使徐不凡无法尽情施展,企图将血剑强行夺下来。

    徐不凡眼见血书危殆,蓦的拔起三丈,凌空飞渡,两名紫巾道士弹身拦截,徐不凡情急之下,剑化“龙飞凤舞”,硬往前闯,血光与剑影交织之下,一个开脑,一个破喉。

    “大鹏三展翅”,身形三闪,落脚处已在血轿丈许之内,徐不凡正欲挥剑制止抢书之人,二名黄巾道士已从头顶掠过,横在前面。

    “找死!”

    徐不凡气极怒极,杀机满面,“开天辟地”,第二招血剑绝招又告出手,二名黄巾道士当场一死一伤。

    可是,此刻距血轿尚有七尺,紫巾道士正在伸手摘血书,祸不单行,徐不凡也被张半仙、古月蝉追上了,根本无从抢救。

    事已及此,善了已绝无可能,徐不凡心一横,“龙飞凤舞”、“开天辟地”、“旋转乾坤”,血剑三绝招一气施出,决心与张半仙、古月蝉拚一个生死。

    紫巾道士已伸手拿到血书,转身就走,血轿之内突然传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圣书、圣剑乃武林至宝,惟有德者居之,你不怕烫了手?”

    噗!一股指风如锥似箭,穿心而过,那紫巾道士连对方是谁都没有看清楚,便已气绝身亡,血书也脱手落下。

    断肠人闪身而出,接住血书,照准张半仙、古月蝉就是两招“绵阴掌”。

    前有徐不凡,后有断肠人,血剑三绝招与绵阴掌,又都是盖世无双的绝技,张半仙、古月蝉衡情度势,心知再打下去必有苦头吃,当下互换一个眼色,趁对方掌剑未到,猛的贴地一个大回施,脱困而出。

    “撤!”

    张半仙令出如山,火焰教的人纷纷退出城隍庙,古月蝉将大红帖子往地上重重一摔,道:“徐不凡,家师请你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这个约你要是敢不践,休想有好日子过了。”

    话落人起,转眼便消失不见。

    先给二老八骏疗伤服药,然后才对断肠人说道:“谢谢姑娘一再赐助,在下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

    断肠人将血书还给他,蒙面巾上面的一双大眼睛望了徐不凡一眼,迅即移开,道:“谢倒不必,这么重要的东西,希望今后别再公然张扬,自找麻烦就好了。”

    说着,就要举步离去,徐不凡急忙上前拦住,道:“请留步,徐某还没有请教姑娘贵姓?”

    “断肠人。”

    “请问芳名?”

    “断肠之人,何须名姓?”

    “敢问何事断肠?”

    “生老病死,沦海桑田,何事不断肠。”

    “向姑娘打听一个人好不好?”

    “我认识的人很少。”

    “常小琬?我听都没有听说过。”

    断肠人一问三不知,徐不凡上前三步,想揭她的蒙面巾,断肠人见机得早,退后四步,徐不凡道:“请原谅我冒昧直言,你很象常小琬。”

    “常小琬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关心?”

    “是我的未婚妻。”

    “失踪了?”

    “是的,听说还毁了容。”

    “那大概是因为她太难看,不敢见你。”

    “我们情深如海,绝不计较容颜的美丑。”

    “她可能不这样想,怕始乱终弃,噬脐莫及。”

    “你还没有说,你是不是小琬?”

    “你在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是你的未婚妻。”

    “你会绵阴掌,对不对?”

    “也对。”

    “如此,你是眇目神尼的高足?”

    “不对,我与这位老师太毫无关系。”

    徐不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

    “渺目神尼只有一个徒弟,她就是常小碗,绵阴掌与穿心指又是神尼的独门绝技,在在都表明了你就是小琬,你对自己的师承作何解释?”

    断肠人一再逃避着徐不凡的眸光,道:“我不作任何解释,但愿告诉你一个事实,会绵阴掌,穿心指的另外还有一个钟雪娥。”

    这也正是徐不凡解不开的一个谜团,一时竟无词以对。

    “姑娘,有一件事在下怎么也想不通,你我既然毫无关系,你似乎没有理由。一而再的舍命帮助我。”

    “别钻牛角尖,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如此而已。”

    “难道你不想占有血剑、血书?”

    “怀璧招灾,自古皆然,我不想自寻烦恼。再见!”

    娇躯一拧,去势如风,动作之快,令人咋舌,徐不凡想追也追不上。

    血剑屠龙

    第十五章  龙飞凤舞配绝招

    血剑屠龙

    第十五章  龙飞凤舞配绝招

    在当今武林之中,一提起上官堡来,没有不翘大拇指的,不论南七北六,黑白二道,它一直居于领导地位。

    上官堡主上官嵩人缘极佳,更是武林巨擘,江湖翘楚,被人视作泰山北斗的人物,江湖上的任何大小纷争,只要上官嵩一句话便可迎刃而解。

    可是,近日来上官堡却笼罩在一片惨云愁雾之中。

    因为,血轿主人徐不凡的血旗、血帖已经送到上官堡。

    自从血轿出现江湖以来,凡是接到血旗、血帖的人,至今没有一个幸免的,褚鹏举是唯一的例外,也不过仅仅多活了一段时间而已。

    上官嵩的弟弟上官嶔,女儿上官巧云,急得像热锅里的滚油,原打算撤下英雄帖,召朋呼友,以图自保,却被上官嵩严词拒绝了。

    胞弟上官嶔不忍见自己的亲哥哥坐以待毙,上官巧云更想为父亲作最大的努力,暗中还是连络了不少武林同道,江湖知已。

    三才会的柳清风会长率众赶到,愿上官堡布下天罗地网,助上官嵩将徐不凡一举歼灭,永绝后患,被上官嵩拒绝了。

    双剑会的神州一剑王坤元、玉剑追风姚梦竹夫妇,远道而来,愿共襄盛举,被上官嵩拒绝了。

    东方堡主东方霸?黑虎庄主赵跛子、白水庄主马白水等各门各派,也都曾派人出面,愿倾力相助,皆被上官嵩一一拒绝了。

    甚至,四衣卫的钟玉郎、火焰教的古月蝉,亦曾找上门来,欲以上官堡作为陷阱,诱捕徐不凡,抢夺血剑、血书。上官嵩却不假词色,依然一一回绝。

    眼看七天的时限已到,上官嶔快要急死了,道:“大哥,那个杀人魔王徐不凡马上就要到了,大哥毕竟作何打算?”

    上官嵩显得很平静,慢吞吞的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们还能有什么打算?”

    “为什么不联合各派,给他个迎头痛击?”

    “二弟,别说傻话,五柳庄的惨案已属大不幸,愚兄何忍再见往事重演,冤冤相报。”

    “大哥的意思是想将五柳庄血案的责任,一肩担下来?”

    “愚兄本来就有责任,现在是该负起责任,也是该了结的时候了。”

    上官巧云的心情极端矛盾,一方面固不愿父亲惨遭杀戳,另方面又难真正忘情于徐不凡,道:“爹,你老人家有没有考虑,暂时避一避,可能是最佳的解决方法。”

    上官嵩轻抚着爱女的秀发,慈祥可亲的道:

    “傻孩子,躲得过今天,躲不了明天,要来的迟早总会来,为父的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代价。”

    上官巧云忽然哇!的哭出声来,伏在父亲肩头说道:

    “爹,这些事你老人家为何不早说,女儿要是早知道,也就不会和他来往了,害得人家心里好痛好苦。”

    双手扶正女儿的面颊,上官嵩郑重的说道:

    “巧云,你如果真喜欢不凡这孩子,就勇敢的去爱吧,不必以为父的死生为念,即使为父的死在他手下,不凡也没有错。”

    上官巧云已哭成泪人儿,张口欲再言语,门外有人进来,通报:“血轿已经到了。”

    “爹,快走,我去拦他一阵!”

    上官巧云飞身奔出堡门,血轿就停在门外,徐不凡已走下轿来,上官巧云理都不理他,对守门的家丁说道:“把大门关起来,谁要是乱闯就放手去杀!”

    回过头来,恶狠狠的对徐不凡吼道:“你来干什么?”

    徐不凡歉然的苦笑一下,道:“你已经晓得了,又何必再问。”

    “你找我爹寻仇,拿证据来。”

    “证据全被你拿走了,我那里还有。”

    “没有证据就滚,滚得愈远愈好。”

    “物证虽然没有了,罪状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你是说非找我爹寻仇不可?”

    “我很抱歉!”

    “一丝一毫也不能更改?”

    “请姑娘谅解!”

    上官巧云气极了,双手叉腰,当门而立,咬牙切齿的道:

    “好,算我瞎了眼,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交上你这种无情无义的朋友,你上吧,先把我杀掉吧,我上官巧云但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走进我上官家的门。”

    徐不凡当然不会杀她,但也不曾退走,道:

    “巧云,原谅我,五柳庄上百条的人命,我必须有所交代,事毕之后,我宁愿赔你一条命,也不能过门而不入!”

    给八骏使个眼色,叫他们将血轿抬到一边歇着,领着王石娘、高天木、丁威、毛奇越墙而过,踏进上官堡。

    徐不凡主仆动作好快,上官巧云在后面拚命的追,当她追进大厅时,不该来的来了,该走的却没有走,上官巧云见父亲换上一套新衣服,正若无其事的坐在太师椅上,扑上去叫了一声:“爹……”

    以下的话,全化作泪水,再也说不下去了。

    上官嵩上上下下,打量一下徐不凡,道:“你就是五柳先生黄天德的徒弟徐不凡?”

    徐不凡表情全无的道:“是!”

    “好,好,黄天德有徒如你,应该可以含笑九泉了,哈哈哈!”言毕,一阵哈哈大笑,神态悠然,毫无杀伐之气。

    在徐不凡的想像中,上官堡必然群英毕至,龙腾虎跃,故将二老与天木、石娘都带来了,及见厅堂之内,除上官嵩父女外,仅有上官嶔一人,已有三分意外感,再听他的语气,更加诧异不己,抱拳说道:

    “上官堡主,看在巧云姑娘的份上,我不想再数说你的罪状,在下只想问你一句话,血帖上的记载,是否属实?”

    上官嵩欠一下身子,道:“黄宏德是我杀的,老夫也是主谋之一,这一切全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上官堡主可还有什么辩解?”

    “事实俱在,老夫无话可说。”

    “如此,就请拔剑吧。”

    “老夫金盆洗手,已封剑六年。”

    “什么?你已经封剑了?”

    “封剑之后,就不能再用剑,这是江湖的规矩。”

    “你该不会是异想天开,以为这样就可逃过一死吧?”

    “老夫绝无此意,更清楚凡是接到血旗、血帖的人,绝无偷生的机会。”

    望了就在上官嵩身旁,架在香案前的宝剑一眼,徐不凡道:“你知道就好,在任何情形下,我皆不允许有例外发生。”

    提足一掌真力,竖掌如刀,大踏步的向上官嵩走去。

    生死关头了,上官嵩依然镇静如恒,笑道:“少侠怎么不拔剑,莫非老夫的这一颗人头不值得你用剑?”

    徐不凡道:“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我从不动刀动剑,但凭这一只肉掌就足够了。”

    话甫出口,才进得二三步,上官巧云倏的挺身而出,横在面前,手中剑紧抵住徐不凡的心口,厉色说道:“站住,你再动一动,我就要你的命!”

    徐不凡面不改色的道:“你杀了我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徐某但有一口气在,就必须要完成使命。”

    上官嵩道:“巧云,他没有错,不要为难他,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一切皆为父的咎由自取,等这一天已足足等了六年,早一天结束,正可以早一日解脱。”

    徐不凡铁青着脸,拨开上官巧云的剑,仍自继续前行,巧云姑娘见硬的不行,又改用软的,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声泪俱下的道:

    “不凡,求求你,饶了我爹吧,自从五柳庄事变后,家父一直悔恨交加,自责甚深,难道你对一个已退出江湖,风烛残年的老人也不肯放过?”

    “不是我不肯放过,而是天理难容。”

    “徐不凡,你好没有良心,有好几次,我差点为你死掉。”

    “巧云姑娘对我恩重如山,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

    “我不要你感激,只求放我爹一条生路。”

    “恩归恩,仇归仇,抱歉,我不能接受。”

    提足猛一纵,越过上官巧云,横掌斩过去。上官嶔虎吼声中扬剑上来拦截,被王石娘堵住了。

    上官巧云娇躯旋飞,挺剑就刺,被高天木的乾坤圈震歪五六寸。

    徐不凡出手如电,招发即到,陡然发现上官嵩并没有还手的意思,忙又将掌力硬生生的撤回来,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待罪之身,但求速死。”

    “既有赎罪之心,何不自作了断?”

    “老夫是怕少侠未能手刃师仇,引为憾事!”

    “令嫒对我不薄,我不想斤斤计较这些。”

    “如此甚善,咱们来生再会。”

    上官嵩一代宗师,身手果然不凡,双掌竖立如刀,不但摘下了自己的脑袋,而且还以手背,托送出一尺多。

    “大哥!”

    “爹!”

    上官嶔、上官巧云,一见上官嵩居然亲手结果了自己的性命,一时悲从中来,扑上去痛哭不止。

    徐不凡自出道以来,所遇见的仇家,都是千方百计的陷害他,保护他们自己,引咎自戕的人,他还是破题儿第一遭碰上,不禁呆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天叟丁威老姜辣,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吧。”

    徐不凡惊“哦”一声,如梦初醒,转身就走,上官巧云怒叱一声:“别走!”

    人已追上来,徐不凡很悲伤的说:“请姑娘节哀!”

    “徐不凡,你少说风凉话,一报还一报,一命抵一命,这是你徐不凡的规矩,也是我上官巧云的规矩。”

    “上官姑娘,大家有目共睹,令尊是自杀身亡。”

    “你为什么不说是因你而死?”

    “事实上他是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亡。”

    “我不管,我爹是你逼死的,我要你偿命。”

    越说越气,挺剑就刺,而且一下子就是三剑。

    盛怒之下,出剑近似疯狂,也失去了平常应有的准头,一剑刺中徐不凡的大腿,一剑将左侧肚皮刺穿,一剑在右肩上划了一道血口子。

    谁也没有想到,徐不凡会不闪不避,任由上官去刺,待发现情形有异,想到拦阻时,大错已成。

    王石娘手执风火剑,跨步而上,道:“上官姑娘,你别不知进退,再乱来小心我活劈了你。”

    剑锋一偏,就要出手进招,徐不凡连忙喝止道:“石娘,由她吧,只要巧云姑娘高兴,我愿意赔上一条命。”

    上官巧云这时才从疯狂的状态中醒过来,见徐不凡满身血污,哇的一声,又扑倒在父亲的遗体上大哭起来。

    徐不凡自知久留无益,跨出厅门,地叟毛奇道:“少主,上官嵩的人头……?”

    “不要了,给他留一个全尸吧。”

    主仆五人一路疾奔,飞越堡墙之下,到达停放血轿的地方时,不由皆大吃一惊,血轿不见了,仅仅留下独臂的,八骏中的老么一人在现场。

    徐不凡一愣,道:“这是怎么搞的,他们人呢?”

    八骏老么垂头丧气的道:“被人家掳去了。”

    “是被谁掳去的?”

    “火焰教的张半仙、古月蝉,还有很多黄巾、紫巾道士,他们不但人多势众,而且还用了‘迷魂砂’,不然,我们即使拚了命,也不会做俘虏。”

    地叟毛奇骂了一句:“卑鄙无耻!”

    徐不凡道:“你是怎么能够逃出魔掌?”

    “说来惭愧,属下是古月蝉故意留下来的。”

    “留你下来干什么?”

    “有几句话,她叫我转告公子。”

    “什么话?”

    “古月蝉说,火眼道人之约必须践履,公子如果不去,她就要杀八骏,毁血轿!”

    “胡缠好毒辣的手段,看来,玄武观咱们是非去不可了。”

    古月蝉就隐身在一方山石之后,闻言大步而出,洋洋得意的道:“这还像句人话,这才像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说的话。”

    徐不凡脸一沉,道:“古月蝉,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说?”

    “你不怕我宰了你?”

    “笑话,凭你徐不凡,还不见得能把我怎么样,再说,有八骏在我们手里,你也不敢。姑奶奶是来带路的。”

    “少耍嘴皮子,快说八骏在那里?”

    “他们已经先一步上路了。”

    “咱们快追,我要确知八骏安然无恙,确知血轿里的东西完整无缺,否则休想我跟你上玄武观。”

    “哼,八骏在我们手里,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起码我得换一套衣服,这样污七八糟的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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